Black Russian
: 聽到客人這麼說,不禁讓青年感到有點受寵若驚,「您能喜歡真的太好啦,希望您朋友也能滿意吧。」將切好的雞肉塊與洋蔥、蘿蔔一起放進鍋裡加熱,隨後又將飯粒加入一起炒熱。青年笑容柔和,動作卻毫不馬虎,將飯粒炒至帶上微微的焦黃色,再將其置於盤上,「哈哈,我也是不久前才搬回四色里的,能遇上您也是緣份呢。」談起這個生他養他的小區,青年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些許自豪的神色,「四色里是個很棒的社區,要是您也能住得開心就好了呢。」
Black Russian
: 無論何時,被人稱讚自己的名字,都讓青年深感喜悅。畢竟這個名字之於自己,是爺爺對他滿滿的祝福,也是阿嬤給他的獨有咒語。「謝謝你。」青年的笑容溫和而真摯,他將對方指定外帶的炸雞塊放入紙盒中,隨即便準備起飯糰所需的材料,「是呢,距離感。」他頓了頓,垂眼微笑道:「我爺爺當初會開始經營這家食堂,就是希望誰都能在這裡安心休息,要是跟店長之間很有距離感的話,總感覺沒辦法好好放鬆吧。」加入早已備好的鮭魚碎與味噌醬,青年開始快速地揉捏起飯糰來,「所以直呼我名字就好啦!爺爺是這樣說的,我也這麼覺得。」
Black Russian
: 聽到對方這麼說,青年微微垂下頭,一邊將飯糰揉捏成形,一邊微笑,「我會告訴爺爺的,他聽到肯定很高興。」將小小的三角形飯糰放進鍋中慢烤,等到飯粒染上焦色,再在表層塗上一層味噌,甜鹹混雜的香味自鍋中緩緩飄出,青年機靈地眨眨眼表示:「有傷在身,還是得先養好再說,放心,我會替你留著的。」
Black Russian
: 「當然沒問題,那你得快點好起來啦,冬天喝的溫清酒是最棒的。」將飯糰表面烤至漂亮的金黃色,青年一邊用筷子輕輕戳弄確認口感,一邊將飯糰放進備好的紙盒子中,味噌的香氣讓青年自己都感覺有點餓了,思來想去,他那未泯的童心又被激起,抓起兩根小紅腸,再次刻了個小小笑臉,放進鍋裡加熱,「我這邊也隨時歡迎你喔?雖然不會調雞尾酒,但溫清酒的手法,我可是蠻有信心的。」
Black Russian
: 瞧見對方的大姆指,青年不禁莞爾,除了愛喝啤酒,想不到對方竟然還與自己一樣,是一狗一貓的「同居人」,「哈哈,中秋和滿月嚴格來說也是我爺爺阿嬤養的,所以我們都是貓和狗的同居人呢?」笑看腳邊的大狗汪汪吠叫兩聲,先是繞著陌生的兩人打了個轉,隨後又湊近,嗅了嗅奧利弗伸出的手掌,眼神停留在對方身上片刻,隨後又歡快地「汪」了兩聲,尾巴開始興奮地搖擺,也許是通過了自己的「好人檢定」,中秋顯然對奧利弗非常歡迎。
再次伸手朝向狐狸先生的方向,似是想要再次與對方擊掌,一邊說道:「好,那交給聰明的里加先生帶路,應該沒問題吧?」夜風稍凉,注意到
Black Russian
: 走在最外側為他倆擋了點風,低聲笑著道了聲「謝謝」,又轉頭對身邊的男孩囑咐:「卡西爾如果覺得冷了,記得要告訴我們喔?畢竟里加先生有溫暖的皮毛,但我們人類沒有呢。」
聽
Black Russian
: 提起觀星祭,青年又想起家裡那隻巨大的獅子玩偶,雖然現在中秋和滿月因為體溫關係,都比較喜歡窩在自己身邊,但之前都是特別鍾情於獅子布偶的柔軟觸感,很喜歡將它當成巨大的軟綿抱枕。「那個觀星活動我倒是有去,流星很漂亮喔,還換到了一隻超大的獅子娃娃,中秋和滿月都特別喜歡睡在它身上。」
聽到
Black Russian
: 提到會到河堤溜狗,青年便笑道:「我也會!以後有機會,真想讓中秋也認識一下你家的狗狗啊,這麼說來,中秋好像沒有什麼狗狗朋友來著。」不知道遇上了毛茸茸的鬆獅犬,中秋會有什麼反應呢?希望不要興奮過頭嚇到新朋友就好了。「住了十年,那可能比我還熟悉這裡呢!下次如果你帶室友來,記得跟我說喔,我再招待你們吃點好的。」
Black Russian
: 在力力健身房那邊啊⋯⋯青年雖然沒怎麼去過,但腦中還是模糊地知道健身房的位置,「那還真的有點遠呢。」又聽到對方說想吃宵夜就會繞點遠路,又忍不住認同地點點頭,「我明白,我家距離超商要近一點,不過有時候下班太晚太累,明明不想動了,但還是會因為想吃宵夜而跑一趟啊。」這大概也算是對食物的執著⋯⋯嗎?
Black Russian
: 聽到對方的推介,感覺肚子更餓了,不如真的久違地喝點啤酒吧⋯⋯偷偷在心裡打定了主意,道:「辣的不只下飯,配酒也很棒,我以前在日本的時候,喜歡跟室友一起做個泡菜炒飯什麼的,一邊喝啤酒、吃煎蛋捲⋯⋯哎,我待還是喝一點好了,希望我爺爺不會罵我。」 中秋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壞心思」,抬頭望了望青年,被後者以食指抵唇,「噓」了一聲。
Black Russian
: 「金門高梁⋯⋯哇,聽上去你喜歡喝濃度比較高的酒呢?」看來對方是個不得了的酒豪啊⋯⋯雖說自己酒量也不算很差,但現在他倒是有點擔心自己和對方喝酒,會不會醉倒當場了。「我喜歡麥味濃的,苦一點的也愛喝。」聽到對方還提起香腸,光是想像就徹底被勾起食慾,空腹感再次襲來,「哇⋯⋯不行,你提起香腸我就好想吃啊⋯⋯等會買個法蘭克福香腸好了。」
Black Russian
: 「我倒是很少喝濃度那麼高的酒,不過你這麼說,我就有點想試試看了。」不知為什麼,話從奧利佛的口中出來,他就覺得那些酒和食物特別有吸引力。也許真的是太久沒「放縱」,自己內心其實也是想好好吃一頓的嗎?又見對方講起啤酒口味,歎了一聲,「不行,我真的要跟你去喝一次酒,光聽就覺得好吸引喔⋯⋯」
門邊的小黑板上,被添上了新的甜點菜單。
蒲公英食堂以前並沒有推出過類似的商品,這是他當上代理店長以來,比較大的一次新嘗試。雖說已經得到了爺爺的批准,甜點也已經再三改良,但青年心裡還是有點沒底。
被加入菜單的是草莓大福,綜合各方意見,青年決定做兩種不同甜度,也好讓不怎麼嗜甜的人,也能夠一嚐這款甜點。
至於之前的草莓手捲,畢竟試吃的人還不算多,秋雨霽思考再三,還是決定等之後有機會,再將其放進菜單裡吧。
等今天的工作結束,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昨天買的泡澡球材料包吧。
今天的青年,圍裙上別著淺金色的蒲公英別針,站在吧檯後方,一邊攪動著湯勺,一邊任思考飄向遠方。
嗯……看不懂的字,不過潘妮阿姨說過,可以走來這裡找吃飯的地方,那應該就不會錯吧?
猶豫片刻才推門走入,眨眨藍色雙眸,環顧洋溢溫柔燈光的店內環境,最後望向吧檯後站著的人影。
是客人嗎?可青年再三環顧,都沒有看見對方身後有任何像是家長的人。
不過,現在的小孩好像都蠻獨立的,之前也有過好幾位獨自光顧的少年客人,因此秋雨霽也不覺訝異,拉下了口罩,青年的臉上掛著柔和笑容,溫聲道:「歡迎光臨,請隨便坐吧,有什麼想吃的跟我說就好了喔。」
朝對方 秋雨霽 : 輕輕點頭,他將放在背包的手偶戴到手上,狐狸與少年一起看起小黑板。
小黑板上的餐點對他來說有些陌生,就像招牌一樣,不過他很快就聚焦在甜點的大字上。
「——嘿、」還沒決定位置,狐狸就先用啞啞的聲音開口了,腹語術配合著手偶的嘴巴開闔。
「我們想吃煎蛋捲和甜點,一定很好吃,對嗎?」
腹、腹語術嗎?他只在電視上看過!
想不到這麼小的孩子,居然會這麼厲害的特技!
雖然拼命按捺住內心的興奮,但青年的聲線還是提高了一點,反應比眼前的男孩更顯得孩子氣,「哈囉,這位是狐狸先生嗎?」秋雨霽笑彎了眼,但也不忘好好地記下對方的點單,「煎蛋捲和草莓大福是嗎?嗯,我會努力把它們做得很好吃的。」
見店內沒有其他人,青年心思一動,又起了招待人的心思,他模仿著在童話書上看過的稱呼,笑問:「狐狸先生和這位小紳士,想喝彈珠汽水嗎?」
他小幅度的揚起唇角,眼波流轉著欣喜和柔軟,讓手中的狐狸發出幾聲得意的哼笑,搖頭晃腦。
「真是有禮貌的小傢伙,想必你一定能做出非常美味的料理吧!你好啊,我是里加先生,他是卡西爾。」
他和狐狸一塊兒到吧台前落座,還在想『草莓大福』長什麼樣子,又聽見一個只在電視上見過的名詞。
眼睛一亮,少年點點頭,連帶狐狸的語氣也高亢幾分,「哦,聽上去是個好主意!我們都沒喝過呢!」
直至青年取了雞蛋,俐落地將蛋液滑進鐵碗裡,才想起自己還沒有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秋雨霽噢,秋天的秋,下雨的雨,霽是⋯⋯雨停了放晴的意思,你喜歡怎麼稱呼我都可以喔!」青年一邊說,手上的動作也沒停。金黃色的蛋液被快速拌好,加以鹽巴與糖提味,考慮到對方的年齡,青年還是打算先確認一下,「里加先生和卡西爾,喜歡煎蛋捲鹹一點,還是甜一點?」
如果喜歡甜味的話,那明太子就少下一點,改為放更多起司吧!
話畢,轉身從冰箱中取出一瓶彈珠汽水,開了瓶蓋,將內裡盛著小小玻璃珠的汽水瓶放到少年與狐狸面前,「來,先喝汽水吧。」
在心底默默複述,記住對方 秋雨霽 : 的名字。狐狸繼續用沙啞的嗓音感嘆,「是個晴朗的名字嗎?很不錯呢。」
坐下後,改而用雙手輕捉狐狸兩側,黑、藍兩雙眼睛一齊看著哥哥熟練又俐落的料理步驟,滿是驚奇。
抬頭挺胸,很認真的欣賞著。聽見關於口味的提問,里加先生幾乎沒有猶豫:「當然是甜甜的最棒啦!」
「嘿、謝囉,這服務好的無可挑剔。只可惜我得交由這孩子來喝……」少年偷偷拿起瓶子輕晃,看彈珠浮動;就連一向嘴巴壞的狐狸也被彈珠汽水折服。
「好,喜歡甜甜煎蛋捲的話,那我就放多一點起司啦。」應了里加先生的話,將調味完成的蛋液,倒進已經熱好的鍋子之上。加上滿滿的起司,與一點點的明太子,待蛋液開始略微凝固,便就著溢出的甜香,將煎蛋捲漂亮俐落地翻折、定型,再加入蛋液,讓煎蛋捲更加綿實有厚度。
「不用謝,卡西爾是第一次喝彈珠汽水嗎?」一邊看著煎蛋捲染上漂亮的焦黃色,一邊問道,「我小時候最喜歡喝這個了,甜甜的,而且總是想把裡面的玻璃珠取出來呢。」
暖黃燈光迎接客人,進去店裡就聞到陣陣香氣,剛填飽的食慾又竄了起來,不知道這邊規定怎麼樣,就先站在門口。
「身為一隻優秀的狐狸,我肯定會好好記住小傢伙的名字。」狐狸拍拍胸膛保證,包括其中的涵義與讀音。
熱呼呼的香甜氣息從鍋子飄散過來,和店裡本就溫柔的光線交織成一種幸福的氛圍,就像在夢境一般。
邊嗅聞邊新奇地注視煎蛋捲逐步成形,儘管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少年眼底滿是明亮期待的碎光。
「是啊,彈珠汽水只在電視上見過,對卡西爾來說,你跟魔法師差不多啦——」狐狸笑著代為回答。
他輕抿一口汽水,甜甜的、冰冰涼涼的,還有點刺刺的,他拉著狐狸的手去摸瓶身,分享這份清爽。
身形很高大,有一點點嚇人,卡西爾只偷偷看了一眼就趕緊把目光收回去,跟狐狸先生縮著喝汽水。
坐下後翻閱菜單,菜色不多,但都是自己喜歡的料理。奧利弗揉揉下巴,還真想全部都點一份來吃啊——
「抱歉,我想請問能夠外帶嗎?」只有自己吃好像太壞了,可以外帶就買回去給室友們,他向著 秋雨霽 : 青年的方向詢問。
一邊放上蘿蔔泥,一邊靈機一觸,秋雨霽動作飛快地取出兩根小紅腸,用俐落刀工,快速在其上刻上了一個小小的笑臉,和一隻有點長歪的狐狸表情,放到鍋中略煎一下,兩隻小小的章魚香腸便大功告成。青年將它們放在煎蛋捲旁邊,一併放到少年面前,「來,既然里加先生和卡西爾覺得我是魔法師,就給你們加點菜吧。」一指抵唇,青年笑道:「偷偷加的,要保密喔。」
秋雨霽 : 端到眼前的木碟,不只有透著紅潤與濃郁起司的柔軟煎蛋捲,還有兩隻刻著精巧表情的小香腸。
認出其中一個是狐狸,少年頓時忍不住笑,雙眼瞇成彎彎的曲線,興奮的稍微用力捉緊里加先生。
嗯,感覺要捨不得吃掉了,漂亮又香氣十足的食物。少年埋首伏在狐狸的尖耳旁,似乎在說悄悄話。
「卡西爾說,非常謝謝會變魔法的哥哥。我們兩個會好好的——噓!」他將食指抵在狐狸的嘴巴前。
秋雨霽 :
「起司明太子煎蛋和咖喱蛋包飯,啊,這是內用的,還有一瓶啤酒。」聽到青年說可以客製,不過菜單上的就已經很吸引自己,今天就先點菜單上有的。點完今晚的宵夜,奧利弗指了飯糰的選項,「味增鮭魚飯糰和炸雞塊,這兩份想麻煩你幫我包起來。」
「噓。」對上少年湛藍澄澈的雙眸,仿佛在打暗號似地,眨眨眼笑道,「你們慢慢吃,等吃完了再告訴我,再給你們上草莓大福喔。」
在心中慶幸有找九日和朋友們幫忙試味,希望調整過的草莓大福,甜度能夠合少年的心意吧!
Black Russian : 「好的。」正好轉頭,聽到另一位客人的點單,一邊把菜單記下,一邊轉身,動作俐落地取出玻璃瓶,替客人盛了滿滿一杯啤酒,白泡與酒液比例剛好。青年將玻璃瓶置於客人手側,「先替您上啤酒喔,煎蛋捲和咖喱飯以及外帶,請您稍等一會。」
一邊俐落地打蛋,一邊如往常一般,閒話家常似地笑著搭話,「客人是第一次來這裡呢,我們小店挺偏僻的,真虧您能找到呢。」
不能讓里加先生也吃一些,實在是太可惜了。他垂下眼眸,拿起餐具將煎蛋捲小口小口送上舌尖。
軟嫩的煎蛋捲入口即化,微鹹的滋味突顯幸福的甜味,非常好吃。少年睜亮雙眸,向料理者豎起拇指。
品嚐的時候無法讓狐狸先生開口,便安靜地聽著哥哥和叔叔對話,那位高大的叔叔點了好多東西,都是要一個人吃光光的嗎?真好啊!
可惜他沒有足夠的錢,肚子裡的位置也不夠大,沒辦法將菜單有的料理全部點來吃吃看。
這麼想著,碟子上的煎蛋捲不知不覺慢慢消失。
「卡西爾吃完啦,那我替你上甜點囉?」注意到木碟上逐漸消失的煎蛋捲,青年轉身,從冰箱裡取出早已備好、口感柔軟又有嚼勁的草莓大福。嫩嫩白白、厚度適中的外皮之下,裹著甜滋滋的紅豆餡,與精心挑選過的鮮甜草莓。小小的白色圓球被青年小心放到盤子裡,再附上小叉子,方便進食。「來,這是草莓大福,卡西爾和里加先生之前有吃過嗎?」
原來「明太子」的味道是這樣……!他感覺自己順便上了一堂課,還是非常滿足的美食課。
沒有能夠以說出的言語來表達,他久久地豎著拇指,面露笑顏,想以此強調好吃程度和感謝。
新上桌的白色圓球,就像顆小小的雪球,裡面藏著什麼驚喜呢?他拿起叉子輕輕戳一下。
少年騰出一隻手戴上手偶,狐狸再次鮮活的發出低沉嗓音,嘴巴張闔:「哦?這就是草莓大福啊,我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要是不趕快吃掉,他會融化嗎?」隨後又擔心的問。
從方才少年的反應來猜,對方應該是挺喜歡甜食的,希望他們能滿意這道小小甜點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難得有狐狸先生光顧,青年又想起了以前跟客人討論起的話題,便又笑著開口,「這麼說來,我們店還有賣狐狸蕎麥麵呢。」留意著卡西爾和里加先生的反應,青年接著笑道:「之前的客人告訴我,覺得狐狸應該比較喜歡雞肉而不是油豆腐,里加先生比較喜歡哪一個呢?」
「謝謝,麻煩啦。」接過盛滿的啤酒,冰涼液體順著大口飲入,喉間的勁爽真的是百喝不膩,發出舒暢的嘆息,同時也注意起青年的俐落,奧利弗舉著酒杯,一邊愜意地揚著笑容回應,「西王二街挺多我愛吃的店,所以很喜歡來這逛逛。不過前陣子我不在臺灣,沒想到回來就看到這間店,就跑進來吃了。」
和著青年對話時,視線偶爾也落到一旁的男孩,手上的狐狸布偶還挺吸引目光的,背影看上去實在頗像小孩版的自家室友,而在聽見低沉嗓音,奧利弗停駐在少年的時間就又更久一點,也多了份好奇。
不會來不及吃而融化的小雪球,這是個令人放心的回答。少年淺淺的微笑,戳起草莓大福咬一口。
綿綿的餡泥加上鮮甜的草莓,甜滋滋的味道在口中打轉,加上外層有嚼勁的表皮,是很有層次的甜點。
狐狸充當少年的發言人,用柔軟的手掌輕輕鼓掌,「好吃!卡西爾感應給我啦,雨霽小傢伙果然有一手!」
讚嘆完神奇的甜食,接下來又是一個令少年和狐狸雙雙疑惑的名詞,他們的頭歪向同一邊。
「狐狸蕎麥麵?是發現狐狸優秀之處的人命名的?」里加先生的嗓門稍微大了起來,手指向剩一半的雪球,「能不能把草莓大福列入選項?」
「客人是到國外去旅遊嗎?真少見呢,感覺好多人都會特地留在國外過聖誕,客人倒是提前回來了。」滋滋的熱油炸起聲,青年動作熟練地翻起蛋捲,不一會兒,金黃軟嫩的煎蛋捲便被放上了木碟,小心地在一旁加上蘿蔔泥,將漏著起司與鹹鹹明太子的煎蛋捲置於客人手邊,「煎蛋捲好囉,請慢用,小心燙喔。」
看著疑惑的狐狸和少年,青年笑著解釋,「在日本,人們覺得狐狸都喜歡吃油豆腐,所以就把油豆腐蕎麥麵叫做狐狸蕎麥麵了。」一邊刀工俐落地將蛋包飯要用到的雞肉切成粒狀,一邊繼續道:「不過,狐狸在日本的確是很優秀的動物喔,還是神明大人手下很厲害的使者呢。」話畢又抬頭望著里加先生笑道,「就像是里加先生那樣,超級優秀的。」
看來自家的草莓大福很得少年的心,秋雨霽因此笑得更高興了,「看來比起油豆腐和雞肉,里加先生更喜歡草莓大福呢?不過,草莓大福還是作為飯後甜點比較好,不然融在湯裡,甜味就都不見啦。」
「哈哈,有好東西當然不能錯過,下次我也帶朋友過來,他也很喜歡這樣的地方。」就像是家一樣--這間店讓自己感覺到的就是這股溫馨感,喜歡這種氛圍的友人必是會相當期待了。
又喝了一口啤酒,這時煎蛋捲上了過來,滿溢而出的明太子混著濃稠起司,讓金黃蛋皮更顯美味,一口咬進的鹹味真是最佳的下酒菜,倒是又開了新的胃口,讓奧利弗開始思考該不該再加點什麼。
「我是去年搬來臺灣住的,之前有些事情回故鄉一趟,不過算是就定居在這了。」先嚥下口中的煎蛋捲,在青年要離桌前招招手,「我想再點個炸雞塊,然後......」
看了下少年那桌,除了煎蛋捲的木盤和甜點,似乎沒有其他吃的,奧利弗放低了聲音,小聲地向青年應道,「不曉得那孩子還吃不吃炸雞塊?想請你幫我多做一份給他。」如果男孩不吃的話他再帶回去也無妨。
將蛋液倒進熱鍋之中,用木勺快速翻攪,待蛋液稍微凝固後,快速將其撥至鍋子一側定型。很快地,軟綿滑順的紡錘形蛋捲就成形了,青年將蛋包置於雞肉炒飯之上,用刀輕輕一劃,內裡綿滑的半熟蛋液如同一張大棉被一般,包裹住了裡面散著雞肉鹹香的飯粒,再舀上一勺盛滿馬鈴薯與蘿蔔的咖喱汁,蛋包飯便大功告成。
【暫停更新】 : 「對了,里加先生。」慢慢走向卡西爾的方向,對著還在享用大福的少年與狐狸問道:「你們想吃炸雞塊嗎?吃不下的話,也可以帶回家吃喔。」隨後又壓低聲音,仿佛講秘密似的,「那邊那位叔叔正好點了炸雞塊,但怕吃不完,想讓你幫幫他,你們要幫這個忙嗎?」
「他一定會喜歡的。」笑了笑,配著啤酒的煎蛋捲一下就吃去了一半,稍微停下筷子等主餐,右手不方便,奧利弗便撐著左手瞧著青年繼續動作,吃是一種享受,看著過程也頗有一番風味,聽著煎鍋悶炒焦黃米粒的聲音,再讓滑順蛋包輕柔包覆住,最後淋上豐盛配料的咖哩醬汁,還沒上桌就令人食慾大振,要是家裏那隻貪吃狗在這的話,口水怕是都能流出小水漥了。
「這裡確實很好,人事物都是,所以我很期待每一次新的相遇。」不在計畫之中的際遇總是充滿驚奇,像是今晚的起意而牽起了與青年和食堂的緣分,或許以此為漣漪,愈散擴開,就會有更多的人走進自己的人生,「對啦,我是奧利弗,老闆該怎麼稱呼?」發現還沒請教青年名字,先自我介紹一下。
接下熱騰騰的蛋包飯,一邊向青年點頭道謝,也繼續注意男孩那邊的狀況。
要做三份炸雞,還有兩個飯糰。在心裡複誦一次菜單,將大量的雞肉塊分批放進油鍋之中。經驗老到的青年早已不怕濺起的熱油,一邊注意著火候和油溫,一邊注意著雞肉塊的情況,「啊,我的名字嗎?我叫秋雨霽,秋天的秋,下雨的雨,霽是雨字下面寫個齊字的霽。」
雖然大概舉出「光風霽月」這個例子,對方能更快知道自己所指的字,但每次自我介紹時都要他說出這個成語,總讓青年覺得特別難為情。
「熟客都叫我阿霽或者雨霽的,奧利弗先生怎麼稱呼都可以哦,按自己喜歡的來就好了。」
「雨、霽。」勾牽起的緣,自然要將人記住了。青年的解釋很清楚,不過後面的字奧利弗還是想了下,有點不太確定自己所想的字有沒有錯誤,他先將拼音與字型記下,回家再問問友人正確的字,至少發音是不要錯了,「這樣啊,那我就叫你阿霽了,我的話也不用加先生了。」聽起來就挺親切的,敬稱什麼的就不需要啦。
油鍋起了劈哩啪啦的聲音,隨著雞肉逐漸炸熟的香味,前菜的煎蛋捲已經跟啤酒一同見底,奧利弗晃晃喝乾的啤酒杯,心裡是很想再叫一杯,糾結一下後,還是放棄繼續喝酒精,改成無酒精的氣泡飲料,「想再跟你要罐可樂哈。」
想起之前子菁小姐開的小玩笑,便也回應:「好,奧利弗,很高興認識你。」對方給自己的感覺豪爽又開朗,讓青年不禁也放緩了接客時相對拘謹的態度。「之前也有客人稱呼我秋先生⋯⋯那個稱呼,我真的無論如何都覺得有點難為情呢。」見對方讓自己略去敬稱,他便笑著說起了這件小小往事。看樣子,對方也是不太喜歡拘謹的人?
一邊將瓶裝可樂取出、開蓋,便將可樂放在對方面前,「你的可樂來啦。」想起對方剛開始時便點了啤酒,便好奇問道:「你喜歡喝酒嗎?這個時節,很多客人都會點溫清酒呢。」
狐狸的自信心大幅膨脹,卡西爾也因對方 秋雨霽 : 的笑容,流露出柔和細小的微笑。
狐狸高舉右手:「我宣布,草莓大福無可取代!」
「好吧,甜點得單獨品嘗。但我實在不曉得油豆腐的味道,改天有機會在這吃到狐狸蕎麥麵嗎?」
卡西爾為自己剛剛的膽小和失禮感到很抱歉,偷聽了叔叔跟哥哥聊天,他想,叔叔也是親切的叔叔。
少年伏到狐狸耳邊,狐狸又朝 秋雨霽 : 壓低聲音,然而他的大嗓門讓放低的音量有些徒勞,「誰能抵擋炸雞塊的魅力呢?我們當然很樂意!」
「另外,能麻煩小傢伙嗎?」少年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叔叔,繼續拜託里加先生和哥哥轉達,「卡西爾說他很抱歉,以為叔叔會很兇,謝謝叔叔跟他分享。」
「好耶,草莓大福之神聽到肯定很開心的。」看到狐狸高舉右手宣言,青年由衷地笑得高興,看來他的大福有了個小粉絲呀,「當然可以,下次你們過來,無論菜單上有沒有寫,和我說一聲,我就給你們做狐狸蕎麥麵。」青年眨了眨眼,像是向少年和狐狸先生笑著保證後,又作出傷腦筯的樣子,「不過,除了炸雞塊,其實我也有點事想請你們幫幫忙呢。」
至於少年的要求,秋雨霽笑了笑,點點頭,又道:「沒問題呀,不過我想,也許里加先生親自跟叔叔道謝,他會更高興也說不定呢,畢竟你看,誰會討厭可愛又聰明的狐狸呢?」
「是好名字啊。」名字都是獨一無二,會取上特別的字,那也代表了取名人的心意,只是自己不擅記住複雜的字體,聽起來也是個好名字吧。奧利弗勾起唇角,「敬稱嘛,我自己是不大在乎,感覺直接叫名字會比較沒有⋯⋯距離感?」是這樣子說的嗎?
儘管過去在軍中,上下階層是被嚴格要求著,再怎麼要好的同伴,無形間總是有個層級的隔閡,像現在這樣不分年齡或什麼,而是雙方關係對等之間的稱呼,暱稱或名字都好,距離感就不再如此明顯,也是他所喜歡的模式。
啤酒換成可樂,苦的變甜的,氣泡的刺激還是依然爽口,青年的詢問讓奧利弗揚起的笑意多了分無奈,「我很喜歡喝酒,不過算是⋯⋯被叮嚀暫時不能喝太多,不然很想再點一杯來喝。」啤酒啊、清酒啊,好酒都想多喝幾杯。
所以這聲音是那隻狐狸嗎?不清楚是什麼樣的原因,注意到對談中都沒聽見屬於男孩的音嗓,實然好奇,還是繼續維持著與少年間保持的距離,一邊聽著他和秋雨霽的話。
狐狸仰面驕傲的笑,還向對方伸手,似乎想擊掌。
「那可真是太好啦,我們會好好期待蕎麥麵的滋味的。」少年也眨眨藍色的雙眸,輕晃手偶。
剛出爐的炸雞塊飄著熱呼呼的香氣,撲鼻的香味讓本以為填飽的肚子又有了飢餓的感覺。
少年正緊張的望著雨霽哥哥,擔心自己是否能幫上忙,未料對方是詢問他關於小雪球的事。
「噢、當然很樂意,但是--」素來心直口快的狐狸難得靦腆,「我們真的能收下嗎?」
今天一直受到款待,他遲來的感到有些難為情。
對於會喝酒的大人,他心底有著些許恐懼。他的爸爸也喜歡喝酒,而喝酒後的爸爸總是陌生到很可怕。
即使如此,他還是決定鼓起勇氣,從座位上站起,主動走到對方 Black Russian : 身旁。
「嘿、」少年躲在狐狸後面,只露出半張臉,里加先生則發出輕快的招呼聲。
「謝謝你的炸雞塊,我想代替這孩子跟你道歉跟道謝,他剛才實在不該偷看你的。」
收回手,就見到少年和狐狸先生略顯靦腆的神情,青年笑了笑,將大福又往卡西爾的方向推了推,語氣輕鬆,「那是當然,比起孤零零地留在冰箱裡過夜,大福肯定也比較希望能被喜歡它的人開開心心地享用呀。」隨即又壓低聲音,一手放於口邊,講秘密似地道:「要是看到賣剩那麼多,我爺爺說不定會唸我一頓,你們就幫幫我這個忙吧?」
笑瞇瞇地看著孩子鼓起勇氣走到奧利弗身邊道謝,青年心中也默默地為對方打著氣。
「這還用的著說嗎?」里加先生雙手插腰,自信的將誇獎全數收下,「我們絕對會再來品嚐的!」
聽到哥哥可能會被唸,他完全當真的接連眨好幾下眼,微張的雙唇像欲言又止。
最後,少年被對方輕鬆的說詞說服,只是仍沒有以自己的聲音說話,繼續以極小的唇形變化讓狐狸發聲。
「那我們就收下囉?謝謝雨霽小傢伙,雖然我不能親自吃他,但卡西爾會對可愛的雪球負責的。」
「那還真要感謝你爺爺,讓我多了個可以放鬆的地方,還有美味的飯能吃。」莞爾一笑,除了餐點與店面,年輕店長溫和誠摯的招待才是能讓人放鬆的最主要的緣由,雖不過初次相見,面前彎垂笑眉的青年已然在心中留下好印象。
「要不是傷還沒好,我應該已經點了好幾杯了。」奧利弗晃了晃右手的固定帶,為了美好的暢酒人生,目前還是得乖乖忍耐一會,而一聽秋雨霽介紹清酒與新開的酒吧,他眼睛都亮了起來,立刻揪起酒伴,「這樣啊,那我真得快點恢復了,阿霽也喝酒嗎?下次有機會一起去喝如何?」
興致勃勃地邀約青年酒行,一抹嬌小身影走入眼角,帶著狐狸手偶的男孩走近了位置,奧利弗這才正面見到少年的模樣,以及那位發聲的狐狸先生,一然輕快的招呼,卻聽到意外的道歉,奧利弗眨了眨眼,接著笑著搖搖頭。
「沒事的,倒是沒有嚇到你們吧?」知道自己樣貌不大和善,比起狐狸先生口中說的偷看,他比較在意是不是有嚇著膽怯的小少年。
看見叔叔的笑意,少年不再用狐狸遮掩,直接看著對方 Black Russian : ,藍色眼波漾著擔心和孩子氣的好奇。
「先生非常高大,身上又有不少傷,而且還會喝酒,我們怕惹你不高興——」沙啞的聲音說到一半,他伸手摀住狐狸絮絮叨叨的嘴巴,一段時間後才放開。
「哎呀扯遠了!總之,我們現在明白你是好心的先生,謝謝你。」狐狸垂下頭,卡西爾也跟著彎身道謝。
「那我就等你們再光顧咯?」將大福裝進小紙袋裡,青年將袋子擱在桌面,方便男孩離開時能輕易帶走,「雪球也是,就麻託卡西爾啦,謝謝你,還有里加先生。」
Black Russian : 聽到對方這麼說,青年微微垂下頭,一邊將飯糰揉捏成形,一邊微笑,「我會告訴爺爺的,他聽到肯定很高興。」將小小的三角形飯糰放進鍋中慢烤,等到飯粒染上焦色,再在表層塗上一層味噌,甜鹹混雜的香味自鍋中緩緩飄出,青年機靈地眨眨眼表示:「有傷在身,還是得先養好再說,放心,我會替你留著的。」
「行啊!等你好了,我們就一起去吧。」至於對方提出的邀約,青年理所當然笑著點頭應允,「那家的雞尾酒是真的好喝,我超推薦的。」
直白的回應讓奧利弗彎起眼,爽朗大笑了幾聲,而原先以狐狸遮擋的半張臉也緩緩挪開,露出清秀稚嫩的臉龐,對上那雙充滿好奇的藍眸,奧利弗想了下,伸出了左手(希望這三根指頭也不會嚇到他們),嘗試看看能不能握個手之類的。
「雖然我喜歡喝酒,不過我都負責打跑壞人,所以這些都是光榮的傷喔。」似乎從狐狸的話語中聽到了什麼,回應的語句中帶著隱晦的含義,臉上依然掛著爽快的笑意,「我也要感謝你們幫我解決炸雞塊,有吃飽嗎?要不要再帶點什麼回去?」
剛剛好像有看到青年準備了甜點,不曉得這樣有沒有餵飽靦腆的男孩和活潑的狐狸先生。
「那就麻煩啦,我先預定幾壺哈。 」差點就要把整箱這種數量說出口,怕是庫存都喝完了自己還會覺得再來一杯吧,奧利弗不好意思的搔搔後頸。烤飯糰的香氣撲鼻而來,說是要帶回去給室友,看來回去後他一定也會再撈一顆來吃。
「雞尾酒啊,挺久沒喝了。」平時都是直接喝龍舌蘭這類的基底酒,搭配過的調酒倒是機會較少,讓奧利弗對那間新開的酒吧愈感興趣,「好勒,阿霽能留個聯絡方式嗎?我一定很快就聯絡你。」正確來說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將兩隻小小的章魚紅腸靠在飯糰旁邊,蓋上蓋子,外帶的部分就完成了。青年將分別盛有炸雞和飯糰的盒子放入袋中,交給眼前的奧利弗,「行啊,你比較常用Line還是短訊?我先給你我的號碼吧。」話畢便掏出手機,讓屏幕顯示出自己號碼,放到對方面前。
桌上的餐點都吃得一乾二淨,愉快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填飽了肚子,也差不多是該離開,把餐盤稍微整理收拾,領過外帶的飯糰和雞塊,注意到旁邊的笑臉小香腸,奧利弗揚起笑眼,已經可以預期他回家後,愛吃的大狗會用多眼巴巴的表情在身邊繞來繞去。
「我很期待喔。」不管是清酒還是調酒,將餐點的費用遞給青年,再拿出手機先記下秋雨霽的號碼,再打開通訊軟體的掃描條碼,「就Line吧,我號碼不太常用。」
今天新認識的兩位客人都既友善又有趣,奧利弗態度開朗又豪爽,讓青年更感親切,內心也挺期待能跟對方去喝酒的,「好喔,我的Line名字是晴,頭像是隻黑色狗狗那個。」點開通訊軟體,快速掃了掃對方的條碼,笑道:「那我就期待什麼時候能一起去喝酒啦。」
但當聽見傷的來由,詫異的神態轉變為崇拜以及景仰,狐狸也用柔軟的手掌試探性的握手。
「原來你是負責保護大家的厲害英雄啊?真是了不起!」少年微笑,讓狐狸發出輕快的驚嘆。
「炸雞塊就很充分啦,我們還有吃了煎蛋捲跟草莓大福呢,很遺憾我不能幫卡西爾多吃一些。」
一邊吃著熱呼呼的雞塊,一邊安靜地聽兩個大人約喝酒的事。酒真的這麼好喝嗎?是不是所有大人都喜歡喝酒呢?之前遇到的叔叔跟哥哥們也是嗎?
不知不覺,他也吃完了桌前的料理,肚子跟心都變得飽滿又溫暖,幸福洋溢。卡西爾從背包裡拿出小小的零錢包,和狐狸一起歪著頭,看向料理的魔法師 秋雨霽 : 。
「謝謝雨霽小傢伙的美味料理,這些一共多少呢?」
不過在收錢之前,夜已經深了,青年不得不思考起另一個問題,「里加先生,你們打算怎麼回去呢,家裡離這裡近麼?」青年語氣柔和,像是在隨意聊起今天的天氣一般,巧妙地隱藏起了自己的擔心,「有沒有其他大人會跟你們一起回家呀?」
沒有忽略掉少年的停頓,隨之指腹傳來柔軟的布毛,很高興對方能夠接受自己釋出的善意,也放輕動作地,回握住狐狸先生。
「說英雄是太過獎了,不過我也收下啦。」咯咯一笑,也從表述中知道了男孩的名字,他點頭道,「這兒食物很好吃,下次有再遇上,叔叔再幫你們多點幾樣喜歡的。」
秋雨霽 :
「狗狗啊,阿霽喜歡狗嗎?我家有隻很愛吃的鬆獅犬,不怕的話,哪天我也帶牠來吃宵夜。」和秋雨霽交換聯絡方式後,聽到青年和狐狸先生的對話,奧利弗看向回去吃完炸雞塊的少年,接近午夜的時間,讓這年紀的孩子自己回去確實不妥。
沒有立刻說出想法,先看看狀況如何。
提起愛犬,青年臉上的笑意更深,照片是他上次與紫萱小姐聊天後拍的,現在倒是很感謝對方提出想看照片,他才會為愛犬愛貓拍照。想起現在也快下班了,回家就能摸到愛犬愛貓,讓青年比起方才營業時,更多了一分鬆懈之色,「想不到奧利弗也有養狗狗,鬆獅犬很可愛呀,毛茸茸的,如果你不介意,請務必帶他來吃宵夜!」
將剛好的錢遞給說話和笑容都很溫柔的哥哥,卡西爾沒有察覺自己正被擔心著,顯出些許迷惘。
「我們住在四色巷旁邊的小巷裡,慢慢走回去就好,平時都是這樣的,畢竟有我這個守護者在嘛!」
里加先生兩手攤開,回應的理所當然,隨著他晚上出門的頻率增加,潘妮阿姨似乎也放棄規勸。
一聽叔叔 Black Russian : 和哥哥家裡都有養狗狗,他幾乎是豎起耳朵、無比認真地偷聽,眼底也浮著晶亮碎光——真好,每天都可以跟狗狗貓貓一起玩。
相較於少年的嚮往,以『最出色』自居的狐狸先生,倒是嫌棄的低聲嘀咕,「哼、會有我優秀嗎……」
之前也不是沒有接待過年少的客人,明目張膽的擔心,有時反而成為對方的負擔。因此青年一邊收下足額的錢,一邊笑說:「欸,在四色巷那邊嗎?那正好,我也快下班,想去超商買點吃的,剛巧同路呢。」
青年說著,注意到少年那亮晶晶的眼神,便朝向狐狸先生,語氣柔和地徵求對方的意見:「順便也帶我家狗狗去散個步,這個時間點他還沒睡,可以讓他見見里加先生,見識一下優秀的狐狸。所以卡西爾和里加先生可以在這裡等等我,一起回去嗎?」
「哦--當然好啊!我相信,我有很多值得他學習的地方吧。」對方 秋雨霽 : 『剛好同路』的說法、能有機會見到狗狗的雀躍,加上從人口中聽到優秀,這些都讓里加先生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語氣輕快。
以腹語術讓手偶發聲完,少年揹起包包,一手捧著草莓大福的紙袋,一手戴著狐狸,做出乖巧等待的模樣。
「的確是個方便的好地方,既然里加先生說那裡的餅乾好吃,我也買來試試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反正也沒有其他客人,便打算提早一點打烊。至於店裡,可以等他把卡西爾送回家後再慢慢收拾也無妨。將圍裙解下,鬆開綁著的小馬尾,青年脫下了口罩,笑得溫和,「好喔,那我先上樓把中秋帶下來,你們先在這等等噢。」
Black Russian : 一邊也對旁邊同樣的奧利弗笑道:「如果時間不急的話,奧利弗也等等吧,我想中秋見到你也會很高興的,那傢夥一點也不怕生,最愛親近人了。」
話畢,便轉身從旁邊的樓梯上樓,不一會兒,就聽見一聲活潑的狗吠聲,黑毛大狗尾巴搖搖擺擺,顯而易見的一臉興奮,後面還跟著牽著牽引繩的秋雨霽,笑道:「可以摸摸哦,他不怕人的。」
「啊啊,正確來說是我室友養的,也是一狗一貓,下次我再帶牠們過來,那隻大狗可愛吃了。」談起家裡的毛小孩,語調就上升好幾個百分點,今晚沒帶牠出門就自己跑來吃宵夜,不帶點吃的回去應該會被鬧整晚,奧利弗揚開笑容,豎起了左手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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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關於卡西爾和狐狸先生(是叫里加先生是嗎?)的回程問題,青年提出的建議讓奧利弗也跟著點點頭,有人作伴也會比較安心吧,「不趕的,要不我也和你們一起走吧?我還挺喜歡晚上散步的。」
同意後,只見青年走上樓,不一會就傳來活潑的叫聲,搖著尾巴的黑狗狗首先探出頭,比起家裡的鬆獅犬體型稍微小了些,但這元氣量可不會輸。奧利弗笑著蹲下身,將手掌往上攤平讓狗狗先習慣自己的味道,「晚上好啊,中秋。」
看著奧利弗與中秋的互動,青年對旁邊的 【暫停更新】 : 笑道:「卡西爾想去打個招呼嗎?」一邊鼓勵對方靠近,一邊也詢問起對方意見,「英雄叔叔也和我們一起去散個步,里加先生和卡西爾覺得如何呢?」
中秋、滿月……?好有趣的名字。他想著。
狐狸與少年的兩雙眼睛,都黏在叔叔 Black Russian : 與狗狗身上,不愧是家裡有養狗狗貓貓的英雄叔叔,很快就跟中秋打好關係了,他也有辦法這樣嗎?
雨霽哥哥 秋雨霽 : 的話將他從思緒中回神,里加先生趕緊發出沙啞的嗓音回應,「卡西爾太害羞了,我來吧!」
話雖如此,狐狸清了清嗓,仍沒有貿然靠近,站在距離外以高傲的口吻說:「嘿!中秋,我是世上最優秀的狐狸,希望你會記住我的名字--里加先生。」
「一起散步嗎?聽起來是個好主意,我是不會拒絕的。」回去的路上,還是第一次這麼熱鬧,卡西爾難掩高興之意,這讓狐狸先生的音調跟著高昂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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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直接碰觸,狐狸清高的嗓音帶著傲氣,少年眼中仍能可見對狗狗的喜愛,聽著里加對中秋說的話,奧利弗不禁莞爾,要是列德在這的話,想必會很崇拜狐狸先生,「那就一塊走吧,超商也出了蠻多新商品,我前些天買了葡萄甜點給室友,他說很好吃。」
「他說很高興認識里加先生呢。」看著眼前的畫面,青年難掩笑意,「在一起散步之前,卡西爾要不要也先摸摸中秋呀?他很喜歡別人摸他的,而且中秋還很暖和,摸著很舒服噢。」
甜點、炸物,好吃的東西總是有無窮無盡的魅力。
黑色的狗狗走了過來,並在他身旁繞圈,卡西爾無意識地站的筆直,想表現出自己好的一面。
而那幾聲吠叫經過哥哥 秋雨霽 : 解讀,就好像通過某種考驗般,令他感到開心。
「啊哈、真聰明的狗狗!」狐狸樂呵呵的笑。這回,伸出的並非狐狸的手掌,是卡西爾鼓起勇氣,先將紙袋放下後,主動上前一步,輕輕撫摸狗狗的頭頂。
好溫暖、好柔軟,跟哥哥說的都一樣……!卡西爾臉上滿是笑靨燦爛,在心裡默唸中秋的名字。
「除了葡萄季,聖誕市集也要開始了,街道上會很熱鬧,有很多好吃好玩的東西。」表達了也是聽來的消息,奧利弗拎起外帶餐盒,跟上大夥要準備離開的腳步,同時向著 秋雨霽 : 青年一笑,眼神中的讚許是對於秋雨霽提出帶狗狗散步這個好主意,
「里加先生讚了他,他很高興呢。」青年笑彎了眼,替他的童年玩伴解釋道:「而且看起來很期待散步,我們也出發吧?」
畢竟他也不想耽擱客人們回家,尤其是身為未成年人的卡西爾。心裡有一點疑惑,他的家人不會擔心催促嗎?雖然令人略感擔心,但青年沒有繼續深思,經營食堂至今,他見過很多人,各有各的故事,他並不想擅自猜度。
聽著奧利弗說的話,抬起頭,正好看見 Black Russian : 朝自己一笑,讀懂了對方眼神中的讚許,青年回以一個靦腆的微笑,「是呢,市集也要開始了,我的一個朋友也會去擺攤賣手工藝品喔,有空的話我也想去看看。」
視線跟著中秋兜轉幾圈,他忍不住模仿英雄叔叔 Black Russian : 的動作,用指尖輕撓大狗的頸側。
重新抱起紙袋,注意到哥哥 秋雨霽 : 和叔叔臉上都帶著笑,他難為情地眨眨眼,慢慢調整表情。
沉寂已久的狐狸先生終於開口,一改先前的嫌棄,被歡欣所感染:「好吧!必須承認,認識中秋是個好主意,我很高興能結交第一位狗狗朋友--」
狐狸與少年跟上回家夥伴的步伐,踏上散步的路途。叔叔和哥哥提到的市集、手工藝品,令他好奇的仰頭望,里加先生則用大嗓門問:「市集會在哪裡辦啊?」
「說起來,卡西爾的家在哪裡呀,里加先生能幫忙指個路嗎?」一邊聊著聖誕市集的話題,一邊也不忘語氣輕鬆地偷偷問路。畢竟最重要的還是把男孩安全送回家,不知道目的地在哪怎麼行呢?
狐狸與狗狗做朋友--這段奇妙的緣分回去說給室友聽的話,他也許會很感興趣,邊聽著里加大聲宣布了自己和中秋的關係,奧利弗笑著嘴,不知之後有沒有機會讓卡西爾和布里斯見面,他家那隻傻爹爹想必會非常喜歡這孩子。
「啊啊,蒴果公園和和南二街都有。」搓搓下巴回憶依稀的記憶,「嗯--去年我也是年底才回來,剛好錯過了活動時間,不過之前那邊辦的市集都很不錯,七月的芒果市集就有很多好吃的料理,還有草莓祭......啊對了,過年的年貨市集很熱鬧,我想聖誕市集應該也不會輸。」去年他沒參加到所以也不確定會賣些什麼,但一定是不會是令人感到失望的活動,算下來也是在蒴果公園度過了好幾場的主題市集,每一次都充滿了驚喜。
輕晃手偶,讓狐狸的毛尾巴跟中秋一起擺盪,他抿唇發出細小沙啞的輕笑聲,就像里加先生在偷笑。
「大傢伙感覺去過不少場呢。原來聖誕市集的範圍這麼大,聽起來是不容錯過的好地方!」因英雄叔叔 Black Russian : 的分享興奮起來,狐狸聒噪的暢談,「一定有很多好吃好玩的東西,說不定還有機會見到小傢伙的朋友。」
但潘妮阿姨應該討厭熱鬧的場合,開始思考要跟里加先生去參觀的少年,看向提問的哥哥 秋雨霽 : ,狐狸則抬手比向前方。
「沿著這條路直直走到和南二街,再往河堤的方向走,途中彎進四色巷,相接小巷的小平房,就是我跟這孩子住的地方啦--」
鮮活口吻報上來時走的路,但不曉得是否夠清楚呢?
再次伸手朝向狐狸先生的方向,似是想要再次與對方擊掌,一邊說道:「好,那交給聰明的里加先生帶路,應該沒問題吧?」夜風稍凉,注意到 Black Russian : 走在最外側為他倆擋了點風,低聲笑著道了聲「謝謝」,又轉頭對身邊的男孩囑咐:「卡西爾如果覺得冷了,記得要告訴我們喔?畢竟里加先生有溫暖的皮毛,但我們人類沒有呢。」
一邊聽著奧利弗提起往年的經歷,青年稍感遺憾,那時候他才剛回來不久,光是處埋店裡和自己的事,就忙得不可開交,不禁感歎:「唉,上年錯過了好多活動,希望今年或多或少能補回來啊。太久沒回來,奧利弗應該都比我更熟悉這裡了。」
看向狐狸里加指引的方向加上補充的話,少年的住處就挺明顯的了,不過四色巷是條不算短的巷子,還是決定陪著卡西爾走到家門口才打算離開。
秋雨霽 : 「這幾天比較冷啊,會冷的話等會超商先買點熱的暖個身?」自己是習慣天寒氣候,青年和男孩就不見得,看了下卡西爾和秋雨霽的穿著,也不知道是否夠保暖。
至於冷不冷嘛⋯⋯他自己在日本時或多或少習慣了更寒冷的氣候,因此身上一件外套也已經足夠,比起自己,更加擔心 【暫停更新】 : 會不會吹了冷風著凉,因此也格外留意少年的情況。「我還好,走到超商應該就暖和起來了,剛好也能買點關東煮回去暖暖身呢。」
說起關東煮就想起他的筆友,說起來,最近太忙都沒有回信,趁這幾天有空,正好能研究一下關東煮和養身食譜呢。
「你們都是離開後,又回到這裡的嗎?」社區的一切對他都是新環境,在旁邊聆聽時,狐狸提出奇妙的問句。
不曉得觀星活動能兌換大獅子,卡西爾有些後悔,這讓手偶垂下頭,音色沾染懊惱:「唉--我們有去辦門卡,但後來都沒去成,真羨慕雨霽小傢伙啊!」
少年的短靴輕踏,步伐從蒲公英食堂前的巷道,慢慢來到和南二街。夜晚的溫度確實偏低,但只要不是獨自一人,就不容易感到寒冷。
於是,卡西爾搖搖頭,朝哥哥 秋雨霽 : 和叔叔 Black Russian : 露出淺淡細小的微笑,眼底堆滿歡欣。
「卡西爾說,有大家一起就不會冷了。只可惜太晚了,我們沒辦法去超商……」沙啞的聲音緩緩道。
「阿霽也有換到獅子娃娃啊,聽來真的是很不錯。」就自己知道的已經是第三人,雖然沒見到實體,但從友人口中的形容就能知道是多棒的大禮物,無奈笑了聲,「可惜就是晚了,不然我也想換一隻回去給孩子。」
「我搬來四色里也還不久,算來也是剛滿一年,有蠻多地方也是挺趣味的,我很喜歡。」不知不覺一年過去了,還真快啊,默默感嘆時間飛逝快速。
「不會冷就好啦,超商隨時都能去,你們有去過超市嗎?那賣的東西也很豐富,我每次去都會扛一堆回去呢。」知道兩人都沒問題後,奧利弗放心點點頭,而 【暫停更新】 : 狐狸先生的小小遺憾,今天不適合,不代表以後都沒機會,「我室友很喜歡做點心,要是你們有空,之後我們也能去公園野餐,帶上這些孩子們。」
看來無論是男孩和狐狸,還是 Black Russian : 奧利弗,都沒有換到那隻大獅子,「沒關係,之後可能還有其他娃娃可以換也說不定。之前的洛神花季活動,也可以拿到洛神花娃娃喔。」雖然不及獅子娃娃大隻,但他倒是覺得蠻可愛的。
一邊說著,青年一邊望向興高采烈的中秋。大狗最喜歡的便是野餐出遊了,要是真的能去野餐,肯定比現在還要興奮吧?想起上次差點被中秋帶著跑的經歷,不禁失笑。
「我跟卡西爾是上個月剛搬來的哦,還有很--多--地方沒去過,超市也還沒有逛過!」不僅拉長說話的聲音,狐狸還用短小的手,在空中比劃程度。
里加先生用沙啞的聲音嘆息:「小傢伙說的對,下次再去吧。否則我就成為過勞的狐狸啦!」
「洛神花季?這社區感覺起來小小的,活動倒是辦的很勤勞嘛!」雖然已經有里加先生跟荷莉女士陪伴自己,他還是偷偷許願還有其他能獲得娃娃的活動。
視線一直被中秋吸引,時不時便看向可愛的大狗。聽見『野餐』,卡西爾感到熟悉卻也有些陌生,期待夾雜著迷惘,這使得里加先生的回應也遲疑幾秒鐘。
「……有人提到野餐嗎?陽光!好吃的食物!真是令人期待啊!對了,原來大傢伙有室友?」
「喔?還有洛神花季啊。」聽到青年說的活動,奧利弗襓襓後頸,只記得最後渡過的節日是父親節,從八月中到現在也是要四個月,確實錯過不少事了,「四色里的活動真的挺多的,待起來一點都不會感到無聊。」
「河堤也挺不錯的,白天或晚上都很適合散步,我是挺喜歡去溜狗。」看著 【暫停更新】 : 里加伸出短短小手比劃出語句中的長音,接著啞著音的嘆息,覺得相當有趣的奧利弗決定回去一定要和友人說說這隻活潑的狐狸先生,正好小狐狸問起自己的室友,他也跟著補充上,「啊啊,他比我住得更久,應該有個十年了吧?是個英國人,家裡兩隻狗貓都是他養的,也是他邀請我才會搬來臺灣。」
聽到 Black Russian : 提到會到河堤溜狗,青年便笑道:「我也會!以後有機會,真想讓中秋也認識一下你家的狗狗啊,這麼說來,中秋好像沒有什麼狗狗朋友來著。」不知道遇上了毛茸茸的鬆獅犬,中秋會有什麼反應呢?希望不要興奮過頭嚇到新朋友就好了。「住了十年,那可能比我還熟悉這裡呢!下次如果你帶室友來,記得跟我說喔,我再招待你們吃點好的。」
言談之間,三人已經穿過和南二街,步到了四色巷口。畢竟四色巷也蠻長的,便朝身邊的狐狸先生笑道:「里加先生,前面該怎麼走呀?」
沒想到英雄叔叔 Black Russian : 的室友,和自己是從同個國家飛來的!卡西爾眸光一亮,想起超商的克里夫哥哥,叔叔的朋友不曉得會是什麼樣的人?
「我們也是從英國來的哦,真期待能見到同鄉人啊!」親切感從少年身上,感染到里加先生輕快的口吻。
而野餐更是教人想參與其中的活動,光是想像可愛的狗狗們聚在一起玩樂的模樣,就讓他不禁翹起唇角。
抿著細小的微笑,少年小幅度的點點頭,里加先生則用同樣帶些驕傲的語調回答雨霽哥哥 秋雨霽 : :
「這個嘛,假如是能欣賞優秀狐狸的好孩子,我當然不介意多認識幾個囉。」
「再往前走一小段,會有條通往河堤的巷子,巷口的平房就是了。」即使如此,里加先生也沒有遺忘指路的工作。
「哈哈,那是一定的,回頭我就和他說今天發現多讚的店和新朋友。」向著 秋雨霽 : 一笑,「我家那隻很愛玩,也很喜歡交朋友,就是挺容易興奮的,希望到時候不會嚇到你們啊。」鬆獅體型總歸是大的,尤其冬天毛茸茸,這麼一見人跑過來就跟顆巨型毛球差不多,可別嚇到中秋和少年們啊。
從狐狸的話語中得知目的似乎不遠了,配合卡西爾緩下的腳步,奧利弗張望著四周,將附近的建築景色記下。
中秋在此時應景地輕吠一聲,像是在讚同似的,也讓青年不禁莞爾。
「沒事,我很喜歡熱情的狗狗,如果真的興奮得撲過來,我會躺平讓他舔的!」想像一下鬆獅犬毛茸茸又興奮的模樣,一時衝動不禁如此說道。不過話出口了,自己聽著都覺得脫線,轉而有點難為情地搔搔臉頰,嘗試轉移對話的方向,「我想中秋應該也會挺開心的,難得的狗狗朋友嘛,他都只有我和爺爺⋯⋯還有滿月陪他。」話畢,又轉向了方才對狗狗露出喜愛神色的少年,「卡西爾和里加先生不介意的話,可以隨時來找他玩喔。等哪天天氣好,也和狗狗們一起野餐吧!」
不過能順利將少年送回家,也算是達成任務吧。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平房,問道:「是那一家嗎?」
「我們大概會在這住一段時間,你們都這麼說了,新年和新活動當然都得參加啦!」
被雨霽哥哥說要任由狗狗舔的話逗笑,少年眉眼笑彎,狐狸則抬頭挺胸,模樣自信得意,「嘿--我可不是什麼膽小的狐狸,多熱情都放馬過來吧!」
即使不捨,分別也一定會到來,少年將狐狸手偶舉起,遮住自己半張臉,只露出雙眼望向三位回家夥伴。
「謝謝大家今天對這孩子的照顧,很高興能有一次愉快的晚餐和夜間散步,那麼,我們就先走啦!」
沙啞的話音落下,少年借用狐狸柔軟的手揮動幾下,帶著草莓大福和滿溢而出的溫暖,小跑步離去。
(這邊的回覆到這裡,不好意思總是讓兩位久等,謝謝雨霽中和奧利弗中這幾天的交流,真的很開心
看著中秋眼巴巴地望著少年離去的方向,也大概察覺到大狗心中可能有點不捨,也許是剛認識的新朋友就這麼離去,讓中秋有點不知所措吧。便輕笑著拍了拍狗狗的頭,輕聲安慰:「還會再見的啦。」
也希望卡西爾和里加先生,能有個愉快的夜晚,好好休息呢。
青年在心中默默期許,又望向身邊高大的男人 Black Russian : 「奧利弗還打算去超商嗎?」畢竟時間已晚,現在也把卡西爾平安送回家了,不知道自己的行程會否耽誤到他,便再確認一次。
「期待下次能一起去野餐啊,兩位晚安啦。」向著 【暫停更新】 : 狐狸先生和卡西爾揮手,同樣揮揮柔軟小手,目送著卡西爾進入屋內後,一旁的中秋還直直盯著男孩離去的方向,奧利弗便蹲下身,揉揉大狗的頭,「下一次我帶新朋友來找你玩,別沮喪啊。」
秋雨霽 :
「行啊,我想去看看有沒有好入口的東西,帶回去給室友。」雖然帶了飯糰和雞塊,猜想對方也吃不了多少,還是想再買點有營養的簡單食品回去放著,送了卡西爾回家後,下一個目的就是不遠的超商。
「這麼說來,奧利弗的家離這裡近嗎?」閒聊一般地問起,青年配合著大狗的腳步,悠閒笑道:「我平日因為懶,很少會去超商買宵夜,餓了就在家裡隨便弄點什麼吃。」
不過說起超商,就想起筆友曾經提起的話題,「我的筆友跟我提起過,說超商的蒸包跟茶葉蛋都蠻不錯的。」又想起對方提起過法蘭克福香腸的話題,「還說那裡的熱狗分明就是法蘭克福香腸,不是熱狗,在外國都是這樣叫的嗎?」
「我家在力力健身房那邊,算有一些距離?」走來超商以自己腳程約莫也是要十來分,說近似乎不太算,但也不覺得這樣的距離有困擾,畢竟他很喜歡在外散散步,「我室友都會煮,不過晚上總會想吃宵夜嘛,有時我出門溜狗就會順便繞去超商。」而這點大狗也是愛得不的了,每次說要去超商都高興得跟什麼一樣。
怎麼說都是自家招牌了,破千的種類完全能看出德國人對香腸的熱愛,自己也有幾款特別鍾愛的口味,當然配酒的都是好菜。
「噢,辣雞翅我還沒嚐過,會很辣嗎?」雖然不能吃太辣,但青年其實還是挺愛吃辣的,聽到對方的推薦時,眼睛都亮起來了。「我懂啊,我也想找適合的下酒菜,在日本住的時候也是,冰箱都是超商的下酒菜,還有啤酒。」
正想著下酒菜,就聽到對方談起香腸與啤酒的配搭。青年這晚還沒吃過什麼東西,老實說實在有點餓,「啊⋯⋯聽完你這麼說,好想喝酒喔。」他長歎一口氣,開始糾結到底要不要去超商買點什麼下酒菜,今晚久違地小酌一頓,「白香腸我在日本的聖誕市集吃過,覺得比一般香腸還好吃!柏克香腸又是怎樣的?」
談到食物,青年又饒有趣味地忍不住深究起來。
「我都會趁溜狗時順便繞去超商,但嘴饞時就是會想吃啊。」都已經晃到店員看到自己,就知道他要買什麼,有時還會推薦他各種方案或配餐,當個完全被超商圈粉的快樂外國人,「還好,也是有不辣的口味,不過我覺得辣的比較下飯。」就是那種麻辣加上氣泡的刺激感令人欲罷不能。
「我家有個櫥櫃都是讓我放酒的,只是前陣子出遠門,現在幾乎都空了。」想想也是快到新一批的釀酒季,該讓故鄉的友人寄酒過來了,感覺自己都快得戒斷症,聽青年說到回臺灣後就喝得少,奧利弗就跟著嘆了個感同身受的氣,瞧著右肩上的固定帶的眼神中有點怨念,「剛才在店裡是真的挺想點清酒來喝,不過喝多了回去會被唸,至少也得等這東西拆了。」
「阿霽有興趣的話,下次我做些給你嚐嚐啊。」比起酒,肉品的寄送似乎不太能行,也不太清楚這部分的資訊,最保險的還是自己動手做。
中秋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壞心思」,抬頭望了望青年,被後者以食指抵唇,「噓」了一聲。
「有傷在身嘛,還是等傷好再喝比較好⋯⋯我也很期待能和你一起喝酒啊。」感覺對方對酒應該蠻在行的,他在這裡也沒什麼酒友,要是能找到人一起喝酒,何嘗不是件樂事呢。畢竟有人一起喝,總是比自己獨酌要來得開心一點的。「哈哈,放心,清酒我會給你留著的。而且順便趁你痊癒的空檔,我可以去找找有沒有適合你的酒杯。」話出口又覺唐突,便解釋道:「我喜歡給客人找符合氣質的杯子,算是個小怪癖吧。」
但畢竟自己身為廚師,也是個愛吃之人,聽到有美食,自然還是想嚐一嚐的。
「你還會做嗎?」有點驚訝地瞠大眼睛,但製作香腸的過程不算簡單,「這會不會太麻煩你啊?」不禁讓青年有點擔心。
「能喝酒我會好更快的。」講著一點都沒有醫學根據的奇怪判斷,奧利弗像個鬧彆扭的小孩,又不想回去被家長唸所以嗷著嘴,「特地挑選酒杯嗎?聽起來蠻不錯的,有個適合的杯子喝起來味道會更好。」去年從朋友那收到的冰石和酒杯到現在還是好酒伴,對於青年特別的興致,他點頭表示贊同。
在寧靜的夜晚,幾聲咕嚕嚕算是明顯,這讓他覺得去超商是最好的決定,餓了就是要吃嘛!
是說日本,那也是自己未曾踏上的異國土地,認知僅限於電視或網路上的介紹,聽見青年在對話中不時提起,也讓奧利弗起了好奇的心,「阿霽在日本待很久嗎?那兒我沒去過,看介紹也是很不錯的國家。」
也不知中秋有沒有聽懂,他咧咧嘴,又一臉無所謂地轉回前方。秋雨霽只能在心裡祈禱他不要「背叛」自己了。
看著對方受傷的手臂,都要固定帶了,恐怕是真的傷得不輕吧。「喝了酒傷口不會痛嗎?」稍微有點擔心地道,他沒受過類似的傷,因此也沒有什麼經驗,「不過,愈是不能喝酒的時候,愈會想喝呢,我也懂那種心情⋯⋯」比如說現在,明天還要去顧店呢,但偏偏就是想喝酒了。
「對呀,如果挑好了,客人來的時候,我就會固定給他用那一套杯子。」青年笑笑,這是他小小的自娛自樂,「有些客人真的能發現喔!不過現在告訴你了,我就得更加仔細地挑了。」
想到此處,就更激起青年的料理之魂,他有點躍躍欲試,「既然那樣的話,下次去野餐,我也帶點什麼特製的東西去吧!你有特別感興趣的台灣菜或者日本菜嗎?」
「我在日本待過好幾年,被我家人趕去修行的,讓我去真正的居酒屋啊、飲食店啊之類的待待。」談起日本,他瞇起眼,神色有點懷念,「雖然很辛苦,但那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地方,風景很漂亮、食物很好吃,我遇上的也都是好人。」
青年的詢問,他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先回了後一段,「我室友也是有幾組很喜歡的茶具,也不知道為什麼,喝起來就是覺得不一樣,你這主意挺貼心的。」因為是喜歡的款型、鍾情的花樣,在氛圍上就是加分,青年的這份心意,更能讓人感受到他溫善待人的真誠。
當秋雨霽再次問到關鍵字後,也沒打算隱瞞,「我之前是軍人,退休後才搬來了臺灣。」隨後又勾起笑容,「酒是生命啊,我喝過的酒大概還比水多哈,所以不能喝酒還更難受。」就是個超級愛喝的酒鬼。
「日本菜我好像都是吃丼飯比較多,壽司那些也不錯,要不就你的拿手菜吧?我來準備香腸,甜點那些就讓我室友去搞定。」要是野餐卡西爾也能來,就讓室友再準備點英國菜,野餐就變成多國齊聚的小聯合國了,不錯不錯!
超商距離不算遠,這麼聊著也走到了門口,和店員打了個招呼,他率先夾了熱狗麵包,老樣子。
「過獎啦,其實只是我的小嗜好,有這個習慣的話,或多或少能幫我記住每個來店的客人。」他有點難為情地搔了搔頭,沒有什麼自信自己挑的杯子真的能讓客人喜歡,「不過如果客人真的剛巧能喜歡上那套杯子的話,我也會很高興的。」
原來是軍人啊⋯⋯這下子他也能明白對方身上傷痕的由來了,這麼說來,手上的傷難不成也是因為這份職業留下的傷嗎?但青年並沒有多問,畢竟也不知道對方對這個話題的看法,「原來如此⋯⋯你真的是英雄叔叔呢。」只是學著方才少年的稱呼,溫和笑道:「我有點明白那種感覺,到日本之後就被他們傳染了愛喝啤酒的習慣,雖說沒到上癮啦,但回來要戒也戒了一點時間。」
聽到對方的稱讚,青年還是有點不太習慣,不好意思似地笑了起來,「沒有啦,過獎了,我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奧利弗有機會的話,可以到日本親自看看啊,那邊的食物真的很好吃!」
見到對方夾了熱狗麵包,又好奇地問道:「這麼說來,除了辣雞翅和雞塊,還有什麼推薦的下酒菜嗎?」久違地打算小酌一番,青年顯得有點雀躍。
「我會很期待你幫我挑的杯子的。」咧嘴一笑,輕拍青年的肩。
「英雄嘛,這就難說了。」早先讓卡西爾這麼稱呼自己時,不想多嚇到男孩,沒說什麼就收下,而再一次從秋雨霽口中聽到,他倒是揚起一絲無奈,很快就將話題走回酒,「喝酒算是最能放鬆的時候吧?我是挺喜歡的,當然醉到不省人事那種不算。」
「明年有機會的話,是真的挺想去走走。」把番茄醬和黃芥末擠在熱狗上,奧利弗從旁邊的櫃架拿了包起司條,「這是之前有人推薦我的,配酒不錯,中秋喜歡的話也能吃一點。」
將對方方才推薦的辣雞翅放入購物籃中,聽出了男人話中的無奈,秋雨霽因此也沒有多追問,畢竟有些東西,對方未必想要提及。因此順著對方的話題說了下去,「是啊,我很喜歡那種氣泡感和一點點的苦味,一口喝下去的時候真的很爽快,所以特別喜歡喝啤酒。」又不好意思地撓撓下巴,「反而酒吧的調酒倒是很少喝到⋯⋯所以沒什麼認識,我也只是被推薦著喝過幾杯而已。」
有一杯還是無酒精的呢,想起荊華上次請自己喝的「調酒」,不禁再次失笑。
「總有機會的,如果你想去關西地區,我可以推薦行程噢。」看到起司條,青年眨眨眼,倒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呢⋯⋯便應了對方的推薦,笑道:「欸,行呀,順便賄賂一下那個小吃貨,不然跑去吵醒爺爺,我就完蛋了。」吐了吐舌,又望了望店門外候著的中秋,大狗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似乎在催促青年買宵夜也別忘了他的份,「那個小貪吃鬼⋯⋯也謝謝你的推薦啦!」
「我前些天還有在小吃街上喝到一個叫......地瓜薑湯?的甜湯,又甜又辣的,喝起來真特別,阿霽會做的話,也想請你做一份哈。」對食材都不陌生,但加在一起的組合就很新奇了,料理真像個無限組合的公式,永遠都有不同答案,「關東煮也很好,哈哈,你再說下去真的是可以再吃一餐了!」聽一聽肚子都要在抗議了。
「地瓜薑湯我會做噢!小時候我阿嬤都會做給我喝,我有幸和她偷了師,下次野餐就給你們做做看。」雖然也是甜湯,但有點辣辣的,不知道卡西爾會不會喜歡呢?但作為冬日暖身用的湯品,地瓜薑湯可說是不二之選。只不過就這麼談下來,在他想出野餐用菜單之前,他就得先被餓壞了,於是笑道:「不行不行,我也愈談愈餓,現在還想多買個肉包了。」
「好險我還有多帶宵夜,不過現在就想開吃啦。」老實說手中提袋的食物是真的超級誘惑的,又想想家裡那隻都在躺床的室友,還是忍耐用熱狗先解解饞,「竹筍肉包不錯喔。」馬上又推薦一道愛菜。
「我家那隻--叫列德,還有一隻貓叫耶洛,就是英文Red和Yellow。」前面那隻現在應該趴在門口等自己,想著,就又拿了罐列德喜歡的狗罐頭,「什麼都愛吃,或是看著人在吃東西,就會跑來想蹭一口。」
自己手中只有辣雞翅和起司條,秋雨霽並不覺得這樣足夠填飽肚子,順著對方的誘惑,還是買了一個肉包。半開玩笑地跟身邊的男人笑道:「幸好我不是在減肥,不然感覺跟你出來一趟,我肯定得發胖。」
見對方拿起狗罐頭,秋雨霽想了想,家裡罐罐充足,又有起司條作為「賄賂禮物」,罐罐就還是不用了吧。「原來是叫列德和耶洛,差一個綠色就可以組紅綠燈了。」愛貓愛狗之心又在作祟,「哈哈,我家的也很愛吃,有時候忍不住,就給他們做宵夜去。」
「時間也不早,我好像耽誤你回家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重新拉起中秋的繩子,「那就下次見啦?我們真的得約個時間出去野餐喝酒。」
辣雞翅、起司條、竹筍肉包,看了看三個成為青年今晚宵夜的食物,該說是誘惑成功,還是拐人犯罪,總之主謀笑得滿臉得意,「哈,想鍛鍊肌肉我隨時都能陪你喔。」剛考過教練執照,來個學生練練手也不錯。
「要是再來一隻也不錯啊,有牠們陪確實蠻快樂的。」有毛小孩跑來給溫暖,還有被熱烈歡迎回家的溫馨感,如果再多一隻陪著,只怕家裡就永遠沒有安靜了,「列德和中秋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吧,真期待讓牠們認識。」
結帳走出超商,一晃眼都午夜時分,有個十分滿足夜晚的奧利弗也向青年和大狗道別,「今晚很開心啊,看你們哪天有空就來約吧,回去小心啊。」
招招手,便往前走進巷子離開。
見奧利佛瞧了瞧自己手中的宵夜,又得意地一笑,青年有種中計般的感覺,「鍛鍊肌肉⋯⋯」看了看對方健碩的身材,又想像了一下自己有肌肉的樣子,總覺得有點莫名的違和感,讓青年忍俊不禁,「哈哈,要是我哪天也想朝你的身材發展,我肯定會找你討教的。」
「嗯,我也期待列德和中秋見面的日子。」他是衷心替中秋找個狗狗朋友的,說來奇怪,身邊友人裡有養狗的不算多,也因此這麼多年來,中秋也沒能交上幾個狗狗朋友。
重新牽住中秋,青年也向對方招招手,「我也聊得很愉快,你也路上小心,晚安了!」
久違地暢談了一番,青年帶著愉快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