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1:51 PM
Fri, Mar 26, 2021 1:52 PM
17
1
▎ ▏🧡｜
限交
with
萊衛德們
:
——那張糖紙已經靜靜的躺在她的資料庫裡好幾天了。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1:52 PM
從海邊帶回來後她已經反覆檢查多次，試圖找出點蛛絲馬跡，卻一無所獲，恐怕跟上回一樣，待到放上舌尖才能得到解答。
令人頭疼。
沒有告訴姜妮糖紙的事，身邊稱得上熟悉的人，不是非流法者，就是身上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不容她再多添一樁。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1:52 PM
——還有一個人。
腦海中浮現那抹危險的紅色身影，想起上次的遭遇還是感到些許不快，卻也不得不承認，那位不知是敵是友的女人，是此時此刻最可能有頭緒的人。
糾結了好一陣，她終究仍隻身前往蓆蘭島的車站，用上回留下的紅色卡片開鎖後，按著指示留下了段訊息——
『不確定是否跟上回那個東西有關，但我找到了也許有用的東西，妳這陣子有空嗎。』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1:53 PM
「哎呀，原來是妳啊。」
房中轉角冒出鮮紅的身影，望著正好送出訊息的少女，她身前的浮游螢幕也跟著跳出小小的視窗來。
「嗯，我說過會幫妳一次的吧，現在就可以拿出來給我看看了。」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1:53 PM
就在按下送出的同時，身後也傳來熟悉嗓音。
似是沒想到自己找的對象剛好在這，姜娜反射性的顫了下，但很快就恢復鎮定。
「⋯⋯別來無恙？」
挑起一邊眉毛，既然是有求於人，也就老老實實的從資料庫中叫出上頭繪有紅色宮殿的糖紙，遞到人面前。「看來我來對時候了，不知道妳有沒有收到這個。」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1:53 PM
問候在她耳中聽來不是很誠懇，那也是自然，仍如往常那樣瞇起眸向人微笑。
很不好，頭痛的快要爆炸了。還有，就是那個東西……
深水中的鮮紅與額間之中的不明物相互呼應，發燙的感覺令人不適，似乎正催促著人陷進一切。
「……是，我也有拿到。在摩伽儸海灘，我不確定是不是隨機發送……但我目前所知出現反應的人，就只是得到了可共享的潛水記憶體驗。」
說著她雙手抱上胸前，若有所思地望著眼前那看不出情緒的少女。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1:54 PM
「……妳上次跟我說過別吃那張照片對吧，所以妳看到了其他東西，那表示妳可能就是他們選中的人之一。」
「抱歉了，我真的沒什麼有用的資訊。這東西，讓我的頭非常不舒服，我自己也不是很想嘗試，但不做就不會知道為什麼被盯上呢。」
「所以呢，妳敢跟我一起試試看嗎？」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1:54 PM
「我上次的經驗可沒這麼愉快了，妳得做好心理準備。」一五一十的將上回受到流法者襲擊的事告訴對方，當作給人先行評估風險，然而無論這趟未知的旅程有多危險，為了得到真相，只能鋌而走險。
鮮紅的眸裡是不容動搖的決心，她忽然覺得那眼神很是熟悉，混雜無奈、不甘願，卻又堅定。
也許她們都只是為了某項重要事物努力的凡人。
垂下眸，她沒有回應問題，而是伸手將女人手上的糖紙撕下半片，並碰了碰剩下的部分，接著放上舌尖。
「乾杯。」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1:54 PM
熟悉的甜味在舌尖融化，睡意排山倒海的襲來，還沒恢復意識就喝了一大口水。
「嗚呃。」意識到自己身在海中的時候連忙閉氣，內心暗自慶幸前幾日學的游泳技能恰好派上用場。
剛開始就處於對自己不利的環境讓她感到心煩。
姿勢稱不上標準的擺動了下四肢，轉頭尋找女子的身影。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1:54 PM
記憶體能將意識傳送到海涯其他地方是嗎……
「喂……！」
還不及思考更多，雖然是自己先提的，但那還未交換名字的少女就率先撕下了照片，身子向前倒去。
「……真是，比我想像還要衝動的孩子……」
明明自己也是一樣啊。兩手扶住對方軟倒的身軀，那外套底下的身子明顯的纖瘦，女人不禁嘆了口氣，將人安放上對面的座椅，自己也坐了下來。
在舌尖上蔓延的甜味既普通又死板，還令人有些惱怒，就不要等會讓她找不到人……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1:54 PM
除了額間的燒灼外，水壓沉重的讓人窒息，將人直接丟進深水裡也未免太險惡了吧？幸好在茫水中的一道微光下，除了一座血紅的塔城，她瞧見了那飄散的白銀髮絲……
紅心從少女身後捉住她一隻手腕，力道竟是十分結實，蹙著眉頭與那銀白的眼眸相視，才向著那塔城點頭示意要趕緊前進。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1:55 PM
幸虧人水性比她好得多，她模仿著人的模樣費勁划動，總算才游到氧氣帶，
咳出口中殘存的鹹水，喘了一陣後才開口。
「⋯⋯可真是不友善的開場方式。」抬頭望向離兩人數公尺的赤紅塔城，可以看到上頭唯一的洞口透著微光，像在邀請人一探究竟。
對此，姜娜冷哼了聲，嘲諷般的揚起單邊嘴角。「妳瞧，這年頭陷阱還會發光，」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1:55 PM
泳技也只是普通人等級，但這夢境應該沒有要人溺死的意圖，因此兩人很快到達了能呼吸的區域。
呼出的就像在嘆一口長氣，而這裡的空氣似乎馬上就會不夠用了。
「……哎，只能往好處想了，總比在水裡好一些。」
少女不屑的反應反而莫名逗笑了紅心，兩人並肩步入那褪色的門扉之中，肺部舒服得多了。而踏進廳堂的同時，一旁傳來節奏規律而逐漸靠近的聲響，轉頭一看，竟然是……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1:56 PM
一個個雙目空洞的人型排列成群，整齊劃一的向前行走，看來應該是傀儡機，完全沒有在乎這裡格格不入的兩個活人。而它們行進的方向，擺著一張長型的大餐桌，最惹人注目的就是上頭耀眼的數個黃金餐盤，還有……？
「是先到了餐廳嗎……難道這些是服務生？」
她確實十分疑惑，不過話語內容大概能算是在跟身旁的同伴說笑吧。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1:56 PM
傀儡機的眸子空洞混濁，在光線微弱的宮殿中，透著一股介於人類與非人間的詭異氛圍，這讓姜娜不禁轉過頭去。
「看來這餐廳選服務生的品味不太好。」此時此刻只能靠不太幽默的幽默感緩解緊繃情緒，髮梢還滴著水，她彈了彈指讓橘紅色護目鏡覆上面容。
「是說，你的流法者軟體不是防禦型的吧，那可別離我太遠。」
確認傀儡機暫且沒有攻擊意圖後，她便鼓起勇氣走向餐桌，然後在想起上回女子攻擊的招數時，回頭補充了句。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1:56 PM
「妳說的是。」
總覺得那話似曾相識呢，她笑了笑，也回應著不該離同伴太遠的那句話，便跟著人一起走近。
「這看起來像是菜單……」
指尖輕觸著那放在桌角的硬皮冊子，反正有什麼就看什麼吧，便伸手將那摺頁完整的攤開來。
「！這是……！！」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1:56 PM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1:57 PM
聽見女子的驚呼，她也將目光望向黑色的書冊，然後在看到上頭文字時呼吸一滯。
「逢迪亞？流法者之夜的時候他們還有來過，這間公司怎麼會⋯⋯。」過多的資訊難以消化，腦內一片混亂，她費了點勁才重新組織言語，翻動書冊的動作略顯焦急。
「難道這些怪事都是他們一手策劃？」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1:57 PM
「脫腦技術，本就是他們在新突厥經過犧牲許多人的試驗才成功研發的……」
低頭望著狀似菜單的記錄表，這會語調已經失去了平常待人的輕快。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這事背後的真實性，但有些事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這上面寫的是真的，轉移脫腦的容器來量產、複製，並結合感染強力病毒……」
「也許最後所有的脫腦智慧，都會被他們收回去，當作某種網路戰爭的工具吧。」
女人的話語終究染上了些許的哀戚，以及隱忍。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1:57 PM
「⋯⋯開什麼玩笑。」
不像人將情緒藏著，姜娜的語氣中帶著怒意，對象卻不是身旁的女子。
源自無力感的憤怒在心底灼燒，抓著書冊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多少次生死關頭，多少次犧牲了其他事物只為保姜妮安全，如今卻得知有人試圖操控脫腦智慧，只要一出手，她所有努力就將全功盡棄。
然而就憑她一個人，要如何跟龐大公司的惡意對抗？
咬了咬下唇試圖恢復冷靜，她將冊子拿起，裏頭卻掉出了份文件——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1:57 PM
是啊，開什麼玩笑……
她沒有回話，捉起那掉出來的紙，冷豔的面具下沒有什麼表情，讀了一遍又伸手壓回桌上。
「都是些我看不懂的東西，淨惹人生氣啊。」
她轉向咬著下唇的女孩，自己心中自然與她相同，燃燒著無力的怒火，看來就像先前所想的一樣，她們都有著……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1:58 PM
「妳的名字是，姜娜，對吧？19歲，出身韓國，『曾經』有一名雙胞胎姐妹……」
「抱歉啊，上回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用照片調查了一下。因為我也試著想知道，被盯上的理由是什麼——」
「是逢迪亞的計劃，還是與他們對立、想告訴我們真相的人，因為脫腦智慧的陰謀而選上我們呢？」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1:58 PM
不確定能在這裡待多久，她叫出浮游面板，一一將桌上書冊的內容拍下，作為紀錄。
「是。」都這麼精準的說出了自己的個資，便也沒了說謊的意義，姜娜不太甘心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老實應答。
「她在幾年前變成脫腦智慧，我之所以會在這裡都是為了她。」
浸過海水的衣裳貼在身上，更顯身型單薄，語畢，她轉頭看向人，護目鏡後的眸子銳利如鷹。
「妳呢，又是為了什麼在這裡的？」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1:58 PM
不待人回應，拋出問句後將視線重新移到書上，自顧自的講著。
「本來不打算告訴任何人這件事的，我不想讓她跟這些事扯上瓜葛⋯⋯但這似乎不是我能決定的，到頭來，我能決定什麼呢？」
指腹摩挲過書背，後半句話語幾近說給自己聽的呢喃，參雜無奈苦澀。
「我猜是與逢迪亞對立的人，但若他們有這種能力，為何不自己挺身面對，而是仰賴市井小民？」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1:58 PM
其實她無法查到是姜娜的哪位親友進行了脫腦，這部份的機密本就被逢迪亞未來基金藏得牢實。而現下聽來，她原先的推想是正確的，正是她死去的姐妹。
「……大概不是仰賴，是利用吧。我想，不會有一邊是好的，我們只是工具之一。」
神情看來還是沒什麼起伏，也許這正是她在人前最接近憤怒與悲傷的狀態吧。
不過她語調隨即微微一揚，輕點面具，露出底下比流法者狀態下還柔和得多的面容。
「我的理由，沒比妳特別。我的女兒也已經脫腦，我在現實就成了獨居呢。」
「……妳已經很努力了。」
話鋒一轉，她伸手輕放上對方緊繃又略微下垂的纖瘦臂膀，轉頭直向著人望。畢竟，再怎麼說……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1:59 PM
「在我眼中，妳也只是個孩子而已，而他們卻要將你們這樣的孩子也一起捲入。」
「……所以，我並不打算袖手旁觀，雖然這在妳耳中聽來，我大概也只是為了我自己罷了。」
那溫和的眼眸中，也許暗攪著些許憤怒……。
「重要的是，妳不會再是一個人保護她了。從今以後，我們可以一起試著找出一切。」
「這樣好嗎？」
溫柔如常的笑容此刻卻仿佛看著孩子的母親，她向著姜娜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1:59 PM
——妳只是個孩子啊。
宛若大夢初醒，姜娜愣了愣，半晌說不出話來。
若不是命運如此特別，未滿二十的她現在該是個盡情跟著三五好友享受青春、平凡無奇的大學生，而不會在虛擬的世界裡冒險犯難，跟一籮筐未知的惡意對抗。
姐姐的責任與姜妮特殊的處境讓人不得不直起腰桿，她幾乎要忘了自己原有的身分。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點，但是⋯⋯。」
溫柔的話語將堅強的表象切開一角。再次開口時，語氣沒了之前慣有的冷嘲熱諷，像始終劍拔弩張的刺蝟終於溫順的垂下了刺，她將手朝人伸過去，輕輕握了握就放開。
「謝了。」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1:59 PM
兩人間首次稱得上溫馨的對談沒能持續太久，伴隨著高溫的滋滋作響，熱燙的油液忽然傾瀉而下，堵住了前方的去路。
「被發現了嗎⋯⋯？快走！」
金黃油液即將漫至腳尖，連桌上的書冊都來不及拿，她倆當機立斷的朝前來的路跑去。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1:59 PM
話說她原本伸手是想問要不要加好友欄的，這熱油澆淋的真是時候。
「果然不該期待你們的待客之道。」
不快的碎嘴一句後重新啟動軟體，鮮紅的高跟鞋跟著姜娜一同奔跑；油液在華麗繡紋的地毯上迅速漫開，只能隨便選一間房用力拉開門板，趕緊跑進後再推緊。下方沒有門縫，非常好，現在只希望門不會被沸油給熔了。
這裡乍看下只是擺著幾個書架的房間，然而這些書架上卻只有四本不同色澤的書。女人的腳邊冒出幾條荊棘，迅速伸長後將書本通通捲了過來。
「不知道會不會也是陷阱呢，也只能試了。來，先選一本吧。」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1:59 PM
脫險只是暫時的，姜娜垂眸看著眼前陳列的四色書冊，深怕那又是另一個陷阱。
「以防萬一。」皺了皺眉，她微微傾身護在女子前面，先交出了護盾型態的流法者軟體，才小心翼翼的翻開綠色書冊的封面。
幻境般的影像頓時漫過感官，出現在眼前的是未曾謀面的少女，紅潤的唇輕啟－－
默默聽完女孩的話後，她咀嚼了一下過多的資訊，才轉頭看向紅心。
「看來這就是對抗逢迪亞的那派了，但她們值得相信嗎？」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2:00 PM
「我不知道，我們的信任與否對這一切而言究竟有沒有差別……」
聽完金髮少女那一連串的話語，她回應姜娜的話只帶著無力……只能伸手翻開了另一深藍的書本。
蔚藍的行星投影漂浮在虛無中，月色清澈渲漂著汪洋——
望著被闔上的書本封面，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有辦法慢慢開口。
「……脫腦技術是逢迪亞開發的，目的是為了操弄海涯社群；而海涯社群的管理者，必須阻止脫腦智慧繼續佔走他們的效能，是這個意思嗎？」
「……那麼，誰又能是盟友呢？」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2:00 PM
「感覺會在意脫腦智慧，只剩我們這些脫腦智慧的家人了。」
逢迪亞試圖把脫腦智慧作為傀儡，海涯的掌權者認為脫腦智慧的存在破壞了平衡，兩派彼此對立，唯一共同的一點就是對脫腦智慧的不友善。
像是在狂風中守護渺小燭火，即便她們圖的不過是與親愛之人相聚的片刻，卻彷彿得與整個世界為敵。
「哈，看來我們又得開場讀書會了。」綠光在闔上書冊時消失於無形，在點開最後一本黑色冊子前，她自嘲的笑了聲。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2:00 PM
「……妳在現實也是個如此認真的學生嗎？」
兩人像是苦中作樂似的彼此回應，她接著伸手翻開了那艷紅的書本。
玻璃球中的紅髮人頭還是令她蹙起了眉頭，即使知曉是夢中的虛擬幻影，仍是真實的令人發顫。而人類對夢的定義又是什麼呢？書本闔上，她們一瞬又回到荊棘攀爬的房裡。
「……過多的脫腦體會毀了海涯，但就算告訴我們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即使我曾想找到其他『正常』的脫腦者，但那都是逢迪亞未來基金難以被破解的機密資料……集結盟友，太困難了。」
「……所以，意外找到一個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幸運吧。」
望著姜娜的漆黑面具底下，是苦澀的笑容。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2:00 PM
「認真的好學生應該不會一天到晚泡在海涯吧？」輕點面前的懸浮螢幕，上頭紀錄著剛才看完書冊後，草草記下來的筆記。
「這些書應該不能拿走，我就簡單記下來了。」
「是挺幸運的，畢竟脫腦智慧的身分敏感，不好提及。」
即便她們的幸運，恐怕只是一連串不幸中，難得可貴的小小好運。
——但就算如此，只要多一個盟友，好像就能有勇氣去面對一切風雨。
心底泛起一絲安慰，視線落在最後一本黑色冊子上。「回去後加個好友吧，我把資料傳給妳。」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2:01 PM
原本脫腦身分即便被人得知，其實也不大有人能做什麼，何況許多人只認為這是傳聞。但現在得知這些事，內心的不安增長更甚。
曾以為握住了希望，卻是被世界排擠的希望；望著少女銀如星灰的眸，女人繼續報以微笑，掀開了最後一本書冊。
「書？你不是帶走了？怎麼會問我書在哪呢？」
「什麼？什麼時候——」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2:01 PM
還沒完全反應過來，迦樓羅就在什麼也沒有的空間將書本闔上，而她們身處的房中竟憑空冒出了另一扇微敞的門。
長著銳利棘刺的藤蔓被收回，她再次看向姜娜。
「……又是條不給選擇的路了，我們走吧。」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2:01 PM
點了點頭，便與人並肩一起走向敞開的門扉。
就在踏入門中的那刻，熟悉的倦意再次漫湧而上，意識在片片剝離、消散。再次重組時，她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原本的空間，安安穩穩的躺在座椅上。
「沒事吧？」糖紙的唯一好處就是沒什麼副作用，不過以防萬一，她在伸手拉紅心起來前還是這麼問道。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2:01 PM
總算，從迦樓羅口中的數據流分支回到主世界了嗎……才剛回神，就見到在熟悉房中已起身向前的姜娜，幸好都沒事。
「……沒關係，妳繼續坐吧。」
至少憂宮照片造成的頭痛解除了，她掌心向人擺了一下手，示意人留下。
「若永生甘露的計劃正在進行，那最近被襲擊的可能性就會上升不少……」
「所以現在待在海涯要更小心才行，出門得盡量待在人多的地方……」這點可跟現實相反了，她不禁笑了笑。
「……好嗎，姜娜？」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2:02 PM
女子溫柔叮嚀的口吻讓姜娜想到母親，但想想這念頭似乎有點失禮，便沒說出口。
「我儘量，但就怕事情會嚴重到做到如此也無法避免。」
想起剛才接收到的資訊還是頭腦發疼——那可是一個巨大而縝密的計畫，天知道逢迪亞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聽著人喊自己名字，才想起自己至今還不知道眼前女子如何稱呼。
「是說，妳也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一邊說著一邊朝人伸出了手。
她記得上回自己說過，等她們真正成為朋友的時候再加友。如今一同經歷危機，又有共同的目標努力，那也許就能稱之為朋友，或者至少是盟友。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2:02 PM
「啊……我還真的差點忘記這事了呢。」
手肘靠在把手上撐著頰，她伸出另一手握住對方細瘦蒼白的指掌。不知道這蒼白是自定義的膚色，還是她現實便如此，讓紅心想到了艾期爾。
而她亮出的名片上就只寫著「^^」。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2:02 PM
「就直接叫我紅心吧。」很顯然就是網路ID。
「……我說真的，要小心，妳和妳姐妹有事可以隨時來找我。」
女人的身子前傾，另一手也握了上去，覆住姜娜的整隻手掌。
「畢竟對我來說是盟友又是可愛的孩子，對吧？」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2:02 PM
名片上的表情符號倒跟人挺像的。
收下名片，抬頭就看到紅心溫煦笑臉，她不禁在心裡這麼暗自想著。
「別，我這個年紀，還被形容可愛孩子是有點不好意思了。」雖然也不過十九歲，但畢竟也是個大學生了，被說是可愛孩子感覺倒是挺微妙的。
輕握著的掌心溫熱，像有一股暖流從人身上傳遞過來，讓她不安的心情稍稍踏實了些。
「知道了，妳也是。」選擇以承諾代替感謝，抬眸望了眼牆上的時鐘，似乎也到了該離開的時間。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2:02 PM
「嗯……會彆扭的孩子也不錯啊。」
即使這次見面已與上回的猜忌截然不同，她說話還是這麼想佔人便宜……
「好，那趕緊回家休息吧，別在蓆蘭待太久。」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2:02 PM
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走到門口。
「再見了，媽⋯⋯紅心。」
沒忘了向人道別，然而也許是累了，也許是剛才人的口吻實在太像母親對孩子說話，她在意識到說錯的當下立刻改口，卻阻止不了錯字自舌尖溜出。
不待人反應過來，她像是逃跑一樣扭頭就走，纖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車站中。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2:03 PM
「咦？」
她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那是為了損自己才開的玩笑嗎？還是……
不過紅心看姜娜像逃跑似的快步離去，看來她真的是口誤啊……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反正她也已經聽不見了。
下回見面，會是什麼時候呢——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2:03 PM
—————————————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2:07 PM
最後還在立旗
脫腦權益促進會好不容易加友了結果到了末日真的需要互助的時候還根本用不到好友功能
...(幹啊
謝謝姜娜陪紅心游泳
(蛤??)沒有人陪根本不敢自己吃糖紙好嗎!!!(嗯??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2:10 PM
幹啊用不到快笑死 只是做做樣子嗎塑料姐妹（不是欸）
～脫腦權益促進會感動上映～
耶成功攀紅心美女大腿我要從此緊抱不放
是紅心陪人家游泳吧救命這個旱鴨子沒人陪大概會直接往生在W4（太早了
萊衛德們
@NCM_IK
Fri, Mar 26, 2021 2:19 PM
Sat, Mar 27, 2021 5:45 PM
她們在圖中離憂宮真的好遠我也好擔心她們會游到直接想醒過來(靠啊
錯喊媽的姜娜也太可愛ㄌ 欠紅心揉(不)雖然協會真的只成立不到1個月但還好在安全屋還是可見面
不過她馬上就會被半人馬弄瘋就是了(。
𝒀𝒂𝒓𝒊𝒛
@Hyacinth1026
Fri, Mar 26, 2021 3:08 PM
萊衛德們
:
我大笑醒過來就不用游了
讓她經歷一下小學生糗事（幹
媽咪麥啦⋯我們一起帶著小孩避難⋯⋯⋯
卡西米爾
@Casimir3012
Sat, Mar 27, 2021 10:01 AM
兩位為了脫腦家人的脫腦家長得到「無論任何一邊都是對脫腦智慧滿滿的不友善」的結論時感覺好無力又好難過……
明明費盡心力的想「留下家人」，但連這樣渺小的願望，旁人都隨時可能會奪走……希望兩位家長都能好好的哇……
萊衛德們
@NCM_IK
Sun, Mar 28, 2021 2:24 PM
卡西米爾
: 唉唷謝謝卡西中看完交流
……圖中的黃金餐刀指著她們已經代表了接下來的命運
（靠？？）家人們就算能活下來也好降San啊希望之後能想辦法讓她們好好的
載入新的回覆
——那張糖紙已經靜靜的躺在她的資料庫裡好幾天了。
令人頭疼。
沒有告訴姜妮糖紙的事，身邊稱得上熟悉的人，不是非流法者，就是身上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不容她再多添一樁。
腦海中浮現那抹危險的紅色身影，想起上次的遭遇還是感到些許不快，卻也不得不承認，那位不知是敵是友的女人，是此時此刻最可能有頭緒的人。
糾結了好一陣，她終究仍隻身前往蓆蘭島的車站，用上回留下的紅色卡片開鎖後，按著指示留下了段訊息——
『不確定是否跟上回那個東西有關，但我找到了也許有用的東西，妳這陣子有空嗎。』
房中轉角冒出鮮紅的身影，望著正好送出訊息的少女，她身前的浮游螢幕也跟著跳出小小的視窗來。
似是沒想到自己找的對象剛好在這，姜娜反射性的顫了下，但很快就恢復鎮定。
挑起一邊眉毛，既然是有求於人，也就老老實實的從資料庫中叫出上頭繪有紅色宮殿的糖紙，遞到人面前。「看來我來對時候了，不知道妳有沒有收到這個。」
很不好，頭痛的快要爆炸了。還有，就是那個東西……
深水中的鮮紅與額間之中的不明物相互呼應，發燙的感覺令人不適，似乎正催促著人陷進一切。
說著她雙手抱上胸前，若有所思地望著眼前那看不出情緒的少女。
「抱歉了，我真的沒什麼有用的資訊。這東西，讓我的頭非常不舒服，我自己也不是很想嘗試，但不做就不會知道為什麼被盯上呢。」
鮮紅的眸裡是不容動搖的決心，她忽然覺得那眼神很是熟悉，混雜無奈、不甘願，卻又堅定。
也許她們都只是為了某項重要事物努力的凡人。
垂下眸，她沒有回應問題，而是伸手將女人手上的糖紙撕下半片，並碰了碰剩下的部分，接著放上舌尖。
「乾杯。」
「嗚呃。」意識到自己身在海中的時候連忙閉氣，內心暗自慶幸前幾日學的游泳技能恰好派上用場。
剛開始就處於對自己不利的環境讓她感到心煩。
姿勢稱不上標準的擺動了下四肢，轉頭尋找女子的身影。
「喂……！」
還不及思考更多，雖然是自己先提的，但那還未交換名字的少女就率先撕下了照片，身子向前倒去。
明明自己也是一樣啊。兩手扶住對方軟倒的身軀，那外套底下的身子明顯的纖瘦，女人不禁嘆了口氣，將人安放上對面的座椅，自己也坐了下來。
在舌尖上蔓延的甜味既普通又死板，還令人有些惱怒，就不要等會讓她找不到人……
紅心從少女身後捉住她一隻手腕，力道竟是十分結實，蹙著眉頭與那銀白的眼眸相視，才向著那塔城點頭示意要趕緊前進。
咳出口中殘存的鹹水，喘了一陣後才開口。
「⋯⋯可真是不友善的開場方式。」抬頭望向離兩人數公尺的赤紅塔城，可以看到上頭唯一的洞口透著微光，像在邀請人一探究竟。
對此，姜娜冷哼了聲，嘲諷般的揚起單邊嘴角。「妳瞧，這年頭陷阱還會發光，」
呼出的就像在嘆一口長氣，而這裡的空氣似乎馬上就會不夠用了。
少女不屑的反應反而莫名逗笑了紅心，兩人並肩步入那褪色的門扉之中，肺部舒服得多了。而踏進廳堂的同時，一旁傳來節奏規律而逐漸靠近的聲響，轉頭一看，竟然是……
她確實十分疑惑，不過話語內容大概能算是在跟身旁的同伴說笑吧。
確認傀儡機暫且沒有攻擊意圖後，她便鼓起勇氣走向餐桌，然後在想起上回女子攻擊的招數時，回頭補充了句。
總覺得那話似曾相識呢，她笑了笑，也回應著不該離同伴太遠的那句話，便跟著人一起走近。
「這看起來像是菜單……」
指尖輕觸著那放在桌角的硬皮冊子，反正有什麼就看什麼吧，便伸手將那摺頁完整的攤開來。
「難道這些怪事都是他們一手策劃？」
低頭望著狀似菜單的記錄表，這會語調已經失去了平常待人的輕快。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這事背後的真實性，但有些事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這上面寫的是真的，轉移脫腦的容器來量產、複製，並結合感染強力病毒……」
「也許最後所有的脫腦智慧，都會被他們收回去，當作某種網路戰爭的工具吧。」
女人的話語終究染上了些許的哀戚，以及隱忍。
不像人將情緒藏著，姜娜的語氣中帶著怒意，對象卻不是身旁的女子。
源自無力感的憤怒在心底灼燒，抓著書冊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多少次生死關頭，多少次犧牲了其他事物只為保姜妮安全，如今卻得知有人試圖操控脫腦智慧，只要一出手，她所有努力就將全功盡棄。
然而就憑她一個人，要如何跟龐大公司的惡意對抗？
咬了咬下唇試圖恢復冷靜，她將冊子拿起，裏頭卻掉出了份文件——
她沒有回話，捉起那掉出來的紙，冷豔的面具下沒有什麼表情，讀了一遍又伸手壓回桌上。
她轉向咬著下唇的女孩，自己心中自然與她相同，燃燒著無力的怒火，看來就像先前所想的一樣，她們都有著……
「是逢迪亞的計劃，還是與他們對立、想告訴我們真相的人，因為脫腦智慧的陰謀而選上我們呢？」
「是。」都這麼精準的說出了自己的個資，便也沒了說謊的意義，姜娜不太甘心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老實應答。
「她在幾年前變成脫腦智慧，我之所以會在這裡都是為了她。」
浸過海水的衣裳貼在身上，更顯身型單薄，語畢，她轉頭看向人，護目鏡後的眸子銳利如鷹。
「妳呢，又是為了什麼在這裡的？」
「本來不打算告訴任何人這件事的，我不想讓她跟這些事扯上瓜葛⋯⋯但這似乎不是我能決定的，到頭來，我能決定什麼呢？」
指腹摩挲過書背，後半句話語幾近說給自己聽的呢喃，參雜無奈苦澀。
「我猜是與逢迪亞對立的人，但若他們有這種能力，為何不自己挺身面對，而是仰賴市井小民？」
神情看來還是沒什麼起伏，也許這正是她在人前最接近憤怒與悲傷的狀態吧。
不過她語調隨即微微一揚，輕點面具，露出底下比流法者狀態下還柔和得多的面容。
「……妳已經很努力了。」
話鋒一轉，她伸手輕放上對方緊繃又略微下垂的纖瘦臂膀，轉頭直向著人望。畢竟，再怎麼說……
那溫和的眼眸中，也許暗攪著些許憤怒……。
「重要的是，妳不會再是一個人保護她了。從今以後，我們可以一起試著找出一切。」
溫柔如常的笑容此刻卻仿佛看著孩子的母親，她向著姜娜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
宛若大夢初醒，姜娜愣了愣，半晌說不出話來。
若不是命運如此特別，未滿二十的她現在該是個盡情跟著三五好友享受青春、平凡無奇的大學生，而不會在虛擬的世界裡冒險犯難，跟一籮筐未知的惡意對抗。
姐姐的責任與姜妮特殊的處境讓人不得不直起腰桿，她幾乎要忘了自己原有的身分。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點，但是⋯⋯。」
溫柔的話語將堅強的表象切開一角。再次開口時，語氣沒了之前慣有的冷嘲熱諷，像始終劍拔弩張的刺蝟終於溫順的垂下了刺，她將手朝人伸過去，輕輕握了握就放開。
「謝了。」
金黃油液即將漫至腳尖，連桌上的書冊都來不及拿，她倆當機立斷的朝前來的路跑去。
不快的碎嘴一句後重新啟動軟體，鮮紅的高跟鞋跟著姜娜一同奔跑；油液在華麗繡紋的地毯上迅速漫開，只能隨便選一間房用力拉開門板，趕緊跑進後再推緊。下方沒有門縫，非常好，現在只希望門不會被沸油給熔了。
這裡乍看下只是擺著幾個書架的房間，然而這些書架上卻只有四本不同色澤的書。女人的腳邊冒出幾條荊棘，迅速伸長後將書本通通捲了過來。
幻境般的影像頓時漫過感官，出現在眼前的是未曾謀面的少女，紅潤的唇輕啟－－
默默聽完女孩的話後，她咀嚼了一下過多的資訊，才轉頭看向紅心。
聽完金髮少女那一連串的話語，她回應姜娜的話只帶著無力……只能伸手翻開了另一深藍的書本。
蔚藍的行星投影漂浮在虛無中，月色清澈渲漂著汪洋——
望著被闔上的書本封面，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有辦法慢慢開口。
「……那麼，誰又能是盟友呢？」
逢迪亞試圖把脫腦智慧作為傀儡，海涯的掌權者認為脫腦智慧的存在破壞了平衡，兩派彼此對立，唯一共同的一點就是對脫腦智慧的不友善。
像是在狂風中守護渺小燭火，即便她們圖的不過是與親愛之人相聚的片刻，卻彷彿得與整個世界為敵。
兩人像是苦中作樂似的彼此回應，她接著伸手翻開了那艷紅的書本。
玻璃球中的紅髮人頭還是令她蹙起了眉頭，即使知曉是夢中的虛擬幻影，仍是真實的令人發顫。而人類對夢的定義又是什麼呢？書本闔上，她們一瞬又回到荊棘攀爬的房裡。
望著姜娜的漆黑面具底下，是苦澀的笑容。
即便她們的幸運，恐怕只是一連串不幸中，難得可貴的小小好運。
——但就算如此，只要多一個盟友，好像就能有勇氣去面對一切風雨。
心底泛起一絲安慰，視線落在最後一本黑色冊子上。「回去後加個好友吧，我把資料傳給妳。」
曾以為握住了希望，卻是被世界排擠的希望；望著少女銀如星灰的眸，女人繼續報以微笑，掀開了最後一本書冊。
「書？你不是帶走了？怎麼會問我書在哪呢？」
長著銳利棘刺的藤蔓被收回，她再次看向姜娜。
就在踏入門中的那刻，熟悉的倦意再次漫湧而上，意識在片片剝離、消散。再次重組時，她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原本的空間，安安穩穩的躺在座椅上。
「……沒關係，妳繼續坐吧。」
至少憂宮照片造成的頭痛解除了，她掌心向人擺了一下手，示意人留下。
想起剛才接收到的資訊還是頭腦發疼——那可是一個巨大而縝密的計畫，天知道逢迪亞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聽著人喊自己名字，才想起自己至今還不知道眼前女子如何稱呼。
她記得上回自己說過，等她們真正成為朋友的時候再加友。如今一同經歷危機，又有共同的目標努力，那也許就能稱之為朋友，或者至少是盟友。
手肘靠在把手上撐著頰，她伸出另一手握住對方細瘦蒼白的指掌。不知道這蒼白是自定義的膚色，還是她現實便如此，讓紅心想到了艾期爾。
而她亮出的名片上就只寫著「^^」。
女人的身子前傾，另一手也握了上去，覆住姜娜的整隻手掌。
收下名片，抬頭就看到紅心溫煦笑臉，她不禁在心裡這麼暗自想著。
輕握著的掌心溫熱，像有一股暖流從人身上傳遞過來，讓她不安的心情稍稍踏實了些。
即使這次見面已與上回的猜忌截然不同，她說話還是這麼想佔人便宜……
沒忘了向人道別，然而也許是累了，也許是剛才人的口吻實在太像母親對孩子說話，她在意識到說錯的當下立刻改口，卻阻止不了錯字自舌尖溜出。
不待人反應過來，她像是逃跑一樣扭頭就走，纖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車站中。
她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那是為了損自己才開的玩笑嗎？還是……
不過紅心看姜娜像逃跑似的快步離去，看來她真的是口誤啊……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反正她也已經聽不見了。
下回見面，會是什麼時候呢——
最後還在立旗脫腦權益促進會好不容易加友了結果到了末日真的需要互助的時候還根本用不到好友功能謝謝姜娜陪紅心游泳
～脫腦權益促進會感動上映～
明明費盡心力的想「留下家人」，但連這樣渺小的願望，旁人都隨時可能會奪走……希望兩位家長都能好好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