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KaH☆割大腿肉
【天亮前的愛情故事92∣BL∣ABO】

顧柏與顧寧最終自是不歡而散,這算是預料中的結果,只是符海清比較驚訝顧寧最後那一會,居然自己把顧柏趕走,符海清什麼也來不及說,顧寧就冷著脾氣搞定了。
掰噗~
真假!? (p-w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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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柏走後,兩人又在法院裡頭稍等了一陣子,想著等院前的媒體記者都離開以後,避過風頭再從後門離去。

顧寧說他離開法院後想去書店稍微逛一下,沉澱沉澱情緒,符海清許諾同對方一起前往。

顧寧正欲拒絕,想讓符海清先行回家裡休息,符海清卻是輕輕牽過住顧寧的手,天涼了,顧寧的手很是冰涼,符海清反覆仔細搓揉著,直到把顧寧的手心都捂熱了,灰色的眸裡卻仍是滿滿不舍。

他們相處的時間已經開始倒數計時,今日過後,不過幾週的時間,符海清無論如何都必須離開了。

符海清道:「再過一陣子我就得走了,我想再多花點時間陪你。」

當符海清說出類似的話時,顧寧有時會對符海清產生一些矛盾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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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自是開心,顧寧怎麼不開心,符海清不羞不燥的這些情話,可是顧寧前三任男友不曾說過的;可是隨著開心情緒而來的卻是矛盾至極的失落。

顧寧總是會想起曾經在符海清身邊的那個女孩,顧寧不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也不知道那個女孩的樣貌,但他總是會想,符海清與他相處時,會不會其實也想著那個女孩,因想著那已故之人才會特別對自己展露出這種如憐憫般的關心。

顧寧是真的打從心底同情那個不知姓名女孩的遭遇,與此同時卻又無法不恨著那個女孩在符海清心裡的位置。

顧寧承認自己確實是喜歡,不,他可以承認自己是愛著符海清的,可是愛的愈深,顧寧就愈是不想在這段感情中被錯認身份。

拿女孩就像根刺,橫橫生在顧寧面前,叫顧寧拔也不是,不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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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了,便是叫符海清痛苦。那是符海清背負的傷,哪能是能夠輕易拔去的,況且女孩本是因承受不住他人目光,加之符海清無意的敷衍才選擇輕生。光是這一點,顧寧便知道沒有什麼是比忘懷還要更加褻瀆死者的事情了。

不拔,痛苦的便是顧寧。縱使顧寧一開始便做好了心理準備,無數次告訴自己符海清並非有意為之,但顧寧就是忍不住,他控制不住自己不斷去懷疑,懷疑符海清只是把顧寧這個人當作是女孩的替身。

可是最初,符海清之所以能夠打動顧寧的心,分明便是由於符海清這樣過度的溫柔。

顧寧很痛苦,為自己的矛盾情結而痛苦,他說不清自己的想法了,他甚至覺得這樣的自己很令人作嘔。

符海清從不曾介懷過顧寧那骯髒不堪的三段戀情,甚至身體力行,極致溫柔地的告訴顧寧,他願意等顧寧願意接受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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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覺得自己髒透了,從內裡蔓延至外表,像他這種人,像他這種污穢的人,到底憑什麼介意符海清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人?符海清都不介意他那三四個男人,顧寧到底憑什麼。

顧寧思及此,突然就在走廊上蹲了下來乾嘔。太噁心了,顧寧想,顧寧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噁心,自私的噁心。

符海清被顧寧突然的舉動給嚇壞了,他連忙起身一起蹲在顧寧身邊,聽著顧寧痛苦的乾嘔,符海清趕緊撫過對方的背部。

「怎麼了?」符海清著急地開口。

顧寧把頭埋進雙膝間,一頭軟髮順向前傾,顧寧執拗地搖搖頭,他張了張嘴,可是從口裡吐出卻連碎語都不算,惟有一股又一股無止盡的反胃感在胸腔裡翻攪著。

顧寧恨死自己了,即使剛才還能冠冕堂皇的對顧柏說他誰都不放過,可是顧寧最不想過的人分明就是是顧寧自己。

太痛苦了。

恍惚間,顧寧甚至能聽到自己的耳邊有誰在無聲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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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海清的聲音在耳邊叫喚著,顧寧喘息著,就像離水的魚,然後他感覺到符海清好像離開了。

顧寧蹲在那,眼眶裡終於掉下比狐狸還廉價的眼淚,天地之間在此時此刻終於安靜下來,也終於只剩下顧寧一個人。

顧寧不禁去想,他果然是個不適合被愛的人啊。

×

「他現在的情況,我根本不敢走開,我真的……我真的很怕我一走,再回來時就是天人永隔了……」

「雖然我不能幫顧寧說話,但老實說,我並不覺得顧寧是這麼脆弱的人。」

顧寧在短暫的清醒中,好像聽到了符海清跟司瑾的聲音。他想試著動動身體,奈何身體就像被灌了鉛似地沉,無論顧寧如何努力,身體就是一動也不動。

顧寧很想動一動,開口告訴符海清,不要理會顧寧啊,不要為了顧寧這麼一個神經病,放棄最後能夠脫離身份的機會。

可是顧寧沒能出聲,相反地,他聽到符海清痛苦而壓抑悲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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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時候我也這麼覺得,可是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顧寧只是在逞強呢?司瑾,我已經因為判斷錯誤一次而吃盡苦頭,我承受不住第二次了。」

而顧寧好像聽見司瑾嘆息。

「海哥,連我都看得出來,你根本還沒把蘇千霞的事情給放下。而你這樣,不是又叫顧寧感到痛苦嗎?」

「我還能怎麼做……我真的、真的很怕……」

「你們都需要靜一靜,分開一陣子……」

顧寧的意識正在逐漸散去,在意識完全沉寂之前,顧寧的胸口滿溢著酸澀。

顧寧希望司瑾別再說了,顧寧並不值得他們花費心神對他好,請把溫柔留給自己吧。

否則付出的再多,恐怕顧寧連一分都還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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