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⁴🐱³🐶²
椿屋夜話
 └09/17◈ 李爾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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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交流日期:2020/09/17

中之交流日期:09/17~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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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爾那觸發的活動綠骰:椿引幽明踏——夢行

兩人於椿屋的巧遇

https://i.imgur.com/2chSV18.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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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i.imgur.com/vBjJx0P.png

  張益這才注意到今晚是朔月,但是在這樁屋空曠的中心地方還是比起周圍被山茶花樹林包圍的地方敞亮許多--到底為什麼會認為會有月色呢?也許是因為中央池塘的灰白石頭反照夜裡微弱的光線的關係吧?

  張益將手中拿著的手電筒把手的部分拉開,這是伸縮式兩用的手電筒,也可以充當光照範圍較廣的露營燈來使用。

  張益坐在了外廊上,赤著腳踩在地面的草皮上,他的鞋留在另一邊的長廊地上了。

   李爾那 :  
    
  「……說起來,你怎麼會在大半夜的跑過來?」

  不過卻是先反問了對方。
李爾那
🏡張氏⁴🐱³🐶² :

「……我要是說我夢遊一路走過來的,你信不?」

李爾那習慣性的掏出菸盒,想了一想,又將菸放下。

畢竟是別人家的範圍內,出於敬意及其他種種理由,他覺得還是先別抽比較好。

「本來是在家裡睡著的,夢到了被椿屋主人牽著走了很遠的路,醒來人就在這了。」李爾那說到這,不禁感嘆了一番這個無與倫比的導航功能,至少沒讓他落水或卡在哪個狹巷縫隙間。
🏡張氏⁴🐱³🐶²
李爾那 :
  
  「基本上,現在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或是狀況我都不覺得意外了。」

  那位少女都能夠領著死了三年的人回到現世,不過就是把一個大活人牽著走來樁屋這種簡單的小事情--自然能夠辦妥了,說起來這一次的情況跟上一次相當的不同,觸發的媒介是給予的山茶花枝……

  張益輕輕的刮了刮下巴,「八月份時你有沒有在夜裡來過樁屋並且作了夢?」

  這個他上一次驗證過了,不過似乎也是只有一段時間,現在的他就算晚上來樁屋也不曾作夢,就在那籠罩著東邊社區的山茶花香消失後,他就再也沒有做過相關的夢了。

 「你今天的夢裡有看到什麼嗎?你在哪邊拿到花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想多收集情報的,而且明天(或是說天亮之後)......他是準備在去找那位少女的,他還想在獲得第三枝花枝,時間有限,他必須把握。
李爾那
🏡張氏⁴🐱³🐶² :

「⋯⋯確實有過,」李爾那認真的嘗試回憶,但日期對他而言是相當模糊的概念,畢竟他幾乎沒在看日曆的:「那天做了在深水底下的夢境,身邊漂浮著碩大的山茶花。」

李爾那瞄了池塘的方向一眼。

「不過今天的夢裡認真而言並沒有看到太多,即使要雕出來,也無法呈現五官吧?」

李爾那尋思著目前已知的狀況,同時把情報整合給張益。

「我總共領了兩枝花,分別在四色巷和我家門口拿到的,第一枝在我踏進家門時傷折了⋯⋯好像因為這樣招惹來了不該來的東西。」
🏡張氏⁴🐱³🐶²
李爾那 :

  「我也做過像你這類似的夢境,兩次與水有關,另外兩次則是稍有不同,不過同樣的要素都是大量的山茶花.....在那一陣子花香瀰漫了東邊社區,似乎只要在夜裡來過樁屋,就會觸發夢境。」

  張益點頭,並且先交代了之前的情況,同時整合著第二次有關山茶花枝的情況,「我同樣的也記不清也看不清那女孩的面貌,但只有一個較強烈的印象是那是一個模樣相當秀麗的少女。」

  「說起來我上一次還在樹梢那裏看到他,雖然只有看到他的腳,他掉了一支黑木屐,鼻緒是紅山茶花紋.....雖然有聽見聲音,但是倒是沒看到木屐的實物。」

  「目前我也是拿到了兩枝花,一枝在四色巷接東隆街口,另一枝則是在公園的池塘邊。」
  
  而張益在聽見他將花給折傷了而微微挑了一下眉毛.......他緩了緩,接著才緩緩的道。
🏡張氏⁴🐱³🐶²

  「那山茶花枝是引路的信號,應該可以這麼說吧。」

  張益這段話說得又慢又緩,可以說是相當的慎重,「他能將在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帶來現世,你折傷花枝的行為可能就像是讓這信號混亂了?或是導致接錯了路,所以才引來的不該來的東西。」

  張益就著王志朗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在結合了李爾那的狀況,謹慎的推測著為什麼他招來的是不好不該來的東西,而自己的情況卻是相反的--

  「而你第二次沒弄斷花,卻是被那女孩帶來樁屋,還沒有碰上其他的危險........我想的如果沒有錯的話,應該就是這樣了吧?」

  他八字重,但在這之前他有生吃了山茶花,也像是吃進了這信號?所以讓自己比較容易跟相關的接軌?
李爾那
🏡張氏⁴🐱³🐶² :

「……可不是我故意折的。」注意到張益的視線,李爾那無奈的說道,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幾乎是花朵一墜,那股森冷的氣息就侵入了家宅。

而張益的推測正和他所想的一致,只是要說來的東西是好是壞……就目前的狀況而言,因為很有趣,所以某方面而言也算是正中下懷了吧。

「至於你自己的情況,則是見到了想見的人。」李爾那沒去看張益那個壯觀的脖子,反而是盯著剛剛取下的圍巾,以免讓對方過於尷尬。

那天談論關於張益想見的人究竟是誰……答案可說是不言而喻了。

想起當時那種銳利的抗拒、又痛又怒的防備感,對照這個雖然病懨懨卻掩不住那種洋溢的……幸福感?

李爾那由衷的笑了起來。
李爾那
「真好。」

其它提點的、說教的、叮嚀的,李爾那覺得都不是需要他說的,張益不是正努力的抓住一切機會嗎?那麼作為朋友,他覺得自己僅需要替他感到高興便夠了。

至少他是把張益當作朋友的。

「也不一定是接錯吧……或許只是……沒有該要前來的人。」李爾那仍然在笑,只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摻雜其中。
🏡張氏⁴🐱³🐶²
李爾那 :

  張益安靜的聽著,他會說的這個坦然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對方是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吧--畢竟跟鬼做愛這事其實也不是什麼正常事,但是他才不在乎。

  儘管所有接觸都是帶著冰冷的疼痛感,但以自已來說卻是比什麼都還要重要的,儘管也是殘酷的一次次提醒他們身處陰陽兩界--

  沒有該要前來的人。

  「那麼晚一點奉完了,你要不要把那杯茶和羊羹給吃了?說不定能成……這麼說,你那山茶花料理還吃不吃?周六或日的時候我想我曬的山茶花就成了,能拿來泡。」

  張益看向了天空,沒有了月亮倒是能看到幾點星星,如果對方也有想要見到的人,那麼他也是願意給予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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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你八字輕可能會受影響比較深吧?嗯........也很難說,畢竟我的狀況不一般。」

  他還不知道那個該來的是誰,萬一不是戀愛關係的,那肯定不會發生任何性關係,說起來還有體位的問題,他就偏偏剛好是偏向零號,灌了不少--是活該要生病。

  張益無意識地摸摸腹部,寒氣入體。

  他倒是想的認真還正經,雖然還是因為低燒的關係而看起來有些懶洋洋的。
李爾那
🏡張氏⁴🐱³🐶² :

「山茶花料理我是說什麼都要吃的,」李爾那覺得自己的執著也許都貢獻給了木藝與美食了:「⋯⋯羊羹也歸我了。」

張益是見著了他想見的人,李爾那覺得,對方肯定也是念著張益的,所以互相牽引著。

但李爾那自問是否想見什麼人⋯⋯他也說不上來,人生至今確實也經歷過死別,只是他一直盡可能的看淡,甚至把記憶排向角落。

那麼不管山茶花斷折與否,他想都不會有太大差別。
李爾那
瞄見張益摸著腹部的動作,李爾那其實挺想笑。

他有點想提醒張益差不多快把能暴露的都暴露光了,又覺得那種樣子挺可愛——最少是比那傢伙終日遮遮掩掩的悲傷要好。

「你還是把圍巾圍上吧,還有得是拋擲健康的空間,省著點。」

光是脖子上的吻痕就數不來了,李爾那可以拿他整棟房子賭,其他地方只會更多,作為一個生存困難戶(家中的喧鬧鬼對此嗤之以鼻),李爾那很清楚接觸過多會對健康造成什麼影響。

「在一起很久了?」

雖然時間與感情的深淺並不總關聯,但李爾那也就是想聽聽張益的故事。
🏡張氏⁴🐱³🐶²
李爾那 :

  「行,準備好了再叫你來.....不知道你會不會做重箱?兩層的就行,也不用太大,我要準備一份拿過來這裡奉著。」

  張益微微看了一眼神社的方向--「以後有點心我就留給你了。」他之後肯定都會時不時的帶點點心跟茶過來,他還愁著奉完後的甜食沒人吃,雖然自己硬吞也是吞的下,但就挺浪費的。

  「也好在底子好,才能這樣揮霍。」

  也是有點冷了,張益便依言將圍巾圍上脖子,還好這三年雖然也是頹廢但多少還是會練練身體(雖然瘦了)搬來四色里之後更是加強著訓練身體增加體重--他才有本錢可以拿他的身體健康來當支付出去的代價。

  一旦正視了一旦接受了,張益素來是是很坦率的,對於他的情感對象他向來不會隱瞞,現在他都能跟鬼做愛了,死亡的訊息也不在顯得那樣的沉重,儘管仍舊會感到悲傷,像是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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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哭又笑,有喜有悲。

  他的生涯裡也曾經有過好幾次與隊友的生離死別,他承受著,接受著,最後那一次是超出了他的容納範圍而潰堤,重要的四位夥伴還加上了所愛,饒是他也難以承受.....

  他知道自己現在很瘋狂,卻是將他拉回原初的自我,不可思議的際遇讓人想笑,他將得來的每一次機會都當作最後一次,儘管未知,仍舊會去爭取,他的執著--

  「算上他被分到我的隊上開始,到他因公殉職.....有十三年了。」

  包含他死後三年竟是足足十六年了,占了他人生的三分之一.....不過也許要更早.....張益想起了,如果不算自己的部份的話,其實那傢伙知道自己存在還要在更早幾年。

  自己也是將他的人生都占走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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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益笑了,帶著一種溫暖的火光與力道。

  一直沉溺於悲傷不是他,背負著傷痛他也總是在往前邁進,既然要悲傷便將那歌唱出--因此藍調才始終是他的表徵之一。
  

          『藍色是根基。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果實。』

李爾那
🏡張氏⁴🐱³🐶² :

「じゅうばこ?」李爾那偏頭思考了一下,是在日本逢年過節時確實會用到的食盒,每一層具有不同的意義和用途,如果到第五層的話,據說是為了放進神明的祝福:「可以做,你可以用點心分期付款,但你確定只要兩層?」

話說回來,上次吃火鍋時張益也曾要他負責收尾,似乎對於日本文化挺熟悉……有機會再問問他吧,現在他對別的比較感興趣。

十三年啊……即使只是朋友,失去的時候那都是會失重的,何況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夥伴甚至情人?

心靈的痛苦與身體上的痛苦,有時候很難說孰輕孰重,對李爾那而言大概是心理上的痛苦更難受一些。

「靈魂是沒有義肢可用的。」
李爾那
在李爾那的感覺中,越是親密的伴侶或旅伴,在因為意外或是無預警的被斬斷連結時,那種痛苦不啻於硬扯下一部份的肢體:

疼痛、空落、惶然無依。

但靈魂卻不像肉體那樣,有傷藥、有輔具,只能掙扎著自己設法爬起,或設法找到另一個足夠溫暖的靈魂。

或許當初凱西爾執著的跟著他,就是因為如此。

殘損的靈魂需要另一個靈魂的陪伴,但當年的李爾那卻還不是足以支撐任何人的人,他能夠探手,卻穿不過彼此的孤獨。

但張益現在卻得到了一個奇蹟,李爾那靜靜的看著他溫暖的笑容,像是夜裡升起的營火,沉穩的燃燒,帶著幾點生命的火星。

讓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李爾那覺得,如果那火可以燃燒久一點、再久一點,那會是很美好的事情。
🏡張氏⁴🐱³🐶²
李爾那 :

  「我就是想要個重箱造型的日常用餐盒--食物分隔的乾淨,方便拿過來就是,不是過節用的。」

  想來是誤會,他倒不是要做得這麼隆重,「所以也不用太大,就一般女孩子食量就好。」

  雖然張益其實不是真正很清楚他是怎麼吃的,但也確實是他有奉上小點心後,才發生這一連串的事情,他想多少都有點關聯吧?

  加上這裡平常其實也沒什麼人會供奉什麼吃食,所以他才想著除了點心以外,之後能試著弄些其他料理看看,假如能夠因此得到更多有關這裡的情報的話.....

  他也會想要回饋的,雖然現在充其量就是拿點吃得過來,或許之後也順便幫忙整理一下環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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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有義肢也只能自己想方設法爬起來,雖然爬起來之前需要一段長時間的修養。」

  張益微地瞇了眼睛,似笑非笑著,眼底有著傷痛也有倨傲,那是他的掙扎前行--或許隨便找個人來溫暖自己也好,或許讓其他親密的友人與夥伴陪伴自己也好........但是張益是選擇了離開。

  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靈魂傷得有多重,他亦不願意讓自己的痛苦影響到其他人,甚至不願意讓他人過多的看見自己的傷痛與孤單。

  當年就只有賴彥廷--那位自小開始最親密的友人見過自己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發作。

  但他也不能就此依賴,不能讓自己的狀態影響到對方,待不住了便走得遠遠的,對誰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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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益知道他終有一天會在一次爬起來邁步向前,他要的只是修復的時間,放逐三年後自春季開始慢慢重新振作便是一個起點,只是藉由搬遷到這裡與那樁屋相鄰,成了最不可思議的契機。

  這是加速他回歸自我的契機,即便沒有他最終也是會起身,他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而活著,或許也算是他的信念之一吧?

  而且一段深刻的愛情不該是壞事,他也不想讓這份感情始終被憂愁籠罩,在未來偶爾感傷還行,而這終究會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是一團燃燒的火焰,雖然曾經被灰燼覆蓋......


     但始終靜靜悶燒著的火種,終將再次燃燒明焰。
李爾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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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簡單,大概兩三天就能好。」既然是要給椿屋主人的,那該怎麼設計製作就很簡單了,其他就是在使用方面下些功夫吧。

李爾那倒是真的曾做過食盒給友人的,不過對方不是女孩子,所以或許還得再思考一下。

既然要動工,他就不會隨意馬虎,況且,他就喜歡這種帶著心意和執著的委託品。

對自己而言,木雕就是一個他可以放心燃燒自己的形式,無須任何困惑、無須迷惘,將自己的意志、對方的希望,盡數忠實的呈現在作品上。

每一分心力,都將具體的被保留下來。

或許也因為如此,他才更難以接受為了參展而做些美麗卻毫無靈性的東西吧。

「你的木架也快完成了。」
李爾那
「爬起來,就是你珍惜自己與重要之人的方式。」李爾那也笑,畢竟他也是為了同樣的理由而走過異國的千山萬水,即使不能完全共鳴,至少也存著一份理解。

有的人會希望彼此分擔,有的人則選擇默默掙扎,而有的人則看著掙扎的人心疼不捨,沒有孰對孰錯,有的只是不同靈魂的交集與交錯。

是自負,也是保護,為了滿足自己而行動著、等待著、追求著。

「四色里是你的旅途,還是錨點?」

李爾那自己終究是還要再踏上旅途的,只是何時。

他思考著自己是否敢像張益那樣,不計後果代價的將一個人放進心裡,並嘗到了失去的撕裂——而現在也因此體會到失而復得的狂喜,及必定隨之而來的得而復失的悵惘。

他沒有問張益是否認為值得,因為不需要問也可知道答案。

李爾那只問自己敢不敢。

而他的心尚未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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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爾那 :

  「那麼就等你做好了,我在準備山茶花大餐吧。」

  張益微微一笑,這頓山茶花饗宴的第一份餐食自然是要先供奉到神社前面,之後才輪得到他們這兩個大活人,「選在這裡吃似乎也不錯......不過若是再來點月色更好。」

  張益不知道那少女引著人來到這裡,讓他們作夢,想要傳達些什麼是否是因為寂寞呢?

  「嗯,那木架你慢慢弄,滿意了再給我就成。」

  自己原本就是看中了巷尾的僻靜,曾經以為有些怪異的山茶花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有的只有更多的喜愛和親切感,這長廊窩著的感覺也挺好的,若是在午後來到似乎也挺不錯的,曬個太陽打個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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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半一半吧,我想。」

  張益輕輕的撓了撓下巴,「假如自己都無法爬起來了,那麼也只是徒勞,更不要說有多餘的心力去珍惜他人。」假如自己無法站好,那歪斜的終有一天也會傷害到身邊的人。

  雖然他曾經因為如此被人說過太過於頑固--「有人還說我這樣很冷血。」

  張益無所謂的笑了笑,年輕時不長久的幾段交往的收場就是因為自己這樣的個性所致,被說冷淡--他只是,無論在親密的關係裡,始終需要自己的空間,他的確偶爾也需要安慰需要分擔,但更多的時候他選擇掙扎。

  他確實某部分真的不好相處。

  「是一段旅途也會是一處錨點,我想我會把這裡給買下來....未來作為一處散心的地方也不一定。」

  他有一個家,他始終會回去的。

  但這裡做為一處特別之所,他會想要珍惜的擁有。
李爾那
🏡張氏⁴🐱³🐶² :

「……我倒覺得不是看我甚麼時候做好,應該是看你們這個小蜜月何時度完吧?」

李爾那看著初秋就裹著圍巾的張益,終於忍不住出言調侃了。

或許是因為八字輕,再加上些許個性上的豁達或是漫不在乎,他對這段人鬼情未了抱持著十分淡定的態度。

一段本該相當瘋狂荒謬的靈異體驗被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像是張益和他的對象僅是在談一場跨國戀似的。

「不過確實,這裏特別適合月下賞花飲酒,也許椿屋主人也會寂寞呢……」李爾那抬頭望著不見月卻終究有些許光明的天空:「女孩子或許也喜歡一些甜口的水果酒?只是如果想抽菸,那還是我家長廊更自在些,也比較好生火。」

他問過了,大抵只要別燒了房子殃及鄰居們,在後院想怎麼起火都是沒問題的。

「只是那天你扛著滅火器過來……」李爾那想起那天的張益,一臉的樂不可支。
李爾那
冷血……這個詞倒是觸動了李爾那心裡的某個部分,雖然母親用的詞是“涼薄冷血”。

「我也被這麼說過,涼薄冷血,」李爾那淡淡的笑,像是不想被記憶中那人所說的話所影響——儘管他知道多少難免——但他知道自己仍是有珍惜之人的:「但那只是我們所學到的生存方式罷了,而魚也不能教飛鳥如何在水裡生活。」

沒有一套生存方式是適用所有人所有環境的,因此李爾那很少去對他人的生存方式做出評論——也許母親除外。

「買下來,成為其中一種無人之處?」
🏡張氏⁴🐱³🐶²
李爾那 :

  「快結束了,也就在幾天。」

  張益這說說的平淡--畢竟確實是事實,而且接下來他其實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能夠在見到那人,只是在時限到之前總會是個可能性,「下周記得來看我有沒有給幹死了。」

  這話說得有些粗魯,是回應對方的調侃也是對於自己這樣瘋狂狀態的調侃,特警也差不多能算得上半個軍人,就是在正經八百的張益偶爾還是會耍個兵痞,要不怎麼對付那些鬧起來什麼葷話垃圾話都能說的隊友?

  「也是,這裡也就適合靜靜喝點茶吧,酒我看在斟酌點....那女孩看起來都沒成年,或許14、6歲的少女年紀?」

  想起那天的營火,張益就是笑了笑,聳肩「這不是覺得你會把自家都給燒了,下次我再帶兩支給你用用,你燒了自己後院就算了,不要燒到別人家才是真的。」
🏡張氏⁴🐱³🐶²

  「像你說的,無法被理解算算了,怎麼也無法強求,鳥無法在水裡呼吸,魚離水難活,儘管可以試著明白,但也僅僅只是個概念。」

  人與人之間原本就不是能夠完全的理解對方,就算再熟悉再理解也久最多個八九成,最後那一兩成的部分能夠理解並且清楚的也只有自己了--雖說其實人搞不好也都無法真正了解自己,有些事情總是要碰到了才會知道自己會怎麼做。

  因此他向來都是不求他人理解自己,就算被誤會了也罷,最重要的還是自己怎麼想的,或許就是這一點才會被認為冷酷或是冷淡吧?張益知道自己在這一點上著實任性。

  他想做的他會去做,不願意無法接受的他就始終無法而為。

  「反正我就喜歡。」

  到底是個無人之處呢?還是個休憩之處?他想都是的,有太多特別的意義存在,而且這樣他要拜訪鄰居也方便,他總翻牆,在自家院裡也方便。
李爾那
🏡張氏⁴🐱³🐶² :

「收埋小動物我常做,收人倒是第一次,」李爾那應得泰然自若,顯然也是講慣聽慣了葷話的:「收了想怎麼處理?朋友一場,我總是送你一程,該連絡誰記得發個簡訊給我。」

倒不是咒張益,某方面來說他認為那對張益而言也是求仁得仁,他也就很豁達的幹話跟上。

「不過採捕甚麼的,誰弄死誰還很不好說。」

李爾那想到之前張益說沒準吃了山茶花體質改變,變成是自己要去替他收屍的事,突然覺得張益也挺烏鴉嘴,說甚麼來甚麼。

「要不下次我把茶具帶上,在這兒現泡現奉,完了點心歸我食盒歸你,乾脆俐落。」

李爾那說著還拍了兩下手,清潔溜溜。

但說到燒房子這回事嘛……

「瞧你這話說的……捨不得火燒椿屋吧?放心,我也不捨得,這種老建築太美,」李爾那嘿嘿的笑:「不過你對我也太沒信心了,我看著像是心血來潮就火燒厝的人?」
李爾那
「也因為這樣,如果能遇上能夠理解也能夠接受的,那就是三生有幸了。」

李爾那想到一邊嘴砲一邊包容了自己任性的表弟、恩師、以及少數他能稱為朋友的人,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你身邊應該也有幾個願意理解你的人吧?」

就像那個冒死也想要溫存親熱的對象。

不過說到這個……

「你接下來大概還會繼續追尋椿屋主人吧?我要是看到了也會領個花——既然都大膽假設了,也該小心求證一下,你就儘管蜜月去,有甚麼新消息或推測我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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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爾那 :

  張益笑出聲來,他倒是沒說什麼,一伸手就是往對方也是挺結實的胳膊打了一拳,稍用上了點力氣,砰的一聲倒是挺響的,窩在石燈上的老瘦貓抖了抖耳朵。

  行阿,其實他原先還沒想過自己跟他是什麼關係來著,不過既然都把自己當作朋友了--那他也就不用太過於客氣了。

  有時候交朋友看的也不是時間的長短,重點是個性和想法有無契合。

  「我看你也是命硬的很。」

  張益暱了他一眼,他是沒真想死,況且要是真的被幹死了那也挺好笑的,他這邊被採捕了回頭就會再給補上,雖然似乎不算是兩相抵銷,但沒真的給放得越來越憔悴(在說他身體本錢夠,他想他是付得起這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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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你就帶來,你講究擅長這個,我就不擅長了。」

  那杯茶他雖然拿的是好的抹茶粉泡的,但他對泡茶這功夫真的不精,如果要奉了那多放點心思也是不錯。

  「對,你把自己給燒了我都不管你,別燒來這裡就行。」

  這話說的損,不過損人的話張益向來可是挑人說的,也只有他願意親近接受的對象他的用詞才會開始帶上些不正經或是調侃、損人兩下。

  「我看起來就這麼沒有朋友嗎?」

  張益哼笑了一聲,他身邊自然也有理解他的人,那些重要的,等待著自己回去的人,也是理解自己.....相信他有一天會回來,所以他會離開,也是不希望自己的狀態持續性傷到他們,眼不見為淨少受點折磨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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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自然的,有這個機會也要自己去把握才能。」

  說著張益站起來來,「我給你拿點心和茶過來,你就當個實驗體幫我求證求證。」嘴角勾起的笑意有幾分狡詰,張益轉了個身便走向了長廊盡頭的小神社。
李爾那
🏡張氏⁴🐱³🐶² :
「福是薄了點,命硬倒是真的,」李爾那嘆道:「想想我可能選錯行業了,應該選個可以和人硬槓的,看看他們看不慣我又殺不死我的小表情。」

李爾那被這一拳打得微微晃了下,畢竟張益下了點勁,疼也是有點的,但那就是種不再束手束腳的信號。

不過他這話也就逗個樂,多幾個興趣無妨,但他真捨不得放下他的雕刻刀。

「你也就嘴上說不擅長吧,我總疑心你家裡受過日本文化薰陶……或是也待過日本。」

畢竟張益對日式料理、文化似乎比多數人要了解一些,但某方面也可能是性格認真了,真要做甚麼就會想做足,這一類人難免旁學許多東西,即使不專精,但就是有所涉獵。
李爾那
「福是薄了點,命硬倒是真的,」李爾那嘆道:「想想我可能選錯行業了,應該選個可以和人硬槓的,看看他們看不慣我又殺不死我的小表情。」

李爾那被這一拳打得微微晃了下,畢竟張益下了點勁,疼也是有點的,但那就是種不再束手束腳的信號。

「至於要燒來這兒嘛……」李爾那嘿嘿嘿的笑了:「這不是命硬燒不動嘛?就算真燒到了,你拿個滅火器站那兒怒喝一聲,祝融都怕。」

沒菸沒酒的,也制止不了李爾那的滿嘴胡柴,好像不侃侃個兩句身上會發癢似的。

簡稱,皮在癢。

「不過,不如就是說,你身邊的朋友太多了,有時才更需要無人之處吧,不只是給自己空間,也是不想讓他們操多餘的心。

看著張益起身去取點心的背影,李爾那笑著嘆口氣。

他總有種預感,自己被張益坑的機會大概不會太少。

但反正做實驗也挺有趣的,就,圖個樂唄。
🏡張氏⁴🐱³🐶²
李爾那 :

  對於李爾納皮癢愛玩的發言,張益也就是翻了個白眼,有些人天生就是喜歡往麻煩湊去還愛找事來搞,看他耍嘴皮也懶得應聲--雖然這話他好像聽過類似的......

  說自己站在那兒鬼都怕,吼個兩聲一切清潔溜溜的八字硬--

  「能稱得上是朋友的也就幾個,再多的就是後輩。」

  張益將那盤羊羹跟抹茶放到了李爾納的身邊後又坐了下來,那些隊友們大多都是後輩學弟了,有時候真的是吱吱喳喳地吵人的很。

  說是這樣說,張益嘴角倒是掛著一抹笑意,能夠被他畫分在朋友裡的人其實有限,這大概跟他劃分關係的習慣有很大的關連。

  對待前輩、後輩與夥伴,跟朋友的感覺還是有那麼一點不同。
🏡張氏⁴🐱³🐶²


  「上次說過我爺爺和我爸都是軍人.....細著說,我爺爺其實是日本軍人,但是他在日據時代結束之後沒有回去日本,而是歸入了台籍。」

  關於男孩子的精神教育上是受了極大的影響,帶著舊時武士道的精神--義、勇、仁、禮、誠、名譽、忠義、克己,榮譽與美德,不苟且偷生,追求誠實的正義。

  「我這姓其實還是我奶奶的姓,聽說爺爺是極力的想要在地化,不過我家的教育多少都受到了日本文化的影響。」

  聽對方說起,張益倒也不介意說一點祖上往事,「不過我不是很熟,他們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但說我爺爺著實是個很嚴肅又寡言的軍人。」

  他大哥其實還挺怕的。
李爾那
🏡張氏⁴🐱³🐶² :

「以前學雕刻的時候,也都是喊學長學弟,制度很硬,」李爾那端起張益剛剛拿回來的羊羹,不過放了一會兒,抹茶是早已涼了:「你嘴上說,有甚麼事還是護著吧?」

看張益照顧人的樣子就猜得到,在這種脫不開學長學弟制的行業,會照顧人的肯定備受信賴甚至依賴。

李爾那思考著張益所說,似是把朋友與後輩微妙的區隔開來,儘管在任務中肯定還是要互相馳援的,但作為前輩,大概總是難免多了一分……

「責任的差別?」

沒頭沒尾的做出了結論,也不曉得張益是否跟上他這思維邏輯。
李爾那
又是軍人又是日本傳統,多少可以想像一個嚴厲的軍父是怎麼教育兒子乃至孫子……從張益身上不難看出那種打小薰陶出的嚴謹與優秀——那怕是棒子打出來的優秀——而且李爾那覺得那肯定是不會缺的。

「你那個刺頭兒的性格,大概不只是扎得長官直跳腳,應該還有被你氣得不輕的……」李爾那端起抹茶喝了一口,果然涼了,但依然是好茶,唇齒間都留著香:「你不從軍也跟這有關?」

李爾那家的日本氣息也相當濃厚,不過相比張益家,那就散漫多了,只在一些正式禮儀和吃食方面講究。

「我家跟你類似但也相反,外婆是日本人,外公當時去了日本留學,認識了外婆,後來也遠嫁過來——對那時候的日本女性而言可說是挺大膽的。」
🏡張氏⁴🐱³🐶²
李爾那 :

  「畢竟我總是他們的教官。」

  李爾那說得有些沒頭沒尾的,但張益還是推得出他想要說的是什麼--要能夠跳脫前後輩份的那一分微妙點,大概還是.....有本事能夠扳的過自己的吧?如此他才能夠感覺到真正對等的--朋友之間的對等感。

  或許是可以這樣說的。

  畢竟自己長得凶還嚴厲,但朋友之間他認為不需要多那一份尊敬或是敬畏,最好還能打自己兩拳或嗆自己兩聲那就再好不過了,讓自己沒輒?張益輕輕刮了刮下巴。

  「差不多--跟個性也有關係,而且在軍中會受限。」

  張益只是淡淡地道著:「我也不想被認為有裙帶關係........我和我爸,長的還挺像的,而且那時我想從事的是刑警的工作。」

  而他聽著李爾納說起祖輩的事微微一笑,「那個時代日籍歸入台籍都挺罕見。」
李爾那
🏡張氏⁴🐱³🐶² :

「敢問教官,我要是在您隊上,一天至少要罰跑幾圈操場?」李爾那笑嘻嘻的吃光剩餘的羊羹。

其實以他的個性,某方面而言可說極適合軍警職業、也可說極不適合,他個性看似散漫實則倔,敏銳度高又重視細節……不是大好就大壞,端看能不能收心了。

如果說張益是長官的肉中刺,那李爾那八成也差不多,只是他大概走著一個不同的路線吧,張益大概是剛正,他就是皮。
李爾那
「無法服從不合理的命令、而且還要受限於父親,」李爾那把吃完的羊羹和茶杯收拾好疊在一起:「但為什麼會選擇刑警?」

李爾那對外婆沒甚麼印象了,只聽說嬰兒時外婆挺喜歡抱著他唱日文的搖籃曲,老相簿中也還能翻著母親與外婆的合照,外觀打扮上看得出來是相當有自己想法的前衛女性——或許也因為這樣,所以母親也學著外婆的樣子吧——只是不知道母親眼中的外婆究竟是怎樣的。

「這樣說起來,你我都是混血兒了,只是我更混點兒。」李爾那笑,在“混”字上稍微加重了點語氣。
🏡張氏⁴🐱³🐶²
李爾那 :
  
  張益挑眉。

  「看你搞了什麼事,基本上,非工作以外我不太管,不要作奸犯科就成。」

  其實張益也不是太喜歡所謂的上下階級,雖然他一項公私分明,下工了他其實挺隨意的,雖然因為嚴厲的氣質還是會讓人多多少少遵守的那份禮儀與尊近,也因此突破了這一層的人便是踏入了可以是作為朋友的範疇。

  不過對於那些後輩們也是有大半被他寵的沒上沒下(當然,僅限下工之後),只要不要太過分了,基本上他都無所謂,不是很在意他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無法服從不合理的命令是其一.......至於受限,到不會。」

  張益輕輕的括了刮下巴,原本他想說點什麼,不過最後還是止息在不會兩個字,假如他想要追問那就在說了吧--張益想著,他應該會被無視,他是這麼猜想的,儘管沒有機會可以去證實是否如此。
🏡張氏⁴🐱³🐶²

  「我以前常常計畫去蓋人布袋。」

  說到這話張益笑得有些不謙,年少輕狂的時代,「家暴人的、勒索的、小混混,總之就是一些不三不四的傢伙--雖然我這麼做也是挺下流的,總之蓋了逮著了就打一頓。」張益聳肩,「我有個做律師的朋友說我老這樣有天肯定會死得很慘。」

  雖然他其實還是會陪自己做這些不法行徑,張益微微瞇了瞇眼,那眼神可以說是挺壞的「有個警方身分不就可以就地執法的。」一時間到不知道他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說笑,或許都有。

  不過說白了,一個從小就總打抱不平和有正義感的孩子,自然而然走上警察這一途也是挺正常的。

  「混到荷蘭?」

  聽著他特別強調那個混血,張益隨意的猜測著。

  他們台灣人多多少少都混著各種血統,原住民、荷蘭人、日本人、漢人,像他奶奶就有西拉雅族的血統,所以他才黑肉底。
李爾那
🏡張氏⁴🐱³🐶² :
「頂多和教官頂嘴抬槓吧。」李爾那自問作奸犯科這麼勤奮的事自己應該是做不來。

他大概就是喜歡逗逗人耍耍嘴皮,看看教官暴跳的樣子,至於其它的……大概還是該幹嘛幹嘛吧,他想著以自己的個性,如果自願選擇了軍警相關的工作,倒也不至於還在那裏想方設法的偷懶吧,畢竟是自己選擇的道路。

李爾那思考著這個停頓。

除了可能因為裙帶關係被和父親綁定,或者父親為了維護名譽等等的原因施壓,李爾那一時也想不到甚麼可能受限的原因了。

但往反方面想,施壓的相反面大概就是被冷凍雪藏而不得伸展,那大概也是一種受限。

「那麼所謂的受限是……?」
李爾那
看張益一說到蓋布袋就來勁,李爾那不禁想到欺負了花夏的那個前任……張益似乎也說過只打一頓太便宜了之類的話。

他差不多可以想像對方揍這些不三不四的傢伙時的模樣,說不定還一臉的愉快。

「……你那做律師的朋友該不會是因為你而做律師的吧?」他忍不住半開玩笑的問:「一個律師一個警察,一個抓現行、一個法律輾壓。」

瞧著張益眼裡那個光,他覺得這可能性實在挺大的,嫉惡如仇,大概是他從彰益身上感覺到的特質之一。

「家裡人那邊有沒有混到荷蘭我倒不確定,但算下來的話我應該有至少二分之一是…安達路西亞或西班牙吧,雖然我原本的意思是我生活得特別混。」

李爾那端詳著張益的五官:凌厲、五官深、膚色也黝黑,不太是道地台灣人的五官。

「你應該也不只是日本混血?」
🏡張氏⁴🐱³🐶²
李爾那 :

  「頂嘴抬槓那也沒什麼啊,該幹的事情有幹好就成了。」

  張益嘴角勾了勾--其實他認為自己的要求也不過分,只要能將分內的事情做好,做到能力可及之事--那麼愛怎麼耍嘴皮就耍去,他可不管這一點,只不過他要求的嚴厲,他會評估對方的能力是否可及,接下來便會嚴格的鞭策他達到目標。

  在他的隊上只有許諾的要做或是不做,一旦說了要做到那麼便是要做到,而自己會使盡一切方法鞭策協助對方達成......不過也許就是這樣才會被認為是鬼教官吧?

  沒有絲毫妥協。

  「……」

  張益考慮了一陣,這事說出來其實也沒什麼不能,畢竟也就是那樣了,也挺好推斷會發生這樣的事--
🏡張氏⁴🐱³🐶²


  「我十八歲出櫃被痛打了一頓後斷絕父子關係了,這一點.....還挺麻煩的,他不會解釋,我也不會解釋,任憑揣度弄的一個不上不下也很麻煩。」

  張益揉了一把臉,「說了我長得跟他很像,他又軍階頗高,我不想沾這些麻煩事,而且當兵得關在兵營裡,要外出挺麻煩的,論自由度還是做刑警好的多。」張益不說得太深,不過他也認為對方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對自己投以可憐或是同情。

  他下的決定,自己能承受,儘管這道傷痕至今未癒。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有一天就忽然宣布他未來要當律師。」

  提起賴彥廷張益嘴角就掛起了笑容,他聳肩,說不准還真的是這樣--不過跟他的體能也有關吧?他也是妒惡如仇的性子,白斬雞當不了警察,只好當律師來剝皮了。
🏡張氏⁴🐱³🐶²


  「我這應該是隔代遺傳的,我奶奶那邊混有西拉雅族的血統。」

  如今的台灣人的血統就真的是東混一點西混一點,挺民族大融合的--張益僑了對方那高挺的鼻子,一笑:「我倒不覺得你生活的有多混。」這不是創造了很多雕刻物了?
李爾那
🏡張氏⁴🐱³🐶² :

「真有學員後輩敢跟你抬槓嗎?」

李爾那看著那張不怒自威的臉,在他的想像裡,工作狀態的張益大概是鐵面無私的吧,但私底下似乎又可以設想以這傢伙護崽的性格,八成會把後輩學員寵上天。

「跟冰火九重天似的……」

這麼一說起來,給張益帶的隊伍大概會有種甜蜜的折磨感吧。

他聽著張益平鋪直敘的說了出櫃的事,這倒是和他推測的差不多,只是時機點比他想像得更加年少一些,而在斷絕關係的情況下還要進入同一職場,那感覺跟骨鯁在喉也差不多了。

只是許多事情當下發生得驚心動魄,即使多年以後能夠平靜說出,除了當事者以外大概誰也無法真正弄清海面下究竟是真正的風平浪靜……還是依舊暗潮洶湧。

李爾那自己也不能完全的肯定是否就脫離了母親的影響。
李爾那
只能說糟心事本就天天在世界的每個角落上演,誰也不用去可憐誰,誰都有難處與痛處,都是在掙扎往前罷了。

對於這段過去,李爾那只是了然的點點頭。

「再說軍人只能聽命行事,有些東西一沾上就再也洗不乾淨了,」雖然近年來挺和平的,但在階級森嚴的軍隊裡難免藏汙納垢:「刑警確實好得多……」

只要不涉入過深的水,在蒐證、司法及審判的系統支持下,一定程度上技能伸張正義又能保持乾淨……

「如果他是為了你而去當律師的,我也一點都不會意外,」在槍與子彈之外,用自己的方式為張益提供協助、貫徹自己的正義:「挺好的朋友。」

西拉雅族……原住民倒真的不在李爾那熟悉的範圍內了,他可能連九族的分布都搞不清楚,但這差不多就解釋了張益的五官輪廓由來。

「大概是因為可以的話,我就只想輕鬆度日吧……跟貓一起。」
🏡張氏⁴🐱³🐶²
李爾那 :

  「混得久了自然也會有了。」

  張益笑了笑,畢竟在在職的時間很長,慢慢的也總會抓到一些對付自己的竅門吧?雖然在玩得太過火的時候自己一個瞪眼還是能讓那些個吵鬧傢伙們安靜地像顆躺在地上的馬鈴薯。

  而關於出櫃被斷絕關係的話題,張益見對方了然的點頭,他也不在對於那時候發生的事情再多說些什麼,畢竟其實說了也不能怎麼樣,都已經是發生的事情了,而他也不在是十八歲的少年--他人生都快走完一半了。

  在提也是只白提而已。

  「是,而且這聽命行事--只能聽命,有些時候甚至不會給你解釋,還有很多無道理的,這我肯定待不住,搞不好在把我關死在禁閉室之前我會先被開除吧?」

  軍人的體制還是太過死硬,「刑警自由的多。」雖然自己到最後還是搞了個半警半軍的狀態了。
🏡張氏⁴🐱³🐶²

  「有一部分吧?但我覺得他當律師當的也挺樂的。」

  張益想起有的時候賴彥廷會同自己說起他的案子,聽他說他是怎麼把那些混蛋撥下三層皮的時候,那表情該說有多壞就有多壞,雖然自己也是聽得很痛快沒有錯。
  
  「說起你那隻貓.......挺敦實的,感覺手感不錯。」

  張益有記得那隻大橘子,挺肉感的,感覺捏起來手感很好--三花就是長的還太慢了,要不然混血緬因貓的他未來的體格很讓人期待。

  而張益對於他說想輕鬆度日子倒是沒什麼意見,能輕鬆度日子也是挺不錯的,覺得自己快樂就行。
李爾那
🏡張氏⁴🐱³🐶² :

「看到後輩一步步成長起來,即使變得皮了也是很欣慰吧。」

李爾那想到在山上的日子,雖然他不怎麼下田巡田,但有時候和表弟坐在田埂間看著靜靜生長的作物,也會感覺平靜下來。

他想起在老師那兒當學徒的日子,老師有時也會用一種特別欣慰的眼神看著他們,那眼神和外公相彷彿——雖然老師年輕得多——讓李爾那總有種被老師當成大白菜看的錯覺。

……不知道老師現在如何?

大概還是用關愛的眼神看著新的大白……學徒吧。

日子太紛亂,但總有一些事情是不變的;再多的不得已與艱辛,時間一樣會流動,沖刷所有人,無論準備好與否。
李爾那
「你循的是心裡的那把尺,而不是他人加諸的正義,」李爾那托著臉頰靜靜地笑:「能和你走到一起的人,就是和你相似的人……或恰恰相反。」

他有時候覺得,世界就是一個大篩子,所有人都是塵埃,聚散起落,但所有人最終總會去往同一個方向。

在盡頭相逢。

「畢竟是在野外跑的貓,有時候我覺得牠大概混了點其他的甚麼……也可能單純的營養太好,畢竟牠會撈魚給自己加餐的那種……偶爾也順便關照我們一下。」

李爾那突然有點擔心起了四色里的生態。

「我該回去了……家裡還有“訪客”呢,」李爾那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被引著夢遊,居然還能記得穿鞋。」

他笑著站起身。
🏡張氏⁴🐱³🐶²
李爾那 :

  「這是必須的,成長之後才有餘裕皮。」

  張益嘴角勾著笑意,成長了,有餘裕了才有心力耍弄,某方面來說他們下工越皮也是代表著學得越好越上手,那麼他自然就不用老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面鞭斥著讓他們往前爬。

  而張益看著李爾那靜靜地微笑還有話語--一時間他是想說些什麼的,不過最終也只是嘴唇動了動,沒說些什麼畫出來,畢竟他說的並非無道理的,甚至推敲的相當的正確。

  那麼李爾那算是哪一種人呢?似乎是相似的但似乎又有些地方是相反的,其實也是頗有意思的,反正他並不討厭甚至相當中意,雖然有的時候他會覺得對方說不定哪一天悠悠晃晃的就走沒人影了,還不打一聲招呼。

  那麼這裡會是他的錨點還是旅途的中繼站呢?

  張益原本想問,不過最終還是沒說出口,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吧。
🏡張氏⁴🐱³🐶²


  「挺健康的不錯,我家裡那隻黑白的也挺會抓那些小動物的--可惜就是吃不胖。」

  張益勾起了笑意,那頭老貓在露營的其間甚至也給自己抓過一條魚加餐--可惜一把骨頭的總吃不胖,不過只要健康就行。

  聽對方要離開了,張益也起身將餐具和手電筒拿在手中,「也是,我也該睡了--穿著鞋也好,總比傷著好。」
李爾那
🏡張氏⁴🐱³🐶² :

「……胖貓固然可愛,但他們畢竟是跳上跳下的,太重也是負擔,雖然太瘦沒有肌肉保護也不成。」

李爾那向著緩步穩行,走了幾步又停下來。

「對了,替我向你家那個問好,雖然我挺想親眼看看的,但你們久別重逢,還是不占用你們獨處的時間了。」

他看著張益的光腳丫,思考著是不是該等待對方去把鞋拎回來,他記得上次張益說他進出椿屋都是翻牆來著……他自己倒是都中規中矩的擠進來,雖然那巷子確實有些太為難他們這種體型的人了。
🏡張氏⁴🐱³🐶²
李爾那 :

  「那隻老貓就是太瘦了點,摸著一把骨頭。」

  不過他那隻大橘子看著也不是胖成球,所以他認為還好,張益微微停下了腳步看著老瘦貓從石燈上跳了下來,準備同他一起回去。

  「收到。」

  這操作也不知怎麼弄得,說不定就只有自己能看見其他人看不見,但說不准也是看得見的--不過也就那樣吧--雖然今天他是不會來的,下一次是否還有機會還不知道。

  張益打了一個哈欠,擺手離去。

  而隨著他邁步他的耳邊一直迴盪著一首歌,日文的,是少女輕聲吟唱著……他想停下腳步問問李爾那是否有聽見,但最終他的腳步沒有停下,同著老瘦貓一塊翻牆回隔壁去了。
李爾那
李爾那看著張益俐落的翻過圍牆,再看看狹窄的藪椿巷,不禁好奇少女到底是怎麼領著他穿過那窄巷的。

猶豫了一會,他決定還是不要跟自己過不去。

將有些礙事的木屐拋過圍牆,仗著身高和臂力,他從另外一邊翻出了椿屋的圍牆。

今天跑這一趟還是挺值得的,最少最少,木雕椿屋的細節又更完整了一些。

李爾那拾起了木屐重新穿上,因為被拋擲落地,鞋身上多了一些刮痕,但李爾那並沒有特別在意,朔月無光,他沿著東隆街踏上歸家之路。
🏡張氏⁴🐱³🐶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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