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耽 論選擇
“總有一些人，自己喜歡的別人都要喜歡，自己不喜歡的別人都不能喜歡。”
“這也太過分了。”──《小福晉》，第33章。
美到極致，美得毫無怨尤

我非常喜歡這部小說，清淡矛盾、輝煌又頹廢，帶出清末民初那種特有的中西美感。
更有趣的是，它的主線講的是「人的選擇」。
一般人輕易做出判斷的物事，對於從小作為下人的主角來說，擁有自己的意識卻不是件容易的事

故事裡提到許多林阮對於「選擇」的想像。
“……總會在心裡給點心分個等級，什麼最好吃，什麼次一點，這樣看著一目瞭然，它就知道自己該挑哪一種。”
“可是大多數時候，他是分不出來等級的。”
“很多人和事都跟點心一樣，分不出個等級，所以選擇總是很難做。”──第2章。

大多是別人告訴他應該怎麼做，而不是我想做什麼。
就此，造就林阮害怕「選擇」的後果是：
“你怕什麼呢？”
“我沒有在怕，選擇本來就是要慎重的。”
“選擇是沒有對錯的。”
“那要是我後悔了呢。”
“大多數人做了選擇之後會後悔……何必糾結於後不後悔呢？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第21章。

是啊，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但在那個模糊的年代裡，一步之遙，是動輒打罵折辱奴僕的王府，退後則是自由婚嫁破除封建的嶄新世界。
聽起來芝麻綠豆大點事，在老一輩的眼裡，是詭辯、是罪惡、是不服主上。
林阮一個人，彷彿負載了承先啟後的懵懂，他疑惑無辜的眼神，正代表著朝廷遺族的華麗長衫底下，成百成千的──被束縛的思維

然後湛晞張開了手，說盡情飛吧，他的小王子。
在花房、在廳堂、在偌大的校園裡，培養自己的興趣，獨立自己的意志，擁有自己的喜好……
──你才會知道，你的愛情，可以是我
──然後我壓抑暴虐，緩慢握緊了手。
很美、真的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