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
九月二十四 松鶴堂中醫診所 休息


角色交流日期:2020/09/24
中之交流日期:09/24~09/28 (延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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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醫師看診時間:1400-1700,1900-2200
其他時間喬醫師提供煎藥、配藥、看著你喝藥服務
雪峰
△ 營業時間
每周日 診所公休
上午 0900 - 1200
下午 1400 - 1700
晚上 1900 - 2200
雪峰
△ 價目表 (詳細有需要再補上)
掛號費
150元(已包含自付額50元)
藥費
3-5天 20元
6-8天 40元
自付項目
傷科治療費 200-500元
代煎藥費 1帖 30元
養生藥膳 1帖 90-150元
診斷證明書 100元
雪峰
雪峰
喬雪峰把科學煎藥機裡的藥渣清出來,丟掉濾網以後徹底清洗一遍。然後他把累積的藥渣用鐵盆盛好,端到庭院的曬架上曝曬。今天陽光不錯,他覺得在下班的時候藥渣就足夠乾燥可以放進堆肥箱了。

喬雪峰把煎藥房擦了一遍,他就坐在圓桌上曬著太陽,桌上放著一本攤開的書,他的眼神卻是跟著在診所裡忙碌工作的張清允轉,直看得對方翻白眼。

「老闆,我在你的身上感覺到午睡時間的氣息。」張清允沒好氣的抱怨著。
雪峰
喬雪峰推推鼻子上的眼鏡,慢悠悠的開口,滿臉認真。「確實是睡午覺的時間了。清清、我想⋯⋯」到樓上睡一下。

「不,你不想。」張清允面無表情的陳述,把手中的筆記本重重翻過去一頁,今天上午送來了一些新的中藥材,他正在做紀錄。

「⋯⋯好吧,我不想。」喬雪峰從善如流的接話,又低頭看起書來。那是一本居家食譜,最近他的前室友林睿給他寄的,每道菜的步驟不多,但都很實在,看到甜點的時候,他突然想起孟逐說過的那家咖啡店,就給對方發了條信息,想約對方週末一起去吃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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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峰 週末有空嗎?去吃甜點? : )


送出以後喬雪峰看著屏幕良久,思考這個邀請會不會過於突兀。
花夏
雪峰 :
大中午頂著烈日打球兩小時的後果讓他頭痛到爆炸。蚵仔說他絕對是中暑了,去看點中醫吃吃藥應該就會好,於是午後三點,花夏請了七八節課的病假回到四色里,直接騎著自行車到西河堤的中醫診所。

不知道喬醫生今天有沒有診。正這麼想著,進門便看見喬醫生坐在左手邊的圓桌那兒。

「喬醫生午安,我來找你啦——」儘管不舒服,眼底的細碎笑意也沒減少半分。
雪峰
花夏 :
「午安花夏。」診所門打開的細微聲音響起,喬雪峰還沒抬頭就聽見花夏開朗的聲音,帶著年輕人獨有的朝氣。他合上食譜,走到櫃臺代替正在煎藥的張清允的工作。

「來這裏看我可不是好事情啊。」他笑著回話,把空白的登記表推到放到對方面前,又跟人要了健保卡登記。「先填基本資料再進診療室,等下我幫你看診。」
花夏
「對啊,我現在頭痛到快要爆炸了。」花夏苦笑著遞上健保卡,然後在病歷表上留下自己的基本資料。他的字一筆一劃就跟他人一樣,端正卻透著一點躍然於紙上的鮮活。

寫好之後,他將寫好的表遞回給喬雪峰。
雪峰
花夏 :
「聽起來真不好。」喬雪峰看看對方有點發白的唇色,微微點頭。他讓剛從煎藥房出來的藥師給花夏倒杯溫水。快速核對了資料,就領著花夏走進診療室。他讓人把手腕放在小手枕上,一邊把脈,一邊看他的臉色,又詢問著他的狀況。

「除了頭疼,還有什麼症狀嗎?」
花夏
「最近我好像睡得不大好,常做夢,醒來以後有時記得,有時記不得。」花夏乖乖地坐著給喬雪峰把脈,喝了口溫水去回想最近的身體狀況,念叨起來:「啊好像還很常口渴喔,喝了很多水可是還是覺得渴。」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中午打了兩小時的球到下午兩點多,反正打完之後我就覺得有點暈,後來就變成頭痛......嘿嘿嘿。」說完連自己都有點覺得自己作死的行為,花夏乾笑了兩聲,頗為心虛地看著喬雪峰。
雪峰
花夏 :
「有點中暑。」看了他的臉色,把了脈,又聽了事情經過,喬雪峰知道他是中暑了。他把花夏的病情都輸入電腦存檔,然後才開始醫師獨有的念念有詞。「雖然最近溫度降下來了,但正午的太陽還是很大,在室外活動除了要喝水還要避免長期暴露在陽光之下,就算是年輕健康,也不能不注意啊。」

悠悠的把話說完,他又頓了頓,才繼續說。「有試過刮痧嗎?幫你解暑祛濕,今晚就能睡得好了。」
花夏
面對喬雪峰語速慢悠悠地告誡,花夏抿著的唇藏著笑,一個勁地點頭,圓亮的眼睛看著對方傳遞著“我保證我下次再也不敢這樣玩了”的意思。

大中午打球這種事本來就有點瘋狂的愚蠢,會發生是純屬意外,他不過就是跟同學要去吃午飯的時候經過球場,就被學弟抓住打了一場,結果一場變兩場,兩場變兩小時,連午飯都沒吃。說實在的如果還有下次,他是真的不玩了。

不過在聽到刮痧之後,花夏的笑就這樣僵硬在嘴角,他縮起脖子,彷彿那裡已經開始痛起來一樣,語調越來越小聲:「刮痧?那個......是不是很痛呀?」
雪峰
花夏 :
「會有點痛哦。」看到剛剛還一臉「我是乖寶寶」般點頭的花夏臉色變差,喬雪峰覺得有點好笑如果現在打開門,他可能就會藉故有急事跑掉了吧?

他嘴裡說著刮痧的好處遊說對方乖乖躺下,手下動作熟練的把刮痧用具拿出來,又把白大褂的衣袖摺起露出小臂。臉上雖還帶著笑意,卻頗有一種不容拒絕的氣勢。

「刮完痧就不頭痛了,晚上還能睡得好,不是很划算嗎?過來把衣服拖了,趴到床上去吧。」大有對方不聽話就會把人摁到床上的錯覺。
花夏
會有點痛哦——會有點痛哦——

刮痧什麼好處花夏渾然沒聽清楚半個字,喬雪峰據實以告的聲音在他腦裡不斷地迴響著,他抱著微小的求生慾地看了一眼診間的門,「喬醫生,我想我還是考......」一句話還未說完就,就被對方那挽起衣袖的小臂帶到床前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眼前的喬雪峰依舊是笑瞇瞇的,金色的鏡框卻閃動著某種難以名狀的......呃......氣勢(?)說好的溫柔呢?呢?呢?

「呃......大概划算吧?」花夏自知在劫難逃,只好乖乖坐在床沿脫上衣。平時穿衣看不大出來,但脫下衣服以後還是能看出體態雖略有些單薄(以身高來比例的話)但勝在勁瘦有力,優美的脊柱線與後背上兩肩胛骨中間的英文刺青都清晰可見。

「我......我有點怕痛欸,喬醫生你可不可以小力一點?」他趴下之後,緊張的喉結滾了滾,又撐起上半身說話。
雪峰
花夏 :
脫了衣服就能看出花夏不算強壯,但也是個健康的小伙子。三行英文刺青在光潔的背上尤為清晰。Faith,Rise,Earth,都是很好的字。

「好,我輕一點。」喬雪峰用聽不出敷衍的語氣敷衍著年輕人,一邊說著他一邊把對方撐起的上身又摁回去。他用熱毛巾覆在花夏的後背,然後雙手貼著他的耳後,輕輕按摩風池穴。

「刺青很好看,刺的時候不痛嗎?」剛剛花夏才說了會怕痛,看到這刺青以後,喬雪峰又覺得或許花夏的怕痛只是心理的。
花夏
溫熱的毛巾敷在背上,隨著喬雪峰輕巧卻帶著點力度的按觸,花夏逐漸在疼痛被按壓的酸軟感之間放鬆下來,感覺緊繃的肌肉被舒緩,雖然他還是有一些緊張,不過已經比一開始好了許多。他很少被這樣按摩,通常連去剪頭髮都會附送的按摩他都會說不用。沒有不喜歡,硬要說的話應該是不習慣。因為——他不僅怕痛,還怕癢。於是在此之間他就在鬆弛與緊繃之間來回游移,不過他不敢讓喬雪峰發現,所以就把臉埋在診療床裡咬唇憋著,憋笑也憋痛。

直到對方提到刺青的事,他如臨大赦一般的猛然抬頭又撐起上半身回答:「超痛啊!我超怕痛的!所以那時候我是咬著毛巾刺的,刺青師傅就我朋友,他嫌我一直亂叫太吵了哈哈哈。」
花夏
他說完指了指自己左側鎖骨下方,「我這裡也有,是18歲成年的時候我爸帶我去刺的,提醒我要永遠保持謙遜的心。至於背後的是半年前我去朋友的店刺的,意思是要堅持信念,保持向上的力量跟愛護地球。」

鎖骨刺青因為穿衣服的緣故算不上什麼秘密,不過他很少與人提起背後刺青的事,大約也只有室友們知道,是以能與對方分享這個小秘密讓他瞬間話多。

「喬醫生你會想刺青嗎?」中醫師刺青之類想想這反差感就覺得很帥,花夏隨口一問。
雪峰
花夏 :
「這樣啊。」喬雪峰給花夏按了一會,又把對方撐起的上半身摁下去。他拿掉毛巾,給人後背塗上搓熱的油膏,順著肌肉紋路按摩,擦了擦手才開始用刮痧板在髮際線往下刮。他一手按住花夏的背,一手緩緩往下推刮。待出沙以後,又再嚴重的地方多推壓,把緊繃的肌肉推鬆。

「其實我也有刺青呢,沒有想到吧?」
花夏
「什麼?真的嗎?在哪裡啊?」花夏一臉驚訝,他想不到像喬雪峰這樣溫文爾雅帶著點清冷感的,像是好好學生一樣的人,也會去刺青。他說著又被按回床上,沒多久就感覺到刮痧板順著他的後背肌肉稍有力度下壓以後開始刮,刮到哪他就緊繃到哪,整張臉皺在了一起,又痛又想笑而且還想拍床,他想他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好笑,很白癡。

他一直忍一直忍,到後來實在是忍不住了:「喬醫生你騙人.......明明.......很痛——啊——等一下——」

(音量:80/100)
雪峰
花夏 :
「真的啊,很難以置信吧。就在胸口和背後一圈,那時候光是刺青就刺了大半年。」

感覺到手下的身體一直抖著,側著的臉龐扭曲著。喬雪峰正覺好笑,花夏忽然一聲大喊把喬雪峰嚇得一激靈,壓在人背上的刮痧板沒控制力道,用力刮了一下。反應過來以後,他連忙鬆手去看花夏,發現他就真的是覺得痛而已,又繼續手下動作,但也放輕了力度。

「就比刺青痛一點點吧?」他一邊刮,一邊跟花夏說著話,想分散他的注意力。「我跟你說說我的刺青好了。我刺了一圈水墨圖在身上,左右是錦鯉,尾巴渲染出山水自然,兩條錦鯉相互追著,週而復始,就是自然,道的體現。」
雪峰
喬雪峰手中的板子一下一下掃過他的右肩,找到了鬱結的地方,就多在那一點按揉,直到放鬆。「我也是在差不多二十歲時刺的,那時候看了本書,書裡說日升月落,萬物都在按自己的軌跡過著週而復始的生活,我覺得很有意思的。碰巧有位學長正在準備相關主題的畢業作品,我就成他的『作品』了。」
花夏
「刺了大半年......那應該是一幅很完整的作品吧?唉呦......」雖說花夏有感覺到喬雪峰已經放輕了力道,但在推刮過一些較痛的位置時依舊讓他呲牙咧嘴,「是說這種生生不息的感覺,套用在個人,或者是宇宙萬物比如說萬物生滅,晝夜相繼,四季更迭似乎都很適用?啊啊!還有太極也是類似的意義對嗎?」花夏依稀能了解喬雪峰身上刺青與他的職業與打太極的愛好似乎都有千絲萬縷的關聯性,不過對他二十歲的腦袋來說似乎意義太過深遠,想要說出什麼又礙於詞彙量與人生歷練值過少,以至於他想表達什麼卻說不出更多的所以然來,最後只能化成一句:「我記得,這是道家思想對嗎?」

這樣的作品一定很美吧,花夏想,他本想說能不能看,但喬雪峰說的”身上“是一個很廣義的詞,直接問好像很沒禮貌,於是他便沒有開口。他把看不看這個選擇留給喬雪峰。
雪峰
花夏 :
喬雪峰點點頭,發現花夏看不見,又開口回答他。

「對,是取了道家的大道——自然而然,生生不息的意思。要看看嗎?」說到這刺青,喬雪峰其實還挺喜歡的,他的學長設計的圖案很好看,那一輯照片他還存在手機裡,加到了「我的最愛」檔案夾裡。

看花夏依然是呲牙咧嘴的樣子,但哀號的聲音卻比剛剛小了不少,看來是習慣了。刮完痧,喬雪峰拿了一條新的熱毛巾蓋在花夏的背上,緩緩給人按摩著肩膀的肌肉,促進血液循環。
花夏
「想啊......我想看,哎哎哎這裡好痛.......」花夏一邊回應一邊試圖用語言舒緩那種一陣陣深層的鈍痛。「不過這樣圖案一般都是在背上吧?鎖骨的位置好難想像啊?是不是很少人看見過?」那樣有意義又有山水景色的圖案,應該需要很大的面積,而且還刺了半年,因此除了後背,花夏也想不出其他的位置了,因此他對喬雪峰身上的刺青起了莫大的興趣,發出了靈魂拷問三連。

刺青的話題與溫熱毛巾的確分散了他對於疼痛的注意力,比起一開始的僵硬緊繃,他的確感覺到隨著那喬雪峰時輕時重分散得宜的路徑,後背與肩頸的肌肉慢慢地鬆弛,還出了一身的汗。

不知道自己背後現在是什麼樣子喔,他想。
花夏
F5
雪峰
花夏 :
「背後的刺青面積比較傾向傳統自然景色,從鎖骨延伸到胸口的圖案倒是小一點,當然我也不會輕易脫衣服秀給人看,知道我有刺青的人不多。」喬雪峰眨了眨眼,因為他不會游泳,平常基本不會有袒胸露臂的機會,自然沒有人看過他的刺青。

他掀開覆蓋的毛巾看對方大紅大紫的後背,拍拍花夏讓人起來,又遞給對方一杯溫水。「現在你的背比我的還要精彩,有看過刮痧後的背嗎?要不要給你拍張照片?」
花夏
「原來這樣啊。」花夏坐起身來左探右探,只能大略的看到自己後背可以說是精彩紛呈,靠近肩胛骨的位置大片大片的紫紅色,下背部是深紅色的,看起來好像淤積多年的東西被喬雪峰一次釋放了一樣,他感覺到身體似乎輕盈了許多,眼神也變得清明,疲倦感跟頭痛都消失了。

「好啊,我的第一次應該要拍張照留念一下的。」花夏把手機遞給喬雪峰,自覺地接過溫開水然後背向對方,邊喝邊試想了下喬雪峰描述的,關於刺青的樣式,然後冷不防地被嗆了一口:「咳咳咳——」

他緩過氣,心裡想的卻是,所以喬醫生的意思是——要脫衣服秀給他看刺青嗎?
說實在男生之間就算穿條內褲裸上身也是很自然的事,可重點,他他他......他是同性戀啊......

這樣感覺對喬醫生似乎不是很公平?花夏想一想突然有點不敢轉身了。
雪峰
花夏 :
「好了,轉過來吧,我也給你看看我的刺青。」接過手機,喬雪峰給花夏拍了兩張照片,就把手機還給對方。他改掏出自己的手機點開照片想給人看。

手機收到群組的信息在講中秋節的事,想到他和花夏的共同群組,不知道奧利弗有沒有慶祝中秋節。

「花夏中秋節有沒有空,我們不如跟奧利弗一起慶祝……你怎麼不轉過來?」喬雪峰見花夏還背對著他,又伸手拍拍他。
花夏
花夏接過自己手機,照片果然如他想像的那樣,大片大片的紫紅與深紅交織在他的肩頸與後背,非常精彩。但眼下他實在不太能欣賞喬醫生的大作,不論是對方在他身上留下的刮痧痕跡還是對方身上的刺青。被喬雪峰一拍他整個緊繃到聳起肩膀。

「中......中秋那天我要上班,到河堤去擺攤,之後......之後都沒什麼安排。我也覺得可以問問阿公......」一段話說的磕磕絆絆,他一直掙扎要不要轉回去,但他是不是應該先不要......看刺青......
雪峰
花夏 :
喬雪峰對於花夏變得明顯緊張起來的態度有點迷茫,這是怎麼了?

他蹙起眉,想了想剛剛兩人說過的話題,似乎都是很日常的話題,剛剛還好好的。

或許突然去看一個認識不久的人的刺青是有點突兀了。還有剛剛的中秋邀約,畢竟只是見過兩面的人。喬雪峰覺得自己似乎懂得花夏緊張的原因了。

「剛剛突然說要給你看刺青的圖片是我唐突了,以後有機會再看吧。」輕描淡寫的把刺青的事情帶過,他按滅了自己一直亮著的手機,語氣溫和的給對方準備下台階。「聽起來你的中秋節很忙啊,要是忙不過來也沒關係,我也只是臨時起意。」
花夏
「什?什麼?看圖片嗎?」花夏聽喬雪峰一說趕忙轉過身來伸出爾康手,語速很快地說:「不是不是啦!我要看我要看!」

「請讓我看啊啊啊——」他想都沒多想伸手抓住喬雪峰的手,臉上表情是非常想看的熱烈,「我只是以為......呃那個......就是我剛以為......你要脫衣服......所以我有點不好意思吼......」解釋起來怎麼突然有點彆扭,他聲音越來越小聲。視線也飄忽起來,他不敢看喬醫生的眼睛,臉紅都蔓延到脖子了。

「還有中秋我沒有忙啦。」
雪峰
花夏 :
突然被抓著手,喬雪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是會錯意了?那剛剛這個小年輕的腦子裏到底裝了什麼?脫什麼衣服?

他不知道為什麼花夏會想到了脫衣服的方向去,下意識就解鎖手機,點開圖片遞給花夏看,兩條錦鯉分別在肩膀,其中一尾的魚嘴連著一條半暈開的墨線,墨線順著鎖骨蜿蜒至右胸,暈染出一片梯田。往旁一滑是另一張拍攝背部的圖片,左右兩條魚尾延伸出山水湖泊,空中有飛鳥成群,群山和倒影相映成趣,瀑布傾瀉而下,在寂靜安逸的氛圍中添了幾分磅礴的氣息。

喬雪峰側著手讓花夏看圖,雖然沒有想懂為什麼不能脫衣服,但事實並不如自己想像的那樣糟糕,他其實是高興的。看著金色頭髮錯落在泛紅的皮膚上,他微微揚起嘴角,忍不住伸手輕拍花夏腦袋。「現在身體感覺好多了吧,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花夏
說是作品未免有些謙虛了,應該用藝術品來稱呼。花夏看了一眼便挪不開視線,他刺青之前也是做過很多功課,不過他從沒看過喬雪峰身上這樣的圖案,那游魚栩栩如生,連貫暈染出一片墨色的梯田,似有萬物在喬雪峰白皙的皮膚上隨著肌理起伏生長,順著鮮活的魚尾擺蕩繞到後背是一片山水相映,群山間的山坳處有飛鳥成群,恰恰落在兩肩胛間的位置,不難想像這張圖若是用錄影的話,也許隨著動作,依稀能感覺到那遠山間的鳥兒就像是真正地在山水間飛翔,生機無限。

花夏好半晌說不出話,直到腦袋被人輕拍了兩下他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抓著喬醫生的手,連忙放開。「有有有,我真的好多了!」他像是想消除尷尬一般的笑著晃晃脖子又活動活動了肩膀,「好像還有點頭痛,不過真的精神還有眼神都好很多。」爾後又抬抬下巴示意,「喬醫生你的刺青,真的境界太高了啊。」
雪峰
花夏 :
聽到花夏的話,喬雪峰搖搖頭。

「還是學長的手藝好,這麼漂亮的刺青我還覺得自己佔便宜了。」雖然最後他還拍了一套幾乎全裸的藝術照片好讓學長能順利畢業,那本照片集還好好的放在家裡⋯⋯不過如今說起來有點過於羞恥,他沒有打算告訴花夏。

「記得要多喝水,不要洗冷水澡,不要喝冷飲,也不要吃生冷的食物,今晚早點睡吧。」循例說完醫囑,喬雪峰又問。「還有其他問題嗎?」
花夏
「不會啦,喬醫生你別這麼想,藝術無價,沒有誰吃虧佔便宜的。」花夏擺擺手,也打開手機相簿朝喬雪峰分享:「我也給你看這是我幫服設系學姊們拍攝的畢業作品,也是很有趣的經驗,畢展的時候我還去走T台喔。」照片裡花夏在幾張不同色塊背景裡各有不同造型,最後一張是一頭奶金色的頭髮梳整成七三分,上了大地金屬色的眼妝之後的神色犀利,身上的黑色服飾雖然很是前衛,但襯的他身材比例極好,寬肩窄腰腿又長,他走在灰色背景的伸展台,一道光打在身上,氣場十足與本人對比起來截然不同。

給人看完他又很不好意思地笑笑:「很不像我對吧,哈哈。」

聽了一連串的不要與要,花夏又像是乖寶寶好學生那樣的搖頭晃腦連聲稱是,「沒有問題,我會全部遵守的。」因為我不想再被刮痧了好痛喔喔喔,他想。

「是說,那我需要吃藥嗎?」
雪峰
花夏 :
「真是帥氣,這種鋒芒畢露的感覺也很適合你啊。」跟現在乖寶寶一樣的性格完全不一樣的花夏讓喬雪峰眼前一亮,照片中犀利張狂的氣質很有年輕人無畏的特質。

果然大學時期總是會有各種原因去拍些特別的照片——喬雪峰感慨著。

說到吃藥,他點點頭,走回電腦前輸入了幾行字,然後抬頭繼續講。「你有點上火,我給你開點清熱降火的藥,剛刮了痧,今天多補充水分,藥湯歇息一天才開始吃。你有特別偏好沖劑或是水煎藥嗎?」
花夏
「哈哈哈,被誇獎很不好意思,但又很高興怎麼這樣。這都我裝出來的啦,現實上要一直這樣裝酷真的好難喔。」花夏試著做出當時被秀場導演刁了很多次才做得出來的表情,不過還是比照片上差了十萬八千里,果然他不是該走時尚圈的料。「咦?喬醫生你說你是給學長做畢業作品,那沒有拍攝作品集嗎?」花夏問道。

「沖劑好了,比較方便。」水煎藥聽起來好像就很難,花夏沒多想就決定了沖劑,但心裏納悶的卻是“上火”這件事。上火應該就是火氣大的意思吧,但是他最近也沒有熬夜或是亂吃什麼東西,怎麼可能會上火......突然他感覺熱氣從臉頰竄到耳朵尖。中醫有這麼博大精深嗎?連他最近很久沒看小黃片這種事都可以把脈出來嗎?花夏睜圓了眼睛看著喬雪峰,一臉不可置信。(頭頂冒煙)
雪峰
花夏 :
「有,學長給我送了一本作品集,放在家裡呢。不過我很少翻開⋯⋯畢竟我就是模特⋯⋯」雖然學長照片都修得看不清模樣,但那始終是喬雪峰自己的身體,還是幾乎全裸的⋯⋯

醫囑講到一半,喬雪峰看見花夏忽然瞪圓了眼看著自己,還滿臉通紅的,一副自己對他耍了流氓的模樣。花夏過於突然的情緒轉換讓喬雪峰一怔,他疑惑的推了推眼鏡,覺得自己再次沒跟上這年輕人的想法。「⋯⋯沖劑有什麼問題嗎?還是清熱降火的藥劑有問題?」

喬雪峰很認真的思考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細節。
花夏
「沒有!沒有什麼問題。」花夏連忙回答,「沖劑很好,清熱降火也很好,需要降火!對!我回家以後一定都會按時吃藥的。」他從恍然大悟的尷尬裡試圖振作起來並在心裏嚎:是我自己的問題啦——我知道我懂。同時他感覺自己的反應已經讓喬雪峰起疑,因為他在這溫和儒雅的中醫師臉上看到了金框眼鏡後閃過一道疑惑之光。他趕緊岔開這個上火的話題:「我也有收到作品集,的確是真的很少看哈哈哈,喬醫生你說話好中肯喔。」

他到底該不該問清楚上火的原因是什麼......
雪峰
花夏 :
喬雪峰狐疑的點點頭,鑑於他其實不是很像講作品集這個話題——這讓他總是想起自己裸體的畫面——他又硬是補充了兩句醫囑。「要記得少吃甜辣和油炸食物,少熬夜,這都容易上火。」

講完要講的事情,喬雪峰趕緊換了個話題。「那我們就約奧利弗一起烤肉咯,中秋節那天你擺攤到什麼時候?我到河堤邊找你吧?」
花夏
話題怎麼又回到了上火,花夏哭笑不得。開學後他作息規律的不得了,吃的都是去林一凡那裡蹭的,飲食質量幾乎是標準的每日五蔬果,澱粉蛋白質樣樣不缺,均衡中的最高標準。連想吃的麻辣鍋都吃不上,所以思來想去還是沒看小黃片的緣故吧。況且他看喬醫師臉上表情似乎也有些欲言又止,讓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孩子其實你真的想歪了)

「好好好,我會多睡覺少吃那些垃圾食物的。」他趕緊又狂點頭企圖想帶過這話題。

好在情勢也沒有太糟心,因為在他企圖擺脫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時,話題也從火跨越到中秋烤肉,「好啊,就問看看阿公!那天我擺攤要到煙火施放結束,應該是十點了,然後我有點事要忙,結束應該也要11點,你們能這麼晚嗎?」花夏想起了當時在店裡,喬雪峰與奧利弗提過的養生時間話題,在想這樣跟人約會不會過晚。
雪峰
花夏 :
「難得中秋,當然玩晚一點也是可以的。那我們就先暫定是中秋節那個晚上,詳細我們在群組商量吧。」

見花夏也歇得差不多,喬雪峰就領人離開診療室。診所的藥師已經把花夏的藥準備好放在櫃臺,他核對了一下藥方和花夏的資料,然後把藥包放到對方面前。「沖劑飯後服用,需要給你一些仙渣餅或是果乾嗎?」
花夏
「好的,就找阿公一起在群組商量吧!時間地點都能再討論的。反正後幾天我也空著,室友都回家過節了。」雖然對於喬雪峰與奧利弗可能必須遷就他的晚時間而有些不好意思,但那天他要上班,也只能這樣了,花夏點點頭,自己已經將奧利弗叫成阿公已經完全沒有任何違和感,反而還覺得親切又順口。他穿回上衣,站起來活動下筋骨之後便跟著喬雪峰走向櫃檯。

「為什麼要果乾跟仙楂餅啊?是因為藥會很苦嗎?」花夏納悶地問。
雪峰
花夏 :
「苦啊。」沖劑和水煎藥各有各的苦,要喬雪峰誠實的說,都不怎麼好喝。他從抽屜裡掏出幾包仙渣餅,替花夏放到袋子裡。

「連假四天診所就休息,我的時間很多,真期待我們的烤肉小聚會啊⋯⋯那我們就再商量看是要在我家還是奧利弗家烤肉吧。」他的手指在櫃臺上快速輕點兩下,心中的雀躍難得有點按耐不住——是新朋友、新鄰居的初次聚會,真的太期待了。
花夏
「良藥苦口嘛,我不會怕。」花夏笑嘻嘻地接過接過藥袋,「謝謝喬醫生,這樣我要付多少錢啊?」他伸手到背包裡掏錢包,「嘿嘿,我也很期待小聚會喔,我家是租的房子,空間很小,所以看是要在這或是阿公家我都ok。」他從喬雪峰雀躍的手指看出了對方似乎對於烤肉是真的很期待,加上那表情,他還是第一次在儒雅的喬醫生臉上見到。
雪峰
花夏 :
「一共200元。」喬雪峰笑咪咪的收了錢,掏出手機在對方面前搖了搖。「我們再聯絡吧。記得這兩天要多喝水喔。」

跟花夏說了再見,喬雪峰把診療室的東西整理好以後,就準備下班了。
花夏
「我等你們消息,到時見啦!喬醫生今晚謝謝你,我會多喝水的!」
花夏付了錢,帶著輕鬆的身心踏出了松鶴堂。
夜裡風很涼,但被溫暖的心是暖呼呼的。
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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