ಠ_ಠ
@anonymous
Thu, Nov 25, 2021 3:10 PM
Tue, Dec 7, 2021 6:02 PM
24
1
安價
古風
沙盒
正劇向
長篇
可隔骰可幫補
惡人主角
落難太子復仇記
-
你今年十五歲，是當今太子。如今外戚之風盛行，後有憐貴妃等岑氏女子把持後宮，前有鎮國將軍岑祁鎮干政前朝。太子之位之於你——一名未經人事的少年，確是如履薄冰。
好讀版（12/05: 06）
人物資訊整理
ಠ_ಠ
Thu, Nov 25, 2021 3:11 PM
Tue, Nov 30, 2021 5:05 PM
春天時候父皇立你為儲，如今也才恰恰入冬。只不過半年有餘，年輕的你沒想過世道能變得那麼快，就像你也沒曾想過，自己的命運能變得那麼快。
岑氏野心昭然若揭，謀劃了一場刺殺想置你於死地，你的母妃，關雎宮的岑婕妤不忍你年幼，不捨她奉命養育的孩子死於非命。對此她心疼不已，奈何身不由己，無能違抗父輩之意。
昨夜，岑婕妤告訴你，你的姐姐瓊枝公主，與她的姐姐靈德妃計劃私奔。她讓你假扮成掖庭太監，以保護公主出宮為名義打發你，連夜送你出宮，對外宣稱皇太子病重。但你生來穎悟絕倫，深刻明白自己的處境，臨別時你看向母妃的眼神中，平添了幾分五味雜陳。
ಠ_ಠ
Thu, Nov 25, 2021 3:12 PM
對京城一無所知的你來到了飴水巷裡怡紅院，投靠了一名老鴇，她給你安排了一項簡單的差事——將與宮中婢女接頭，將宮中首飾售往集市。老鴇芳春曾經是你的奶娘，對你視如己出，你知道她是這世上唯一不會將你加害的女人，久居深宮的過往告訴你：越漂亮的女人越有野心，越漂亮的女人越會害人。這個夜裡，你倚在久別重逢的奶娘懷裡，你感受到她心疼的眼淚落到你的肩頭上，打濕了衣襟。但你沒有哭，你瞠著瞪紅的眼睛，給了自己一個新名字：賈仇，你叫自己小仇子。誓言：
frog1348
Thu, Nov 25, 2021 3:15 PM
成為鄰國的君王，攻打被岑氏把持的故國
chick7861
Thu, Nov 25, 2021 3:24 PM
撥亂反正
ಠ_ಠ
Thu, Nov 25, 2021 3:43 PM
你誓言你將撥亂反正，在這個風雲詭譎的世上，要做那個有膽識、有心計，能力挽狂瀾的弄潮兒。你攥緊了手裡的太子玉牌，在一個尋常的小太監手裡，那也就是一塊再尋常不過的玉，唯有在皇太子的手裡，方能光芒萬丈。
你就這麼捏著手心睡了過去，再睜開眼時芳春已經不在了，鬆開手心時玉牌的邊角在你手裡硌出了一道血跡，床前小几上點的安眠香還沒燒完，但天已經半亮，樓下也已經開始熙熙攘攘，你探了個頭，才發現哪裡是半亮——時候已經傍晚，那是天已半暗，依稀能聽見秦樓姑娘們嬌聲嚷嚷著開店做生意嘍。你囫圇嚥下几上擺的幾個白白胖胖的饅頭，覺著這怕不是龍肝鳳髓做的饅頭，接著你打算：
frog1348
Thu, Nov 25, 2021 3:45 PM
打聽消息
chick9401
Thu, Nov 25, 2021 3:57 PM
去集市
ಠ_ಠ
Thu, Nov 25, 2021 4:17 PM
你收拾了一下自己便下了樓。甫一下樓，幾個姑娘便停下了手上的差事，瞠著滴溜圓的一雙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你。她們的裙衫輕薄風騷，藕一樣的小臂下夾著琴或琵琶，看上去也不過十五、六歲。你的奶娘芳春提著一口鑼噹噹地敲，把她們趕著幹活去，她們這才吵吵嚷嚷地回到崗位。
芳春向你迎過來，將你拉到一邊，給了你一隻竹籃子，裡頭是一些精緻的女子頭面。她指了一個女人的背影給你看，說：「這是宮裡的管事姑姑黃鶯，你得管她叫黃鶯姑姑。以後便是她與你接頭。」，黃鶯是個半大不小的女人，生了一雙菩薩一樣的眼睛，聽見自己的名字轉過來和你招了招手，誇了你兩句小公公生得真水靈這一類的話。
你拎著這一籃子的金珠細軟，在這滿是煙火氣的集市裡看什麼都很新奇，走著走著已經壓根找不著北，此時你打算
chick9401
Thu, Nov 25, 2021 4:54 PM
先兜售首飾
chili9670
Thu, Nov 25, 2021 5:19 PM
向路邊的店家老闆打探飾品的市場情況
squid6802
Fri, Nov 26, 2021 1:48 AM
先熟悉一下環境，再旁默默觀察
sundae3961
Fri, Nov 26, 2021 2:54 AM
邊賣首飾邊打聽京城情況
frog1348
Fri, Nov 26, 2021 3:01 AM
用那些首飾給自己打扮
tea2285
Fri, Nov 26, 2021 3:08 AM
推chili
ಠ_ಠ
Fri, Nov 26, 2021 3:10 AM
（這也太難骰了
等等再骰不中我把前面都勻一下接下去吧⋯）
owl3706
Fri, Nov 26, 2021 3:40 AM
看看其他賣珠飾的店家，做點資料搜集
eagle450
Fri, Nov 26, 2021 4:28 AM
往人多的地方走
chili9670
Fri, Nov 26, 2021 5:45 AM
去吃午飯
chili9670
Fri, Nov 26, 2021 5:45 AM
原來是餓了的部分啊
ಠ_ಠ
Fri, Nov 26, 2021 6:25 AM
Fri, Nov 26, 2021 6:46 AM
你人生地不熟，走在街上那是壓根摸不著頭緒，走著走著天也漸漸暗了下來，集市邊賣小玩意的販子也收起紙傘、挑起擔子，看上去是要趁著天色還不甚黑的時候趕緊歸家。
或許十五歲的你還在還長個子的時候，也或許你確是在這街上轉悠了很久，這時你已經絲毫感覺不到肚子裡的那幾顆白饅頭，轆轆叫的肚腸讓你花了五文錢，在路邊那收到一半的小販攤上買了一個胡餅邊走邊吃。
ಠ_ಠ
Fri, Nov 26, 2021 6:25 AM
你從漸漸鬆散但依然洶湧的人潮裡掙脫出來，往空曠處一站，抬頭看去的時候發現就算夜幕已經降臨，還是有不少地方人聲鼎沸。你聽見客棧裡頭有幾個秀才對弈，勾欄裡有說書先生說街坊軼事、幾個清倌兒在急管繁絃的樂聲裡唱著曲兒，集市最邊上是當鋪掌櫃收起門口的繡旗。
再過去——再過去是熄燈的私塾，和白日裡讀書人高談闊論的書院，再再過去，就是官家的宅院了，那裡是一片富麗堂皇的壓抑。你現在要去哪裡？
eagle450
Fri, Nov 26, 2021 9:13 AM
去當舖
chick9401
Fri, Nov 26, 2021 9:19 AM
書院
ಠ_ಠ
Fri, Nov 26, 2021 12:10 PM
書院和集市離得比你想的要遠，走了幾步後你發現天已經全黑了，無奈只得打起燈來。你看了看，察覺有兩條路能到書院那裡去，一是雲頂華蓋馬車來往喧囂的大路，二是自勾欄瓦舍件穿梭而過的捷徑，你要走哪一條路過去？
chili9670
Fri, Nov 26, 2021 12:38 PM
走捷徑 省時又省力
ಠ_ಠ
Fri, Nov 26, 2021 12:48 PM
入夜後的勾欄瓦舍人聲鼎沸，說書聲、唱曲聲和各式各樣的八卦傳聞夾雜相間，若不是特意去打聽，很難聽出什麼所以然來。
你想打聽什麼消息？
（關於你自己/關於官家/關於你的生母/關於你的養母/關於瓊枝公主與靈德妃/關於大將軍岑祁鎮/關於飴水巷怡紅院和老鴇芳春）
chili9670
Fri, Nov 26, 2021 12:54 PM
關於飴水巷怡紅院喝老鴇芳春
sundae3961
Fri, Nov 26, 2021 12:55 PM
關於大將軍
squid6802
Fri, Nov 26, 2021 2:02 PM
關於你的養母
eagle450
Fri, Nov 26, 2021 2:29 PM
關於怡紅院
ಠ_ಠ
Fri, Nov 26, 2021 3:21 PM
Fri, Nov 26, 2021 3:36 PM
你走著看見一張熟悉的臉，那是出門前盯著你瞧的姑娘之一，還是嚷得最大聲的一個，你釋然地擠過人群向她靠去，走沒幾步就發現她也在看你，以一種驚喜的眼神。她眉開眼笑，告訴你她叫玉蓮兒。
玉蓮兒看著比你大上幾歲，最多不過二十好幾，手上抱著一把斷了絃的琵琶，說她要去找說書的楊先生，楊先生能修，而且不收錢。她是個開朗的姑娘，你喊她：「玉姐姐。」的時候會摸摸你的腦袋。
玉姐姐說楊先生的攤位在前頭，可以和你一塊走。你乘機問她：「玉姐姐，芳春媽媽好忙呀，她每天都像這樣忙麼？我以後會不會一個半個月也見不上她一回？」
ಠ_ಠ
Fri, Nov 26, 2021 3:22 PM
Sat, Nov 27, 2021 2:43 PM
這個玉蓮兒是個九官鳥，她的嘴多半是隻裝滿了水還漏的缸，問上一句便能答上千百句。
她拍拍胸脯，驕傲地說：「那當然忙嘍！一個半個月倒是不至於，但哪家姑娘能比咱們怡紅院更懂得伺候官人呢？怡紅院可以說是臥虎藏龍，能歌善舞的俯拾即是，更有讀過詩詞經書的才女——主母之位是不敢想望，但這怡紅院可沒少出過大官姨娘。就連岑家，那個
太保府六房太太
，都是咱們從前院裡的番邦舞姬。不過，如今那確實是不比當年了，當年
怡紅院西施憐弱
的名字，可是每個讀書人朝思暮想的洛神娘娘。」
「這個憐弱聽上去該是個絕世美人。」你頗感興味地搭腔，玉蓮兒見你聽得高興，便提著興致繼續喋喋不休：「確實。雖然我是真沒有見過憐弱姊姊的樣子，她的故事已經是十多年前了——好早些時候，就已經給一個南方大賈迎回家做了夫人。」
ಠ_ಠ
Fri, Nov 26, 2021 3:29 PM
你朝她垮起一張惋惜的臉，玉蓮兒給你逗笑了。隨即你又問她：「那芳春媽媽見過她嗎？」
玉蓮兒搔搔下頦，思索了一會兒告訴你：「我估摸著是沒有，她是幾年前——也差不多是十年前，也或許不到，或許又多一些——才接下這個怡紅院的，她以前的事情咱們大多不大清楚，但⋯⋯」，她說到這兒皺了皺眉頭，接著說：「我們誰都覺著她不該嫁那個
展堂先生
。」
你對這個展堂先生沒有頭緒，但玉蓮兒已經向你招手道別，找說書先生修琴去了，你又重歸形單影隻。你獨自走到了勾欄瓦舍的邊上，這裡已經冷清了許多，路上行人都行色匆匆，你在街邊看見了算命的幌子，幌子前坐著一個盲眼老道。
這老道看上去老得不像活人，那雙混濁的眼瞅著你這裡，你登時感到一股赤身裸體般的難堪。這老道分明眼盲，恍惚間，你卻看見他向你招手，似是有，又似是沒有。你打算
chick9401
Fri, Nov 26, 2021 3:57 PM
過去看看
lamb30
Fri, Nov 26, 2021 4:11 PM
去看看
chili9670
Fri, Nov 26, 2021 4:19 PM
不理他
ಠ_ಠ
Fri, Nov 26, 2021 4:31 PM
Fri, Nov 26, 2021 4:48 PM
盲眼老道那都算不上視線的目光就像盛夏的汗一樣，惹得你整把脊椎都不順暢，儘管這是個剛過立冬的日子。你皺了皺眉頭，當作沒看見。在你走過他的攤位時，感到一陣異樣的風拂起你的大袖，有一雙手在那兒抓了一抓，終究沒有抓住你的袖角。
此時你聽見一聲咆哮。這聲咆哮於你並不陌生，你認出這是虎的叫聲。在你還小的時候，遊覽南方進貢的貢物時你曾看過一眼，當時你被這猛虎在柙裡既憤怒又絕望的怒吼給震懾住了，能算得上是一眼萬年，然而那頭大蟲卻用不了多久就死在御花園的鐵牢裡了。
你心上一驚，回頭一顧，卻只看見那老頭背起幌子，一瘸一拐跛行而去的背影。
ಠ_ಠ
Fri, Nov 26, 2021 4:41 PM
越過了老道的攤位，你經過幾家無人的私塾，此時京城最有名的慎行書院就在你眼前。那是一幢巍峨古樸的建築，慎行書院的主人慎行先生你在宮中也多有耳聞。
你對那些琴棋書畫不感興趣，對官場繁事卻總是聽得饒有趣味，甚至偶有一番見解，很巧的是，一心讀聖賢書的慎行先生亦是如此，他不是愛講文采的詩人，是個道道地地的、不戴貂尾不受食廪的「假官」，不少朝堂大官都會到書院聽講，請求先生賜教。
你隱約見到樓閣窗櫺中溢出一絲所有似無的、火熱的燭光，但你很難肯定是裡頭真還有人，還是書僮忘了熄燈。慎行書院有著前門和側門，前門是七十二級石階，直通課室；側邊一進門便是書院的庭園，你沒少聽說軼事，許多書生和高門貴女愛相約此處花前月下。
你要從哪個門進呢？
chili9670
Fri, Nov 26, 2021 4:54 PM
側門 看八卦去
ಠ_ಠ
Fri, Nov 26, 2021 5:01 PM
側門虛掩著，你從那裡進去，你不曉得現在幾時，但夜色已經很深了。庭園的花草不過爾爾，在宮裡沒少見奇花異草的你看來，和野花野草就沒有兩樣。
或許是你來得不算巧，又或許小道消息從來就是謠傳，你沒見著年輕男女在此私處會，卻聽見小姑娘在常青灌木叢邊上低聲啜泣。你能遠遠地看見，那是一個衣衫簡陋的姑娘，梳著兩個包包髻，丫鬟模樣，個子沒比狸貓要大多少，背著你跌坐在地上抽抽嗒嗒地哭。你打算
chili9670
Fri, Nov 26, 2021 5:04 PM
踢她兩腳 問她怎麼了
ಠ_ಠ
Fri, Nov 26, 2021 5:04 PM
（您 也 太 暴 力 了
）
chili9670
Fri, Nov 26, 2021 5:05 PM
（只是輕輕地踢）
tea2285
Fri, Nov 26, 2021 5:08 PM
悄悄靠過去然後突然嚇她一跳
chili9670
Fri, Nov 26, 2021 5:09 PM
遞去她一方手帕，問她
要不要買首飾
的情況
chili9670
Fri, Nov 26, 2021 5:11 PM
（我今天一直打錯字不好意思噗主嗚嗚）
ಠ_ಠ
Fri, Nov 26, 2021 5:48 PM
Fri, Nov 26, 2021 5:48 PM
chili9670: 沒事沒事that’s ok
sundae3961
Fri, Nov 26, 2021 5:54 PM
問她怎麼了
squid6802
Sat, Nov 27, 2021 1:19 AM
小姑娘 你怎麼了？
chick9401
Sat, Nov 27, 2021 1:21 AM
躲起來看情況
bread1068
Sat, Nov 27, 2021 1:59 AM
不發一聲繞過她
tea2285
Sat, Nov 27, 2021 2:40 AM
拍拍她肩膀問她怎麼回事
pisces515
Sat, Nov 27, 2021 3:07 AM
發出聲音讓她知道有人來了
tea2285
Sat, Nov 27, 2021 4:06 AM
站到他旁邊去
ಠ_ಠ
Sat, Nov 27, 2021 4:20 AM
（又難骰了
等等再骰不中我把前面都勻一下接下去吧⋯）
bread1068
Sat, Nov 27, 2021 4:39 AM
（可以隔人骰嗎）
ಠ_ಠ
Sat, Nov 27, 2021 5:00 AM
bread1068: 可以的
bread1068
Sat, Nov 27, 2021 5:02 AM
回頭改成走正門
ಠ_ಠ
Sat, Nov 27, 2021 5:33 AM
你感覺撞上了不該撞的東西，就算前頭只不過是個被公子拋棄的傷心小姐，你也不打算淌這混水，於是你只是打量了兩眼便離開，改走正門去了。這時你聽見側門靠近建築處傳來窸窸窣窣的喧鬧，似是倉惶又似是嬉戲，不一會便又靜下來了，只剩下那低低的啜泣聲。多半是進了書院裡了——你這樣猜想，還真有男女私會此處，此事竟不是謠傳。
冷風刺骨地颳過來，飄來一點雪，這是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你攏了攏身上的襖，爬了七十二級階梯後你有些氣喘吁吁，但實在談不上冷。
迎面而來的是一條長廊，共七間課室，左右各三，慎行先生講課的那間在最底端，熄燈且鎖上了。你耳邊又傳來異響，像是有人提著衣袂、躡手躡腳地走，你手裡的燈往長廊裡一照，卻又空無一物。這時候你要
gemini1897
Sat, Nov 27, 2021 5:41 AM
繃緊神經，小心行動
chick9401
Sat, Nov 27, 2021 5:43 AM
遠離發出聲響的地方
oyster481
Sat, Nov 27, 2021 6:31 AM
裝作沒聽到異響，快步往前走
pisces515
Sat, Nov 27, 2021 7:00 AM
熄燈躲起來
squid6802
Sat, Nov 27, 2021 8:20 AM
退出去
tea2285
Sat, Nov 27, 2021 8:43 AM
熄掉燈躡手躡腳過去看看
sundae3961
Sat, Nov 27, 2021 8:50 AM
熄燈，摸著牆往裡頭走
ಠ_ಠ
Sat, Nov 27, 2021 8:56 AM
你把手裡的燈籠吹熄了，留下一股刺鼻的燭芯味，煙撲在你臉上，你只得忍住咳嗽，免得發出響聲。
透露出燭光的是最裡邊靠左的課室，離得太遠了，燭光又太微弱，你沒法藉著這一點點的光明看清眼前的物事。你摸著牆往裡走去，指頭上光滑柔軟的肉讓木屑給扎得陣陣刺痛。你摸著左邊還是右邊的牆走？
oyster481
Sat, Nov 27, 2021 9:34 AM
左
ಠ_ಠ
Sat, Nov 27, 2021 9:41 AM
你摸著左邊的牆走，放輕腳步，你想道：我真就像個幽靈一樣。走了幾步，你摸到一道溝縫，沿著它又摸索了兩下，發覺它下長及地、上邊伸向你搆不著的高處，你這才才發現這是左側第一間課室的房門。裡頭很安靜，一聲不響。要試著開門嗎？
bread1068
Sat, Nov 27, 2021 9:44 AM
不要
ಠ_ಠ
Sat, Nov 27, 2021 10:07 AM
你在這扇門前停留了一會，便繼續前行。你估量著該摸到第二間課室的門時，卻發現自己的手摸了個空，看樣子這扇門是沒被帶上的。
你站在那裡眨了眨眼，這時你的雙眼已經適應了黑暗，可以就著那一點燭光，依稀看清一點輪廓。第二間課室空無一人，坐褟擺放規整，一派整齊清潔，卻傳來人聲。
你本以為是幻覺作祟，不想站了半晌這些談話聲依舊悉悉索索，不曾停下。你聽出這是從隔壁，也就是左邊最裡，漏著燭光那間課室裡傳來的。你依稀能聽出「卿卿」、「四郎」、「書生鬼」幾個字眼，但這些談話聲充其量也就輕聲細語，沒有響亮得能叫你站在這裡就聽出個所以然。你打算
gemini1897
Sat, Nov 27, 2021 11:19 AM
過去聽牆角
tea2285
Sat, Nov 27, 2021 11:25 AM
走進第二間裡面貼牆聽
bread1068
Sat, Nov 27, 2021 12:31 PM
走進第二件課室
squid6802
Sat, Nov 27, 2021 1:05 PM
往前聽看看能不能清楚點
tea2285
Sat, Nov 27, 2021 1:30 PM
進第二間課室
gemini1897
Sat, Nov 27, 2021 1:42 PM
好藍喔
ಠ_ಠ
Sat, Nov 27, 2021 1:49 PM
（一 片 汪 洋）
chili9670
Sat, Nov 27, 2021 2:05 PM
往反方向離開
chili9670
Sat, Nov 27, 2021 2:06 PM
（天選之子伊思密）
ಠ_ಠ
Sat, Nov 27, 2021 2:25 PM
你想：我早已過了那個對什麼都好奇的歲數。腦子裡的念頭就是無論誰與誰私通、誰爬誰的床鋪都與我何干，這麼想著你轉了身，沒有看這齣戲的興致。
然而這時，看不清腳下的你絆了一跤，摔了個臉著地，伸手往臉上一抹——一片溫熱濕黏，想是摔著的鼻正汩汩流血。你這一跤摔出了不小的動靜，都還沒來得及起身，便聽見那傳出聲音的課室裡頭一陣騷亂，接著是一陣吼聲：
ಠ_ಠ
Sat, Nov 27, 2021 2:27 PM
「何方妖魔鬼怪，納命來！」伴隨著一陣陣女子的嘻笑。你總算聽明白怎麼回事了——想是誰家小姐在園子裡幽會秀才，誤將你看作鬼怪，藏進了屋子裡，怎想又被你碰個正著。這聲吼似是想嚇你一個措手不及，卻心有餘而力不足，你猜這是那秀才趁你摔跤，給那小姐逞英勇來了。
你聽見兩個人的腳步聲噠噠地越過伏在地上的你，一雙是男人的大腳、一雙是女人裹著小腳，跑沒幾步男人便將女人背到背上，從正門那七十二級階梯倉皇地離開了。你打算
chili9670
Sat, Nov 27, 2021 2:44 PM
擦擦鼻血跟上去
squid6802
Sat, Nov 27, 2021 2:57 PM
待到沒人，再繼續探查
ಠ_ಠ
Sat, Nov 27, 2021 3:01 PM
你靜靜伏在地上稍適喘息，直到那陣腳步聲遠去、再也不可聞之後，才起身繼續探查。你要探查哪裡呢？
gemini1897
Sat, Nov 27, 2021 4:15 PM
看看有沒有哪間課室門沒鎖
ಠ_ಠ
Sat, Nov 27, 2021 7:17 PM
經過一番摸索，你發現右排的課室全掛了鎖，沒上鎖的課室就兩間：你剛才摸著沒帶上門的左側第二間，和那倆男女藏身的左邊最裡那間。去看看嗎？去哪一間？
chili9670
Sat, Nov 27, 2021 11:36 PM
前者
ಠ_ಠ
Sun, Nov 28, 2021 4:13 AM
那麼你摸進了剛才沒鎖的那間課室裡頭，重新點起了燈後你環顧四周，發現這也不過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課室，規整的坐褟、堆疊整齊的四寶，用不了多久，你發現某一張蓆子下夾著一本冊子，湊過去看就能發現那是一本《韓非子》。
你有些納悶，因為如今科舉只採四書五經，這東西非但算是閒書，還得是能給自己惹禍上身的閒書。有什麼人會將這東西帶進書院呢？慎行先生講學風氣自由，這你也曾有所耳聞，但讀書人往往在學經前，得先學的是避嫌——這麼想著你便愈感興味起來。你打算
bread1068
Sun, Nov 28, 2021 4:26 AM
翻閱一下
ಠ_ಠ
Sun, Nov 28, 2021 4:33 AM
那麼你發現這不是一本舊書，而是一本新裝訂的新書，紙頁縫線都很精緻。你一翻閱，便察覺裡頭夾著一封書信，像書籤那樣嵌了進去。更正確地說，這封書信不是被夾在裡頭的，是被糊上去的，小心翼翼，生怕遺漏那樣地糊在了《猛狗社鼠》那一頁。
燈光昏暗搖曳，你使勁擠眼才能看出上頭寫的字。這些字跡有些潦草，但你辨別出它寫的是：「展堂先生啟」。接著你要
chick9401
Sun, Nov 28, 2021 5:08 AM
到亮一點的地方看
tea2285
Sun, Nov 28, 2021 6:23 AM
先把信件藏在身上，去看看前面那一間課室
ಠ_ಠ
Sun, Nov 28, 2021 6:41 AM
你把那封信件藏進袖裡，提著燈進了本就有一點微光的那間課室。
你發現那點微光是另一隻燈籠，被忘在角落裡，此時裡頭的蠟芯已經幾乎燒盡，當你靠近過去，掀飛的衣袖翻起一陣輕微的風，微乎其微，卻也夠讓這盞燈熄滅下去。黑夜裡的書院只剩你手裡的這盞明燈，在那垂死掙扎一樣地發光散熱。
這間課室顯然比剛剛那間要更凌亂，你說不准那對男女在這有做什麼，又沒做什麼。這裡坐褟散亂，筆不在架上，就連墨條都碎了幾個。你看著那一摞摞紙張課業、四書五經，意識到自己在這裡要找到什麼絕非易事。
你要離開了嗎？不離開的話要再做點什麼？
bread1068
Sun, Nov 28, 2021 6:42 AM
夜深了，離開吧
chili9670
Sun, Nov 28, 2021 6:45 AM
翻翻看那堆書
tea2285
Sun, Nov 28, 2021 6:47 AM
離開書院
sundae3961
Sun, Nov 28, 2021 7:19 AM
稍微翻看一下
ಠ_ಠ
Sun, Nov 28, 2021 8:19 AM
取第
個
ಠ_ಠ
Sun, Nov 28, 2021 8:36 AM
你想著說不定能在那堆書裡找到什麼，便伸手在那些紙張、書冊裡翻看。你發覺這是一堆秀才弟子的觀風題作業，新到上個月，舊到十、二十年前皆有之，如此才能疊到這麼一大摞紙。
引起你注意的是十四年前文舉年的文章，落款是
章鶴陽
，字跡歪歪扭扭不堪入目，文采還不比你十二歲交給重陽宮先生的作業。這個名字家喻戶曉，是如今京城，明都府府尹。
ಠ_ಠ
Sun, Nov 28, 2021 8:36 AM
還有另一份作業，同樣是十四年前，字跡並不好看多少，但至少能稱上潦草，不堪入目倒不至於。
這份作業的落款是
岑知魚
，你不知道這個名字，但你知道岑氏在十四年前出過一個解元，多半就是這個岑知魚了，不過比起其他岑氏子弟的跋扈張揚，你幾乎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的消息，就彷彿他中了舉之後便人間蒸發了。除此之外，你也有些好奇岑氏太保府武官世家，怎麼會出這麼一個文解元。
你又翻了翻，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引起你注意了。要離開嗎？從哪裡離開？不離開的話要做點什麼？
bread1068
Sun, Nov 28, 2021 9:07 AM
從側門離開
tea2285
Sun, Nov 28, 2021 9:18 AM
看看最底端的課室
ಠ_ಠ
Sun, Nov 28, 2021 9:31 AM
你將手裡的燈籠往最底端的課室照了一照，這間課室就和其他的一樣整齊，不同的是，那些坐褟擺成了一個中空的矩形，空曠處攤著一幅字帖，寫滿了半幅密密麻麻的墨字。那是很長的一幅字帖，多半是某種奏議類的文書——
這不對勁。你知道這是慎行先生常用的課室，也知道慎行先生以政論思想聞名，但他從來都以提點朝官的方法進言，從不親筆上書。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了。
你要離開書院嗎？是的話，從哪裡離開？
不是的話，要做什麼呢？
chili9670
Sun, Nov 28, 2021 9:53 AM
從側門離開
ಠ_ಠ
Sun, Nov 28, 2021 10:04 AM
通往側門是一條狹窄陡峭的樓道，你攥緊手裡的燈籠，照著腳下的每一級階梯，這才沒一腳踩空滾下樓去。走下最後一階後，你杵在了一扇門前，它掛著鎖片，想是剛才那對男女掛上去的——那隻鎖有些鏽壞，要試試開門，還是改走正門？
chick9401
Sun, Nov 28, 2021 10:13 AM
先試試
chili9670
Sun, Nov 28, 2021 10:20 AM
走正門
被發現碰過了鎖就牙白了
tea2285
Sun, Nov 28, 2021 10:29 AM
試試看
sundae3961
Sun, Nov 28, 2021 10:33 AM
改走正門
ಠ_ಠ
Sun, Nov 28, 2021 10:40 AM
你看了一看，搖了搖，那隻鎖並不是以正確的方式鎖上的，卻扎扎實實地卡住了側門，誰也出不去、誰也進不來。你能想像那秀才掛上了鎖後，得意洋洋地給小姐邀功的嘴臉。
你看看自己瘦弱的身軀，手臂上、腿上都沒有幾斤腱子肉——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十五歲少年，你是不奢望自己能倚靠蠻力破開這扇門的。於是你繞回了正門，走下那七十二級階梯。
這時宵禁鑼已經敲過了，御前大路上已經空無一人，要想回去只能從勾欄瓦舍那裡過。另一個方向通往幾戶官家宅子，還是一樣冷清，還是一樣富麗堂皇。你要去哪裡？
chili9670
Sun, Nov 28, 2021 10:57 AM
回去怡紅院
bread1068
Sun, Nov 28, 2021 12:54 PM
從勾欄瓦舍那邊回怡紅院
ಠ_ಠ
Sun, Nov 28, 2021 1:30 PM
就這樣你離開了慎行書院，重新走進了方才路過、還來不及看仔細的勾欄瓦舍。你發覺隨著夜的愈深，這裡的人潮便顯得愈是擁擠鼎沸，熱熱鬧鬧，地攤、說書棚和戲檯紛紛開張，一派過節似的氣氛，與書院、私塾和官家宅院的死寂大相徑庭。
你又見到了剛才的盲眼老道，他依然坐在剛才那兒一動不動，彷彿一座石碑。剛才朝你招了招手的人真是他麼？難道是幻覺？你都不禁起了這樣的念頭。
這時你忽然記起自己小臂上掛的那一籃宮中首飾，它們正叮叮噹噹地提點你：今兒的差事還沒幹完呢！你打算
chili9670
Sun, Nov 28, 2021 2:16 PM
和那位盲眼老道推銷首飾
tea2285
Sun, Nov 28, 2021 2:19 PM
直接回去怡紅院，說你迷路了
eagle450
Sun, Nov 28, 2021 2:20 PM
也來不及賣掉，明天再賣，先回去休息
chili9670
Sun, Nov 28, 2021 2:22 PM
推推自己
ಠ_ಠ
Sun, Nov 28, 2021 2:45 PM
Sun, Nov 28, 2021 8:32 PM
你左思右想，那老道的奇怪行徑還是叫你挺放在心上，你大小就聽不得這些神神叨叨的，你不信。
所以你提著那籃金珠細軟又晃到他面前去，你確實不信他能看出你的來歷，寧可當作他對你手裡的東西感興趣——女子頭面，尤其是宮裡的女子頭面，多多少少都得有點故事。
但還不等你開口問，那老道就忽然發難，緊緊扣住你的手腕，措手不及的你給他一把拽了過去。那枯木一樣的五指，有泰山一樣的勁道，磐石一樣地將你的手穩紮紮地摁在他的算命桌上。
你大吃一驚，使勁去抽，紋絲不動，張開嘴想喊人，嘴裡亦發不出一絲響聲。你慌張地左顧右盼，匆匆行人自你身邊匆匆而過，彷彿你從不存在，而他們從來看不見你。
ಠ_ಠ
Sun, Nov 28, 2021 2:46 PM
老頭執起筆墨，開始在你的手心、手背塗塗抹抹。你在心裡咒罵他發什麼瘋，卻看見他在你手裡畫了一頭猛虎，通體漆黑，栩栩如生。
再定睛一看，你在它身上的縱橫花紋裡看出了字來——十三，許多個十三，全是十三。你看不明白，但傻住了。
他將你的手腕鬆開時你踉蹌摔倒，往來的行人雖說沒有攙扶你，卻仍然給心有餘悸的你投來了幾個異樣的眼光。
你再抬頭看那老道時，發覺他又一動不動，再次像極了一座種在地裡的石像。你捋起袖子，看見臂上的那頭老虎，才知這一切並非幻象。
抬頭一看，天邊泛著一絲毛邊一樣的光亮，勾欄裡的地攤棚舍紛紛開始收拾家當，你甚至看見幾個白天集市的商販挑著擔子，要做生意去了。這時你打算
eagle450
Sun, Nov 28, 2021 2:59 PM
去看看當舖開了沒
squid6802
Sun, Nov 28, 2021 3:04 PM
去問問哪邊有販售女子首飾的堂鋪
tea2285
Sun, Nov 28, 2021 4:31 PM
還是先回去怡紅院
ಠ_ಠ
Sun, Nov 28, 2021 5:46 PM
Tue, Nov 30, 2021 5:22 PM
你回到怡紅院時看見姑娘們都已經歇下了，只剩芳春媽媽帶著幾個姑娘在灑掃，打掃地上潑了的酒、散亂的瓜子殼。她見到你將那堆物什又原封不動地帶回來，也不責備你，只說：「哎呀，瞧我這腦袋，都忘了你人生地不熟。你先歇下吧，明兒趁傍晚讓黃鶯帶你去一趟。」
說著她就將你趕上樓歇息，你上樓時一步一回頭，看見一名年輕男子往芳春身邊一站，姑娘們或撇過頭，或垂下腦袋，就是不看他。這名男子你估摸著他不會超過三十歲，讀書人打扮，容貌生得很出眾，蓮花一樣的玉面美郎君，端著一副叫人挑不出毛病來、溫文爾雅的模樣姿態。
ಠ_ಠ
Sun, Nov 28, 2021 5:58 PM
你看著他與芳春說話，舉手投足不乏逾越男女之界的過份親暱。忽然你察覺他在端詳你，向你投過來一個眼神——目光中全是鄙夷，甚至，你還察覺到了敵意和憎惡。但你確信自己從沒見過這個人。
有一雙手拉住你，催促你加快腳步，那片大袖恰好掩住了你的眼睛。是玉蓮兒。
她將你帶到了你房門口，低聲說：「那就是展堂先生，芳春媽媽的相公。他姓盧，前些年中了舉人，如今在慎行先生手底下做事，咱們私底下都管他叫盧生。他不喜歡異域面孔，對院裡的番邦姑娘經常也沒有什麼好臉色，有時候拳打腳踢都少不了。不過你——你的話他是管不著的，閒著沒事也儘量別招惹他就行。」
你摸了摸自己高高聳著的眉骨，想起那打從西域遠嫁而來的母親。你確是有幾分異域面孔。謝過了玉姐姐相助後你回到了自己房裡洗漱，接著你要做點什麼嗎？
chick3504
Sun, Nov 28, 2021 6:01 PM
處理首飾
ಠ_ಠ
Sun, Nov 28, 2021 6:09 PM
你看著那堆首飾，說實話並不發愁，但也不知如何是好。還是等明日傍晚再請黃鶯姑姑帶你上集市吧。
屋裡還算保暖，你褪下被點點細雪濡濕的外袍，此時什麼東西自你袖裡落了下來。是那封寫著「展堂先生啟」的密信，你要拆起來看看嗎？
chick3504
Sun, Nov 28, 2021 6:11 PM
拆
sundae3961
Sun, Nov 28, 2021 6:12 PM
拆
ಠ_ಠ
Sun, Nov 28, 2021 6:24 PM
那麼你拆開了這封密信。張開裡頭的信紙後，看見上頭謹慎地寫著短短幾行字：「十月十四日，子時。慎行後院。」，底下用紅泥蓋了個印章。十月十四日就是明日，而那個紅印子有些模糊，但你依稀能辨識出那是三個篆字，印著：「東粹」，然後是一個拉長的「黨」字。
你埋頭苦思，認為這是
然後，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封密函？
tea2285
Sun, Nov 28, 2021 6:32 PM
讀書人結黨營私
燒掉
chick3504
Sun, Nov 28, 2021 6:46 PM
可能與外戚聯合結黨
cream2117
Sun, Nov 28, 2021 8:04 PM
oyster481
Sun, Nov 28, 2021 9:21 PM
總之去看看
squid6802
Sun, Nov 28, 2021 11:46 PM
勾結番外勢力要擾亂
chick3504
Mon, Nov 29, 2021 1:28 AM
結黨要叛亂
ಠ_ಠ
Mon, Nov 29, 2021 2:33 AM
取第
個
ಠ_ಠ
Mon, Nov 29, 2021 3:15 AM
你擔心岑氏與這些讀書人勾結，雖說不在朝上——以慎行先生的聲望，倘若他們勾結外戚，恐怕情況不容樂觀。不能說你疑心病重，而是如今你步步為營，寧可錯殺而不可錯信。
你曾聽重陽宮先生教誨：夫王者，高居深視，虧聽阻明；但你是這麼想的：夫王者，當心如蛇蠍，面如猛虎。這麼想著，你將書信在蠟芯上點著，扔進爐裡燒成了灰燼。
ಠ_ಠ
Mon, Nov 29, 2021 3:24 AM
在那張簡陋但還算舒適的床榻上，你不平穩地睡下了。你做了一個夢。
夢裡，你又看見了那頭番邦進貢的囚虎。你看見你死去的生母，先貴妃夏荷達氏，倚在檻邊提帕拭淚。你輕聲喊：娘，打算靠過去，不想先貴妃的模樣變了，變成了你的母妃岑婕妤的樣子，那聲娘還沒喊出口便被你嚥了回去。你見到岑婕妤打開囚虎的牢籠，卻被這頭猛獸一口咬住了脖頸——她的鮮血汩汩地流，哀傷的雙眼看著你，氣若游絲地呼喚：兒啊。
隨後你便驚醒過來，在初醒迷濛中張望。你方回神，便發現是一陣敲門聲將你喚醒——你看看窗外，分明還未到黃昏時候。你要開門嗎？不開門的話要做什麼？
squid6802
Mon, Nov 29, 2021 3:27 AM
開門
ಠ_ಠ
Mon, Nov 29, 2021 4:18 AM
你開了門，門外是個女人。是黃鶯姑姑。
她手裡又提著一隻竹籃，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響，想是剛從宮裡出來。你仔細端詳她，發現她神色凝重，滿臉都寫著糟了大事不好，她問你：「我能進去說話麼？」，怕你信不過她，又低聲在你耳邊補上一句：「你母妃的事，站門口不好說。」
你
tea2285
Mon, Nov 29, 2021 4:20 AM
不相信她，提防著但還是讓她進來
bread1068
Mon, Nov 29, 2021 4:22 AM
以正常的聲量回答無關要緊的事，然後請她進來
chick3504
Mon, Nov 29, 2021 4:23 AM
環顧四周有沒有其他人後讓她進來
squid6802
Mon, Nov 29, 2021 4:59 AM
tea2285: 不相信她，提防著但還是讓她進來
ಠ_ಠ
Mon, Nov 29, 2021 5:45 AM
怎麼會 這麼難骰
取第
個
ಠ_ಠ
Mon, Nov 29, 2021 6:31 AM
你張望了兩下，發現還未到姑娘們開張做生意的時候，四下沒有人影，便警戒地將門縫張大一些，讓黃鶯能側過身進來。
黃鶯進了你的房門也不問好，你同她客套、讓她找個地方坐她也不坐，就杵在那，皺著眉頭，腦袋垂下又抬起，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向你說起。
你驚訝於她的那句「你的母妃」，腦袋轉了轉，其實倒也不那麼驚訝——一個宮女想溜出宮外都絕非易事，你們一個公主、一個太子和一個天子妃嬪想出去，勞師動眾肯定是免不了的。有多少人知道你、有多少人暗地裡算計你，這還不得而知，但你清楚自己必須得多戰戰兢兢。走錯一步，那就是萬丈深淵。
看著欲言又止的黃鶯姑姑，你
chick3504
Mon, Nov 29, 2021 6:51 AM
問她是否宮中有變故
tea2285
Mon, Nov 29, 2021 6:57 AM
問她你母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ಠ_ಠ
Mon, Nov 29, 2021 7:39 AM
Wed, Jul 27, 2022 4:17 AM
「黃鶯姑姑⋯⋯」你嘆了口氣，做出那種要人感到「這孩子懂事得叫人心疼」的神情，問她：「您告訴我，母妃怎麼了？宮中出了什麼事？」
她看著你，也嘆了口氣：「你母妃倒是不怎麼。後宮，那個全是女人的地方，你也知道，哪有一天不出事呢？是你那皇姐，大公主瓊枝殿下和靈德妃娘娘。」
你聽見瓊枝的消息，心下一涼。瓊枝今年十七歲，生性浪漫，從小就有詩才，孩提時候與你最親。她對靈德妃岑鳳棲的傾慕之情你一早就看出來，你也沒少勸她離這女人遠點，但她只當你庸俗、勢利、疑心病重，非但不聽勸告，還與你愈漸疏遠。
ಠ_ಠ
Mon, Nov 29, 2021 7:43 AM
Mon, Nov 29, 2021 7:59 AM
你不語，給黃鶯姑姑拉了把凳子，還給她倒了杯剛沏的早茶，她這才好似放下方才的憂慮倉皇，坐下說話。她接著說：
「前天夜裡，岑婕妤娘娘安排她們自地下密道出宮，讓你從掖庭伺機在後，沒想她們被認作盜匪，看守當即撞了警鐘。禁衛見她們逃，便放了弓箭，公主身中數箭重傷而亡，靈德妃亦被打入冷宮，昨夜在錦寒宮裡自縊而死。」她咳嗽，飲了一口茶，繼續娓娓道來：
「皇上悲痛欲絕，岑婕妤娘娘也好不了，更免不了要遭池魚之殃。這確是醜事一樁，到今天都還沒法在集市那裡聽到一絲風聲，可見他們保密這做得十足周全，我也是昨夜進宮，才從岑婕妤娘娘口中聽得此事。」
你依稀能想起那晚確是聽見了警鐘，但你在宮中生活的日子裡也沒少聽過，那些看門的總是草木皆兵，你們到後來都有些見怪不怪。
ಠ_ಠ
Mon, Nov 29, 2021 7:43 AM
你回憶當時，聽見警鐘響起也是心下一涼，發覺並非因你而起時亦鬆了口氣，只覺自個走得份外順利，惴惴不安走了一路，禁衛也沒見著一個。如今想來確是不對勁，卻也沒曾想到那是衝著瓊枝來的。
話畢，黃鶯姑姑抬起頭看你臉色，也不知該出言寬慰你，還是告辭離開。你
tea2285
Mon, Nov 29, 2021 8:14 AM
很震驚但沒有想像的悲傷，收斂好情緒送客，跟她說等等收拾好跟她一起去兜售首飾
eagle450
Mon, Nov 29, 2021 9:07 AM
推tea
ಠ_ಠ
Mon, Nov 29, 2021 9:35 AM
Tue, Nov 30, 2021 5:09 PM
大吃一驚後，你發覺自己並不如原先所想的那樣哀傷，儘管錯愕那確實是有的，但你既不意外、也不驚慌，你明白貴為皇子流落在外，你需要的除了耐心，還有殺伐果斷的波瀾不驚。
你擺出收斂好情緒的樣子，迎上黃鶯姑姑憐惜的眼神，告訴她：「替我問候一下母妃，告訴她我現在很安全。」，然後讓她先到樓下等你。
黃鶯看你的眼神裡又多了多了幾分心疼，離開前給了你一隻香囊，說是你母妃托她給你的，平常放你枕下的香，怕你在外邊認床睡不習慣。然後她便開門離去了。
ಠ_ಠ
Mon, Nov 29, 2021 9:51 AM
你又收拾了一下自己，確認自己體面後，你
eagle450
Mon, Nov 29, 2021 11:22 AM
收拾頭面和防身物品就出去
ಠ_ಠ
Mon, Nov 29, 2021 2:19 PM
你在更衣時，往自己袖裡藏進了一把匕首。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但至少遭遇危機時不能手無寸鐵，你寧可搏上ㄧ搏而後死。當然，那是萬不得已。
提著那籃頭面下樓後你沒看見芳春媽媽或盧生，也就是展堂先生，玉蓮兒還在那裡向你揮手，你便也對她回禮一個微笑。
和熟門熟路的黃鶯姑姑一塊走，果真比昨夜孤隻尋路要方便，她告訴你得去老張的當舖。一路上，你倆因為方才聽說的，來自宮裡的噩耗而陷入沈默。
要和黃鶯聊點什麼嗎？黃鶯姑姑知道許多關於宮裡宮外的小道消息。
squid6802
Mon, Nov 29, 2021 2:54 PM
父皇還好嗎？
chick3504
Mon, Nov 29, 2021 3:35 PM
最近朝廷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ಠ_ಠ
Mon, Nov 29, 2021 4:56 PM
你小心翼翼地向黃鶯姑姑問起朝堂上的政事，但她似是識破了你的小心翼翼，告訴你暫時先別想這些事，如今許多事都還在動盪中，保命為第一要事。她覺著你果然還有幾分小孩子心性，只不過早熟又可憐，你便索性順著這些，撒嬌一樣地說下去：
「黃鶯姑姑，我只不過狼狽了些許，但好歹也是當今太子！我是必須要知道朝堂之事的，從前在重陽宮，先生也會同我說，那些事情可有趣了。」
黃鶯差點一巴掌上去沒摀住你的嘴，她對你豎起食指，噓了一聲，讓你：「小聲點！」
ಠ_ಠ
Mon, Nov 29, 2021 4:56 PM
Thu, Dec 9, 2021 9:52 AM
接著她嘆了口氣，說道：「有沒有什麼事，朝堂上的事我能打聽到的也不多。只聽說岑大將軍在西邊又打贏了一仗，本想著那一仗算少了都得打上十多年，將咱們青絲都打成白首——照著這個架勢，恐怕不出幾個月就能剿滅這個吐蕃了。」
她說到這看了你一眼，吐蕃是你生母的祖國。黃鶯姑姑咽了咽口水，繼續道：「大將軍每打勝一仗，岑家的勢力便多上幾分。掌握了兵馬，接著掌握了朝堂，他們⋯⋯」她擔憂地看了你一眼，便沒有再說下去了。
ಠ_ಠ
Mon, Nov 29, 2021 5:09 PM
今日往來的人群比昨兒要更嘈雜喧鬧，你正覺得不對勁，恰好聽一個賣豆腐的小伙問他爹：「書院那兒出什麼事了？」，他爹搖搖頭，道：「好像是死人了——但我也沒見到，不曉得。」
黃鶯也聽見了，你看見她的雙眼顯而易見地亮了起來。她拽住你的袖角，問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
chick3504
Mon, Nov 29, 2021 5:45 PM
去
gemini1897
Mon, Nov 29, 2021 7:10 PM
先跟路人們打聽一下再決定
oyster481
Mon, Nov 29, 2021 9:49 PM
去，但是小心一點
squid6802
Mon, Nov 29, 2021 11:55 PM
姑姑去打探，我旁邊等
ಠ_ಠ
Tue, Nov 30, 2021 3:26 AM
Tue, Nov 30, 2021 3:29 AM
你跟著黃鶯到了書院附近，天色不夠昏暗的慎行書院有別樣風情，但那裡現下是擠滿人群的盛況，要人搞不懂這是死了人，還是正在做節慶。你告訴她：「姑姑，您去看吧，我就在此處等您。」
於是她點點頭，自個擠過人群到前邊去，將你留在後頭。
你聽見一些竊竊私語的議論聲：「那不是夏侯家的阿梅姑娘嘛？」「對呀，卿卿小姐的貼身丫頭。好好一姑娘，怎麼就雪天夜裡死在書院邊上了？」「夏侯夫人呢？她不管這事？」「人家堂堂誥命夫人，哪有閒情管一個丫鬟死在誰家書院邊上。」
ಠ_ಠ
Tue, Nov 30, 2021 3:37 AM
接著你看見一個女人在人群邊張望。她帶著兩個丫鬟，那倆丫鬟都梳著包包髻。你沒見過這個女人，也沒見過那兩個丫鬟，但你認得丫鬟們身上的衣裙，還有那頭包包髻——你昨夜在書院庭園裡就見過。原來那個哭泣的少女並非幽靈，是夏侯家的丫鬟。
那個女人是少婦模樣，三十來歲，貌不出眾卻氣質非凡，清姿雋逸，恍若謫仙。她衣著樸素但雍容大氣，那是名門主母的派頭。你聽見她低頭和身邊的丫鬟竊竊私語：「卿卿昨兒帶阿梅出去的？」，那丫鬟窘迫得不敢回話，點點了腦袋，算是默認了。
接著這女人便帶著丫鬟越過人群，她過去不久之後，來了幾個衙門的人。你看見黃鶯姑姑向你走來，你
squid6802
Tue, Nov 30, 2021 4:40 AM
往稍微無人的地方走去
ಠ_ಠ
Tue, Nov 30, 2021 5:23 AM
你默默地站到了一旁人潮較鬆散的地方去，黃鶯看出了你的顧慮，便也三步併成兩步繞到你這來。她貼著你的耳朵說：
「死的是夏侯家獨女，夏侯卿卿的丫鬟。凍死的。看樣子是在書院那園子裡亂轉，崴了腳也沒人知道，恰好給那場雪一凍——小姑娘身嬌體弱，一下就沒了。仵作已經看過了，看樣子是沒什麼蹊蹺。」
黃鶯姑姑一面說一面容光煥發——她從剛剛就是這副模樣，彷彿誰家死人她都很感興趣。她朝人群裡探了探腦袋，接著說：「夏侯夫人剛剛來了，臉色很不好看。這位婦人屬實可憐，本來嬌滴滴的宰相家小姐——如今嫁做人婦，既生不出兒子，這女兒又如此叫人不省心。」
你認為昨晚發生了什麼？
你對丫鬟阿梅的死感到
tea2285
Tue, Nov 30, 2021 6:04 AM
小姐卿卿帶著阿梅去書院和情人約會 遇到你逃跑但阿梅扭到腳被丟在後面然後凍死
無動於衷
eagle450
Tue, Nov 30, 2021 6:05 AM
她是不是被關在書院某處？昨天那個和男人在一起的女人可能是夏侯家的人？
可惜
sundae3961
Tue, Nov 30, 2021 6:09 AM
驚愣
squid6802
Tue, Nov 30, 2021 6:13 AM
書生落上鎖，把丫鬟關在園內了
ಠ_ಠ
Tue, Nov 30, 2021 8:10 AM
（tea離真相最近所以第一個骰取tea）
第二骰取
個
ಠ_ಠ
Tue, Nov 30, 2021 8:13 AM
關於昨晚那段有點恐怖的劇情 本來打算暗骰但還是放出來好了 第一天去書院這條線算是 最危險的
eagle450
Tue, Nov 30, 2021 9:59 AM
因為可能會被看到然後被殺掉嗎？
bread1068
Tue, Nov 30, 2021 10:25 AM
變了惡人主角
ಠ_ಠ
Tue, Nov 30, 2021 10:34 AM
Tue, Nov 30, 2021 10:36 AM
eagle450: 主要還是跟東粹黨那邊有關 這條線超危險 情人那裡比較像引出夏侯跟展堂兩段劇情 但是並不是一個安全的引出劇情的方向 然後主角本來是有機會可以救下阿梅的 但是我們繞開了
bread1068: 其實是一開始忘記說
但從走向看起來大家也沒有把他往好人方向骰 意思是可以讓他做一些比較不妙的事情 主角不只可以被害也可以主動去害人的 確實有npc只要不死就會弄死主角
bread1068
Tue, Nov 30, 2021 10:43 AM
因為是復仇記嘛
主角需要夠強才能撥亂反正
不過骰中繞開的我有那麼一丟丟歉意
怪阿梅太難骰了我也不是第一骰就繞開
ಠ_ಠ
Tue, Nov 30, 2021 10:48 AM
bread1068: 我本來以為不管怎樣至少都會救到阿梅XDDD 本來要從這裡引出一個比較關鍵的npc
但沒見到也好
ಠ_ಠ
Tue, Nov 30, 2021 1:13 PM
Tue, Nov 30, 2021 7:39 PM
你為她的死感到可惜，要是你上前搭救，她或許能活下來。活下來了的話，你手裡也能多一條官家的把柄——把柄，這東西可是怎麼多都不嫌多的。
接著你開始猜想，梳理了昨夜的親眼所見，對比方才的耳聞後，你認為這卻是一場意外，然而意外雖說沒有陰謀，沒有始作俑者，終該還是有個犯事者。
你想，多半是那夏侯家的卿卿小姐，帶著丫鬟阿梅去書院姘秀才，將你錯看作鬼怪嚇得倉皇而逃，阿梅就是在那時將腳給崴了。而那對男女不以為意，就這麼將她落在後頭，也不知道要回來找。這倆姘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想。這書院故事可真不少。
ಠ_ಠ
Tue, Nov 30, 2021 1:20 PM
你想到這，發現官兵開始驅趕圍觀群眾，想是要給阿梅收屍了。你和黃鶯也不好多做逗留，便去了當舖。
老張的當舖生意很好，就掌櫃一個人看。這個掌櫃老張是京城有名的「算機子」，算盤打得又快又精，十分精明的一個人，很精明，也很壞。壞就壞在他總給真貨說假貨，非給人訛一頓，十足的一個財迷。不知門道的進了他的店門，至少得虧個十二十兩銀子才能出得去。
你站在那看一個姑娘和老張討價還價，慶幸昨兒沒自個去和這老奸巨猾打交道。
ಠ_ಠ
Tue, Nov 30, 2021 3:22 PM
Thu, Dec 9, 2021 9:51 AM
那姑娘捧著一塊絹布，裡頭包著幾粒珍珠，正和老張討價還價。她模樣生得極美，是你見過最美的姑娘。你久居深宮多年，絕色美女並不少見，皇上妃嬪各個放到坊間都是艷壓群芳的美人，這名女子依然叫你驚艷不已。
第一眼你以為她是一名十多歲的花漾少女，眨眨眼她又像三十多歲的少婦，現在你看她與你錯身而過，氣憤地低聲念叨的模樣又像個二十多歲的大家閨秀。
黃鶯姑姑在你耳邊打趣：「都看直眼了，倒也不怪你。這姑娘是真的俊俏，我們都管她叫賣藥西施，在保安堂給徐大夫做事的藥童，叫盈柳。也老大不小了，卻沒有個丈夫，漂亮小伙給她送花送鳥也愛答不理，大家都傳說她不喜歡男人。」
ಠ_ಠ
Tue, Nov 30, 2021 3:29 PM
她離開後，黃鶯姑姑也不上前，就是將你手上的籃子拿過去掂量，告訴你：「兩籃，一籃金子、一籃銀子，各三十六兩。」，又將那兩隻籃子都遞給你。
你只得自個上前，將首飾擺到櫃上，你要向老張開價多少銀兩、多少銅錢？
squid6802
Tue, Nov 30, 2021 3:41 PM
60兩
ಠ_ಠ
Tue, Nov 30, 2021 4:08 PM
你上去，等他過完秤，果真如黃鶯姑姑所料各三十六兩重，你在深宮裡用不著銀兩，對這玩意不熟悉，向老張開了六十兩的價錢。那掌櫃賊兮兮地笑，說：「小伙子聰明，你也知道，這些假貨值不了幾個錢。」
成交嗎？不成交的話，要改口出價多少兩？
tea2285
Tue, Nov 30, 2021 6:54 PM
600兩
ಠ_ಠ
Tue, Nov 30, 2021 7:08 PM
你改口，說自己嘴瓢了，應該是六百兩。老張大罵：「你不如去搶！」
你聽見黃鶯姑姑在一邊忍俊不禁笑出聲來，噗嗤一聲，你便頓覺自己出醜，窘迫非常。你沉住氣對他說：「五百五，不能再少了。」，老張將眼睛瞠得有牛那樣大：「你這就是存心訛我！那些小物什，沒幾兩重，最多也就三百五！」
你不耐煩地嘖了聲，緊盯他那雙眼睛，對他說：「五百五，沒得商量。」
他像是被你盯怕了，嚥了嚥口水：「四百！四百！你這小子，再少我不做你生意了！」
你
squid6802
Wed, Dec 1, 2021 1:52 AM
拿起東西，假裝要走人
抱歉啊，一開始估太低，以為姑姑說的重量
bread1068
Wed, Dec 1, 2021 3:46 AM
姑姑說的就是重量吧。我是以為姑姑在說一籃可以賣三十六兩……
ಠ_ಠ
Wed, Dec 1, 2021 3:49 AM
squid6802: 沒關係哈哈哈哈哈哈 本來就是想這樣引出大概的貨幣價值 而且在宮中不會用錢也很合理
ಠ_ಠ
Wed, Dec 1, 2021 3:50 AM
bread1068: 姑姑說的確實是重量
ಠ_ಠ
Wed, Dec 1, 2021 4:22 AM
你皺了皺眉，裝作心下一怒拂袖而去。那掌櫃登時驚了，等你錯開身，才看見黃鶯姑姑的身影。黃鶯姑姑顯然是哪個他不敢得罪的人物，這老張神情一變，連連挽回：「哎，等等等等等等！小兄弟，小公公，你等會，五百！五百！求求了，給咱留口飯吃吧。」
你打算
bread1068
Wed, Dec 1, 2021 5:37 AM
答應，讓他記住了下次識相點
ಠ_ಠ
Wed, Dec 1, 2021 6:10 AM
Wed, Dec 1, 2021 9:30 AM
你得逞地笑了笑，聳聳肩跟他說：「黃鶯姑姑帶來的人物，下次也請您多關照了。」
掌櫃氣得不跟你說話了，黃鶯姑姑好氣又好笑，她拍拍你的肩膀：「那些玩意最多也就四百，四百五都是血賺。你這是幹什麼？我都要搞不懂誰才是開當舖的了。」，你便露出孩子氣的笑，搗蛋得逞一樣地接下她的話：「這個老張，真不是好東西，氣煞我也，剛剛差點沒拎拳頭上去抽他幾個大嘴巴子。」
你將錢袋交給黃鶯姑姑，她在你懷裡塞了幾個銀兩，那些銀兩夠你花用很久了。你們連袂走出當舖，赫然看見剛才那女子，保安堂的盈柳在門口探頭探腦，見你們從當舖出來，她又走進去了，像是見你訛了老張一把，她也要再討價還價一次。
ಠ_ಠ
Wed, Dec 1, 2021 6:10 AM
黃鶯姑姑告訴你，她得回宮裡去了。你們道過別，你抬頭一看，赫然看見街邊一張大招牌，寫的正是保安堂三個大字。這時候恰好傍晚，勾欄瓦舍正要開張，但集市卻也不到收工的時候，各家店鋪都還開著，再過去的私塾、書院也是。
你稍微打聽了一下，那更裡邊的官家也就四戶人家，岑太保府、夏侯太師府、章府尹的宅邸和一處棄置的舊宅，從前的宰相舊居。
你現在要做什麼或者去哪裡？
gemini1897
Wed, Dec 1, 2021 7:07 AM
棄置的舊宅
tea2285
Wed, Dec 1, 2021 7:14 AM
夏侯太師府
squid6802
Wed, Dec 1, 2021 7:29 AM
章府尹的宅邸
sundae3961
Wed, Dec 1, 2021 7:35 AM
章府尹宅邸
ಠ_ಠ
Wed, Dec 1, 2021 9:26 AM
取第
個
ಠ_ಠ
Wed, Dec 1, 2021 9:29 AM
宰相司徒家的舊宅在最裡邊，京城深處，你很難想像那一片富麗堂皇裡頭，藏了那麼個陰森森的地方。
那裡距離集市有些距離，徒步而行的話，走到那天都黑了。你要租一輛車，還是步行過去？
squid6802
Wed, Dec 1, 2021 9:41 AM
租一輛車
ಠ_ಠ
Wed, Dec 1, 2021 9:46 AM
你花幾文錢雇了一輛雕木馬車，車夫問你上哪去，你
gemini1897
Wed, Dec 1, 2021 10:12 AM
說一個不會讓人起疑心又距離較近的地方
eagle450
Wed, Dec 1, 2021 12:26 PM
推gemini
bread1068
Wed, Dec 1, 2021 1:53 PM
（謝謝噗首的整理～噗主辛苦啦）
ಠ_ಠ
Wed, Dec 1, 2021 2:43 PM
bread1068: 昨天恰好看到一噗在講人物複雜的安價 我看了就有點緊張
就在想 我這個安價 難道不是 人物非常複雜嗎 那我還是整理一下好了
ಠ_ಠ
Wed, Dec 1, 2021 2:50 PM
你讓他帶你到風雲亭。你知道這個地方，這裡是一個有名的詩會聖地，甚至，瓊林宴也在此舉辦，更有許多富貴人家在這裡辦他們的家宴。
你曾去過幾次瓊林宴，在你還小的時候央著父皇讓你去的，他還特意將你扮成尋常讀書孩子的模樣。
風雲亭位在京城裡一座小丘上，不高的一座小丘，地勢也不陡峭，彷彿一座假山，叫風雲頂。從那裡往下走不一會，就能到那宰相遺居了，那裡了無人煙，當年抄家一把火燒得幾畝地都寸草不生，如今甚至有許多冤魂孤鬼的傳言。除了幾個頭鐵好逞強的少年相約冒險，一年到頭幾乎是看不見一點人跡。
鬧鬼的地兒，可不是談情說愛的好去處，少了花前月下的男女，哪兒都顯得詭譎淒涼。然而這怪力亂神之說，你自然也是不信的。
ಠ_ಠ
Wed, Dec 1, 2021 2:55 PM
車夫將你在風雲頂邊上放下，你杵在這兒，恰好能居高臨下看見京城深處的皇宮，甚至能看見御花園裡上林苑裡的那棵生得特別高的桂樹。你心中的不平一下升騰起來，情難自抑地握緊雙拳。
你來到了宰相府，這是一塊很大且很陰森詭譎的地，黃昏的最後一絲日光消失在天邊，你不得已，只好又打起燈籠。
東門、西門、南門、北門和正門，曾經的五進五出合院有多雕梁畫棟，如今便有多蕭瑟。你要從哪扇門進去？
cream2117
Wed, Dec 1, 2021 3:04 PM
正門
sundae3961
Wed, Dec 1, 2021 3:22 PM
東門
ಠ_ಠ
Wed, Dec 1, 2021 3:59 PM
方才的悸動還在你心中餘韻猶存，你曾經聽說過宰相司徒家。他們曾盛極一時，幾乎和岑家分庭抗禮，奈何官場從不留人情，他們是鬥爭的敗者，被扣上謀反的帽子，落了個滿門抄斬。
東門曾是一扇輝煌雄偉的紅木雙開門，如今焦黑、殘破，你輕輕一推，便有一個邊角化為灰燼，落到你肩上。纖塵，彷彿有千鈞萬鈞之重。你不可憐他們，前車之鑑，你告訴自己這是前車之鑑——倘若踩錯一步，這就是你的下場。
ಠ_ಠ
Wed, Dec 1, 2021 4:08 PM
Wed, Dec 1, 2021 4:09 PM
這裡生機無處可循，日光早已隱沒在山下，颳來的風聲格外滲人，陰風吹過破瓦的漏縫，奏出怪腔怪調的樂，像極拉一把斷弦的胡琴。你隱約聽見一個嗓音，非男非女、非老非少，在你耳邊低語，它說：
「清晨已至，逝者憩於安寧。陛下，且聽我一言⋯⋯」接著便又重歸風聲，再也不讓你聽出點別的什麼。你掏了掏耳朵，想著這不是才剛剛入夜，什麼清晨已至，多半是聽岔了。
ಠ_ಠ
Wed, Dec 1, 2021 4:34 PM
你在這荒蕪不治的庭園裡信步而行，這兒本該是御花園外京城裡最美的花園，宰相司徒老爺好鋪張，愛面子，平生最愛便是奇珍異獸、奇花異草。如今卻荒蕪不治，你不知該感到可笑還是可悲。
光禿禿的地裡突兀地拔地而起一座奇形怪狀的巨物，你眯縫眼仔細看才看出那是個院落模樣，走近看，燒壞了的匾額，掛在半傾的牌樓上，上頭是兩個水字旁，不知是寫的「瀟湘」還是「潺涓」」，看樣子是某個小姐住的閨閣。你
eagle450
Wed, Dec 1, 2021 4:55 PM
好奇看看這個院落
ಠ_ಠ
Wed, Dec 1, 2021 5:30 PM
你在這傾牆摧楫中謹慎而迷茫地漫步，時不時踢著幾粒石子或幾塊木片踉蹌跌倒，你將手裡的燈往樓房處照，那裡已經幾乎看不出是幢樓房，恐怕禁不起輕輕一碰，任何一扇門都是禁不起推搡的。
當你正準備敗興而去時，一扇窗赫然在目。那是一扇被燒光了窗櫺的大窗，中間的大窟窿足夠一個沒長開的少年輕易地鑽進去，你看出那多半本是一處樓臺，是少女思春望月的地兒。你
cream2117
Wed, Dec 1, 2021 5:37 PM
爬進去
coke7575
Wed, Dec 1, 2021 6:22 PM
轉身離開
gemini1897
Wed, Dec 1, 2021 8:04 PM
檢查大窗還牢不牢固
squid6802
Wed, Dec 1, 2021 11:58 PM
觀察一下，確定牢固就爬進去
ಠ_ಠ
Thu, Dec 2, 2021 2:23 AM
取第
個
ಠ_ಠ
Thu, Dec 2, 2021 2:37 AM
你小心翼翼地提起衣袂，儘量不去碰那寫一觸即碎的曾經的雕欄，將右腿邁進去，謹慎地踩穩了，才將左腿也跨到裡邊去。
你發現自己恰好進到了小姐的臥室，這裡寬敞精緻，傾倒的黃花梨木圈椅共三把，環繞著半傾的畫案，都斷了幾條腿，遍佈焦黑的燒痕。畫案上擺著同樣焦黑的毛筆和筆架，還有幾隻冰冷、完好的墨條和硯台。
將燈籠往裡一照，你赫然發現一張床，精美的拔步床，帷帳和上頭的榻子都燒壞了，珠簾斷了鏈，散落一地，床身卻還完好。你
cream2117
Thu, Dec 2, 2021 2:47 AM
翻看床身有沒有機關
tea2285
Thu, Dec 2, 2021 3:09 AM
找找看床裡面和床底下有沒有什麼東西
cream2117
Thu, Dec 2, 2021 4:31 AM
吹熄燈籠快跑
cream2117
Thu, Dec 2, 2021 4:32 AM
想說床是好的代表現在有人睡在這
ಠ_ಠ
Thu, Dec 2, 2021 4:37 AM
Thu, Dec 2, 2021 4:37 AM
cream2117: 好聰明但前因後果不太對 其實問題在其他東西都燒壞了但為什麼床是好的
tea2285
Thu, Dec 2, 2021 4:39 AM
抄家的時候床上有人 然後又有人潑水救他嗎
ಠ_ಠ
Thu, Dec 2, 2021 4:40 AM
Thu, Dec 2, 2021 4:40 AM
tea2285: 可能吧（謎語人）
cream2117
Thu, Dec 2, 2021 4:43 AM
Thu, Dec 2, 2021 4:44 AM
ಠ_ಠ: 想說當時床也燒壞了但後來有人搬新的床住進去 流浪漢之類的
但對齁流浪漢買不起床XD
tea2285
Thu, Dec 2, 2021 4:52 AM
還是想檢查一下那張床
squid6802
Thu, Dec 2, 2021 4:53 AM
想到床有防火防水？是否床版下有什麼貴重物品？檢查看看
ಠ_ಠ
Thu, Dec 2, 2021 5:08 AM
床並不防火防水。它只是看上去完好而已，定睛一看看，不少地方的木頭都有燻黑、被水泡壞的痕跡。確實像是有人正在搶救什麼，然而這張床上也並無屍骨，你左翻右翻，甚至都沒有看出什麼特別的。直到你掀開床板。
你在那裡看見一隻鐵盒，有燻黑痕跡，卻沒有鏽跡，也沒有鎖，只是合上就嚴嚴實實的鐵盒。更令你感到驚訝，甚至有一絲慌亂的是，這隻鐵盒上頭沒有一絲塵灰，就像經常有人將它打開又合上那樣。你
tea2285
Thu, Dec 2, 2021 5:31 AM
打開看看
squid6802
Thu, Dec 2, 2021 6:43 AM
先回頭察看四周，才打開鐵盒
ಠ_ಠ
Thu, Dec 2, 2021 6:56 AM
你謹慎地將燈籠的光以袖遮蔽，豎起耳朵聆聽四方，看來這麼晚的時候，確是沒有人會到這裡來的。就算有人往來這個院落，想必也不是這個時候。
鐵盒被你打開了。盒子的邊角躺著一個苗栗求來的符，你看出那是月老廟的紅繩和姻緣符，上頭寫了一個名字：
司徒春綠
，想來是過去宰相府小姐的名字。除此之外是一堆紙，紙上都是同一個字跡，娟秀工整，標記著日期。你想：這是女子的日記，由新到舊，一個月一張——最新的一張，甚至寫著前天的日期。
你要翻看什麼時候的內容？
tea2285
Thu, Dec 2, 2021 6:57 AM
十幾年前
ಠ_ಠ
Thu, Dec 2, 2021 7:19 AM
這位春綠小姐不愧大家閨秀，她文采斐然，詩才出眾，出嫁前許是一代才女，能在詩會中驚艷四座。就連日記，記載一些日常瑣事都詞藻華美，頗有詩文大家風采。
才女的閒情逸致你有看沒有懂，有些字筆劃多得你甚至都不會讀，好不容易，才從那些優美但不知所云的詞句中，找到了稍微令你提起一點興趣。
你找到了這女孩的情書，日期是十四年前，那年她十七歲，同樣寫得浪漫之極，你用自己的話想了一下，大概是這樣：
ಠ_ಠ
Thu, Dec 2, 2021 7:29 AM
Thu, Dec 9, 2021 3:30 AM
「詩會上我第一眼就看見了他，十三郎。身著紅袍，身騎白馬而來。他甚至沒看我一眼，也不與其他書生吟詩作對，就坐在那裡，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將上頭絨毛一根根捻進空中。
阿爹說他比我要小兩歲，看上去也確是如此，儘管生得個子很高，臉龐卻很稚氣，生了一雙親人的、滴溜圓的，小鹿一樣的眼睛。他生得很俊俏，聽說他的母親是番邦女子，但我並不在意。倘若要將我許配給他，這位解元郎，阿爹，我想我願意。」
這是第一張紙，你隱約地猜到了這位十三郎是什麼人。
ಠ_ಠ
Thu, Dec 2, 2021 7:41 AM
在那張信紙的下一張，也就是下一個月，是這一張：
「十三郎來看我了。皇上剛將我指給他為妻，隨後他便來看我了。那時我與秋霜在樓臺畫花鳥，忽然秋霜便低頭對我私語道：『春姐姐，十三郎！』，我抬頭，張望了幾下後，也見到他坐在墻頭，小小的小小的一個十三郎，遠遠地望著一個春綠。這個春綠，將手裡的梅花潑成了晚霞。」
ಠ_ಠ
Thu, Dec 2, 2021 8:00 AM
Thu, Dec 2, 2021 8:36 AM
接下來的一張是驟變，從含情脈脈成了閨怨：
「我不明白，許是我不該多情。一個女人，該在怎麼一夜間，從全城稱羨的才女，落魄成茶餘飯後的談資？只需要一個男人的杳無音訊。日日夜夜，我痛不欲生，近乎不堪羞辱。
我不再敢拋頭露面，不去任何一次詩會，就連散散心都提心吊膽，他們能一日將我閒語，便能十年將我譏訕。
我被重新許配給了太師家的兒子，半年後要過門。十三郎此舉傷風敗俗，連皇上的臉都不給，陛下便罷了他的舉人頭銜，罰他一生不得為官。解元郎，春風得意，誰人不知這頭銜是他自己不要的。
我想我還是喜歡他。」
你多半也快猜到這位春綠小姐是什麼人了。
ಠ_ಠ
Thu, Dec 2, 2021 8:13 AM
你要繼續看嗎？繼續看的話，看什麼時候的？不看的話，你要做什麼？
squid6802
Thu, Dec 2, 2021 8:22 AM
看最近的。
gemini1897
Thu, Dec 2, 2021 8:28 AM
看宰相府出事前後的
tea2285
Thu, Dec 2, 2021 8:35 AM
推Gemini
ಠ_ಠ
Thu, Dec 2, 2021 8:42 AM
Thu, Dec 2, 2021 11:45 AM
你接著翻找宰相府出事前後的日記，發覺就連方才的閨怨都沒見到淚痕，這幾頁卻暈得淚跡斑斑。你看見一張字跡最潦草的，七年前的信紙，寫著：
「是我的錯。為什麼我沒能嫁給他，要是我嫁給他，要是卿卿是我和他的孩子，那麼——」
沒有修辭、沒有詞藻。就寫著這幾行字。
ಠ_ಠ
Thu, Dec 2, 2021 8:52 AM
Thu, Dec 2, 2021 11:16 AM
然後是下個月的信紙，這是一個截然不同、歪歪扭扭的字跡：
「夫人娘家出事情的時候，她非要回去，拎著一桶井裡打來的水，往床上潑，一桶不夠，又接著提上兩三桶，也不讓我們下人幫把手。明明那裡已經很久沒有人睡了，上頭什麼都沒有。太危險了，整座園子都燒成了個火球，我和阿菊卻攔都攔不住。
夫人從床板下翻出一個盒子，鐵盒，快被熔壞了，熱燙燙的，也帶不走。她的手就是那時候燒傷的，現在也還不能寫字。阿蘭是唯一一個識字的丫鬟，夫人便讓阿蘭寫，寫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將夫人過門後的日記都放到那個鐵盒裡去，一個月去一趟，每次都是阿蘭陪。」
接著空了一個月，再下一張，就又是那手娟秀工整的好字、那種文句優雅流暢的閒話家常了。
載入新的回覆
長篇 可隔骰可幫補
惡人主角
落難太子復仇記
-
你今年十五歲，是當今太子。如今外戚之風盛行，後有憐貴妃等岑氏女子把持後宮，前有鎮國將軍岑祁鎮干政前朝。太子之位之於你——一名未經人事的少年，確是如履薄冰。
好讀版（12/05: 06）
人物資訊整理
岑氏野心昭然若揭，謀劃了一場刺殺想置你於死地，你的母妃，關雎宮的岑婕妤不忍你年幼，不捨她奉命養育的孩子死於非命。對此她心疼不已，奈何身不由己，無能違抗父輩之意。
昨夜，岑婕妤告訴你，你的姐姐瓊枝公主，與她的姐姐靈德妃計劃私奔。她讓你假扮成掖庭太監，以保護公主出宮為名義打發你，連夜送你出宮，對外宣稱皇太子病重。但你生來穎悟絕倫，深刻明白自己的處境，臨別時你看向母妃的眼神中，平添了幾分五味雜陳。
你就這麼捏著手心睡了過去，再睜開眼時芳春已經不在了，鬆開手心時玉牌的邊角在你手裡硌出了一道血跡，床前小几上點的安眠香還沒燒完，但天已經半亮，樓下也已經開始熙熙攘攘，你探了個頭，才發現哪裡是半亮——時候已經傍晚，那是天已半暗，依稀能聽見秦樓姑娘們嬌聲嚷嚷著開店做生意嘍。你囫圇嚥下几上擺的幾個白白胖胖的饅頭，覺著這怕不是龍肝鳳髓做的饅頭，接著你打算：
芳春向你迎過來，將你拉到一邊，給了你一隻竹籃子，裡頭是一些精緻的女子頭面。她指了一個女人的背影給你看，說：「這是宮裡的管事姑姑黃鶯，你得管她叫黃鶯姑姑。以後便是她與你接頭。」，黃鶯是個半大不小的女人，生了一雙菩薩一樣的眼睛，聽見自己的名字轉過來和你招了招手，誇了你兩句小公公生得真水靈這一類的話。
你拎著這一籃子的金珠細軟，在這滿是煙火氣的集市裡看什麼都很新奇，走著走著已經壓根找不著北，此時你打算
或許十五歲的你還在還長個子的時候，也或許你確是在這街上轉悠了很久，這時你已經絲毫感覺不到肚子裡的那幾顆白饅頭，轆轆叫的肚腸讓你花了五文錢，在路邊那收到一半的小販攤上買了一個胡餅邊走邊吃。
再過去——再過去是熄燈的私塾，和白日裡讀書人高談闊論的書院，再再過去，就是官家的宅院了，那裡是一片富麗堂皇的壓抑。你現在要去哪裡？
你想打聽什麼消息？
（關於你自己/關於官家/關於你的生母/關於你的養母/關於瓊枝公主與靈德妃/關於大將軍岑祁鎮/關於飴水巷怡紅院和老鴇芳春）
玉蓮兒看著比你大上幾歲，最多不過二十好幾，手上抱著一把斷了絃的琵琶，說她要去找說書的楊先生，楊先生能修，而且不收錢。她是個開朗的姑娘，你喊她：「玉姐姐。」的時候會摸摸你的腦袋。
玉姐姐說楊先生的攤位在前頭，可以和你一塊走。你乘機問她：「玉姐姐，芳春媽媽好忙呀，她每天都像這樣忙麼？我以後會不會一個半個月也見不上她一回？」
她拍拍胸脯，驕傲地說：「那當然忙嘍！一個半個月倒是不至於，但哪家姑娘能比咱們怡紅院更懂得伺候官人呢？怡紅院可以說是臥虎藏龍，能歌善舞的俯拾即是，更有讀過詩詞經書的才女——主母之位是不敢想望，但這怡紅院可沒少出過大官姨娘。就連岑家，那個太保府六房太太，都是咱們從前院裡的番邦舞姬。不過，如今那確實是不比當年了，當年怡紅院西施憐弱的名字，可是每個讀書人朝思暮想的洛神娘娘。」
「這個憐弱聽上去該是個絕世美人。」你頗感興味地搭腔，玉蓮兒見你聽得高興，便提著興致繼續喋喋不休：「確實。雖然我是真沒有見過憐弱姊姊的樣子，她的故事已經是十多年前了——好早些時候，就已經給一個南方大賈迎回家做了夫人。」
玉蓮兒搔搔下頦，思索了一會兒告訴你：「我估摸著是沒有，她是幾年前——也差不多是十年前，也或許不到，或許又多一些——才接下這個怡紅院的，她以前的事情咱們大多不大清楚，但⋯⋯」，她說到這兒皺了皺眉頭，接著說：「我們誰都覺著她不該嫁那個展堂先生。」
你對這個展堂先生沒有頭緒，但玉蓮兒已經向你招手道別，找說書先生修琴去了，你又重歸形單影隻。你獨自走到了勾欄瓦舍的邊上，這裡已經冷清了許多，路上行人都行色匆匆，你在街邊看見了算命的幌子，幌子前坐著一個盲眼老道。
這老道看上去老得不像活人，那雙混濁的眼瞅著你這裡，你登時感到一股赤身裸體般的難堪。這老道分明眼盲，恍惚間，你卻看見他向你招手，似是有，又似是沒有。你打算
此時你聽見一聲咆哮。這聲咆哮於你並不陌生，你認出這是虎的叫聲。在你還小的時候，遊覽南方進貢的貢物時你曾看過一眼，當時你被這猛虎在柙裡既憤怒又絕望的怒吼給震懾住了，能算得上是一眼萬年，然而那頭大蟲卻用不了多久就死在御花園的鐵牢裡了。
你心上一驚，回頭一顧，卻只看見那老頭背起幌子，一瘸一拐跛行而去的背影。
你對那些琴棋書畫不感興趣，對官場繁事卻總是聽得饒有趣味，甚至偶有一番見解，很巧的是，一心讀聖賢書的慎行先生亦是如此，他不是愛講文采的詩人，是個道道地地的、不戴貂尾不受食廪的「假官」，不少朝堂大官都會到書院聽講，請求先生賜教。
你隱約見到樓閣窗櫺中溢出一絲所有似無的、火熱的燭光，但你很難肯定是裡頭真還有人，還是書僮忘了熄燈。慎行書院有著前門和側門，前門是七十二級石階，直通課室；側邊一進門便是書院的庭園，你沒少聽說軼事，許多書生和高門貴女愛相約此處花前月下。
你要從哪個門進呢？
或許是你來得不算巧，又或許小道消息從來就是謠傳，你沒見著年輕男女在此私處會，卻聽見小姑娘在常青灌木叢邊上低聲啜泣。你能遠遠地看見，那是一個衣衫簡陋的姑娘，梳著兩個包包髻，丫鬟模樣，個子沒比狸貓要大多少，背著你跌坐在地上抽抽嗒嗒地哭。你打算
要不要買首飾的情況冷風刺骨地颳過來，飄來一點雪，這是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你攏了攏身上的襖，爬了七十二級階梯後你有些氣喘吁吁，但實在談不上冷。
迎面而來的是一條長廊，共七間課室，左右各三，慎行先生講課的那間在最底端，熄燈且鎖上了。你耳邊又傳來異響，像是有人提著衣袂、躡手躡腳地走，你手裡的燈往長廊裡一照，卻又空無一物。這時候你要
透露出燭光的是最裡邊靠左的課室，離得太遠了，燭光又太微弱，你沒法藉著這一點點的光明看清眼前的物事。你摸著牆往裡走去，指頭上光滑柔軟的肉讓木屑給扎得陣陣刺痛。你摸著左邊還是右邊的牆走？
你站在那裡眨了眨眼，這時你的雙眼已經適應了黑暗，可以就著那一點燭光，依稀看清一點輪廓。第二間課室空無一人，坐褟擺放規整，一派整齊清潔，卻傳來人聲。
你本以為是幻覺作祟，不想站了半晌這些談話聲依舊悉悉索索，不曾停下。你聽出這是從隔壁，也就是左邊最裡，漏著燭光那間課室裡傳來的。你依稀能聽出「卿卿」、「四郎」、「書生鬼」幾個字眼，但這些談話聲充其量也就輕聲細語，沒有響亮得能叫你站在這裡就聽出個所以然。你打算
然而這時，看不清腳下的你絆了一跤，摔了個臉著地，伸手往臉上一抹——一片溫熱濕黏，想是摔著的鼻正汩汩流血。你這一跤摔出了不小的動靜，都還沒來得及起身，便聽見那傳出聲音的課室裡頭一陣騷亂，接著是一陣吼聲：
你聽見兩個人的腳步聲噠噠地越過伏在地上的你，一雙是男人的大腳、一雙是女人裹著小腳，跑沒幾步男人便將女人背到背上，從正門那七十二級階梯倉皇地離開了。你打算
你有些納悶，因為如今科舉只採四書五經，這東西非但算是閒書，還得是能給自己惹禍上身的閒書。有什麼人會將這東西帶進書院呢？慎行先生講學風氣自由，這你也曾有所耳聞，但讀書人往往在學經前，得先學的是避嫌——這麼想著你便愈感興味起來。你打算
燈光昏暗搖曳，你使勁擠眼才能看出上頭寫的字。這些字跡有些潦草，但你辨別出它寫的是：「展堂先生啟」。接著你要
你發現那點微光是另一隻燈籠，被忘在角落裡，此時裡頭的蠟芯已經幾乎燒盡，當你靠近過去，掀飛的衣袖翻起一陣輕微的風，微乎其微，卻也夠讓這盞燈熄滅下去。黑夜裡的書院只剩你手裡的這盞明燈，在那垂死掙扎一樣地發光散熱。
這間課室顯然比剛剛那間要更凌亂，你說不准那對男女在這有做什麼，又沒做什麼。這裡坐褟散亂，筆不在架上，就連墨條都碎了幾個。你看著那一摞摞紙張課業、四書五經，意識到自己在這裡要找到什麼絕非易事。
你要離開了嗎？不離開的話要再做點什麼？
引起你注意的是十四年前文舉年的文章，落款是章鶴陽，字跡歪歪扭扭不堪入目，文采還不比你十二歲交給重陽宮先生的作業。這個名字家喻戶曉，是如今京城，明都府府尹。
這份作業的落款是岑知魚，你不知道這個名字，但你知道岑氏在十四年前出過一個解元，多半就是這個岑知魚了，不過比起其他岑氏子弟的跋扈張揚，你幾乎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的消息，就彷彿他中了舉之後便人間蒸發了。除此之外，你也有些好奇岑氏太保府武官世家，怎麼會出這麼一個文解元。
你又翻了翻，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引起你注意了。要離開嗎？從哪裡離開？不離開的話要做點什麼？
這不對勁。你知道這是慎行先生常用的課室，也知道慎行先生以政論思想聞名，但他從來都以提點朝官的方法進言，從不親筆上書。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了。
你要離開書院嗎？是的話，從哪裡離開？
不是的話，要做什麼呢？
你看看自己瘦弱的身軀，手臂上、腿上都沒有幾斤腱子肉——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十五歲少年，你是不奢望自己能倚靠蠻力破開這扇門的。於是你繞回了正門，走下那七十二級階梯。
這時宵禁鑼已經敲過了，御前大路上已經空無一人，要想回去只能從勾欄瓦舍那裡過。另一個方向通往幾戶官家宅子，還是一樣冷清，還是一樣富麗堂皇。你要去哪裡？
你又見到了剛才的盲眼老道，他依然坐在剛才那兒一動不動，彷彿一座石碑。剛才朝你招了招手的人真是他麼？難道是幻覺？你都不禁起了這樣的念頭。
這時你忽然記起自己小臂上掛的那一籃宮中首飾，它們正叮叮噹噹地提點你：今兒的差事還沒幹完呢！你打算
所以你提著那籃金珠細軟又晃到他面前去，你確實不信他能看出你的來歷，寧可當作他對你手裡的東西感興趣——女子頭面，尤其是宮裡的女子頭面，多多少少都得有點故事。
但還不等你開口問，那老道就忽然發難，緊緊扣住你的手腕，措手不及的你給他一把拽了過去。那枯木一樣的五指，有泰山一樣的勁道，磐石一樣地將你的手穩紮紮地摁在他的算命桌上。
你大吃一驚，使勁去抽，紋絲不動，張開嘴想喊人，嘴裡亦發不出一絲響聲。你慌張地左顧右盼，匆匆行人自你身邊匆匆而過，彷彿你從不存在，而他們從來看不見你。
再定睛一看，你在它身上的縱橫花紋裡看出了字來——十三，許多個十三，全是十三。你看不明白，但傻住了。
他將你的手腕鬆開時你踉蹌摔倒，往來的行人雖說沒有攙扶你，卻仍然給心有餘悸的你投來了幾個異樣的眼光。
你再抬頭看那老道時，發覺他又一動不動，再次像極了一座種在地裡的石像。你捋起袖子，看見臂上的那頭老虎，才知這一切並非幻象。
抬頭一看，天邊泛著一絲毛邊一樣的光亮，勾欄裡的地攤棚舍紛紛開始收拾家當，你甚至看見幾個白天集市的商販挑著擔子，要做生意去了。這時你打算
說著她就將你趕上樓歇息，你上樓時一步一回頭，看見一名年輕男子往芳春身邊一站，姑娘們或撇過頭，或垂下腦袋，就是不看他。這名男子你估摸著他不會超過三十歲，讀書人打扮，容貌生得很出眾，蓮花一樣的玉面美郎君，端著一副叫人挑不出毛病來、溫文爾雅的模樣姿態。
有一雙手拉住你，催促你加快腳步，那片大袖恰好掩住了你的眼睛。是玉蓮兒。
她將你帶到了你房門口，低聲說：「那就是展堂先生，芳春媽媽的相公。他姓盧，前些年中了舉人，如今在慎行先生手底下做事，咱們私底下都管他叫盧生。他不喜歡異域面孔，對院裡的番邦姑娘經常也沒有什麼好臉色，有時候拳打腳踢都少不了。不過你——你的話他是管不著的，閒著沒事也儘量別招惹他就行。」
你摸了摸自己高高聳著的眉骨，想起那打從西域遠嫁而來的母親。你確是有幾分異域面孔。謝過了玉姐姐相助後你回到了自己房裡洗漱，接著你要做點什麼嗎？
屋裡還算保暖，你褪下被點點細雪濡濕的外袍，此時什麼東西自你袖裡落了下來。是那封寫著「展堂先生啟」的密信，你要拆起來看看嗎？
你埋頭苦思，認為這是
然後，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封密函？
燒掉
你曾聽重陽宮先生教誨：夫王者，高居深視，虧聽阻明；但你是這麼想的：夫王者，當心如蛇蠍，面如猛虎。這麼想著，你將書信在蠟芯上點著，扔進爐裡燒成了灰燼。
夢裡，你又看見了那頭番邦進貢的囚虎。你看見你死去的生母，先貴妃夏荷達氏，倚在檻邊提帕拭淚。你輕聲喊：娘，打算靠過去，不想先貴妃的模樣變了，變成了你的母妃岑婕妤的樣子，那聲娘還沒喊出口便被你嚥了回去。你見到岑婕妤打開囚虎的牢籠，卻被這頭猛獸一口咬住了脖頸——她的鮮血汩汩地流，哀傷的雙眼看著你，氣若游絲地呼喚：兒啊。
隨後你便驚醒過來，在初醒迷濛中張望。你方回神，便發現是一陣敲門聲將你喚醒——你看看窗外，分明還未到黃昏時候。你要開門嗎？不開門的話要做什麼？
她手裡又提著一隻竹籃，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響，想是剛從宮裡出來。你仔細端詳她，發現她神色凝重，滿臉都寫著糟了大事不好，她問你：「我能進去說話麼？」，怕你信不過她，又低聲在你耳邊補上一句：「你母妃的事，站門口不好說。」
你
取第
黃鶯進了你的房門也不問好，你同她客套、讓她找個地方坐她也不坐，就杵在那，皺著眉頭，腦袋垂下又抬起，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向你說起。
你驚訝於她的那句「你的母妃」，腦袋轉了轉，其實倒也不那麼驚訝——一個宮女想溜出宮外都絕非易事，你們一個公主、一個太子和一個天子妃嬪想出去，勞師動眾肯定是免不了的。有多少人知道你、有多少人暗地裡算計你，這還不得而知，但你清楚自己必須得多戰戰兢兢。走錯一步，那就是萬丈深淵。
看著欲言又止的黃鶯姑姑，你
她看著你，也嘆了口氣：「你母妃倒是不怎麼。後宮，那個全是女人的地方，你也知道，哪有一天不出事呢？是你那皇姐，大公主瓊枝殿下和靈德妃娘娘。」
你聽見瓊枝的消息，心下一涼。瓊枝今年十七歲，生性浪漫，從小就有詩才，孩提時候與你最親。她對靈德妃岑鳳棲的傾慕之情你一早就看出來，你也沒少勸她離這女人遠點，但她只當你庸俗、勢利、疑心病重，非但不聽勸告，還與你愈漸疏遠。
「前天夜裡，岑婕妤娘娘安排她們自地下密道出宮，讓你從掖庭伺機在後，沒想她們被認作盜匪，看守當即撞了警鐘。禁衛見她們逃，便放了弓箭，公主身中數箭重傷而亡，靈德妃亦被打入冷宮，昨夜在錦寒宮裡自縊而死。」她咳嗽，飲了一口茶，繼續娓娓道來：
「皇上悲痛欲絕，岑婕妤娘娘也好不了，更免不了要遭池魚之殃。這確是醜事一樁，到今天都還沒法在集市那裡聽到一絲風聲，可見他們保密這做得十足周全，我也是昨夜進宮，才從岑婕妤娘娘口中聽得此事。」
你依稀能想起那晚確是聽見了警鐘，但你在宮中生活的日子裡也沒少聽過，那些看門的總是草木皆兵，你們到後來都有些見怪不怪。
話畢，黃鶯姑姑抬起頭看你臉色，也不知該出言寬慰你，還是告辭離開。你
你擺出收斂好情緒的樣子，迎上黃鶯姑姑憐惜的眼神，告訴她：「替我問候一下母妃，告訴她我現在很安全。」，然後讓她先到樓下等你。
黃鶯看你的眼神裡又多了多了幾分心疼，離開前給了你一隻香囊，說是你母妃托她給你的，平常放你枕下的香，怕你在外邊認床睡不習慣。然後她便開門離去了。
提著那籃頭面下樓後你沒看見芳春媽媽或盧生，也就是展堂先生，玉蓮兒還在那裡向你揮手，你便也對她回禮一個微笑。
和熟門熟路的黃鶯姑姑一塊走，果真比昨夜孤隻尋路要方便，她告訴你得去老張的當舖。一路上，你倆因為方才聽說的，來自宮裡的噩耗而陷入沈默。
要和黃鶯聊點什麼嗎？黃鶯姑姑知道許多關於宮裡宮外的小道消息。
「黃鶯姑姑，我只不過狼狽了些許，但好歹也是當今太子！我是必須要知道朝堂之事的，從前在重陽宮，先生也會同我說，那些事情可有趣了。」
黃鶯差點一巴掌上去沒摀住你的嘴，她對你豎起食指，噓了一聲，讓你：「小聲點！」
她說到這看了你一眼，吐蕃是你生母的祖國。黃鶯姑姑咽了咽口水，繼續道：「大將軍每打勝一仗，岑家的勢力便多上幾分。掌握了兵馬，接著掌握了朝堂，他們⋯⋯」她擔憂地看了你一眼，便沒有再說下去了。
黃鶯也聽見了，你看見她的雙眼顯而易見地亮了起來。她拽住你的袖角，問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
於是她點點頭，自個擠過人群到前邊去，將你留在後頭。
你聽見一些竊竊私語的議論聲：「那不是夏侯家的阿梅姑娘嘛？」「對呀，卿卿小姐的貼身丫頭。好好一姑娘，怎麼就雪天夜裡死在書院邊上了？」「夏侯夫人呢？她不管這事？」「人家堂堂誥命夫人，哪有閒情管一個丫鬟死在誰家書院邊上。」
那個女人是少婦模樣，三十來歲，貌不出眾卻氣質非凡，清姿雋逸，恍若謫仙。她衣著樸素但雍容大氣，那是名門主母的派頭。你聽見她低頭和身邊的丫鬟竊竊私語：「卿卿昨兒帶阿梅出去的？」，那丫鬟窘迫得不敢回話，點點了腦袋，算是默認了。
接著這女人便帶著丫鬟越過人群，她過去不久之後，來了幾個衙門的人。你看見黃鶯姑姑向你走來，你
「死的是夏侯家獨女，夏侯卿卿的丫鬟。凍死的。看樣子是在書院那園子裡亂轉，崴了腳也沒人知道，恰好給那場雪一凍——小姑娘身嬌體弱，一下就沒了。仵作已經看過了，看樣子是沒什麼蹊蹺。」
黃鶯姑姑一面說一面容光煥發——她從剛剛就是這副模樣，彷彿誰家死人她都很感興趣。她朝人群裡探了探腦袋，接著說：「夏侯夫人剛剛來了，臉色很不好看。這位婦人屬實可憐，本來嬌滴滴的宰相家小姐——如今嫁做人婦，既生不出兒子，這女兒又如此叫人不省心。」
你認為昨晚發生了什麼？
你對丫鬟阿梅的死感到
無動於衷
可惜
第二骰取
關於昨晚那段有點恐怖的劇情 本來打算暗骰但還是放出來好了 第一天去書院這條線算是 最危險的
bread1068: 其實是一開始忘記說
不過骰中繞開的我有那麼一丟丟歉意
怪阿梅太難骰了我也不是第一骰就繞開但沒見到也好接著你開始猜想，梳理了昨夜的親眼所見，對比方才的耳聞後，你認為這卻是一場意外，然而意外雖說沒有陰謀，沒有始作俑者，終該還是有個犯事者。
你想，多半是那夏侯家的卿卿小姐，帶著丫鬟阿梅去書院姘秀才，將你錯看作鬼怪嚇得倉皇而逃，阿梅就是在那時將腳給崴了。而那對男女不以為意，就這麼將她落在後頭，也不知道要回來找。這倆姘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想。這書院故事可真不少。
老張的當舖生意很好，就掌櫃一個人看。這個掌櫃老張是京城有名的「算機子」，算盤打得又快又精，十分精明的一個人，很精明，也很壞。壞就壞在他總給真貨說假貨，非給人訛一頓，十足的一個財迷。不知門道的進了他的店門，至少得虧個十二十兩銀子才能出得去。
你站在那看一個姑娘和老張討價還價，慶幸昨兒沒自個去和這老奸巨猾打交道。
第一眼你以為她是一名十多歲的花漾少女，眨眨眼她又像三十多歲的少婦，現在你看她與你錯身而過，氣憤地低聲念叨的模樣又像個二十多歲的大家閨秀。
黃鶯姑姑在你耳邊打趣：「都看直眼了，倒也不怪你。這姑娘是真的俊俏，我們都管她叫賣藥西施，在保安堂給徐大夫做事的藥童，叫盈柳。也老大不小了，卻沒有個丈夫，漂亮小伙給她送花送鳥也愛答不理，大家都傳說她不喜歡男人。」
你只得自個上前，將首飾擺到櫃上，你要向老張開價多少銀兩、多少銅錢？
成交嗎？不成交的話，要改口出價多少兩？
你聽見黃鶯姑姑在一邊忍俊不禁笑出聲來，噗嗤一聲，你便頓覺自己出醜，窘迫非常。你沉住氣對他說：「五百五，不能再少了。」，老張將眼睛瞠得有牛那樣大：「你這就是存心訛我！那些小物什，沒幾兩重，最多也就三百五！」
你不耐煩地嘖了聲，緊盯他那雙眼睛，對他說：「五百五，沒得商量。」
他像是被你盯怕了，嚥了嚥口水：「四百！四百！你這小子，再少我不做你生意了！」
你
抱歉啊，一開始估太低，以為姑姑說的重量姑姑說的就是重量吧。我是以為姑姑在說一籃可以賣三十六兩……你打算
掌櫃氣得不跟你說話了，黃鶯姑姑好氣又好笑，她拍拍你的肩膀：「那些玩意最多也就四百，四百五都是血賺。你這是幹什麼？我都要搞不懂誰才是開當舖的了。」，你便露出孩子氣的笑，搗蛋得逞一樣地接下她的話：「這個老張，真不是好東西，氣煞我也，剛剛差點沒拎拳頭上去抽他幾個大嘴巴子。」
你將錢袋交給黃鶯姑姑，她在你懷裡塞了幾個銀兩，那些銀兩夠你花用很久了。你們連袂走出當舖，赫然看見剛才那女子，保安堂的盈柳在門口探頭探腦，見你們從當舖出來，她又走進去了，像是見你訛了老張一把，她也要再討價還價一次。
你稍微打聽了一下，那更裡邊的官家也就四戶人家，岑太保府、夏侯太師府、章府尹的宅邸和一處棄置的舊宅，從前的宰相舊居。
你現在要做什麼或者去哪裡？
那裡距離集市有些距離，徒步而行的話，走到那天都黑了。你要租一輛車，還是步行過去？
你曾去過幾次瓊林宴，在你還小的時候央著父皇讓你去的，他還特意將你扮成尋常讀書孩子的模樣。
風雲亭位在京城裡一座小丘上，不高的一座小丘，地勢也不陡峭，彷彿一座假山，叫風雲頂。從那裡往下走不一會，就能到那宰相遺居了，那裡了無人煙，當年抄家一把火燒得幾畝地都寸草不生，如今甚至有許多冤魂孤鬼的傳言。除了幾個頭鐵好逞強的少年相約冒險，一年到頭幾乎是看不見一點人跡。
鬧鬼的地兒，可不是談情說愛的好去處，少了花前月下的男女，哪兒都顯得詭譎淒涼。然而這怪力亂神之說，你自然也是不信的。
你來到了宰相府，這是一塊很大且很陰森詭譎的地，黃昏的最後一絲日光消失在天邊，你不得已，只好又打起燈籠。
東門、西門、南門、北門和正門，曾經的五進五出合院有多雕梁畫棟，如今便有多蕭瑟。你要從哪扇門進去？
東門曾是一扇輝煌雄偉的紅木雙開門，如今焦黑、殘破，你輕輕一推，便有一個邊角化為灰燼，落到你肩上。纖塵，彷彿有千鈞萬鈞之重。你不可憐他們，前車之鑑，你告訴自己這是前車之鑑——倘若踩錯一步，這就是你的下場。
「清晨已至，逝者憩於安寧。陛下，且聽我一言⋯⋯」接著便又重歸風聲，再也不讓你聽出點別的什麼。你掏了掏耳朵，想著這不是才剛剛入夜，什麼清晨已至，多半是聽岔了。
光禿禿的地裡突兀地拔地而起一座奇形怪狀的巨物，你眯縫眼仔細看才看出那是個院落模樣，走近看，燒壞了的匾額，掛在半傾的牌樓上，上頭是兩個水字旁，不知是寫的「瀟湘」還是「潺涓」」，看樣子是某個小姐住的閨閣。你
當你正準備敗興而去時，一扇窗赫然在目。那是一扇被燒光了窗櫺的大窗，中間的大窟窿足夠一個沒長開的少年輕易地鑽進去，你看出那多半本是一處樓臺，是少女思春望月的地兒。你
你發現自己恰好進到了小姐的臥室，這裡寬敞精緻，傾倒的黃花梨木圈椅共三把，環繞著半傾的畫案，都斷了幾條腿，遍佈焦黑的燒痕。畫案上擺著同樣焦黑的毛筆和筆架，還有幾隻冰冷、完好的墨條和硯台。
將燈籠往裡一照，你赫然發現一張床，精美的拔步床，帷帳和上頭的榻子都燒壞了，珠簾斷了鏈，散落一地，床身卻還完好。你
想說床是好的代表現在有人睡在這但對齁流浪漢買不起床XD你在那裡看見一隻鐵盒，有燻黑痕跡，卻沒有鏽跡，也沒有鎖，只是合上就嚴嚴實實的鐵盒。更令你感到驚訝，甚至有一絲慌亂的是，這隻鐵盒上頭沒有一絲塵灰，就像經常有人將它打開又合上那樣。你
鐵盒被你打開了。盒子的邊角躺著一個苗栗求來的符，你看出那是月老廟的紅繩和姻緣符，上頭寫了一個名字：司徒春綠，想來是過去宰相府小姐的名字。除此之外是一堆紙，紙上都是同一個字跡，娟秀工整，標記著日期。你想：這是女子的日記，由新到舊，一個月一張——最新的一張，甚至寫著前天的日期。
你要翻看什麼時候的內容？
才女的閒情逸致你有看沒有懂，有些字筆劃多得你甚至都不會讀，好不容易，才從那些優美但不知所云的詞句中，找到了稍微令你提起一點興趣。
你找到了這女孩的情書，日期是十四年前，那年她十七歲，同樣寫得浪漫之極，你用自己的話想了一下，大概是這樣：
阿爹說他比我要小兩歲，看上去也確是如此，儘管生得個子很高，臉龐卻很稚氣，生了一雙親人的、滴溜圓的，小鹿一樣的眼睛。他生得很俊俏，聽說他的母親是番邦女子，但我並不在意。倘若要將我許配給他，這位解元郎，阿爹，我想我願意。」
這是第一張紙，你隱約地猜到了這位十三郎是什麼人。
「十三郎來看我了。皇上剛將我指給他為妻，隨後他便來看我了。那時我與秋霜在樓臺畫花鳥，忽然秋霜便低頭對我私語道：『春姐姐，十三郎！』，我抬頭，張望了幾下後，也見到他坐在墻頭，小小的小小的一個十三郎，遠遠地望著一個春綠。這個春綠，將手裡的梅花潑成了晚霞。」
「我不明白，許是我不該多情。一個女人，該在怎麼一夜間，從全城稱羨的才女，落魄成茶餘飯後的談資？只需要一個男人的杳無音訊。日日夜夜，我痛不欲生，近乎不堪羞辱。
我不再敢拋頭露面，不去任何一次詩會，就連散散心都提心吊膽，他們能一日將我閒語，便能十年將我譏訕。
我被重新許配給了太師家的兒子，半年後要過門。十三郎此舉傷風敗俗，連皇上的臉都不給，陛下便罷了他的舉人頭銜，罰他一生不得為官。解元郎，春風得意，誰人不知這頭銜是他自己不要的。
我想我還是喜歡他。」
你多半也快猜到這位春綠小姐是什麼人了。
「是我的錯。為什麼我沒能嫁給他，要是我嫁給他，要是卿卿是我和他的孩子，那麼——」
沒有修辭、沒有詞藻。就寫著這幾行字。
「夫人娘家出事情的時候，她非要回去，拎著一桶井裡打來的水，往床上潑，一桶不夠，又接著提上兩三桶，也不讓我們下人幫把手。明明那裡已經很久沒有人睡了，上頭什麼都沒有。太危險了，整座園子都燒成了個火球，我和阿菊卻攔都攔不住。
夫人從床板下翻出一個盒子，鐵盒，快被熔壞了，熱燙燙的，也帶不走。她的手就是那時候燒傷的，現在也還不能寫字。阿蘭是唯一一個識字的丫鬟，夫人便讓阿蘭寫，寫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將夫人過門後的日記都放到那個鐵盒裡去，一個月去一趟，每次都是阿蘭陪。」
接著空了一個月，再下一張，就又是那手娟秀工整的好字、那種文句優雅流暢的閒話家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