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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雙王+末日親子

「Dear, Dear My Best Fri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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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切結束之後。

他仍然出現在血族冰宮深處的別館外,執拗地維持著行禮的姿態。
終於別館的大門被推開,蒼白的侍者從裡頭走出,不忍地看著他:「納多利亞的殿下,您請回吧。」
「……。」
「戰皇陛下不打算見您。」
這裡是退位隱居的血族戰皇現在的居所。拒絕了除了尤希耶爾外的一切服侍者,與尤希耶爾兩人獨自居住於此,也幾乎拒絕所有的會面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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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回答,「我請求與她見面。我想知道……她所知道維斯若爾菈的一切。」
尤希耶爾嘆了口氣,面露為難:「……聖主離開已久,您這是何苦呢。」
「我追尋著維斯若爾菈的蹤跡,一年、兩年……到十年、二十年……我想知道她究竟去往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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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多利亞的血緣者追尋著他的根源。
那若亞‧蘭以追隨著一切維斯若爾菈所留下的痕跡,她的足跡曾經踏遍整個世界,於是他沿著她走過的路,持續地行走著,近百年而來至今也一樣走過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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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看懂她走過的路。』

戰皇安潔菈將王權交給她的繼位者,而他們作為規則的見證者列席。在新王的加冕過後,那若亞‧蘭以尋上了她,她卻只是淡淡地看了那若亞‧蘭以一眼,如此回道。
接著退位的她搬移至冰宮深處的別館,自此拒絕一切關於他的會面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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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希耶爾蹙眉,自空氣裡冰霜帶上的魔法波動,那若亞·蘭以能推測深居於此的安潔菈下達某個命令給了尤希耶爾。以她的力量,大約也是每一次都看著那若亞·蘭以與尤希耶爾的交談。
佇立於大門前的尤希耶爾得令,將自己的一手貼於腿側,另一手抬至胸前掌心向內,微微傾身向他行了禮:「……納多利亞的殿下,您請回吧。戰皇陛下不打算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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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拒絕呢?」
那若亞·蘭以如是說。他瞥見尤希耶爾神色一僵,接著恢復無喜無悲的神情,回答:「……那就恕我失禮了。」
戰皇安潔菈下達了逐客令。
不惜一切?那若亞·蘭以推斷著,看著尤希耶爾從飛霜中拉出自己的武器。
「和我交戰,你沒有勝算。」
「是。」尤希耶爾肯定他的敘述,「但陛下是如此下令──驅逐一切的干擾。陛下如今已不接見來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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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下了死手呢?」
「陛下說──『那就讓他踩著尤希耶爾的屍體進來吧』。」
尤希耶爾平靜無波地複述來自戰皇安潔菈的命令。
「……您已經造成了陛下休養的干擾,若是我擋不住您,是我的失職。」
那若亞·蘭以喚出了自己的魔法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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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著冰霜構築成的地,第一次踏進戰皇隱居的居所。
那若亞·蘭以在圓穹頂之下的室內花園見到了戰皇安潔菈。
她定然知曉他的到來,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全然視他為無物,繼續翻動膝上的書頁。
「艾斯克雷的陛下。」那若亞·蘭以在她所在的茶桌外幾尺單膝下跪行禮。「納多利亞的血緣者在此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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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已經闖進來了。」安潔菈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眼看向他:「我的尤希耶爾呢?」
「以您在他身上安置的上級防護術,除非動用上規則的力量,否則我是傷不了他的。」那若亞·蘭以回答。「他睡著了,片刻後就會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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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安潔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片刻的沉默後,她接著開口:「……納多利亞的血緣者,你是為了什麼而來?」
「──為了知道維斯若爾菈去往何方。」
那若亞·蘭以再次回答。他在追尋維斯若爾菈的行跡時,曾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反覆詢問著自己,深怕哪一天,自己會連這一點都忘卻了,就如同已在時光中變得模糊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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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潔菈平淡地複述她的質問,「你是為了什麼而來?」
「為了知曉維斯若爾菈的去向。」

「不。」戰皇的話語冰冷且毫無波動,「那若亞·蘭以·納多利亞,你是為了什麼而來?」

她站起身,走近單膝著地的那若亞·蘭以。在寒冷的冰宮之中,仍然有汗沿著他的頰邊滑落。
戰皇安潔菈彎下身:「……你是為了什麼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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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見到維斯若爾菈。
但這個願望太過遙不可及,連說出口成為話語都不得,於是他只能追求著另一個虛無飄渺的消息。
安潔菈直起背脊,順手將他自地上拉起身。
「你連自己是為了什麼都不知道。」安潔菈走回穹頂下的座椅,「你怎麼能看懂她走過的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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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遍了、她所有走過的地方。」
「從日出到日落,從春雪消融再到萬物寂寥。」

安潔菈打斷了他:「……但你依然只是追逐著她。」

「你沒看懂,她所看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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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亞·蘭以佇立在穹頂之下,久久無法再次挪動自己的唇舌。
安潔菈看著他:「那麼就算你知道、或者不知道她去往了何方,又有什麼區別呢?」

「……您果然知曉她的去處。」
「是。」安潔菈沒有否認,「那是一場送行。但你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什麼差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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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亞·蘭以直視著她的雙眼,戰皇的眼中除了百年如一日的霜雪,似乎還多了些歎息。

「……我想再次見到維斯若爾菈。」那若亞·蘭以挺起背脊,「她是──我的母親,我的根源,我的至愛。」
為此他將繼續行走,再一次試著去理解維斯若爾菈所見過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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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孩子。」在那若亞·蘭以向她鞠躬之時,安潔菈開口:「她回到了遙遠的起源之地。」
「……非常謝謝您。」
那若亞·蘭以轉身,背對著她。安潔菈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了維斯若爾菈當年也像是這樣子的一轉身,走進了風雪之中,只是更加地果決與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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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親愛的,摯愛的,吾友。」
在年輕的孩子離去後,安潔菈開口。
她任憑話語輕飄飄地隨著嘆息飄散在冰霜之中,閉上雙眼,回想著記憶中仍然清晰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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