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八 松鶴堂中醫診所 休息


角色交流日期：2020/09/28
中之交流日期：09/28～09/30



喬醫師看診時間：0900-1200，1400-1700
其他時間喬醫師提供煎藥、配藥、看著你喝藥服務

△ 營業時間
每周日 診所公休
上午 0900 - 1200
下午 1400 - 1700
晚上 1900 - 2200

△ 價目表 （詳細有需要再補上）
掛號費
150元（已包含自付額50元）
藥費
3-5天 20元
6-8天 40元
自付項目
傷科治療費 200-500元
代煎藥費 1帖 30元
養生藥膳 1帖 90-150元
診斷證明書 100元

膝蓋的痠痛感越發強烈，暫時不適合再去晨跑或做體格訓練，在午餐時間過後，奧利弗來到了松鶴堂。

透過玻璃窗，他被裡頭的擺設引起幾分好奇，雖說他沒有接受過正規的中醫治療，據說效用是很厲害。

在門口觀望了一會便踏入診所，不同於醫院的刺鼻藥水，中藥材的淡淡香氣撲鼻而來，總覺得好像⋯⋯還蠻好吃的。

「喬醫師？」喚了聲。

Black Russian :
診療室的門開著，聽到喊聲的喬雪峰放下平板，從診療室走出來，發現是那位來自異國的友人。診所其他人都外出用午餐，就剩他一人在診所裏。

「中午好，奧利弗。」他還記得上次見面奧利弗曾說過膝蓋的毛病，或許對方就是為此而來。「是身體不舒服來看診嗎？」

「啊啊，想來給你看看膝蓋。」向喬雪峰點點頭，診所內目前只有他們兩人，奧利弗還是稍微安心了點。「這裡真棒，我從來沒看過這樣的地方。」

他也是搬來後才了解到所謂的「診所」與「醫院」的差別，而他待過而且能稱上「醫院」的建築也只有在最後靜養的那一次，其餘大多是骯髒髒亂的臨時帳篷，對醫療的認知也只停留在戰場上的簡易補救，對於外頭還有這樣的「迷你醫院」是覺得相當神奇了。

松鶴堂的擺設都是他完全不熟悉，像是那一整面牆的木櫃，不曉得裡面放了些什麼？還有這股香氣，真好奇中藥到底長怎樣。

「對了，這是一點禮物，」提起手中紙袋，裡面裝的是機場買的伴手禮，「不曉得你喜歡什麼，所以還是買了些酒，嚐嚐看。」

Black Russian :
「我少數的不良喜好。」喬雪峰接過紙袋，嘴裡擒了一抹笑意，這是他才後知後覺發現對方出國了，暗暗為自己不夠關心朋友生了點慚愧。「謝謝你。原來你最近出國了啊。」

喬雪峰把紙袋放到櫃臺後，抽出放著空白表格的板子給奧利弗填一下基本的個人資料，又要了對方的健保卡登記，才給對方介紹中醫診療的過程，以及診所的佈置。

「你看到走廊一個個小櫃子就是存放藥材的地方，傳統我們會用小砂鍋煎水藥，現在也有比較方便的粉末沖劑。」喬雪峰指了指走廊的大櫃子，他注意到奧利弗好奇的眼神不時掃過藥櫃，便細心的為他解釋著。

「我們會替患者代煎藥，所以味道有點大。當然治療也不一定會用藥，也有機會是推拿——類似是按摩的手法——或是針灸之類的其他療程。待會我們會到診療室先問診，了解一下你的情況以後判斷什麼樣的治療比較適合你。」

「回去看看老朋友。」喬雪峰臉上浮現的笑意讓他確定自己沒買錯禮物，也許下次能再托人寄些過來，他對自家的酒品還是很驕傲的。「坐飛機可真是件折騰人的事。」

在填寫個人資料的同時，奧利弗也專心聽著對方的介紹，砂鍋煎水藥聽起來真奧妙，他不禁想像出對方站在小砂鍋前，邊注意火侯邊耐心熬煎藥材的畫面，搭配上那身裝扮還真是很適合，想著就發出了一點笑聲。

「針灸我見過，看來中醫涵蓋的範圍很廣。」聽到了陌生的詞，只看過針灸的他點了頭，「要麻煩了，不過......」想起身上那些傷疤，儘管對方是醫生，還是不免擔心會不會嚇著對方。

Black Russian :
「膝蓋的不適讓過程更難受吧，辛苦你了。」看對方的臉色從泛著笑意到有點遲疑，喬雪峰以為對方是害怕這種與西醫截然不同的治療方法，下意識安慰對方。「推拿和針灸其實沒有大家說的那麼痛，不用擔心。」

做好了登記，他領著人到診療室裏坐下，開始問診。「膝蓋的疼痛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怎麼樣的痛？以前有受過傷嗎？」

問問題的同時他點了點自己的眼鏡，示意奧利弗把墨鏡脫下，讓他看看面相。

「膝蓋痛差不多快一年了。」眼神順著瞧雪峰的手勢，在對方的細框眼鏡上停留了幾秒，奧利弗淡淡道。「原因⋯⋯」

沒有馬上說完，他脫下墨鏡，將一直刻意隱藏的面容展現出來，大片傷疤並沒有因歲月消淡，反倒是因年紀的增長，皮膚不復過去那般彈潤而更加明顯。

「我之前是軍人。」撤下墨鏡後的藍眸透著光，他直直瞧著對方看，繼續將理由說出。「腳曾經踩到地雷過，那時傷得挺糟的，雖然有做復健，但疼痛感一直沒什麼緩解。」

Black Russian :
看到奧利弗臉上的疤痕，喬雪峰愣了愣，他早有預想奧利弗臉上或許有些不方便給人看的原因，但沒想過傷痕會橫跨半張臉。他下意識去觀察對方五官，發現他除了耳朵缺了點肉以外，眼睛鼻子嘴巴都完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令人敬佩的職業。」喬雪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他倒是不怕，就是覺得這麼大面積的傷害，對方一定很痛。他站起來蹲到奧利弗身前，雙手分別在對方膝蓋和腿部不同的地方按壓揉著。他一邊給人按摩，腦子裡還是想著對方提及的經歷，戰爭對他來說都是遙遠得沒法具體想像的事情，踩到地雷卻還四肢健全的來到他面前，中間或許還發生了很多很多難過的事情⋯⋯腦補了很多，喬雪峰還是沒忍住停下手，抬頭看著奧利弗。

「真高興認識你。」

「有你們醫生在，我也才能在這。」

大手在喬雪峰的肩上輕拍了幾下，如同先前在酒吧說的，他是真心敬佩學醫之人，身為軍人的他們不得不起身抗戰，而那些奔波於殘崖破壁的軍醫，所背負的可不只是自己的性命那麼簡單，傷者的生死都被操弄在極微小的細節中，說不定比起他們，醫生的精神才更要時時保持緊繃。

結束一個人的性命很容易，但要讓活下來可何談輕易之事。

「我也很高興能來到這，因為能認識你和花夏。」充滿活力的年輕男孩與認真敬業的中醫師，那天能走進酒吧真是太好了。「雖然可能得花些時間，還是要拜託你了。」

Black Russian :
「這是我的榮幸。接下來就讓軍人先生體驗一下你認識最多的針灸吧。」喬雪峰感受到肩膀的力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還是很不習慣這些不加掩飾的稱讚，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稍微按摩一下對方的膝蓋，他讓奧利弗坐到診療床上——床比較高，他不用蹲在地上操作。「按摩和針灸可以舒緩你舊傷處的痛楚，接下來就讓軍人先生體驗一下中醫師的針灸吧。平常的調理我在針刺以後再教你。」

喬雪峰離開把雙手洗淨才回到診療室，他拉過椅子坐到奧利弗面前，攤開即棄式針具，把注意事項都跟人說了一遍。「你用一個舒服的姿勢坐著下針以後就不能動了。如果感到輕微的痠麻、脹痛感是正常的，如果很痛的話就要跟我說。沒問題的話，我就下針咯。」

說完喬雪峰就撕了酒精片把奧利弗腿上一塊擦乾淨，準備下針。

「儘管下手吧。」喬了個舒適的動作，他拍了拍大腿，臉上倒是帶上了期待的表情。「先前看兄弟們哀哀叫，我也想體驗看看。」

當喬雪峰拿出了拋棄式針具，細細銀針在燈光下發出白亮，奧利弗並沒有真正看過針灸的用具，比想像中小了很多。

「我還以為是很大的針。」好奇地仔細瞧瞧，沒想到他的那些好同伴竟然會害怕這麼根細針。

Black Russian :
聽到奧利弗的話，喬雪峰沒忍住笑了起來。「怎麼會，用大一點的針戳那就是行刑了。」

說完他確認了穴位以後，抽了針俐落的戳在膝蓋的鶴頂穴、犢鼻穴和陰陵泉穴上。戳好了針，他就開始講解。「這次針刺療程是要給你起一個止痛和加強膝蓋血液循環的作用，每邊膝蓋會下五針，有酸麻的感覺是正常的。」

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他在奧利弗的膝蓋再下兩針在犢鼻穴和陽陵泉穴。「這樣就是五針，等一會再取針。」

喬雪峰的手法俐落，在插針上絲毫沒有猶豫，不一會時間就完成了動作，奧利弗吹了聲口哨，更加讚賞。

針頭深入皮膚帶來的痠痛只持續短暫，接著的是緩慢散開的悶脹感，他想了想，也許是因為他們很習慣表面的皮肉傷，但裏面並不熟悉，尤其光只是幾根不起眼的針甚至可以癱瘓行動，想想的確是蠻嚇人的。

「我挺好奇的，你怎麼會想當醫生？」學醫的路應該不比他們輕鬆，光看到那堆密集的文字他頭就昏了，還有多少專業知識要吸收呢。

Black Russian :
「因為怕死吧。」喬雪峰說得坦然，絲毫不覺得在軍人面前直言怕死好像有點太窩囊。

「我是阿公阿嬤養大的，那時候怕他們死，就想著讀中醫，希望學成以後給他們調理身體，讓他們跟我一起長命百歲。」初衷有點幼稚，喬雪峰說完自己也忍不住笑。「後來他們離開了，我的目標就成了讓別人的阿公阿嬤長命百歲——都已經學成了不要浪費，就繼續當醫師了。」

講完他看時間差不多，就依次拔了針。他把用過的針放在容器裡，又拿了五根新的。「現在我們換另一個膝蓋咯。」

「怕死嗎？」這個理由很乾脆，他直接大笑。「我也怕，所以才當軍人。」

這麼說起來，其實兩人的初衷都是同樣出發點，也都是面對著生命的戰場，只差在他是拿槍，對方拿手術刀（還是該說針？）。

「這裡的老人家都很有活力，也是拜醫師所賜吧。」在公園常常看到長者們聚在一起泡茶下棋，各個聲音嘹亮。

「真神奇，似乎沒那麼痛了。」稍微活動了下，皮膚上看不到任何傷口，內部的腫痛卻消退了許多。

Black Russian :
喬雪峰靜心下了三針，才放鬆下來繼續聊天，這時他擺擺手笑著否認了奧利弗的誇獎。「這就不是我的功勞了，我才搬來這裏一個多月呢。四色里是個好地方。生活在開心、舒適的地方也有助身體健康，是阿公阿罵他們懂得養生，每一位都活力十足呢。」

說完喬雪峰又下了兩針。

「平常適量的鍛鍊切記不要過度。晚上回家可以熱敷膝蓋，讓血液循環，也可以舒緩疼痛。」

「我記住了。」看著膝蓋上的針，突然覺得自己像隻刺蝟，要是照這樣的話，喬雪峰就變獸醫了吧。被自己的想像給戳到，忍笑到肩膀有點抖。

「對了，說起來今早看到公告欄有個介紹⋯⋯中秋節？是有什麼節日嗎？」尤其最近蠻常看到糕餅店有排隊的人潮，還有賣場大特賣的烤肉用具，看起來是要慶祝？

Black Russian :
有點疑惑奧利弗忽然笑得開懷，但很快又被對方的話拉走了注意力。關於中秋節的話題倒是提醒了喬雪峰。「對了，差點忘記這事。中秋節是我們的傳統節日，早幾天花夏來過，他說這個中秋節——就是星期四——會在河堤擺攤，我想在煙火結束以後組一個小型的中秋節烤肉聚會，你會加入的對吧？」

喬雪峰拔了奧利弗膝蓋上的針放好，才抬頭看奧利弗，眼中帶著期待，臉上要是有字，就是寫著「希望你能答應」這五個字。難得連假，他可是準備好不醉不歸，或是直接喝到天明了。

「好啊。」從喬雪峰抬起的頭看到了那寫滿期待的樣子，他覺得有趣，初始印象還認為對方應該是生性認真不苟言笑的那一款，看來就是位平易近人的好醫生。

「烤肉需要做什麼？」他的記憶中沒多少是關於慶祝節日，下廚也是搬來四色里後才開始接觸，對「烤肉」這個詞彙，要他說理解的話大概跟常人認知會有很大的不同。

畢竟他現在想到的就是起了個營火，然後把魚啊肉啊用樹枝串起，插在火邊等它熟——是蠻符合烤肉的吧，但又覺得哪裡不大對勁。

Black Russian :
「我們可以一起到超商採購，然後生火一起烤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喬雪峰笑著擦乾淨手，給奧利弗倒了杯溫水。他把椅子拉回電腦桌前，輸入了幾行字。「這次的治療結束了，我希望你下禮拜會回診。回家以後多喝水，明天才可以熱敷。這兩天若是有渾身痠痛、冒汗甚至輕微腹瀉都是正常的反應。我給你開一些補腎益精的藥先喝喝看，等你下禮拜回診再調整。」

講完一串醫囑，喬雪峰頓了頓，回頭看奧利弗。「需要給你打印一份注意事項嗎？」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嗯，真是誘人的邀請，真讓人期待。「到時候我再帶幾支不錯的酒過去。」

針灸後腿部是輕鬆了些，摸了摸剛才插針的地方，發明出這種醫療方法的人真是厲害啊。「我都記住了，喬醫師，謝謝了。」

放好空杯，他壓身表示感謝。

Black Russian :
「不客氣。」喬雪峰點點頭，就跟奧利弗走出診療室，回到櫃臺前。因為診所暫時沒有人，他就自己到藥櫃給人配了四天的藥劑，一一包好以後，又多裝了幾小包仙渣餅進去。「明天開始飯後用熱水把藥粉泡開來喝。」

喬雪峰把紙包推到奧利弗面前。「烤肉聚會的詳情我們再在群組商量吧，真期待啊！」

「用熱水泡開？還真有趣。」拿起藥包看了看，剛剛看到是似乎是褐色粉末，原來聞到的香味就是這些藥材磨粉後的味道，跟無味的顆粒西藥不同，他還蠻喜歡的。

「需要什麼再跟我說，我也很期待呢。」付了錢收下藥包，邊聊著邊走到了門口，離開前他晃了晃手機，「要去我家的話也可以說聲，隨時歡迎。」

Black Russian :
「好，我們在群組討論吧。要身體健康哦，再見！」揮揮手跟人說再見以後，喬雪峰把回到診療室把用過的針放到一個棄置醫療廢棄物的袋子裡，待專人來收集。

他伸了伸懶腰，把用過的床單換成新的，又洗了杯子，然後抽出一張廢紙在上面寫寫畫畫，列著烤肉聚會需要用到的東西和食物清單。

中秋節快到了，真讓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