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瑠怪人


龍鳳
珊瑚海生活(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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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法是想過自己會兩難,但沒想過是這種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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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城的街道熱熱鬧鬧的。
最近由糖莊和奇字集團掀起的商戰,形成了奇特的購物節慶風景。商店街上比往常還要喧鬧許多,也相對多了更多紛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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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塔對商戰本身沒什麼置喙,但維持白金城的秩序仍然屬於士兵的工作一環。被大企業拉下水的小攤販們三不五時會因為不穩的物價與搖擺的立場受到騷擾,解決、擺平或無視那些瑣碎紛爭讓近日的巡邏變得麻煩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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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士兵,他和他的部下並沒有什麼立場可言,大多時候他只負責把動手過度的那一方擺平,讓引起紛爭的雙方至少在他的眼皮下保持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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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對多數的人有用,而就算在他和蕾切爾手下裝乖的傢伙,也有帕瑟的精神暗示能解決——評理也都交給了帕瑟,他的嚮導部下擅長巧妙的讓爭執的雙方各自閉嘴,不至於讓他的小隊在值勤時得罪任何一個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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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人生很多問題都出在一個「但」字,而那天大概是西法第一次確切意識到他生命中大多數的「但」都出在同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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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紅的髮色在人群中很是顯眼,俊魅的長相更是讓巡邏中的哨兵一眼就能看見他。西法本來沒打算說什麼,反倒是河園的奸商沒趁機來搶劫他才覺得奇怪,下一秒從金眼青年身後竄出的少女身影就讓他不得不留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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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那傢伙把他妹帶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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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了視線的刺痛感,他的精神波動顯然是被帕瑟捕捉到了,他多花了幾秒遲疑,就又被另一個嚮導抓到了心思,抬眼就和人群中的鳳凰對上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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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窣。
人群的喧嘩聲突然大了起來,在這種人聲鼎沸的地方行動對哨兵來說本來就是折磨,是帕瑟的精神屏障輔助讓他和蕾切爾能行動自如,但源自另一方的精神侵入讓帕瑟選擇退回了屏障,他才又開始聽見過於清晰的吵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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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法沒放任自己變成兩個嚮導的攻防地,乾脆自己建了精神屏障,等他重新定睛,紅髮金眼的青年已經走到他面前,滿是要找他巡邏碴的氣勢。
「真——是奇遇呀!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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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可。」西法板著臉,毫不給面子的把視線放在青年身後的灰髮少女身上,隨後才不情不願的回應,「幹什麼,菲歐尼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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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可朝著他吐舌,一臉不打算回話的樣子,菲歐尼克斯則快樂的和巡邏中的士兵勾肩撘背起來,「不,只是得到了有趣的情報,想和士兵先生分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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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興趣。」沒看露剛才被河園奸商討價還價的欲哭無淚的攤販,西法選擇非禮勿聽的繼續值勤。
菲歐尼克斯倒是乾脆,聳了聳肩放開了灰髮哨兵,「那我就和崔可自己去珍妮佛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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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法皺起眉來。
他和崔可,一個大病初癒的瘦弱嚮導和沒有覺醒的普通人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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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勤的步兵團士兵沒有受制於奇字集團和糖莊的對峙,卻陷入了白銀塔和紅寶石間的選擇困境。
向來公私分明的哨兵自大的覺得兩邊都是他的責任,沉默了幾秒後回頭和他身後的男女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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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瑟、蕾切爾,你們回去交差吧。直接跟上面說我違規脫隊。」
咖啡金長髮的女性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帶隊人會有違規的一天,「……直接說是有緊急狀況要處理不就沒問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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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西法反駁了她,「不要把你們自己拖下水,直接稟報我違反隊規,回去。」
蕾切爾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帕瑟拉住了她的肩,她只能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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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部下離開視線範圍,西法把目光放回菲歐尼克斯和崔可身上。
崔可盤著手,一臉不當回事,「哼,還是一樣自作主張啊,臭老哥。」
「我倒是很欣賞你的犧牲精神哦,啊哈哈哈!」菲歐尼克斯誠心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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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法沒想解釋什麼,只是乾脆的往城門的方向邁出步伐,「走了,要去珍妮佛村不是嗎。」
菲歐尼克斯掛著微笑跟上,崔可則面帶不滿,「就算你不跟來也沒差,反正伊格爾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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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爾?」西法轉頭看像少女。
「本來就是騎兵團那邊的消息,說是珍妮佛村的村長失蹤了,附近的岩洞有奇怪的人蹤。」崔可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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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只是奉陪菲歐尼克斯的好奇心,這下翹班染上了更加懸疑而麻煩的色彩。
但步兵團和騎兵團之間的業務牴觸暫時被他扔到了腦後,他把更重要的問題提前,「那妳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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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我來關你什麼事啊?你跟來才奇怪吧?」
西法的頭轉到另一邊,「你叫她跟來的?菲歐尼克斯。」
菲歐尼克斯:「沒有呢,是崔可自己說要跟來的,我本來的確只打算拖你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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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法沒再把頭轉向自家妹妹,而是乾脆的向前看去。
惱羞成怒的少女一把往他的後腦勺揍去,想當然早就被西法的耳朵捕捉到,他頭一偏就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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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煩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
西法語氣堅硬的回,菲歐尼克斯識相的笑了兩聲充當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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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沒說完的話是「因為菲歐尼克斯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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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白金城門口的哨兵、嚮導與少女,在門外看見了等在那裡的黑髮男性。
「……」雖然表情沒有太大改變,但幾人都感受得到伊格爾有些難得的驚訝,而原因大概就出在自主違規的步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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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罰刑重到被直接踢出塔之前解決吧。」西法沒有嘆氣,再一次走到前頭。
菲歐尼克斯和伊格爾從善如流的跟上,但崔可伸手拉住了伊格爾,讓他和自己走到後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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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西法聽見了腦海裡的敲門聲,他沒好氣的說:「把你岌岌可危的精神力省著用,菲歐尼克斯。」
「唉,真是古板。」鳳凰婉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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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伊格爾和部下幹了一台車來,然後把菲歐尼克斯在所在之處告訴了帕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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