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
滅絕 Annihilation
隨筆下收
原本要整理房間但不知道為什麼又看了一次滅絕
泱❍
白淨的隔離室透出一股冰冷的味道,莉娜能透過透明帷幕看到科學家們齊齊站在外頭,屏住氣息讓現場安靜有如陵墓,微光在數天前消失,但周邊的隔離還沒有解除,南境仍被賦予探查真相的責任,站在他面前的負責人用一種謹慎的姿態觀察她,在最初的震驚與疑惑後更多的是好奇,繼凱恩之後她是第二個從微光中存活下來並獨自回到南境的人,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事實上很多事情她都不記得了。
像一層薄霧掩蓋在她的記憶上,但其實更像是試圖回想小時候的記憶而徒勞無功的感到模糊,她和謝帕德說從軍的七年幾乎像是上輩子的事了,人類的記憶如此短暫,幾個月前走進微光的自己也像是上輩子的記憶了,她不記得自己走進微光前是害怕抑或不顧一切,她飄浮在屬於自己的夢裡未曾醒來。
泱❍
「其他人都死了,你為什麼會活下來?」
「我還要為此做出解釋嗎?」
眾人的沉默代替他做出回應,於是她說出她這段日子以來唯一確信的事,「我知道我必須回來。」
泱❍
她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有這樣的信念,即使有也隨著微光被吞噬殆盡,他們終會成為一體的,不管是與植株永存於荒涼的花園或是葬送低聲哀鳴的野獸腹中,主任與微光,他們都是一樣的,他們都因為某種原因踏入微光的領域,自我毀滅的慾望在生命中刮搔著有如基因設定中不可避免的錯誤,我們喝酒、抽菸、搞砸好工作,或者破壞幸福的婚姻,不是由我們決定,而是一種......衝動,她看著主任那總是有些恍惚但卻從不懷疑自身目的的樣態,彷彿看穿一切卻又什麼都不曾明白,那讓她想起喬西的稜鏡理論,或許他們就像彼此的稜鏡一般照映出某段殘缺的人生,而微光模糊了彼此的界線,模糊了所有事物的界線,微光將他們合而為一,直到滅絕。
泱❍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我的丈夫怎麼了嗎?」莉娜抬起頭,這些問句對她來說都是毫無意義的,她知道自己必須回來,那成為了她唯一在乎的物事。
負責人露出憐憫的表情,但事實上莉娜明白就連他也不清楚自己說出的字句,她和凱恩的歸來已經超出他們的理解範圍,他們身上帶有無法讓人解讀的事物。
彷彿微光從未消失。
「他還在隔離。」
「我也是。」
莉娜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泱❍
*
雖然這部片這麼久了該有的理論喊隱喻也早就有人解釋,當然什麼都沒有解釋或許更貼近導演原本想表達的意象,整部片就像稜鏡折射許多事物,對於關係崩毀的莉娜和凱恩來說就像毀滅過後的重生。
泱❍
我認得你的臉。
凱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像在大海中找到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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