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冰漾〈換日線〉 01

「那是針對黑色種族的秘術，他的靈魂已經支離破裂無法挽救。」
「我想救回他。」
「你無法支付代價，請回吧。」
　
　
◤WARNING：假想原作向，冰炎重生◢

簌簌細語於空氣中飄搖。
窸窸窣窣、隆起的被單忽然往左側翻滾半圈，滑出幾綹銀色長髮。晨光就著半掩的窗勉為其難探找出枕頭下集合的斷髮，因為大半被身體壓住繃斷了幾根。

冰炎是被一陣鈴響大力炸醒的。
他揉著隱隱發疼的額角支起身；那些可憐的髮絲無助地隨塵埃震落。肇事者口中發出含糊的咕噥，雙眼半睜半闔尋向噪音來源。
目光呆滯了一瞬，帶上隱含奇妙遲疑的神采，冰炎拿過手機先看了眼顯示上的來電人身份，接著按下聽話。

『學弟？你剛才難道是又睡著了嗎？』庚好奇的問。
「……不，我沒有睡回去。」冰炎視線一撇，昧著事實回答。「庚，拜託妳的事情如何了？」
庚配合的裝作沒注意到冰炎可疑的停頓，她發出苦笑。
『我正打算和你說這件事。那位學弟沒有跟著我一起跳下來，我想他並沒有好好看完手冊……你得自己跑一趟了。』
「我明白了，抱歉麻煩妳跑這一趟。」
『不會，那位學弟挺有趣的。』
「……」
冰炎回想了一下當時褚冥漾的反應，大概明白庚是指什麼。
除去想法很吵這點，他也認同逗褚冥漾是挺有趣的。

結束和庚的通話後他捏了下鼻梁，盯著通訊錄上某個前幾日才輸進去、卻已經深植腦海的號碼。
短短的幾分鐘延伸得無比長久。彷彿在宇宙中失去盡頭的指標，只好漫無目的的遊走。
「那傢伙搞什麼。」他低頭碎念。
撐在身側的指尖似乎彈了彈。床罩上的皺痕侷促地彼此推搡，等候逐使眉間擠壓新的溝壑。
「算了，再怎麼說都是……」他忽然打住，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嘆氣。
電話接通的同時他套好衣袍，幾秒後，傳送陣在腳下展開。
冰炎像想起什麼倏忽抬頭。
「靠！校門！」
他的身影連同聲音消失在房間。

過程省略不計。冰炎如原定計劃順序抵達火車站，正好一個黑髮男孩用快到令人懷疑他會不會把頭扭斷的速度轉過來。
冰炎將被吹亂的髮絲勾到耳後壓住。
空氣散發著惱人的煙氣。柔軟的風經他身側發出尖銳的呼嘯；從遠方傳來細微得能忽視不管的震動——像他眼中冉冉升起的光。
身上的黑袍獵獵作響，冰炎佇立，紅眸直勾勾地注視那張面孔。
「褚。」

褚冥漾與他對上了視線。
困惑、驚訝、慌恐……種種反應匯聚成一塊單純懞懂的白。冰炎恍然確定：他真正重回到褚冥漾剛要踏入另一個世界的起始。
他跟他們、所有故事開始之前最初的源頭。
記憶中的畫面與此刻重合，男孩在短暫的詫異後彎起笑。
學長！歡迎回來！
他恍惚了一瞬。

「死神大人！」破壞別人美好回憶的元兇就差沒有滑壘跪下抱住人家大腿，褚冥漾語音顫抖：「我還有遺囑沒有想完，拜託再寬恕一點時間好不好！」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死神大人表情一言難盡，直看到對方心底愈來愈毛。
過好半晌，死神大人貌似在跟自己的本能鬥爭中獲取了首勝，他憋出一句：「他們要再開一次校門，待會兒跟著我跳，再沒進去你也不用註冊了。」
褚冥漾臉上寫著大大的茫然，甚至無意識地瞪大眼睛追著冰炎不放。
過一會兒，冰炎補充道：「如果你敢想要寫遺囑，我現在就能幫你用上那張紙。」
聽在褚冥漾耳中根本是死亡預告函。

火車的聲音越來越靠近了。先是拽住那個把兩眼一閉就想衝出去撞車頭的笨蛋把他拉回月台上，冰炎鬆手後極有先見之明的給自己靜音了幾秒，估摸著差不多該叫完了，又慢吞吞地動手捲起那張遺囑。
「沒事幹嘛鬼吼鬼叫。」
紙捲輕輕拍在褚冥漾後腦勺上。
褚冥漾伸手摸了摸被拍的地方，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難、難不成這是死神在人臨終前最後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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