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KaH☆割大腿肉
【天亮前的愛情故事71∣BL∣ABO】

顧寧梳洗完,確認自己帶了口服型抑制劑以及抗憂鬱藥物,然後他走到鏡子面前,對著鏡子猶豫許久,最後拿起了那個金屬製防咬圈,小心翼翼地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顧寧以前其實很討厭防咬圈,至少在年初的時候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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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那時深深恨著作為omega的自己,也討厭作為omega的身體。對於這些加諸於身體上的道具,控制發情期的藥物,或是試圖平衡體內荷爾蒙分泌的藥物都讓顧寧厭惡地想吐。

這些東西總是無時無刻地提醒顧寧是一個omega,提醒顧寧是一個被人上過omega,輕易交出身體不檢點的omega。

沒有人真的這樣講過顧寧,可是所有的報章雜誌都是這樣寫的,街坊鄰居也是這麼說的。

那時候的顧寧,覺得自己真是髒透了。

顧寧用手輕輕撫過金屬光澤的防咬圈,思忖片刻,復又解下了防咬圈。

原因無他,只是顧寧想到自己根本沒有戴著這玩意的理由。對,顧寧有發情期,非常不固定的發情期,距離上次發情期到現在已經超過半年,顧寧根本沒有準備進入發情期前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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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進入發情期,依顧寧腺體損傷的狀況也絕對不可能與alpha完成標記,再加上連顧寧自己都知道他的信息素跟beta根本沒有兩樣。

顧寧想不出自己要帶防咬圈的理由,說到底,在他自殺式地瘋狂劃開腺體以後,戴著防咬圈的目的都只是為了讓家裡放心罷了。

顧寧最終放下那個防咬圈,他背起米色帆布袋,臨走前為僅存的一條金魚倒了飼料,顧寧很小心,他怕餵了太多,一個不小心把金魚給吃撐了。

聽說金魚是一種群居動物,單獨養一隻金魚會使魚感到寂寞。

這隻金魚是否會為了自己同伴的亡故而感到悲傷,一如作為主人的他那般悲傷呢。

顧寧最後暗自決定下班後去水族館買幾條金魚回來作伴,他最後確認了錢包、鑰匙以及終端機都在身上以後,推開家裡大門,走過前面小小的庭園後穿過外面的圍欄,最後來到了攜來相往的大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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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這次沒有再特別去分辨路上形色人們的性別,他沿著這幾個月來每天上午習以為常的道路走著,一直到看見熟悉的店面為止。

在那裡,顧寧看見小江正擦拭店面落地窗的熟悉身影。

春天以後小江便沒有再去修剪頭髮的長度,如今半年多過去,小江的髮長已經從本來的鮑伯頭短髮來到了肩膀。

小江今天罕見地沒有換上制服,而是用黑色的髮圈挽起了長髮,在腦後束成了短小的馬尾。黑白色的女僕裝在裙襬處裝飾著蕾絲邊,跟平常的服飾不太一樣,小江今天還在雙手手腕處加上同樣帶有蕾絲邊的腕帶,而隨著小江晃著身體左右擦拭落地窗,裙擺也跟著左右搖晃著。

此時人行道的紅綠燈轉為了綠色,顧寧邁步向前,此刻他已經算是離小江相當近了,可小江就像是太過專心在擦拭玻璃似地,對於顧寧的接近恍若未聞。

再仔細一看,顧寧忽然發現,小江已經擦拭同一塊地方好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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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推開店裡的玻璃門,眼看小江不若往常朝氣蓬勃地打招呼,就是再遲鈍的人也能察覺出一些不對勁。

「小江?」

直到顧寧主動開口,才見小江像是突然回過神似地轉過頭盯著顧寧。

然後,兩個人之間渡過一陣死寂的沉默。

半晌,才見小江結結巴巴地開口:「啊、顧寧,早安。」

「早安。」顧寧禮貌性地回道,然後他看著小江那張魂不守舍的臉龐,開口問道:「你還好嗎?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

顧寧本來以為小江可能會說一些事情,豈料,小江手裡握著報紙,一雙杏眼潺潺流過片刻的寧靜,小江忽然就笑開了顏。

他說:「沒事啦哈哈哈,我只是剛剛在想事情沒注意到你啦。」

顧寧狐疑地看著小江,他本欲開口再說些什麼,卻見符海清忽然從廚房裡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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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海清手裡還拿著一張紙條,他並沒有抬頭,只道:「小江,你幫我打個電話問一下賣雞蛋的老闆,問他今天是不是忘記送貨過來了。」

小江旋即轉身,誇張道:「欸,這都幾點了,這樣今天來得及做蛋糕嗎?」

符海清隨手在櫃檯處拿了隻筆,他一邊低頭在紙條上寫下蛋行的電話,一邊說道:「昨天有剩一點雞蛋,勉強能頂用,不過還是要打電話確認一下,不然人潮一多,撐不到中午就會出事。」

會出大事吧。顧寧驀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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