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世回顧◥

〈雪在污穢中落下〉之四

卓二永遠也不會忘記，顧雪廷看到那天的殺戮時，所露出的表情。

父親被剛強奸過自己的男人給殺了，客廳一片鮮紅，活像是B級恐怖片裡用多了假血才會出現的場景，這樣如此讓人恐懼的畫面，居然只是讓那剛自昏迷中清醒的少年發出了一聲小小的驚呼。

然後就是流淚、歡笑，幾乎興奮的狂喜。

卓二在這世上沒有家人。
卓皓一更是將家人當作如同擺設般的存在，眼中只有所謂的「愛情」，所以他並不知道親人死去該如何表現，即便知道世俗的標準，便是敷衍地落下兩滴淚，營造出不捨的感覺，可眼前少年的情緒非明不是因此而起，他看出來了，卻想不到原由，因此無法體會。

「去收拾財物。」他對顧雪廷說道：「制服和書包也拿著，待會去我家。」

「別踩到血了，會留下證據。」

這樣臨時起意的殺戮，卓二並不是頭一次幹，因此善後的動作也很是熟練，甚至可以開口提醒少年一些注意事項，更甚至和對方要了紙巾，擦起了手上的血液。

他殺了顧雪廷的父親，是因為憤怒。雖然對顧雪廷沒有愧疚感，卻不怎麼想見到這看著還挺漂亮的物事毀在他人手上，就乾脆將人當作了自己的半個所有物，照拂了起來。

彼時他二十一歲，顧雪廷十四歲。
要不是卓皓一在十六歲就闖禍了，五年後的現在，卓二也不至於在此。

但時間是不會回溯的，除非能夠成為生存在四次元的生物，在這線性的軸上，卓二半被迫地生活在殺戮和塵土間，幾乎沒有半刻安穩。

卓皓一喜歡安逸、平和，以及方便的生活環境，如果還有幾個方便利用的傢伙在身邊，那就更好了。

不曉得有多少次了，卓二一睜眼時，總是正處於極度危險的狀態中，或讓卓皓一擅自惹上的麻煩人物扯著哭訴、挨揍，甚至牽扯上無聊的多人感情糾紛。

即使他都能逃脫，卻或多或少得替那騙子付出一些代價，所以在這五年間，他理所當然地不曾想過要向外界尋求任何關係，無論是朋友、合作者，又或是一夜情的對象，他全都沒有。與人扯上關係就代表著麻煩，在他尚未完全掌控卓皓一的出現條件時，都不能肆意妄為。

在這種缺乏資訊、經驗，再加上天生缺乏罪惡感和同情心的狀況下，就算卓二能憑思路推測出一般人的情緒波動，或將自己偽裝成較為正常的人類，卻絕對無法搞懂顧雪廷這類受虐兒的心理。

並且他也從未想過要理解，只是在焚毀證據後，將顧雪廷像戰利品似的擱置在自己的屋內。

植物需要的是陽光、空氣，水以及養分。
人類需要的是錢、空氣，水以及適當的吃食。

所以他會在每次上工前給顧雪廷一點現金，偶爾時不時地帶一份工地附近賣的小吃放在桌上。

然後在生理需求勃發的時候，直接按著人做了。

就這麼放養了一段時間，某一天，顧雪廷似乎適應了，窩在他身邊，不知怎的，就對他笑了。

看在卓二眼裡，和放在窗台上風吹日曬的盆栽開花了，是差不多的感受。

彷彿真是那樣自然而然的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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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在污穢中落下
㈠
㈡尺度有點大
㈢斷肢、獵奇

▷現世回顧
01：老套情結
02：不是所有人都獨一無二
03：外貌
04：逃脫秀

跟同寢CP顧顧的第四彈 allhighyourmajesty

這章是卓二對顧顧的定位(前期)
下一章開始會交代一些雙重人格的設定

一直偷看到這裡……被顧雪廷的笑容炸出來了……(啪嘰爛掉

好香噢卓二中怎麼那麼會寫文(真的很詞彙匱乏欸

賴達 : 哇謝謝賴達中誇好看……(飄起來
顧顧笑容真的可愛，對於卓二來說大概也是生活裡比較少遇到的正常好事，灰色調裡一點小暖光這樣

就這樣一起墜入地獄的兩人太美

【BLC】百足家 : 謝巴爾中……就這樣下地獄了還關同一間牢房有種共患難的浪漫(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