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0🌹喪鐘花
【Chat】限定with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紅髮女巫觀察這棟古怪洋房多時。

目光昏沉的木偶掃視周圍,不清楚那是否類似於一種警報型防衛機制,女巫踩踏著步伐繞著附近查看。不知何處口耳相傳稱作「紅狼菇」的蕈類樹屋,類似蕈柄的建築正中央有扇形似巴黎聖母院的玫瑰窗,儘管上方沒有彩繪玻璃鑲嵌,那裡卻感覺鏡面反光似的無法辨識內部。

思考良久,她決定往前先一探究竟,於是悄然隨風掩蔽行蹤,無聲出現在門口。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妹妹前往絞刑村收集材料以製作藝品出售,巫女不喜好血腥之地以及因為一些小事,如非必要她都不會接近那不毛之地。

沒法子,巫女可是非常記恨。

聽妹妹的建議而在紅狼菇外等候,鄰近絞刑村且非常的顯眼,作為地標是最好不過的建築,原本是一處非常理想的守候之地。

如果沒有木偶的注視禮就更好。

身為巫女兼賽之鄉的當主,天不怕地不怕的彼岸灯亦覺得心裡發毛,不管她如何遮掩亦躲避不了木偶的目光,名為煩躁的情緒爬上她的喉嚨:

「啊呀!真是的!滅子還要多久!」以白紗完全蓋過了頭部,乾脆眼不見為淨。
0530🌹喪鐘花
紅髮女巫雙腳輕落地,立刻聽聞女孩一聲清脆的怨語。從內容判斷大約正等著某人?喪鐘花向四處張望,發現未有任何蹤影,而身穿素衣緋袴的女孩以白紗覆面,她亦沒看見對方樣貌。聳聳肩她決定先行進屋內,全然忽視旁側木偶一直盯緊的視線。紅髮女巫輕巧開啟紅狼菇的鮮豔大門,踩著柔軟毛織地毯。

門上方掛著狼頭面具,眼珠子正骨碌溜轉,接著用令人悚然的視線直視女巫。喪鐘花模仿對方狠盯回去,不消一會兒狼頭面具就閉緊了眼睛。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隔著白紗看見了紅髮魔女走入樹屋內,是一名秀麗端莊的淑女,有時候巫女會想:如果沒有永生不死的詛咒,如今姊妹倆會是何樣?

她確是憧憬但不敢強求,畢竟日日夜夜承受苦難的妹妹是因詛咒而活到今天,否則恐怖早已到河原去。

再也受不了木偶的視線,巫女亦推開了大門,剛踏入屋中便感到噁心的黏稠感,低頭一看,原來是在地板上種植了能分泌液體的植物。

噁心至極了。

白紗之下幾乎是臉色鐵青,快步走向沙發處,站於不被液體沾染的地毯上。室內已無令人煩躁的視線,便把白紗取下,嘴裡嘀嘀咕咕著:「撇除一些惡趣味,其實是不錯的房子嘛……」
0530🌹喪鐘花
少女輕靈越過地板走至沙發旁。紅髮女巫進門時因為施予的風步尚未完全平息,碰巧為她隔絕地板植物的黏液。待喪鐘花聽聞少女的語句,不由分說亦立刻離開了「足下踏墊」。她感覺面前的黑髮少女看起來有點面善,特別是那對緋紅雙角,回憶飛快將她帶回置身市集裡的東方韻味,相仿的少女將櫻花瓣瓶交予她手上。

看來並非本人,氣息卻頗為相似。然而,她不打算貿然詢問。
其一,諸多失禮。
其二,黑髮少女必然也為了某些物品前來。

紅髮女巫輕聲地先向對方打招呼:「您好,小姐。」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眼見紅髮魔女向她打招呼,巫女亦回以適當的禮儀,顯示自身的教養,「您好,陌生的魔女。」巫女微微欠身,掛上最完美的微笑面具。

嫣紅的雙眼在盤算著,或許可以從魔女身上得到什麼情報,現雖與息妹相認,但多了解這一片土地也不是一件壞事,例如是這幢蕈類樹屋到底有何用處。

有何危險。

「奴家名灯巫女,立於彼岸之灯火,來自遠東的鬼族。初到此地,如有冒犯還請見諒。」為取得魔女的信任,巫女先報上自己的名號,畢竟名字對於魔女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0530🌹喪鐘花
「您好,我是喪鐘花。」回以相同禮節的紅髮女巫仔細端詳了對方和所在環境。「初來乍到對此也頗為陌生,如有冒犯也請灯巫女見諒。近期探訪附近時,感覺這屋內有些古怪,因此好奇前來探察。」她眼神示意對方身後被懸吊而起的沙發椅,上面有個小抱枕。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奴家正在等待息妹歸來,在此之前一起來探索如何?」巫女向喪鐘花提議道,並露出最友善的笑容以示自己無半點惡意。

留意到魔女投射到沙發椅上的視線,她拿起了畫有小豬圖案的抱枕,觸感有點奇怪……用尖銳的指甲割開了抱枕的縫線,從中取出一瓶粉色的藥水。

「哎呀哎呀……」巫女露出玩味的微笑,端看瓶中的液體,「撿到寶物了?」
0530🌹喪鐘花
喪鐘花輕靈地湊上前去觀看,並注意與少女保持適當距離。灯巫女漂亮的手掌上現出一瓶粉紅與粉藍交錯的藥水,上面的標籤還繪製著煉金術中代表火星「♂」與金星「♀」的符號聯合。

「金星與火星交扣,交換性別嗎?」紅髮女巫喃喃自語。與此同時她因為挨近的間距,更進一步確認灯巫女與那天市集販售東方物品的攤主有某種幾近相似的關聯。

她記得對方自稱老身,加上過去曾經談論植栽的內容,那肯定這位姊姊也深藏不露。

「一起探索,我想這沒問題。您手上那藥水只有一瓶,不知有無什麼增殖的方法呢?」言下之意,她亦需要那瓶藥水。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性別交換嘛……或許是呢。」巫女漫不經心地回應,她抱單純的好奇打開瓶蓋,香甜之味撲鼻而來。的確是很誘人的甜味,但巫女可不想喝下不明的藥水。

自古而來「男主外,女主內」,外嫁之女如外人得不到重用,在男家在娘家亦然,不管女性多有才能也得不到賞識,如同她可憐的母上大人。

女望自主,男望庇護。不只是女性,男性亦被無形的枷鎖所禁錮,被迫要堅強,不被容許掉淚。或許曾經有人許願:若身為異性該有多好?也許這就是魔藥出現的原因。

「哎呀?奴家的臉上有什麼異物嗎?」她留意到了魔女的視線因此而笑曰,其實她已經習慣了這種類似是端詳的眼神所注目,其原因十不離九都是與息妹有關。

「增殖嗎?奴家看看。」再一次將手探入抱枕中摸索。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藥水有無增殖?吉為有。
(lots)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真幸運,還有一瓶。」巫女再拿出第二瓶的藥水,對於奇異之事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0530🌹喪鐘花
運氣真不錯。喪鐘花滿意地看著結果。

「倘若灯巫女允許的話,能否給我一瓶那藥水?」紅髮女巫面帶淡然微笑詢問著少女。那裡原本就有兩瓶藏匿該處,還是說這棟屋子本有蹊蹺,會讓藥水因應某種條件而增殖?這點稍後有必要實驗。她暗自在心中計畫。

「對了,剛剛在門口的側邊發現了這組鑰匙,我想應該能找到可以解鎖的地方?」紅髮女巫將四把尾端綴飾著撲克牌花色的鑰匙,呈到少女眼前。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當然可以,喪鐘花。」巫女以無害的笑臉回應魔女的微笑,看似慷慨地分享所得的寶物,但實際上她只是對藥水不感興趣罷了。

坦白說,比起藥水可愛的抱枕更能引起巫女的興趣,先不說有無特殊的能力,純棉的材質令人愛不擇手,若抱著入眠一定能好好安睡。

搞不好小寵物會喜歡呢。

決定了,巫女要帶走抱枕。
於是她將祈福小娃放在沙發椅上,一物換一物。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哎呀,是尋寶遊戲嗎?奴家剛好有好幫手。」巫女從布袋中拿出一隻小紅鳥,那是從猴掌市集的攤販中所得,以人皮製作的小玩意,也是一個好工具。

「小鳥飛吧,找出需要鑰匙打開的地方。」向人皮鳥注入自身的咒力後,鳥兒拍拍翅膀於屋內盤旋,最後停在人臉樹的頂端,啾啾啾地鳴叫。

「似乎是在上頭呢。」可是要怎樣上去?曾經被鬼淵眾當成是掌上明珠的她,只懂大家閨秀的教養,不懂平民小孩的玩樂,更別提是攀爬。/
0530🌹喪鐘花
心情甚佳地從灯巫女柔軟的手中接過了性轉藥水。這玩意兒可是大有用途,特別是針對進行完美竊盜這件事。顯然紅髮女巫心情頗好,她瞧著朱紅雙角的少女放出同樣鮮紅的雀鳥,飛到二樓的高度,停於樹頂某處持續啁啾,她四處觀察一會兒後,對灯巫女伸出手,掌心朝上,似是邀請,輕聲說道:「您是否願意讓我帶您上去?」/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樂意至極。」魔女主動出言相助,沒有理由要拒絕,況且剛才給了她粉色的藥水,小小的勞動就當是回禮。一點也不過份,對吧?

巫女纖細的手搭上魔女的掌心,與息妹不同,巫女的手是不曾勞動過的白皙之手,修長的指甲是權力的象徵。

「有勞了,喪鐘花。」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有意無意中,散發大家閨秀的高雅。/
0530🌹喪鐘花
真是位舉止優雅的魔女。

這點向來符合喪鐘花的個人喜好,她牽過身材嬌小的少女輕輕用雙手抱起,讓她能夠搭上自己的肩。說起來如果自己是男性的話,單手就可以輕鬆施力了,這棟紅狼菇屋,需要依賴著爬上爬下的行徑,最誇張的是居然沒有設置樓梯,這麼重要的工具!

有夠壞心眼。
她回頭盯了一眼蹲在玄關玩弄濕黏地皮的守墓者。

「或許我應該考慮下,使用那瓶粉色藥水。」紅髮女巫回望著感覺宛如妹妹一樣的灯巫女,她在徵求對方的同意。/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悉隨尊便。」巫女彎起嫣紅的眼眸笑言,藥水已是他人之物,彼岸灯無權亦無意干涉他人如何使用以及何時使用。

估計是要好好捉弄紅帽的魔女?
不、不、不,怎麼可能呢?對方可是高雅的魔女,與披著赤子外皮的她不同,皮囊之下埋藏著鬼族卑鄙與殘酷的本性,日夜以不同的面目示人。

「雖有男女授受不親之言,不過這只是卑微之輩給予自身的枷鎖,對吧?」

「對於魔女眾形同虛設。」

魔女怎麼會被區區虛形之鎖所困住?道德之言就留給「聖人」吹捧吧。/
0530🌹喪鐘花
「所言甚是。」回應對方的語句相對言簡意賅,這是她過去習入記憶的東方話。紅髮女巫喜歡對方的回應,灯巫女非常能掌握何時應作何事的時機。

「那麼請灯巫女稍待一下。」喪鐘花的纖細雙手輕輕放下少女,她慢步到懸吊沙發與人面樹後方,將其中一瓶粉色藥水收起打算另作他途,然後再謹慎地喝盡另一瓶。此刻她萬幸自己過去曾有機會見過自己嶄新面貌,故並不陌生,再加上玫瑰花飾能提取她深藏在黑森林住所內的任何用品,那套許久前就準備好了。

動歪腦筋倒是挺快,她不由得讚賞自己的鬼主意──那是等紅狼菇結束探索後之事。
0530🌹喪鐘花
只消一會兒功夫,與紅髮女巫有著對等艷髮的男性,穿戴整齊地從人面樹後方出現。

「久等了。」黑衣男子調整了下玫瑰羽毛帽的帽簷,便牽引灯巫女接近自己,用單手將少女舉起。果不其然轉變成男性輕鬆多了,視野高度亦稍有改變。他適應著六英尺左右的身高,手揮動著擅長操弄的氣旋,輕鬆帶著少女飛躍到二樓。

https://images.plurk.com/RxByln8AUgPedEYjWzw47.jpg
0530🌹喪鐘花
四把鑰匙對應二樓的物品,那麼肯定有某組物品以四為單位能夠符合。紅髮巫師輕將灯巫女放下,轉為低沉的嗓音道:「撲克牌鑰匙的花色如以常見的塔羅對應,方塊為土,梅花為火,黑桃為氣,紅心為水,有可能與這條線索相關」。/

==========
完稿等我(XD<<)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原來如此嗎……」巫女並不懂西方元素學問,天干地支六十四卦,諸如此類的中夏學術勉強略懂,西方的煉金術之類她從未接觸過。

因一次好奇而學到意外的知識,將之據為己有,怎麼能不興奮呢?巫女實在控制不往上揚的嘴角。

「土火氣水……盆栽上不就有嗎?」巫女笑言,剛才使喚的人皮鳥亦在盆栽之間吱吱喳喳,噠噠噠地琢其底部,看來在其之下有什麼玄機。

捲起潔白的衣袖,伸手觸摸盆栽中的泥土,撥開碎屑後一個可疑的鑰匙孔出現在眼前,「似乎找到謎底了。」/
0530🌹喪鐘花
隊友聰明伶俐果然非常省事。紅髮女巫,或者正確點現在應該稱作巫師,應聲走近小巫女身旁,將裝飾花色為紅方塊的鑰匙,插進標示土元素盆栽底部的鎖孔裡轉動,從中取出一張殘破紙片,內容感覺是某位母親對家庭狀況發出嘆息的日記。「這有何意義嗎……」視字跡感覺並非出自樓下的守墓人──對方看來應為孩童,如他原生世界童話故事裡的小紅帽,只是長相獵奇許多。

「這片大陸的人事物,感覺滿多是不同素材再重新縫製起來。」
「或許你說的對,就像我們……」巫師將紙片交給巫女查閱時,作為提供顧客爬行樓層的人面樹,上面的樹瘤居然開始說起話來:「我們從前住在圍繞這棵樹的村落,那對惡魔親子來村裡定居,沒多久就將村落燒毀,把我們縫在樹上……」
0530🌹喪鐘花
「救我們!」
「求你們救救我!」
「救命快讓我離開這!」

人面樹瘤開始躁動起來,爭先恐後地發出惱人聲音。/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巫女從魔女……化為男身的魔女手中接過了紙片,閱讀上頭所記敘的往事,往日的美好是巫女無法想像的,雖然她深受鬼淵眾的愛戴卻是孤獨的。

「恐怕是丟下親人,尋求刺激了?」巫女從文字中猜測,對於日記主人的所作所為不予置評,畢竟她亦棄家人不顧,不管是有心為之還是無意為之——

人面樹瘤的躁動引起巫女的不滿,她討厭污濁之魂怨聲載道,她蔑視低賤的貪婪之魂,就是如此的惱人聲音使息妹離開舊鬼淵。

誰准您說話了,卑微之徒。」如同十殿閻君之勢喝止樹瘤的悲鳴,小小身軀蘊藏千年的巫力,亦承載千年的憤恨,如今她是天狗,憤怒的化身。/
0530🌹喪鐘花
究竟是肉身遭逢吞噬,進而形變成樹之軀幹,還是魂魄直截被縫製於此棵樹?

然而無論情況為何,他都未有企圖幫助樹瘤眾生之意。不過當它們提及大野狼與小紅帽父女時,他內心潛藏的根性又動起了探查欲念。稱此為「好奇」或許可達,真相如何解也視個人的經驗和判斷,簡言之這使得單純探索變得有趣起來。

見灯巫女不耐躁動滋擾而發出威嚇,所有樹瘤霎時寂然。其中面朝他們的樹瘤露出悲傷神色,確認魔女們稍微平息怒意才膽怯地提道:「兩位魔女請聽我一言。我與姊姊爭執,她負氣離開村子後,我對自己出言不遜很是後悔,然而左等右盼也沒見著她回家。最後卻在那對父女出現後變成如此。只求兩位能否幫個忙,釋放我們。」說罷樹瘤的隙罅間滴出了鮮血。
0530🌹喪鐘花
「即使如此,你也不見得能再與姊姊相逢。」男性的語氣肯定而銳利。紅髮巫師感覺樹瘤所言這幕,與過往的記憶有些許重疊,然而他倒沒有特別期望記憶中的那對手足們相逢,因為他本身不希望如此,為了私心和欲望。

「只要能自由,我可以到處去尋找她……」悲傷樹瘤的神情似乎更加抑鬱:「請求她的原諒。」

「喔。怎不見其他來訪者幫你們處理這事?」習慣質疑的喪鐘花,即使頂著性別改變,內在本質依舊如昔。

「他們不肯,不知道,或毫無辦法……」
0530🌹喪鐘花
什麼意思,是指其他魔女不清楚厄咒解除原理,還是狼帽父女檔難以對抗?

樹瘤群們聽到魔女開始反質詢,似乎沒意願協助時煞是惶恐,又更加得寸進尺地嘲哳:「此父女不可信!救我們!否則你們將成為下一批人柱!」人面樹瘤與其說是求救倒不如是拉響警報,全體一起發出驚聲怪叫。/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雖無耐性但基於僅存的大慈大悲,姑且聽聽醜陋的樹瘤有何所求,一副悲哀之情活像是低首的十六面,向魔女哭訴悲劇的過往,為她的罪懺悔。如果她的雙手還健在,一定是誠懇地合十和天神禱告。

可是啊,她們的悲嗚不會傳入天神耳中,散漫的螻蟻只迷戀於酒水,世人哀求不會聽,到頭來誰也不會得救贖,自生自滅。

「真是贊人熱淚的哀歌。」嘴裡說出讚賞之言,語氣與表情卻冷如冰霜,雖同是姊妹間的悲劇,但無法打動巫女的惻隱之心,或者說她根本沒有。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樹瘤又再次驚聲尖叫,非常不悅耳,非常令人煩躁。巫女取出了草人,沾上剛才從隙罅流出的「樹液」,褐色的身軀染上了紅,不留憐憫與慈悲,尖銳的指甲刺向草人的「面孔」。

「再繼續無意吵鬧,奴家就讓您們四分五裂。」語氣冰冷到極致如摩訶波頭摩,於八寒中使眾生全身凍裂變紅的地獄。

「真是感謝您們的忠告,但是希望您們搞清楚一點。」雙目閃過詭譎的紅光,如修羅如夜叉,殘酷又無情。

「不要將我等與您們混為一談,怎麼會天真地認為我等會坐以待斃。」

「還有啊……」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最好不要在奴家面前提起那兩字。」



人柱,活祭,是不得提起的禁語。/
0530🌹喪鐘花
他饒富興味地觀賞黑髮巫女的術式。原本內心正探索這棵人面樹所論述,究竟真實與虛偽各佔幾分。他(她)從不吝嗇於推論,抓緊時間動腦思考是長久生存的某種樂趣,然而樹瘤群稍後掀起的騷動同樣讓他感到不悅。允諾要求與否,特別是這類須以大量精神力作為代價的解咒魔法,豈可輕易答應?而請託者既然有求於人,居然還態度如此囂張,無怪惹得灯巫女先動手威脅。

甜美粉嫩的少女神情轉瞬冷若冰霜,樹瘤群被釘咒後彷彿待宰羔羊,全部連一聲都不敢吭。巫女對這棵樹所提及「人柱」一詞似乎反應劇烈,看來樹瘤群一腳踩進對方的地雷。從目前情況研判,小灯能夠氣勢萬鈞地壓制老樹──這棵作為紅狼菇棟樑的樹齡一眼便能認出超越五百歲──恐怕自身能力亦能輕易毀掉這棟魔法屋。
0530🌹喪鐘花
「樓上客人們做什麼呢?」發話者來自於下方蹲著玩弄室內濕黏草皮的守墓人,隨著稚嫩的女童聲音量放大,她同時躍上樓層。樹瘤群受制於灯巫女的法術依然不敢作聲。紅魚鱗屋頂般的帽飾下,長在花狀牙齒內的紅眼珠溜轉不停。「嘻嘻,原來如此。這棵老樹眾生狡猾,客人別被欺騙了喔。父親大人同我旅行到此歇息,這棵說謊樹趁我離開時,把睡著的父親大人腦袋吸乾。」說著逐漸暗沉下的眼神,紅帽望著樓下一直以來被誤會成裝飾品的狼人皮諾丘。

「倘若什麼也不做,對任何一方來說都毫無損失。」紅髮巫師感覺無聊地說道。

「是的,是的,客人不該介入……」
0530🌹喪鐘花
「今次可不成,小妖怪。」小紅帽應和喪鐘花的語句還尚未說完,樹瘤其中一面較為年長者隨即截斷:「就是身亡也要痛汝一回。汝所珍視之父的軀體長年置放該處,早已被吾等樹根深掘侵蝕,若今靈魂不能獲得釋放,汝父將隨同吾等灰飛煙滅!」

身為紅狼菇主要梁柱的人面樹奮力移動,整棟屋內上下層狂烈震動。/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灯巫女本無意干涉小紅帽與古樹之間的糾紛,人心不可測,人話自然不能盡信,習慣以偽之赤子示人的她當然明白這道理。誰對誰錯,誰是誰非,巫女不想管亦管不著,畢竟該處非賽之鄉,此地領主不是她,試問一個過客有何權限定下裁決?

不過老樹的行為徹底冒犯巫女的底線,截斷之舉顯然是沒有把巫女的話聽進耳裡,草人之咒是巫女施捨的唯一機會,是上位者對弱者的開恩。若老樹不珍惜,巫女亦不再留情,語出必行,絕對將其四分五裂。

玉指握左手,玉指握右手,各向左右拉,有幾根乾草斷裂,有幾根乾草落下,靈魂被撕裂而悲鳴著。巫女沒有立即拉斷草人之手,她再施以最後的仁慈,「真是大膽,把奴家的話當耳邊風了?」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鬼巫女怒了,越是盛怒越是寒冷,眼中無一絲溫度,只有於深寒中盛放的大紅蓮。「稱我等為妖怪,何不以鏡鑑自身?您如今的所作所為與怨恨靈有何分別?」從古到今有不少妖怪生於人,因慾望因怨念因惡意而轉化為妖,禍害人間。

同是被人稱為「禍患」的鬼,自然不會加以干涉,若不危害賽之鄉或自身,她不會插手亦不作評價。然而老樹妖正正踩過了底線,將無辜之人捲入其中,危及到巫女與同行者的安危。

此等行為不可取。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奴家無興趣知曉您們之間的怨仇,亦不會仁慈到替外人解咒,再苦苦哀求亦無果。」巫女確確實實表達自己的立場,望老樹知分寸,莫得寸進尺咄咄迫人。

「而且您們的話語與態度令奴家非常不滿,在此作出最後的警告,否則莫怪奴家無情。」再來便是平淡地道出她的慍怒之源,要老樹收斂其態度,莫要輕舉妄動。

「不想靈魂四分五裂就安安靜靜閉上嘴巴!」

草人已沾上「樹液」,老樹眾的靈魂掌握在巫女手裡,要苟延殘喘或是魂飛魄散,視老樹的態度而定。/
0530🌹喪鐘花
嘎嚕。
那一聲有些雷同獸類發出的嘶鳴,夾雜在灯巫女的慍怒、老樹的挑釁、及欲遏止事態的店主守墓者之間,此屋內唯一能再仿生命體發聲者,僅有樓下角落邊被權充成裝飾品的野狼皮諾丘了。表情各異的樹瘤群不知是否全體已達成某種共識,他們齊聲悲喊「神棄之村」抗議天之上位者絲毫不肯伸出援手,族群命運最終落至煉獄,倘若有機會願靈魂再遵從九層火煉淨化。接著奮力挪動被巫女術式制約的軀幹,整座菇屋持續震盪,如他們心所妄圖,下方的野狼被延伸出去的多重枝幹,錯分得屍骨零散成塊。

還想著老樹瘤村落的人們認為煉獄也有九層,紅髮巫師正感覺與心理重疊的《神曲》燃起興趣,豈知這瘋樹還當真企圖無視巫女警告,擅自解除身為棟樑的職務,使得雙層樓菇屋開始崩潰瓦解。「失禮。」他下意識地抱起巫女跳到地面揮開氣旋,將墜落的石塊磚瓦用氣流旋在兩人外頭。
0530🌹喪鐘花
「哇,不!父親大人!!」獵奇小紅帽三步併作兩步,衝到散成人偶組件的皮諾丘旁哭喊。「哼哼,終於也能瞧到妳憋屈的模樣了哈哈哈!!」老樹身上所有的人面同時放聲大笑。

「我看,他們死定了。」喪鐘花內心暗地為眼前的樹瘤們預測最後審判。/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讓巫師抱起幼小的身軀,雖對老樹妖仍有不滿,但是看來不再需要巫女出手,心懷惡意的愚昧之輩終會為無禮與狂妄付出代價。「奴家亦是如此認為,狂妄之徙犯下了不可饒恕之罪。」巫女認同巫師的一席話,冒犯到血親乃是大罪,更何況是相依為命的父女?雖不知紅帽的故事,但看其反應與著緊,她大概能想像到老樹眾的下場。

「樹妖都是一些老頑固呢……不論是東方還西方。」巫女呢喃抱怨著,賽之鄉曾收留樹靈過客,是一位比千年鬼怪更年長的生靈,講不聽勸不動,比滑瓢鬼更麻煩的存在。不過看老樹眾的怨恨之深,樹靈與滑瓢等頑固只不過是小兒科,反而更像……千年前的她?想罷,真是非常令人不悅。/
0530🌹喪鐘花
樹妖老頑固。
這句話倒是稍微逗樂了紅髮巫師,他唇角微揚,想起沼澤之主那名有趣樹妖。「有趣」是自己冠予對方的形容詞,實際誠如灯巫女所言,樹妖確實都異常頑固。身為棟樑的樹妖狂傲大笑之刻,忽然各個人面樹瘤臉色驟變,大量白蟻從樹央心分別爬出,堅硬樹皮很快被啃食殆盡,外皮脆化剝落成片,內裡仔細一瞧早已空心。
0530🌹喪鐘花
「可憐的父親大人……」守墓者堆起皮諾丘的散塊軀幹,蹲在地面喃喃自語,就在屋內第二層樓由於失去支撐柱即將倒塌的前一秒,將手掌舉高到空中,令正分崩離析的周圍殘碎時間靜止。「又要找下一村人了。還要貼出材料懸賞,唉……」頭戴紅屋頂的守墓者堆好殘骸,慢悠悠走向眼前兩人。「真是抱歉,本店提早打烊,如果客人還有興趣逛,」直到此刻,獵奇小紅帽才正式表露身分,原來是紅狼菇的店主。對方停頓一會兒,頭部用犬齒列包圍起的那顆紅色獨眼望向後方,接著才說:「樹妖底部有地下室可以參觀喔,倘若兩位不介意此地已經一團糟的話。啊,那裡也放著遙星之鏡,可以映照出客人想見的任何東西……」
0530🌹喪鐘花
感受到藥水效力即將消弭,而今屋內不再需要特意帶人。小紅帽方才為自己父親致哀,她趁隙到一樓亂七八糟的斷垣殘壁換回女身。藥水持續力足夠她事後變裝去其他地方任意摸走「素材」,而且就算被逮到蛛絲馬跡也不會被懷疑。聽聞映照出任何想見之物,紅髮女巫起了點興趣,然而她的五官顯現著「質疑」。

「我對那鏡子有點好奇,小灯。」和灯巫女的接觸,讓她不自覺拉近了說話用詞,也直接挑明了想法。/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小灯?真是親暱的稱呼,所幸灯巫女並不討厭喪鐘花,所謂是君子之交?太荒唐了,於鬼怪間談君子情意,然而實在沒有更貼切的形容了,姑且准了「小灯」之稱。

「地下室……」霎時巫女蹙起眉頭,呢喃低語那令她感不快的場所,雖然她從未踏足過舊鬼淵的地牢,恐是雙子之間微乎其微的聯繫,使她對於雷同的場所感到不快,千年前的悲鳴聲彷彿近在咫尺。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巫女捂耳搖首,將由心而發的幻聽甩開,並告誡自身:此處非鬼淵,鬼洲早已不復存在。

「可,奴家亦想見識見識。」擺出從容不迫的模樣,掩蓋剛才一瞬即逝的不安。此日已不同往時,她不再是那個猶如掌上明珠,天真無邪任人擺佈的籠中鳥。

她是賽之鄉的當主,掌握權力的上位者,已無任何事情能威脅她。/
0530🌹喪鐘花
探查之意立即達成共識,加上灯巫女對「小灯」這暱稱似乎並無意見。紅髮女巫認為這趟旅程目前看來是滿順利,儘管她們成為老樹毀了上下兩層樓的主因。不過縱使她們沒有進來紅狼菇,按照那棵樹的執念,大概隨時都會藉機挑釁店主,她們僅是極為巧合地成就了導火線。

喪鐘花期望藉由那面遙星之鏡,詢問那位早已不可能存在之人。這無非只是顯現自己歷經如此久遠之年,依然無法斷然死心。只是問應無所謂吧,占卜這類法術不正是為了指點內心的迷津而存在嗎?她再度向店主確認「是否能映照出心中所望的『人』、『事』、『物』」。為了她自己,也為了她對於小灯方才雙手覆蓋雙耳的舉動──那是拒絕聽見某種聲音,才會出現的反射性動作,面對歲月無情流逝的灯巫女肯定也有心中所望見的人事物。
0530🌹喪鐘花
說起來自己沒有兄弟姊妹,她無法體會那是何種感受。這令她想起一件事,父親三兄妹究竟如何看待彼此,否則怎麼事情會發展成那般。「不好意思,小灯。」她們即將開起地下室門前,喪鐘花稍微思忖,開口問道:「剛進紅狼菇時,妳說正等著妹妹。擁有妹妹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平常相處方式之類?」/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聞言巫女便呆滯了,這問題她本該是能夠回答,然而實際上她無法。雖有親屬但不懂親情該是何物,一直被蒙在鼓中。

「恐怕奴家無法給出肯定的答案。」巫女苦澀並笑言,她們的狀況難以用三言兩語道之,實在是太複雜亦非常醜陋,如此不堪的往事她不想多言。

「雖然是雙生同命,但我等從誕生開始就被分類成兩極的存在。」巫女只是幸運被挑選作為善的代表,被眾人所寵愛著,諷刺的是至善的代表終成了最惡的象徵,與古人所期望的相違背。

「奴家亦在霧中摸索……」她嘆息道,語氣中混雜了無奈與悔意,「現在奴家一心只想息妹能安居,為此不惜代價。」/
0530🌹喪鐘花
從紅髮女巫的視角解讀,她認為願意在弔詭之地特地久候手足的灯巫女,必然非常重視對方,而這層關係背後亦隱約應該有著關係較近的姊妹情感,倘若是以普遍情況來說的話。未料對方卻無法給予一個明確的答覆,那看淺來並非沒有亦願回答,而是不知道怎麼回答的無措。如果以對方論及「分成極端的兩方」來思考,那麼事實可能不忍卒睹。何種層面的兩極化,她目前尚未有頭緒,無論如何兩極絕非好事,單純複雜、善良罪惡、真實虛假,沒有絲毫包容的空間,總有一方會淪為槓桿下被撻伐的犧牲品。

同在屋簷下的兄弟姐妹就如此複雜,她惦記姑母與小叔獨留字條給父親,便毫不猶豫離去的事,所以每個人都會藏有秘密,或許家庭間因為彼此常日相伴,更容易心生警惕,進而懷藏不可告人之事。
0530🌹喪鐘花
她對巫女點頭表示理解對方不願多加敘述的心情。「我同在霧中探尋。」她回答道:「我沒有兄弟姊妹,不過父親那輩似乎彼此之間也有嫌隙,我只是試著探索某些可能性,去理解他們會什麼會如此。」或許那面遙星之鏡能給點提示。

說著地下室的門把被輕輕轉開,然而就在剎那間黑色的不明物體迅速鑽出門縫妄圖襲擊兩人。喪鐘花揮手以風旋彈開蠕動之物,另一隻卻緊接而來。

「嘖!」女巫側身逃開,從另一邊竄起的觸手卻綁住她的腳踝,奮力往地下室內拖進。/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關於女巫的家事她不打算深究,她亦沒有資格干擾,連自己的家也搞不好,怎麼能夠為他人給予意見?能做的只有表達同情與關心。

「我等一同努力吧,於霧中總有出路。」雖然是說著正面的話語,但實際上她沒有任何一絲的把握,她不知道妹妹的想法,也不知妹妹是如何看待她。在同色的眼眸中,她是若女還是惡鬼?

「喪鐘花!」從門縫中貿然鑽出漆黑之物向兩人襲來,意外的敵手使從容的巫女亂了方寸,情急之下巫女以指甲割破掌心的皮膚,鮮血沾染草人後丟向不明的物體。

鮮紅的火光吞噬草人,分散觸手生物的注意力。/
0530🌹喪鐘花
及時雨般的救援降臨,她連忙在來不及反應的危急中,捕捉黑暗中乍現的曙光。灯巫女小巧纖細的掌心劃出血虹,從中應運而生的替代人偶,被不明怪物當成了自己,接著拖入陰沉晦暗的地下室內。喪鐘花施展風壓剁去其他攻擊性較弱的觸手,接著翻身躍離門邊。眼見危機展示解除,她瞪視了小紅帽一眼,只聞對方原本站立之處傳出兩聲咯笑,卻不見蹤影。

「感謝您的協助。」對方並未打算深入探究手足相處之道,她僅能猜測對方有著表面無法透析的難言之隱,而她並未有想法冒犯,亦無權過問。她從玫瑰花芯抽取出潔淨紗布,儘管魔女理當不同於常人的血肉身軀,她依然為對方簡單包紮,為方才的救助行為表示感謝。
0530🌹喪鐘花
「下方怪物不知道能否火攻。」多數生物畏懼火炎的破壞力與殺傷力,魔物等同。她們不清楚遙星之鏡的位置,否則紅髮女巫真想以風加護,飛速摸進去把寶物帶出,然後立即離開這鬼地方。思考了一會兒,她將預想之事告訴了小灯,接著便詠唱起咒語。

桃紅色魔法陣散發光芒從地面上隨著詠唱文字而浮現,宛若本就刻印於此。對著地下室門口灌注進去的火炎猛烈燃燒,看不清面容的觸手怪物發出尖銳的哀號聲,聽來如同收訊器的雜音交錯重疊,實為可怖。佇立於外的兩人等待著火焰幾近燃盡後。喪鐘花才小心翼翼地走進門邊,向內盯著癱瘓成黑泥的觸手,她在掌心燃起燈火照明,見著裡面除了怪物的遺骸,還有座毫髮無傷的櫥櫃,此外地下室並無其他物品。/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好痛啊、好痛啊……
……燭不要……好痛啊……

害怕疼痛的巫女正顫抖著,空氣劃過傷口的痛楚使她無法保持從容,咬緊下唇忍耐著,身為當主可不能敗給小小的傷口。

「不客氣,只是舉手之勞。」保持一貫的溫閔回應道,張開掌心讓魔女替她包紮,隔絕傷口與空氣接觸,深鎖的眉頭才得以鬆開。差一點就暴露了自己的軟弱,真是失策,可在危急之下巫女只想到此一辦法。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為自身的軟弱獻上憐憫吧。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火光刻在朱紅的辰砂中,眼看這煉獄般的情景亦不為所動,彷彿這是日常所見的景象。或者應該說,見證過阿鼻地獄之女,何以畏懼那點火光?更淒厲的悲鳴她亦聽過,對她而言只是一首安魂曲罷了。

待火已燃盡,巫女提起紅燈籠,緊隨著魔女的腳步,毫無意外這裡已經成了一片焦土,害人之獸已成土壤的肥料。巫女環望地下室,看看有什麼可用之物。

看來除了櫥櫃之外,已無任何價值了,待同行人取物後就離開吧,狡兔之窩不想久留。

「有找到那一面鏡子了嗎?」
0530🌹喪鐘花
她四處張望後便拉開其中一格櫥櫃的抽屜,鏡子似乎沒有被特別藏匿的意思,它正好端端地現身在櫥櫃中。

如以常理判斷名為「遙星之鏡」此魔法道具的功能,當是指這面鏡子所能映射出的範圍相當廣泛,不只是擁有血緣連帶關係者,也許連丁點關聯都可以感知,至少方才行為詭異的小紅帽如此解釋。她戰戰兢兢地伸手拿取鏡子,心裡所描繪的影像飛快地投射到鏡面,並從中顯像出來。勃艮地酒紅色俐落短髮的男性,有著一雙獵鷹般銳利的酒紅眼眸,令她懷念。那正是紅髮女巫一直不停跨越時空尋找下落的對象,此鏡果真不假。
0530🌹喪鐘花
紅髮女巫仔細檢視鏡面所反射的圖面。除了心所惦記之人,背後景物似乎提供了其他明顯的線索。指揮官背後場景有著奇形怪狀的星空座標圖與科學儀器,這些都不禁讓喪鐘花聯想到烈日。但對方應該沒有時光寶石一類觸媒,況且也不可能啟動能力跨越時空。紅髮女巫嘆口氣,意圖挪開鏡子時,鏡面又稍微起了變化。

「……嗯?這個該不會……」儘管鏡面內容的呈現依然天方夜譚,背景的科學儀器卻浮現了數本書,書脊的文字排列是她所熟悉的語言,上面寫著「書之國-BKID-963-004-717」,後方的星空座標則顯示了「GALAXY-SolarSys-3th✪-Parallel」。儘管她還看不明白箇中含意,卻依稀能感覺出線索的重要性,看來她有必要想方設法找出這兩條文字的意義。
0530🌹喪鐘花
「哦,原來如此。看來鏡子不僅能瞧見預想的人事物,連如何去尋找到的線索也會反射出來呢。」喪鐘花將鏡子遞給灯巫女時,輕聲地附加了自己的使用心得。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能夠映出所想之物的鏡子,不只如此還能指引如何到達的方法,如此神奇的寶物想必是人人所期盼,每一人都會伸手去搶奪它,不計手段只求目的。

即使無此鏡,巫女亦非常清楚她的心中所求,但她無意借助他人之力。身為當主、身為姊姊,若不能靠自己的力量勸息妹回家,給予息妹安逸的生活,那麼毫無疑問她是不及格的姊姊。

巫女沒有接下鏡子,僅笑曰:「請喪鐘花要好好珍惜此寶物,您比奴家更加需要。」

她用自己的力量去爭取,去追求,她心目中的理想鄉,有血親存在的家鄉。//
0530🌹喪鐘花
灯巫女的反應讓她有點意外,但也相當感謝對方,於是小心將其收好。只要有這面魔鏡,紅髮女巫探詢的線索將不會中斷,況且她還想多測試魔鏡可以顯像多少情報。無論是尋覓特定人士,指路大魔女與集會之地,甚至找到返回原生世界的方法。她此刻似乎體會了《白雪公主》的王后何以依賴魔鏡成性。

紅髮女巫無從理解灯巫女主動對魔鏡捨棄使用權的緣由,她只明白對方應當是內心早有所決,才有如此的行為。再次謝過嬌俏玲瓏的探險夥伴,目的既已達成或許該是分道揚鑣之時。「目前已有所斬獲,小灯有何打算嗎,或許我們就此分別?」/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雖木屋現已崩塌,沒有明確的地標指引,但與息妹的約定巫女必定會遵守,「我等在此分別吧,奴家與息妹約定好在此等待。」若果當息妹到來之時,不見其影只見頹垣敗瓦,一定會非常擔心……吧?

她會嗎?她會的。
因為巫女是一鄉之主,主不見,下子必有所作為。

但是,這並不是巫女所希望的。


巫女從布袋中取出成雙的鈴鐺,親手交予給魔女,「這是友好的謝禮,危險將至之時它會提醒您。」爾後找到殘破的木椅,撥去瓦片而坐。

「冀望他朝一日於遠東再遇。」/
0530🌹喪鐘花
接過對方遞來小巧玲瓏的禮物,紅髮女巫向灯巫女行禮告別,她輕踏著鞋跟,聲響與風隨行消逝在空氣中。
0530🌹喪鐘花
🌺🌺🌺🌺🌺🌺🌺🌺🌺🌺🌺🌺🌺
0530🌹喪鐘花
謝謝小紅中 ,中間雖然互隔了很久,最終也一起完成了好開心。小灯舉手投足間的閨秀氣質,超級打中我 ,之後再慢慢整理起來。
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這邊也感謝喪鐘花中!!最後有對完交流太好了!!
載入新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