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攸→身心已累(´・ω・`)
【歌王子時音/522/隨筆短打慢更】
鉛灰色的天空散發著低沉的氛圍,以白色為基調的房間安穩地迴響著「滴!……滴!……」的聲響,儀器上的心電圖顯示出躺在病床上那人目前穩定的心率。那人臉上蓋住了氧氣罩,不時有著淡淡的白霧浮現又散去,皮膚蒼白且臉龐消瘦得下巴都尖了,略長的瀏海被夾到了一邊,露出了貼了紗布的額角,被單下胸膛微不可察的平穩起伏著。
那是在三天前發生的意外,當時正在下雨,時矢在過馬路的時候被懷疑煞車失靈的私家車撞倒並捲入車底,肇事的私家車其後亦撞到了路燈及欄杆,司機目前清醒留院接受盤問,而時矢則傷及頭部,並且內臟破裂導致出血,肋骨亦有骨折刺穿了肺部,送院途中曾一度心跳停頓,搶救後恢復心跳並完成了手術,但至今仍然昏迷。
掰噗~
哭哭 (p-tears)
Mr.Zombie
啊...啊...
月攸→身心已累(´・ω・`)
「病人的情況並不樂觀,儘管經過搶救後移除了刺穿肺部的肋骨碎片,目前是修補了肺部破洞的部份,但由於心臟一度停頓導致了腦部缺氧,加上頭部受到撞擊以致顱內出血而陷入了昏迷狀態,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但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春歌手中握著那隻素銀戒指,隔著玻璃凝視身上插著喉管陷入昏迷的時矢,指尖撫過內側刻痕,已經那麼多年了,他都一直戴著這隻戒指,甚至連她都已經再婚有了孩子,他卻仍舊孤身一人。
「Lady, 今天他情況怎樣了?」工作完成便趕了過來的蓮和翔是今天的值班,因為他們都不知道時矢會不會醒來,便以輪班制的方式在病房外看守著他。
「今天還是沒什麼起色。」春歌輕輕搖頭,垂眸看著那道刻字,心中有些想法,正色的向兩人鞠躬道:「那個、我有事想要拜託你們。」
月攸→身心已累(´・ω・`)
今天是時矢沒有回家的第三天。
音也擔憂的皺起了眉,若是有工作需要出外工幹的話,總不可能連行李都不回來收拾的吧,而且就算要出外工幹時矢都會把他的照片一併帶過去,通常他都會寄宿在照片當中。
不安的在昏睡又寂靜的房子中飄蕩,若不是這幾天都是陰天甚至雨天,以致他沒法從日光和月光中得到能量,他早就出去找了。他作為靈體是需要能量維持的,能量充足的時候固然可以不睡不吃,但能量不足而沒有外在能源就只能睡覺節能了,這也是為什麼他心急如焚卻只能待在屋裡的原因。
『咯嚓!』大門打開的聲音格外明顯,音也驚喜的望向了大門的方向,期待著那熟悉的身影出現--
『吶,蓮,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時矢要是醒來的話會不會生氣啊?』翔小聲的問著蓮,儘管這是春歌拜託他們進來這裡拿東西過去,只是那麼久以來時矢都不曾邀請他們到他的住所作客。
月攸→身心已累(´・ω・`)
「這聲音是……蓮和翔?他們怎麼會有鑰匙?不對,他們說什麼?時矢醒來?」音也呆愣的眨了眨眼,定睛一看的確是他們,好好的怎麼會來了呢?到底時矢怎麼了?!
『要是這樣做真的能讓小一醒來,就算他氣到要揍我們都不會有怨言的。』蓮聳肩並開了燈,一直以來他們都很好奇到底這房子裡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甚至這個地址也只有春歌才知道。
『嗯……怎麼這裡有點眼熟啊?』翔脫去鞋子跟在蓮身後走進去,疑惑的東張西望,好一會他才瞪大了眼:『這裡不是音也住過的地方嗎!』
那是接近快二十年前的事了,當年從學園裡畢業出道後大家都搬出了宿舍,各自在外面找地方住,翔是偶爾會上門和音也一起打遊戲,所以對這裡有印象,只是因為那都是太過久遠的記憶,加上擺設有所變化才一時之間認不出來。
月攸→身心已累(´・ω・`)
『一木的?』蓮驚訝的偏頭看了翔一眼,仔細打量整個房子的用色都是暖色的,米色的牆紙、深棕色的木地板、米黃色的布藝沙發等等這些都能看得出是屬於音也的風格,而牆上掛著幾張黑膠唱片的封套以及放了音也不同照片的相框,顯然是後來搬進來的時矢加上去的。
『雖然印象有點模糊了,但是基本上和當年是一樣的。』翔點了點頭,總是充滿朝氣的水藍色瞳眸流露出懷念和幾分哀傷的神情,只可惜物是人非。輕輕搖頭壓下心中的情緒,現在並非是傷感的時候,畢竟再也無法回到那個時候和自己的好夥伴一起玩耍了,再也見不到了。
「翔......沒事的哦,我這些年都過得很好,我也知道大家都過得很好就夠了。」音也飄到了翔的身邊,伸手虛拍著對方的背,嘴角泛著一個苦澀的弧度,陰陽永隔是最悲傷的卻無法避免的事,可更悲傷的或許是他們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和聽不見他的說話了吧。
月攸→身心已累(´・ω・`)
『小不點,既然你來過的話就由你帶路吧,聽Lady說那些東西應該會放在小一的睡房裡。』蓮拍拍翔的肩,他當然能夠明白對方流露出的傷感,畢竟他們的太陽已經逝去了很久很久了,甚至久得幾乎再也沒有人提起。
『啊,交給我吧。』翔拍拍臉頰,讓自己振作起來,他們不知道那些或許能讓時矢醒來的東西是什麼,春歌只是告訴他們見到的時候就會明白了,能放在睡房裡的東西一定是對時矢來說很重要的吧。
「睡房......?」音也微微偏頭跟在兩人身後,要說睡房裡有什麼特別的東西的話,大概就只有放了他的骨灰和牌位的神龕了,可是他們拿去幹什麼?這跟時矢他三天都沒有回來有關嗎?或是說......「時矢出事了......?」
月攸→身心已累(´・ω・`)
『這是......難怪小一從來都不邀請我們上來。』打開了房門,映入兩人眼簾的是床頭櫃旁邊被門扉半掩著的神龕,隱約能看到放在裡面的照片是他們最熟悉的音也,也就是說時矢一直以來都在供奉著音也的神龕。
『這邊還有音也最喜歡的那兩支吉他,難怪在清點遺物的時候好像沒見到......原來是時矢把它們拿走了啊。』翔眼角瞧見放在角落的木吉他和電吉他,上面只有一層薄薄的灰塵,明顯是因為這幾天沒人擦拭才有的,除了灰塵之外兩支吉他看上去都保養得很好。
『我想Lady應該是想讓我們把一木他帶過去吧。』蓮走到神龕前虔誠的雙手合十鞠躬,才輕輕地打開了門扉,注視著那笑得燦爛如陽光的紅髮少年,心中泛起了哀傷之情,他待音也如同弟弟那樣,如今只能透過影像去懷念了。『一木,若是你在天之靈請不要怪我們擅自進來把你帶走,現在什麼方法我們都要試試看的。』
月攸→身心已累(´・ω・`)
「蓮,你就把我帶過去吧,帶到時矢的身邊。」音也淺淺的微笑著,半透明的身影消散化成光點融入了相片當中,進入節能的睡眠狀態,他想時矢的情況或許很糟糕,只是至少現在他還能被帶到對方的身邊,不論最後如何他都會在他最喜歡的人身邊。
兩人小心翼翼地把神龕裡的相框、牌位和骨灰盅放進了空的側肩包裡,拉上拉鏈後翔把它抱在懷裡,便匆忙地關好燈和鎖上門,由蓮駕駛著車在安全為前提下全速趕回醫院。
月攸→身心已累(´・ω・`)
「小翔、蓮,是工作方面出問題了嗎?」那月和真斗站在春歌身邊,那月瞧見本應是今晚值班的蓮和翔現在才來,便擔憂的開口問,並不是擔心他們來不了值班,只是他們彼此都清楚大家的日程,按道理來說工作上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才對。
「沒事,我們是去了時矢家裡拿七海她要的東西。」翔輕輕搖頭解釋,便把抱在懷中珍而重之的側肩包遞給春歌:「吶,這裡,是你要的東西。」
「謝謝你們,讓你們奔波了。」春歌微笑著接過了側肩包,把它輕輕放在椅上拉開了拉鏈,指尖輕輕觸碰相中那人的臉龐,音也從學生時代就一直支持著她,她卻一直都無以為報,如今她希望能夠報答這份來不及報答的恩情。她不知道將音也放在時矢身旁是不是能讓時矢安心些,但是至少她很清楚時矢心中一直都惦記著這個在一起十年的室友、隊友,甚至連他們的婚禮都找音也作為他的伴郎見證他和她這段短暫的婚姻。
月攸→身心已累(´・ω・`)
「這是一十木的......七海你想帶進去嗎?」真斗驚訝得略微語塞,他們誰都不知道音也的骨灰沒有下葬到墓園裡,如此說來,這麼多年以來他們去拜祭的都只是個衣冠塚嗎?下意識微微皺起了眉,卻沒有多加評論些什麼,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音也十年以來一直都暗戀著時矢,至少在他死了之後能夠得償所願被時矢一直記在心裡,或許未嘗不是壞事......只可惜這一切音也都不會知道了。
「嗯,因為在他死了之後時矢一直都沒有忘記過,那時我們婚後一起居住的時候時矢都將他帶了回家。」春歌輕輕點頭回答,或許是現在這個非常時期反而才能將往事坦白出來:「最初我沒有察覺,只是當我發現時矢他每晚愈花愈多時間在他面前,以及之後離婚的事,讓我意識到時矢的心......已經不在我這裡了,所以我才會答應了離婚,至少時矢還是希望我能得到幸福的。」
月攸→身心已累(´・ω・`)
「所以這一次,該是讓我給時矢帶來對他來說最珍視的存在,就算他陷入了昏迷也好,或許會有什麼奇跡呢?」春歌從口袋中取出了素銀戒指,內側的刻字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摩挲撫平了些,卻依舊能看到那句"Miss you Otoya",當她看到的時候便能明白為什麼時矢在離婚後選擇獨身一人,只因為他的心早已住進了一個永遠都無法再見的人了。
「春歌。」匆匆趕來醫院的塞西爾聽見了春歌最後一句話,他溫和的笑著將手覆在她的手心上,那雙翡翠似的綠眸溫潤的注視著她:「奇跡一直都降臨在starish的身上,但是有些事情我們都已經盡力了,就像是真斗總是說的盡人事聽天命,所以不要太過擔心和難過,音也他一定也化成了天上的星辰一直看護著我們。」
「嗯!」春歌眼角冒出了淚花,卻笑著的點點頭,他們可以做的事都已經做了,不論最後結果怎樣,他們都會一起走到最後。
月攸→身心已累(´・ω・`)
夜幕低垂,窗外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夾雜著隆隆作響的雷聲,在一聲響亮的打雷聲落下驚醒了在相片中沈睡的音也。半透明的身影浮現在漆黑的房間裡,那穩定的「滴......!滴......!」聲響依然安穩地迴響著,他左看右看很快便發現了躺在床上的身影,當他看見他所愛的那人身上插著喉管、臉戴氧氣罩、旁邊還有輸液架,他第一次那麼痛恨作為靈體不受漆黑影響的視野,淚珠從眼角滑落化成了光點消散,哽咽卻彷彿害怕被誰聽見他的哭聲,只能用力的捂住嘴痛哭。
「時矢......時矢......」濃濃的哭腔低聲地一遍遍喚著床上那人的名字,為什麼他沒有一直都跟在時矢身邊,為什麼連時矢出事了他都無法得知,要是這樣他不去投胎轉世陪在時矢身邊的意義在哪裡!「時矢......為什麼你要受到這樣的苦難......」
月攸→身心已累(´・ω・`)
躺在床上的時矢閉上的眼睛微微動了動,被單下的指尖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旁邊的儀器數值開始有所波動起來。值班的蓮和翔是輪休的,翔負責前半夜,蓮負責後半夜,現在是剛好差不多換班的時候,他們卻發現了這個異常便馬上按鈴通知醫生和護士。
『醫生、快點去看看他!』翔緊張地向醫生喊著,儀器上的數值波動愈來愈大,他們不知道這代表是好是壞,但至少有了一絲希望。蓮則趕緊走出了加護病房範圍打電話通知其他人,畢竟無論是時矢醒了或是情況變得更差都好,他們都得要見證到最後。
『病人瞳孔對光線有反應,亦有眼球運動。』醫生和護士進了病房對時矢進行檢查,音也怔怔的浮在一旁,眼淚都不自覺的止住了,這是意味著時矢要醒來了嗎?看著他們忙碌了好一會,最終儀器上的數值逐漸回復平穩,這意味著時矢再次陷入了昏迷狀態,但是曾經蘇醒過意味著之後可能會再醒來。
月攸→身心已累(´・ω・`)
再過了一會之後,其他人都來到加護病房外面,翔向大家搖搖頭匯報情況:『醫生說時矢他剛剛有一度恢復意識的樣子,但是很快又再次昏迷,只是這代表著他可能會再醒過來......抱歉,都那麼晚了還叫醒你們讓你們過來白跑一趟。』
『別這樣說啊小翔,至少我們都知道了一個算是好消息了,小翔和蓮才是值班辛苦了。』那月溫柔的笑著伸手抱住翔,輕拍著對方的背,換了是他們自己值班發現了時矢有異常情況,也是會同樣這麼做的。
『都快天亮了,讓我和四之宮接手吧,你們都回去休息。』真斗望向臉上帶了幾分疲憊的蓮,年紀都不小了總以為自己能熬夜不睡......『聽見了嗎,神宮寺。』
『是是,我沒聾當然是聽見了。』蓮舉起雙手微微聳肩,儘管這些年的磨合關係已經改善了不少,不過或許是習慣了這種針鋒相對的相處模式,直到了現在都無法對彼此坦率。
月攸→身心已累(´・ω・`)
『春歌,我們也先回去吧。』塞西爾伸手攬著春歌的肩,安撫似的輕拍肩膀:『我們只有好好休息才有足夠的精神值班,等待時矢醒來的。』只見春歌聞言過了一會才點點頭,塞西爾才帶她回家。
病房裡回歸寂靜,音也虛坐在病床旁邊注視著時矢,那時候他遭遇空難最後悔的或許是無法再見到對方一面吧,要是他沒有因為想暫時離開散心乘坐那一班航班,或許現在就不是這樣了。指尖撫上對方的臉頰,毫不意外的穿透了過去,他難過的垂下頭,就算在最近的位置卻連觸碰對方都做不到。「時矢......我該要怎麼辦才好啊......」
一夜悄然過去,音也如同過去每個夜晚在時矢身邊守候到天明,只是這次與往昔再也不一樣了,往昔時矢都幾乎沒怎能睡覺,而這次卻是睡了那麼久都不醒過來,甚至或許會一睡不起。
月攸→身心已累(´・ω・`)
看著醫生和護士在病房裡進進出出,音也不其然地想起了小時候曾經他同樣每天都在醫院裡守在自己最重要的親人身邊,只可惜他所珍視的人都離去了,連他自己都離開了人世,卻沒有想到他還要再經歷一次最愛的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而他無能為力。
『七海、愛島,你們來了啊。』真斗偏頭望向來人,兩人向他和那月點點頭打招呼,便陷入了一陣子的沉默,春歌才開口說:『現在應該到了可以進去的時間了對嗎?我想進去把戒指還給他。』
『小春......不要太過勉強自己。』那月伸手輕輕拍一下春歌的頭,明明一開始是那麼感性又內心柔軟的女孩子,卻一次次堅強起來去面對一切的狀況,一次次的成長起來永不言敗,她可以選擇面對這個情況難過哭泣,可是他們只見到她的堅強和微笑。『我們都會是你的後盾。』
月攸→身心已累(´・ω・`)
『今天我又來了,戒指我放在相框旁邊了呢。』春歌穿好了經過消毒的保護裝備走進了病房,坐在了床邊的椅上,將素銀戒指放在了床頭櫃上:『大家還有粉絲們都等著你回來,一十木他也一定是這麼希望的。』
「滴......滴滴!滴滴!」旁邊的儀器忽然發出了聲響,昏迷中的時矢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被單下的身體顫抖起來,春歌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很快回過神趕忙按下了急救鈴,並把他的身體按在床上以免會滾落在地上,一會之後醫生和護士都趕了過來,片刻間情況變得有些混亂。
『病人出現癲癇反應,現在先把病人固定好!』春歌被請離了病房,在離開前最後聽見了醫生這句話而憂心忡忡,時矢的狀況似乎是每況愈下了。在病房裡時矢的氧氣罩一度噴出了血霧,醫生初步判斷為肺部的傷口再度裂開出血,血液混入了氣管而通過呼吸噴出來,但是在癲癇的情況下無法即時送去做手術。
月攸→身心已累(´・ω・`)
這是守在病房外的他們感到最難熬的一個下午,直到了醫生從病房出來告訴他們時矢目前暫時穩定了下來,但是情況並不樂觀,很有可能撐不過今晚。一直堅強的春歌再也無法忍住眼淚,她埋首在塞西爾的懷裡低聲哭泣起來,其他四人臉上無一不是悲痛,他們難道又要再次面對失去同伴的痛苦了嗎?
『為什麼啊......』翔啞聲喃喃問著,他以為時間已經撫平了內心的悲痛,可是原來當類似的事情即將要再發生一次的時候,他才發現心中的傷疤再次被揭開來,給予他更深的疼痛。
『......我們進去看看小一吧。』蓮深呼吸了好幾下,手掌緊緊的握成了拳,才能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只是聲線不能自控的微微顫抖,與那次得知音也遭遇空難身亡不一樣,這次他們是眼睜睜的看著時矢身體每況愈下,而他們......原來還是無能為力。
月攸→身心已累(´・ω・`)
白色為主調的病房,白色的被單,連躺在床上的時矢臉色都蒼白如紙,只有那灰藍色的髮絲成為了房間中的一抹亮色,然而髮絲都已經變得略長黯淡,彷彿是告訴他們他身體的狀況真的很糟糕。染了血的氧氣罩已經換了新的,剛才在他的癲癇反應緩和下來之後便送進了手術室再次進行手術,然而其他內臟器官同樣再次出現破裂出血的情況,甚至開始衰竭,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眾人陷入了沉默,此刻沈重得無法言語,只能默然地注視著床上躺著的身影,深深地凝視著他的臉龐,將他的模樣刻劃在腦海當中。自從音也逝去之後,時矢背負起帶領starish的責任,抵住了所有質疑和輿論壓力和他們一起走過了只剩下他們六個人的歲月,然而如今他們連他都要失去了,在他們心裡他們七個人永遠都是starish,哪怕只剩五個人也好。
可是,面向事務所和大眾,或許starish走到盡頭了。
月攸→身心已累(´・ω・`)
「滴……滴滴!」儀器發出了不一樣的聲音,那長長的眼睫微顫,緩緩的掙扎著張開了眼,他們看著都驚呆了忘了要按下急救鈴,只是呆愣地看著氧氣罩下那青白薄唇張合著,過了好一會才發出了氣若游絲的氣音。
『你、你想要說什麼,不要急!』不知何時春歌眼眶溢滿了淚水,她哽咽著湊到了時矢的嘴邊,努力地聽著對方說的話。
『音……也……哪裡……』時矢吃力地呼吸發出了聲音,半睜著的灰藍眸依舊無法對焦,被單下的右手顫抖著想用力抬起來確認左手小指的戒指是否還在。
『在這裡,他在這裡!』春歌擦去臉上滑下的淚水,將床頭櫃上的相框和戒指遞到時矢面前給他看,然後手指微顫著幫他把戒指重新戴回左手小指上,只是尺寸都變得有些鬆了。
月攸→身心已累(´・ω・`)
『葬……骨灰……一起……』或許所有面臨身體衰竭死亡的人都會有所預感而迴光返照,時矢眼珠微轉定格望向相框上方的虛空:「你……來了……」
「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哦……時矢。」音也飄到了時矢面前,臉上帶著溫柔卻悲傷的笑容,俯身靠近了對方的額,低聲續道:「等你睡飽了,我們就一起走吧?好不好?」
「好……」時矢的眼神漸漸渙散,睫羽微顫緩緩的合上了眼,心電圖變成了一條平直的橫線和發出了尖銳的聲響。音也伸手虛撫著時矢的臉頰,輕輕地在唇上落下虛無的一吻,那麼久時矢終於能夠真正好好的睡一覺了。
--那是第三千六百五十天。
月攸→身心已累(´・ω・`)
--不求同月同日生,卻能同月同日死。陰陽相隔的兩人宛如彼岸花那樣,花葉永不相見,相見便是同歸。
春歌遵照著時矢的遺願將他和音也兩個的骨灰連同那枚素銀戒指埋葬在一起,墓碑上刻上了“starish W1”代表著這兩個對他們來說宛如支柱的人,亦是只專屬於他們兩個的稱號。
時矢在生前沒有交代遺產要怎麼處理,經過大家商討之後決定成立一個慈善基金,專門為了救濟有需要的孤兒院,亦會資助像音也那樣具有才華或是成績優秀卻失去了親人的青少年,幫助支付學費以及部份生活費,如若想成為偶像亦會提供機會到早乙女學園考入學試。
月攸→身心已累(´・ω・`)
鮮紅的花海中間分出了一條路,擁有著與花朵相同髮色和瞳色的少年笑著牽住灰藍髮青年的手走在路上,清亮卻有些空靈的嗓音輕輕響起:「吶吶時矢,還記不記得我們演過的《彼岸花之森》?這裡全都是彼岸花,要是布蘭德看見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我記得,我還記得蘭道夫便是在開滿了彼岸花的森林裡,死在了他最重珍的布蘭德懷裡。」淡淡的溫柔的嗓音回答著對方的問題,他停下了腳步,狹長的灰藍眸將眼前的人盛載其中,以他這輩子欠對方的溫柔傾注其中:「我愛你。」
「……嗯,我愛你。」紅髮少年揚起了燦爛好看的笑容,一如往昔宛如陽光溫暖耀眼,他伸手用力抱住少年,微微低頭奉上遲了二十年的吻。
鮮紅的彼岸花輕輕搖曳,那是黃泉路上最美麗的火照之路,是錯過了二十年的他們一同走向來生的最後一程。
「吶,來生一定要再見,約好了哦。」
「嗯,我們一定會再相愛的。」
月攸→身心已累(´・ω・`)
=====
🍅💜祈翼❤️🍎
哭爆qwq
月攸→身心已累(´・ω・`)
🍅💜祈翼❤️🍎 : 是HE也很浪漫啊! 不哭不哭啊
🍅💜祈翼❤️🍎
他們會永遠在一起qwq
星野雪★
TDT (不知道要講什麼,覺得心酸但也還是有點開心嗚嗚嗚
月攸→身心已累(´・ω・`)
🍅💜祈翼❤️🍎 : 會的呀 他們會幸福的
月攸→身心已累(´・ω・`)
星野雪★ : 總比陰陽永不相見來得好呀
敏珍
嗚嗚嗚,來生一定要再相見相愛,然後幸幸福福的QQ
月攸→身心已累(´・ω・`)
敏珍 : 一定會的嗚嗚嗚 雖然可以轉左看看他們回到過去的同居生活(
_____Winga💜❤️
來生一定要再相遇在一起 前篇一堆玻璃看得我好痛,最後是最愛的人接走自己太好了
月攸→身心已累(´・ω・`)
_____Winga💜❤️ : 一定會的 在最後終於都可以看到他聽到他說話了很好的
載入新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