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5 PM
Fri, Oct 29, 2021 7:23 PM
3
【劇情│怎麼是你？是妳？真的是你？】with NPC江紹謙
等他回過頭來，那個熟悉不過的身影正朝著自己招手。過長的瀏海下，一雙眼眸彷如星辰，為迷航的旅人指引方向。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5 PM
江紹謙對兩人延續至今的緣分無言以對。
女人遞過來的竹筷停在半空中，與初次偶遇情境十分相似，劃開的弧線牽動近乎停滯的感知，過去幾日記憶重新浮現。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5 PM
Mon, Oct 11, 2021 6:40 PM
當初是為什麼抵達這裡呢？
想為早已預定的拜訪做準備，順著導航搭到備受推薦商家買招牌品項。他不確定女方會不會很喜歡，可是她對喜愛的事物總會多方嘗試，沒有80分起碼能及格。一袋是給她的父母，一袋則是給本人，江紹謙想這樣的安排很安全。
可他沒料到前腳進了門便無從找尋離開的路。數縷黑煙凝聚成形，乾涸且無意義的音節迴盪在耳際，像是投入深井的石頭迸發的朦朧呢喃。
那肯定是萬聖節前夕的整人效果啊——即便試圖保持樂觀，遠方傳來的巨大聲響令他彎腰摀住耳朵。他小心翼翼睜開眼睛，同樣受困的顧客往四面八方散去，超乎常人高度的不明生物拿著類似武器的東西，見到人便大力揮舞好似炫耀自身怪力無窮。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5 PM
該怎麼做才好呢？
本館已打烊，請盡速離開。
本館已打烊，請盡速離開。
猛然轉過頭一瞧，無臉的女人雙唇鮮豔欲滴，佔據臉部大半比例的唇形不斷開闔。碩大的指甲毫不費力刮破手上提袋，金屬鐵罐叮叮咚咚地順從地心引力滾落，冷不防直擊地面。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5 PM
Mon, Oct 11, 2021 6:26 PM
咚鏘、咚鏘。
沙——
耳邊升起一道清冽的聲音。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6 PM
頰邊冰涼的觸感驅散前幾日的夢魘，平常不過的易開罐此時此刻顯得異常珍貴。他望著名為江戶川的女人，眸底透露些微疑惑。
這是一場惡夢，還是過於異常的現實呢。
與她目光交接的時候瓶身便不在視野裡。向來大方的女人仰頭灌起冷飲，懷裡揣著裝滿食物的餐盒，方才指向他的筷子挾起飽滿的壽司。
看起來是肥美多汁的鮭魚大腹。
「雖然不曉得為什麼妳也在……可我花了三天才到這裏，妳到了多久？這壽司還能吃嗎？」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7 PM
#
「還不到一個小時呢，沒問題的。」
她以在這情況下顯得過於悠哉的語氣回應。周旁燈火晦暗不明，一切籠罩在陰影之中，然而那身桃紅的外套格外顯眼，彷彿這漆灰世界裡唯一鮮豔的色彩。
而鮮嫩肥美的海中至寶，抱著一粒粒泛光的米色，就這樣沒入了敞開的口中，以箸。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7 PM
滑嫩的肉塊擱置在舌尖片刻，兀自化開為濃郁的鮮醇，彷彿引爆了氣味的炸彈，整個口腔剎時讓濃烈的香氣給佔據，與融在舌根的綿軟交織成一曲激昂卻有溫和的進行曲。在咀嚼途中醋飯的甘甜替腹肉增添了些許滋味，口感層次頓時豐富了起來。
好吃。提著竹筷再度嚐了一口，女人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神情──儘管這絕非是她吃過最好的美食，然而在這種情況下，有一餐不錯的料理倒是能撫慰遇上怪事件的疲倦心理。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7 PM
Mon, Oct 11, 2021 6:27 PM
一睜開眼就來到了一間古怪的商場。猶記失去意識前，她還在百貨公司裡取餐準備跑單；一次買了八盒連鎖壽司的客人，大概是為了慶祝或是全家聚宴吧。
隨意地猜測著，然而她只是坐在給客人用的休息椅上，整理一下外送使用的物資，沒想到一陣疲倦襲來，當眼睛再度睜開時，映入眼簾的不再是那窗明几淨的場所。
對於遇上奇異事件倒是習慣，而廣闊的商場卻尋不著出口。意識到被困在此處，她倒是想都沒想，就找個方便就坐的位置，想把那幾盒壽司一次解決──畢竟不是能久放的東西啊，浪費食物會遭天譴的。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7 PM
「唔呣唔呣、所以江，也是來逛商場的？」
隨意地咀嚼幾口，她將口中的握壽司嚥下，同時遞出一盒裡面滿滿豆皮壽司的餐盒，還很好心地附了免洗筷跟醬油、山葵，似乎在邀請對方來野餐。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8 PM
#
「這種情況……還能算是
逛
嗎？」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江戶川一派悠閒地釋出好意，最後一貫鮮美的鮭魚壽司被女人接連咀嚼入腹，空塑膠盒底部躺著失去水分的檸檬片，未取用的幾片甜薑被推到角落。
眼前的油炸豆皮其中包覆何種滋味，江紹謙自然也好奇。遍尋不著逃生路徑的現今，日常生活可見的食物喚起超過一定時間休眠的味覺。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8 PM
究竟要不要蒙受稻荷神的恩惠，撫慰飢腸轆轆的胃袋呢？不，說到底，即便經過一段時日，他們可以恢復到這般輕鬆交談的關係嗎。
女人如印象中那般毫不客氣佔據廣闊商場中的一角，他有些慶幸對方尚沉浸在鮮甜魚肉鎖住的美味，默不作聲收回抬起的手。四周僅有的幾束光點明滅不定，前方道路依舊不明。
他撇過頭屈膝落坐在冷硬的地板，剩下的一袋禮物敲出細小雜音。他沒想到可以再見到江戶川，女子未有一絲異狀的神情令他感到放心，卻也增添幾分疑慮。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9 PM
「超過半小時就不新鮮了啊。」
江紹謙選擇最無關緊要的話延續宛如餐會的氛圍，舉凡任何食物都有保鮮期限，人與人的關係亦是如此。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9 PM
#
「但就這麼丟了，不是很可惜嗎？」
並不明白青年再猶豫些什麼，她也敏銳察覺對方有哪裡不大對勁，卻只是多眨了幾下眼，就把那盒壽司扔到對方身上，不管那人的意願如何。她自保冷袋中再度取出一盒──十二貫的豪華套餐，甚至有炙燒焦糖起司鮭魚這等良物，在灰敗一片的視野中，上頭的油脂隱隱泛過光澤，過分招惹胃口。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9 PM
「喏、江真的不吃？」說著，她像是良心發現一般，舉起手中那盤明顯高級許多的餐盒，在青年的眼前晃了好幾圈，「在這邊應該沒什麼好料的吧？看你都萎縮成這樣，像根鹹菜頭──錯過了這次機會，就什麼都沒有了唷？」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9 PM
#
還有什麼能失去呢。
嚥了嚥唾沫，男人胃部傳出一陣陣鳴響，掌心傳來的低溫是確實保冷的證明，數貫紮實飽滿的重量等待他大肆享用。透明塑膠蓋下的美食有著何種肉質與口感，只消開口請求便能輕鬆取得，若在從前他肯定不假思索直接同意。
江戶川的中文好像比之前進步了？居然到可以跑外送的程度，他不禁納悶在那之後的她是如何跨越那段經歷，乃至現在有辦法一如往常與他對話。江紹謙沉默半晌輕輕地搖搖頭，婉拒女子的好意，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笑表示感謝。
「沒關係，我等等再吃……反正外送在台北很方便，之後隨時吃得到。」真能如自己所言吃到嗎？「很多料妳就慢慢吃吧，沒想到妳居然留在台灣還當起外送員，真難想像。」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9 PM
#
「就算是我，要吃八盒還是有點撐的呢。」
然而現下已然解決掉六盒了。這點她並未多解釋，只是把紙盒重新放回自己的膝上，熟稔地挾起一塊鮮嫩肥美的鮪魚肚握壽司，連醬都未沾就送入口中，三兩下就將一貫飽滿的涼食給消滅殆盡。
「我不是一直都待在這裡嗎？明明幾天前還有聯絡的呢──在大雨之中要人送外賣的到底是誰啊？」語氣裡帶點數落，但表情全然不是那回事。發現依舊沉默的反應，以及略為困惑的神情，她像個沒事人一樣歪著腦袋，又吞了一口鮭魚卵大軍艦，在濃郁的腥鮮充斥整個嘴裡之際，以空著的指尖迅雷不及掩耳地掐上對方的臉頰。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29 PM
「唔呣、你啊、不是認識我的那個江？」
不然這時候應該要跳起來說：屁咧我這麼紳士怎麼可能叫妳雨天外送？想訛錢就說啊！
之類的。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0 PM
#
「痛痛痛——！」他早就曉得江戶川的握力不同常人，也同樣無法猜透她接下來的行動，還來不及閃避親暱之舉便痛得哇哇大叫。「真巧，我也納悶妳是不是我認識的江戶川霓——可是這也太荒謬了，我知道的就這麼一個。」
捧在手裡的壽司盒此刻成了現成的冷敷物件，他細細推敲女人的話語，還是不曉得究竟他們分開後江戶川出了什麼事。難不成很嚴重，造成記憶回溯可能或者產生妄想症狀？可她眸色間看不出任何異樣，垂頭思考半晌，也許他該試著展現些許好意。
「聽著，我不知道……後來妳怎麼了，妳記憶中留下的或許是一年多前的我，所以妳才會這麼好聲好氣吧？」熱辣辣的痛感足以使人清醒，或許現實就是如此荒唐。「因為出了點事故才留在台灣嗎？」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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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故？」聽著青年那番話，以及過於認真的表情，還有話中對於事件的認知差異，她似乎捕捉到了什麼。擰著軟肉的力道放輕了不少，「為什麼說得我好像鄉土劇裡的主角，出了車禍然後失憶一樣？江你是偶像劇看太多了嗎？還是最近在逃避結婚的事實假裝自己穿越時空了？」
說著，她鬆開了指尖，放對方腦袋自由。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0 PM
「這樣可不行唷，我知道一場婚禮辦下來肯定會花不少錢吧？雖然為了錢悔婚很像是你會做的事情，但這樣襄襄會很難過的──還是有點擔當吧？大不了我紅包包個一千二嘛。」
一邊說道，她又挾了一塊壽司，繼續進食。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0 PM
#
「誰會把現實當偶像劇啊——不，有時像一場偶像劇可能……也不錯。」話到嘴邊莫名地轉了道彎，他眉眼微微歛下，聽到女人句尾落下的暱稱瞬間，臉色為之一僵。「……許襄詒？」
手指造成的痛覺隨女子唇邊吐出的名隱隱作痛。婚禮？他跟誰的？跟這名字的主人又有什麼關係？事到如今，他未曾想過這熟知一輩子的名與姓，還能由意想不到的人提及。
「啊啊，我不曉得妳們怎麼認識的，但妳還是省下紅包吧。」江紹謙不由得有點羨慕這情境尚能普通進食的女子，有如放棄什麼似地，他拆開竹筷，慢條斯理拿開盒蓋打量炸得金黃的豆皮。「那跟她沒什麼關係。」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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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聽過產後憂鬱症，還沒想過會有婚前憂鬱症呢。」盒中的壽司已然被吃了一半，江戶川霓指尖夾著竹筷，以掌根撐起下頷，有些無賴地望向那名鬱鬱寡歡的青年。
「被車撞到失憶的是你吧？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難道真的要女主角出現在眼前，才會想起一切然後去搶婚之類的？醒醒吧江紹謙。」
說著，她的雙眸轉而望向不遠處緩慢移動的物體──這座商場到處都充滿這些奇形怪狀又長得特高的模特兒，雖然不會攻擊人但也滿礙眼的，似乎不斷提醒他們陷入異境的事實。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1 PM
「不過你大概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江──真麻煩吶。」
經過言語的試探而理解到現實，物理學中的超弦與多重宇宙理論似乎正被實證中。想起了舅舅總是掛在嘴邊那讓人搞不懂的發言，她就多希望那個人可以乾脆代替自己遇到這些事端，畢竟自身還有重要的事得做。
百無聊賴地端視周圍的景象，盤中的壽司跟著一點一滴被消滅，不一會兒她就完食了第七盒餐點，輕輕打了個飽嗝，絲毫沒有形象。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1 PM
#
「……聽不懂妳在說什麼，雖然妳講什麼光怪陸離的話，我都不該感到意外。」筷尖筆直地往可口的表皮戳了個洞，他挾起壽司咬下一口，聆聽江戶川所說一字一句。「女主角？聽起來很棒，在妳記憶中的我可以擁有如此理想的人生，真好呢。」
顆粒分明的米飯逐一被唇齒碾碎，如想像中美妙的味道於口頰漫開，受困異地生出的進食欲望暫時蓋過苦澀實像，真要說來也是自己有意為之。
怎樣的決定才是正解呢？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1 PM
「江戶川小姐，如果妳認識許襄詒，那我跟妳補充一句——很久之前我們早就分手。」既然吃下第一口，接下來就無需掩飾飢腸轆轆的事實。「我不是她想像中那麼好的人，也不是妳目前記憶裡跟她結婚的
那個人
……但那些已經無關緊要，江戶川忘記的事很多，我再提一個吧。」
吸飽味醂的豆皮襯托出醋飯獨有的酸味，同被磨碎的米粒沿著舌根滾落。江紹謙的確是餓了，留在唇齒的餘味催促著他繼續未完的話題。
「至少半年前妳曾答應我的交往提議，陪著我一段時間。我說完了。」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1 PM
Mon, Oct 11, 2021 6:31 PM
#
「你到底是看上你那邊的我哪裡啊？寂寞到發瘋了嗎？」
畢竟也曾相互酒後吐真言，她多少曉得對方的狀況，便選擇性忽略前半段頹廢的自言自語，隨手把成堆的壽司盒給拆解疊在一塊，卻也沒打算將其丟棄到正確場合的模樣。
「唔、雖然也不是不能想像，你那時候大概很像淋雨的小狗吧？現在變成這個死樣子代表後來分手了？畢竟也只是替代品放不了真心吶。」
自顧自地分析了起來，也不管話中的指涉有些獨特，已然認定了某種超自然的相遇在此刻發生。她取出小箱中存放的易開罐──哈密瓜的形象躍然於瓶身，很明顯就是這個人喜愛的款式──以單指輕巧地扳開扣環，便咕嚕咕嚕地飲用起來。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2 PM
#
「……不管妳說的是哪邊，我也只曉得一個江戶川，沒辦法有什麼這邊那邊之分。」他瞥見冷飲包裝印著剖半的哈密瓜，亮橘色的果肉映入眼簾。「妳說對了，替代選擇總有期限，但之於記得的我多少還是有點寂寞。」
眼眶莫名痠得發疼，見到故人的複雜心緒與被提起的過去參雜在一塊。他用力地揉了揉臉，食物帶來的充實感雖不足飽腹，卻足夠撬開深埋內心的某個念頭。
「抱歉、我說得太突然了……只是，有點嫉妒著那個理想的自己、想成為那樣的他，並且怪責走到現在的『江紹謙』。」空下來的手不知不覺緊握成拳。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2 PM
#
香甜的氣息灌入喉間，碳酸氣泡在密閉的空間中反覆跳躍，帶來無比舒涼的爽感。江戶川霓彷如飲了好酒後重重地「哈」了一聲，以拇指腹抹去嘴角殘留的甘甜，似乎對於青年沉重的陳述顯得漫不經心。
「寂寞什麼呢，不是都走過了嘛。」她將鋁罐邊緣輕輕靠在唇畔，一副要喝不喝的模樣，「嫉妒著卻不想努力變成那樣呀──你是那個什麼、敗犬女王？啊、不對，人家主角可是挺上進的，而且還拒絕求婚十二次呢。」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2 PM
喃唸著似乎之前看過重播的電視劇，她莫名咧起了笑，神情中似乎匿著恍惚的微醺，「至少你還有機會挽回呢──我可是親手滅了一生的摯愛，連重來的機會都不再有唷？啊、這應該不管哪個我都不曾跟你說的吧？不過這大概也是分手的原因吧。我可能不會愛你──尤其是現在這個樣子？」
說完，她起身將手中的飲料一飲而盡，徒手把鋁罐給捏扁，朝不遠處緩慢移動的怪異人形扔去──命中那大張的腦袋，卻沒引起任何反饋，彷彿像丟中標靶一樣。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2 PM
「嘛、總之呢，江你只想成為現在這個『江紹謙』，我是沒任何意見啦。」一邊說著，她撈起了放置一旁的保冷箱，以及該帶在身上的物資，一副準備離開的模樣。
「反正襄襄那樣的好孩子，肯定能得到幸福的──不用你來也無所謂。說不定我出去之後想辦法追她？嗯、我大概知道她喜歡些什麼呢──」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2 PM
#
女人意思意思地朝著他揮了揮手便逕自向前遠行，空氣中還殘留著若有似無的甜味，任意堆疊的空盒失去了平衡往某個方向塌陷，散落在江紹謙腳邊。
他還來不及消化江戶川說的話乘著醉意到底有幾分是真的，那些話語先前未曾聽聞過，他也未曾刻意打聽關於她過去的感情事。
現實不是一場偶像劇，就如同他當初覺得自己沒辦法跟上許襄詒的腳步，便選擇分開，擅自卸下屬於他的角色。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2 PM
嫉妒著卻不想努力變成那樣
，是啊、是那樣沒錯。可她最後說的話，於情於理都有些超乎想像。她曉得那個女孩喜歡什麼嗎？不，她們到底認識到什麼程度了？她有比自己還——
「開什麼玩笑……！」
指甲深深陷進掌心，他咬了咬牙，拔腿追著走在前方的背影。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3 PM
現在哪是偶像劇，是肥皂劇。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3 PM
#
啊啊、跟上來了呢。
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她在心底忖度著，腳步卻絲毫未曾放慢，直往方才尚未探索的上部樓層前行。
反正，就陪你玩到最後吧？我可是有大把時間呢。
唇角勾起輕鬆愉快的笑容，她毫無畏懼地踏進了未知的領域，一如既往。
【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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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證者】江戶川霓
@niji16755
Mon, Oct 11, 2021 6:37 PM
幫江補個PTT標題：
[求助]我前女友說要追我前前女友該怎麼辦，在線等，急
((然而卻發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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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過頭來，那個熟悉不過的身影正朝著自己招手。過長的瀏海下，一雙眼眸彷如星辰，為迷航的旅人指引方向。
女人遞過來的竹筷停在半空中，與初次偶遇情境十分相似，劃開的弧線牽動近乎停滯的感知，過去幾日記憶重新浮現。
想為早已預定的拜訪做準備，順著導航搭到備受推薦商家買招牌品項。他不確定女方會不會很喜歡，可是她對喜愛的事物總會多方嘗試，沒有80分起碼能及格。一袋是給她的父母，一袋則是給本人，江紹謙想這樣的安排很安全。
可他沒料到前腳進了門便無從找尋離開的路。數縷黑煙凝聚成形，乾涸且無意義的音節迴盪在耳際，像是投入深井的石頭迸發的朦朧呢喃。
那肯定是萬聖節前夕的整人效果啊——即便試圖保持樂觀，遠方傳來的巨大聲響令他彎腰摀住耳朵。他小心翼翼睜開眼睛，同樣受困的顧客往四面八方散去，超乎常人高度的不明生物拿著類似武器的東西，見到人便大力揮舞好似炫耀自身怪力無窮。
本館已打烊，請盡速離開。
本館已打烊，請盡速離開。
猛然轉過頭一瞧，無臉的女人雙唇鮮豔欲滴，佔據臉部大半比例的唇形不斷開闔。碩大的指甲毫不費力刮破手上提袋，金屬鐵罐叮叮咚咚地順從地心引力滾落，冷不防直擊地面。
沙——
耳邊升起一道清冽的聲音。
這是一場惡夢，還是過於異常的現實呢。
與她目光交接的時候瓶身便不在視野裡。向來大方的女人仰頭灌起冷飲，懷裡揣著裝滿食物的餐盒，方才指向他的筷子挾起飽滿的壽司。
看起來是肥美多汁的鮭魚大腹。
「雖然不曉得為什麼妳也在……可我花了三天才到這裏，妳到了多久？這壽司還能吃嗎？」
「還不到一個小時呢，沒問題的。」
她以在這情況下顯得過於悠哉的語氣回應。周旁燈火晦暗不明，一切籠罩在陰影之中，然而那身桃紅的外套格外顯眼，彷彿這漆灰世界裡唯一鮮豔的色彩。
而鮮嫩肥美的海中至寶，抱著一粒粒泛光的米色，就這樣沒入了敞開的口中，以箸。
好吃。提著竹筷再度嚐了一口，女人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神情──儘管這絕非是她吃過最好的美食，然而在這種情況下，有一餐不錯的料理倒是能撫慰遇上怪事件的疲倦心理。
隨意地猜測著，然而她只是坐在給客人用的休息椅上，整理一下外送使用的物資，沒想到一陣疲倦襲來，當眼睛再度睜開時，映入眼簾的不再是那窗明几淨的場所。
對於遇上奇異事件倒是習慣，而廣闊的商場卻尋不著出口。意識到被困在此處，她倒是想都沒想，就找個方便就坐的位置，想把那幾盒壽司一次解決──畢竟不是能久放的東西啊，浪費食物會遭天譴的。
隨意地咀嚼幾口，她將口中的握壽司嚥下，同時遞出一盒裡面滿滿豆皮壽司的餐盒，還很好心地附了免洗筷跟醬油、山葵，似乎在邀請對方來野餐。
「這種情況……還能算是逛嗎？」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江戶川一派悠閒地釋出好意，最後一貫鮮美的鮭魚壽司被女人接連咀嚼入腹，空塑膠盒底部躺著失去水分的檸檬片，未取用的幾片甜薑被推到角落。
眼前的油炸豆皮其中包覆何種滋味，江紹謙自然也好奇。遍尋不著逃生路徑的現今，日常生活可見的食物喚起超過一定時間休眠的味覺。
女人如印象中那般毫不客氣佔據廣闊商場中的一角，他有些慶幸對方尚沉浸在鮮甜魚肉鎖住的美味，默不作聲收回抬起的手。四周僅有的幾束光點明滅不定，前方道路依舊不明。
他撇過頭屈膝落坐在冷硬的地板，剩下的一袋禮物敲出細小雜音。他沒想到可以再見到江戶川，女子未有一絲異狀的神情令他感到放心，卻也增添幾分疑慮。
江紹謙選擇最無關緊要的話延續宛如餐會的氛圍，舉凡任何食物都有保鮮期限，人與人的關係亦是如此。
「但就這麼丟了，不是很可惜嗎？」
並不明白青年再猶豫些什麼，她也敏銳察覺對方有哪裡不大對勁，卻只是多眨了幾下眼，就把那盒壽司扔到對方身上，不管那人的意願如何。她自保冷袋中再度取出一盒──十二貫的豪華套餐，甚至有炙燒焦糖起司鮭魚這等良物，在灰敗一片的視野中，上頭的油脂隱隱泛過光澤，過分招惹胃口。
還有什麼能失去呢。
嚥了嚥唾沫，男人胃部傳出一陣陣鳴響，掌心傳來的低溫是確實保冷的證明，數貫紮實飽滿的重量等待他大肆享用。透明塑膠蓋下的美食有著何種肉質與口感，只消開口請求便能輕鬆取得，若在從前他肯定不假思索直接同意。
江戶川的中文好像比之前進步了？居然到可以跑外送的程度，他不禁納悶在那之後的她是如何跨越那段經歷，乃至現在有辦法一如往常與他對話。江紹謙沉默半晌輕輕地搖搖頭，婉拒女子的好意，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笑表示感謝。
「沒關係，我等等再吃……反正外送在台北很方便，之後隨時吃得到。」真能如自己所言吃到嗎？「很多料妳就慢慢吃吧，沒想到妳居然留在台灣還當起外送員，真難想像。」
「就算是我，要吃八盒還是有點撐的呢。」
然而現下已然解決掉六盒了。這點她並未多解釋，只是把紙盒重新放回自己的膝上，熟稔地挾起一塊鮮嫩肥美的鮪魚肚握壽司，連醬都未沾就送入口中，三兩下就將一貫飽滿的涼食給消滅殆盡。
「我不是一直都待在這裡嗎？明明幾天前還有聯絡的呢──在大雨之中要人送外賣的到底是誰啊？」語氣裡帶點數落，但表情全然不是那回事。發現依舊沉默的反應，以及略為困惑的神情，她像個沒事人一樣歪著腦袋，又吞了一口鮭魚卵大軍艦，在濃郁的腥鮮充斥整個嘴裡之際，以空著的指尖迅雷不及掩耳地掐上對方的臉頰。
不然這時候應該要跳起來說：屁咧我這麼紳士怎麼可能叫妳雨天外送？想訛錢就說啊！
之類的。
「痛痛痛——！」他早就曉得江戶川的握力不同常人，也同樣無法猜透她接下來的行動，還來不及閃避親暱之舉便痛得哇哇大叫。「真巧，我也納悶妳是不是我認識的江戶川霓——可是這也太荒謬了，我知道的就這麼一個。」
捧在手裡的壽司盒此刻成了現成的冷敷物件，他細細推敲女人的話語，還是不曉得究竟他們分開後江戶川出了什麼事。難不成很嚴重，造成記憶回溯可能或者產生妄想症狀？可她眸色間看不出任何異樣，垂頭思考半晌，也許他該試著展現些許好意。
「聽著，我不知道……後來妳怎麼了，妳記憶中留下的或許是一年多前的我，所以妳才會這麼好聲好氣吧？」熱辣辣的痛感足以使人清醒，或許現實就是如此荒唐。「因為出了點事故才留在台灣嗎？」
「出、事故？」聽著青年那番話，以及過於認真的表情，還有話中對於事件的認知差異，她似乎捕捉到了什麼。擰著軟肉的力道放輕了不少，「為什麼說得我好像鄉土劇裡的主角，出了車禍然後失憶一樣？江你是偶像劇看太多了嗎？還是最近在逃避結婚的事實假裝自己穿越時空了？」
說著，她鬆開了指尖，放對方腦袋自由。
一邊說道，她又挾了一塊壽司，繼續進食。
「誰會把現實當偶像劇啊——不，有時像一場偶像劇可能……也不錯。」話到嘴邊莫名地轉了道彎，他眉眼微微歛下，聽到女人句尾落下的暱稱瞬間，臉色為之一僵。「……許襄詒？」
手指造成的痛覺隨女子唇邊吐出的名隱隱作痛。婚禮？他跟誰的？跟這名字的主人又有什麼關係？事到如今，他未曾想過這熟知一輩子的名與姓，還能由意想不到的人提及。
「啊啊，我不曉得妳們怎麼認識的，但妳還是省下紅包吧。」江紹謙不由得有點羨慕這情境尚能普通進食的女子，有如放棄什麼似地，他拆開竹筷，慢條斯理拿開盒蓋打量炸得金黃的豆皮。「那跟她沒什麼關係。」
「……只有聽過產後憂鬱症，還沒想過會有婚前憂鬱症呢。」盒中的壽司已然被吃了一半，江戶川霓指尖夾著竹筷，以掌根撐起下頷，有些無賴地望向那名鬱鬱寡歡的青年。
「被車撞到失憶的是你吧？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難道真的要女主角出現在眼前，才會想起一切然後去搶婚之類的？醒醒吧江紹謙。」
說著，她的雙眸轉而望向不遠處緩慢移動的物體──這座商場到處都充滿這些奇形怪狀又長得特高的模特兒，雖然不會攻擊人但也滿礙眼的，似乎不斷提醒他們陷入異境的事實。
經過言語的試探而理解到現實，物理學中的超弦與多重宇宙理論似乎正被實證中。想起了舅舅總是掛在嘴邊那讓人搞不懂的發言，她就多希望那個人可以乾脆代替自己遇到這些事端，畢竟自身還有重要的事得做。
百無聊賴地端視周圍的景象，盤中的壽司跟著一點一滴被消滅，不一會兒她就完食了第七盒餐點，輕輕打了個飽嗝，絲毫沒有形象。
「……聽不懂妳在說什麼，雖然妳講什麼光怪陸離的話，我都不該感到意外。」筷尖筆直地往可口的表皮戳了個洞，他挾起壽司咬下一口，聆聽江戶川所說一字一句。「女主角？聽起來很棒，在妳記憶中的我可以擁有如此理想的人生，真好呢。」
顆粒分明的米飯逐一被唇齒碾碎，如想像中美妙的味道於口頰漫開，受困異地生出的進食欲望暫時蓋過苦澀實像，真要說來也是自己有意為之。
怎樣的決定才是正解呢？
吸飽味醂的豆皮襯托出醋飯獨有的酸味，同被磨碎的米粒沿著舌根滾落。江紹謙的確是餓了，留在唇齒的餘味催促著他繼續未完的話題。
「至少半年前妳曾答應我的交往提議，陪著我一段時間。我說完了。」
「你到底是看上你那邊的我哪裡啊？寂寞到發瘋了嗎？」
畢竟也曾相互酒後吐真言，她多少曉得對方的狀況，便選擇性忽略前半段頹廢的自言自語，隨手把成堆的壽司盒給拆解疊在一塊，卻也沒打算將其丟棄到正確場合的模樣。
「唔、雖然也不是不能想像，你那時候大概很像淋雨的小狗吧？現在變成這個死樣子代表後來分手了？畢竟也只是替代品放不了真心吶。」
自顧自地分析了起來，也不管話中的指涉有些獨特，已然認定了某種超自然的相遇在此刻發生。她取出小箱中存放的易開罐──哈密瓜的形象躍然於瓶身，很明顯就是這個人喜愛的款式──以單指輕巧地扳開扣環，便咕嚕咕嚕地飲用起來。
「……不管妳說的是哪邊，我也只曉得一個江戶川，沒辦法有什麼這邊那邊之分。」他瞥見冷飲包裝印著剖半的哈密瓜，亮橘色的果肉映入眼簾。「妳說對了，替代選擇總有期限，但之於記得的我多少還是有點寂寞。」
眼眶莫名痠得發疼，見到故人的複雜心緒與被提起的過去參雜在一塊。他用力地揉了揉臉，食物帶來的充實感雖不足飽腹，卻足夠撬開深埋內心的某個念頭。
「抱歉、我說得太突然了……只是，有點嫉妒著那個理想的自己、想成為那樣的他，並且怪責走到現在的『江紹謙』。」空下來的手不知不覺緊握成拳。
香甜的氣息灌入喉間，碳酸氣泡在密閉的空間中反覆跳躍，帶來無比舒涼的爽感。江戶川霓彷如飲了好酒後重重地「哈」了一聲，以拇指腹抹去嘴角殘留的甘甜，似乎對於青年沉重的陳述顯得漫不經心。
「寂寞什麼呢，不是都走過了嘛。」她將鋁罐邊緣輕輕靠在唇畔，一副要喝不喝的模樣，「嫉妒著卻不想努力變成那樣呀──你是那個什麼、敗犬女王？啊、不對，人家主角可是挺上進的，而且還拒絕求婚十二次呢。」
說完，她起身將手中的飲料一飲而盡，徒手把鋁罐給捏扁，朝不遠處緩慢移動的怪異人形扔去──命中那大張的腦袋，卻沒引起任何反饋，彷彿像丟中標靶一樣。
「反正襄襄那樣的好孩子，肯定能得到幸福的──不用你來也無所謂。說不定我出去之後想辦法追她？嗯、我大概知道她喜歡些什麼呢──」
女人意思意思地朝著他揮了揮手便逕自向前遠行，空氣中還殘留著若有似無的甜味，任意堆疊的空盒失去了平衡往某個方向塌陷，散落在江紹謙腳邊。
他還來不及消化江戶川說的話乘著醉意到底有幾分是真的，那些話語先前未曾聽聞過，他也未曾刻意打聽關於她過去的感情事。
現實不是一場偶像劇，就如同他當初覺得自己沒辦法跟上許襄詒的腳步，便選擇分開，擅自卸下屬於他的角色。
「開什麼玩笑……！」
指甲深深陷進掌心，他咬了咬牙，拔腿追著走在前方的背影。
啊啊、跟上來了呢。
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她在心底忖度著，腳步卻絲毫未曾放慢，直往方才尚未探索的上部樓層前行。
反正，就陪你玩到最後吧？我可是有大把時間呢。
唇角勾起輕鬆愉快的笑容，她毫無畏懼地踏進了未知的領域，一如既往。
[求助]我前女友說要追我前前女友該怎麼辦，在線等，急
((然而卻發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