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限定with白娘子❆星霜 0530

未有文字紀錄的口頭約定時限已到。紅髮女巫正思考是否應當由她來主動聯絡對方。說實話，沒成果是事實，不過七日時限內她確實很認真打探任何符合蒙面男子需求的方法。無論對方對於結果是否滿意，她自認有些義務必須報告過程，至於最終結論就視情況斷定吧。

喪鐘花將那隻艷紅魔法鳥安置於客廳，請對方來訪，以客人身份待之，應該至少能讓對方感覺好點。女巫於自己精神最佳狀態的午夜，將紅鳥放出窗外，尋召牠的主人前來。

紅鳥在宅邸上方盤旋，而男子通過在自己的邊的紅鳥得知消息，他理應前去赴約索取賠償。

其實在七日到期的前一日，他就感應著飛鳥回到燈塔附近的森林，他遵守者約定，將在七日之時取貨，但因約定之日還未到，所以他便沒有前去拜訪，而現在也是時候動身了。

他牽著女孩，穿過樹林，生長旺盛的樹木將月光掩蓋的緊實，一絲光芒都沒有透下，這並不影響有著獸曈的白娘子。

從收到訊息到他抵達宅邸前，也才經過約一小時，男子看著過於華麗的房屋，被黑色柵欄圍起。

他與他的女孩站在鐵柵欄前，並沒有推門而入。

他抬頭看了眼上頭盤旋的血紅色飛鳥，只一個手勢，那隻飛鳥便回到被放出的窗前。

扣扣。

飛鳥的鳥喙同啄木鳥般敲擊窗戶玻璃。

當窗戶傳來輕叩玻璃的聲響，她以為這聲音應從大門傳出才對。紅髮女巫望向客廳內的三扇黑落地窗，由內可視察戶外情況，由外卻不可窺探內部。不規則形狀切開的玻璃平面，一個鐘頭前放飛出去的艷紅鳥，現正提醒她訪客已抵達。

喪鐘花慢步到靠近房屋大門那側玻璃窗前，將窗戶中央金色橫條分隔的上下面朝兩方推開。艷紅鳥啁啾一聲，女巫環視自家外部，入眼黑色鐵製柵欄外圍，細瘦男子依舊牽緊蒙眼小女孩，正佇立於柵欄門前等待。喪鐘花一語不發地伸手指向旁邊大門。

男子挑起了眉，審視著女子，而後看向女子所指的大門。

看來對方正在邀請他進入，這使他又蹙起了眉。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牽著女孩，推開柵欄，無視上面的門牌，通過門前小徑，來到大門前。

他伸手摸了摸門扉，猶豫片刻，便開門而入。

他看了眼整齊乾淨的玄關，就停在那，等待著宅邸主人。

幽暗玄關感應到人影，壁燈自行點燃淡紫光芒。屋內火光燃起時，紅髮女巫與光線同時現身。「歡迎蒞臨……」

紅髮女巫瞬時憶起對方並未提過名字，於是她挑眉之際亦轉換了詞彙：「先生。」然後伸手示意對方跟隨自己來到一間裝設漆黑壁爐的客廳。

喪鐘花逕自坐上黑與桃交織的長椅，與此同時她也請對方就座。「約定時間已到，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有義務應該告知您整個情況。」

他看著孤身一人的女子，完全沒有看見他應該要收取的東西，這讓他心中開始醞釀著怒氣。

他不是很想踏進屋子內部，對於對方的盛情邀約，他大可置之不理，不過他還等著收款不是？深吸一口氣，男子便帶著女孩走進女子所在的客廳。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長椅上的女子，男子走過去，將女孩抱到對方面前的椅子坐好，白娘子這才坐在女孩身旁。

他的尾順著椅子滑下，尾巴尖端不斷晃動，而男子不發一語，等著對方繼續說下去。

待對方沉住氣坐定後，紅髮女巫便平靜道來：「切入正題，由於審慎評估您的賠償條件後，我認為即使四處探尋方法，都有違背個人不肆意殺生原則。所以如眼前所見，這裡沒有您所需的少女祭品。」

簡明直搗核心地告知對方結論。喪鐘花依然神態從容地看著對方。這幾天她煞費苦心思考能撇除取用人命的方式，除非私仇。

原先預期在墓園盜竊的少女屍體沒有下落；人偶店主過於好心，紅髮女巫本身不願，故接回人偶另作他途；木偶與泥偶則是她無法明白沼澤之主借閱的古書異文字。

不強迫自己的原則下，嘗試和對方換個協商條件。喪鐘花從未擔心事態會對自己有何不利。

男子的眉頭深深蹙起，他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或說非常地不滿。

他認為自己的要求並不過分，當初他提出的四項賠償，認真說起來對方可只應允了一項，現在卻跟他說，連最後一項也沒有。

明明只是掠奪，這對魔女來說又有什麼難的？

他黃綠的獸曈滿溢著怒氣，他差點就站起身破壞這裡屬於對方的一切，但他沒有，他忍了下來。

這裡可是對方的大本營，誰知道有什麼呢？這大概就是對方要請他進來的原因吧，不讓他輕舉妄動。

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又睜眼，「……然？」

「是的，接著是我想闡明的重點。」紅髮女巫不疾不徐地應對著神情面露凶光的白髮男子，那雙黃綠色獸瞳的銳利感非常近似於蛇。

「七日前您開出的條件我無法完成，我們需要重新商討更容易達成的協定。否則的話，對事情推進沒有幫助。」雖然她不認為對方是個講道理的人，至少按照上次的交手經驗，講道理的容限度不高。不過凡事總得嘗試，再者她說的句句屬實。

碰！

男子的手捶到面前的桌子，一聲巨響，連他身旁的女孩都受到驚嚇，差點跳了起來。

「不過五名年幼之女，爾言不成？」他只指著面前鎮定自若的女子，「爾開所笑乎？」

他狠狠的等著紅髮魔女，然後閉眼深呼吸，他揉了揉他的太陽穴，才又睜眼。

他試圖告訴自己要冷靜，但那效果似乎不太好。

他依舊瞪著她，「言！爾欲如何？」

修養和修為是相輔相成，這位精怪先生的修為恐怕令人不敢領教──她是指貶抑的那種。

「您是否連好好說話都有困難啊。」原本不想熱諷冷嘲，對方態度卻還是一樣容易令人激怒。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東方國度的諺語形容還真是妥切。

客廳的地板與地毯逐漸瀰漫起桃紅色煙霧，將廳內對談不順利的雙方包圍起來。

「我不想怎樣，也不在乎那日不慎害你損失了一地的鮮血有多寶貴。道歉之言當下已說，你不接受於是想要求賠償，我同意也確實花時間幫你找其他方法，現在我請你來作客是要協調事宜。一個好意讓步就想獅子大開口？想命令我動手殺人，你還早得很。」

怎麼，這是要將賠償當作不算數了？

白娘子怒極反笑，他瞥了眼周遭的煙霧，「誰需爾殺之？生可。」

他伸手捉住身旁女孩的手腕，銳利的指甲彷彿隨時都可刺破少女的肌膚。

「欲易以其，爾又欲何價？莫不是欲一筆勾銷？」

「很抱歉，『我的定義』上來看，由我將生之少女交給你最終用於殺戮，與我加害同樣意思。」見男子的銳利指甲即將劃破少女的皮膚，她依舊不為所動。通常情況下僅有私仇及戰爭之際，紅髮女巫才會破殺戒。柔弱的蒙眼女孩很是可憐，但見上回她已無法正常言語，猜測下來舌頭大概也早被拔除了。再說喪鐘花察覺對方皆以少女為祭的施法行為，對此略感興趣。

只要不經她手，一概不管。

況且紅髮女巫未言一筆勾銷，倒是對方已開始沉不住氣。長睫毛下的紫晶眼眸暗暗沉下。

既然做不到，當初又為何答應。

男子無法理解女子的思考模式，不過這也使他開始思考其他的可能性。

他的魔力總是偏愛少女，不分種族，不管是人、精、怪都行，也許……

「行，如爾所願，以年幼之魔獸代之，同為母。」他從沉思中妥協，不過他的手比了個八的手勢，「過七日，取利息，多三數。」

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大方了。

對於獸瞳男子的回答，喪鐘花略感意外。

原以為對方沒可能輕易妥協，倒是可惜原有機會見識對方的施術過程。紅髮女巫認為讓那名少女作為祭品早些領受死亡，可能比目前半生不死的狀態要快樂些。

所以人類換成動物會有相同效果嗎？不，說不定，對方並不確定。否則便不會「現在才提出」這項條件。森林裡棲居的魔物們，足夠任意找八隻未發育完全的雌獸，而她會用「仁慈」令無辜受累者安息。

「成交。七日之後，請您同樣於外門見。」對方視情況同意改變後，紅髮女巫再度使用回敬稱。

「生者。」男子見對方答應，他又加了一句。

他的儀式血肉，自然是越新鮮越好，什麼都比不過現宰的好。

白娘子站起身，拉扯了下女孩，等女孩爬下椅子後，他才指了指還在窗外的那隻紅鳥，既然魔法還未解除，那就不勞煩自己再做一對了。

「爾知之。」

說完一點也不留情面，一句道別也無的帶著女孩，轉身走出客廳。

他憑着來時路線走出了紅髮魔女的宅邸。

對方未回以禮，自當不予回禮，反正人已走遠，即使說了也聽不見。待對方於林間銷聲匿跡，漆黑大門立即自動閉關，門外僅僅留下一片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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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交流 ，舊債一去，新債又來。

感謝交流
白娘子脾氣超差 感謝喪鐘花中不嫌棄

公事公辦，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