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rel Mureșanu
廢棄醫院 wit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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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rel Mureșanu
「等我一下。」

向在門邊等候的人打聲招呼後,柳作步入空蕩蕩的教職員辦公室,將辦公桌上的書本放回架上。一張陌生的黑色卡片從書籍之間緩緩飄下,被風吹落至門邊。

「這是什麼?」門口那人將卡片撿起端詳,透過反光,發現卡片中央有個標誌。「名片⋯⋯嗎?」

「你被挖角了?」那人慵懶的褐色眼眸難得熠閃著光輝,柳作默默搖了搖頭,「沒印象,我──」

話音未落,四周的景色突然扭曲,眨眼之間辦公室的擺設蕩然無存。

他們似乎身處一棟廢棄醫院中。
Aurel Mureșanu
「欸、欸?」外面下著大雨,雷聲不斷,將醫院內部照亮,裡頭佈滿蜘蛛絲且莫名潮濕。「等等、剛剛不是還在辦公室嗎?」

柳作看了看四周,發現牆壁上還有些黏液,他前去嘗試拉動一旁的窗戶,但所有門窗都紋風不動。

他聳了聳肩,「嘛、校長應該不至於這麼無聊。」
「等一下你也太冷靜了吧柳作先生!!」
Aurel Mureșanu
近半個學期都在任意門中四處闖蕩,面對這種一轉眼便來到陌生環境的情況,他早已見怪不怪。看了眼身旁那四處張望急著尋找出口的人,他淡淡地說了句:「宇佐見征矢,冷靜,不會讓你死在這裡的。」

與其說害怕這種陰森詭譎的環境,不如說比較害怕征矢的能力在這裡失控,原本沒事也會出事。

征矢頓了會兒,瞪大雙眼望著柳作,「柳、柳作先生⋯⋯」

「這是求婚嗎⋯⋯?」
「拜託你冷靜一點。」
Aurel Mureșanu
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他領著征矢往服務台走去,檯上放著兩支手電筒,以及一張院內地圖。

「還附地圖⋯⋯?這裡是遊樂園內的醫院主題鬼屋嗎?」征矢打開手電筒研究著地圖,柳作則拿起手電筒照向服務台,裡面漆黑一片,靠近也好,光線也無法穿透,就像有一層黑暗蓋住似的。

「怎麼樣?」
「呃⋯⋯沒有寫出口在哪⋯⋯」

他湊向對方,依著光線大致掃過院內佈置,確實並沒有任何出口的標示,看來只能採取下下策,全部走一遍才知道該從哪裡出去了。

「從上面開始往下走嗎?」
「欸、真的要走?太危險了吧?打電話求救吧?」

柳作撈出口袋中的手機,在征矢面前晃了晃,完全沒有任何訊號,甚至連可撥打緊急電話的字樣都沒有出現。

「太過份了吧,哪有遊樂園為求逼真還架設訊號阻斷器的⋯⋯」
Aurel Mureșanu
他看起來快哭了。如果告訴他這裡不是遊樂園的話,會直接被大海沖走嗎?但征矢的浪海應該沒辦法大到能衝破這裡吧,畢竟這裡可不是如此單純的空間。

(lots)
(lots)
Aurel Mureșanu
「啊、柳作先生。」他突然指向服務台,檯上出現方才沒見到的物品,伸手取下後發現是個藥品相當齊全的小急救包。

以為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看到急救包時心裡卻突然一沉,這急救包看起來不像是單純的道具,算是間接暗示這裡的難度更甚以往嗎?

「地圖我拿,小急救包給你。」他把急救包遞給征矢,從對方手上接過地圖。
Aurel Mureșanu
「柳、柳作先生⋯⋯」

確認電梯和樓梯的位置後,瑟瑟發抖的征矢拉了拉柳作的衣袖,眼底盡是懼怕與驚慌,他顫著聲音說道:「害、害怕的話⋯⋯可以躲到我身後哦⋯⋯」

「⋯⋯嗯。」絕對不是懶得吐槽。

整頓好後,他們來到電梯及樓梯附近,準備前往二樓。
「走樓梯,還是坐電梯呢?猜拳決定吧。」
「怎麼還有餘裕猜拳啊柳作先生⋯⋯」

他大概很享受征矢驚慌失措的模樣吧,畢竟很久沒見到了。

(rock-paper-scissors)
(rock-paper-scissors)
Aurel Mureșanu
「想走樓梯還是搭電梯?」他用手電筒照了照兩邊,詢問征矢的意見。

「嗯⋯⋯(dice4)吧。」(左電梯/左樓梯/右電梯/右樓梯)選擇障礙猶豫了(dice20)秒才給出答案。
Aurel Mureșanu
[暗投(lots)
Aurel Mureșanu
按下上樓按鈕,電梯門應聲開啟,冷冽的燈光從門縫慢慢淌下,污垢與使用痕跡爬滿老舊的電梯內部各角落。門扉闔上後,電梯發出冰冷的機械運作聲響,緩緩上升,從聲音判斷,這座電梯的年代確實相當久遠了。

不過,醫院內部沒有任何照明設備開啟,電梯卻還能正常運行,有一種成為恐怖遊戲主角、正被人引導操縱著的感覺呢,真不舒服。

柳作若有所思地盯著電梯按鈕,不發一語,空氣在這逐漸漫開的沉默中似乎變得凝滯,再加上頭頂這盞彷彿隨時會熄滅的昏暗燈光,一小滴冷汗從征矢的額際悄悄浮出。

時間知覺被拉得很長,腳下那隨著電梯停止後的穩當踏實感,似乎隔了很久才從纏繞足踝的靜默中鑽出。征矢深吸口氣,看了眼柳作後,才跟著一起步出電梯。
Aurel Mureșanu
「從哪裡開始好呢⋯⋯」攤開地圖,查看著二樓的樓層佈置,六間病房、兩間手術間,以及一間無障礙洗手間,如果從離他們最近的三間病房開始,穿過中央的手術間及洗手間,再到對面的另外三間病房,最後搭電梯(或走樓梯)下樓,似乎比隨機亂跑更有效率一些。

「隔壁吧。」指了指標示著204的空間,柳作抬眸看了眼臉色有些蒼白的征矢,得到對方一個默不作聲的點頭應許。
Aurel Mureșanu
推開204房門,房間牆壁被打破,與隔壁的205號房互相通連,房內有數名類似護士、五官均被鏠起的人形生物,站立著一動不動。

「⋯⋯!」一開門就撞見不妙的東西,征矢站在柳作身後想出聲尖叫,才剛張嘴就被柳作轉身捂起,趕緊推著他往門外移動,但大概是手電筒的燈光驚擾了他們,護士們一個回身,二話不說便向他們發動攻擊。

護士:(dice20)(dice20)
Aurel Mureșanu
後退的同時,柳作從地上撿起一塊(dice12)大的碎瓦礫,用力扔向護士,征矢則退向一邊,在護士們衝出門外時,抬腿狠狠踹向對方。

柳&征:(dice20)(dice20)
Aurel Mureșanu
[暗投:(coin)
Aurel Mureșanu
碎瓦礫雖然砸中了護士,對方卻像完全沒有受到任何攻擊似地,直往柳作奔去,高舉針筒作勢刺向他。

「太沒有職業道德了吧喂!我可是一直都很尊敬護理師的!」

把襲向自己的護士一腳踹回204號房後,征矢從背後抓住準備攻擊柳作的護士,將它向後扯去,護士的力道卻遠大於他,無視任何外力阻撓,它快狠準地將針筒刺上柳作的手臂。與此同時,它的頭頸被征矢一把扭斷。

HP
柳作:15-5-1=9
征矢:15-5=10
Aurel Mureșanu
「柳作先生!」丟開屍首分離動也不動的護士,他急忙上前查看柳作的傷勢,萬幸針頭刺得不深,他小心翼翼地將針頭從中拔出,宣洩似地將它狠狠丟向倒在一邊的護士。

柳作從口袋中撈出手帕,遞給征矢。他謹慎地將手帕壓上被刺傷的傷口,牢牢包紮。其他護士見針筒已刺上他們其中一人,便如任務完成似地,退回204號房中。

「媽的,一群混帳⋯⋯」護士退回的同時,房門應聲關上,怎麼拉都無法再開啟,他又往門扇上用力踹了一腳,門扉看似老舊卻異常牢固,紋風不動。

「別浪費體力了。」看了看被仔細包紮的傷口,柳作伸手拉住對方,瞥向一旁那個被扭斷脖頸的護士,「我受傷又不是你受傷,這麼生氣。」

「哈?怎麼可能不生氣啊!你──」他一轉身就對上柳作那雙如翡翠玉石般的翠綠眼瞳,躍上舌尖的話語又默默溜回腹中。
「⋯⋯沒事吧?」
Aurel Mureșanu
「目前沒什麼事,待會要是變成殭屍,就麻煩你了。」

「喂,一點也不好笑啦⋯⋯」
Aurel Mureșanu
重新執起手電筒照向前路,他們往下一間病房前進。

206
房裡長一地類似肉瘤的東西,有一顆肉瘤破裂⋯⋯
從中爬出了一隻未成長大的八爪生物,接著破裂聲四起──大量小八爪生物爬上兩人。

「狀況會不會太多!!!!!」征矢的尖叫聲迴盪於走廊上。

(lots)(lots)
Aurel Mureșanu
在被徹底包圍前,柳作將那些噁心的生物從身上甩開,征矢卻逃避不及,等到生物自行離去時,身上已經有多處咬傷,傷口傳來燒灼感,他虛弱地癱坐在地,動彈不得。

HP
柳作:9
征矢:10-1=9
Aurel Mureșanu
「征矢,振作點。」他從征矢身上翻出小急救包,裡面只有處理外傷的藥品,但征矢冷汗直冒,面色慘白,稍作移動就痛不欲生。柳作的雙手微微發顫,準備拿出酒精及棉棒時,被征矢一把按住。

「可以一起變成殭屍了⋯⋯哈哈⋯⋯」
「不好笑,混蛋。」

「⋯⋯我沒事啦,急救包⋯⋯先不要用吧。」難得聽見柳作罵他混蛋,他拭去額上的汗水,扶著牆壁站起身,「死在這裡就不好玩了,還是趕緊、找到出口吧。」

「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讓你待著。」他攙起全身發熱的征矢,扶著他走向不遠處的洗手間。
Aurel Mureșanu
無障礙洗手間

四面牆壁上佈滿血液,以及一些無法理解的文字。燈光閃爍,亮起的一瞬間角落中出現了一個面壁的人影⋯⋯

柳作停下腳步,示意征矢先不要發出任何聲音。想在這裡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安置傷者,是否太天真了?

(lots)(lots)
Aurel Mureșanu
征矢沒有太大反應,也許是沒有注意到牆上的血跡及角落那個人影,或者注意到了但暫時沒有力氣尖叫逃跑。

柳作攙扶著征矢慢慢後退,卻一腳踩上翹起的大理石地板,人影微顫,燈光閃爍,再次亮起時,微弱昏暗的燈火映照著從那道人影背上驟然生出的尖刺,以驚人的速度襲向柳作。

HP
柳作:9-1-2=6
征矢:9-1-1=7
Aurel Mureșanu
躲不掉了。

滿腦子只剩這個想法的當下,他被人一把攬住,往側邊地板上撲去,尖刺飛出洗手間,沒有刺中任何目標,掉落在空間中央的空地上,敲出幾道清脆聲響。

「唔⋯⋯」還以為在毫無防備的狀況下撲向地面,臉龐至少會被刮出幾道痕跡,但除了直接以肉身撞擊大理石地面、身軀有些疼痛外,似乎沒有受到其他太大的傷害。

「這趟結束之後,柳作先生若是因為這樣患了尖端恐懼症,我會很困擾的。」

「⋯⋯不至於吧。」征矢的體溫有點太高,但長時間在雪山上生活,體溫稍微下降的同時,也對溫暖物品的需求增加了。

很久沒被他這樣抱在懷裡,突然有點不想起來了。
Aurel Mureșanu
「柳作先生──現在還不是睡覺的時候哦──」他輕輕拍了拍柳作的背,慢慢從地上坐起。

「還好嗎?」柳作伸手抹去征矢的汗滴,手背接觸到對方額際,是不是有點發燒?

「就是⋯⋯被咬傷的地方、像被火灼燒一樣⋯⋯滿不痛快的,哈哈。」

明明就很不舒服,還有精神露出苦笑,這人愛逞強的性格還是一如既往,讓人火大啊。

柳作皺了皺眉,彈了下他的額頭。「好痛、欸?為什麼?」征矢滿臉驚訝又困惑地扶著額,光線幽暗讓他無法看清柳作臉上的表情。

「很久沒彈了,想彈一下。」
「欸、欸??為什麼??」
Aurel Mureșanu
洗手間的燈光已經完全熄滅,他們拿出手電筒,翻開地圖查看離自己最近的那兩個空間為何。

「手術間啊,照恐怖遊戲的邏輯,裡面一定有噁心的東西⋯⋯真的要去看嗎?」

「我過去看看,你在這裡等著。」確認了手術間的位置後,柳作收起地圖,準備繼續前進時被征矢一把拉住。

「我、我也要去!」
「不是會害怕?」
「害⋯⋯會害怕啦!但至少我還能保護你啊!」

聞言愣了會兒,柳作看著征矢臉上的表情從恐懼但堅定,變成急著想辯解卻一時找不到恰當詞彙的有趣模樣。

「我、我還沒有斷手斷腳!而且論體術本來就是我比柳作先生厲害吧!」

是沒錯啦,看看他剛才一腳把護士踹回房內,也不先分清楚人家是活人還是紙紮人,二話不說就把人家的脖子給扭斷。這個怪力愛哭鬼。
Aurel Mureșanu
「⋯⋯等等,你這樣一直盯著我看,難不成你要變成殭屍了?」
「你好可愛。」
「⋯⋯我的肉不好吃,吃了會變笨。柳作先生很聰明的,不准你把他變笨!」
Aurel Mureșanu
手術間B

一隻不可名狀的八爪生物正在用細長的嘴巴吸食著屍體的腦髓。
牠停下吸食看向兩人,並伸出觸手攻擊。
(dice20)(dice20)

「對不起打擾您用餐了啊啊啊啊啊!!!」

柳作使勁將尖叫的征矢推向一邊,觸手從中穿越,擊打在他們身後的牆壁上,爬滿髒污的牆壁瞬間凹陷,大大小小的石礫在觸手慢慢收回時,滾落地面。

在八爪生物的噁心觸手分裂成(dice4)隻,並轉向嚇得腿軟跌坐在地的征矢時,數條粗長的柳枝從另一側襲來,勒住觸手,緊緊固定,遏止它的行動。

柳&征(dice20)(dice20)
Aurel Mureșanu
HP
柳作:6-1-1=4
征矢:7-1-1-1=4

柳作蹲伏於掉在角落的手術照明燈旁,粗大的柳枝從燈泡位置鑽出,橫越了半間手術室。枝條逐漸收束綑縛觸手的力道,一些散發刺鼻氣味的汁液從被狠力擠壓的觸手中噴出。

八爪生物發出刺耳尖喊的同時,觸手被硬生生扯斷,暗紫色的火焰瞬間點燃,燒灼著它的身軀,令人作噁的惡臭瀰漫於手術室內,柳作以衣袖掩著口鼻,朝瑟縮於角落的征矢招了招手,示意先離開這裡。
Aurel Mureșanu
「嘔⋯⋯」征矢蹲在落地玻璃旁,午餐帶著些許盤繞鼻腔的惡臭一起排出體外,卻沒能為他帶走所有教人反胃的氣味。可惡啊⋯⋯那可是柳作先生親手製作的美味料理,看你要怎麼賠償我!

[暗投:(lots)
Aurel Mureșanu
「征矢,急救包還在吧?」正當柳作出聲詢問縮在一旁、逕自對著不在現場的人生悶氣的征矢時,不遠處傳來動靜。

嘻、嘻〓〆●∀哈哈⋯⋯哈■▱﹅〻嘔⋯⋯

一個戴著女性怨靈能面具的瘦小人形,拖著一把比它的身形還要大上許多的巨大鍘刀,慢慢步向他們。仔細一看,那把鍘刀似乎還沾著鮮紅的液體,從刀尖滑落,在地上拉出一條觸目驚心的紅痕。

「⋯⋯它不會告訴我們出口在哪,對吧?」
Aurel Mureșanu

急〓∵⇔急救◆♯▽包⋯⋯還在▲〻≒〆吧⋯⋯出口∂■∞﹅口⋯⋯

冷靜如柳作也已無法克制冰冷的手腳因恐懼而顫抖,他緊抿雙唇,不動聲色地慢慢後退,護在看起來快要昏過去的征矢身邊。

急◯〒∀≡急救□〓⇔◎

面具下傳出支離破碎的文句,乾癟發黑的手轉動著沉重的鍘刀,鋒利刀尖不時摩擦地面,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響。幾秒後所有音聲戛然而止,人形佇立原地,動也不動。
Aurel Mureșanu

急救出口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Aurel Mureșanu
怨靈能面具突然動起,瞪大雙眼扯開嘴角發出尖銳狂妄的笑聲,笑聲迴盪在整間醫院中,與此同時瘦小的人形高舉鍘刀,狠狠擊向落地玻璃,玻璃破碎成蜘蛛網狀,不一會兒便應聲爆裂。

柳作轉身用身體護住征矢,眼角餘光瞥見人形在敲碎玻璃後,將鍘刀刀鋒對準自己的脖頸。能面具仍在放聲大笑著,碎玻璃在面具上劃出好幾道深深淺淺的痕跡,也割裂了人形乾癟的肌膚。

在鍘刀刀鋒將鮮紅的血液從它纖細的頸部中擠出前,征矢緊緊抱住柳作,伸手遮擋他的視線。人形的頭頸被乾脆利落地大力斬斷,頭顱從破裂的落地玻璃中飛了出去,跟著肉體一同墜落至一樓。

咚。笑聲在肉體墜地的撞擊聲響起時,驟然停止。
Aurel Mureșanu
醫院再度恢復冷冽與靜寂。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飛快的心跳聲迴盪耳際,掩住視線的那隻手慢慢垂下,似乎微微發顫著。柳作緩緩蹲下身,回擁了緊緊抱著自己的那人。

「還好嗎?」他輕聲問道。
「不太好⋯⋯」

總算願意說出「我很好」、「還行」、「我沒事」以外的詞彙了。他輕輕拍撫著征矢的背部,等他稍微緩過後,拉開他的長版大衣與黑色高領衫,仔細檢查傷勢。

「你只穿這樣?不會冷嗎?」
「還好啊。柳作先生才是,總是喊著雪山上好冷,但明明就沒有多冷嘛。」

那是因為開始慢慢回暖了啊⋯⋯真正冷的時候你又不在東木。忍住回嘴的衝動,他打開小急救包,藉著手電筒的光,為征矢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消毒。
Aurel Mureșanu
[小急救包:HP回復2+(dice4)
Aurel Mureșanu
HP
柳作:4+4=8
征矢:4+4=8
Aurel Mureșanu
「這件外套,是柳作先生送我的生日禮物耶⋯⋯」看著身上變得又髒又破的卡其色大衣,征矢無奈的語氣之下,藏著不易察覺的慍怒。

「出去之後再買一件新的送你。」
「可是,這樣的話我又得把它收在衣櫃裡,等到轉涼的時候才能拿出來穿了。」

消毒完畢後將外套穿回,他瞥了眼不遠處還沒進去過的另一間手術室。經歷了方才那驚悚的過程,柳作八成又會叫他在外面等,他自己進去查看。

一路走來似乎都是柳作在守著他,可是當柳作害怕的時候,卻又不讓他保護自己。那副(礙事的)眼鏡雖然讓他更難以看透柳作本就不大明顯的情緒表現,但他們好歹也曾經交往了六年,柳作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害怕什麼,其他人還會比他更清楚嗎?
Aurel Mureșanu
看似冷靜,但對這種環境和事物最沒轍的,不就是他嗎?剛剛消毒的手都抖得讓他不知道該喊疼還是喊癢了。
(雖然宇佐見征矢自己也抖個不停,酒精塗不太上去,他也要付一部分責任吧。)

「不然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雖然征矢的生日已經過了。前陣子他忙得沒時間買禮物,便先答應了對方除了禮物之外,還會再請他吃頓好料,作為無法準時為他過生日的補償。

「嗯⋯⋯嗯⋯⋯」他看著柳作翻開地圖,再次確認二樓還沒探索過的空間,只剩下對面那間手術室,以及三間病房,思考自己最近有沒有缺什麼東西。但是在廢棄醫院內考慮生日禮物的品項,是不是有點違和?

「你慢慢想,我先過去看看。」將地圖塞入征矢手中,柳作執起手電筒,走向手術室前又被一把拉住。「把、把我丟在這裡的話!就不告訴你我想要什麼了!」
Aurel Mureșanu
也好啊,省下一筆錢。如果這樣回的話他會當場哭出來吧。柳作又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牽起對方的手,步向手術室。
Aurel Mureșanu
手術室A
一具屍體被放在手術台上,胸膛被剖開,內臟全都外露。
(dice20)(dice20)

「我應該是⋯⋯快要免疫了。」掩住口鼻使勁忍住嘔吐的衝動,動作和嘴巴上說的差異很大。肚子裡已經沒有東西可以讓你吐了!宇佐見征矢!爭氣點!

「趕緊出去吧。」不覺得屍體除了內臟以外還會藏什麼,他強忍著湧上的強烈噁心感,準備將征矢推出門外。

手術台上屍體鮮紅的內臟突然抽動,裡頭伸出觸手襲向兩人。征矢早一步發現從柳作背後襲來的攻擊,「柳作先生!」以手臂護住對方的頭部,他們雙雙撲倒在地,驚險閃過了擦過門框、將牆角削下一小塊的觸手。

「怎麼又是觸手,煩不煩──」
柳&征(dice20)(dice20)
Aurel Mureșanu
[暗投:(coin)
Aurel Mureșanu
話音未落,和觸手不相上下的柳枝再度從腳邊鑽出,在它來不及收回轉向前勒緊,旋轉一圈後將之扭斷。

被扭斷的觸手這回沒有自燃,反而分泌出了紫黑色的黏液,沿著枝條流淌,滴在地上,手術室的地面開始被強酸性的黏液腐蝕,且範圍逐漸擴大。

征矢趕緊拉起柳作,逃離手術室,被柳枝綑縛的觸手卻猛地抽動,往他們的方向噴出黏液,擊中了柳作的腳踝。

「啊、呃!」劇烈痛楚瞬間從足踝處漫開,牽制了逃跑的步伐,他一個重心不穩、向前跌去,好在征矢即時拉住他,否則就要造成二次傷害了。

攙扶著負傷的柳作快步往廊道移動,確認黏液或觸手或任何人事物沒有追上來後,他們靠在牆邊稍作喘息。
Aurel Mureșanu
「痛⋯⋯」柳作小心翼翼地拉開被腐蝕的褲管,破爛的衣料黏在傷口上,稍微扯動就會痛不欲生。他咬緊牙根,深吸口氣,捏了捏征矢的手,不知道此刻身邊飄來的、不屬於這個空間的海潮氣味,有沒有辦法幫他驅散掉縈繞鼻腔的惡臭。

「你不覺得我的能力也很像觸手嗎?」
「拜託你開玩笑也看一下場合好嗎?還有拜託不要把自己的能力形容得這麼噁心好嗎!我可是很喜歡它的!」
Aurel Mureșanu
HP
柳作:8-3-1=4
征矢:8-3-1=4
Aurel Mureșanu
「我、我去找找看有沒有藥膏或紗布之類的東西!你待在這裡不要亂動哦!」
「這裡可是廢棄醫院──喂,宇佐見征矢!」

不等柳作說完,征矢又往手術室的方向奔去。原本那個攻擊他們的觸手已經消失,地板也完好無缺,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眉宇緊蹙,他捏著鼻子靠近胸膛被剖開、內臟全數外露的屍體,暗忖這屍體也太過逼真,連屍臭味都做得出來,難耐的腐爛氣味攪動抓揉著他的鼻腔與喉嚨。他轉向一邊歪斜的藥品櫃,拉了拉櫃門,不靠工具撬開的話,便無法開啟已經嚴重扭曲變形的門。

無奈地走回手術台邊,彎身查看檯下,空空如也,沒有什麼能藏東西的地方。直起身子時,屍體鮮紅的內臟突然一個抽動,有什麼東西從內臟之間擠了出來。

「哇啊!」他後退幾步,伸手遮擋跟著一起噴出的血液,同時腳邊傳來金屬掉落的清脆聲響,是一把造型特殊的鑰匙。
Aurel Mureșanu
[暗投:(lots)
Aurel Mureșanu
「哈?什麼?鑰匙?」蹲下身捏起地上染血的鑰匙,他抬頭看向屍體,呼吸一滯,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本已毫無生命跡象的屍體僵硬地抬起昏黑佈滿屍斑的手,腫脹的四指彎起,拇指朝天,在半空中停滯幾秒後驟然垂下,敲上手術台邊,無法化解衝擊力道的手臂就這麼應聲斷裂,與軀幹分離,掉在地上。
Aurel Mureșanu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Aurel Mureșanu
手術室內傳來征矢的高分貝尖叫,迴盪於整棟建築中,恐怖程度不亞於方才那個怨靈能面具的笑聲,廊道上的柳作被這突然響起的尖喊嚇得全身一顫,扯動到踝部的傷口,又痛得縮起了身子。
Aurel Mureșanu
「柳、柳作先生!!!救命!!!有$*¥@&◯#⁂%呀啊啊啊啊啊──!!」

征矢尖叫著從手術室內飛奔而出,身後卻什麼也沒跟著,剛剛也沒有聽見任何打鬥的聲響,難不成是手術台上的屍體騷擾他了?

「我@&#£%≒*⌘好可怕、救命⋯⋯嗚嗚嗚嗚嗚⋯⋯!」
「等一下,你講慢一點,我聽不懂。」到底是在裡面遇到什麼。
「屍體、嗚嗚⋯⋯屍體啦!屍體動%#◯〒&動了⋯⋯!!」

那個臭得要命的屍體動了?有點意外但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Aurel Mureșanu
「抱、抱歉⋯⋯沒有找到任何藥品,只有這個⋯⋯」

抹去眼角的淚水並恢復冷靜後,他將撿到的鑰匙遞給柳作,滿是歉意地看著柳作的傷口,「我背著你走吧。」

「我還沒有斷手斷腳,保存體力吧。」萬幸這腐蝕性的液體燒灼了他的肌膚後,就沒有再深入侵蝕,與痛楚共存久了倒也開始慢慢習慣。

「這或許是出口的鑰匙?」在這種詭異的地方撿到詭異的鑰匙,八成和出口有關。

「啊、那趕快去找出口吧!要馬上帶你去醫院!」

在醫院內說要帶人去醫院,總覺得有點好笑。不過也真是辛苦征矢了,一路上如此驚險,他還是很努力控制了他的超能力。無端把他捲入這場風波,實在對他感到很抱歉。
Aurel Mureșanu
201

「真的沒事嗎?」
「你已經問第1+(dice4)遍了,真的沒事。」

兩人往201病房走去,這裡看似與先前走過的任何一間病房都相同,除了門上有一個貓眼。

「病房門上為什麼要裝貓眼?」
「或許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好噁心⋯⋯」宇佐見征矢露出非常嫌惡的表情。

輕輕推了推門,似乎沒有上鎖。「要開嗎?」有股不好的預感,這間醫院內大概每一間房間都潛伏著妖魔鬼怪吧。
Aurel Mureșanu
[暗投:(coin)
Aurel Mureșanu
「還是⋯⋯不要好了。」想到前幾次經歷,柳作搖了搖頭,但說時遲那時快,門只被推開一個狹小的縫隙,連他們的手臂都伸不進去,一個瘦長的身影卻突然出現在門後,伸出乾扁纖細的手抓住了門外的征矢。

「欸?」

來不及拉住他,征矢像是被這個空間給吞食似地,眨眼間便從柳作面前憑空消失。支撐的力道消散,他一個重心不穩,腳步踉蹌,即時扳住牆面才沒有向前跌去。為了維持平衡,他推動了那扇裝設貓眼的門扉,

門後什麼都沒有。
Aurel Mureșanu



~壓力山大老套沒梗王中場休息聊骰子~


Aurel Mureșanu
落地玻璃那邊,吉的話就是如各位所見是怨靈能面具出來串場
(忍著恐懼去估狗能面具才知道連怨靈面具都會分男女,真羨慕沒有被大眾媒體荼毒的古代日本人)

兇的話預定是讓他們其中一人在玻璃外看見彼此的淒慘死狀,例如被肢解大卸八塊吊掛在玻璃外面目猙獰地盯著自己看之類ㄉ(⋯⋯)
要加碼的話還可以讓身邊那人短暫消失增加懸疑感(???)
至於會是誰看見,當然是交給機會❗️命運❓骰子決定啦

不過實際寫出來的話中之自己大概會先被嚇個半死,只能說幸好目前為止暗投都還算滿給面子ㄉ
Aurel Mureșanu
抵抗骰子倒是完美衝康,讚ㄛ

還沒跑完二樓HP就直接掉到5以下,覺得沒拿到太平間鑰匙好像會很不妙所以拿著操縱桿(?)用非正規方式讓征矢回去找鑰匙ㄌ!(真的當恐怖RPG遊戲在玩,所謂球員兼裁判(???)

手術室的屍體那裡,第二次進去的暗投,吉的話就是如各位所見,屍變比個讚(???)
闖鬼屋的時候工作人員給你加油打氣或指路的概念(嗯???

兇的話也許會出現屍體翻白眼或眼珠爆裂,工作人員屍變(??)對征矢開口說:「看屁啊,拿了就快滾。」這種莫名違和的畫面

嗯,從頭到尾都滿違和的,壓力真的是很大。
鴉羽◆希爾
(blush)可以偷留言嗎?(偷?
看到柳作說自己能力很像觸手我大笑…(rofl)兩人對話好可愛好好笑哦…
Aurel Mureșanu
鴉羽◆希爾 : 可以沒問題不用偷偷歡迎留言 !!
真的是⋯⋯很像觸手⋯⋯(欸)企劃期間因為各種中之自己的問題,沒能讓他好好運用超能力,結企後才又偷跑回來大玩特玩 把柳作玩成OOC的形狀就很⋯⋯快樂⋯⋯ (靠邀ㄚ
但他工作mode開關切換很明確,所以平時不太會出現這種好像在OOC邊緣試探的模樣 這次偷跑回來玩,也算是中之自己私心想看柳作私底下和熟人相處的樣子⋯⋯彌補企劃期間沒能玩到的遺憾
Aurel Mureșanu
ㄝ然後宇佐見征矢⋯⋯我還沒整理完他的詳細人設(幹?)但總之是超能力者

原本預計是暑假期間要把他丟進火山裡的啦(怎麼講成這樣)但是控兩角真的好累,而且我沒有錢 (過於現實的原因)
目前偷看西木好像在重新裝潢(??)有機會的話⋯⋯他可能會去應徵教職吧,可能
(前提是裝潢好後還是同個系列或類型ㄉ企劃)
Aurel Mureșanu



~中場休息結束但是最近要開始忙了會更很慢很慢很慢~


Aurel Mureșanu
[暗投:(dice8)
Aurel Mureșanu
「這裡⋯⋯是哪裡啊?」

空空如也的病房中只有一張老舊的病床,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霉味,死寂再次輕裹身軀,四周不見柳作的身影,身上只有一支手電筒,和如今彷彿已成廢鐵一塊、毫無用處的手機。

104

征矢步出病房,房門上的編號已經被磨損得難以辨識,只能勉強看出一個數字「1」。

「一樓⋯⋯吧。」地圖不在自己身上,只能從方才在二樓時、看到的房號都以「2」開頭,大致猜測自己的位置。

只有一張病床的房間,光線昏暗,無法觀察周圍有沒有藏著什麼,貿然打開手電筒的話,可能會驚擾到什麼無以名狀的生物。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病床,沒走幾步,病床突然塌陷,發出巨響。

「哈?」等一下我應該沒有踩得這麼用力吧?有夠失禮的!

(lots)
Aurel Mureșanu
病床底部有一些奇怪的菌類,因病床塌陷受刺激噴出孢子,往征矢的方向飛來。即使光線不足,他還是察覺了飛散空中的細小顆粒,趕緊以袖口掩住口鼻,離開病房。

「可惡,這種情況到底要怎麼聯絡柳作先生啊⋯⋯」地圖不在身上,手機也無法使用,果然還是不要隨便亂跑比較好吧?

「但他可是受傷了!怎麼能讓他在整棟醫院內到處跑,就為了找我!」

他走到離自己最近的樓梯口前方。樓梯被雜物封死了,無法進入,這麼看來似乎連在樓梯口大喊,藉由回音引起柳作的注意都很難⋯⋯不,而且他自己還可能因為製造動靜而被什麼怪物給盯上,連帶拖累柳作。

「怎麼辦啊⋯⋯到底怎麼辦啊⋯⋯」
Aurel Mureșanu
不過對柳作來說,要找到征矢其實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只是目前腳上的傷讓他無法快速移動,就算鎖定了征矢的位置,也很難直接和他聯絡。

就剛才的情況看來,那大概是個瞬間移動型的超能力者(如果那還算是個「人」的話),征矢要不直接被丟出醫院外,要不被傳送到一樓或地下室的太平間。

他靠在廊道上的水泥牆邊檢視地圖,二樓只剩下202和203房沒有查探過。獨自行動只會增加遇害風險,但也不能放任沒有任何醫院相關資訊的征矢到處亂跑──如果他還在醫院內的話。

實在是,有點麻煩啊。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難不成只能在這裡耐心等了嗎?等到宇佐見征矢緊張焦慮到不行、溫暖清澈的海水慢慢流向腳邊的那時候。
Aurel Mureșanu
[暗投:(coin)
Aurel Mureșanu
反正不管怎樣,柳作腳上的傷肯定沒辦法讓他跑多遠,現在上樓的話,可以成功和他匯合、而不會因為兩人都在找彼此就直接錯過的機率,還是相對較大的。

樓梯被封死了,電梯似乎還能正常運作的樣子。征矢不太願意細想為什麼醫院內部的電力看起來已經被切斷得差不多了,電梯卻還像有自主意識一樣,順暢運作。明明電梯的耗電量比電燈大得多吧⋯⋯。

「啊、快瘋了,可惡。」這麼短的時間內,柳作先生不會出事吧⋯⋯千萬不要出事啊。
Aurel Mureșanu
[暗投:(bobei)
Aurel Mureșanu
沒走幾步,也沒有碰上任何電梯開關,電梯門卻應聲開啟,冷冽的白光灑入黑暗,在爬滿髒污的地面上劃出界線。

原以為是柳作搭乘電梯下來了,征矢站在不遠處觀察,等了很久卻沒有人從裡面走出來,而那電梯像是在等候他似的,門扇一直維持著開啟的狀態。

「我的天啊⋯⋯」緊張、擔憂,加上獨自行動,讓先前為了保護好柳作而使勁擋下各種搶著竄入腦中、詭譎又容易嚇到自己的想法的防線失守了。他猶豫了半晌,腦門不端叫囂著已經沒有時間再讓恐懼侵襲,原地深吸幾口氣後,才踩著僵硬的步伐,走向那座如今看來正張著血盆大口的電梯,按下上樓鈕。
Aurel Mureșanu
電梯沉悶且刺耳的運作聲在耳畔徹響的時間,似乎比想像中的還要久。他捏著自己的褲管,看著沾滿污垢的電梯按鈕,暗自吐槽這電梯再怎麼老舊,也不會讓按鈕像是被潑到什麼一樣,髒得連數字都快看不見吧。

──起初這麼想著,只是想轉移一點注意力,不讓這狹小的、壓縮著呼吸的空間不斷提醒自己,意外發生時,從外部獲得救援的可能性趨近於零。但仔細觀察按鈕上的污漬,如果只是單純的因為按了很多次所以才讓數字符號逐漸磨損,應該不會看起來像上頭還蓋著一層陳年頑垢吧?

但緊張與恐懼,讓所有曾在電視上看過的各種靈異驚悚電影預告片的畫面,毫不留情地戳刺著他的大腦,一個讓人幾乎無法以其他理由搪塞的答案,就這麼蹦出了腦海。

「血⋯⋯?」
Aurel Mureșanu
不不不,還是先不要吧⋯⋯

視線緩緩自那從按鈕一路延伸到電梯門上的污漬挪開,正焦急地重新尋找著視野重新擺放的位置時,門扉再次開啟。

從電梯望出去的景色有些熟悉,大概跟他們第一次一起上來二樓時的位置是一樣的,那麼旁邊離自己最近的這間,就是那些討人厭的護士所在的病房了?

那時被自己扭斷脖頸的護士已經沒有繼續橫躺於走廊上了,一切恢復到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的狀態。

有種被耍了的感覺啊,真討厭。

連不久前被打碎的落地玻璃都不見任何碎裂痕跡,像正嘲笑著他們先前的調查以及負傷都只是徒勞。
Aurel Mureșanu
「嘖。」難掩臉上的嫌惡,他打開手電筒,朝令人煩躁的寧靜空間中輕喚一聲:「柳作先生⋯⋯?」
Aurel Mureșanu
[暗投:(dice20)
Aurel Mureșanu
(嘖,這傢伙的運氣真的很好ㄝ)
Aurel Mureșanu
[暗投:(rock-paper-scissors)
Aurel Mureșanu
(本還想說你運氣太好一點都不好玩ㄋ)
Aurel Mureșanu
就這麼在這裡乾等,也不是辦法。

柳作看了下地圖上的距離,左方的電梯與樓梯大概離自己比較近,不過實在很難確定征矢會回來二樓,還是就直接在他所處的樓層探索。

「他的能力⋯⋯好像控制得越來越好了。」

腐敗的刺鼻臭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混雜在空氣中,實在很難分辨海潮氣味從何處傳來。若是以前的他,肯定二話不說就讓整棟醫院泡在海水中了吧。難道現在的情況對他而言,沒有比他和綾南對話時還要令人緊張?

奇怪的傢伙。想起那天浸濕了襪子的清澈海水、在木地板上粼粼閃動的水波光影,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往地圖上位於左方的樓梯間與電梯口步去。
Aurel Mureșanu
(北木要開始了我怎麼還沒跑完廢棄醫院:-(
鴉羽◆希爾
(還有一個月…我也還沒……(欸)
Aurel Mureșanu
鴉羽◆希爾 : 想說跑太久的話就不逛一樓了直接殺去太平間 或是一樓挑幾間逛就好⋯⋯)
Aurel Mureșanu
惡臭隨著他與樓梯間的距離縮短,變得濃烈,彷彿被濃稠的黑暗緊擁,手電筒的光線無法完全抵達最深處。

電梯離病房較近,而惡臭的來源似乎是更裡面的樓梯間。每走一步,足踝上的痛楚就燒灼著他的肌膚,即使只是一兩層樓的高度,他也無法保證在劇痛啃食著他的體力與耐力時,還能夠好好地沿著樓梯向下走到一樓,甚至地下室的太平間。

沒有太多猶豫,他按下電梯的下樓按鈕,機械運轉的聲音比想像中的大,電梯上升的速度也似乎比剛才慢很多。是因為信任的人不在身邊嗎?總覺得時間的流速,慢下來了,並且是令人焦急的緩慢。

電梯內的光線相當昏暗,即將壽終正寢的舊式燈泡已經無法承擔照明的重責大任,於狹隘窄小的空間中隱隱閃動。
Aurel Mureșanu
在一樓與地下室之間遲疑了會兒,柳作最後選擇按下(coin)(I一樓/P地下室)的樓層按鈕。像準備擠出所剩無幾的空氣,電梯門緩緩闔上,門扉移動期間發出尖銳令人不適的聲響,迴盪在異常寧靜的醫院一隅。

這些彷彿被刻意放大的噪音,就像不引些什麼東西過來,絕不善罷甘休似的。

電梯門關閉途中突然卡住,晃動幾下後無法動彈。他從門縫間看見一隻不可名狀的兇猛八爪生物,往電梯的方向衝來。

面對這樣生死交關的情況,不知怎地反而令他忍不住想笑。一切顯得太過理所當然,靜謐是誘餌、電梯是陷阱,直到下一個進入這座醫院的人啟動電梯時,都不會有人知道這裡死了個成年男性──前提是他的軀體沒有腐爛,或被隨意棄置在旁邊的樓梯間裡。

就像莫名被關入這裡的他和征矢一樣,他們也不知道死在這裡的這些人是誰、曾經有過什麼樣的故事。
Aurel Mureșanu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多請教一下擅長肉搏的同事和學生們。

八爪生物高高躍起,蠕動著的濕軟爪子在空中緊緊以順時針方向扭轉纏繞,騰空時尾端中心竄出一隻前端外圍歪歪扭扭地長著的利齒的觸手,精準地穿過門縫,筆直襲向他。

柳作趕緊扭身閃避,利齒深深刺在他身後的電梯壁板上,他伸手一把捉住橫穿電梯轎廂的觸手,數根粗細不一的木枝瞬間衝破觸手的表皮,一路延伸至爪子尾端。

門外的八爪生物發出低沉而沙啞的嘶吼,觸手急速抽動,顏色詭異的液體沿著如木樁般的枝椏流淌而出,鑲嵌於電梯壁板的利齒從中掙脫,幾塊鐵屑從破裂凹陷的鐵板中掉落。
Aurel Mureșanu
(ㄝ長著牙齒的觸手好難描寫但總之請想像成寄◯獸那樣(???)
Aurel Mureșanu
彷彿正在索敵並確認其位置似的,觸手緩緩轉向佇立電梯角落的他,狹小的空間被佔去一半,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作為防衛的利器,就算使用了超能力,對怪物的傷害似乎也不太大。

就此結束了啊。我還欠那傢伙一句謝謝和道歉呢⋯⋯啊,好像也沒有認真說過愛他。實在欠太多了。

前端的利齒抽搐幾下後分裂成兩半,內側肉色表皮又生長出如蛇類毒牙般的尖銳長齒,成了貨真價實的血盆大口。觸手轉向他後停滯數秒,便毫不拖沓地衝向他。

柳作抬起手臂擋下它的攻擊,利牙扎入皮膚之中,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淌出,痛楚瞬間沿著手臂漫開。

「嘖⋯⋯」感受到血液正緩緩被抽離身軀,冷汗從額際冒出,他隱忍劇痛,顫抖著握住了觸手,一根粗長的木枝貫穿那張血盆大口,染血的利牙隨即毫無預警地從他的手臂中抽出。
Aurel Mureșanu
血流如注,鏽蝕的電梯地面綴著幾抹豔紅,觸手快速從門縫中縮回,外頭傳來幾聲揉捻著某物般的聲響後,再度恢復死寂。
Aurel Mureșanu
➤ HP
柳作:4-1-1=2
征矢:4
Aurel Mureșanu
「不妙⋯⋯」手臂上被開了四個洞,雖然傷口不大,但一直處在失血狀態的話,也不敢保證他能撐到他們成功離開這裡。總之首要之務是盡快和征矢匯合,然後在最可疑的太平間上堵一把,賭出口就在那個地方。

(lots)
Aurel Mureșanu
扶著牆面準備想辦法爬出電梯時,碰到了電梯面板,運轉聲響稍稍增大數秒後,門扉應聲開啟,外頭空無一物,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電梯指令仍停留在下樓至太平間,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留在二樓,賭賭看他和征矢的默契⋯⋯嘛,應該是有的吧,默契。可別讓人失望啊,宇佐見征矢。

柳作靠著牆,步履蹣跚地慢慢晃回202病房附近,努力讓自己的意識保持冷靜與清晰,滿腦子卻還是在思考征矢人究竟在哪裡。他會直接回來二樓找他嗎?還是他們的默契讓兩人的目標都一致指向太平間?也許應該直接去太平間匯合?
Aurel Mureșanu
「⋯⋯!」煩惱得太過認真,不慎推開了202病房的門。深怕有什麼東西又被驚擾,突然衝出來攻擊他──要是再承受任何襲擊,他就真的小命不保了──他壓下氣息、退到靠近隔壁病房的牆邊,等了許久,這份靜默卻仍未被破壞。他有些困惑地探出身子,謹慎地推開一道細小門縫,向房內望去。這裡不僅沒有怪物潛伏,還備有許多正常可使用的用具。
Aurel Mureșanu
[暗投:(bob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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