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夏
之上鵲橋下水流燈 -九月活動三:潺潺水燈流

古老的神話故事,每年七月七,喜鵲匯聚起來成一座橋樑,跨越璀璨玉帶般的天河,讓牛郎與織女相見。

七月十五,地上的人們在河中施放水燈,祈運送厄,照亮冥途,引領孤魂野鬼暫有一處可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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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接近水邊,下到草坡區域以後花夏倒是覺得溫度比起河堤上是低了一點,即使是出門前他洗過了熱水澡還是擋不住風裡的涼。前方木頭步道的欄杆上佈置著銀河與喜鵲樣式的彩燈,一眼望過長長地延伸出去,搭著腳下的木頭棧板就像一座閃著銀輝的鵲橋。



古老的神話故事,每年七月七,喜鵲匯聚起來成一座橋樑跨越天河,讓牛郎與織女相見。



「金風玉露一相逢,更勝卻人間無數。」花夏搖頭晃腦地自娛,想起宋詞鵲橋仙裡頭的經典句子,挺浪漫的噢,牛郎與織女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但他現在滿腦子沒有漂亮的織女也沒有憨厚的牛郎,只有九品芝麻官的包龍星跟來福,超殺風景的。自己想想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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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步道已經沒有稍早遊人如織的盛況,大部分的人都追逐著河面漂流的水燈往東邊去,跟青春與時光一樣,去不復返。河面上的水燈零零散散,跟花夏背後的人潮差不多,不知道為什麼花夏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心沉靜下來。他看著河面微微發愣,夜風吹起了他的瀏海。

「夏天。」

是熟悉又陌生的稱呼,花夏的手在身側抖了抖。

如果沒有與張益在流星雨那天聊過一段,他可能會對現下不知所措,如同那個陰鬱大雨將要落下的午後,兩人在店裡相遇時一樣。

可是他已經不是那時候的他了,也不是兩三年前那個初嚐愛情的少年,比起惡言相向或是其他反應,他更想清楚這人心裡是怎麼想的。

「學長。」他轉頭向人打招呼。

「能......聊聊嗎?」

花夏沒應答,倒是表情頗為平靜地盯著運河水波粼粼的樣子,好半晌才輕輕吐出一句:「你家那位看到不會怎麼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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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來,我是來找你的。」
「是嗎?那你現在想說什麼可以說了。」

學長像是頗為訝異花夏態度上的轉變,面露喜色急急的往前靠近,想拉住花夏的手。

「夏天,你聽我說......」

「我現在不習慣有人靠我那麼近,你直接說。」花夏在原地做出阻止的手勢。

「好,只要你不走,我不會靠你太近。」

兩年過去學長的變化其實不大,還是花夏印象中的那個樣子,微長的瀏海,棕色的瞳孔眼神深邃的像是盛滿了星河,花夏還記得自己最喜歡輕吻學長挺直的鼻梁與額頭,以及學長喊他的小名時候尾語參雜著些許砂礫的質感,一切都還是他喜歡的樣子,只是穿著從高中制服換成了更社會的樣子,也生生的撤換了他與他的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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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向前了一步,眉頭皺了皺,花夏知道那是每次學長在思考時會有的小習慣,尤其是寫作業的時候常常出現,那時的他會皮皮地從後方撲在人家背上然後伸手替人揉眉心。

「這兩年來我真的很抱歉,也......一直想起你,也想找你解釋。只是你知道的,我的研究案......經費來源是士臣,呃......就是那位,他們家的公司是最主要的援助者,還有學校的董事會也是他們家的人......所以我......」

「所以權衡之下你轉而跟他談感情?」花夏替他接完。

「夏天,你信我!這兩年以來我沒有一天可以忘記你,還有我們在學校的那些日子。」

「我是真的,真的很想你!」花夏的手臂被學長緊緊攢著,那力道有點大的讓他晃了一晃,他可以感覺這個男人的手在微微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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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想,為什麼刪我好友,還一點聯繫也沒有?」花夏睜著他那雙明亮的眼睛看學長,目光裡有一些些的情緒在湧動,他抑制住自己的手。

學長見花夏沒有抗拒,把額頭抵在他肩窩,聲音啞的脆弱:「士臣看我看得很緊,我沒機會,好友也是他刪的,他封鎖的。」學長抬起頭,是一張苦著笑的臉,說完又靠了回去,像是想彌補兩年來的空缺。

花夏今天穿了件寬領口的上衣,搭格子襯衫,很單薄,單薄的可以明顯感受到那個他最貪戀的,曾經屬於他的溫暖。他站著沒動,發出一聲淡淡的喟嘆,兩年過去他已經與學長一般高,學長可以很輕易地圈住他,鼻息噴薄在他頸間。

「夏天......你好香......」微涼的唇輕輕貼著他的頸肩線條緩緩滑動,逐漸變成輕吮直至鎖骨。「什麼時候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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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感覺到一陣濕溽:「跟你分手後刺的。」忽而被重咬,他痛的嗚咽一聲,想推開學長卻被輕而易舉的製住,這位置卡的巧妙,在外人看來不過就是情侶倆在水影燈花裡訴情。

「我不喜歡,以後不許刺了。」學長的聲音很低沉,吮吻囓咬他的耳廓:「研究成功了,有很多很多想像不到的錢,我知道你有很多sugar daddy......」

「你說什麼?」花夏不可置信。

「我都知道的,那些男人、你進去人家裡一夜都沒出來,還有去店裡的客人對吧?就連昨天去便利商店......你都能搭上人,可知道我有多嫉妒?嫉妒你對他們笑!?」學長的手收得很緊,巴不得把花夏揉進自己身體裡,讓他再也無法對著自己以外的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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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整個人耳邊嗡嗡作響,渾身僵硬,任由學長磨蹭在耳廓的唇又是重重一咬。花夏抿著唇不願再發出一點聲音。瞪得大大的眼睛發紅。他的手用了力氣緊緊揪著學長的上衣,顫聲道:「你到底......你跟蹤我!?」

「夏天......」又是那皺著眉的樣子,「你知道的,我別無選擇,我只是想找機會與你談,可你從不給我機會。」

「所以多我一個,也可以吧?讓我當你的daddy好嗎......」那聲音裡參雜著蠱惑與哄騙,就像是女巫的毒蘋果,甜美卻有毒。花夏在學長吻上嘴角時頭偏了偏,伸出雙手捧住了學長兩年來逐漸變得陌生的那張臉。
花夏
對啊,這才是我的夏天,單純的可愛。

夜色裡花夏那雙圓亮眼睛透著順從與乖巧,微翹的唇潤的像朵待放的粉色薔薇,下一秒卻臉色一變,猛然地揪住學長衣領,用力地用額頭把人一撞——

「老子就喜歡找爸爸!你管得著嗎?你夠格嗎?痕?!」

學長被他這一波操作撞得眼冒金星踉蹌跌坐在地上。花夏又揪著人衣領把人拉起來晃:「我告訴你,我不像你出賣自己的屁股!至少我的兄弟還很忠於我的右手!」

他一邊掉眼淚一邊吼,足夠讓周圍的人全聽見了。

「滾出我的生活,你聽見沒有?」儘管氣得發抖,花夏依舊記著張益教他的,要給對方教訓,讓滾。他伸手一拳打在學長肚子上,雖然非常業餘,但也足夠了,頂著兩管鼻血的學長久久說不出一個字。

花夏見好像有人逐漸聽見聲音聚集過來,冷冷的又吐出一個字:「滾。」

抹了眼淚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河堤木棧道。
花夏
他在河堤上走得很急,他的步伐很大,但是算得上輕快。夜風吹起他的瀏海,沒想到一個頭槌可以讓額頭那麼痛,花夏伸手摸摸,感覺好像有些腫。想起剛才還是很氣,只得死死憋著不讓眼淚掉下來,但老實說,時隔兩年還能這樣痛快地反擊只能說很過癮。那個鵲橋上不請自來的跟水燈送不走的,就讓他用拳頭跟額頭來超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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