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柟樗

@s06gj

Tue, Jan 26, 2021 2:20 AM

Thu, Nov 9, 2023 2: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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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L）《升沉》三
前篇

先說好以防逆ＣＰ或站錯ＣＰ：年下敵國質子Ｘ大將軍（十五歲年齡差）

破萬字了還是無法發動，難受。
然後感覺還要醞釀一下，上中下完結應該也完結不了，因此改了一下變成一到三！

七、
殷盼玉從來沒如此丟臉過，他甚至想一度想一頭撞死自己——年過三十了，居然能不要臉的借著酒意，窩在小上自己一輪的少年懷中哭到睡著，說出去誰信！
　　「夫君，喝點醒酒湯。」盧昭黎像是昨日無事發生一般，態度依舊恭敬有禮，兩手捧著湯藥站在床邊。
　　殷盼玉接過醒酒湯，一鼓作氣灌入嘴裡，入嘴的苦意加上頭仍然疼得厲害，他表情極為難看，讓盧昭黎也有了幾分怯意，僵著身子不敢有半點動作，連呼吸都盡可能地放輕。

柟樗

@s06gj

Tue, Jan 26, 2021 2:20 AM

Tue, Jan 26, 2021 2:32 AM

　　「昨日⋯⋯」殷盼玉將空了的碗遞回盧昭黎手中，盤腿坐在榻上，閉眼揉著額角遲疑地開口。盧昭黎才剛將碗放回桌上托盤，以為殷盼玉這是要秋後算帳，趕緊認錯：「昨夜不得夫君允許闖入書房，是昭黎——」「謝謝。」殷盼玉不耐煩地打斷對方。
　　艱難地睜眼看向被打斷道歉，手足無措的少年，他冷哼了聲：「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盧昭黎咬了咬唇：「您是⋯⋯驃騎大將軍，我——」
　　「怎麼？覺得我殺你杞兵無數，心中有恨，還是怕我是非不分，隨意砍人？」

柟樗

@s06gj

Tue, Jan 26, 2021 2:21 AM

Tue, Jan 26, 2021 2:33 AM

　　「不是的！」盧昭黎一急，音量大上幾分，「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與您相處。」男子嫁人為妻，不能傳宗接代，那到底能做些什麼？侍奉夫君，張羅納妾？盧昭黎以前雖然不得喜愛，但無論如何都是一名皇子，只有被伺候的份，哪裡學過什麼服侍人的技巧？現在趕鴨子上架和殷盼玉成了親，對方不僅是他夫君，甚至是能掌握他命脈的人，盧昭黎自然不能平常心以待。

　　殷盼玉看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也懶得等他說完下文，頭疼減緩後便起身，隨意揉了揉少年低垂的頭顱：「別想太多，心思多了傷神，要提早白頭的。⋯⋯昨晚辛苦你了，回房補補眠吧！」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逃離了「案發現場」，徒留盧昭黎一人怔怔望著他背影，手摸著自己被揉亂的頭髮。

柟樗

@s06gj

Tue, Jan 26, 2021 2:21 AM

Tue, Jan 26, 2021 2:34 AM

八、
　　從那日之後，兩人的關係親近不少。盧昭黎不再像過去滿心想著少做少錯，成天待在屋子裡翻著帶來的書，盡可能地減少與他人互動；他開始主動出現在殷盼玉面前，嘗試用自己的方式去和殷盼玉相處，也比較願意表達自己的想法。
　　而每日都會被慶王噁心一番的殷盼玉，自然樂於見盧昭黎的改變，好緩和緩和累積的壞心情，因此也會回應對方所有試探，配合得讓過往如坐針氈的盧昭黎甚至找回一絲當年按耐住的稚子心性，偶爾會無意識地做出幼稚的事情來。
　　就好比發現殷盼玉不愛吃菜後，盧昭黎總是一臉乖巧地說要為夫君佈菜，然後把菜通通往他碗裡夾，無視他以眼神暗示能多夾一些離兩人最近的紅酥肉，還兩眼晶亮地等待他把碗裡的菜放進口中。
　　殷盼玉也不怎麼生氣，只把對方當孩子，依了對方期待。

柟樗

@s06gj

Tue, Jan 26, 2021 2:21 AM

　　不過兩人仍然分房而睡。雖說關係改善，但也不到會想與對方同寢而眠的程度；加上殷盼玉心中還留著之前的疙瘩，自然不想再栽一回。
　　
　　可感情這事，哪能說不想就真的不起半絲波瀾呢？
　　甚至愈是壓抑，愈是在意。

柟樗

@s06gj

Tue, Jan 26, 2021 2:21 AM

Tue, Jan 26, 2021 2:36 AM

　　慶王也發現殷盼玉並未對盧昭黎下手，甚至還對對方上心了，心中著急不已，卻又不願意用身份相逼，只能不停說服自己殷盼玉只是一時新鮮，最後總能，也總會回到他身邊——畢竟一個被拋棄的質子和手握大權的國主，肯定是後者能給得更多。
　　慶王反覆安慰自己，可話語之間卻是愈來愈露骨，讓殷盼玉更加反感，還不知不覺拿他與盧昭黎作起了比較。

　　（我還不如等上昭黎幾年。）在某次慶王又想讓他回心轉意時，殷盼玉莫名起了這個念頭，隨即被狠狠嚇了一跳，反手甩了自己一巴掌，讓對面滔滔不絕的慶王跟著受驚，以為殷盼玉是要使出苦肉計，趕緊放他出宮去。

柟樗

@s06gj

Tue, Jan 26, 2021 2:22 AM

Tue, Jan 26, 2021 2:37 AM

九、
　　時間過得飛快，轉瞬間家家戶戶紛紛貼起春聯，而將軍府自然也活絡了起來。
　　這是殷盼玉成年後第一次在國都過年，身為孤兒的他沒有親戚來往，城內也無親友，但卻陰錯陽差有了個不懂慶國習俗的小妻子，於是想著讓盧昭黎見識見識的殷盼玉也重視起這次年節，特意吩咐一心想大展身手的總管好好置辦，把所有習俗走過一遍。
　　而盧昭黎已經記不得自己上次與人共同過節是什麼時候了。他的生母雖然身份尊貴，但去得早，他幾乎沒什麼印象；父王因為對生母的不滿，很早就厭棄了他，每年團圓時總會找盡各種理由將他拘於皇子府內。

　　等他再回過神來，身旁早就沒半個能說上體己話的人，就連被選中「出使」慶國時，父王僅是派人來告知一聲，連最後一面也不願見。

柟樗

@s06gj

Tue, Jan 26, 2021 2:22 AM

Tue, Jan 26, 2021 2:37 AM

　　而這是第一次，有個人願意把他放在心上，願意花費心思陪他度過寓意如此美好的節日，這讓盧昭黎怎能不感動？
　　甚至，殷盼玉還給了他一個大紅包，這也是第一次有人給他東西只為送而送，不為其他。
　　紅包袋上頭特別寫著「平安健康」四個字，雖然稱不上好看，然而看得出寫字之人的用心，讓盧昭黎放進懷中時都覺得胸口跟著熱了起來。

　　「新年快樂。」望著外頭煙花不斷，殷盼玉對一旁的盧昭黎說道。
　　盧昭黎眼眶一熱，用盡全身力氣才忍住竄到嘴邊的哽咽：「新年快樂。」

柟樗

@s06gj

Tue, Jan 26, 2021 2:22 AM

Tue, Jan 26, 2021 2:38 AM

　　（⋯⋯哪能恨呢？）縱算自己體內流著杞國人的血，可真正讓他「活」了過來的卻是眼前偉岸的敵國將軍。盧昭黎看著殷盼玉置於自己身側的手，不知為何想去觸碰，最終還是忍耐住了，怕惹對方不喜。
　　他在世間存在十六年——不，此刻是第十七年了，第一次有了歸處。思及此，盧昭黎垂下頭，按住眼角不讓眼淚流出，然而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成功。
　　而一旁的殷盼玉沒說話，只是抬起手將人摟進懷裡。

　　（這下就扯平了。）殷盼玉幼稚地想著。

柟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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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 Jan 26, 2021 2:22 AM

Tue, Jan 26, 2021 2:39 AM

十、
　　接著便是元夕。
　　殷盼玉並不愛湊熱鬧，只是他知道盧昭黎感興趣，因此特意撥空，違背自己的喜好陪名義上的夫人逛上一圈。
　　一路上盧昭黎雖然興奮難耐，左顧右盼，對所有入眼的新鮮事物都感興趣，卻也沒放開性子，仍然安分地跟在殷盼玉身旁，並未主動開口和他要求任何事物。
　　直到路過賣花燈的攤位，盧昭黎才放慢了腳步。殷盼玉時刻注意著身旁少年的反應，自然沒錯過對方眼中的渴望，於是拍了拍他肩膀：「挑一個去吧！」

柟樗

@s06gj

Tue, Jan 26, 2021 2:22 AM

Tue, Jan 26, 2021 2:39 AM

　　得到首肯，盧昭黎眼睛一亮，道謝過後便細細挑了起來，最後選中一個魚型的燈籠。殷盼玉在一旁付了錢，當看到盧昭黎那愛不釋手的模樣時，忍不住打趣道：「身為一名大皇子，這點小東西都能讓你喜歡成這樣？莫非杞國國庫虧空得厲害，一盞燈都給不起？」
　　盧昭黎假裝聽不懂對方眼中的揶揄：「不一樣的。」
　　
　　手中這隻紙糊的魚，比那他過往擁有的那些金玉雕刻出來的魚更加珍貴。

柟樗

@s06gj

Tue, Jan 26, 2021 2:23 AM

Tue, Jan 26, 2021 2:40 AM

　　身為送禮人的殷盼玉看對方如此寶貝，自然也高興，後來便主動多了，頻頻詢問和介紹慶國的特產及美食給盧昭黎，讓盧昭黎整個人都活潑了不少，語氣更是親暱幾分。
　　結果一投入節慶氣氛後，不知不覺變成盧昭黎走在前方，殷盼玉跟在他身後。

　　那滿城火樹銀花與來往笑語落入殷盼玉眼中耳裡，好一副太平景象，不枉費他歷盡半生風霜，戎馬生涯；而透過點點明燈，照映出眼前的提燈少年模樣，讓殷盼玉看痴了，喉嚨深處跟著生出癢意。
　　他不懂自己這是怎麼了？怎會想去拉住對方人群中飄擺的袖子，甚至想將之藏進懷中，不讓他人瞧見？

柟樗

@s06gj

Tue, Jan 26, 2021 2:23 AM

Tue, Jan 26, 2021 2:41 AM

　　盧昭黎見殷盼玉半天沒跟上來，停下腳步回過身望去，一手仍然小心翼翼地護著手中的燈，不讓來往路人碰壞。「夫君？」
　　這一聲呼喚喚回殷盼玉神智。他有些尷尬地以拳抵唇輕咳一聲，大步走到盧昭黎身邊。「走慢些，我整晚都無事，不趕。」說這話時，殷盼玉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語氣有多麽溫柔，好似真的在哄自己如膠似漆的夫人，讓盧昭黎紅了臉，吶吶回了句「好」，耳根像是被火燒著般燙紅。
　　此時人又更擁擠些，好巧不巧，盧昭黎被人撞著，因為護著手中的燈，反應不及朝殷盼玉摔去；殷盼玉反射性地伸出手扶住盧昭黎。
　　少年並不如外表看起來那般文弱，但對魁武健碩的殷盼玉來說還是太瘦了，總感覺多出些力就會把對方肩膀捏碎般。「小心。」殷盼玉提醒，將人輕輕推回原位。

柟樗

@s06gj

Tue, Jan 26, 2021 2:23 AM

Tue, Jan 26, 2021 2:43 AM

　　「抱、抱歉。」盧昭黎臉上熱意更甚，連殷盼玉這對感情有些遲鈍的人都看了出來：那張白玉般的精緻容顏此刻多了三分豔麗，叫他一不小心便起了其他心思。殷盼玉的手先腦子一步動作，握住了盧昭黎。
　　「夫君？」第一次被他人握住手，盧昭黎嚇得差點沒握穩另一手的燈，不解地抬頭看向自己身邊的殷盼玉。
　　「這一段人多，牽著不會走散。」殷盼玉不敢看盧昭黎此刻的表情，只覺得包覆在自己掌心之中的那隻手熱呼呼的，像能把他千瘡百孔的心捂燙——下一瞬，原本被握著的手反握住他。
　　殷盼玉猛地轉頭，見盧昭黎正忍住羞意微笑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亮得如皓月星空，似他當年回望身後夜色時那般，讓人不由得生出眷戀與喜愛。
　　於是殷盼玉如被蠱惑般地將手又收了收；對方像是回應他的心意，握得更緊。

柟樗

@s06gj

Tue, Jan 26, 2021 2:24 AM

Tue, Jan 26, 2021 2:44 AM

　　
　　瞧不見今夜燈如晝，也聽不見人聲鼎沸，只有那似擊鼓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地在說著：三生有幸，兩心相知。

柟樗

@s06gj

Tue, Jan 26, 2021 2:26 AM

Tue, Jan 26, 2021 2:46 AM

　　這個晚上，盧昭黎主動問了送他回寢室內，又要返回書房的殷盼玉：「夫君，今日就歇在這兒吧？」
　　殷盼玉一聽，被門檻狠狠絆了腳。狼狽轉過身，本來以為盧昭黎這是在誘惑自己，可瞧對方神情單純，殷盼玉暗罵自己心思齷齰，莫非是戒色太久了，才聽者有意？
　　儘管對於自己一開始的猜測感到可恥不已，但罪惡感消散後，一股油然而生的喜意還是促使殷盼玉答應了盧昭黎，把推開的門重新闔上。

　　兩人抵足而眠，共用一床被子，把喧囂紛亂通通關在外頭，同享一方安穩。閉著眼，盧昭黎和殷盼玉在心中同時盼望著，這樣的日子能盡可能地長久些。

　　然而這世界上哪有所謂的圓滿無憾？橫在他們之間的不僅有身份，有過往和舊情人，更有十五個追不回的年頭，及蠶食鯨吞所剩時日的病痛。

柟樗

@s06gj

Tue, Jan 26, 2021 2:27 AM

Tue, Jan 26, 2021 2:4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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柟樗

@s06gj

Tue, Jan 26, 2021 2:29 AM

Tue, Jan 26, 2021 2:48 AM

下次應該可以寫到盧昭黎意識到兩人之間不是父子情（？）而是想把對方醬醬釀釀的那種情吧⋯⋯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