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蹲著的路人
光遇 高雨CP
隨筆短篇 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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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角落蹲著的路人
在角落蹲著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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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開始
在角落蹲著的路人
高馬尾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夜裡的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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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她站在大樹頂端,夜空中只有零散的星光點綴著,卻覺得夜靜的可怕。
夜裡的雨似乎又強了,她卻沒有撐傘的慾望。
她任由夜雨逐漸打溼披風,就像心裡無法結痂的傷一樣,漸漸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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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雨水可以蓋過我的軟弱,可以掩蓋好所有真正的想法。
──那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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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只覺得今天的夜晚特別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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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身看著不遠處的被褥,第無數次在心中與自己拔河。
她總是不願在那人面前示弱,就好像這樣能挽回一點點在那人面前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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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今早根本不需爭吵,可她就像無理取鬧的小孩一樣。
吵鬧著將所有錯誤都怪罪到無條件縱容著她的那人身上。

可她忘了,那人也是一個凡星,也會受傷,也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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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找到高馬尾時,只差一步對方就要失去了星火。
「你瘋了?」雨林上前兩步撐起傘。
平常總是笑著的人這次沒有回覆她,就像失了靈魂般站立在那。
「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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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把整支傘塞到那人懷裡,淋著雨離開時才終於喚回了那人的意識。
那人用力將她摟進懷裡,顫抖著將傘傾向她的這邊。

這一夜,相擁而眠的心,似乎有了點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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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尾唷,聽說你淋雨啦?」
「沒事,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沒去你那夜總會蹦迪?」
高馬尾拎著酒壺靠在門邊,對於難得出現的友人表達了不歡迎。
「怎麼就一個人喝?雨林咧?」平菇倒是絲毫沒打算理她,擠進門後自發拎了個酒壺。
「妳真的不是想來蹭酒?」
對方太過理所當然的動作差點讓她將人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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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累了,早早就說要睡了。」
深知自己無法制止對方,高馬尾只好掩上門,拎著早已空蕩的酒壺到火邊坐下。
「說吧。又怎麼啦?」
平菇遞去一壺新酒,撐著下巴跟著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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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多久,平菇也不確定,直到酒壺將盡,她才聽見對面的人沙啞地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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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突然有些迷惘。」
高馬尾輕輕啜了口酒,微醺的酒意似乎也將內心的想法發酵。
「明明知道,繼續下去或許會有再次受傷的時候。」
「可我還是想爭取那麼一點點可能性。」
今天的夜沒有雨,可也沒有月光。
「但每當我試著靠近一點點,她就會憤怒的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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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我的無力掙扎。」
酒液隨著脖頸滑下,濕了衣襟。
「如果我就這樣保持下去,不去打破我們之間的平衡……」
「把我真正的想法藏好,是不是……」
「就不用擔心未來的哪一天,再次被拋下時,會被迫回到那個無止盡的黑色深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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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站在樹屋外,任由眼淚沿著臉頰滑落。
她收起傘,沿著回臥室的路悄悄離去,好讓突然下起的大雨掩蓋住臉上的脆弱。
放任那人在友人身旁,露出本該只屬於她的,軟弱的那一面。
她再一次清楚意識到,她總以為堅強的人,也和她一樣,也會害怕、也會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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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菇站在溪邊,撐著傘。
「所以我說,你們倆怎麼這麼怪呢?」
「一個為了對方遠去。」
「一個為了對方留下。」
「明明就不都是衝動的人,怎麼就不願意好好坐下來談談呢?」
「倆個傻子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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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似乎停了,正要回話的人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嗓音。
「雨林?終於找到妳了。」
高馬尾牽著小傢伙走近。
「崽崽說學校要辦校外教學,找你簽同意書呢。」
她眨了眨眼,看向正順著小鳥飛遠的友人。
『不用謝哈,我走啦。』
不正經的人不忘朝她拋了個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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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外教學?去哪?妳簽了嗎?」
她回過身,主動朝著被小崽子拉住而停在不遠處的那人走去。
「這不等妳嗎?好像要去晨島三天兩夜的樣子阿。」
「說起來,還邀請了雨林小學一起合宿。」
「妳覺得這主意怎麼樣?」
「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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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站在遇境,揮手告別小傢伙。
「行啦,我會替妳們照顧好雨崽的。」
「至少不會總把她弄丟的。」
平菇受不了雨林一副要失去一生所愛的表情,拎著小崽子飛進門內。
「妳們倆該滾去哪就滾去哪吧。」
「雨林的小傢伙們我也會好好照顧的。」
幾個好友揮揮手,也跟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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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現在呢?」
高馬尾完全沒想到兩人會被拒絕一起參加。
「行了。」雨林在訊息框中傳去一個謝謝的表情符號,接著收起手機。「我們的船也要來了。」
「什麼船?」
「旅行阿。」雨林提起行李包塞給傻愣著的人,主動牽起對方的手。「不是說好了,未來有機會要一起去四處走走的嗎?」
「三天兩夜,能去的地方還是滿多的。」
朝陽從那人身後升起,高馬尾第一次感覺到,或許,自己再也不會被丟在那個黑漩渦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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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聽到了?」
「當然,平菇可是我找來的。」
「……」
「妳是不是傻子啊?」
「……」
「都回來了,幹嘛還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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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最重要的東西,可落在這了。」
「嗯。」
「我可不是說崽子阿。」
「嗯。」
「說話阿。」
「我喜歡妳。」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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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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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
木木木木冬
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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