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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跟BG都有ㄡ⋯⋯
我最愛ㄉ顧然⋯⋯我會更很多他ㄉ故事在這邊ㄡ⋯⋯
跟水裡的不一樣，水裡是孫要的故事帶顧然，這裡是顧然的全部ㄡ
拉線ㄉ都可以留言～

原來如此

《顧娘》

帳中送來傷兵，挽袖銜針抄藥來，一碗清水淋在豁開傷口洗去髒污，肌肉經脈疼得直跳，反手又一捧稀釋酒水，隨即抹上藥泥去疼，唇上針穿線彎身低頭該縫，身後髮落到面前，一雙手自頰側將墨髮攏過去，在後頸垂垂落落的扎成一束。

　　正好去除惱人髮絲，垂眸三兩下叫傷口縫合，末了在以消炎藥草敷上，纏了乾淨繃帶，才算結束。回頭見攏髮之人，伸手去抹他臉上沾染血痕，說與成親那日相似，一臉胭脂。

相識是自北塞回中原的那幾年，駐軍巴蜀的小姑娘朝氣蓬勃，活潑的令人有些惱。許是本來就少話清冷的性子，面對這般打鬧也只是不予更多理會，任人跟在身側。

　　他說自己叫林子御，禮貌應答自己稱顧先生，他日日先生長先生短，後來竟叫成小媳婦。

　　只見小姑娘時常搶了徒弟工作，奪藥簍、學藥名，見此只得嘆氣，當少年愛玩，見著大夫新奇。

　　「小朋友，這藥簍子這麼大路這麼遠怎麼經得起唷，姐姐陪顧大夫就好。」

一日聽小藥徒調侃軍營妹仔攥著顧大夫斷發能開心上好幾天，帶頭的小姑娘擺了攤，呼天喊地說這黑面神的頭髮可是難得，一根只要十碎銀。

　　聞言順過髮尾，未有參差不齊，遂抬手安撫徒兒，叫他揀藥，莫管他事。

　　幾日又見那帶頭的小姑娘，全當孩子心性不懂事，也是率率過了招呼便忙各自，這賣髮生意也終是在歸隱山中之後了了聲。

山中生活清閒又叫長髮再生得及臀，收了幾只貓，本想在此養好頑疾，不上五年，又在一日接軍令，聞潼關失守，收拾醫針同一上鎖木盒，布包收入了幾套衣物，於軍令上時刻去了谷關，同行醫者紛紛與谷內親友到別，唯自己先一步踏上馬車，只有過去帶過的小藥娘認出了，奔上來喊師父。

一路顛簸甚至遇上山賊流寇，只在封塵木盒上輕撫，叫同門師弟去助，終是平安到了潼關，傷兵之多，只得遷營至他處，正下車又聞新傷兵入營，一行僅自己有過軍醫經驗，遂過了師弟妹去查，不料是三年前小姑娘，身子長開了許多，硬是爭眸似是認出來故人，染血面容竟是扯笑出來，惹來劍眉緊蹙，抬手叫人送帳里去，挽袖跟上，穩了人脖頸，提針去扎穴緩疼止血，以布巾壓緊了見骨傷口，指使師弟莫慌，取藥材來磨碎和湯成泥，敷上其他小傷，口中針穿線去縫更大傷口，其餘人取竹板來固定了折斷脛骨，末了連髮絲都沾上汗水成了小束，輕扯嘴角叫師弟妹散了去打理自個，順將自個行囊交給一邊小將請人送進醫帳，本要他替自己與將軍道聲招呼，卻聞人入土，只得作罷。

過上小半月才見人恢復精神，身子沒高上多少，還是衝著自己叫小媳婦，這才應了他，說人經年未長進。

　　他臉上多些成長痕跡，雖是往年那樣打鬧卻是失了些味道，只當作人長大了，不叫他小姑娘，倒是恭敬喊聲林將軍。他聞聲赧了擺手似要揮掉那聲稱謂，又向自己叫小媳婦，見著這軍營當初熟人甚多，當今竟只剩下這一不曾多問的小姑娘，不知是自嘲抑是欣慰，言上顯笑，拱手認了，也是拿他沒辦法。

這血跡抹開了又更暈，只得取濕帕子來擦，一手捧臉一手去擦，低頭垂眸仔仔細細去擦乾淨面上髒污，到他頰上泛紅怎地也擦不掉時才鬆手了，瞧他蹦跳著離了自己可及範圍，捂著臉說著奸詐什麼的，也未入耳，只是抬手松了他方才扎的發束，兩指摸進發絲，揀一根扯下銜在純上，再取瓶內泡水柳枝，虛打了個結，拉林娘手來，行軍之人手上粗繭覆滿，仍是摸到指根，用柳條做戒指套上了，不等人反應來，摸到人鬢邊再取一落髮，拿下唇上發絲，兩根細發打成結。

　　「顧某讓你叫了幾年的小媳婦，總要換人佔佔便宜了。」

　　「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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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搬運一下顧然跟唐麟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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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然不是生來這般淡漠性子的。

他懂琴詩書畫與他下手殘忍叫兩回事，十二歲那年，他栽的山茶花叫青岩白鹿啃了，手上筆毫用得還不利索，出招半下，便惱得棄筆提刀拽著鹿角割喉放血，以膝將跪倒嘶鳴白鹿的頸子按住了，不帶表情徒手扭了斷頸，身後一聲尖叫，是師娘。

少年站起一身血污，玄紫衣裳染得發黑，抬手去抹臉上臟污，冷眼瞧師娘慌張尋師父來，卻因仍為只剩殘枝的山茶花而惱怒，後果當然討戒尺一頓，他還不明白，明明是鹿吃了他的山茶花。為何殺不得。

同樣事來了好幾次，松鼠、飛鳥、雉雞，凡是動他所有的生物，只有貓兒逃過一劫，身邊只剩一師妹還敢接觸，好幾次師娘勸著師父斷師徒，直到某日聽得實在不耐煩，少年剛長開的身子力道十足，一步闖進兩人臥室捉著女子衣領掄拳，要真下手肯定凶狠，是師父喊住了。

他要帶著少年一起去蒼雲。

師父讓不怕他的沈安去捆他，還要蒙上雙眼，沈安接過麻繩哭得抽抽嗒嗒，雙手顫著捆不緊，顧然自主將雙眼矇上了，手腕到身後交叉去低聲安慰人，叫他不哭，趕緊綁好了，回去睡覺。

隔日師父來扯他，氣息吐在面上，說這不是受罰，是磨練，是軍令來要大夫，要他和自己一塊兒去。顧然點頭應好，也只剩下師父鎮得住了。

一路顛簸，少年捆著手腕蒙著雙眼坐在馬車角落活脫個罪人模樣，也因這景象叫全車先生不敢吱聲，他們知道這孩子只剩一人能制。

氣溫漸冷，手腕捆得發麻也感受得到冰冷空氣，肩上多了一件大氂，他知道是師父來的。直到下了馬車帶進醫帳，男人才在角落解了麻繩與矇眼布。

在這要打要殺都沒關係，但別死，也得聽話。男人捧著少年的臉如此說道。顧然應好。

在此他是真給冰霜凍住了狠戾氣息，那是他最懶得動手的三年。他同蒼雲兵看不順眼也敢上去與渾身玄甲的人硬乾，弄得滿身是傷，最後是凍出肺病來才收斂一些，也正是回中原之日。

顧然不回花谷，十八歲的少年暫別師父，留在蜀中，師父便將他引介給了一唐門友人，喊唐叔，因而結識唐麟。那年他還小唐麟四歲，喊他麟哥。

師父交代了友人，說少年狠戾，需以神物壓制，唐叔明白何意，師父給了沈安作的畫像，上頭龍鳳玄武皆有。

不過半月唐叔折在任務里，碩大刑堂僅剩少年兩名，唐麟學了他師父，叫顧然解衣趴用刑台上，以酒澆灌他留疤身軀，抹乾了提三叉刺沾墨，按著畫像的神獸一點一點刻上去。

說疼也是疼，可這性子可叫不出聲，十指摳著鐵床鏽斑，一筆一划將背上入山虎刻滿了，接著是雙臂浪花銅錢，胸口朱雀青龍，連著臀上到大腿，刻上般若面相，是阿修羅。到了完全，唐麟才解衣同他看盡，同樣一身刻痕，是助他狠戾，同時擋去凌虐疤痕，顧然替他將手背也刺滿了。

兩人兄弟般，顧然才敢展露在師父面前死憋著的笑意，他學會了鴉片，醫者戀上腦袋暈乎的夢境，他同著唐麟在刑堂斬去人命，顧然捉人，唐麟鎖來，將兩名少年以血焠鍊，成了刀。

顧然那陣日子總笑得癲狂，直到師父來到蜀中，捉住了睡在女人身邊的他。男人將他的長髮捉緊了，按著幾乎要比自己高的徒弟到水缸邊，手臂發力往水里按去，顧然嗆的無法呼吸才被拉起，鼻腔淹滿了水，混著大煙猛咳，不等他順過氣，男人再次將他壓入水里，要叫他醒，輪上幾次，鼻腔漲得都出了血，狼狽不堪。

顧然被拖出刑堂，見了陽光還張不開眼，他習慣了黑暗，他才正屬於那裡，卻叫師父按在地上，挽袖猛揍，揍得他要昏厥，被明明就睡在女人另一邊卻才醒來跟上的唐麟拉住了，又因太久未見光看不見東西也挨一頓揍。

顧然才又回到了花谷，卻是更添捩氣，臉上當時被師父揍得瘀青，乖乖在湖邊庭內給沈安擦藥。他才覺得沒臉回去。顧然又帶上沈安在谷外小鎮去搭一座醫館，抱來一盲童，作學徒，這才算是斂了心性，象徵性的將花間落鳳收在紅木盒子，叫沈安墊著椅子去放在櫃上。

正安頓下來又收蒼雲來信，是當年友人葬在雪裡，似是贖罪一般，攜著妹妹與徒兒去蜀中作軍醫，卻叫師妹帶上夢魘，罪加一等，最後是在那次偷襲以後專心陪沈安養傷，才真正叫身上神物起了作用。

他將醫館交付給養好傷的沈安，回到師父宅邸，那師娘看著他眼神還有擔憂，死抱著懷裡嬰孩，顧然只是跪謝師父師娘，收拾一切入了山。

從此只聞山客說，有黑面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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