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狐
人不要洗澡一洗澡腦袋有水就會開坑。
哥審(?),唉唷應該知道是誰,一個開頭,很速打,用句粗糙有錯請多包涵
啊對算養成系,預警一下
黔狐
她還是偷偷去送行了。

在一期一振出發去修行前,他們其實已經有很長時間不說話了。自然一期一振作為臣下如此合格的刀,若她要與他對話,他自然是不會不聽從的,但她實在沒臉。
他們僵持得全本丸皆知,並這僵持來得太突然且實在持續了太長時間,而除了當事人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原因,她已經不只一次接到刀劍們旁敲側擊拐彎抹角的詢問,甚至更親密一些的刀會直白的讓她還是老老實實的認錯吧——她有些不服氣,明明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都預設她是錯的一方;但不服氣也就只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畢竟這二十幾年來一期一振是多麼的完美多麼的盡忠職守,多麼的為她扮演好一個引導者與監護人的角色,整個本丸,包括她都是看在眼裡的——而這次,也的確是她的錯。
黔狐
從小到大她都不是一個乖孩子,一期對她嚴厲不失溫柔,做錯事該罰該罵的從來不少,但最終他還是捨不得她的,該處理該收拾的結束後,一個道歉他又會對她露出微笑。
他總是會原諒她的。

但這次不一樣。

她無意識的摳著掌心剛結痂的傷口,那是前幾天她心不在焉時被紙張鋒銳的邊緣劃傷的。原本已經收口結痂的傷口在傷痂脫開後,再次溢出了鮮紅的液體,沿著掌紋淌成細細的一條線。

這次不一樣。

她其實不認為她錯了,但看著一期那張總是溫和微笑的臉被震驚得再也擰不出任何一絲笑意,她又覺得是她錯了。她不該聽那個蠢女孩的意見,但想想會聽從這樣意見的她本身也是個蠢女孩。

明明已經不是小女孩了。都成年了,理應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審神者。
黔狐
可是她實在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去處理,不管是她做出的這些事情,或是因為這件事情導致的局面。傷害他真的不是她的本意,儘管在這件事做下前,她並沒覺得這件事情會傷害到他。

她是偷偷來的,離得遠,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只依稀能透過他們的動作辨別他們大概說到哪了。目前看來一期一振已經與留守的弟弟們交代完了什麼,轉過身去準備離開。她看著那道注視超過二十年的背影,無意識的捏緊了指腹。

他總是這樣,就算是離開,就算心底放不下自己的弟弟放不下本丸,他依舊是那個不急不緩的淡定樣子。就連那晚,就連那晚,他在那個失神之後,只頓了一頓,然後就轉身取下掛在牆上的衣物為她披上,說夜裡冷,她當要好好保暖——淡然得彷彿沒聽見她片刻前說的話。
但他露出了那樣的表情,她看見了。
黔狐
她掐緊了掌心。
打破他一直以來的溫和並沒有讓她有太大的快感,畢竟她是那樣愛他,那個表情赤裸的提醒著她,儘管她不能完全讀懂他那瞬的神情,但她知道她所說的話傷害到他了。儘管她並不能切實的理解他感到痛苦的是什麼,但這並不妨礙她認知到她使他痛苦。
讓一期一振痛苦這件事情使她感到惶恐。

而那個瞬間她再也無法去欺騙自己,用「長於付喪神之手而非人類社會,因此倫理道德感皆異於常人」這個理由為自己開脫。
被自己小心餵養,引導成長的孩子愛上,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不敢說她完全的了解他,但至少一部分她是懂的,他那樣的痛苦裡必定包含了對他自身的責怪——他是否做了什麼錯誤的引導,是否對她造成了不好的影響,他必會這麼的去責怪自己。
黔狐
一期一振就是這樣的刀,這樣的人。他會害怕並自撻於未能善盡職責這件事。

她一邊心底想,她只是愛上一個人,並且她憋得夠久了;一邊又想著可這確實是她的錯,他並沒有哪裡失職,只是人的心本就不是如此好掌控的。

她是真的愛他,她低落的想。但一期一振於她而言不是純粹的只是一個她所傾慕的人,他是她的父兄,她的師長,她與世界的媒介,她的窗口。他太重要了,若是能使他不再痛苦,她願意認錯,然後盡全力遏止這不當存在的戀心。
她最終這麼想。

當然也抱著一絲沉浸在戀慕裡之人皆會有的希望。
也可能、也可能,他修行回來,就想通了呢?

後來她回頭去想,看見當時曾出現的這個念頭,內心太多想法掠過,最終只能從嘴邊溢出了一聲咄啐。
「執妄。」
黔狐
-
黔狐
他離開後的日子過得比想像中要難受。儘管他離開前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說話,可她還是能看見他,也還是能從其他刀劍的口中聽見他們說一期如何云云;但他離開之後,她聽見最多的就是「一期哥什麼時候回來?」。對此她有些煩躁,她當然理解刀劍們對同僚對哥哥的思念,也能理解畢竟她也是萬分思念,但當她發現這些類似的思念都會使她內心的空洞與念想更加擴大時,她漸漸的就不太愛與常說這些話的刀接觸了。
也不是厭惡,只是暫時性的,她實在太想他了。想到她後來幾乎沒什麼力氣去糾結那些齟齬。

一期一振回來的那天整個本丸都動起來了。先不說粟田口們是怎樣巴到他身上讓他寸步難行,就連不是粟田口一派的刀也動起來了。做菜的做菜佈置的佈置掏酒的掏酒,雖然她懷疑某些刀根本就只是想藉機狂飲,但也無妨,他的歸來本就值得痛飲一番。
黔狐
那晚本丸熱鬧得很,好酒好菜好熱鬧。大廣間像是被炸過一樣,各種亂七八糟的裝飾混在一起,歌仙無奈又含蓄的說「這是各人各種風雅的碰撞」,一旁亂毫不給面子的嘻笑拆台,「什麼碰撞根本是核爆」。
她大笑著接過了次郎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眼神發亮的看著被夾在人群中的那個人。他似乎沒什麼變,也是,付喪神們外貌是不會改變的。修行修的是心,自然相由心生,有些刀修行歸來眼神與表情都變得不一樣了,但現下一期的面上倒是看不出太大的改變。
她又仰了一杯酒進去,沒關係,他們還有許多時間能好好聊聊。

心情太鬆快,一不小心就喝多了。雖然是主君,但大家都默認修行歸來的宴上主角是歸來的刀劍,她喝得有些迷糊,看了眼還成群成群瘋但刀劍,笑了一下,也沒打擾誰,就扶著昏沉的腦子走了出去。
黔狐
夜晚長廊涼意拂面,但對於有些喝高的她這溫度倒是舒服,不自覺的就倚著木柱瞇眼寐了過去。
酒後的夢境昏沉混沌,半夢半醒,她覺得自己好像夢到了許多事情,卻記不清,只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在做夢。模模糊糊的感覺嘴角有些濕意,她以為自己可能睡昏了嘴巴大開淌了口水出來,被酒精灌昏的腦袋倒是一激靈反射性的要去擦,手卻是撞到了什麼柔軟溫熱的東西。
手背感受到了濡濕的吐息,是生物?身為審神者的神經一跳,猛地睜開眼,卻對上了一雙完全在意料之外的金色眼睛。

他們離得極近,這樣的距離直白的說明著她方才嘴角感受到的濕意是肇因於何,而見她反應過來,他也絲毫沒有任何要退開的意思。她倏地懵住了,愣愣的看著眼前那雙金色的眼睛再度的湊上來。
黔狐
她腦子炸開,木木的看著他纖長的睫毛在她眼前微微顫動。付喪神體均溫略低於人類,她又是酒後高溫,於是他的存在便變得十分明顯。
口中有一股甜味擴開,她茫然的想起今天似乎有一道紅豆餡的甜點——不對,不對,這不是重點,誰管什麼紅豆餡的甜點。
一期一振在吻她。

什麼東西?
她的腦子忽然就清醒起來,有什麼更為重要的事物暫時從酒精的手裡奪回了她的理智。她忽然伸手用力的掐住了一期的肩膀,極用力地將他推開,而他並沒有反抗,只微微垂眸任她動作,與髮同色的眼睫好好的擋住了他的神情。

但凡她再戀愛腦一點、再與當初那個不管不顧豁出去傾瀉愛意的傻子相似一點,她就能告訴自己這次放一期一振出去修行可真不虧,出去一趟就想通了可以接受自己了——
但沒有。
黔狐
她是真的愛他。父兄師長男人世界的接點她的窗口,不管哪個,她是愛他,深深的愛他,於是有很多事情比愛比甜蜜的吻要更重要。

於是她開口。
「一期,你在做什麼?」

微掩的睫毛微微顫動,他以手撐地調整了坐姿,朝她俯首。

「一期一振,為了配合您進行磨短,現在回歸。此後會努力為您效力。」*

她直直的盯著眼前的男人,腦裡閃過的是幾個鐘頭前亂說過的話。
——什麼碰撞,根本是核爆。
——一期一振壞掉了。
黔狐
---

不行了我要睡覺了——
莫名其妙狂打三千,一定有錯字大家將就看。應該沒有甚麼太喜聞樂見的橋段,大概是一個生長痛的故事。
黔狐
晚安ㄌ(死
黔狐
*是極化歸來語音
雪球❄190
一期一振修行後領悟到光源氏的精神嗎(誤)
不過以一期一振的角度來看, 應該也曾經質疑過自己是不是在教育引導的過程中出了什麼差錯吧
有點好奇這裡的一期一振會怎麼看待人世間的戀愛情感XD
黔狐
雪球❄190 : 這裡的一期比較像是大混亂了,但這個大混亂不是極後才有的,而是當他養大的小孩告訴他「我將你視為一個男人仰慕著你」的時候就開始了。從極後的一期可以看出來他對自我的定位存在混亂的跡象,而這裡的一期更是。
就是……過去他將自己定義為她的父兄,她的引導者,他其實也不是人類,對於人類的道德規範與社會規則也是要去學了才有辦法教予她,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認定自己必須成為「合格的監護人」。
但人類的成長與心態的轉變實在太快了,一期一振無所適從,並且產生了巨大的混亂。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定位自己才好,也不清楚她到底需要的是什麼。
黔狐
至於怎麼看待人世間的戀愛情感,我覺得他可能也沒有餘裕去想這個()他自身的問題還沒能處理,可能甚至連他自己真正的想法也被混亂了。
載入新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