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⁴🐱³🐶²
那魯莽的英雄

 └22歲的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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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沒有改變的,浮現在腦海中的畫面與現在重疊了,那因為自己喊的一聲張益哥哥而使這男人轉過頭的動作,銳利的臉龐上流露出的些許驚訝和疑惑的表情--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這是多麼的讓人驚喜和懷念的。

  他還記得當年的張益臉上還帶著些許的傷勢,高大強壯的身形對自己來說就像個英雄,而他也確實是個英雄--如果不是他,那自己將會永遠的失去爸爸。

  他的爸爸是銀行經理,而當年銀行遭人搶劫,而當年這年輕的基層小刑警代替了他負傷將要死的爸爸成為了人質,報紙說他勇敢但魯莽,但無論他多麼的魯莽都是自己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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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爸爸因為負傷而住院療養了很久,不過他知道在這段時間裡面,張益有過好幾次來探望他爸爸的復原情況,有幾次自己睡著了有幾次自己剛好不在,這因此讓當時只有七歲的自己很扼腕,畢竟他一直很想要當面謝謝他的英雄。

  他們全家一直很希望能夠邀請張益共進午餐或是晚餐以表達謝意,但不管邀請了幾次,張益都是拒絕的,並且表示那是他該做的,是他的職責所在--但事實上成為人質並非他該做的事情。

  代替他的爸爸被綁做人質七天,當中受到不少的拳打腳踢和虐待,最後的三天甚至一個人被監禁在無人的廢棄的工廠裡,他很有可能會死,死在無人知道的地方,靜悄悄的變成一副具屍骨--而就算是請他吃一頓飯也不足以表達他們家裡人的感激,只是張益從未接受過。

  最後他只好帶著自己畫的小卡片和親手做的點心來警察局門口堵他,將感謝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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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從警察局值完班下班的張益忽然被那一聲張益哥哥的呼喊給弄得有點認住了,他記得那個孩子,只是他幾次去探望那位銀行經理的時候,這個小男孩都是睡在沙發上沒醒來過。

  只有七歲的小男孩就一雙小短腿兒,從大門口邁著小短腿向著他進擊,跑的有點快,搖搖晃晃的還真怕他下一秒就會摔跤了,張益連忙邁步迎上去,趕在真的摔跤的男孩臉部直擊地面前將之一把撈起。

  「你的爸爸跟媽媽呢?」

  張益抱著小男孩詢問著,順便在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在那對夫妻站在路邊停好的汽車旁對著自己微微行禮與微笑--他希望不要又是午餐或是晚餐的邀約了,畢竟他真的認為那是他的工作,不用額外給他什麼感謝的。

  「張益哥哥。」

  男孩童稚的嗓音又喊著,一隻軟嫩的小手抓住了自己的下巴,張益不得不將視線放在懷裡的男孩身上,「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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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給你。」

  懷裡的小男孩露出了有些害羞的笑臉,將一張卡片拿給了張益後,接下來有些費勁的把一個餅乾鋁盒打開,一陣焦味流入鼻腔........張益低頭看著鋁盒裡面不知道應該是巧克力口味的,還是什麼口味的餅乾--總之焦的呈現一片咖啡色的焦香餅乾。

  「這個,也給你。」

  男孩的眼睛裡,語氣裡,充滿了期盼--叫人難以抵抗--青年看著懷裡的男孩與他手中焦黑的餅乾,將嘆氣藏在心裡,表面上是平淡無波的(免得傷了人家小孩子的心靈),男孩個頭不大,他一隻手就可以抱住了,因此張益用空出來的一隻手,從餅乾盒裡拿了一片焦色。

  在男孩的期盼下張嘴將那塊烤焦的餅乾送入嘴巴裡。

  萬幸,或許是烤得太過於焦了,吃起來是一點甜味都沒有,有的只有焦到發苦的糊味,張益默默的將嘴巴裡的東西吞下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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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味道不錯。」

  張益看向了男孩,又在男孩的視線攻勢之下,不得已又拿起了一塊焦黑,送入嘴裡,胡亂咬了幾下後就吞下肚,祈禱他回家不會因此拉肚子。

  而男孩在看著張益吃下了兩塊餅乾後,終於心滿意足地將餅乾盒蓋上,男孩伸手抱住了青年的脖頸,小動物一樣的蹭蹭,毛茸茸的搔人的下巴和脖子發癢起來,張益輕吐一口氣,到底是誰把他的弱點曝露了呢?

  如果是小孩子送的禮物,不管怎麼樣他都會收下的啊--就算是燒焦的餅乾一樣會吞下肚子,那怕那些烤焦的東西可能會讓自己今晚跟馬桶相親相愛一陣子。

  張益仰著天空看著天際浮雲繾綣,輕柔的抱著小男孩,另一隻手夾著卡片,輕輕的拍了拍孩子細小的背脊,動作輕淺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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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益是記得那個小男孩的,倒不如說有些記憶深刻吧--畢竟當天晚上回到家他就鬧胃疼了,雖然還不至於拉肚子,但胃疼了一整晚也真的挺夠受的了,因為他最後只能非常抱歉的將餅乾盒裡面剩餘的焦黑餅乾送入廚餘桶裡。

  男孩長大了,脫去了稚氣後長相變得與他記憶中不同了,不過依稀可以看覺他雙親的容貌在他臉上融合在一起,是長的挺清俊的青年,算算,現在他應該差不多三十歲出頭了吧?

  他想想.......那個孩子叫做什麼名字呢?

  「丁宇賀?」

  他記得應該是這個名字--而當張益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站在自己不遠處的那青年頓時臉上便綻出了笑容,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對方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那青年笑著道:「是的,我是丁宇賀.....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畢竟都過去二十幾年了,當時自己也不過跟這人見過幾次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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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還記得,你爸媽現在好嗎?」

  張益很淺的勾起了嘴角,他與青年一同挪動到了公園長椅上,張益安靜的聽著那青年說起他父母的事情,他是很高興當年那差點負傷死去的父親現在健康的活著。

  但他同時也感覺有些不太習慣,畢竟他脫離了刑警這個職務很久了,也是他過了這麼多年在一次碰到與他刑警時期幫助過的人,或者說間接的,看著過去認識的小男孩長大,也許多少還有些奇妙。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或許是被過去那小男孩的雙眼給捕捉了,畢竟這青年露出了和孩提時代一樣的眼神,這讓張益自然地對他溫柔的低語著,記得那之後不久,他們便搬家到日本去,因為他的爸爸被外派到日本去而舉家搬遷,他有去為他們送行,那男孩當時可是哭的可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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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搬回來有幾年了,而我喜歡旅行尋找靈感,聽說了這裡有棵老欒樹便來看看。」

  青年笑著,他前幾天來到這個社區,是他的客人告訴他的,這裡是個漂亮的有著四色風景的地方,他也參加了染布的活動與在文創市集和芒果甜品市集逛得很愉快,享受著他的度假。

  而他很高興自己選了這裡作為度假的地方,或許是因為他前天在那池塘看見了據說見到會有好運的白色烏龜嗎?才因此讓他與自己童年的英雄相逢,這該是多麼的好運啊。

  「靈感?」

  聽見了張益的疑問,丁宇賀笑瞇了眼睛,他將自己身上穿的薄外套一邊的袖子脫了下來,而裸露出來的手臂上有著精細的流水與蓮花的刺青,帶著日是浮世繪的風格,青年只是笑道:「關於繪畫以及刺青的靈感,我在日本的時候接觸了刺青,現在是刺青師,這刺青刺的很好看吧?是我的師父幫我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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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優雅的線條,且淡且濃的色彩描繪在肌膚上,彷彿生來便擁有這般的色彩與圖騰,吸引著人的目光,是那生動的筆法呢?或是那圖騰的組合?無論是何者皆是吸引著自己。

  也許--他找到了。

  「這圖案也是你師父設計的?」

  「不,是我的設計。」

  青年笑著,他能夠感受到張益專注的目光--他刺青的是師父是為老傳統的匠人,儘管是自己的設計,但如果不是師父的手法與技術是無法讓這圖樣活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師父告訴過自己,刺青是要用以靈魂去紋身,每一針的穿刺,染上的顏料皆是靈魂,而他的師父為自己刺青時也將他的祝福注入其間,丁宇賀輕輕摸了摸肩背,輕緩的道著:「但在我的後背--有師父為我設計的圖。」

  「張益哥哥對刺青有興趣嗎?」

  青年笑著,收斂起他的一些回憶,好奇的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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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我確實有興趣。」

  張益輕緩一笑,或許是那金雨爺為自己帶來的緣分吧?「如果可以,你能夠替我刺上一個圖案,那對我很重要。」他尋找的那麼久,一直都沒有找到稱心的,或許他等待的就是今天的相遇。

  「張益哥哥也對我太放心了--你都還沒有看到我的作品呢!就這麼放心把身體交給我嗎?」

  青年不由得笑道,同時間也有著喜悅,在他的記憶中,張益一直給他一種堅毅的,謹慎的氣質,沒有想到會直接告訴自己,希望自己為他刺青,彷彿得到某種無償的信任感。

  「你總不會像當年那烤焦的餅乾把我折騰一番吧?」

  男人輕輕地勾起了笑,他伸手輕輕摸了一把青年的腦袋,說的那青年臉上微微一紅,他想起了那時候自己還讓人不得不吃了兩塊烤糊的焦黑餅乾(沒錯,他爸當年吃了一塊就鬧肚子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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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吧,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準備點東西,總是要讓你瞧瞧的嘛。」

  青年摸摸臉紅的臉頰,最終還是揚起了笑容,而男人只是頷首應下,而青年也拿出了手機跟他交換了聯繫的方式,這些年以來他總是會想起張益,對他的家庭跟他的人生有重大意義的存在,如果張益說他需要刺青那肯定有著重要的意義所在,他所了解的人是不會像時下青年僅僅只是為了好看而刺青。

  而他這樣年紀的人選擇了刺青必然有其意義,青年注意到張益無名指上不尋常的兩個銀戒指,但他沒有選擇詢問,只是珍惜的將獲得聯絡方式的手機收回到口袋。

  青年佇立在老欒樹下,站在飄揚的染布海洋前,目送著那高大剛毅的背影遠去,暫時的別離,幾日後會在相逢--

  丁宇賀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最後他在看了一眼雄偉的老欒樹後,這才踩著輕快的步伐離開,回到他投宿的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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