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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支線任務 - 01 - 投靠✜】


夜間九點二十七分。

亞榭今日的工作已差不多完成,打算近十點時來準備打烊事宜,看看時間還有一些,就當作休息片刻,抱著 Queen 走出店外,坐在店前的長椅上放鬆自己的身軀,纖手有意無意地撫弄腿上的乖巧貓兒,一邊抽著哈密瓜冰淇淋口味的涼性電子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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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五分鐘的時間,一抹高挑的熟悉身影映入那對冰湖藍色的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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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緹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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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她出現時手中總是捧著鮮花。

一大束美麗的百合與玫瑰混合的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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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榭見到她,勾起唇邊的弧度,給她一抹微笑。

「......讓我猜猜,是『S』?」

這句問話根本就是多餘的,說「猜猜」也不過是對這件事情的一個幽默用語,買下這把花束的人是什麼名字,她們兩人都最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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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個「S」在緹爾第一次送花的那一刻起的兩、三年中,就不斷持續著這樣的行為,平均十天一回,一個月就三回了。

每一次送來的都不太一樣,有時候會混合其他的花種,但......玫瑰幾乎是基本款,不管搭配的是其他什麼花類,只有玫瑰是絕對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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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色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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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按照緹爾所言,這個「S」從來沒有出現過。

據她所言,對方都是以電話訂購,然後用其他不露臉的方式付款,有時候是匯款、有時候是刷卡、有時候會請人直接送現金至店裡。

其中有幾次並不是緹爾所送──畢竟她是個派遣人員,還有其他的工作,但送來的人也都沒有表明自己便是那一個「S」。

但不管是或不是,在對方沒有親口承認的情況下,亞榭也不會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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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榭試圖阻止過這樣的行為,想阻止那一個從未露面過的「S」停止這樣送花的行為,但因為對方都是以電話訂購,花店也只是按照客戶的需求辦事,更不用說緹爾只是個派遣人員,沒法插手這部分的事情,最後也只能放著,讓這個神秘人持續著送上這一束束華貴的花朵。

至少這個「S」並沒有妨礙到她,雖然一直送這些貴重的花朵是令她感到些許困擾,不過無法阻止,也只能由著那個人繼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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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有時候一時興起,也的確會想像這個「S」到底是誰、來自哪裡、這樣一直送著花朵,有什麼樣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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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爾聞言,僅是給了一抹淺淺的苦笑,在亞榭的眼神轉向店門口的角落之後,「熟練」地將手中那把花束妥妥地放在垃圾桶內──她知道亞榭的暗示,也清楚她並不喜歡讓花束將店裡的氣味弄亂,隨後,便逕自坐在長椅上、亞榭的身邊。

「......我倒希望這些花束可以變成現金被送過來,畢竟一束看起來也不便宜,還能讓我吃上好幾餐。」

「這話妳說過多次。」

亞榭的話語引來緹爾的輕笑,從口袋中取出與身邊人抽的一樣氣味的電子菸,一同吞雲吐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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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是因為這個『S』,我才能認識到妳,對吧。」

「認識我也沒什麼好處,我只會把人當作畫布,畫些圖在他們的皮膚上罷了。」

「我背上的作品可是妳得過金牌的傑作之一,更何況我還拿到了不少酬勞,又擁有這樣美麗的作品在身體上,何樂不為?」

「......妳說得算,皮肉痛跟血流的部分可不是我在承受的。」

亞榭一個結語,又讓緹爾展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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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身邊的這個女刺青師吐出這樣的話語,但緹爾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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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幫她刺青的那段時間,一直關心著她刺青後的復原狀態,說是「控管」著自己的作品,實則也是在為她保養皮膚,畢竟全背的圖樣範圍很大,不可能一次完成,在真正結束前的這段時間都必須要好好照顧,照顧刺青作品、照顧自己的身軀與膚質。

那幾個月被要求都要趴睡的確是辛苦了些,亞榭甚至幫她準備了一些止痛、消炎藥劑或是維他命,十分掛心她身體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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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因此,她們兩人也變得更加認識對方,亞榭的態度漸漸地也不這麼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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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禁讓緹爾在心裡產生疑問──這位總是冷然的女刺青師,是否對自己的模特兒都如此這般?

但她很清楚,在這部分的事情上,是不要越矩多問較好。

她很清楚......亞榭重視自己的隱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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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休息?也差不多要打烊了吧?」

吐了一口白煙,熟悉的哈密瓜香氣飄散在兩人之間,緹爾微微傾身、讓手肘靠在自己的膝蓋上,回首問著。

「是啊,今天下午一點開始,一個客人的圖連續六小時,剛剛又花了一個多小時做了個小的,的確是有些疲憊了......」

亞榭伸展了一下肩頸,垂下羽睫,帶著倦容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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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一般人面前,她可能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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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束花是我今天的最後工作,等等就幫忙妳一起收店吧。」

亞榭聞言,僅是簡短地道句謝,點了點頭,然後拿起電子菸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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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妳是說『貧民區的兄妹』事件?妳知道我並不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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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可是巴倫街,表面上看來是條充滿各式各樣店家的大街,買賣的東西琳瑯滿目、供應不缺,但「流言、情報」這一類的東西也如同那些百萬以上的商品,經由人們的話語傳來轉去,有時候都還比電視的新聞訊息要來得快,真的是想不知道都很難。

且不論這些東西的真實性為何,但既然有人傳,表示就會有一定程度的東西流出,並非只是單純的以訛傳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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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作是休息之餘的閒話家常,聊聊天......我想聽聽妳這位刺青師的見解。」

聞言,亞榭靠在店窗玻璃上的頭微微轉向緹爾,抿抿唇,緩緩地眨了眼,思考一下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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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對搖籃的那一方來說,還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吧......?所以他們會想要吸收這兩個孩子......但也或許,他們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卻被郊狼那裡給忽略了?」

頓了頓,亞榭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愛貓,撫著牠柔軟的細毛。

「......我不知道......畢竟關乎到『人』的事情就會變得複雜許多......還是我的小皇后最單純了,我的生活只需要操心牠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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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淺金髮色的女子便抱起自己的白色愛貓,讓牠站在自己的大腿上、對望著,那雙湛藍色的眼眸與緹爾的顏色極為相近。

「雖然這句話也說過很多次,但妳與 Queen 的眼睛顏色真的很相像,那種......很美、很美的湛藍色......害我現在看到牠,就會想到妳。」

語畢,亞榭便輕笑著將臉埋進貓兒的胸口,一陣搔癢感隨著臉上的皮膚傳來,一邊寵溺地對牠說話,Queen 有靈性般地喵喵叫著有如回應,被抓握起的前肢還環抱住主人的頭,微微弄亂了那淺金色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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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個總是冷淡待人的女刺青師會因為這樣的小事就想到我?可真榮幸。」

緹爾聞言,不禁笑著出言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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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妳已經不是陌生人了,緹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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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亞榭發自內心所說出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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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爾一直保持友善的態度、加上之前為她刺青時的密切往來,更不用說三不五時地就幫忙「S」這個神秘人物送花到店裡......這些種種,讓她不自覺地對身邊的這女人慢慢卸下心防、敞開心門,一直到現在也認識了兩、三年,自然是有些東西會隨著時間而改變。

例如,她那總是冷臉冷面的態度,在面對緹爾之時已不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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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由衷的感言,但那如同告白一般的話語仍是讓亞榭在說出口後覺得不自在──抑或是害羞?她很快地接下話題,小心地沒顯露出自己的不自然,隨口問著。

「那麼緹爾呢?對於這個事件又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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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爾吐出一口菸,讓背部整個靠在椅背上,沒有思考太久,應和著亞榭的話語。

「我跟妳的思考方向差不多,不過......」

緹爾的停頓,成功地引起了亞榭的注意,那雙冰湖藍色的眼眸與那深邃的湛藍對望。

「那兩個孩子真有什麼來頭的話,也或許是用來黑吃黑的籌碼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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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說......他們其實是郊狼故意放出來的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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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無不可能,不是嗎?」

緹爾笑著聳了聳肩,接續說道。

「在某些時候,『小孩子』會比經事許多的『大人』更容易操控,也較不讓人起疑。現在的風聲是如此,但事實是怎樣也沒人得知,這其中太多影響元素,也會引發多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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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像妳所說的那樣,我倒是有點興趣看看這齣戲的走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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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當『戲』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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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然妳期待我會有什麼讓妳意外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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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妳可是『亞榭 · 沃維洛瓦』,那個最不多事的女人,會說出這樣的話,我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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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今晚這個緹爾字字帶刺的,我等等就處罰她去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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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好要幫妳收店了,自然是戲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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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最後相視一笑後一同起身,準備入店打掃收拾,結束在長椅上休息的閒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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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扉關上前,還聽得見兩人談論著新開的話題──關於新牌子的貓用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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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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