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11 PM
8
1
with.
LR✦棺木外送員
2121年9月1日，距離離開公司廢墟已經過三小時。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12 PM
離開了那棟大廈已經有三個多小時，眼前所見到的景色全都是一片廢土，目前來說連一個活人都遇不到，物資現在反而是最艱難的情況。
「小破AI，你有地圖功能嗎？」
「MBCG正在為您展開地圖。」
「我看看……最後更新於2101年？這是快二十年前的地圖了欸？」
「奇蹟生技公司已經斷開網路，系統無法對地圖進行更新。」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13 PM
我不太指望二十年前的地圖，說不准還會把我給帶到危險的地方，這種時候還是依賴直覺吧，希望這段冷凍的時間沒有讓我的五感變遲鈍……
我閉上雙眼，仔細放大聽覺感官。
東北方一百七十米處，四個腳步聲，三個軍靴，一個長靴，距離自己最近的腳步聲有拖沓的聲音，是奔跑到疲憊了？呈現疲態的人通常會跑在最後面，如果跑在最前面則代表……
有人正在被追趕。
我側過身子靠在坍塌的水泥壁上，甩開我身上唯一的武器：甩棍。
詳情到底是什麼狀況我得好好觀察一下，如果遇上通情達理的人……也許可以問問現在這個時間，這個世界目前的概況。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14 PM
來到這小鎮，還至少有幾個交易所還有在運行，用資源換取食物是現存的規矩。在確認好數量之後便將食物給收入了包包中，正想要前往一個可以暫時休息的地點，就在有好幾個人埋伏在身後，但他們的不懷好意全都透漏了出來、或許被當作普通人了吧，而帽子上的兩個機械動物型耳朵也回報了自身附近的訊息，看來這些人就是為了掠奪了。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14 PM
「——很抱歉這種脅迫對我沒用。」在身後的人越來越接近，最後團團圍住了伌偲，端倪了下，有幾個人散發出更為強大的氣息，一直以來都隱藏好自己身為嚮導的身份。有些哨兵總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力量而毫不隱藏，反正除了嚮導以外，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到。
伌偲稍微退了步，看準了眼前三人都是普通人最好突破，便立刻對身後三位哨兵進行了會令他們精神感受到尖銳疼痛的攻擊。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14 PM
雖然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無可避免。推開三個男人圍起的範圍、身後的一位哨兵發出了短促的哀號倒下了、剩下兩個用著痛苦的表情邁開了步伐，很快就會追上所以不可以鬆懈的再發出了一次更為強力的精神攻擊。
再一個哨兵倒下，這種時候就連普通人都能搞懂發生什麼事情，就是鎖定的目標是嚮導這件事情。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15 PM
努力的穩定氣息還正想要發動第三次攻擊帽子就被扯下，哨兵就像人類各項體能頂尖的代表，要追上自己根本不是難事，而被抓住的也是預料之內的事情。立刻抽出腰帶上的匕首、旋身順著往後拉扯的力道、朝著那男人攻擊過去。
或許他沒料到有這件事情發生，那張額頭還冒著青筋隱忍著精神攻擊的疼痛、也還是露出得逞的笑意的臉，令伌偲覺得作噁；但那張得意的表情很快就會垮下，即便反應過來用手掌擋住刀刃，也檔不住借力使力捅入身軀的利刃和伴隨而來的精神攻擊截斷身為哨兵的感官。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15 PM
這種時候伌偲只想到還好有特地訓練自己的體能，還是敵不過哨兵、但至少剛剛一陣混亂中也擊退了三個哨兵，憑藉著自身對於外界的感知，伌偲知道前方有個人、只能先賭一把朝著那邊跑去。
過於連續施放高強度的精神攻擊，還有體力上的消耗讓伌偲步伐有些緩了下來，遮擋在臉上的面罩也有些令呼吸開始困難；身後的男人也注意哨兵被匕首刺傷，也拿出原先藏好的棍棒加快腳步的試圖追上嚮導的腳步。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15 PM
Tue, Aug 31, 2021 5:16 PM
「！」伌偲雖然鎖定了前方的目標就在這裡，但沒想到看見對方時他手裡也持有著武器，一瞬間不知道是否該靠近對方而停頓下來。
是敵是友？
散發的氣息似乎也是位哨兵，那麼自己是否該率先攻擊？
這個問題正在腦袋中打轉，身後的男人們也拉近距離，打算將手中的棍棒狠狠地敲在伌偲的後腦上，勉強閃開一個往後腦的打擊、但沒能防到另外兩人打在腹部跟肩膀的攻擊。
痛楚使眉間擰起。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21 PM
血腥味，步伐揚起的沙塵，以及粗重的喘息，這無疑是追趕……不，或許說是追殺也不為過，但哪邊才是社會立場來說較為正派的一方？
距離快速拉近，跑在最前頭的人與我對上視線，他好像在防備著我……可是後面的三個人快追上來了、是已經追上來了。
他們對著遮住臉的男人不由分說就是一頓好打，狀況十分緊急……
「空氣中檢測到嚮導素，佔大氣含量0.0027%。」
「什麼？」
嚮導？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21 PM
嚮導不可能主動拿著粗重的棍棒進行追擊，所以被攻擊的那個人是……嚮導嗎？
身體比我的大腦還要快做出反應，我蹬步上前踢開了其中一個持棍的男人，將那位面罩男掩在身後，手上的甩棍揮開了另一個男人手上的棍棒，打出了微小的裂痕，但震盪幅度足夠讓這個男人鬆手。
三個人裡面一個受到攻擊，一個被擊落武器，這樣應該有達到足夠的威嚇了。
「不好意思擅自介入你們的事情，可以的話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提高嗓音，讓他們能聽清楚我所說的話：「為什麼你們要追趕這個人？」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23 PM
「咳！」吐了口氣，還好對方是站在自己這裡的，
暫時的。
「資源掠奪。」很快地補充了句給眼前的哨兵，伌偲立刻重整好狀態、不過眼前的男人們似乎也注意到現在的局勢改變，甚至對方的攻擊強而有力，普通棍棒可打不過警棍，很快就知道無法得逞就回頭跑了。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23 PM
「……謝謝你的幫忙。」哨兵沒給伌偲太多好印象，所以立刻拉開了距離，雖然對方看起來挺……無害、但那依然改變不了他是一位哨兵的事實。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24 PM
「MBCG給您建議，對其進行傷勢的檢查與狀態……」
「這種事情我知道啦。」
我把平板收了起來，這個面罩男簡單的說詞讓我明白了現況，他們逃了對我來說反而是好事，無謂的殺傷對這種處境的我來說並不是最優選擇。
「你還好嗎？剛才有被打中了吧，我幫你看看傷勢。」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24 PM
顯然，面罩男對我似乎有些戒備，聯想到他也許身為嚮導的身分，會對我保持戒心也是無可厚非的。
「放心，真的只是看看傷勢而已，那些人的力道不小，應該會有些瘀傷。」
「我叫做丹尼爾，丹尼爾‧伊凡斯，如你所察知的，我是一個哨兵。」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26 PM
Tue, Aug 31, 2021 5:27 PM
「……伌偲．博格。」簡短的介紹自己的名字，但是對方想要查看傷勢的舉動讓伌偲又後退了一步。
「伊凡斯先生、我可以自己查看傷勢。」正如丹尼爾說的，那打下來的力道應該是留下瘀青，但是他也不想在別人面前脫去衣物。何況對方是位哨兵。
身上的痕跡都是哨兵
為所欲為
所留下的。
伌偲瞇細眼眸打量了下丹尼爾，沒多說什麼就自己邁開步伐朝著附近的建築物前進，比起這種空曠的地方，有點遮蔽總是比較安全。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27 PM
「啊、請等一下！」他似乎很排斥他人的靠近……現在的世道哨兵的存在是這麼危險的嗎？
不過他可是我遇到的第一個能溝通的活人，也許還能跟他請教更多的事情，我隨即跟上他一起來到已經廢棄的空屋，剛才的地方我確實也不打算久留，誰知道那三個人會不會找幫手重新追上來。
「我可以直接叫你伌偲嗎？那個……我只是擔心你的狀況，如果不想讓我檢查的話，我會乖乖待這裡的。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27 PM
不能太輕舉妄動把他嚇跑，我與他保持大約兩米的距離：「我把屏障給收起來了，這樣如果我要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你就可以直接攻擊我。」
雖然我那貧弱的屏障對嚮導來說好像有跟沒有一樣。
「傷勢……還好嗎？」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32 PM
「……請便。」畢竟對方是救命恩人，伌偲沒那麼的無情，讓他跟上來也允許他直呼自己的名字。走往建築中較為隱密的位置後才放下背包。
才正解開外套的扣子，先稍微扯開被打傷的那側，打在骨頭上對肉體留下了紅腫青紫，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伊凡斯先生，我說自己查看就好，可以請你迴避一下嗎？」在注意到對方投來的視線則把衣服給拉了起來，出聲給予點帶有警告意味的提醒，一邊翻找著背包中的醫療用品。
「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32 PM
在物資越來越難以取得的世界，弱肉強食是唯一的規則，想要穩定的物資就得要有強大的力量守護。也不是沒有被搶的一乾二淨過，所以才讓伌偲去擬定一套流程來應付這些無賴。
不過今天丹尼爾的出現完全是個意外。
讓他早點從困境中解脫，否則大概跟那群人纏鬥結束後恐怕也已經日落了、而在沒有光源的黑暗中那才是真正的危險。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32 PM
這個世界除了沒有變好以外，感覺還變糟了。
我依照他的要求背過身子，身後傳來一些衣物摩擦的聲音，應該是正在處理瘀傷。
「伌偲是獨自一人旅行嗎？」我從比較旁敲側擊的方式詢問，應該不會顯得我很無知。
「沒有其他夥伴嗎？這樣是不是有點危險……」
「我不是說我會帶來危險，我的意思是……那種搶奪物資的狀況很容易發生吧？」
「單獨行動很難全身而退。」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36 PM
Tue, Aug 31, 2021 5:37 PM
伌偲沉默暫時沒有回應，對著青紫的地方噴灑了消炎止痛的噴霧，沒忍住傷口沾上藥品的痛感而發出了悶哼。
「嘶——、」肩膀比較慘，不過腹部也不遑多讓、在拉開裡頭那黑色貼身的衣服，除了那個被毆打出來的傷口以外，還有許許多多細碎的刀痕，因為是新長出來癒合的皮膚、在小麥色肌膚上顯得更淺一些。
這是伌偲不想讓人看到的東西、不是什麼光榮所留下的傷疤，每每看到這些傷疤令他感到憤怒、同時也依然保持著冷靜，不過還是有一絲殺意流露了出來、伌偲趕緊收斂好自己的情緒。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37 PM
「我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人。」
「這種危險遇過好幾次了、早也習慣。」
「……雖然你救了我，不過我沒有信任你。」把衣服穿好，收拾好醫療用品後伌偲才轉頭看著那看起來比自己還要柔弱、實際上卻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哨兵—丹尼爾。
這麼輕易的收起屏障、暴露自己的後背……他真的是哨兵嗎？
「我處理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最後伌偲只是在內心打量丹尼爾，他沒打算在這時候對丹尼爾動手。
不是現在。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37 PM
聽見他的答應，我轉過了身來，剛才他吃痛的聲音我沒有漏聽，那兩記悶棍的力道肯定不小。
「我不會強求你一定要信任我，但我會盡我最大的誠意來表示我並不會傷害你或對你不利。」
誠懇與問候其實也到臨界點了，或許我該……試著問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不過，嚮導是很稀有的存在，應該會有類似……比較保護嚮導的機構或者單位？你並沒有待在那種地方嗎？」
希望我不要問偏，才過三十年而已，這個世界應該沒有破敗到人人都得到處流浪吧。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39 PM
「……以前待過一些組織。」吐了口氣伌偲坐了下來「確實很稀少，所以也有部分哨兵在搶奪嚮導。」
「但要說特別保護的話我想到是沒有，我也未曾聽說過。」
「近年就幾個組織在相互抗衡而已。」
「我一個人很久了。」這樣算起來好歹也有個幾年了，不過都活得有些戰戰兢兢地，實際上時間到底過了多久伌偲沒特別去算、能過一天是一天。
「你看起來——」伌偲在尋找一個詞，來形容這種感覺，他有些拿捏不定這到底該怎樣形容，畢竟對方就在這裡，但卻像是個懵懂無知剛來到大城市的鄉下孩子。如果他是在這個時代存活的哨兵，不可能不知道這些變化。取下帽子的的機械動物耳朵，清除上面風塵而累積的灰塵。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40 PM
「對於一些事情好像，很沒概念或是……不知道？還是該說沒常識？」最後說出很失禮的話，不過伌偲也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詞了。一邊清理順帶撇了眼丹尼爾，他確實挺無害的——有個哨兵對於嚮導來說就是一個保護，這點伌偲並不否認，但還要取決於接下來丹尼爾的表現才能讓他決定這個人能不能
活著
。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40 PM
「欸？呃……是這樣嗎……」
我有些緊張，但此時包包裡的平板自己發出了聲音。
「MBCG為您解說，丹尼爾先生於2090年開始參與奇蹟生技公司方舟計畫，於人體冷凍艙內沉睡約莫三十年。」
喂、等等？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40 PM
「距離解凍程序結束已經歷3時47分，因此丹尼爾先生對於現今世道的理解概率趨近於0%。」
你怎麼擅自解說起來了啊！
我一臉尷尬的看著伌偲，對他欠了欠身，然後拿出了那台自作主張的平板，那台小破AI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40 PM
「MBCG，小破AI，以後不要擅自幫我解釋這種事情。」
「原因為？」
「我迫切需要你的閉嘴，我可能會被你害死。」
「原因不充分，但系統同意您的請求。」
你不同意我就把你摔了。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41 PM
「呃……其實，雖然聽起來很複雜，總之……這個小破東西剛剛說的是一個已經倒了的公司，他們把一些人冷凍起來等待INV的疫苗……差不多是這樣的事情。」
我刻意避開了自己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這個話題，但他肯定聽得一清二楚，這下該怎麼辦呢……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41 PM
三十年。
這也難怪了，光是兩年就有蠻多變化了，何況三十年。
「看來你身邊的那個老舊型AI還比你更會解釋。」伌偲輕哼了聲看著那個不知道幾個世紀前的發明「不過你才剛醒來三個小時多、老天，你沒被盯上還真是幸運。」
這個資訊讓伌偲發出了聲驚嘆，有些不敢置信，或是他很命大沒遇到什麼危險。
「INV……」總覺得這個詞有些熟悉，可能在哪裡聽過，但現在一時半刻沒想起來，伌偲戴上耳機讓自己的AI——狗耳朵，替自己尋找這筆資訊。
雖然資訊有些少不過確實證明丹尼爾就是那個時候的人、現在的病毒早就不叫那個名稱了。
但也因為自己待過研究室在研究這東西，才會比資料上知道病毒相關的事情。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41 PM
「……你該感謝你的AI，因為它們沒有說謊的程序編寫進去。」
「表示它說的是實話，而你也真的對現況一無所知。」不得不說這個情報取得了伌偲對丹尼爾的一點點的信任，至少他沒說謊。
「現在世界變化就如你看到的，就是長這樣。」
「……要我解釋一時半刻也說不完。」伌偲說完就將無線耳機給取了下來、拋過去給丹尼爾「我的AI可以幫你解答現在的現況，你就問它吧。」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42 PM
「AI？」我接過了他拋過來的無線耳機，原來那個看起來像賣萌的耳朵帽子裡面是個AI嗎？
「那個……一瞬之間我也不知道要問些什麼、不如說該從何問起……」要一個無線耳機展示地圖會不會太勉強？還是我太鄉巴佬了？
「最基本的現在我們在哪裡、目前壟斷商業龍頭的是什麼公司、有沒有近期新興的組織……啊，我也有點混亂。」
「果然還是……先從這裡是哪裡開始問起吧。」
不知道這個AI會進行怎麼樣的回應，現代的機種應該不會跟MBCG一樣蠢蠢的吧？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43 PM
『您好，丹尼爾·伊凡斯先生，這裡是城鎮邊界的某個小鎮。』
『在還尚未變成如此之前，這裡是生產各種農作物的產地，不過就如您所見，已經不復以往了。』平穩的男聲從耳機傳入丹尼爾耳中，替他解答了這個問題。
『這裡就我分析糧食資源較多，但大家為了活命所以都以物易物，沒有資源可交換到一份食物的居民、旅客，就會像剛才那樣進行掠奪。』
『現在這個世界的資源大多集中在集團手上，單獨個體較為難生存，個人建議請您三思而後行，考慮是否加入團體中。』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43 PM
給了一邊的耳機不代表伌偲沒在聽狗耳朵的解答，這件事情他已經聽了無數次，從公司脫離他就不斷幫自己計算生存率，加入團體中可以大幅提升生存率是沒錯的、但伌偲偏偏反其道而行。
「耳機上有收音設備，你直接講話就會有所回應。」
「雖然沒有你那老舊型的
親切
，但系統上也算是挺有人性的AI，應該。」無時無刻都保持在冷靜的狀況下替自己分析一切的聲音，在遇到丹尼爾之前伌偲唯一的夥伴就是這對狗耳朵。不過作為一個聊天對象根本極為差勁，畢竟他只是個機器人。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44 PM
「這個地方已經落後了嗎……」
這裡曾開設了很多公司，林立著大樓，在往後期間回推為農田，最後衰敗……衰敗？
「現在有什麼知名企業正在運行，做著生技公司之類的行號嗎？」
如果這裡已經破敗了，那現在獨掌INV病毒走向，這個時代最大的企業是哪裡？是什麼地方奪得了全能，讓這些中小型生技公司紛紛倒閉？
「以及感染者……現在有那些你說的團體，在對感染者進行救助嗎？」
這個時代，比我想的可能更糟。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45 PM
『目前企業方面是IRID生技企業獨大。』
『不乏還有其餘的小企業，但是時間久了就只剩下IRID生技企業了。』
『伌偲．博格先生也曾——』
『嚓！』
耳機發出了有些高頻率的聲音，AI暫時沒有了聲音，而原因正是伌偲捏著手上那動物耳造型的機器，AI特有的淺藍色燈關一閃一滅最後穩定的亮起，看來剛剛被強制的重新開機。
『偵測到系統遭強制關機，確認檔案無遺失。』
『您好，我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嗎？』「靜音。」
『汪。』AI發出個短促的動物叫聲，像是收到指令一樣地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伌偲不打算為自己的行為作出解釋，擅自的轉開了話題。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45 PM
「現在就是三個勢力，剛剛說到的IRID，與其培育的獨立的武裝部隊IUM、無國界旅行團、塗鴉牆，還有一些就是毫無隸屬任一團體的獨立個體。」
「但就如你聽到，單獨個體不好生存。」不給丹尼爾有機會繼續追問狗耳朵剛才的事情，自顧自地解釋下去。
「你可以自己選擇加入哪一方。」順帶檢查剛才有些粗暴的關機是否有造成短路，但看來這個AI還是挺牢固的，只是管不住嘴的部分令人有些頭疼。
機器人的三大法則沒有規範，而AI要說的事情也沒有帶給任何人類傷害，當然不受限於那三大法則，也沒下令過不准說這些過往。只是眼前的人還尚未讓伌偲信任，少點暴露總是好的。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46 PM
訊號瞬間被切斷的高頻音讓我的腦袋有點疼，果然對哨兵來說，這種聲音還是太刺耳了。
我確信伌偲有些不想告訴我的事情，但如同我一開始打算隱瞞我的身分一樣，每個人都有些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這點我並不會感到反感。
唯一反感的就是剛剛的聲音而已。
「IRID獨大……感覺是在意料之中呢。」我喃喃自語，當時這幾家生技公司都是為了要追上IRID的腳步，甚至超越，才引發了一小段的生技公司風潮，但結果並不理想，不是每間公司都有能力可以培養像IUM那樣的警備系統的。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46 PM
「無國界旅行團……完全沒有聽說過的組織呢，不過塗鴉牆我有所耳聞，那時候他們還只是不太被重視的感染者小團體……」
不太被重視嗎？或許就是因為大家小看了，沒去重視塗鴉牆……
「MBCG向您告知，奇蹟生技公司於2101年遭到感染者暴力團體攻擊，該團體自稱塗鴉牆。」
果然吧。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46 PM
「有件事情我必須向你坦白，雖然小破AI……」
「指正，系統名為MBCG。」
「小破AI說我是參加了方舟計畫進行冷凍，但其實我自己並沒有參與了方舟計畫的那段記憶，也想不起來為什麼自己會在冷凍艙裡面，我對於剛才說的那些勢力都暫且抱持觀察態度。」
「我需要花點時間搞清楚一些謎團，在這之前我會選擇單獨行動，不過如你所見，單獨行動對我來說非常……不吃香。」
「在此，我想跟伌偲談個交易，我可否跟伌偲一起獨立行動呢？作為哨兵我會全權顧及你的人身安全，而伌偲不必特別做什麼，跟以往的行動方式一樣就好，利益上來說多一個人照看總是比較安全的吧？」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47 PM
確實感受到來自丹尼爾那邊的變化，但是伌偲沒打算做什麼舉動，即便安撫哨兵是嚮導的責任，不過在那之前他倆什麼也不是。
誰也沒有義務。
「經過了三十年什麼都有可能。」
「被塗鴉牆襲擊你還能存活也算是命大。」但大概也有好幾個冷凍艙也因此被破壞了也說不定。
「記憶缺失嗎。」
「但方舟計畫應該是你本人同意參加的……」一邊說著邊思考，不排除丹尼爾是感染者，但是他沒有太多症狀，況且世界上有大多數也都是潛伏期，沒人能保證。目前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自身沒有一期症狀，而丹尼爾的狀況看起來就是哨兵會有的表現，沒太多可以判別的，何況伌偲也沒什麼專業的器具可以診斷出感染者。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48 PM
「就當你冰太久失去記憶吧、交易方面——」眼神突然一變，湖水綠的眼眸散發著更為強烈的警戒，嚮導伸出了他的精神意識對眼前的哨兵進行了探測、打算光明正大地入侵進去丹尼爾的精神領域中。
正常來說，對哨兵與嚮導信任的人可以進入，但現在這狀況就是伌偲試探丹尼爾。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48 PM
彷彿被入侵到自己的意識一樣，這種感覺挺新鮮的，畢竟醫院裡面的嚮導都會先告知以後再進行侵入式治療，但明顯伌偲所為並非治療相關，而是……一種試探。
確認周遭沒有其他人類的氣息以後，我閉上了雙眼，順勢讓伌偲進入我的精神中，最深層的部分。
——
——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48 PM
那是一個寂靜卻舒適的深海層，呼吸並無困難，但手腳載浮載沉，彷彿真的在水中。
出現在伌偲眼前的除了這一片海底的景色以外，還有一隻虎鯨。
牠直愣愣的杵在伌偲面前，對這個「訪客」充滿了好奇心，但也沒有擅自靠近。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50 PM
若要是拒絕的話可能伌偲就不答應此事。不過他沒想過探入就是整片的海藍、那種輕飄飄的感覺就是在水中，但意外地可以呼吸，平穩沉靜的海洋。
「……。」伌偲很快地整理出那頭虎鯨是代表著什麼。
海洋雖然沉靜但也有些波瀾，反映著哨兵身心狀態，或許一直不斷接收資訊讓他難以處理，這會讓自身增加很多負荷。
看了眼那沒有靠近的虎鯨，伌偲主動朝著對方游了過去，水波順著撥水的力道推送著全身，很快地就來到了虎鯨身邊。即便在這裡戴著面罩也依然還能好好呼吸，精神領域沒有那麼多現實層面的限制，對著虎鯨伸出手有些小心翼翼地、最後才貼上虎鯨那光滑的皮膚。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50 PM
很快的伌偲收回了試探，立刻從那海洋中抽離，隨後替丹尼爾建立起屏障。
「你感官太多東西了。」至少過濾一下也不會一直散發那些情緒變化，如果要接受這個哨兵的交易，身為嚮導的伌偲不可能不幫他梳理；雖然還是有些抗拒哨兵，但丹尼爾一直都沒有任何侵略的舉動，讓伌偲確實的放心不少。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51 PM
隱約的觸碰，讓虎鯨發出了長長的遠嘯，並不刺耳，像是一首舒服的搖籃曲環繞在耳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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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實了，我睜開雙眼，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以往醫院的嚮導們對我說的那句話，看來過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我真的沒什麼長進。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51 PM
但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感覺外部接收的訊息減少了許多，精神更加怡然自得，這份屏障不是我自己那個只能當裝飾的屏障，是他替我架設的嗎？
「謝謝你，伌偲。」我對他露出誠摯的笑容，這樣的行動姑且可以當作他同意與我一起行動，而且有個意外之喜，那就是他願意替我進行精神狀態的關注。
「今後還請多指教了，感官的部分……有伌偲的屏障我感覺好了很多，肯定沒問題的。」
我真的很幸運，從那個破敗的公司出來以後，遇到的竟然是這樣體貼的嚮導。
LR✦棺木外送員
@office_worker
Tue, Aug 31, 2021 5:51 PM
「哼、畢竟是要互相保護的交易。」伌偲笑了聲，隨後將那狗耳朵在手上操弄，打開開關點亮了燈、放在地上當照明。現在天色也暗下來了，不適合移動。
「合作的期間，我都會做到嚮導該做的。」
「不過你也要自己學習搭起屏障，畢竟有天這個合作關係會解除的。」把話講得後頭，雖然伌偲也不知道這個關係會合作到什麼時候。
「請多指教了，丹尼爾。」
但無論如何，現在他兩人都在同條船上了。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53 PM
他在……為了我著想對嗎？
第一次跟不是醫院裡的嚮導合作，說真的……我還是蠻緊張的，一般來說要怎麼跟嚮導相處呢？
希望我不會冒犯到他。
「你叫我的名字了。」我還是忍不住笑出來，是高興的那種。
「以後都這麼叫我吧。」
EFEX◆丹尼爾
@wl02169789
Tue, Aug 31, 2021 5: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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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年9月1日，距離離開公司廢墟已經過三小時。
「小破AI，你有地圖功能嗎？」
「MBCG正在為您展開地圖。」
「我看看……最後更新於2101年？這是快二十年前的地圖了欸？」
「奇蹟生技公司已經斷開網路，系統無法對地圖進行更新。」
我閉上雙眼，仔細放大聽覺感官。
東北方一百七十米處，四個腳步聲，三個軍靴，一個長靴，距離自己最近的腳步聲有拖沓的聲音，是奔跑到疲憊了？呈現疲態的人通常會跑在最後面，如果跑在最前面則代表……
我側過身子靠在坍塌的水泥壁上，甩開我身上唯一的武器：甩棍。
詳情到底是什麼狀況我得好好觀察一下，如果遇上通情達理的人……也許可以問問現在這個時間，這個世界目前的概況。
來到這小鎮，還至少有幾個交易所還有在運行，用資源換取食物是現存的規矩。在確認好數量之後便將食物給收入了包包中，正想要前往一個可以暫時休息的地點，就在有好幾個人埋伏在身後，但他們的不懷好意全都透漏了出來、或許被當作普通人了吧，而帽子上的兩個機械動物型耳朵也回報了自身附近的訊息，看來這些人就是為了掠奪了。
伌偲稍微退了步，看準了眼前三人都是普通人最好突破，便立刻對身後三位哨兵進行了會令他們精神感受到尖銳疼痛的攻擊。
再一個哨兵倒下，這種時候就連普通人都能搞懂發生什麼事情，就是鎖定的目標是嚮導這件事情。
或許他沒料到有這件事情發生，那張額頭還冒著青筋隱忍著精神攻擊的疼痛、也還是露出得逞的笑意的臉，令伌偲覺得作噁；但那張得意的表情很快就會垮下，即便反應過來用手掌擋住刀刃，也檔不住借力使力捅入身軀的利刃和伴隨而來的精神攻擊截斷身為哨兵的感官。
過於連續施放高強度的精神攻擊，還有體力上的消耗讓伌偲步伐有些緩了下來，遮擋在臉上的面罩也有些令呼吸開始困難；身後的男人也注意哨兵被匕首刺傷，也拿出原先藏好的棍棒加快腳步的試圖追上嚮導的腳步。
是敵是友？
散發的氣息似乎也是位哨兵，那麼自己是否該率先攻擊？
這個問題正在腦袋中打轉，身後的男人們也拉近距離，打算將手中的棍棒狠狠地敲在伌偲的後腦上，勉強閃開一個往後腦的打擊、但沒能防到另外兩人打在腹部跟肩膀的攻擊。
痛楚使眉間擰起。
距離快速拉近，跑在最前頭的人與我對上視線，他好像在防備著我……可是後面的三個人快追上來了、是已經追上來了。
他們對著遮住臉的男人不由分說就是一頓好打，狀況十分緊急……
「空氣中檢測到嚮導素，佔大氣含量0.0027%。」
「什麼？」
嚮導？
身體比我的大腦還要快做出反應，我蹬步上前踢開了其中一個持棍的男人，將那位面罩男掩在身後，手上的甩棍揮開了另一個男人手上的棍棒，打出了微小的裂痕，但震盪幅度足夠讓這個男人鬆手。
三個人裡面一個受到攻擊，一個被擊落武器，這樣應該有達到足夠的威嚇了。
「不好意思擅自介入你們的事情，可以的話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提高嗓音，讓他們能聽清楚我所說的話：「為什麼你們要追趕這個人？」
「資源掠奪。」很快地補充了句給眼前的哨兵，伌偲立刻重整好狀態、不過眼前的男人們似乎也注意到現在的局勢改變，甚至對方的攻擊強而有力，普通棍棒可打不過警棍，很快就知道無法得逞就回頭跑了。
「這種事情我知道啦。」
我把平板收了起來，這個面罩男簡單的說詞讓我明白了現況，他們逃了對我來說反而是好事，無謂的殺傷對這種處境的我來說並不是最優選擇。
「你還好嗎？剛才有被打中了吧，我幫你看看傷勢。」
「放心，真的只是看看傷勢而已，那些人的力道不小，應該會有些瘀傷。」
「我叫做丹尼爾，丹尼爾‧伊凡斯，如你所察知的，我是一個哨兵。」
「伊凡斯先生、我可以自己查看傷勢。」正如丹尼爾說的，那打下來的力道應該是留下瘀青，但是他也不想在別人面前脫去衣物。何況對方是位哨兵。
身上的痕跡都是哨兵為所欲為所留下的。
伌偲瞇細眼眸打量了下丹尼爾，沒多說什麼就自己邁開步伐朝著附近的建築物前進，比起這種空曠的地方，有點遮蔽總是比較安全。
不過他可是我遇到的第一個能溝通的活人，也許還能跟他請教更多的事情，我隨即跟上他一起來到已經廢棄的空屋，剛才的地方我確實也不打算久留，誰知道那三個人會不會找幫手重新追上來。
「我可以直接叫你伌偲嗎？那個……我只是擔心你的狀況，如果不想讓我檢查的話，我會乖乖待這裡的。
雖然我那貧弱的屏障對嚮導來說好像有跟沒有一樣。
「傷勢……還好嗎？」
才正解開外套的扣子，先稍微扯開被打傷的那側，打在骨頭上對肉體留下了紅腫青紫，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伊凡斯先生，我說自己查看就好，可以請你迴避一下嗎？」在注意到對方投來的視線則把衣服給拉了起來，出聲給予點帶有警告意味的提醒，一邊翻找著背包中的醫療用品。
「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不過今天丹尼爾的出現完全是個意外。
讓他早點從困境中解脫，否則大概跟那群人纏鬥結束後恐怕也已經日落了、而在沒有光源的黑暗中那才是真正的危險。
我依照他的要求背過身子，身後傳來一些衣物摩擦的聲音，應該是正在處理瘀傷。
「伌偲是獨自一人旅行嗎？」我從比較旁敲側擊的方式詢問，應該不會顯得我很無知。
「沒有其他夥伴嗎？這樣是不是有點危險……」
「我不是說我會帶來危險，我的意思是……那種搶奪物資的狀況很容易發生吧？」
「單獨行動很難全身而退。」
「嘶——、」肩膀比較慘，不過腹部也不遑多讓、在拉開裡頭那黑色貼身的衣服，除了那個被毆打出來的傷口以外，還有許許多多細碎的刀痕，因為是新長出來癒合的皮膚、在小麥色肌膚上顯得更淺一些。
這是伌偲不想讓人看到的東西、不是什麼光榮所留下的傷疤，每每看到這些傷疤令他感到憤怒、同時也依然保持著冷靜，不過還是有一絲殺意流露了出來、伌偲趕緊收斂好自己的情緒。
「這種危險遇過好幾次了、早也習慣。」
「……雖然你救了我，不過我沒有信任你。」把衣服穿好，收拾好醫療用品後伌偲才轉頭看著那看起來比自己還要柔弱、實際上卻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哨兵—丹尼爾。
這麼輕易的收起屏障、暴露自己的後背……他真的是哨兵嗎？
「我處理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最後伌偲只是在內心打量丹尼爾，他沒打算在這時候對丹尼爾動手。
不是現在。
「我不會強求你一定要信任我，但我會盡我最大的誠意來表示我並不會傷害你或對你不利。」
誠懇與問候其實也到臨界點了，或許我該……試著問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不過，嚮導是很稀有的存在，應該會有類似……比較保護嚮導的機構或者單位？你並沒有待在那種地方嗎？」
希望我不要問偏，才過三十年而已，這個世界應該沒有破敗到人人都得到處流浪吧。
「但要說特別保護的話我想到是沒有，我也未曾聽說過。」
「近年就幾個組織在相互抗衡而已。」
「我一個人很久了。」這樣算起來好歹也有個幾年了，不過都活得有些戰戰兢兢地，實際上時間到底過了多久伌偲沒特別去算、能過一天是一天。
「你看起來——」伌偲在尋找一個詞，來形容這種感覺，他有些拿捏不定這到底該怎樣形容，畢竟對方就在這裡，但卻像是個懵懂無知剛來到大城市的鄉下孩子。如果他是在這個時代存活的哨兵，不可能不知道這些變化。取下帽子的的機械動物耳朵，清除上面風塵而累積的灰塵。
我有些緊張，但此時包包裡的平板自己發出了聲音。
「MBCG為您解說，丹尼爾先生於2090年開始參與奇蹟生技公司方舟計畫，於人體冷凍艙內沉睡約莫三十年。」
喂、等等？
你怎麼擅自解說起來了啊！
我一臉尷尬的看著伌偲，對他欠了欠身，然後拿出了那台自作主張的平板，那台小破AI
「原因為？」
「我迫切需要你的閉嘴，我可能會被你害死。」
「原因不充分，但系統同意您的請求。」
你不同意我就把你摔了。
我刻意避開了自己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這個話題，但他肯定聽得一清二楚，這下該怎麼辦呢……
這也難怪了，光是兩年就有蠻多變化了，何況三十年。
「看來你身邊的那個老舊型AI還比你更會解釋。」伌偲輕哼了聲看著那個不知道幾個世紀前的發明「不過你才剛醒來三個小時多、老天，你沒被盯上還真是幸運。」
這個資訊讓伌偲發出了聲驚嘆，有些不敢置信，或是他很命大沒遇到什麼危險。
「INV……」總覺得這個詞有些熟悉，可能在哪裡聽過，但現在一時半刻沒想起來，伌偲戴上耳機讓自己的AI——狗耳朵，替自己尋找這筆資訊。
雖然資訊有些少不過確實證明丹尼爾就是那個時候的人、現在的病毒早就不叫那個名稱了。
但也因為自己待過研究室在研究這東西，才會比資料上知道病毒相關的事情。
「表示它說的是實話，而你也真的對現況一無所知。」不得不說這個情報取得了伌偲對丹尼爾的一點點的信任，至少他沒說謊。
「現在世界變化就如你看到的，就是長這樣。」
「……要我解釋一時半刻也說不完。」伌偲說完就將無線耳機給取了下來、拋過去給丹尼爾「我的AI可以幫你解答現在的現況，你就問它吧。」
「那個……一瞬之間我也不知道要問些什麼、不如說該從何問起……」要一個無線耳機展示地圖會不會太勉強？還是我太鄉巴佬了？
「最基本的現在我們在哪裡、目前壟斷商業龍頭的是什麼公司、有沒有近期新興的組織……啊，我也有點混亂。」
「果然還是……先從這裡是哪裡開始問起吧。」
不知道這個AI會進行怎麼樣的回應，現代的機種應該不會跟MBCG一樣蠢蠢的吧？
『在還尚未變成如此之前，這裡是生產各種農作物的產地，不過就如您所見，已經不復以往了。』平穩的男聲從耳機傳入丹尼爾耳中，替他解答了這個問題。
『這裡就我分析糧食資源較多，但大家為了活命所以都以物易物，沒有資源可交換到一份食物的居民、旅客，就會像剛才那樣進行掠奪。』
『現在這個世界的資源大多集中在集團手上，單獨個體較為難生存，個人建議請您三思而後行，考慮是否加入團體中。』
「耳機上有收音設備，你直接講話就會有所回應。」
「雖然沒有你那老舊型的親切，但系統上也算是挺有人性的AI，應該。」無時無刻都保持在冷靜的狀況下替自己分析一切的聲音，在遇到丹尼爾之前伌偲唯一的夥伴就是這對狗耳朵。不過作為一個聊天對象根本極為差勁，畢竟他只是個機器人。
這裡曾開設了很多公司，林立著大樓，在往後期間回推為農田，最後衰敗……衰敗？
「現在有什麼知名企業正在運行，做著生技公司之類的行號嗎？」
如果這裡已經破敗了，那現在獨掌INV病毒走向，這個時代最大的企業是哪裡？是什麼地方奪得了全能，讓這些中小型生技公司紛紛倒閉？
「以及感染者……現在有那些你說的團體，在對感染者進行救助嗎？」
這個時代，比我想的可能更糟。
『不乏還有其餘的小企業，但是時間久了就只剩下IRID生技企業了。』
『伌偲．博格先生也曾——』『嚓！』
耳機發出了有些高頻率的聲音，AI暫時沒有了聲音，而原因正是伌偲捏著手上那動物耳造型的機器，AI特有的淺藍色燈關一閃一滅最後穩定的亮起，看來剛剛被強制的重新開機。
『偵測到系統遭強制關機，確認檔案無遺失。』
『您好，我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嗎？』「靜音。」
『汪。』AI發出個短促的動物叫聲，像是收到指令一樣地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伌偲不打算為自己的行為作出解釋，擅自的轉開了話題。
「但就如你聽到，單獨個體不好生存。」不給丹尼爾有機會繼續追問狗耳朵剛才的事情，自顧自地解釋下去。
「你可以自己選擇加入哪一方。」順帶檢查剛才有些粗暴的關機是否有造成短路，但看來這個AI還是挺牢固的，只是管不住嘴的部分令人有些頭疼。
機器人的三大法則沒有規範，而AI要說的事情也沒有帶給任何人類傷害，當然不受限於那三大法則，也沒下令過不准說這些過往。只是眼前的人還尚未讓伌偲信任，少點暴露總是好的。
我確信伌偲有些不想告訴我的事情，但如同我一開始打算隱瞞我的身分一樣，每個人都有些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這點我並不會感到反感。
唯一反感的就是剛剛的聲音而已。
「IRID獨大……感覺是在意料之中呢。」我喃喃自語，當時這幾家生技公司都是為了要追上IRID的腳步，甚至超越，才引發了一小段的生技公司風潮，但結果並不理想，不是每間公司都有能力可以培養像IUM那樣的警備系統的。
不太被重視嗎？或許就是因為大家小看了，沒去重視塗鴉牆……
「MBCG向您告知，奇蹟生技公司於2101年遭到感染者暴力團體攻擊，該團體自稱塗鴉牆。」
果然吧。
「指正，系統名為MBCG。」
「小破AI說我是參加了方舟計畫進行冷凍，但其實我自己並沒有參與了方舟計畫的那段記憶，也想不起來為什麼自己會在冷凍艙裡面，我對於剛才說的那些勢力都暫且抱持觀察態度。」
「我需要花點時間搞清楚一些謎團，在這之前我會選擇單獨行動，不過如你所見，單獨行動對我來說非常……不吃香。」
「在此，我想跟伌偲談個交易，我可否跟伌偲一起獨立行動呢？作為哨兵我會全權顧及你的人身安全，而伌偲不必特別做什麼，跟以往的行動方式一樣就好，利益上來說多一個人照看總是比較安全的吧？」
誰也沒有義務。
「經過了三十年什麼都有可能。」
「被塗鴉牆襲擊你還能存活也算是命大。」但大概也有好幾個冷凍艙也因此被破壞了也說不定。
「記憶缺失嗎。」
「但方舟計畫應該是你本人同意參加的……」一邊說著邊思考，不排除丹尼爾是感染者，但是他沒有太多症狀，況且世界上有大多數也都是潛伏期，沒人能保證。目前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自身沒有一期症狀，而丹尼爾的狀況看起來就是哨兵會有的表現，沒太多可以判別的，何況伌偲也沒什麼專業的器具可以診斷出感染者。
正常來說，對哨兵與嚮導信任的人可以進入，但現在這狀況就是伌偲試探丹尼爾。
確認周遭沒有其他人類的氣息以後，我閉上了雙眼，順勢讓伌偲進入我的精神中，最深層的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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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伌偲眼前的除了這一片海底的景色以外，還有一隻虎鯨。
牠直愣愣的杵在伌偲面前，對這個「訪客」充滿了好奇心，但也沒有擅自靠近。
「……。」伌偲很快地整理出那頭虎鯨是代表著什麼。
海洋雖然沉靜但也有些波瀾，反映著哨兵身心狀態，或許一直不斷接收資訊讓他難以處理，這會讓自身增加很多負荷。
看了眼那沒有靠近的虎鯨，伌偲主動朝著對方游了過去，水波順著撥水的力道推送著全身，很快地就來到了虎鯨身邊。即便在這裡戴著面罩也依然還能好好呼吸，精神領域沒有那麼多現實層面的限制，對著虎鯨伸出手有些小心翼翼地、最後才貼上虎鯨那光滑的皮膚。
「你感官太多東西了。」至少過濾一下也不會一直散發那些情緒變化，如果要接受這個哨兵的交易，身為嚮導的伌偲不可能不幫他梳理；雖然還是有些抗拒哨兵，但丹尼爾一直都沒有任何侵略的舉動，讓伌偲確實的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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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實了，我睜開雙眼，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以往醫院的嚮導們對我說的那句話，看來過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我真的沒什麼長進。
「謝謝你，伌偲。」我對他露出誠摯的笑容，這樣的行動姑且可以當作他同意與我一起行動，而且有個意外之喜，那就是他願意替我進行精神狀態的關注。
「今後還請多指教了，感官的部分……有伌偲的屏障我感覺好了很多，肯定沒問題的。」
我真的很幸運，從那個破敗的公司出來以後，遇到的竟然是這樣體貼的嚮導。
「合作的期間，我都會做到嚮導該做的。」
「不過你也要自己學習搭起屏障，畢竟有天這個合作關係會解除的。」把話講得後頭，雖然伌偲也不知道這個關係會合作到什麼時候。
「請多指教了，丹尼爾。」
但無論如何，現在他兩人都在同條船上了。
第一次跟不是醫院裡的嚮導合作，說真的……我還是蠻緊張的，一般來說要怎麼跟嚮導相處呢？
希望我不會冒犯到他。
「你叫我的名字了。」我還是忍不住笑出來，是高興的那種。
「以後都這麼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