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G】慾且求，求而得22-10
　　「你跟陳將軍以『共謀』或『主謀』羈押我入邢部，以涉及國親串姬氏賊人之罪……多好的罪名不是嗎？這定是得由父皇親鞫的。」

　　葉亨倏地用力壓了自己緊扣的手指，葉佐登時聽見噗哧的聲音，還有葉亨輕柔得似情人低語的聲音。

　　「可是，親鞫之時，我所說的名字，屆時……子城西南會不會淹了？以我一條命換檯面上的魚頭，五郎啊……你說這交易，是不是很划算呀？六大世家的腦袋、我們的皇祖母……啊，五郎，你說陳尚書能否度過此劫，腦袋還好端端待在脖子上？」

傳送門：在水裡寫字

原創 在水裡寫字 宮廷 架空古風

忽然，撕裂氣旋的流動從後猛襲拍至！

阻擋著壽予使的兩把橫刀一震，尖聲激鳴，一時間，監門精兵竟難以招架住猛駭的掌力，兩道刀鋒彈開出空隙，緊隨枝枒窸窣，一名奴僕打扮的蒙面者登時俯衝，雙掌已洶濤似擊向壽予使！

刀芒陡現，此時較高的壽予使扯過身後的同袍，龍鈞橫刀打橫抵擋，卻一沉下壓，刀脊猛然戳向咽喉──

鏗噹清脆，短刀飛出，精準擊打上刀脊，壽予使手裡的刀倏地一顫，受力彈離了壽予使的喉頭之時，監門隊長已然自錯愕裡回神，當機跨步抽刀，劈向蒙面者！

刀鋒下劈，土塵微揚，蒙面者身形極為輕快，擰身游至隊長身側，屈肘驟擊向隊長的頸側！

來不及！隊長咬牙，正想抽回刀撩砍向人影，此時對方的肘部近乎要撞斷自己頸子的同時，他胸前炸開痛楚，奔騰的氣血衝喉而出，人已經飛上橫街。

「隊長！」

監門隊長摀住生堵的胸口，驚見踹飛自己的壽予使已抽刀，刀芒斬掠向刺客的腰部！

監門隊長顧不得方才劍拔弩張的衝突，因如不是壽予使那一腳，自己的脖子就要當場斷了；同時，他也捉摸不清到底是從哪裡躥出來的刺客，這跟將軍推想的截然不同。

但事已至此，監門隊長仍咬牙，含了一口腥，斷然吼道：「擒拿刺客！不准丟了！」

一陣橐橐步伐急奔馳來，坊外、王府內的監門衛紛紛循聲趕來之際，壽予使驟地矮身，橫刀面抵靠臂韝，他身後較矮的壽予使立即飛踏上刀面，隨他猛力一提，較矮的黑影頓時蹬躍上空，袖內短刀一出，直往刺客的後腦刺去！

刺客腦後似乎長了眼，他橫踏踢上坊墻，轉正身時雙手交叉，截住了剁刺進眼的刀尖，此時急快趕製的監門援軍，已然架好了手上的短弩正要朝刺客發射，倏忽幾聲悶聲響起！

只見持弩的監門衛五人身形一頓，白霜尖芒自他們的頸喉含血綻開！

「有埋伏！」

監門隊長話聲方起，刺客靈活弓身，突然向後一倒。突如其來的卸力，壽予使難以反應，失重向前；刺客見機，腳下便強力踹開了身前的壽予使。

這一踹，踹離了往喉頭刺來的刀鋒，銳利即使擦過刺客的顎邊，那名壽予使已撞上了坊簷，激起哐啷幾聲瓦碎。

變故突來，監門衛下意識轉弩頭瞄向投射飛刀的方向，烈王府內竟衝出另外一名刺客，雙掌合扣，一聲暴喝，氣勁排海，撞歪了監門衛的弩頭！

弩頭一歪，弩箭隨之迸發，就射上了一旁持刀衝刺而來的壽予使，趁刀鋒與箭矢互撞的空隙，刺客毫不戀棧急退，意圖跟著前一個逃離烈王府周圍。

「攔下他們！」監門隊長一驚，原來是引出了府內的監門時，趁機逃脫出來的！

建功與辦事不力只有一線，監門隊長連忙翻跳起，放出信哨，沖天鳴笛！

須臾，橙黃信號於靄沉天空迸明！

沒想，烈王府對街亙寧坊的坊簷忽現十數名民伕走販，各個蒙面，手裡操刀、持劍皆有，有的蹬躍、有的飛梭、有的於坊簷疾奔，紛紛襲至監門衛，看起來是替兩名刺客爭取逃脫的時間。

較高的壽予使握刀抵住了劈來的白刃，揚手赤手擊上刀脊震開蒙面者之際，直覺腦後襲來銳意，他身姿一矮，長腿順勢踢倒眼前的蒙面人！

然後，三根弩箭貫穿了壽予使的斗笠，連帶斗笠釘在烈王府後門柱邊，同時箭弩刀劍鏗鏘、噗哧貫入肉體、鎧甲的聲響不斷。

壽予使趴在地上，一頭栗棕短髮散落，同色眼瞳狠狠瞪向身後。只見他身後的街道不知不覺間被清空，齊然精兵臨危不懼包抄了蘭陵、亙寧的橫街。

監門衛大將軍陳寶臺鱗甲閃耀，信步從一列蹲姿的弩兵走出，對著面前的混亂，號令：「全部拿下！」

呼爾特扯起一邊的唇角，他沒有漏了那三箭都往自己腦門射來的錚錚殺意，根本就是要把他的腦袋射成蜂窩。

但是，呼爾特趴下，不代表突然現身的蒙面人就會束手就擒，他們一邊撤退，一邊打落襲面的弩箭，默契十足，不斷變化陣型，相互攙扶、掩護。

此時，監門隊長見機不可失，踢起倒地同僚的刀子，往三步之距的蒙面人奮力一擲，豈料視野忽然掠過一道極快的嬌小黑影，直面就要撞上刀口！

一瞬間，黑影及時扭身，刀鋒劃開黑影微微壟起的腹肉，黑影當即撐地不至於面朝下摔得正著，卻痛苦不已地按住腹部。

監門隊長定睛一看，登時一呆，他傷的居然是一名穿著壽予使黑袍的孕婦？他雖然見過不少騷動場面，但是孕婦？

插曲一出，連監門弩兵都呆了一下，扣下機括的手指也為之一頓。刺客們心照不宣，竟趁隙飛甩出輕功飛踏上亙寧坊簷，一縱身十數條人影轉眼消失。

「有人受傷了！」呼爾特翻身一吼，貓著腰身無聲極快來到孕婦同袍身旁，沒一會烈王府也奔出了五、六名結束偵訊的壽予使，圍在他們身旁，目光無不譴責又兇惡地瞪著監門衛。

「指揮使！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私放罪犯嗎！」陳寶臺很快回神，那一刀可以阻攔下刺客的，就是那個女人突然衝出來導致的意外，雖然沒有找到施品，但是眼下煮熟的鴨子不只飛了，這時還得上演衝突嗎？

不是他陳寶臺小心眼，這裡是明京，就算對方是金吾衛，他也是會如此想，勢均力敵，誰也不想將功勞拱手讓給對方，加上這陣子他吃上壽予使的虧不止這一次，他能不以小人之腹忖之嗎？

「什麼意思？老子才想問你的兵是什麼意思？傷了老子的人，還想把緝拿不力的罪名推到我頭上？」呼爾特火大，擠出了同儕的保護圈，將手裡不慣用的橫刀摜於地，他猛地抽出刀鞘的朝雀刀，形似雀翎的龍鈞紋冷光熠熠。

「出府的帳老子還沒跟你們算！你就說我故意？我再故意也不會拿一個女人和腹中生命開玩笑！」

「女人身懷六甲還不滾回家休息，出來拋頭露面，阿史那指揮史你敢說你不是蓄意為之嗎！」陳寶臺才不信這鬼話，朝族人？一個外邦蠻子的話能信嗎！

呼爾特青筋猛爆，左面火紋扭曲不止，「蓄意？剛剛你那箭又要怎麼說？打算射死我，再說個刀劍無眼推托掉責任嗎！」他跟著葉亨幹了這些日子，他不僅睡眠不足、火氣大，一路耳濡目染懂得睚眥必報、扣帽子之外，一路奔波回府的疲倦直接引爆更大的怒火。

「好啊！想建功就要殺同袍？全天下就你們這群明京人歹毒！連個女人都敢欺負啊？想要搶功是吧？」完全忘記自己在被追殺之時，也踹過、砍過不少女俠，呼爾特冷笑連連：「壽予聽令！」

呼爾特話聲一落，烈王府樓簷、坊門紛紛又翻跳上十幾個人影，同樣身穿銀猙黑勁袍，腰上都掛有鳳尾牌，身後配有各自慣手的器械。

他高舉起手裡飄青花水玉鳳尾令，左面頰上鮮紅的火紋隨呼爾特扯起的獰笑，顯得耀然熾烈，雙眼底下的黑眼圈更像是鬼差手裡黑漆漆的催命符，他咬牙切齒怒笑：

「全城捉拿刺客！誰阻誰攔，不死不休──！」

就在壽予使與監門衛爆發搶功宣示之時，奉命看察情況的倪繽快步回到烈王府偏廳，一路走到了悠哉打了一杯餑沫好茶的葉佐跟旁，細聲說了幾句話後，葉佐橫一眼葉亨，卻見葉亨百般無聊地用指頭沾著碗底的湯藥渣，一點也不關心府外發生什麼事情。

難不成是賊人說謊，施品根本不在烈王府？藏的不是老二，就僅剩下是楚騰禹了嗎？不，怎會如此剛好？這一波的刺客到底是誰？是來做什麼的？上一批落水的賊人不是要追施品，而是跟這次一樣要刺殺老二的？

葉佐心下疑慮，不動聲色地捧起茶碗，不由想起與霄欽在別院談及的兵權之題，但這不就代表李家跟葉二完全跟這些無關嗎？他是不怎麼信的，李國公雖是武人，但能在四年前姬家消失一事全身而退，其詭詐不遜於頂替姬氏右相之職的相清玨。

還是說，施品假扮的不是壽予使？而是那群刺客？也不對，如是如此，為何要等他率著監門衛包圍了才離開？

莫非是想將罪嫌抹在他身上？這……倒是一箭雙鵰的絕佳方法。

要是葉亨受傷死了，對方不僅可以把鍋甩在姬家身上，還能一舉拉下他跟陳家，曹門的兵權也順勢成為父皇的燙手山芋，利高者嫌疑甚大，會是老四？老四有什麼資源可以養這些？竇家衰敗，必得是其他人於幕後支持的。

那幕後主使是誰？他原本猜想是楚騰禹的，但是……楚騰禹一介江湖人士，據聞在江湖也是有不小的名氣，但有人會肯替他辦起這種亡命之徒的事情嗎？或者說……霄欽？霄氏家底深厚，允文允武也是一方大家，要培養個這種死士非常簡單，霄欽一方面能跟他合作，也能跟別人合作。

同理可證的，位於高位，對霄家、陳家以貪瀆窮追猛打的相家也不是省油的燈，況且還有個虎視眈眈，想要洗刷冤屈重掌兵權的秦家──他們都擁有培育死士的能力，若有心也是能夠透過關係找到相關的江湖人士才是，就跟……葉亨一樣？

葉佐忍不住看了葉亨，蒼白沒血色的臉龐懨懨鬱鬱，溫淡眉宇厭世倦怠，眼下的陰影令他憔悴陰涼得跟鬼魅沒有差別，加上身上的傷勢……苦肉計？

眸光匆匆瞥過葉亨胸前的傷勢，葉佐很快否決了方才的疑慮。

不是苦肉計，苦肉計不會把自己往死裡砍的。

不過，倘若真是來刺殺老二的，那時機真是這般湊巧嗎，他可沒跟誰說他要包圍烈王府的，還是……

「五郎啊，刺客跑了，哥不會怪你的。」葉亨突然抬眸，和善笑了笑，憔悴的陰冷登時灰飛煙滅，一如當時一聲不吭擔下了莫須有的罪名。

「因為你是哥的弟弟，哥當然會原諒你。」

……故意的？葉佐小心翼翼太過用力扣住茶碗，以防讓葉亨瞧見他的不穩。

葉亨故意引他包圍烈王府？為什麼？他手裡有父皇欽賜的令牌，葉二完全不能拿他圍王府一事做文章，就算沒緝拿到刺客，總比沒有線索還要有跡可循……

葉佐心裡泛起莫名的怵惕，近乎喃喃自語地問：「是你？」葉亨知道府上有刺客，還往府裡住？明晃晃的要人來殺自己，為了引他入這一場局？他是想拿自己的命賭那一線生死嗎！

死了，曹門洗脫了冤屈，而他說不定還因為葉亨之死受責，讓其餘虎視眈眈的世家鑽了空隙，說他見死不救；沒死，重傷更好，葉亨說不定還會一口咬死他見死不救。

「苦肉計？你有看過苦肉計拿命來玩的嗎？」彷彿看穿他千頭萬緒，葉亨笑著，手卻冷不防打翻了葉佐手裡的茶碗，反手攫住他的手腕，往自己的左胸貼上，不顧他嚇傻的模樣，葉亨低聲笑道：「這裡再下去，可就是心了，五郎。」

葉佐驚駭得一時反應不過來，掌心滑溜溫燙的觸感，襲上詭異的皮肉開裂的粗糙與彈性，直竄上他的腦門。

忽然，葉亨轉捏起他的指頭，往開裂的地方擠進，濕黏擠壓的詭異衝上了葉佐的心口，他忍著腸胃翻攪的不適，下意識想要抽開手，卻發現葉亨的手勁大得他抽不開！

「二哥……你在做什麼？住手……」葉佐不由心慌，他想叫，咽喉卻莫名感到壓抑，乾澀不已。

邊上的倪繽立即從驚駭中回神，「烈王殿下！請您放手！」

豈料，他才剛抬步，葉亨看了他一眼，倪繽才剛抬起的腳硬生凍結，懸在空中，舉步不定。

「別那麼緊張。」葉亨笑道，手勁半分未鬆，「不過，五郎你這麼擔心哥，哥真的很欣慰。」說著，葉亨長腿打橫，斜踢開了礙事的榻几。

轉眼，木几瓷盆摔了滿地，妖麗的黃虎蘭無力倒臥地上，無助可憐地瑟瑟發抖著，不知所措看著葉亨俯身湊近了葉佐，葉佐顫抖的手指隨著距離縮短，刺進血肉更深的地方。

傷口鮮血滴滴答答，劃過夜佐白皙的手指，留下毛骨悚然的紅。

「不如，哥教你下一步該怎麼做。」葉亨不痛不癢的，面上連一絲變化也沒有，蕩漾於眉眼的笑意溫柔，此刻直讓葉佐後脊發寒。

「你跟陳將軍以『共謀』或『主謀』羈押我入邢部，以涉及國親串姬氏賊人之罪……多好的罪名不是嗎？這定是得由父皇親鞫的。」

葉亨倏地用力壓了自己緊扣的手指，葉佐登時聽見噗哧的聲音，還有葉亨輕柔得似情人低語的聲音。

「可是，親鞫之時，我所說的名字，屆時……子城西南會不會淹了？以我一條命換檯面上的魚頭，五郎啊……你說這交易，是不是很划算呀？六大世家的腦袋、我們的皇祖母……啊，五郎，你說陳尚書能否度過此劫，腦袋還好端端待在脖子上？」

「二哥，佐並無此意！」葉佐以前總耍了不少聰明曠掉許多操練，力氣根本抵不過葉亨，他焦急不已，慌張終究漫溢出口：「倪繽！快拿藥過來！」

倪繽雷劈似的抖了一下，連忙撲向箱子手忙腳亂找藥。

「是嗎？五郎這次說的是真的？還是跟往常一樣，都是假的呢？」葉亨歪頭，倦然溫娟的眼眸熠著淺淡的柔光，「當初你說想一起跟我玩的時候，那時……我可信了啊。」

葉佐根本聽不下去葉亨在說什麼，他咬牙用盡力氣想抽回自己的手，理智知曉自己應當不能在做出任何舉動，他咬緊牙根，想鎮定下翻攪的胃部，哀聲勸道：「二哥，你的傷得趕緊再──」

「你這是擔心我嗎？放心，你的手指還沒刺到心口，我不會死的。」

此時，倪繽拿了藥罐衝了過來，不知哪來的勇氣，他扔了藥罐於榻上，雙手拽開了葉亨的手腕！

「烈王殿下！此刻是什麼時候，您要發瘋自己一個人發！少扯我家殿下一起！」

拉扯的力道一鬆，葉佐沒能及時反應過來，趔趄向後跌在榻上，五指染血劇烈發顫，他瞠目看見葉亨發愣了一下，接著低低笑了出來，猶似陰慘夜裡低語的鬼聲。

「發瘋？本王……看起來像是瘋了嗎？嗯？」

如果上官觀在此處，他大概能夠看到葉亨身後那濃烈得擠乎吞噬日光花香的黝黑，聽見葉亨身後響起一聲「啪喀」──是清脆斷骨聲響。

離葉亨不遠不近的謐妃脖子詭異垂於肩頭，十指光禿，露出白慘慘挾著皮肉的指頭；三公主滿面盡是刨裂見骨的撕痕，一滴滴的鮮血自撕裂不齊的肉淌流下來；月王那顆金棕腦袋滾落在地，一直滾到了腦袋塌破，渾身肉爛，嚎啕大哭的雙頭嬰兒旁。

葉亨笑夠了之後，一點也不在意葉佐瞬間拉開的距離，他慢吞吞收起雙腿，屈膝後，雙腳規矩併攏踩在榻上，懶聲親切地問：「五郎，你說。我瘋了嗎？」

被隨從攙扶起身，葉佐抖了抖也白了不少的唇，費盡多少力勁才讓自己不被手上的腥味影響，強逼自己看向葉亨那雙眼，少了笑意，單純僅有不解。

跟當初聽到他說「一起玩吧」的安靜二皇兄一樣，眼裡是不可思議的困惑。

「二哥，你只是累了，好生休息。倘若……」葉佐強壓下聲嗓的顫音，使勁抑制顫抖，乾啞說道：「宗哥哥還在此，也不願見到你如此的。」

若是往常時候，葉佐會毫不猶豫提父皇跟謐娘娘出來嘲諷一下葉亨不受寵的過去，但這一刻，他改口了。

若再挖苦諷刺，葉佐完全不曉得葉亨還能幹出什麼？他眼下就跟一隻伺機而動的大貓一樣，歪著腦袋緊盯獵物，那雙手隨時都能再次抓住他！

「你不回答也不要緊，你可以用看的。」葉亨好聲說著，右腳卻陡然ㄧ抬，雷厲風行踩住了葉佐的袍擺，「看我能做得多瘋。」

葉佐心頭冷得一跳，還沒抽走自己的衣袍，豈料葉亨行姿矯健，又有說不出來的優雅，搶先倪繽幫忙之前，跪壓住他的銀白袍裾。

倪繽見狀，咬牙要拉開葉亨。

葉亨看也不看，在倪繽的手一碰上他的肩膀之際，他疾快掐住了倪繽的手腕，反手扭過扣於倪繽身後，前後不過眨眼的時間，他就輕易箝制住倪繽了。

葉佐臉色發白，眼見府外騷動不止，他也無法扯開喉嚨大叫，隨從也被掐在葉亨手裡，自己力薄得根本掙脫不了葉亨，這下令葉佐不覺冷靜了下來，在葉亨逼近自己之前，他忽然問：「你做了什麼？」

不是要做什麼，而是做了什麼。

葉佐莫名直覺葉亨這瘋子肯定做了什麼，才在這裡壓著他，不讓他出去壞事，也不讓他離開，甚至鼓吹自己押他入刑部大牢。

葉亨內衫濡滿了鮮血，胸傷肉開露出的血窟混了白膏，白花花血通通的，卻是此刻屋內最為鮮豔、怪麗的顏色。

他騰出手，再次扣住了葉佐的手，不容拒絕貼上自己血淋淋的胸口，和顏悅色提議：「你可以提我入刑部大牢拷問我啊，五郎。這樣你不就知道了嗎？」

── ──

好想趕快再讓二哥被直男綪撞頭ㄛ

蘇腿腿 : 這樣弄一場,是不是快可以進宮養傷一下了?!QAQ
好可怕 真的好像瘋了XDDD
小佐佐內心惴到不行

咱們蘇大才子希望能快點被找到QQ

☆楊線線★桃桃✿進度25%🌈 : 二哥大概也得等事情落幕，才能休息吧
佐佐花容（？）失色，當晚做惡夢，都要不敢睡覺了（乾
我也好希望趕快找到蘇大才子，筆力尚需努力

蘇腿腿 : 辛苦我右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