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昔日：醫人風骨
接上回

城門外，兩人握手相互報上名字，然而尚未吐出下句話，不遠處傳來動靜，被大夫高大身軀擋住視線的陸瑾煙微微傾斜身軀，瞇眼就見流氓們推開行人逐漸逼近，她皺起眉，暗自責怪男子毫無危機意識導致他們如此迅速曝光，「走了。」她丟下二字轉身就走。

「欸！？這麼突然！？」梁暮澄愣在原地，方才似乎被瞪了一眼，尚未來得及思考原因，他便聽到身後傳來怒吼，轉頭看去發現流氓一副將人千刀萬剮的模樣朝他直奔，嚇得連忙攥緊行囊追其身後，「哇！怎怎怎辦！陸公子等等我啊——」

幸虧城外不遠草木林立，提供不少遮蔽，陸瑾煙環視四周，領人偏離道路爬上邊坡，她抓著梁暮澄躲在地勢較高的樹叢後。

「陸公……」

「噓。」陸瑾煙舉起手阻止，眼睛緊盯道路。

「……」梁暮澄摀住嘴巴點頭，豎起耳朵試圖聆聽動靜，他聽到對話聲在不遠處，縮著頭祈禱不要被發現。

而陸瑾煙眉頭緊鎖，她察覺周圍似乎不只他們兩人，儘管來人放輕腳步，但也不能掩飾踩上落葉的細碎聲響與氣流因他們而改變方向的事實。

三人…不，五人。

倏忽，雖不見流氓身影，吆喝與刀劍碰撞聲卻清晰可聞，來回數次，最後在兩道悶哼下歸於平靜。

「怎、怎麼了？」只聽出短暫交手，梁暮澄緊張的看向聲音來源。

「山賊，剛剛那兩人想是被攻擊了。」雖然不見現場，但聞聲可推。

「什麼！？」

「趁他們搜刮財物快走。」陸瑾煙腳步放輕向後退，準備離開，沒想到在她確定方位轉身一看，本應蹲著的人卻不見蹤影。

人呢？……不會吧。

只想得到唯一可能，陸瑾煙無奈趕到現場，果然，五個蒙面黑衣人圍住跑到流氓身邊的梁暮澄，沒給她時間思考，山賊們相互交換眼神，其中一個黑影便持刀砍向大夫，她發力蹬地長驅，出掌拍其臂，待刀落地，她近身出拳，那人退後數步按著肚子跪地哀嚎，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在場所有人都被突然冒出，還將人打倒的陸瑾煙嚇得不輕。

「何情況？」陸瑾煙站定大夫身前警戒其餘黑衣人，似乎忌憚她的實力，他們並沒有馬上攻擊，兩方頓時僵持不下。

「他們受傷了。」梁暮澄指的是流氓們，兩人身上多處砍傷，失血過多陷入昏迷，如不出手相救便會喪命於此。

「他們是方才打劫你的人。」

「醫者，豈有不醫人之道理。」

陸瑾煙轉頭，梁暮澄也正看著她，神情堅定，絲毫不受威脅干擾。

「即使作惡多端？」她問。

「即使作惡多端。」沒有任何動搖的模樣，陸瑾煙知道他這是在貫徹自我信念，就算知道可能會死他也會過來救人，是本分、是義務、是天命。

「……早知道一開始就不應該救你。」話落，陸瑾煙便衝向其中一個山賊，想要速戰速決，以她的身體素質沒辦法打持久戰。

那人一驚，反應也很迅速操刀朝陸瑾煙刺去，在刀快刺中陸瑾煙時她高高躍起踩著刀尖飛過黑衣人頭上，倚靠著柔軟身段在空中向前翻了個圈後踢對方背後一腳，在人腳步踉蹌往前撲還沒落地前又拉住其衣領推向另一個黑衣人，二人相撞跌坐在地。

「陸公子小心！」梁暮澄見另有黑影靠近，連忙大喊。

陸瑾煙早有防備，她低頭躲過刀鋒，轉身帶動手肘朝來人胸口撞去，同時出腳將人絆倒，而後聚氣推掌打向最後一個山賊，那人因強勁力道竟稍稍離地，眼白一翻倒地昏了過去，其餘人見狀再也不敢貿然上前，彼此看了幾眼，最後連滾帶爬消失於林間。

「喂！你們的夥伴沒一起帶走！」陸瑾煙指了指倒地的黑衣人，但山賊們早已不見蹤影，「也太沒義氣了吧。」她喃喃說道。

「處理完了？」解除危機後，陸瑾煙走回大夫身邊，只見男子紋絲不動愣愣看著她，她發現流氓身上都裹上布條，看是包紮好了。

梁暮澄此時才回過神，「陸公子……梁某欽佩，心中澎湃之情無法言喻，再次感謝陸少俠相救，日後必定湧泉相報。」他感動的模樣讓陸瑾煙有些不好意思的撇開目光。

「不必，梁公子還是好好照顧自己便是。」光是一天就受到兩次生命危險，她很懷疑這人怎麼活到今日的。

將昏迷的流氓抬到道路旁的樹下安置，「對了，陸公子接下來有何打算？」梁暮澄擦拭額角薄汗詢問身旁的人。

「我想去荷菊亭看看。」

「那麼巧！」

聽到這三字，又想到對方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夫，陸瑾煙心中只有不好的預感，她可不想和一個常招惹麻煩的人同行，果然應該聽父親說的不要靠近男人才是。

「我家就在那，讓梁某為陸公子帶路如何？」

「不……」

「啊對了，途中要請陸公子稍待我一會兒，有個病人正等梁某醫治，聽說——」根本不等陸瑾煙回答，梁暮澄便自顧自的走在前頭滔滔不絕。

「……」陸瑾煙很想逃跑，但礙於禮數只能緩慢跟在男子後頭。

也罷，有大夫在身邊至少不用擔心風寒。陸瑾煙如此催眠自己。

短暫的結伴而行，幸再無危險之事，兩人順利抵達荷菊亭，經在地人梁男導遊，陸瑾煙收穫不少，但沒停留多久便告辭返回冕山。

獨立後陸瑾煙也常在旅途中巧遇梁暮澄，偶爾同遊，但大部分只是簡單問候便又分道揚鑣，而對方發現她是女兒身已是多年之後的事了。

END

就為了寫一句「醫者，豈有不醫人之道理。」，卡文卡了2個禮拜(ry，主要是想寫澄澄雖然年輕又有點冒失，但不管是誰受傷他都會醫治的那份認真盡職的個性，煙會跟在他身後大概也有尊敬之意，不然早落跑了

武打真的好難寫，麻煩大家各自發揮想像力了(欸，後來想想雖然此時的煙才15歲，但身高應該也有165以上了吧，好像能輕易將人打飛XDD，不過又想到她畢竟是小女生，所以還是收斂了一點 (?

我！來！啦！天啊大夫好讚好讚好讚
就是直接腦補那句話的畫面，真的很有魅力啦齁！梁大夫！（喊什麼
想看當梁大夫知道煙姊是女兒身的時候，是什麼反應啦～

瑰琅a周洛 : 有沒有腦補出神情對望的畫面XDDD
上篇是俏皮的澄澄，這篇就給他認真一下 雖然只有一句話（ry
我也想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欸，剩下等開企再來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