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卜
看到國北教大展的不朽的青春,少女那張畫,背後一顆印度橡膠,心想這樣的構圖,只能是日治後的台灣了吧。
記得國小的時候,在母親任教的學校,魚池邊,還種有一棵蒼老的印度橡膠。日治時期這種樹原本真要生產橡膠的,後來作為景觀樹種,推廣各地。他們真的很愛這類葉片橢圓光滑的樹,因為像日本的小判,江戶時代的金幣,招財貓額頭上鑲的那種。年幼的我對此並不知情,卻仍愛光滑的大葉,然而印度橡膠富含乳汁,濃稠能當橡膠的乳汁,葉片一摘就一滴滴落下,我又覺噁心又不忍丟棄,於是拿到魚池裡去洗。那時我不知道,凡有乳汁的植物,大多有毒,例如夾竹桃,例如聖誕紅。我把乳汁浸入水中,興味盎然地看那液體如奶精擴散,心想什麼時候,這些不斷湧出的,白色的血,才會流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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