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ckfox-山城國審神者
我迦的GD子 fgo
只有立香月經來了的時候大家才會想起來マスタ也只是普通的人類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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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身體受了太多物理和精神方面的創傷和壓力,立香的經期一直都是很混亂的,也有好幾場生死關頭的戰鬥是月經最痛的那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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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覺遮蔽也好單純的止痛藥也罷什麼方法都用過了,到頭來最不舒服的時候還是回迦勒底後的經期期間。畢竟安全(暫時?)的迦勒底不必用到痛覺遮蔽或強力的止痛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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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痛的時候是明明無法痛到昏厥但也絕對不會好受的那種持續的痛。而且經期結束後身體基本上就沒事了,也根本沒什麼時間好好調養身體。於是放著這個問題不管——畢竟是要拯救世界和活下去為大前提——其實也沒關係的吧?
這樣想的立香,終於在某一天早上真的痛到醒來然後連起身下床都沒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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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醒的同時全身反射性的緊繃、發熱並且開始冒著冷汗、嘴唇痛到發白的努力抵抗著痛楚,所幸迦勒底的御主健康監控儀器和my room 的待命從者並沒有讓人失望的即時發現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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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迪威爾]
總是作息時間良好的騎士若是值班御主的寢室時會在大約5點就從地鋪上起床,並且半小時內整理好儀容進入隨時待命的狀態。
但今天正好在起床時御主就發生了身體異狀,責任心重的貝迪威爾隨手束起長髮綁了簡單的馬尾後,立刻按下床旁邊的平板呼叫鈕,然後迅速的翻出櫃子裏的止痛藥、倒好溫水,準備好一切後小心仔細的服侍著立香吃下止痛藥並用左手握住御主的手一邊安撫著人一邊等醫療班進來做臨時檢查。
「貝迪......謝謝......」藥效慢慢發生作用,門口也傳來緊急集合的腳步聲,立香用虛弱的聲音向自己最信任的騎士道謝著。
「御主,我就在這裡,不用擔心。」輕輕擦去立香額頭的冷汗,貝迪威爾輕聲的說著。
銀色的騎士愧於御主對自己的喜愛,認為自己沒有愛戀御主的資格。即使不敢獻上自己的愛,但至少,做得到簡單的陪伴和自己最擅長的照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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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梅洛二世]
一邊看著醫療班檢查立香,一邊開始泡起紅茶的艾梅洛二世,也順手接過衛宮親自送來的雙人早餐保溫袋。直到醫療班檢查完畢、仔細的記下照護立香的注意事項後再把閒雜人等轟出房間。
「老師......對不起......麻煩你了......」乖乖坐在床上的立香很不好意思的說著。
「立香,以後不要再為了這樣的事情道歉了,但我希望你有時候也要思考一下自己。」艾梅洛二世看著自己的學生嘆了一口氣,生氣和擔心都放在心裡,根本無法再多苛責付出一切代價拯救世界的少女。「記住,你依然是個人類,不要太免強自己。」坐在床上靠著靠墊的、虛弱的橘髮少女乖乖點頭。
「你不足的地方,所有從者都會幫你補足的,我們就是為了這樣的事情應你的召喚出現。」艾梅洛二世架好床上的小桌架,擺上紅茶和早餐。「今天的排程先幫你取消了,你該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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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伯龍.沃帝庚]
盯著立香吃完早餐,奧伯龍不悅的用指節輕輕敲了看起來還在恍神的立香的額頭。「噢......」立香回神後揉了揉頭上被敲的地方。
「還痛嗎?」「剛剛還有點痛,現在就是脹脹的又有點像半抽筋的感覺。」立香老實的回答,畢竟面對一個擁有能看透本心的妖精眼的從者,謊言毫無意義。
「還知道會痛就好。」奧伯龍冷笑了一聲。「乖乖躺著,我收拾一下。」
輪到奧伯龍值班御主房間時,他會直接在房裡陣地作成,跟在他身邊的蟲妖精們和布蘭卡全部都得以顯現。奧伯龍放任妖精們和布蘭卡陪伴立香在房間裡,自己推著早餐的保溫袋和其他雜物出了房間。
奧伯龍不悅的回想著剛剛立香在痛的時候看到她腦內充滿了「好痛喔」、「對不起」的想法。他調閱過迦勒底的資料,入職前的立香的健康報告和舊的病歷紀錄沒有任何一條顯示立香的月經痛是先天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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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人類少女付出了一切的代價拯救世界,卻弄得渾身上下都是傷和各種病根,況且在奧伯龍看來這麼愚蠢的泛人類世界放任他們毀滅還比較仁慈。
回到立香房間的奧伯龍,看到正在床上陪著立香的蟲妖精們和三隻星空貓貓全部都乖乖的窩在立香旁邊,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稍微放心了下來。
布蘭卡往奧伯龍這裡飛了過來。「奧伯龍回來了~」會飛的綠色花妖精在立香旁邊飛舞。「王上~~~」色彩斑斕而肥碩的毛毛蟲妖精和灰黑色的長蟲爬向奧伯龍。其餘的昆蟲們回到床底下和櫃子底部的陰暗空間回到待命狀態。然而霸佔在立香懷裡、枕頭邊和床沿的三隻星空貓貓對奧伯龍就沒這麼客氣了,星空貓貓們看似不悅的炸著毛。
立香對著走了過來的奧伯龍微笑一邊安撫著星空貓貓們。雖然看得出來有各種的不滿,但星空貓貓們分別蹭了蹭主人後一個個跳下床回到床旁邊幫他們準備的貓窩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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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伯龍,謝謝,好很多了。」自動蹭上床抱著立香不放的奧伯龍聽到懷裡的少女這麼說著。
「再躺一下吧親愛的御主大人,今天可是幫你請了合法休假的啊。」不由分說的把人拉進被窩,幫懷裡的少女佈置了舒適的位置和角度,兩人互相依靠著慢慢入睡,畢竟睡得著就比較不會不舒服了吧?
少女的體溫比平常高了一點,身上也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溫暖的體溫和同樣溫暖的髮色總是讓奧伯龍聯想起美麗的秋之森。
結束的那一天就帶她走吧,別再放任她在愚蠢醜陋的人類世界受苦了吧?當她實在是撐不下去的時候就毀滅世界吧,畢竟奧伯龍·沃帝庚可是生來就是以毀滅世界為目的的裝置呢!她想去的地方或是想達到的目標就順著她吧,任何事物都無法阻擋少女前進的腳步的話那就只剩陪伴她的位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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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宮(紅A)]
「御主,睡醒了啊。」坐在床邊邊翻著食譜邊陪著立香的紅衣弓兵注意到休息後的立香醒來了。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不過離午餐還有一點時間,肚子還是不舒服的話也可以晚一點吃。」說完話的衛宮把食譜拿給剛睡醒半呆滯狀態的立香看。「等等想吃鮭魚還是牛肉?挑一個有胃口的吧?」
立香反應稍慢的點頭接過衛宮從保溫壺倒給她的紅豆湯,一邊靠著床上的桌架翻著食譜一邊小口小口的吃著紅豆湯。雖然腹部的脹感和半抽筋的感覺沒有消失,但還是要吃點東西補足體力才行。
衛宮當然看得出來老是在逞強的御主逼著自己做些什麼的樣子。「想吃什麼嗎?」
「嗯、鮭魚排,可以嗎?」立香指著食譜上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照片。
「可以。但是我一起煮的其他配料也要一起吃完不可以剩。」衛宮接過食譜看了看。「會灑上檸檬汁,配菜是花椰菜和涼拌海帶,之後會煮牛肉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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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立香點頭。「謝謝衛宮。」
「還想吃些什麼嗎?」衛宮盯著御主喝完紅豆湯,俐落的收拾著餐盤。「還是要起來走動伸展一下?不需要去訓練場,就在房間裡走一走就好。」
「好。」衛宮牽著立香下床,在房間裡稍微的協助少女做了伸展和活絡筋骨的運動。
「給。」看到狀況穩定下來的立香,衛宮才放心的拿出巧克力。「雖然想叫你別吃太多了,不過這是你應得的。」
「噢噢謝謝。」看到甜食的少女終於泛開了開心又幸福的微笑。
「後天煮雞湯的時候你也要喝完,聽到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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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丸立香♂]
藤丸握著好不容易才能再睡著的立香的手,趴在床沿微微閉上眼睛小休著。
沒事的,手裡握著的人的手還有溫度;沒事的,立香今天也還活著;沒事的,我一定會保護立香的。
少年並不介意為了拯救世界付出的任何代價,但只有眼前的少女——另一個自己——他一點都不想放棄她。在能意識到對方的存在的那一刻,或許自己就喜歡上了少女也說不定,一直、一直抱著哪天能見一面的願望;現在終於能見到了,看到的卻是從內到外滿身傷痕的女孩,跟自己一分不差。是不是自己不夠努力才會讓立香變成這樣呢?藤丸想著。
「啊⋯藤丸⋯」立香醒來了。「趴著會不會很不舒服?」
藤丸假裝剛睡醒,揉了揉眼睛順手暗自擦掉眼淚。「沒事,我也趴著沒多久。立香睡不著嗎?是不是哪裡又痛了?」
立香搖搖頭:「痛是沒有到痛,但是是真的不舒服。吶,藤丸,陪我說說話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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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窟王]
有著銀色波浪捲髮的綠衣男人拍掉了身上沾到的粉紅色花瓣殘渣和一些枯萎的秋色落葉後回到現實世界。他在陷入深沉睡眠的立香的床邊坐下,按下房間內的靜音式的通風系統抽換氣循環按鈕後點起雪茄。
從者大抵上不需要睡眠,所以就算一直處於清醒的警戒狀態也無妨;手中雪茄成分是找過御主最信任的師長改良過的特殊款式,照理說不會造成像普通的雪茄那樣的空氣污染,但為了御主月經期間虛弱的身體著想還是開啟通風設備比較妥當。
待在少女御主的身邊兩人共處一室時,巖窟王時而感覺像回到伊夫堡內的監獄中和立香初見之時的情景;但當他看著立香的微笑時卻又像是過往隱居後的平靜生活記憶的泡影浮現。立香當然不可能是海蒂,但她和海蒂的相似點卻讓巖窟王印象深刻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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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無論如何,巖窟王深知她們最重要的不同之處就是立香決定走的任何方向皆是自己願意付出一切代價燒盡所有阻礙為御主奪得勝利的道路,僅此而已。
身上背負著太多的少女,緣分牽連得越來越多且越來越深,她夢境中的深沉意識裡存在太多負面殘渣,必須有人定期為她清理才能保障她的精神安定。如果兩人中只有有一人能離開伊夫堡,上一次已經證實只有立香做得到;如果他的御主和身為復仇者的巖窟王自己之中僅有一人能獲得救贖的機會,巖窟王也完全願意將機會讓給立香。
然而,時候也已經不早了。巖窟王看著床邊的電子鐘想著,立香的生理時鐘其實是被訓練得相當準時的,如果月經期間不適合喝咖啡因含量較高的咖啡,那麼偶爾通融換成熱可可也無不可。
新的一天、新的戰鬥與征途,在尚未結束的旅途中獲取所有的勝利的成果,那就是巖窟王現在能為他的御主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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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
在床上休息的橘髮少女因為身體的不適而全身緊繃,他能理解;因為旅途的艱辛造成的身心創傷讓她付出過大的消耗而出現了現在這樣的痛苦的代價,他能理解。可是,梅林唯獨無法理解情感。
白色的房間裏地板上都是粉紅色的花朵綻放著,而梅林伸手撫著立香滲出細微汗液的額頭,輕巧的施展著減輕痛苦的魔術。一路上看著立香的旅途讓他覺得很滿足;立香因旅途產生的情感讓他覺得每一次吃下的夢都覺得很美味;立香的喜怒哀樂是梅林目前覺得最有趣的事物。為了維持這樣的、奇蹟般的存在,他還會再支持立香走得更遠一點。
當立香說喜歡梅林的時候他無法理解,當立香說著喜歡其他的從者時他依然無法理解,但梅林覺得當下說著那樣的話語的立香的金色眼瞳中閃耀的情感很美很美,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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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為好奇而觀察起了立香的旅程,僅只因為不喜歡悲傷的結局而站上了舞台,單純因為需要而學習了單獨顯現,然後前來少女的身邊。梅林探查著立香的夢境,看著立香又一次站在冠位時間神殿前的夢境,他永遠無法理解那樣的感情,卻永遠都深受那樣的感情的味道所吸引。他曾經在艾梅洛二世找他討論立香的夢境的時候說了謊:他其實是非常喜歡立香做夢夢到冠位時間神殿的夢的,因為那個夢的味道,對梅林來說真的很好吃。只是梅林不喜歡夢的內容,也完全無法理解那樣的情感。
但梅林又同時懷著嫉妒與厭惡著自己的情緒。為什麼自己無法像他人那樣共感情緒?如果能理解那樣的感情然後回應立香,立香是不是又會有其他很棒的反應?他不知道,這是他少數無法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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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把花堆在少女的身邊和床邊,讓女孩早上醒來就能看到滿房的花海。立香說過很喜歡花海的景象,所以隨手實現這樣簡單的願望也還算容易。就像少女至今為止的旅程充滿著與痛苦等量的祝福。
也許某一個故事結束之後,虹髮的賢者會鄭重考慮想辦法讓少女的靈魂前往理想鄉沉眠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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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伽美什(子吉爾、術吉爾)]
「你來做什麼?」金髮紅眼的少年不太高興的盯著從門口走進來的男人看,蛇類般的豎瞳裡是滿滿的敵意。「立香姐姐正在休息了。」雖然聲音充滿了不悅,卻盡量的壓低了聲音。
「探視生病的有功臣民亦是王的義務。」看起來像是成年版的金髮紅瞳少年的男人往床上的少女丟了一個金色的魔術光芒後冷冷的回了一句。「何況你以為只憑你就可以完整發動手環的力量了?」
「不用你擔心。」少年不悅的撇過頭。
男人從金色的寶庫門召喚了華麗的座椅,坐到床的另一邊。「她放哪裡?為什麼平常沒有帶著?」紅色的豎瞳盯著少女此刻已經戴上手環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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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立香姐姐把手環看得比生命還重要。在迦勒底的時候還偶爾會拿出來看看,要是離開了迦勒底就根本不願意帶出去了。」少年無奈的說著。手環鎖在她房間裡的保險庫的最裡面,還特別墊高一塊區域用來放置盒子裡輝煌的青金石手鍊。「明明就是送來給她使用的,即使壞了,也隨時都能再做一個送給立香姐姐的。」少年趴在床上的少女的枕邊,紅色的豎瞳認真的盯著少女和方才不同的、安穩的睡臉。
男人小心的拉起少女戴著青金石手環的手,為上面的青金石注入新的魔力。「以後要雜種回來的時候都戴著,不准隨意的拿下來。」
「好吧。」少年難得贊同男人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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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太想問,但另一個傢伙呢?」少年指的是全盛期狀態以弓職從者帶著乖離劍的自己。不過其實三人——或者該說三種狀態的同一人——平常時候本來就是差一步就會就地打起來的相處模式。在迦勒底的三人同時存在的結果,是多虧有立香的調節才不至於提早毀滅泛人類史最後的希望堡壘。
「哼,和本王不開千里眼和全知之星的打賭輸了正在改公文。」男人冷笑。「今天就讓他去過勞吧,哼哈哈哈哈哈哈。」
「要不是知道你剛剛有丟給立香姐姐隔音的魔術,她現在一定會被你的笑聲吵起來的。」少年沒好氣的說著。「我還想多陪立香姐姐久一點!要是有誰額外的壞事,我都不會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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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空氣就這樣安靜了下來,對於擁有能看透過去、現在與未來的一切的千里眼的持有者來說,此時此刻不過是普通人類不到一秒鐘的瞬間。即使已經知道眼前的少女的結局,作為王的他們也不會隨意的透露;即使接受了少女對於一個偉大的王獻上的所有忠誠,作為王的他們也不會為此隨意的更改這個故事結局前的一絲一毫。因為任何一個多餘的改動的動作都是對少女作為人類的努力的否定。
「就讓雜種繼續愉悅本王到結局吧!之後才有獲得本王相對應的賞賜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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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潘德拉岡]
明明房間內已經安靜下來了,亞瑟.潘德拉岡卻無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躺在床上的橘髮少女看上去狀況穩定,甚至已經進入深沉的睡眠狀態,亞瑟認為自己應該為此慶幸,但非常遺憾的,他做不到。少女的手腕上帶著青金石與金塊交錯裝飾著的手環,手環上散逸著的魔力持續守護著少女殘破的身心。「嗯?亞瑟是說這個嗎?是王要我以後在迦勒底時都不能拿下來的⋯⋯」剛剛詢問後的少女露出有點抱歉的表情。「而且戴著的時候我覺得身體也比較舒服一點⋯⋯怎麼說呢?是作為王的臣民的象徵吧?」
吉爾伽美什,亞瑟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
趴躺在少女枕邊的三隻星空貓貓們安然的陪著主人休息,視亞瑟如無物。這是奧茲曼迪亞斯,亞瑟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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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的花瓶中粉紅色的花、房間櫥櫃底下暗自爬動的昆蟲、空氣中殘存的一點細微的菸味,還有看得出整理手法的房間置物。亞瑟對於房間內每一個細微的事物都認得出來是誰的手筆。
因為少女已經有了她願獻上忠誠、想追隨的王;因為少女已經有了屬於她的王子殿下;因為少女已經遇見了她尊敬的老師、她傾慕的銀色的騎士;還有受她吸引而來、她的夢境與精神層面的守護者們。
但某方面來說也是自己選擇放手的,亞瑟帶著苦笑的想著。立香是個溫柔的好女孩,不會做出太為難從者們的事情或下太過難以讓個別英靈們服從的命令。在亞瑟告訴立香他的那份珍貴的庭院的回憶後,這段主從關係或許就在那一刻開始永遠的改變了。立香依然是溫柔的,溫柔的為了亞瑟的回憶在這段相處中選擇退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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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承認自己有時看著立香身邊圍繞著的人們和她的親密互動時,他或許是嫉妒的,但他連嫉妒的資格也沒有。亞瑟是王者、也是騎士、同時亦是星之聖劍使,追殺災厄之獸就是他的使命。但看著房間中的景色,亞瑟明白自己對立香來說,已然沒有成為對方生命中的要角的位置。他來得太晚,站得也太遠。亞瑟只剩在不近不遠的尷尬的距離中守護立香即將邁向結局的旅途。
不,但其實這些都不要緊的。亞瑟告訴自己,只要還能揮動手中的聖劍,只要少女還有面對拯救世界下的各種危險的可能,亞瑟手中的劍就會作為她的劍,為了保護世界使用,以拯救星辰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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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賓漢]
「我的御主啊,你真是攤上了一堆了不得的麻煩啊⋯⋯」羅賓漢看著立香安穩的睡臉,非常小聲的感嘆了一口氣。房間的擺設也好據點的位置也罷,他這一次的御主一路走來也是挺過不少凶險的場合了,說實話羅賓漢也常常在路過管制室時在螢幕上顯示的、立香的旅程中感到各種心驚膽顫。
坐在my room中的床邊,明明立香現在就在離自己很近的距離,羅賓漢卻覺得他的御主好像又離他很遠很遠,遠到這樣的距離已經開始讓他有點不安。然而隨著立香的旅程繼續前進,伴隨著越來越多的英靈顯現,羅賓漢記得那個活潑溫暖的橘髮少女在召喚出自己後是怎麼向綠衣的弓手伸出手的場景,一如昨日重現。但看著床上的少女,他又怎麼能夠讓自己微小的不安佔據用命在拯救世界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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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賓漢經常使用著無貌之王在迦勒底遊蕩,他另一個興趣是觀察著從紀錄室進出的英靈們。那些沒能早早就與立香相遇的英靈,有些人還是相當介意立香之前的自己無法參與到的冒險。而觀察著他們的羅賓漢,另一個小確幸是自己早早就在立香的身邊了。
名叫齋藤一的日本劍客在離開紀錄室後一臉低血壓的喃喃自語說著:「她想活下去⋯⋯」
佩戴著類似狼牙棒的木劍的韃靼王曼迪卡爾多,離開紀錄室時臉上露出不忍的表情,緊緊握住腰上的劍柄。
英俊的妖精之王奧伯龍在開門的時候臉色扭曲,卻立即回復原樣,速度之快足以讓人以為剛剛那幕是錯覺。似乎能感知羅賓漢的存在的奧伯龍瞪了在邊邊的羅賓漢的位置一眼,冷漠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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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的照護被羅賓漢視為意外的插曲,八成是那群強悍又積極的英靈們臨時有什麼事情導致這樣的工作落在自己頭上,幸好御主的身體在休養過一段時間後逐漸好轉,經期也即將結束。羅賓漢認為自己只要做好按時盯著立香完成休養期間的每日例行公事:好好的按時吃飯、定時做一些輕度伸展運動、嚴格控管晚上的睡覺時間,或許就能順利完成任務了。
看著離自己很近的立香,羅賓漢不由得想起那個瘋狂的夏天。那個時候,在台下陪著御主觀賽,說著立香也不輸展演台上走秀的泳裝女性從者們的自己,或許是第一次把自己的心情直率的表達的一次。不是搭訕性質、不是謊言,是唯一的一次的真心。那時候立香的笑容,真的很可愛喔。羅賓漢就是為了那個時候立香給的微笑,陪著御主撐過那個混亂又瘋狂的南島夏天,還有後續許許多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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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賓漢不是那些配著劍用宏亮而凜然的聲音說著用劍守護立香的騎士或劍客,也不是擁有十八般武藝的、多才多藝的英靈們,當然更不是初代的羅賓漢兼高貴的領主之子勞勃.洛斯利,他就只是他自己。但只要立香呼喚羅賓漢,他一定會為立香想盡辦法完成她的要求。
「晚安,我可愛的御主。願你的夢裡有雪伍德森林美麗的風景。」羅賓漢小小聲的為立香施放了德魯伊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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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藤一]
「為了『活下去』——」詭譎恐怖的玉座大廳中迴盪著即使遍體鱗傷、即使掩蓋內心的悲傷與千瘡百孔也要大聲宣告出答案的橘髮少女的回答。
這就是人類——有生命的人類;個體時間還沒結束的人類;還沒定形未來與結局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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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一?阿一?」
「啊⋯⋯」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事情的男人回過神,這才想起自己還在跟御主一起吃飯的事實。「唔,抱歉啊小御主,恍神了一下。」男人苦笑了一下。
「阿一剛剛很專注的在想著什麼的樣子?」橘髮的少女擁有澄澈的金色雙瞳,放下吃完的蕎麥麵湯碗好奇的看著坐在床邊陪著自己吃飯的從者。
「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小御主不用太擔心了。」男人名叫齋藤一,是一位日本史上留名的劍客,而現下作為回應召喚的英靈暫時性的現世。「比起我們從者呢,小御主還是好好讓自己充分休養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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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謝謝阿一。是很懷念的蕎麥麵呢。」橘髮少女開心的微笑著。
「就在想你會不會想念家鄉的味道,拜託了廚房的紅衣大廚臨時更改了菜單啊。」齋藤一微笑著幫助立香收拾碗盤。「要我說實話的話,他可真是一個擅長嘮叨的男人,但做出來的菜餚都是好吃到讓人心服口服的食物。雖然你的這碗他是調得沒那麼鹹的味道了。」
「不,很謝謝阿一了。」少女真誠的說著。
「嘛,別這麼說,我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啊。」齋藤苦笑著。「這個給你,記得是以前很受歡迎的小東西,小御主也會喜歡的吧。」齋藤將一小包金平糖交給立香。「不過啊這個就完全是甜食了,可別被那些嚴謹又嘮叨的從者們發現喔?就當成小秘密藏著慢慢吃吧!」
推著餐車離開御主的房間,齋藤選了一條比較少人走的路徑往廚房的方向前進。忍不住回想著少女的微笑和剛剛看到的她手臂上從袖口露出的舊的一截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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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是擅長照顧別人的人,也不是那種可以克制著自己的行動長待在同一個地方服侍著誰的個性,齋藤一相當的清楚,所以陪著身體微恙的御主一起吃頓飯可能就已經是極限了。
忽略立香身上的各種異於同齡人的大量新傷舊痕的話,像這樣的女孩子以前也是常常在工作中巡邏的時候路過的,綁著簡單的髮型和清爽的年輕臉蛋,會穿著和服的上衣以及袴,帶著一把紙傘然後手提著布包什麼的。有的是寺子屋學生、有的是年輕的老師,或許也可能已經成為哪一家的未婚妻子等待著成年後或時機適當時出嫁。但無論哪一種人生,只要是在安穩的年代出生的話,大概率一定能過著普通而平凡人生的吧?然而名為藤丸立香的少女離那樣的人生都已經太過遙遠了,齋藤一如此的感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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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從者群中被愛著的少女、在戰鬥的最前線和從者們拼上性命拯救著世界的少女、在最絕望的時候依然宣告著想活下去的願望的少女。如果知曉這瘋狂的一切究竟是誰讓一個普通的少女要被迫承擔到這種程度的重擔的存在,無論面對的是什麼,齋藤一都會拔出手中的刀向那個存在宣戰。
「唔⋯⋯我也不能把自己想得太過全能或偉大呢。」齋藤小聲的自言自語著。但是逃走、活下來的事情,只有這件事情齋藤對自己是有十足的信心的。
立香還那麼年輕,還有那麼多普通人的生活沒能經歷到,齋藤一打從心底為她的這個缺憾感到可惜。她也許在原本的人生中可能已經在此時談了一場戀愛、有著愛護著她的人陪在身邊?或是和同齡的朋友們每天過著普通的打打鬧鬧的生活?像這樣善良而溫柔的、擁有極大的包容力的女孩有誰會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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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藤一把餐盤放到餐廳的回收待洗區,然後慢慢踱步往自己的房間的方向走回去。時間其實也不早了,小御主的房間裡或許接班的從者也已經就位了,齋藤一邊裝成一如往常的巡邏一邊評估著迦勒底的建築結構和各類通道,或許哪一天就能用上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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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夫林Caster]
「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讓迦勒底的大家這麼擔心⋯⋯」在床上坐起身的立香苦笑的看著眼前的4個庫夫林。
「已經沒事的話,就快點回到戰鬥裡。」庫夫林alter 瞪著立香。「我不喜歡找不到敵人的戰場。」
「喂,御主這不是還沒完全好嗎?少在那裡逼迫她。」庫夫林不滿的向alter的自己嗆了回去,後者哼了一聲後不說話了。「阿對了立香,跟幾個朋友去了一趟有海也有湖的地方釣了一些魚送去廚房了,之後會做成好吃的送過來,儘管期待吧!」
「嗯!謝謝庫夫林。」立香微笑著。
「有釣到一條特別大的,最後我們有合力網上來。」庫夫林Prototype表示。「很重的一隻,這幾天大家都能加菜了,也要感謝芬恩和迪爾姆德他們的幫忙。」
Lockfox-山城國審神者
「你們好了吧該讓御主休息了。」坐在立香床邊的庫夫林Caster指著矮桌上的電子鐘。「御主的就寢時間。」
「今天身為值班的Caster真嚴格啊,那麼還是不打擾立香了,我們走吧。立香晚安了!」庫夫林感嘆了一句,然後跟著alter和Prototype一起離開。
「Caster⋯⋯剛剛不高興嗎?」立香小心翼翼的看著留下來的庫夫林Caster。
「啊?沒有喔。」庫夫林Caster倒了一杯溫水並拿了睡前份額的營養補充劑交給立香。「怎麼會這麼想?」
「那、那可能是我的錯覺,不好意思⋯⋯」立香搖搖頭,接過溫水和補充劑吃下。
「是說立香,身為老資格的我還是給妳一點忠告吧。」庫夫林Caster嘆了一口氣。「畢竟你已經是有經期而且即將成年的女性了。」
「嗯?」一邊喝著水一邊聽著庫夫林Caster說話的立香一臉困惑。
Lockfox-山城國審神者
「對從者、特別是男性從者們多提防一點吧,包含我。」庫夫林Caster紅色的雙眼看著眼前年輕的橘髮少女。「妳不會想知道有多少從者想對妳明著暗著誘拐妳的。」
「嗯,我知道的,我會很小心。」立香放下水杯。「可是、Caster也是嗎?」
庫夫林Caster突然伸手抓住立香帶著青金石手環的手腕,成年男性的身影完全的籠罩在少女面前:「如果我說是?」
「欸?Caster 也是嗎?」立香露出意外的表情。
「啥?」庫夫林Caster看到這樣的反應同樣愣住了。
「我以為你們比較喜歡像斯卡哈師匠那種強勢又帥氣的、感覺可以把人壓著打的女性⋯⋯」立香苦笑。「我大概⋯⋯只有毫不認輸時候的固執可能比較像一點⋯⋯你們喜歡的那種類型⋯⋯不過說到底我能不能活到成年我也不知道呢⋯⋯」
Lockfox-山城國審神者
(不是的。)
看著立香睡著後的庫夫林Caster在心裡說著。
(不是這樣的。)
森林的賢者在少女的床邊坐下。
(因為立香是好女人。)
在地獄繪圖般的冬木特異點初次見面他就知道了,無論是戰鬥時的臨場應對還是和同伴的相處態度上,眼前的女孩雖然青澀但很有潛力。
(即使有那麽多的從者表示說把他們當工具使用就夠了,立香也從沒這麼做過。)
和從者相處、一起戰鬥、休息時作著從者們生前的回憶的夢,雖然是在很多的幫助下不至於因此崩潰,但立香本人也已經足夠努力而且達到讓庫夫林Caster另眼相看的地步。
(妳真是一點也不懂啊,立香。)
那麼多的從者把立香當成心靈寄託、那麼多的從者懷著扭曲的愛想著各種方法拐走或引誘立香,身為迦勒底元老的庫夫林Caster沒有一天是放心的。
Lockfox-山城國審神者
(現在笑起來就足夠可愛了,成年後一定會讓許多人拜倒裙下的吧,立香。)
庫夫林喜歡固執、大膽的美人。看著床上經歷過各種艱難的旅路的橘髮少女,庫夫林Caster很難說出口自己對她沒有心思。在妖精的阿瓦隆異聞帶再會時,看到被迫在短期內成長了的少女,庫夫林Caster的心底罕有的起了一絲的不捨。這些原本都不該是一個普通的未成年女孩應該要面對的事情。
(直到能完全對妳坦白所有的事情的那一天,再順便讓妳見識一下妳自己有多麽的有魅力吧?)
直到無法再待在少女的身邊、或必須被迫與少女為敵為止,庫夫林Caster都會將自己的一切交給立香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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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什塔利亞・沃戴姆]
失去了生命、也放下了理想的人類用生前的功績和世界借了時間。擁有金色長髮和天藍色寶石般的雙瞳、完美的如同天神一樣的青年穿著潔白的制服,像是隔著玻璃窗一樣的看著彼端的景象。另一邊的生者的世界裏,被圍在許許多多從者的中心的人物——橘髮金眼的少女所有的一顰一笑都在青年的心上揚起漣漪。現在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看著她了、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守護她的旅程了,青年是這麼的感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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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以敵人的身分相遇,也許現在能坐在她的床邊陪著不舒服的立香的位置就能是自己了;但倘若不是因為一開始的那場爆炸意外,他也許一輩子都無法認識這樣的一名美好的女孩。畢竟無論是哪一個世界,他們倆生來所處的環境幾乎都沒有任何交集的機會。青年一直說服著自己這就是自己作為「基爾什塔利亞・沃戴姆」的宿命,然而總有那麼一絲的不甘心;少女的旅程即將邁向尾聲,身邊也擁有了他無法給予的、值得陪伴在身邊的人們。
從者們一個個用著自己的方式陪著立香,其中不乏史冊留名的君王們或者名揚萬世的英雄豪傑,而甚至當代的時鐘塔的現代魔術科的君主親手為立香沖了紅茶並細心的照顧著她。連自己還能緊緊抓住的、和立香生存在同一時代的這層關係也無法成為自己能保留的、最後的自豪,基爾什塔利亞唯有遺憾命運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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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為身心受創的立香找出最佳的治癒方法;想牽著少女的手走在星間山脈都市的空中花園裡散步;想在時鐘塔裡和少女一起趕赴選修的課程;想在優美的舞池中第一個邀請少女共舞;想和少女在家中的天文台上仰望著星空訴說著遠大的理想——人理繁盛的夢。然而這一切也都只能是鏡花水月一樣的幻夢了,懷著遺憾的青年為少女的旅程祈禱著、祝福著、也許著願,希望下一次還能再遇見立香、祈願下一次,能再多擁有一點和立香相處的機會就好了,屆時,基爾什塔利亞一定不會再放開終於擁入懷中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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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爾納與阿周那]
阿周那在御主床邊坐下,看著立香手臂上的傷疤發愣。越是看著傷疤,阿周那不由得想起剛剛交班時遇到迦爾納離開前的事情。
「御主很輕。」迦爾納淡淡的說著,彷彿在談論今天天氣很好的評語。「今天輕度訓練完後我跟著她回房間,關上門後她突然踉蹌一下差點跌倒。」阿周那想像得到迦爾納直接抱起立香的樣子,不自覺的握緊拳頭。
「請了醫療班來看過,可能是貧血的症狀。」阿周那聽得出來長期在迦勒底生活後的迦爾納稍微學會了一點保留的發言,但他仍然抿著嘴把話聽完。「總之,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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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周那看著床上休息的立香,然後看到了床頭擱著一本有書籤夾在裡面的《羅摩衍那-森林篇》,他知道那是艾梅洛二世在幫立香上課時向她介紹的印度兩大史詩作品之一。至於放在那裡的不是《摩訶婆羅多》的事情讓阿周那鬆了一口氣,畢竟要當事人本人自己朗讀後世寫作的、自己的人生,這種事情還是會非常尷尬。迦爾納八成是因為御主睡不著而想出了睡前朗讀這樣的方法讓御主入眠吧?
阿周那輕輕的翻閱了一下《羅摩衍那-森林篇》,這篇故事除了收錄十車國王偉大而德性良好的長子、英雄羅摩和摯愛的妻子悉多分開的起點外,故事中也花費了許多篇幅在描述古代印度的自然景觀、華美的理想世界的景象、富有古印度審美觀的以物擬人的用字遣詞描摹。阿周那闔上書,試著用書中的方式描寫他眼中的御主。凡人的創意總是讓他們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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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入睡的女孩髮色如夕陽的雲霞,如同幼白蓮花瓣般眼皮下是像黃金一樣耀眼的一對金色眼瞳,非常優雅。雖然尚未成人,但立香纖細的腰和美好的身材已隱然能夠預見未來的立香是個美人,即使是在神女、乾闥婆、夜叉女或緊那羅女的這些小神或擁有神通的美麗女性的種族中找也難以有和立香匹敵的魅力。美麗而可愛的女孩,說話甜美和善,她像烈火光焰閃爍輝映。大眼的女郎,願你擁有如同滿月那樣美麗,祝你幸福。
阿周那不敢再想下去了,即使立香完全值得以所有美好的字詞來讚美,這是個努力不懈到連偉大的濕婆、毗濕奴與梵天看到也會同意降下恩惠與力量給予這個平凡人女孩。希望她心靈祥和安穩,能在美麗而吉祥的林子內安居,擁有繁盛的根、莖、果實果腹,在開滿荷花的池中沐浴身心,在幼鹿群與百鳥群中嬉戲。祝她康樂!願她在天年後才在眼前看到黃金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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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著立香的傷疤,阿周那就會不由得想著如果能取得甘露交給她飲用就好了。即使那是這個世界加諸在立香身上的苦行,為何到了如此境地還無法看到盡頭?
阿周那和迦爾納清楚自己的命運在三十三天神所操縱的絲線下的路途,然而眼前的少女的旅途又是誰在玩弄?阿周那可以預見迦爾納在稍早看顧著立香時也有相同的疑問。
婆羅多王的後裔、俱盧族的子嗣、蘇利耶的孩子迦爾納與因陀羅的孩子阿周那,唯有向御主獻上忠誠與真心,見證少女的所有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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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子村正]
當千子村正從之前排班的從者們那裡得知御主現在有略微的貧血情況之時,已經是他距離要值班御主房間的工作只剩一個小時的時間了。幸好老是愛窩在廚房的那個紅衣弓兵今天不知道是被什麼事情絆住,沒有準時出現在備料中的廚房內。千子村正翻閱了御主的預訂餐點資料,在容許的範圍內修改了御主今天的午餐。
拿取了新鮮的並且處理好鯖魚(迦勒底總是有那麼一群從者喜歡魚類料理的程度是喜歡到乾脆去負責新鮮漁獲的供應,千子村正說實話非常的佩服與感謝他們),在魚皮的表面劃上幾刀淺淺的劃痕,然後升起爐火開始烤著肥美的鯖魚。(雖然操作先進的電器的能力拜這具憑依的身體所賜完全沒問題,但千子村正在一定的料理範圍內依然更偏好古早的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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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烤的期間作出蘿蔔泥與稀釋後的鰹魚醬油液,並且切了幾片檸檬片備用。拿出之前做好的、較清淡與清爽的鹽醃醬菜(由紅蘿蔔、白蘿蔔與小黃瓜切薄片加上少許鹽的簡單方法所製作)夾起少許放在小碟上備用。
爐火上的鯖魚需要定期檢查與翻面,不過這對千子村正來說非常熟稔與簡單。
在知道少女御主經過各種飲食刺激後幾乎不會再像她的同齡人那樣亂挑食的事情令千子村正感到欣慰,他撈了川燙菠菜、放到冰塊中冰鎮並淋上一點醬油在上面作為調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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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正知道少女出身東京,而他決定為今天的味噌湯做點不一樣的調理:將東國特產的紅味噌與西國特產的白味噌依比例配置後煮成同一鍋。千子村正從冰箱常備的柴魚高湯中撈了定量後放了調和好的味噌下去煮開,然後在裡面放了白蘿蔔絲、豆腐塊、金針菇和海帶芽再煮一次就完成了。(多餘的湯水將留在廚房供午餐時間的大家隨意取用,不過千子村正有自信回來時那鍋湯會是空的。)
廚房的白飯是精挑細選過的米(多虧了許多挑嘴的王族英靈們的挑剔與俵藤太先生的選米),加上煮下去之前在米水中加上一點特別的米酒下去一起蒸起來的、帶著酒香卻沒有酒精的白飯,如果再灑上一點增進食慾的芝麻鹽與海苔碎片總能讓廚房的白飯是最早空了的主食。(千子村正為了御主的餐點而帶了一小罐走,免得海苔碎片提早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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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輕度訓練回來少女御主對著完整的整套餐點目瞪口呆,千子村正滿足的笑了。「好好的吃飯、好好的休息。作為人類的妳一定就能夠再振作下去的。」
人類是一種只要一命尚存便會遭逢痛苦,即便死去也仍會留下喜悅的生物。而千子村正衷心的祝福著如同孫女般可愛的少女御主的旅程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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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斯坦]
如果是一般人聽著崔斯坦的豎琴聲而入睡,崔斯坦通常會認為對方很不解風情,他可不是什麼希臘神話體系的從者們老愛拿來調侃他的奧菲斯。但如今為了御主能安穩入眠,偶爾開一次特例。
崔斯坦不禁想起重新回應御主召喚時看到的景象:穿著黑色的極地服的橘髮金眼少女藤丸立香沒有了第一次召喚他時候的笑容,多了一絲迷茫與瞬間成長的悲傷,原本帶著驚弓之鳥般的表情在看到自己時終於稍微放鬆下來的模樣。
不能垂頭喪氣的日子、絕不能有任何失敗的日子是痛苦而殘酷的。從那一刻開始至今的少女,令崔斯坦感受到的就是這樣緊繃又隨時都可能接近崩潰的模樣。哪怕藤丸立香只要說出一句她受不了的話語,崔斯坦都願意為御主赴湯蹈火,但少女御主從沒這麼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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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斯坦至今仍然不知道自己對少女御主的這份心情是基於忠誠、愛情、悲傷或後悔而來的;不,應該是要說有太多的可能了。紀錄室裡看到的特異點〈神聖圓桌領域〉的事情也好,異聞帶〈妖精圓桌領域〉的事情也罷。看著御主即使安詳睡去卻依然在眼下有著的黑眼圈,崔斯坦依然是想為御主做點什麼的自己,卻同時也是自我厭惡與嫉妒著什麼的自己。
基於生前的悔恨,為了服侍特異點的獅子王而自剜雙目、接受反轉的祝福,最後造成了現在的御主在當時極大的麻煩、創傷與壓力。如果世界上有奇蹟,崔斯坦認為藤丸立香還能再信任自己的這件事情就是那個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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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御主最為信賴的圓桌騎士,不是武力第一的蘭斯洛特卿、也不是光明正直的高文卿,而是崔斯坦的摯友——銀腕的貝迪威爾卿。啊啊的確,偶爾會看到御主和貝迪威爾卿一起走在迦勒底的走廊上,少女的眼中對銀色的騎士是那麼的信賴與依戀,連崔斯坦都必須承認那是正確的,畢竟在特異點的事情,那不是他能給予御主的。然而崔斯坦總無法不去在意那樣的情境,也難以讓自己不去嫉妒它。明明已經決定不再涉入愛情的相關事物並克制著自己,為什麼還會對這樣的事情抱持著希望?崔斯坦原諒了自己的妻子因嫉妒而說出的謊言,但自己卻害怕面對當自己無法再偽裝起自己的嫉妒時,立香對他的任何的態度或想法。
崔斯坦深知自己根本沒有嫉妒的資格。連貝迪威爾卿都因為自卑而害怕著給予御主那樣的愛,崔斯坦只覺得那時向摯友問出口後因為對方的答案而產生的妒火的自己就像個宮廷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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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為了你而死的吧。)
崔斯坦想起了妖精騎士高文的寶具砸下來時,他浴血的視線越過敵人的後面看著遠方的一絲魚肚白的天空,祈禱著立香逃得越遠越好,活下去。無論多少次他都會為立香這麼做,而崔斯坦認為自己在立香的身邊的時候就只有這麼做才足以展現自己站在耀眼的少女身邊的資格。
圓桌騎士悲嘆的崔斯坦,但願您的未來能夠幸福,我的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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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提亞]
立香看上去又回復了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繼續著她沒日沒夜的訓練、課程還有備戰。蓋提亞想著立香也許就會過著這樣的日子直到她的結局吧。
但只有蓋提亞面對過救世主小姐真正的怒火。那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團比這個世界上任何熠熠生輝的寶物、或者令生物本能對火光的害怕還要耀眼而熾熱的、亮橘色與金色交織成的存在,而蓋提亞希望立香能永遠這麼恨他下去。只要立香還能想起失去羅曼的悲傷的一天,蓋提亞就能永遠佔有立香對自己完全憎恨的情緒。這比立香喜歡誰、和誰親近、有誰在身邊陪伴還要更實際。無論是誰佔有立香的喜歡,他們都必須為了已經自我犧牲羅曼讓位,而蓋提亞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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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仇敵、我的憎恨、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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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的精神性、人的情感,是藤丸立香教會了蓋提亞這件事情。
善良又溫柔的藤丸立香永遠不會發現那些隱藏在因為自卑而拒絕她的喜歡的從者們在看到她和別人親暱時那些嫉妒下醜惡的模樣。她不會看到她眼中和心裡完美的銀色的騎士獨自一人時因察覺了自己心中的妒忌而自我厭惡的搥牆的樣子。還有那個大部分的時候拒立香於安全距離外的、那陰險狡詐的黑長髮眼鏡男裝成紳士的外皮,卻懷著各種憂鬱還有痛苦不堪的暗戀的失眠。以傲慢滅國著名的英雄王渾然不覺他自己真正的情感,一味的矇騙他自己立香是他的所有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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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身為毀滅世界的裝置的、巨大又恐怖的蟲龍,無恥的用著魅惑人心的人形外貌一邊本能性的噁心、一邊享受著立香一次又一次打從她心底奉獻立香自己所有的喜歡與依賴、她的身體、還有她的靈魂,但終究得不到羅曼和蓋提亞在立香的靈魂上剝落下的那塊碎片。那隻蟲龍幾乎每分每秒都跟立香在一起,緊跟在她身後彷彿短命的蝴蝶死前的求偶的追逐;守在她身邊彷彿虎視眈眈等著破蛹的雌蟲出來後立刻上前交尾與守衛的雄蟲,而蓋提亞輕蔑的看著這一切。更不用說在蓋提亞眼裡剩下的手下敗將們有多麽的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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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香到死前都會記得他,蓋提亞。她會記得是誰造成羅曼的消亡,她會真正的恨蓋提亞一輩子,而這就是蓋提亞想要的。是蓋提亞造成藤丸立香傷痕累累的第一段冒險,是藤丸立香的不屈不撓讓她的身體和精神受罪,但無所謂。因為只有感受到藤丸立香的憎恨,蓋提亞才有活著的感覺。
他應該要製造機會讓立香不得已的服下那個痴迷永生的瘋狂皇帝送她的不死靈藥或者一些類似的東西,讓立香永遠的活下去,讓立香永遠都恨著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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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仇敵、我的憎恨、我的命運。妳在迦勒底中受從者圍繞的模樣如同百合花在荊棘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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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立香無法憎恨蓋提亞,那也無妨,她本就是一位太過溫柔的女子,理解著他人、願意為他人犧牲自己的一切。蓋提亞會建造新的聖殿,作為冰封她的永恆陵墓。他會在最後隔開立香與她那群礙事的從者,並向立香展示另一個男性的藤丸立香和瑪修.基利艾拉特幸福的畫面。只要立香點頭答應,聖殿就能永遠的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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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對不會驚動她、而是等她自己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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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提亞會在陷入永恆的沉眠的立香秀美的項上裝飾上一條金鏈,如同關鎖的葡萄園、緊閉的水井、封閉的泉源。所羅門的歌,是歌中的雅歌。但後人不知道的是,那是神授意逼迫所羅門所作、蓋提亞抄寫出來的作品。如果現在羅曼尚存,他本人也一定無法再現這樣的作品。那是神的玩偶遊戲的要求下的他寫出來的滿分作業,不是他本人自願的東西。
而蓋提亞在立香的寶物櫃中看到那本《雅歌》就放在傲慢的英雄王送她的青金石手鏈的檯子旁。立香什麼都不知道,如同在香草山上的羚羊或小鹿,而蓋提亞有得是時間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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