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束束束
那些人以及那些事
原創 現在是棄稿

昨天半夜打的
放完我要來繼續擬答了

    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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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夢好漫長,但沒能記得任何細節。睜開眼睛,眼角邊分泌物沾住睫毛,揉揉眼,視線逐漸清晰,但還是沒有光。能不能想起,是關於什麼的夢?昨天的夢是什麼,會否承繼上一場而延續著。咖搭,嘎吱──有光漏進來。向著光,翻身,臉上尚未乾透的唾液隨動作緩慢如蝸牛往下爬。燈光撐起整個空間。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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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意義的呼喚。初次漏進光的人造方形洞口被反手關上。坐起身子,床墊隨動作起伏,閉上眼睛,盯著眼皮,循著記憶殘留的線頭抽扯,索找夢的足跡。聽見媽媽走了過來。

「早安,妳昨晚作過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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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捧著塑膠製的透明臉盆,裡面裝著水浸泡毛巾,牙杯與兒童牙刷浮在水面,戴著手套的手拿著牙膏。母親不能碰到,太多了,會昏過去,一天之內,休想再醒。嘉宇表哥只昏睡了幾個小時,那是之所以被稱作優秀。

優秀。媽媽說:嘉宇表哥啊是個優秀的人,不可以欺負他。為什麼要扯下來?母親那時問。足跡不會在那裏的。因為只有媽媽可以戴著手套,表哥本來不戴手套。回歸原本。僅僅為了回歸最初印象。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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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試著想起來。」

媽媽的眉毛皺了一下,但立刻舒展開來。水聲引起注意,看見媽媽的手拎起毛巾,過多的水嘩啦啦像瀑布流洩而下,俐落摺疊,雙手相並,平行彼此,反向旋扭,又是另外一波多餘的水。靠近,伸手,手指勾住毛巾。別急。媽媽說。以毛巾輕擦臉頰,抹去嘴角邊變成花紋的印和未固結的唾液,再來是鼻與額上的油光,毛巾翻面,整張臉再擦一遍。

「妳昨天有自己出過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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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著媽媽,點了點頭。隨後媽媽將牙杯與牙刷遞來。拿好了。媽媽溼透了的手套握住手肘,擠了牙膏在牙刷上。

「為什麼知道?」
「因為,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喔。」
「下午?」

掛在客廳的電子鐘響了。

「剛到一點。」

歪頭。平常醒來的時間是早上八點,多睡了五個小時,不,昨晚是八點睡。平常是十二點。多睡了九小時。破綻。媽媽的臉也浮出破綻,拿著毛巾湊過來,牙膏掉在腿上。

「為什麼突然出了門,卻沒告訴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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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人在腦殼內部擊打。咚咚作響,低頭再抬起,睜圓眼眶。想起來了,本來想不起的夢。

「夢到會在家裡死掉。」

昨夜複沓著前夜,像是詩歌。注意力飄向遠方,牆緣的書櫃裡。其實想不起任何詩句,記憶差得透頂,只是對詩歌有個印象稱作重章曡句。雙頰溼黏將目光帶回真正的眼前。媽媽的臉好近。

「別擔心,那只是夢,不會發生的……」

說著便被擁入懷中。掙扎。

「但是,到目前為止都一樣。」

媽媽撫著背部的手停了下來。

「就連這句話也應驗了。」

母親的雙眼,變得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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