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糕﹂夏眠蛞蝓
米糕﹂夏眠蛞蝓

我第一次感受到何謂有趣,前思後想的結論永遠都是他。
要說程度的畫,再升級成兩個人也不為過。也罷,這就是我在這個地方唯一感覺到「還挺值得」的好處,如果我始終在這裡只能是一顆棋子,能有幾個在棋盤上結盟的志同道友倒也不壞。
米糕﹂夏眠蛞蝓

那是一個在簽署完同意書(說的那麼好聽,實質上就是死狀書,我把自己賣了。),約莫半年後的時間,記得很清楚,大概是在下午兩時多一些。我剛從醉廂折返回來,獵捕天海神的計畫已然瓦解,果然憑藉著幾個沒腦袋的傢伙是不可能飛翔的,人長出再多羽毛也不會變成鳥。
幸虧有找到信奉天海神的遺族,他們的營養價值也不遜色於一般的魚肉,暫且做了紀錄。
米糕﹂夏眠蛞蝓

那天實在是太累了,追逐著天海神的尾跡讓我筋疲力盡,我也不是那種體力旺盛的肌肉白癡。所以我在餐館的資料閱覽室暫且打盹了幾刻,直到開門聲把我喚醒......已經很久沒有人會來文學的地方了。
抬頭一看是一個亮鋼藍髮色的人士,從襯衫顏色猜測是六樓部門的新成員。年紀看起來約莫弱冠,這等年紀能夠踏進這層是一種奇蹟,我也不禁讚嘆了一聲。

「喔,抱歉,我剛在這裡睡了一下。」
儘管我已經不相信奇蹟這等幻想了。
米糕﹂夏眠蛞蝓

「不,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也在休息。」
「休息?阿,剛剛在做研究是吧。」
「不過是檢測進食了敗血症患者的肉後的血液檢測而已,無聊透頂。」
僅是陪我寒暄了幾句,他便擦身而過,伸手抽出第三層櫃的書籍。餐館不允許位階低的人員觸碰文學,那類東西促使人思想──大腦只會不斷的進步,而他們的首要就是阻止新食進化。
在進化下去,新食只會習得感情而讓世界毀滅,這點我很早就推敲出來了。
米糕﹂夏眠蛞蝓

我望著他翻閱書寫著密密麻麻字跡的文書,其中的原子筆顏色亂的不堪入目。有幾個比較熟悉的筆墨讓他一眼就認了出來,嘖了一聲舌後卻又把視線停在了此處,細嚼文字,苦思奧義。
這或許在某些知曉文學的新食眼睛是種福音。

「成天待在這裡呼吸別人的空氣,會不會挺難受的?」
「嗯?喔,這倒是......倒是你,應該是雜食性饕客吧,任務結束了。」
「很圓滿的失敗了呢。」
米糕﹂夏眠蛞蝓

發出了苦惡鳥一般惹人討厭的笑聲,那聲音聽四大卻也小,也許是隔著面具的關係──我聽過別人這樣描述我的聲音。也挺好,看不順眼的人互些睥睨,這種互動我也挺喜歡,總比被阿諛奉承好太多了。
捕捉神明本是荒唐至極的計畫,真不知道上層再想些什麼。他們總愛妄想拉下神的台階自己躍了上去,卻不由自己出手。
嫌人低劣,於是將其推去死,反正臣服再『廣播』之下,人都會變成木偶。想到這裡他又有些蹙眉,得虧面具把他的美與醜遮的剛剛好的,最好只有聲音出去最好。

「上層那邊阿,這次是要獵神呢。」
米糕﹂夏眠蛞蝓

「獵神?」
「獵神。」

「神在這裡是不允許出現的字彙。」
「他們倒是在會議室裡大肆宣揚呢。」
米糕﹂夏眠蛞蝓

起初我感覺他也是那種會唾棄饕客的人,會這麼想也歸咎於餐館灌輸的思想:饕客是狗,專門獲取食物的,當狗就行了。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樣的思想其實也在餐館人士裡的內心紮下了唾棄的根,那也是感情的一種。想到這裡我不禁笑了出來,那種笑聲回想起來我自己也覺得很煩人,跟那群嘲笑饕客的人是沒有區別的。
討厭起一個人,卻只會與對方越來越相似。
米糕﹂夏眠蛞蝓

他看著我,眼神很明顯變了許多,抿了幾下唇後帶著低沉的聲音回應:
「這很好笑嗎?我倒覺得愚蠢至極。」
「嗯?」
「我說獵神,很愚蠢。」
米糕﹂夏眠蛞蝓

此刻的我不免震懾了幾刻,太難得了,我很久沒聽過這種評論,自從另一個紅紫色頭髮的人士以後就沒怎麼聽過了。而他也只是用鼻息哼了幾口,闔上書本後塞回了縫隙之中,頸邊的耳機隨著身體的側轉而倒向一邊,塑膠的聲音平淡無比。

「......不,抱歉,我話說重了,這種主題還是別說的重比較好。」
「我倒是不介意,倒是你,怎麼會這麼想?」
米糕﹂夏眠蛞蝓

「我?恩......老實說,我連來這裡是為了什麼都不太知道。」
他說著,一雙銀白色的眼睛似海中成群結隊的銀魚,可他卻是在尾流的最後一尾,細小、存在感可說是無。那抹眼角隨著沉思而瞇起,眼下的一顆痣似墨汁滴透宣紙。
「我知道很多部門的人都是為了薪水,畢竟糧食保證,還有品嘗到最新品種的優先權,但老實說,我對那些新奇的東西其實興趣不大。」

「我想了很久,或許只是我味蕾比較淡的關係,比起新鮮感的刺激,有時我覺得重複吃舊的東西也不錯。如果那是我可以接受的味道,我會願意再嘗試一次。」
「就跟......阿,跟認識人一樣吧,能夠彼此契合,聊上話題的人總剩那麼幾個,我實在沒有追求新鮮感的那種打算,倒不如說很多餘。」
米糕﹂夏眠蛞蝓

「倒不如說,一想到自己倘若要追求刺激,是要把別人的性命賠進去,我就覺得這幫人真的很無聊。」
看來是話說的多而擔心自己等會兒要被機關警告,他無奈地搔抓了頭,原先已經翹了起來的髮尾又肆無忌憚的往外圍捲起。
米糕﹂夏眠蛞蝓

「......新食是沒有辦法停下來的一種人類嗎?我常常在想這件事。」
「觀察過很多舊食的人,他們似乎能夠為一份事務而始終如一,堅毅不倒。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就是了。」
「但他們看起來很滿足。」
「我們卻永遠都在嘆息沒能更加新奇。」
米糕﹂夏眠蛞蝓

曾有幾刻,我很想走上前去握住他蒼白的指尖,大嘆他的聰慧。但仔細想想那既不禮貌也有可能使他陷入苦難,機關已經把對我的要求放到最低了,最好別連累難得一遇的志同道友。
我沒有出手,只是靜靜地起身,往門口一走。

「......這個阿,也是沒有辦法的吧。」
「你也看的出來,不服從餐館的人最後會落得什麼下場。還是老老實實拼命,不要管太多事情還實際一些。」
米糕﹂夏眠蛞蝓

「那你呢?你不覺得很荒唐嗎。」
當他詢問我時,頓時我欲言又止,握在手把的手一度在出手的山谷上顛簸的爬著。
總有一個聲音叫我停下。
米糕﹂夏眠蛞蝓

「......就跟你方才讀到的詩集一樣,我們都是無奈於現世的詩人,不是嗎。」
所以我只好以蘇軾的詞句,以無聲代替冗長的辯論回應。
米糕﹂夏眠蛞蝓

待我走出研究室,總有一種心情,不上不下的懸在那兒,想把成千上萬的怨言一吐為快,想把內心的憤恨不平化作武力瓦解這座可笑的殿堂。我一直都是知道的,這地方就是人心腐敗的聚集地。我們只是在服務所有食人的垃圾,又剛好把自己當作供給者一樣自詡奇才。

想法歸想法,最後我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米糕﹂夏眠蛞蝓

那種情感我查過幾回,似乎也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但暫且讓我把這份思緒蒙起來吧,要是更進一步,我會不會就此犯下滔天大錯?那個人剛來,我知道他也在六層......他會與另一個人相遇,爾後他們會一起理解這個世界的玄機──畢竟對於他們來說,這無疑是思想的盡頭。

所以沉默為上,做好自己的本分。獵神,本來就是這種活動,我們妄想成為神明一樣被遵從,縱使我們早已是這個世界的龍頭,卻還是渴求更多。
米糕﹂夏眠蛞蝓

這種想法使我反感至極,所以他們必須體悟到這點。
米糕﹂夏眠蛞蝓

不過,
或許只是因為我太膽小了而已。
米糕﹂夏眠蛞蝓

===
米糕﹂夏眠蛞蝓
我本來要把這幾天想到的東西全部堆在這 阿怎麼一看第一篇就爆了呢(渾然不覺
紙✨狗才打斯普拉遁3
very suki 66跟一月感覺也好可愛(說些什麼
米糕﹂夏眠蛞蝓
紙✨狗才打斯普拉遁3 : 他們三個就是活寶阿 毫無問題(幹
載入新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