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媽媽、譚爸爸和霞霞


6/08
── 回校
Adora&Nathan
司媽媽、譚爸爸和霞霞
「那晚點學餐見囉。」

「好,那我去設計大樓啦,晚點見。」

下了車的兩人約好後,分別走向了不同的地方,司羅樂前往烘焙教室,而譚司亦則朝著室設系系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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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懷念啊。)

朝著教室走去的她四處張望著,依然熟悉的景物讓她忍不住感嘆道。

孟逐聊完天,產生了回校想法的她隔天立刻和譚司亦商量,敲定好時間的兩人,行動迅速的去聯絡各自的老師,以免突然的到訪造成他們困擾。
司媽媽、譚爸爸和霞霞
(搭電梯好了。)

秉持著能偷懶就偷懶的司羅樂意思意思的看了眼樓梯後,面帶笑容的直接走到電梯前按下了按鈕。

停在五樓的電梯緩緩降了下來,

四樓,

三樓,

二樓,

一樓,

電梯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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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那熟悉的面容,帶著愉快心情的司羅樂愣了愣,隨即冷下了臉。

馬的,孽緣。

儘管帶著髒話的卡車正在心中奔馳著,她仍是維持了禮貌,側過身讓電梯內的傢伙先走出來後,正準備無視對方走進去時,手腕卻感受到了一股拉扯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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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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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現在是怎樣?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她感到不耐與憤怒,正當她要戴上假笑,並甩開這個神經病飆罵時,對方卻開口了

「羅樂,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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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茶的香氣與牛奶交織成順口的鮮奶茶,甜甜的味道稍微緩和了司羅樂那份焦躁、不耐的情緒,這麼久沒回來,這裡的飲料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喝呢,望著窗外的她分著神想。

杯內的飲料已少去了大半,她看向沉默的男人,心中的不耐又蹭蹭的像上多了幾分。

把人拉來了咖啡廳,卻一句話都不說,真煩。

不過從上次到現在,她對他的改變確實感到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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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顧銘諒給人活力滿滿的印象,會跟著那些男孩子們一起哈哈大笑、勾肩搭背的一同胡鬧,雖然;而眼前的男人氣場溫和,剛才點餐時也很平和自然,完全沒有年少時那刻意撐著的爽朗。

時間能讓人有那麼多變化嗎?能讓披著狼皮的綿羊脫下偽裝,直認真實的自已,輕輕攪拌著所剩不多的飲品,她好奇的想著,也僅僅只有好奇罷了,畢竟就算不能確定時間是否能讓人改變許多,她也能確定一件事,

時間沒有辦法抹滅心中的疤痕。

至少對她來說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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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諒攪拌著杯中的飲品,沉默著。

他有很多很多的話想對眼前的人說,從那件事發生後他的腦海中就閃過了無數次道歉的預演,但每每想叫住對方時,喉嚨彷彿被用力掐住,一個字也說不出。

他在這尷尬的沉默中抬起了頭,注意到羅樂攪拌著飲料的手,得想想辦法、得趕緊開口,因為這個動作正是司羅樂感到不耐煩時無意做出的動作。

跟高中時一模一樣,他想,只不過當初是用吸管攪著手搖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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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只是要找我喝咖啡,那我就走了。」顧銘諒還來不及開口,不耐煩的司羅樂已經皺起了眉,不悅地拎起包包準備離開,她幹嘛要浪費時間跟精神來應付這個人啊,在這裡耗的時間她都可以和老師敘四年的舊了!

而見司羅樂要走,顧銘諒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腦中閃過千言萬語,最終匯集成了一句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的話語,

「我連請你喝咖啡都不行嗎?」

儘管諷刺不已,他仍舊很不甘心,很不甘心她連道歉的機會都不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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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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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必需一起喝咖啡的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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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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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所以請顧先生您聽好了,」

「我不想再看到你,看到你的臉就讓我厭煩,也不要再去找江霖問我的事情了,她沒理由當你我之間的中間人,這餐我請了,希望我們再也不見,就算不幸見到也當不認識,對彼此都好,所以——」

「放手。」

雖然盡量用著冷靜的語氣說話,但也快到極限了,她真的怕再待下去她會一個不小心把巴掌呼過去,明天直接成為校園版上的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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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諒顫抖著,手上的力道卻沒減少,幾秒後,他緩緩開口「...我只是想跟你道歉。」

「......」司羅樂沉默了一會,接著冷冷地開口說著「我知道了,但是,」

「我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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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那四個字,顧銘諒錯愕了,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他想過了無數無數的可能性,轉身離去、不屑的話語,還有,他認為最好也最有可能的——原諒

他從來沒想過司羅樂會直接拒絕,無措、傷心、不甘,這些情緒衝擊著他,呆愣的男人開口,用力的擠出三個字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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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高中發生的事而已嗎?為甚麼?為甚麼你到現在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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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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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到現在還不肯原諒你?為甚麼你道歉我不接受?」司羅樂冷冷的俯視著顧銘諒。

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司羅樂,顧銘諒想起了江霖曾說過的話,

冷靜的爆發比表露憤怒還令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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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起唇角,司羅樂開口

「還記得嗎?」

大家不過是開開玩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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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說什麼我都可以笑笑帶過,但你——哈哈。」

「你明明知道那對我來說有多受傷,你明明知道的不是嗎?」

我其實不喜歡別人拿九層塔開我玩笑,你能不能別這樣。

為甚麼?

......

...那會讓我想起之前被霸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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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羅樂克制不住的微笑著,她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去找顧銘諒時他說了什麼,

大家不過是開開玩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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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真的是玩笑呢,

當初男孩們用紙團砸她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當初同學們把她壓在桌上,往她頭上淋著水時也是這麼說的,

當初她向老師求救老師也是這麼說的,

大家不過開玩笑,你也太小氣了吧。

玩笑、玩笑、玩笑

每個人都在用玩笑合理化自己造成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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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咖啡廳,司羅樂再度前往教室,但有別於一開始的輕鬆雀躍,這時的她只有滿滿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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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壓嗎?痛快嗎?走著樓梯的她問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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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沒什麼感覺,想像中的快意並沒有出現,有的反而是濃濃的疲憊感,生氣果真是件累人的事情。

早在顧銘諒說出那句話的同時,他們之間就不可能了,各種意義上,無論是朋友或戀人她都不可能再接受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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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隨著年紀的增長,她現在已經能理解顧銘諒當時為甚麼會那樣,無非只是不想被當成異類,不想被排斥出那個圈子,所以選擇附和其他人的話語。

但理解不代表她必需諒解,她心胸可沒寬大到那種程度,何況每個人都得為了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他選擇一起嘲笑她時,就注定了現在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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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裝飾用的鏡子時,她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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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來吧,司羅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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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起笑容的她這才走進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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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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