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mo18]


今天回了趟老宅。

一如記憶中的冷。

非指氣溫的那種冷，而是一進到建築空氣間瀰漫的冷，混合著淡淡的檜木氣息，在吸吐間充斥整個肺腑，冽得讓人忍不住微微的發顫。

一名穿著圍裙的中年女性在門口接應，見著青年眼睛都笑成了兩枚淺淺的彎：「回來啦，老先生已經在書房等著了，您直接敲門就可以了。」

「謝謝姨，我知道了。」青年嘴角微微一牽露出了淺笑，然在與婦人擦身而過後就再次沒了影。

他走過廊道，最後停在了那扇厚重的木門前，深呼吸，然後扣響。

「進來。」裡頭傳來了聲音。

「我久沒找你，就不知道主動回來報備？」

「是學生疏忽，讓老師擔心了。」

老者聞言並沒有緩下神色，而是沉默的看著低著頭的青年好一會兒，接著才開口：「抬頭，我看了你的信了，跟我說說近況。」

「是。」他依言對上了對方犀利的眼，神色平緩的回應著老者的對視，態度謙和恭謹的娓娓道來。

緩慢而令人窒息的對話進行著，壓抑著的空氣彷彿凝滯成液，讓人有種難以呼吸的錯覺。

期間老者並沒有因為對方的態度而軟和，反之不斷的打量著青年，彷彿能見那雙眼裡的銳利具現化的刺著人，常人恐怕就被盯的惴惴不安，但青年並沒有迴避或閃爍，只是依然態度平和淡漠，直至說完了話，才再次恭敬的低下頭。

「......大致就是如此。」

「眼神不錯，沒白教你。」半晌，老者才滿意的收回視線。

「老師的教誨學生謹記。」

「嗯，留下來吃飯，陪陪你母親。」

「是。」

-

吃完晚飯回到四色里已經是九點多，轎車將他送到了東隆路口，唐羲下車謝過後望了會兒天空，等轎車遠去才邁開步伐朝家的方向前進。

「嗯？」經過門口時他下意識的看了下郵筒，然後在那裡頭發現了一個信封 。

......誰會給他寄信？不會是寄錯了吧？

雖然有點疑惑，不過他還是把信帶回了家。

「歡迎回來 」

阿恬看見唐羲回來就在鳥籠裡興奮的拍著翅膀大喊大叫，這讓唐羲有些哭笑不得，一下子從原先的情緒抽離，轉而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鄰居投訴。

「知道啦，小聲點。」他打開籠子將鳥抱了出來安撫似的摸了摸，然後將剛才拿進屋的信封擱在一旁的桌上，打算等等洗完澡給阿恬弄完吃的再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