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0☀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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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終於停雨,烈日收起黑傘,放進揹袋。雨後的天空灰濛濛,太陽從烏雲照出一道光,透過空氣中大量球形水珠,形成彩虹。「這裡居然也有輝光階梯!」烈日望著繽紛的天空拱門奔馳。不知不覺,原來她走進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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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山時間總是特別快,夜幕逐漸降臨,耳聞的恐怖傳說也隨之浮現腦海。但相對她認為也可能遇上森林精靈,相信追逐彩虹進入山裡或許是種緣分。然後,她注意到不遠處有個小小的身影倚某顆大樹下。那顆大樹顯得特別灰暗,深綠的葉子如焦,身影旁貌似火焰的物體使周圍的溫度也變得格外陰冷,卻又令她不禁好奇的挪動接近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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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半躺半倚在樹下,閉上眼睛任由微風輕㧾,享受清幽之境的寧靜,掛在枝頭上的油燈誠如怪談中的鬼火。

當有人接近時燈火燒得更旺盛,彷如是對來者的警告,或是給自己留下的警報,赤紅的眼睛猛然睜開,斜眼望向金髮的來訪者。

她瞇著眼打量來者,雖非有意,鮮紅如血的瞳色給人危險的氣息,難以接近或是不可接近。

紅坐起身子,翹起一腳,一張口便是沙啞如老翁般的聲音,「何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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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出那小小身影是名女孩,外表卻沒有女孩的稚氣,彷彿經歷許多滄桑,臉頰柔嫩的皮膚有多處傷痕,血肉外露,頭上的角與警示的眼睛出奇地殷紅耀眼,常人在夜晚突然見到,恐怕會嚇得魂飛魄散。烈日因與小女孩對視而停下腳步,跟對方還保有一道距離,她比較好奇是與年齡不符的沙啞聲音。「妳好,我正在旅行,但是被輝光階梯給帶過來了。」她望向已經化為深藍的夜色,「不好意思,我指得是彩虹,在我的家鄉,都把彩虹稱為『輝光階梯』,請問妳知道怎麼離開山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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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子,下次別一頭裁進不可觸的璀璨中。」紅在心中服了這姑娘,天真極了,追著摸不著的光而迷失在山中,該慶幸姑娘遇到的是無惡意的鬼火?

紅執起油燈,木屐踏於黃土上,悠悠轉向他方,向來者言語,「跟上,老身知道出路。」畢竟她是山中的鬼火,雖非山魅一員,但了解山。

「崽子亦是魔女吧?」從金髮女子身上不難察覺到魔力的流動,紅就是靠著那不可視的氣息,判斷此人是凡人或是奇人。

「在陌生的土地上多點警戒,誰人懷著惡意,不可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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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崽子、老身,這些用語……女孩說話樣子完全不像小女孩啊,如同她外表經歷的一樣。難道這名女孩,就跟她身旁那神出鬼沒的伴伙很像?有著少年少女般的外表,但是思想已經遠遠大過表齡了,那麼,這女孩很可能是奶奶級人物了,「老身」是年長長輩的自稱呀。「謝謝您的警告,是的,我是魔女,但我不叫崽子,您可稱我為烈日,那我該如何稱呼您呢?」她笑呵呵的對女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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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可以如此稱呼老身。」紅鬼火是世人付予給她的名稱,許多時候她只取紅為她的名號,並非她不認可這稱謂,只是……

單字紅不是更好記嗎?
真是一個敷衍的理由。

「烈日嘛,想必是與火結伴的魔女。」紅如此推測,稱謂往往會與魔女自身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外表、能力、種族、個性……雖然也是有例外,不過是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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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的頭髮與稱謂,確實很容易令人聯想到火。「不過我想輝光、嗯,彩虹引導我來這說不定也是種緣分呢。」漆黑的深山雖然恐怖,女孩的外表又陰森鬼魅,但烈日卻沒有從她身上感覺到殺意,除了一股神秘的魔力。

「其實我只要是看到『火』的東西,就覺得需要一探究竟,火是我覺得最有機會能尋找的線索了。」這句話不假,由其是當她初次見到紅的時候,那盞宛如鬼火般閃爍的燈光的確吸引到她。「冒昧詢問……您也是魔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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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這片大陸的說詞,老身是魔女。」不同地區對魔女的稱呼不盡相同,女巫、邪道、法師等等,根據當地的習俗而定。

在遠東之地便有巫女一稱,以及與其對立,截然不同的存在……

「見火便追尋,像極是飛蛾撲火。」紅的語速稍微停頓一下,似是覺得自己有所失言,「老身並非要怪罪你,只是火是無情,即便是魔女亦要小心反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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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也擅常用火嗎?」女孩的稱號、燈火、鮮紅的眼以及那雙顯目鮮艷的紅角,還有她那席話語,讓她覺得就像遇到懂火的前輩。不過,她當然懂女孩話中之意,只是認為自己對火焰魔法的掌控度算駕輕就熟,應是不致於到飛蛾撲火的危險程度。「謝謝您的關心,我追尋火焰是為尋找父親,我是火精與人類的後代,擁有半個精靈的血統。」把目的透露出來各有好壞,但是只要有任何一絲希望她就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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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說到用火紅有絕對的自信,只是不能用太多,不然血流成河實在太可怕了,「世人稱老身為紅鬼火,在山中飄浮的赫色鬼火。」

「所以是……半精靈?」來自遠東的紅還不是很熟悉當地的種族,又或者對方也是因燈塔而來到此處?看來這一片大陸聚集了四方的魔女,但願集會能在漫長無盡的鬼生中留下記憶點。

「可惜,老身從未見過火精,你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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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女孩的坦言,烈日感覺就像上次她以為火焰紳士會是老爸,結果不是而失望,不過對於紅擅於火焰的一席話反而產生興趣。「為什麼前輩會被稱為『鬼火』呢?」在她生長的環境裡見過很多火,瓦斯爐產生的火、火精常用的一般火、純青的高階火,但鬼火,僅管從鄉野奇談知會這類火焰是墳墓附近才可能出現,她的好奇卻比害怕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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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被稱為鬼火?活了千年紅第一次聽到這問題,恐是從來沒見過東洋的鬼族?也許是吧,從踏上這土地開始,紅沒有見過與她相似的同族。

「在遠東有鬼火一說,於墓地或多人葬身之處出現,飄浮於空中,多數為青色,有說是死者的靈魂。」一邊前行一邊述說舊鄉的故事,木屐的啪嗒聲彷彿是說書人的醒木。

「老身的火形態似鬼火,只是顏色不同。而且老身為鬼族一員,鬼所操控的火稱鬼火,自然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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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這大陸的人說第一次見到火精類似,她也是初次見到鬼人。「遠東……所以紅前輩的家鄉也不在這裡?」鬼的故事引起她的興趣,那是她未曾踏足的陌生地帶。「您是到此地來修行,還是也來參與魔女集會?」這片大陸的三百年一次魔女盛大集會,閃爍紅光的燈塔或許代表著微兆,烈日抱著遇到父親的希望,趁這次機會看能否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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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身沒有家鄉。」紅否認了家鄉一說,無家之人何來有家鄉?「老身的確來自遠東,但無家。」

「千年間四處飄泊,無目的而活,虛度無盡頭的年月。」紅無法求死亦不求生,毫無目的在世間漫遊,與火精之女不同,「路經此處順便一探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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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烈日聽著點點頭,紅的身影令她想到自己的家鄉曾歷經掠奪與殺戮,也許這位前輩跟她有相同的遭遇,或許比她更不幸。她也不好意思挖人家隱私,就安靜地跟在女孩身後。兩人走了一段路,靜謐的道路上樹動物鳴叫聲音很容易引人注意,樹叢沙沙作響,這時突然
(bzzz)
-衝出成群咬人貓,虎視耽耽,見人就咬(紅綠)
-衝出皮在癢的猴子群,調皮搗蛋,想偷旅者身上的東西(黑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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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這群傢伙從哪來的啊?」為了驅趕頑皮的傢伙們,烈日警戒地閃躲,放出一定程度的火焰試圖趕走猴群。「前輩您也小心!」有隻猴子跳到女孩的後面,似乎想探究對方身上是否有東西可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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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急莫慌莫害怕。」面對成群的猴子亦穩如泰山,心如止水,似是吟詩般平淡的語氣。

手執骨刀割破了皮肉,滿是鮮血的手搭上猴子的腦袋,血化成火吞沒了野蠻的猴子成焦炭,風吹成灰燼。

「野蠻的猿猴……」隻眼閃過一刻的紅光,如牛鬼如山峔如夜道怪,無情無憫無慈悲,「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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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紅氣勢震攝的猴群們,還看到有同伴死去,牠們畏畏縮縮退到旁邊,讓出道路給女孩和烈日通過。「真不愧是前輩耶,完全臨危不亂。」不過女孩那銳利閃爍紅光的眼睛,在夜晚的深山裡瞬間頗為嚇人,她突然明白最早與女孩相遇時對方的警告。「紅前輩,可否冒昧問您,鬼是不是都太友善呢?」那群猴子離他們距離很遠,但盯著她們瞧,烈日緊跟在紅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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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性啊。」紅如此回答道。

「鬼有惡鬼之稱不無道理,即使隱居於桃源,殘暴本性無法磨滅,終須有人承受……」話還未說完卻打住了,憶起過往的種種使她沉淪片刻,可在沒入之前她抓出了思緒的泥沼。

「抱歉,年紀大了偶會神遊。」輕描淡寫略略帶過,不再著墨。

「鬼本性兇殘,仰望強者亦企圖成為強者,因此老身不與他人聚居。」免得再使歷史重演,孤身一鬼或許是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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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到女孩沉思,但見她的表情似乎表現不太想提起,自己也就不多問。「沒關係,不過遇到紅前輩是我運氣好了,下次我會小心點的。」

兩人繼續走,隔了一段時間烈日的頭稍微往後看,難纏的猴子們因為紅的氣勢壓住不敢太靠近,但仍是偷跟著牠們似乎不死心,但就在走到快要見到山腳下的路面時,牠們趁著空檔又跑過來偷襲,烈日擋掉幾隻,但有一隻跑到她身後,趁機拉開背包拿了幾樣物品。「該死喔!」她氣地朝猴子丟了一把火,但是沒丟中,火焰熄滅。「還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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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對於野猴再次襲來不感意外,她亦是為此而任由血液流淌,滲入土中。

「一群潑猴!」

隨著鬼女一聲的威嚇,吸收血液的土壤燃起赫色的火,飛撲而來的猴子因此被燒盡,只留下小偷的活口。

血珠化成鬼火將偷竊之猴團團包圍,鬼女的氣焰亦更甚,活像是食人的鬼婆婆,氣如巨怪大入道,焰如怨靈姥姥火。

「活與死,擇其一。」火是旺盛卻凜冽,紅是鮮艷卻無情。若不是物在猴手上,恐怕亦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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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們逞兇的表情瞬間軟化,丟下了偷竊物,但是被鬼火包圍的牠們也沒地方可以逃,縮成一團用手遮護頭部。烈日不確定這群傢伙是否真的受到教訓,檢查一會兒被竊的物品,接下來想看女孩會怎麼做。「前輩,東西都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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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命與赴死,隨著求生的本能選擇活命,因此沒有理由賜死,鬼雖兇殘但不做無理無益之事,她亦不希望真的成為怪談中的惡鬼。

按住流血不止的傷口,鬼火眾緩緩飄離猴子群,給牠們一條生路,「趁老身還未改變主意前,快滾。

若紅有意,她可以親手把猴子都送往三途川,或是烙下生不如死的詛咒,可是她不會。

她不做沒有必要的威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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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群這下真是怕到了,全部跳入草叢裡消失的無影無蹤。烈日等到女孩的魔法都褪去,道路恢復以往的平靜,她輕碰對方的肩膀感激地說:「紅前輩,謝謝您的幫忙。」她看到到山腳下的路,再往前走一段就能完全離開山林。

在這段漫長的山林路上,女孩為她擋下不少麻煩,所以她想送女孩(bzzz)作為謝禮。

-紅酒(藍紅)
-花草茶葉(黑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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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花草茶葉,喝了可以讓全身放鬆,希望您會喜歡。」她先前在人類餐館工作,雖然與魔法無關,但也品嘗過不少人類的食物。「我也該告辭了。」若有緣的話,她想三百年集會也許還能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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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茶葉。

雖然表情變化並不明顯,可鬼女所散發的肅殺之氣減弱了不少,多了一份如溶身於花吹雪中的雅致,常日以酒代水,偶然清淡一點也無妨。

「謝謝。」紅收下了火精的謝禮,隨後晃晃袖子,晃出一片櫻花花瓣,「禮尚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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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謝謝您。」烈日開心的表情就像忘記是自己在山路走失,好像認識女孩很久一樣,「那我們下次再見啦,紅前輩。」她向紅揮手,帶著輕快的步伐與對方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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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0☀烈日☀
謝謝交流 小紅真是帥氣 覺得烈日蠻尊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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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0☀烈日☀ :
感謝交流!
日後小紅會多多少少關照一下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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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之鄉 ⛩ 灯燭與灯滅 : 覺得多了個大姐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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