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mmy🐬稿債山倒
Follow your heart│八月(下)
breddy

* OOC,醫師首席AU
** 職業描述與現實有出入的話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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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件沾滿酒氣和大眾運輸氣味的西裝外套,楊博堯回到家後又重新洗過一次澡,溫熱的水從蓮蓬頭灑下,稍微舒緩了一片混亂的腦袋和宿醉,雖然還有一點不適,但酒精引起的頭痛和他半小時前糊里糊塗就答應鄰居邀約而引發的頭痛相較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可以問你一些小提琴的事情嗎?我傍晚下班會直接回來。」

一邊把頭髮吹成鳥窩頭,楊博堯一邊心死的回想自己為什麼會點頭說好,這種事情不是去附近的音樂教室找老師就可以解決的嗎?不過,一個下班後滿身瘡痍的醫生踏進滿是小孩子的音樂教室,應該會是個有趣的畫面吧?他輕輕一笑,對著鏡子隨意撥了撥瀏海,拜鄰居所賜,累積一星期的睡意早就不知道去哪了。他打算沖一杯非常非常濃的黑咖啡再加牛奶,然後練習這星期要演出的曲子,暫時不去想那個有著一雙水亮眼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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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韋丞一早還塞車塞在路口,就先接到急診室打來的電話說有個車禍的孩子需要他看看。陳醫師全新的一週就這樣開始了,做完緊急處置,他回到辦公室便急急忙忙的披上白袍,連原先打算在巡診前吃的蘋果都忘了拿出來,就與住院醫師、護理師一起去病房看病人,一個痛恨打針的七歲男孩讓他哄了將近二十分鐘,才好不容易把點滴接上。午餐的飯糰吃到一半,PICU打來說前天開刀的新生兒有點狀況,他連忙丟下食物趕去查看,等他回過神來,表定的門診時間早已過了半小時。

雖然暈頭轉向,但他還是打起精神面對病例和病患,看診時間甚至拉得比平常還久,要不是最後一個小病人揹著小提琴盒來到診間,他根本不記得自己一大早幹的擾鄰蠢事,也差點忘記晚上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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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學小提琴啊?」看到最後一個病人讓他感覺放鬆了許多,做完檢查確定沒有問題,他不自覺的與孩子聊起來,「覺得好玩嗎?」

「我現在會拉小星星!」女孩很大聲的回答,然後拿起琴盒向他炫耀上頭的公主貼紙,「我之後要穿公主的衣服在台上表演!」

「那要記得找我去看喔。」陳韋丞笑了,「醫生叔叔最近也想要學小提琴呢。」

「那你如果要表演的話也要找我去喔!」

「好,跟妳打勾勾。」

陳韋丞又與陪診的媽媽聊了會,才大概知道小朋友初學小提琴的行情價,而且一開始發出的聲音距離想像的「音樂」大概有十萬八千里的差別。對他這個只有在小學吹過直笛的音樂小白來說,自學成功的機率可能比重新考一次醫學系還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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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韋丞已經很久沒有這種主動想要學習什麼的衝動,他會從朋友手上接收一把閒置已久的琴,確實是出自一連串的巧合。幾個月前,他成為大提琴家的高中同學回國後第一次與國家交響樂團一起合作演出,他們一群死黨便自動自發的買票進場支持。說來對朋友有些抱歉,但他在那兩個小時的演奏會裡卻總是被獨奏家身後的小提琴深深吸引。優雅持弓,如同施法般讓那四條弦透過震動,從那麼小的琴發出優美卻壯麗的聲音,應該是一種物理的奇蹟吧?

他很好奇自己是不是能接近那樣的奇蹟,他知道樓下就住著能用雙手和小提琴譜出音樂的魔法師,神奇的是,他們連在電梯、大樓管理室都不曾巧遇,陳韋丞找不到除了修繕的理由能和十三樓的小提琴家搭上線。因此,當他按下楊博堯家的門鈴時,心跳居然有些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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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陳先生。」楊博堯從門後探出頭來,穿著居家的灰色棉T替他開門,「先進來吧。」

先前為了漏水的事情來過兩次,但陳韋丞這次才有餘裕端詳這個獨居男人的房子,由於是樓上樓下的關係,格局基本上是一樣的。和他意外相似,小提琴家顯然沒有在裝潢上花費太多心思,只是將原先冰冷的大理石地板鋪上木紋便了事,其他家具都是簡單的素色,東西不算太多,明顯是個獨居的男人。

楊博堯讓他坐在單人沙發椅上,然後轉身去廚房倒茶,陳韋丞注意到電視櫃旁看起來價值不斐的音響,以及牆面上掛著的幾禎獎狀和照片。幾張和樂團成員一起拍的照片裡,他戴著和現在不同形狀的黑框眼鏡,穿著正裝和許多人並肩對著鏡頭露出笑容。還有一張是楊博堯站在指揮旁拉琴的個人照,他閉著眼,汗水沾濕髮際,專注如同落入無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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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過飯了嗎?」楊博堯在另一張雙人沙發坐下,將一杯麥茶放在他面前。

「吃過了。」他還先回家洗好澡了,這是他進醫院之後養成的習慣,「楊先生......」

「我叫楊博堯。」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抬起頭來和他對上目光,「或叫我Brett也行。」

陳韋丞啊了聲,連忙伸出右手,「我叫陳韋丞,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叫我Eddy吧。」

兩人的手短暫交握,陳韋丞以為音樂家都會有雙大手,但他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手小了自己一些,楊博堯的溫度在碰觸瞬間短暫停留,隨即散失在空氣中。

「先來看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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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博堯一面檢查琴的狀況,一面聽陳韋丞說這把樂器是大學同學便宜賣給他的,雖然已經數年沒有使用,但保存的環境適當,也沒有什麼特別嚴重的損壞,把琴弦和弓毛換過之後就這樣來到他這個音樂小白的手上。陳韋丞看不出樂器的好壞,不過就楊博堯輕輕挑眉的樣子看來,大概不是狀況很差的樣子。

「你朋友應該拉得不錯吧,這把看起來不少錢。」楊博堯翻了翻琴盒,發現裡頭還真的沒有弱音器,也難怪陳韋丞什麼都不知道。他將弓刷上松香,架好小提琴,調完音後簡單的拉了幾個音階,「不過就算拿價值幾千萬的琴給初學者,發出來的聲音其實都差不多呢。」

雖然只是不成旋律的音符,但陳韋丞感受到自己胸口的什麼隨著琴弦一起振動了起來,輕輕的、晃動起他原先拘謹的態度,他想開口拜託男人再拉些什麼,卻說不出什麼有名的小提琴作品,「你可以拉其他曲子嗎?一小段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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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博堯愣了一下,在初學者面前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刻意在炫技或張揚,但更不想拉什麼眾所皆知的D大調卡農,於是他拿起弓,拉了一小段沉思曲的開頭。他餘光瞥見陳韋丞微微張開嘴的專注神情,竟覺得有些可愛。樂句結束,陳韋丞忍不住鼓起掌。

「你一開始學也是跟我一樣嗎?一直發出嘎嘎嘎的聲音?」

「當然啊,我又不是什麼小神童。」楊博堯露出無奈的笑容,將弓毛轉鬆放回琴盒,「雖然起步比較晚,但只要多練習,大人也可以進步得很快。」

「那你可以教我嗎?」

「嗯,嗯?」楊博堯第一次露出有些慌亂的樣子,他看見對方露出殷切的神情,頓時有些語塞,「外面很多人在教啊,而且我已經很久沒有帶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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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候上下班不是很固定,時間可能不好配合,但如果是鄰居的話,或許可以更彈性一些?」陳韋丞知道自己很唐突、非常失禮,可他不想放過任何機會。莫名的,他想多看幾次楊博堯輕皺著眉頭傾聽琴聲的樣子、纖細的手持弓按弦的樣子,「我會付學費的,我知道你是很厲害的小提琴家。」

「也沒有到那個程度,呃,給我點時間想想。」

「拜託了,Brett?」

聽見對方喊自己名字,楊博堯怔怔的看向對方的雙眼,這高大的男人一定很了解自己有什麼樣的武器,到底有誰、能夠拒絕大型犬般閃著光芒的期盼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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