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冰漾〈換日線〉 15

他的身體在不斷下墜。
視野跟著天旋地轉。燃燒著的灰燼鋪天蓋地，瞬息間化為餘燼之海。眼眶傳來針刺般的疼癢，余光驀地瞥見仍待在原野上的褚冥漾。
這次冰炎看清了褚冥漾的口型。
　
　
◤WARNING：假想原作向，冰炎重生◢

柔暖的空氣不知何時變了調。
撲哧。
利器貫穿皮肉，黏稠的鮮血涓涓延滴，血珠沿著葉子脈絡滾落；伸長的紅線向濕潤的泥地引下連結。斷續的。直到被土壤作為滋養的一部分吸收。
花朵碰到血液後燃成灰燼。
褚冥漾猛地抬頭。焦距失散，眼球蒙著一層灰，他的面孔是冷白的，肌肉已然僵硬。
像是一具屍體。

夢境從上方往兩側撕裂。
花原上突然冒出迅雷般伸張的巨大豁口，裂縫將他們分隔兩地。
冰炎腳下踩空，鬆軟的泥土花草統統在眼前崩散、枯死。
圓環包圍形成的夢境從底端染上深沉近墨的紫。
他的身體在不斷下墜。
視野跟著天旋地轉。燃燒著的灰燼鋪天蓋地，瞬息間化為餘燼之海。眼眶傳來針刺般的疼癢，余光驀地瞥見仍待在原野上的褚冥漾。

這次冰炎看清了褚冥漾的口型。
他在說。
「學長，為什麼你沒有拉住我？」
又不知道過去多久，冰炎沉沉閉上眼，任由自己墮入深淵。
那個並不是褚冥樣。
他心底清楚，從一開始、打從最一開始他就清楚知道——
夢境裡出現的一切都不過是因他的內疚所生成的幻象。
褚冥漾已經死了。

但是。

冰炎猛地睜眼，他高舉手臂向前探伸，張口吟唱歌謠——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偷襲者見識你的鋒芒。』
長槍發出清冽的鳴響，銀光驅散噩夜。
他於是從夢中轉醒。

果不其然，安地爾頂著紫袍藤覺的臉半蹲在他身側，不遠處是傳信器的設置點。他剛才在準備摧毀這東西的時候毫無預兆失去意識。
安地爾見到他破夢到醒來中間不花費一秒過程就反應過來現場情況，對他展露的警戒聳抬肩膀，無所謂的撤回兩指間夾著、在冰炎尚未醒來前對準他腦門的銀針。
「要制住你還差一步，真遺憾。」
冰炎瞪他：「你早就料到我會來這裡，事先佈置了陷阱，一旦有人進入就會觸發……老到爛俗的伎倆。」
「雖然老，但勝在管用。」安地爾不受他挑釁，唇畔勾起詭異的笑。「託你的福，我獲得不少有意思的情報。」
「嘁。」冰炎臉上只差沒有標示清楚你很煩人幾個粗體大字。「你知道又如何。」

安地爾起身優雅的拍掉褲腿上蹭到的灰，反問冰炎：「你的計畫固然有值得一試的價值，但你真的認為……單憑你一個人，能夠破除已經完成過一遍的原軌嗎？」
「還是說，你準備陷進迴圈裡，直到嘗試成功為止？」嗤嗤。發出一陣難以形容的怪笑，安地爾語氣漸趨淡漠，甚至能察覺其中蘊藏幾分厭煩。「就個人而言，我不推薦這個做法。不過你要是能辦到他也不虧，我的確想親眼見識那場面，當作解悶效果應該挺好的。」
意外地，安地爾居然輕描淡寫地表露態度，還順帶附上不明不白的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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