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會在遇到感情事故時出現嚴重的自律神經失調,有躁鬱症。但因為我並沒有車禍的記憶,我的PTSD來自於車禍後出自非當事人的龐大資訊轟炸。 對於可能造成事故的所有行為都會小心翼翼,接受朋友的邀約也會非常謹慎,甚至在出遠門都會有說不出的焦慮和壓迫感。 如今,我清楚知道命運面前沒有「早知如此」可談,也不把龐大的指責扛在肩上,但仍然會不時地因為這種事情對人產生畏懼,我也懂得所有人在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事故是甚麼樣的痛苦,以至於需要一個出口來做為遷脫、發洩的對象(可詳讀Kubler-Ross的悲傷的五個階段The Five Stages of Grief) 但是我也知道,我活著到現在所背負的心理陰影來自於那些明明不知道實情卻發出責難的人。
不知道事件的可以去看懶人包:
八百詐死
想說的內容下收
我們每個周末會一起出去玩,都是對方駕駛交通工具,出門的範圍大約是40分鐘路程的附近市區。
在一起的時光很快樂,有吵有鬧但也都很充實。
直到在那一次出去玩回程時,我們出了車禍。
我並沒有車禍當下的記憶,而他因為脾臟碎裂、顱內出血等等多處輕重傷遲遲昏迷,最終他的家人在幾天內決定讓放棄治療,他過世了。
他們說他喜歡我所以一直跟我出去,他們肆無忌憚地發表著
「如果那天你沒有接受他的邀約」
「如果他沒有為了你熬夜」
「你看因為他喜歡你,所以才會有這種悲劇」
「全部都是因為你」
等等的譴責,彷彿我做了甚麼造就這起事故的發生,即便他們提出的臆測大多與事實不符。
他們說我怎麼沒有死,他們說我應該要負責。
「如果我當初沒有...」這個念頭足足在我腦內膨脹了超過半年,我不哭、不笑、不怎麼說話、不交朋友、恐男、逃避原本的朋友,甚至遠離家人。
「我沒事啊。」「我很快樂。」
每天夜裡的噩夢都是身邊別的朋友因為我而過世了,因為跟我靠近所以遭遇不幸似乎成為了一種事實,PTSD是隨時會發生的事。
逞強的程度是連義務心理諮商的諮商師都說我去諮商不會有太大效果,在我不會傷害自己的前提下就先暫時擱著。
在事情發生兩年過後,其實我很清楚當時的事故不應該去追究是誰的責任,也清楚如何放過自己,當時譴責我的人有部分有向我道歉,但是我永遠記得那些人想要我負起另一個人死亡的責任的嘴臉。
對我而言就是說著「怎麼你還活著」「怎麼不一起去死」
對於可能造成事故的所有行為都會小心翼翼,接受朋友的邀約也會非常謹慎,甚至在出遠門都會有說不出的焦慮和壓迫感。
如今,我清楚知道命運面前沒有「早知如此」可談,也不把龐大的指責扛在肩上,但仍然會不時地因為這種事情對人產生畏懼,我也懂得所有人在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事故是甚麼樣的痛苦,以至於需要一個出口來做為遷脫、發洩的對象(可詳讀Kubler-Ross的悲傷的五個階段The Five Stages of Grief)
但是我也知道,我活著到現在所背負的心理陰影來自於那些明明不知道實情卻發出責難的人。
這件事情依然會發生,這樣的念頭在誰的腦子裡都肯定有過幾次,但是,我希望大家可以瞭解到,當自己指責別人要為另一個人的死亡負責的時候,會對當事人造成多大的影響。
這些心理問題,我直至今日都不確定自己有無克服,也許我會一輩子都有躁鬱症、一輩子都對身邊的人意外死亡的可能性感到焦慮。
一想到這些,我覺得那些被詐死而心慌慌的事主,包含揹著"你們的輿論害他跳樓了"這樣的可能性度過這幾天的人,才是真的、辛苦你們了。
以前我的高中同學和朋友去玩水,朋友溺水了結果他下去救人,最後朋友回來了他卻沒有
對我們同班的同學來說也是非常重大的一個轉折點,
但我們都沒有想過責備他的友人,他承擔的重量絕對是我們無法想像的
希望噗主能夠慢慢淡化當時留下的傷口,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