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置中🫀
FED|羅瓦瑟
是有錢可以領的活動。
嚴東宇對這個實驗只有如此薄弱的想法,他衝著那一千元,報了名,隨機組隊。他不介意不認識的人進入自己的圖景,反正都不熟,看過了也無所謂。

「我看看……是走這裡吧?」在訂好的時間前半小時,嚴東宇便出現在了實驗室門口。他還是睡不太好,乾脆就提早到了。
閒置中🫀
  依照通知的時段提早十分鐘到達實驗所,Deon隨著工作人員移動,在休息室門前停下,工作人員對他說:「你可以在這裡等一下,和你的搭檔聊聊天。」
  
  「如果我不想和他聊,可以直接開始嗎?」Deon抱著手問道,他參加實驗的目的是那些機器,對和人打交道這件事興趣不大。

  「那好吧,你記得在問卷上附註一下,他已經到了,他同意就可以開始。」工作人員點點頭,抬手敲門。
FED|羅瓦瑟
開門。
嚴東宇看著工作人員背後的那個嚮導,感覺有些眼熟。他在記憶裡搜尋了一下,卻沒什麼印象。

大概是哪堂課的同學吧,算了。

「你好,我是嚴東宇,今天你的搭檔。」為了錢,不熟的同學勉強還是可以接受。
閒置中🫀
FED|羅瓦瑟
  「我叫Deon。」Deon朝人點頭,想了想好像上次在校長室見過,不過沒有特別的印象就是了。
  
   自我意識過剩。男人笑著微微瞇起眼,只一句話,就把人歸進討人厭的哨兵裡。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要不要直接開始?」他想著對方大概對自己也不是很熟,看起來也不是熱衷這件事的樣子,應該會答應吧?
FED|羅瓦瑟
沒感覺到自己被討厭,畢竟他從沒和哪個嚮導從一開始就好好相處。他點點頭,讓開路讓Deon進來。

「那,從誰的開始?」他看著機器,覺得很新奇。
閒置中🫀
FED|羅瓦瑟
  「都可以啦,我的先?」Deon拿起裝置查看,一邊聽著工作人員的解說一邊問。
  
  他坐了下來,指尖在桌上輪流敲了幾下,眨眨眼道:「還是你想先在熟悉的地方放鬆一下?」
FED|羅瓦瑟
這個人怎麼感覺比小白還要難相處。
嚴東宇搔搔臉頰,「我是不介意,那你的先吧,我也沒看過別人的圖景是什麼樣子。」

他拿起裝置擺弄,「你的圖景有什麼要特別注意?」
閒置中🫀
FED|羅瓦瑟
  「嗯……」Deon歪頭想像自己的圖景,平常只是普通的教室和闖關遊戲,似乎沒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
  
  他戴好頭盔之後思考了會兒,還是提醒:「你受不了的時候不要勉強?那你的呢?」
FED|羅瓦瑟
「好像也沒有,大概就是走路小心吧?不要跌進水裡了。」踩破冰層就掉下去了。

說完,他戴上頭盔,連結。

再張開眼時,他已不在實驗室中。這個圖景看起來像是某個外國的教室。他看不出來是哪裡,但反正大概不是亞洲吧。

他站在原地發呆。第一次進入別人的圖景,其實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閒置中🫀
FED|羅瓦瑟
   掉進水裡?聽起來好危險。
  
  Deon睜眼後還是那間熟悉的教室,整齊擺放的桌椅在光線中彷彿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後方的佈告欄上貼著色彩繽紛的海報,字卻像扭動的蚯蚓,無法辨認,和窗戶夾出的角落裡突兀地生了一棵翠綠扭曲的樹,導航正站在上頭打瞌睡。窗戶的下面是一整排的矮書櫃,裡面塞滿了書,窗外除了一片白光什麼都看不見。黑板前擺了張辦公桌,那顯然是老師的位子,黑板非常乾淨。窗戶的對面是兩扇有門把的門,分別在教室的兩頭。
  
  他從地上爬起來,轉向在發呆的哨兵,「你有想看的東西嗎?還是你想去外面看看?」
FED|羅瓦瑟
他想了想。
「一般來說,你們嚮導進入別人圖景之後……都在幹嘛?」他東張西望,「我不知道可以看什麼……還有外面?」

原來還可以開門,他第一次知道。
閒置中🫀
FED|羅瓦瑟
  「平常比較有目標,我們通常都是來找人,或是幫忙清理哨兵累積的感官壓力。」Deon靠在半人高的書櫃上,把玩著自己手上的戒指,「這樣悠閒地參觀還是第一次。」
  
  「外面比這裡有趣多了,哈哈。」他聳聳肩,笑道:「學生不都這樣想的嗎?一間教室,還有什麼能更無聊?」
FED|羅瓦瑟
「這麼說好像也是。」嚴東宇掛上公關微笑,看了看窗外的一片白。不知道朝著那片白光過去會不會被吞掉?

他對教室的確沒什麼興趣,一眼就看完了,「那我們去外面?麻煩你帶路了。」
閒置中🫀
FED|羅瓦瑟
  「Well,咳嗯,」Deon站直了身往門走去,打開門後高聲喊:「嚮導Deon的圖景觀光團出發啦——」
  
  隨後他立於門前,一隻手放在背後,一隻手握著門把確保在人通過前門是敞開的,「請。」
  
  出了門後是一條陰涼的走廊,右手邊是死路,左手邊走到底是往上的樓梯。走廊上沒有窗戶,兩邊都是教室,緊閉著門,也無法看見門上小小的玻璃窗後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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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嚮導倒是有趣,剛剛說他難相處似乎說錯了。
嚴東宇默默在心裡下定論,走出了門,開始在走廊上亂逛。

他沿著對面的教室走,每經過一扇門就貼上去看看,試圖看見裡面,但似乎沒什麼用。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樓梯口。

「……這能上去嗎?」他指著樓梯。
閒置中🫀
FED|羅瓦瑟
  嚴東宇一直走,Deon就插著口袋,一直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沒有要解說或帶路的意思,也不阻止對方做任何事。
  
   「當然可以啊。」他咧嘴,笑得和平時並無二致,「哎喲,不能去的對方你也去不了啦,別擔心!」
FED|羅瓦瑟
「我想說,第一次知道還有樓上的。」他想,這個人的圖景也許根本是一間學校?平時他是沒什麼興趣的,但第一次進入別人的圖景,他有些好奇心。

搖搖晃晃地踩上階梯,他開始往上爬。
閒置中🫀
FED|羅瓦瑟
  Deon抓著扶手跟在嚴東宇後面,當他們走到一半的時候,階梯突然全部闔了起來,整個樓梯變成一條斜坡。
  
/*請丟1bz,取紅成功抓住扶手,否則滑回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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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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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怎麼回事?」哨兵的反應還是快的,嚴東宇立刻抓住了一旁的扶手,疑惑的看著階梯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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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比較有趣的原因啊。」Deon回答得理所當然,倒是覺得有點意外,這個看起來隨時會斷線的哨兵能反應過來。
  
  ——你或許意識到了,他知道這件事會發生,但完全沒有要提醒你的打算,甚至不是忘記,好像以看你出糗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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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收回剛才對這個嚮導的評價。
這個人還是跟小白差不多吧。

「防止入侵者嗎?」握著扶手調整重心,他依然站在那裡,抬頭向上看,又看了一下Deon。第一次進入圖景就遇到這種人,飯錢有點難賺。
閒置中🫀
FED|羅瓦瑟
  「不,我為什麼要?」Deon輕哂,「如果真的有入侵者,那麼這裡的一切在他們眼裡都將是小菜一碟。」
  
  「它一開始就是這樣……」他聳聳肩,蠻不在意,「更何況,看你們的反應也很好玩啦。」
  
  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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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好像也是?嚮導之間的戰鬥都不是他能夠理解的,也許能夠進來的都是厲害的嚮導吧。
還是拳腳互毆比較簡單。

「我聽到了。」還掛在上面,嚴東宇的聲音沒什麼起伏。他沒生氣,反倒是這傢伙終於誠實說出只是想看自己反應,好多了。
一點點啦。

「所以再上去也是這樣嗎?還是就不能往上?」看了看變成溜滑梯的樓梯,他覺得自己可以單靠扶手爬上去,但要是沒什麼東西,探險就免了。
閒置中🫀
FED|羅瓦瑟
  「我也可以聽見你啊。」Deon抬手,點了點腦袋,他說得似真似假,含笑的金瞳看向上面的哨兵,彷彿這樣就能看穿他的真心。
  
  「雖然沒有第三樓,well,這種時候我的圖景還是相對平靜一點的。」男人挑眉,他覺得比起自己陷入混沌時,這裡恐怖片般的場景,現在可說是小菜一碟。
  
  若是往上爬到二樓,迎接他們的又是一條看似普通的走廊,從這一端便能看見另一端的門,然而踩上去之後,越往門走地板就越來越軟,待到門前,已經像走在水面上,幾乎整個人都要陷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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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把Deon的話當作開玩笑,畢竟他是親身體驗過嚮導的能力的。但他也沒打算就此收斂心聲,太麻煩。

「大概一般人冷靜的時候,圖景都很安全吧,我應該還沒做什麼讓你抓狂?」嚴東宇聳肩,一副不以為然。他鬆開手,踩穩步伐,沿著平滑的表面滑了下來,在Deon面前站定。

他放棄去二樓了,樓上九成九也有些什麼在等他,他覺得有些麻煩。「有人說,圖景代表這個人,那看起來,你的惡趣味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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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D|羅瓦瑟
  「不會是讓我抓狂。」見人滑了下來,Deon勾了下嘴角也滑回平地。
  
  聞眼,他低笑了聲,不置可否,只是問:「你想結束這段旅程,還是看看一開始那間教室有沒有什麼足以引起你興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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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也許是這個人的惡劣感比較明顯,嚴東宇難得放棄了在心裡嘀咕,選擇了直接說出來。他還是很少這樣跟人開玩笑的。

想了想,既然都來了,那還是去看看吧,看完再走也不差。「那就去看看吧,看完再走好了,請你介紹了?」
閒置中🫀
FED|羅瓦瑟
   「真是有趣的評價。」或許是聽多了說他可愛的,有人這麼說還挺新鮮。
  
  「哈哈,介紹就免了,也沒有什麼含義好介紹的。」Deon開始抓著扶手往上爬,「總是要有點驚喜感才好玩嘛。」
  
  驚喜?驚嚇?應該還不至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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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奇怪的人。嚴東宇再次向上,一步一步爬上二樓,果然還是跟學校沒兩樣的地方。

「麻煩你帶路了。」看著走廊,他是沒踏出腳步。
閒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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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你很謹慎嘛。」Deon一邊笑著,一邊手插著口袋往前走,看起來像走在平地般完全不受阻礙,「小心一點,說不定你會『沉下去』。」
  
  仔細看的話或許能發現他並沒有踩在『地板』上,像耶蘇行走於海面,信祂的人便得同行——也是這個世界的規則,篤信則成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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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Deon毫無阻礙的前進了,嚴東宇也跟著邁出了腳步,毫不遲疑地跟上。只要有人在他面前做過、示範過後的事,他基本都會把它當成事實。

雖然這也和他沒聽見Deon暗示般的那句話有點關係。

「你喜歡學校?」跟在Deon身後,他突然想到。
閒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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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難說喜歡不喜歡。」Deon沒有回頭,聲音也一如往常,但莫名就帶了一股落寞的味道,「我們花很多時間在學校裡,也發生了很多事。」
  
  「它就只是變成了我的一部分。」他在走廊最後的門前停下腳步,伸手握住門把轉了轉,「這是一間生物實驗室。」
閒置中🫀
(dice20)
閒置中🫀
  「隨你看。」打開門,他率先進入實驗室,走向另一邊的門,「放心啦,沒有小黃書,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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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人生的十幾年都交代在了校園裡,好的不好的,大概都是吧。」嚴東宇想著自己過去求學的日子,似懂非懂地回應。

他跟著走進了實驗室,東張西望,「要是有黃書,我還會覺得比較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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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ce20)
閒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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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環顧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東西,除了桌上的一隻青蛙,被開腸剖肚,釘在解剖盤上,早已沒了生息。
  
  沒有再接著學校的話題,他抱著手靠在牆上,咧嘴笑道:「我比較喜歡真人。」或許他只是信口雌黃,但確實是十分露骨的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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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落在那隻被開膛破肚的青蛙上,嚴東宇沒有回頭,但嘴裡還是回答著,「嗯……有溫度的當然比較好,蠻正常的。」

沒有看著Deon,因為即使都是男人、談這種這麼正常的事,他還是覺得有點尷尬。

他在實驗室繞了一圈,好像沒什麼特別有興趣的。也許可以移動了?
閒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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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on見狀,臉上笑意更甚,但也看出對方沒有繼續研究這裡的意圖,便開了和入口相對的門,站在一旁道:「請。」
  
  除了他受的教育從不避諱談論「性」,當然還有一部分是他的無恥,使他在這方面的話題上的確更肆無忌憚,甚至無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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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門被打開,外頭又是一條一模一樣的走廊,嚴東宇皺眉,突然有點不想踏上那條走廊。也許是心理作用,但他總是覺得這裡的走廊機關重重。

什麼樣的人才會有這麼多重的機關啊?

「那些櫃子,裡面是什麼?」依然站在原地,嚴東宇突然指了指一旁的藥品櫃,他決定用探索來代替自己的思考。
閒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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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on順著人的手指看去,藥品櫃的門緊閉著,玻璃有點髒,他都懷疑那上面積了不少灰塵,「基本上是一些常用的試劑,呃、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就是了。」
  
  畢竟誰沒事會跑到自己的圖景做實驗啊,他也不是那種狂熱到睡著還會夢到自己在做實驗的書呆子。
FED|羅瓦瑟
「噢,還以為裡面放了什麼。」看起來也是沒打算打開櫃門,他扭轉腳步,看見了在恐怖故事的實驗室裡必備的,半邊血管的人體模型。

如果是在這個人的圖景裡,這具就算會動好像也不足為奇?

靠近了人體模型,他盯著它,像是想捕捉到它動的那瞬間。
閒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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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有一瞬間的錯覺,人偶的眼睛動了一下,隨後你發現它的後頸貼了一張紙條。
  
  與此同時,Deon的聲音在你背後極近的地方響起,「你在期待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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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宇本想伸手撕下那張紙條,卻先被背後的聲音給嚇著,原地彈跳了一下。他根本沒有聽見Deon移動的聲音,也沒注意到任何徵兆,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差一點被嚇停了。

該死的精神圖景。

「……期待在這裡找到你的小秘密,或是人生黑歷史,之類的。」咬牙撕下了紙條,他轉頭回答。他不介意被靠近,但如此突如其來,他還是有點不高興。
閒置中🫀
FED|羅瓦瑟
  紙條上寫著一句讓人摸不著頭緒的話:
  Thy kingdom come, Thy will be done in earth, as it is in heaven. ——Matthew 6:10
  
  看著嚴東宇的反應竊笑,Deon退開幾步,聽見對方的回答,男人聳聳肩,「我還以為你已經看了夠多了呢?」
  
  「你看,不就在這嗎?」他指向那隻青蛙,「我不小心剪到血管的青蛙,唉,還嚇到女同學了欸。」惡作劇得逞,他也主動攤牌,仗著他們現在在虛擬世界,就算看出對方的不悅,他仍沒有道歉。
FED|羅瓦瑟
他曾讀過這個句子,但他不是很明白。
天國將近?外面是天國,還是這裡啊?他始終不懂這些宗教信徒。

「你技術可真差。」也解剖過青蛙,嚴東宇毫不留情地恥笑他。今天大概是他入學到現在,對人態度最不佳,最誠實的一天。
誰叫這個人這麼討厭。

朝著Deon晃了晃手中紙條,他問:「你信教?怎麼圖景裡也有福音。」
閒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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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我曾是。我不是那種第一次就能做得完美的人。」Deon笑了笑,沒有反駁。他就是那個在老師剛說完要注意別剪到大血管的下一秒馬上剪到的同學。
  
  「怎樣,不行嗎?」他伸手同時抓住嚴東宇的手和紙條歪頭端詳,就像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東西,「就算我不是基督徒,我看過的東西也會出現在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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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反正熟能生巧。」嚴東宇聳聳肩,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腕,沒有甩開。
這傢伙視力真差,還要這樣才看得見。他在心裡碎碎念著,做為一個還算善解人意的哨兵,他安分的沒為難視力不好的嚮導。

不過,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這麼說也是,那你知道這什麼意思?天國近了啊。」
閒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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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近了。」Deon明顯愣了一下才回答。
  
  最後一個房間確實是……往天堂的最後一級台階。
  
  「自己想吧,Mr. Brilliant。」他放開對方的手,手上冰涼的戒指或許不經意地嗑到哨兵的肌膚,「它上下顛倒了,老兄。」
  
  是無心,還是有意,指的究竟是紙條本身、內容,或是其他,那對金瞳興許還讓人有種只是嘲諷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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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宇自然是察覺到了Deon的異狀,歪歪腦袋,他卻沒把到嘴邊的問題問出口,戒指的冰涼從肌膚竄進神經,他縮了縮手。

他不喜歡飾品,碰到實在是太冷了。

「好吧,那邊走邊想?」指了指出口的門,他覺得這實驗室沒什麼好逛的。將那張紙條360度的看了一圈,他還是打算讓Deon先踏出門。
閒置中🫀
FED|羅瓦瑟
  「好啊。」Deon彷彿心有靈犀地徑直走向門外,然而這條看似大同小異的走廊卻無端生出些壓抑感,是光線難以察覺地黯淡了嗎?是牆上布告欄的內容終於有了點清晰的模樣嗎?
  
  還是,這是圖景主人內心的壓力,不願面對的秘密?
  
  現在要是抬頭看去,會發現上方不是安著日光燈的水泥牆面,而是似乎隨時會撲過來的黑暗。
閒置中🫀
  眨眼的瞬間,走在前頭的不再是那個一頭藍髮,穿著隨性的男人,時間突然就回到了幾年前,金色的短髮耀眼,耳側的小辮子,整齊的襯衫、毛衣、西褲,牛津鞋踏在地面,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輕快而沉重,他是走向「死亡」,他是走向墳墓,他是走向……
  
  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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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還以為是在這裡待太久的錯覺,對環境向來敏感的哨兵感受到了些許的不同,但他說不出哪裡不同。

嚴東宇再眨眼,試圖洗去自己的錯覺,但面前的人也變得不太一樣了,而且腳步不停地向前,好像從不打算回頭。

像那些把他獨自留下來的人一樣?

他未多思考自己剛才那莫名其妙的想法,身體便擅自動作。邁步,他伸手意圖抓住對方的手腕。
閒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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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先感受到阻力,Deon才反應過來手腕被扣住,他停下腳步回頭,似還未察覺異樣,他問:「怎麼了嗎?」
  
  他沒有主動掙脫,就那樣靜靜看著抓住自己的人,然而他提不起嘴角,像是人偶不可活動的部份,再怎麼努力都做不到如往常般用無所謂的態度粉飾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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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我?
第一個想法是這個,起初嚴東宇把Deon歸類為像自己室友一樣無所畏懼的嚮導,所以如果有任何突發狀況,也許都是玩笑的一環。但他盯著沒有一絲笑意的Deon,慢慢才察覺似乎不是這樣。

難不成,壞了?他才想問怎麼了。

「你要去哪啊,好歹等我一下?」斟酌許久,他最後還是只能說出沒什麼意義的句子,畢竟去探討對方的改變似乎有些不切實際。

他沒有鬆手。
閒置中🫀
FED|羅瓦瑟
  是要……抓到什麼時候……
  
  Deon眨了下眼,覺得方才破碎的思緒正在聚攏,而他一邊思考著現在移開視線是否太過刻意。習慣總是打打鬧鬧,互相傷害的日常,眼下平和到幾乎是溫柔的互動,一般他是最不屑的,只是腕處堅定的溫度融掉了恰到好處的防備。
  
  ——僅此而已。他大概還不知道,這放在平時,對方也不可能做。
  
  Deon扯平唇線,姑且當作是笑了,出口的話好像也不那麼帶刺,「你這不是追上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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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都笑著的頑劣份子突然變成這副德性,要是在外面,嚴東宇大概會把Deon押給嚮導或是醫護人員,但可惜他們現在不在。

而且,他這才注意到自己失態。於是他尷尬的鬆開手,轉而拍了拍對方手臂,簡單的像以往同學間的鼓勵。

「那什麼表情,你還行嗎?不行就出去,會不會好點?」指了指走廊,他覺得該繼續走,或許不該繼續探索這個人的內心以免他繼續變形。他對於不那麼正面的情緒始終不太確定該如何處置,出去可能是他目前能做到的唯一解。

儘管Deon這個狀態讓他有點在意,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一個精神上理應比他專業的嚮導,一個不小心真的弄壞人怎麼辦。
閒置中🫀
FED|羅瓦瑟
  Deon收回手,反射性扯了扯襯衫的袖口。他的心情已經好多了,聽見哨兵的提議,嘴角甚至有點鬆動,「嗯,謝謝,我已經好多了。」
  
  這個哨兵怎麼這麼可愛,還關心一個嚮導的情緒怎麼樣。
  
  「Uh-huh,如果你呃……」他舒了口氣,抬手摸摸後頸,「你想出去就出去吧,我們應該差不多可以中斷連線了,反正我覺得至少過了半小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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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他以為自己幻聽到道謝,但似乎不是。

嚴東宇跟在Deon身旁,沒像剛才一樣叫他走前面,也沒自己衝在前頭,就只跟他並肩走著。沒有計時器的情況下,他對時間沒什麼概念,Deon說過了多久他就當作多久。

走廊上也沒什麼值得他觀察的東西,最值得觀察的只有旁邊的嚮導,臨到門前,他還是多嘴了一句:「呃,所以,你沒事吧?」
閒置中🫀
FED|羅瓦瑟
  Deon轉頭瞥了一眼走在身旁的人,沒去臆測為什麼對方突然換了相對位置,和他並肩而行,看著最後和其他門長得不一樣的病房門,也是唯一一扇能從外面稍微窺視內部的門。
  
  乾淨明亮的房間,白色的病床的一角,木製的椅子。他看著那些擺設,緩緩吸了口氣。
  
  聞言,Deon挑了下眉,終是笑道:「我要是有事,你就不會有機會這麼問了啦。放心放心,還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說著,他握上了門把,但他知道,現在是開不了門的。
  
  黑暗開始從走廊的另一段和天花板爬下來,燈光自遠處一盞一盞熄滅,他不止一次想著陷入長夜會是什麼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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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稍微有一點脫離控制吧,也許你需要一點專業幫助?」嚴東宇探頭朝門內看了看,感覺是普通的病房,圖景裡果然什麼都有可能。他本來等著Deon開門,可不知為何嚮導遲遲不轉開門把。

直到他發覺背後的異狀。

嚴東宇怕黑,雖然該面對夜深時他還是會硬著頭皮面對,但能避則避,即使燈光會閃瞎他的眼。即使知道面前逐漸爬滿的黑暗只是VR,還是讓他打從心底恐懼。他拉住了Deon的衣角。

「欸,這是正常的嗎?」拜託告訴他是。
閒置中🫀
FED|羅瓦瑟
  「通常嚮導還是只能自己解決吧……」男人只是輕聲道,「或許我們比你想的還要孤立無援一點。」
  
  不然世界上根本不該有在長夜中沉眠的人。他是這樣認為的。
  
  Deon握住人抓住衣角的手,安撫似地輕蹭,「它是,它是的。」他盯著比他高上不少的哨兵瞧了幾秒,隨後垂下眼,輕聲道:「我在這裡。」他並沒有向哨兵伸出精神觸手,或許是覺得不需要,或許是他也害怕黑暗——長夜。
  
  他屏住呼吸——直到黑幕降臨,兩人回到一開始的教室裡面,隨後螢幕顯示「中斷連線」,回歸闔眼時的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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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了,也感覺到手中的觸感。

但他還沒開口說什麼,就斷線了。再睜開眼,他已經在實驗室裡,滿身冷汗,座椅的扶手差一點被他抓斷,工作人員有些擔心的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先寫問卷好了。」嚴東宇癱軟在椅背上,向Deon隨便揮了兩下手,隨手取過一旁的問卷,打算冷靜過後再放嚮導進自己的圖景裡頭。
閒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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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下頭盔之後,Deon最先注意到的是門口的工作人員,他下意識地牽起禮貌的弧度,才想到去看身旁狼狽的哨兵。
  
   Oh gosh……他們不會以為我對他做了什麼吧……
  
  「……嗯。」他決定還是先不要打擾對方,也拿了問卷寫下字跡潦草的英文——他也覺得莫名地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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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卷的內容意外的多,嚴東宇起初還寫得很認真,但幾個問題以後他就受不了了,隨意瞥幾眼就勾選答案,很快的便將卷子交給了工作人員。

拿了一旁的水杯灌了一大口,他才覺得自己完全從被黑暗吞沒的恐慌裡頭平復。他重新抱起頭盔,看了看Deon,「你還行嗎?大概可以下一趟了。」
閒置中🫀
FED|羅瓦瑟
  「嗯——」極盡簡短地回答完所有問題,Deon扔下筆伸了個懶腰,很沒形象地攤在椅子上喝下半杯水。
  
  「足夠繼續了。」他放下水杯回答,重新戴上頭盔,「你準備好就可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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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心心念念還是那一千塊,他一邊告訴自己,這個人不是天天見面的同學、可以放進去,一邊戴上頭盔,準備好進入。

迎接他的是同樣的冰天雪地。
裡頭沒有下雪,天也還沒黑,地上的雪堆依然厚得一不小心似乎就會陷進去。放眼望去是刺目的雪白,遠遠的有些沒有被雪覆蓋的地方,走去那裡會有些什麼,但他知道那裡的冰層不太穩定。

模擬出來的場景不會冷,但他還是習慣性的拉起了外套的帽子。雙手插進口袋,站在原地發呆。
閒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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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on睜開眼,眼前一片雪白,他被刺得閉了下眼,還暗自懷疑是不是裝置出了什麼錯,隔了幾秒再睜開,他試著挪了下腳步,卻馬上陷進積雪裡而歪了身子。
  
  ——現在他確定這不是系統錯誤了。
  
  這冰天雪地的模樣倒是讓他想起嚴冬中的家鄉,只是沒有溫度的雪還令人不太習慣,為了避免自己重心不穩摔倒——噢,他想起來了,對方說過要小心別掉進水裡——他選擇維持這個詭異的姿勢沒再亂動。
  
  「還真是……」他看了一眼嚴東宇,「逼真。」顯然他肯定不只一次卡在積雪裡了。
FED|羅瓦瑟
「真的極地大概比這裡還可怕吧。」環顧四週,其實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逼真,明明韓國沒有這種地形,他也只看過一次。

嚴東宇正準備邁步,回頭要喚人,卻發現嚮導沒跟著動,而是凝固在原地。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點弧度,但還是很有禮的沒有笑出聲。

「這裡不會掉下去的,頂多難走一點,不用怕。」他也沒伸手拉對方,就站在那裡看著,「你有想要看什麼嗎?我這裡能看的大概不多。」
閒置中🫀
FED|羅瓦瑟
  這大概是現世報吧。看著人揚起的嘴角,Deon想。
  
  「呃……」用了點力把自己的腳拔出來,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嚴東宇身邊走去,「看你想給我看什麼囉。」
  
  他盤算著要是等等在這裡堆個雪人,下次——好吧,也許不會有下次了——下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還會不會看得到呢?
FED|羅瓦瑟
「倒是也沒什麼好看的,走吧,跟緊了。」嚴東宇轉身邁步,不若以往,他走得很慢很慢,每一個腳印都清晰的印在雪地上,嚮導如果踏上去,沒多久腳印就不見了。

他讓Deon跟著自己,先往雪沒那麼厚的地方前進。脫離積雪區沒多遠,他忽然彎腰捏起一顆雪球,回頭就往Deon身上砸。
閒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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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嚓。嚓。
  
  Deon踩著前人的腳印前進,像是孩童無聊的小遊戲,他回頭瞄了一眼,並沒有見到想像中一整排的腳印。
  
  ……?
  
  「握▒!」正覺得困惑,轉回來看到人彎腰的動作,反射性側了身然後跌坐在雪地上,恰好躲過飛來的雪球。
  
  「▒!單挑啊!」也捏了顆雪球丟回去。
FED|羅瓦瑟
他也沒躲,任由雪球往自己腿上砸,就那樣站在原地看著向後跌坐的Deon。每一個進來的嚮導他都不熟,所以他也不怎麼跟人玩,今天也是突發奇想才拿雪球砸人。

現在這個嚮導看起來很有精神,大概是在自己的圖景裡才會變成那樣吧。

「跟一個哨兵單挑,你確定嗎?」微微笑,他撥了撥身上的雪塊,沒有繼續丟,而是偏頭看了下天空。
FED|羅瓦瑟
/一個dice20,>10有極光
閒置中🫀
(dice20)
FED|羅瓦瑟
也許你本以為跟著他抬頭能看見什麼,卻發現空中乾淨得連雲都沒有。他那樣子抬頭根本就像是特意在拗造型,有點好笑。

他沒說的是,他在找那道光,可今天也沒有那道極光。
閒置中🫀
FED|羅瓦瑟
  問言,Deon挑眉,依舊在地上抱胸反問:「為什麼跟哨兵就不行?」
  
  他皺了皺眉,隨著對方的視線上移,而天空可以說是晴空萬里,根本連一片雲都沒有,甚至除了一望無際的天空之外什麼也看不到,他就不客氣地說了,「你是在模仿什麼雕像,還是在等我幫你拍網美照?」
FED|羅瓦瑟
「沒說不行,只是問確不確定。」他蹲下,戳著雪,「嚮導是很珍貴的存在,一般來說我不跟嚮導打架,但是打起來我也不會留情就是了。」

他沒告訴Deon他剛剛在找什麼,反正說了Deon也看不見。那兒雪被他挖出了一個窟窿,底下什麼都沒有。

「可惜我不喜歡拍照,走吧?」再把窟窿填平,他等著Deon起身才要移動。他打算帶他去圖景裡唯一能參觀的地方看看,只是要先經過前面那區。

不小心就會掉下去的那區。
閒置中🫀
FED|羅瓦瑟
  嚮導很珍貴嗎?哪方面??做為一個有嚮導弟弟的嚮導,Deon對這方面沒什麼概念。
  
  「嗯。」他隨口應了聲——雖然嘴上常常和哨兵對著幹,但他也總是被摁在地上摩擦的那個——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拍拍屁股,有點驚訝地發現褲子沒被雪水沾濕,所以又彎腰抓了一把雪起來仔細看看。
  
  這雪是假的嗎?男人不禁懷疑。
FED|羅瓦瑟
做為一個哨兵,嚴東宇此刻自然是不知道嚮導在想什麼,如同面前的嚮導不懂他說的話一樣。對他來說,每一個嚮導都是救命恩人,即使現在不是,未來也可能幫上他。

他倒是注意到了Deon抓雪的動作,偏頭不解,「你在看什麼?」

完全沒有意識哪裡不對。
閒置中🫀
FED|羅瓦瑟
  感覺不到冷意,又不會融化,Deon覺得還比較像在玩沙。
  
  「它沒在融化?」他鬆手讓雪落回地面,發出了沙沙聲,飄起的細末飛了一陣也塵埃落定。
  
  他站在那裡,雪落地的聲響歸於沉寂之後,也聽不見不是兩人製造出來的聲音,他想起方才消失的腳印,這個圖景在自我修復?還有……隔離著什麼嗎?他問出口,「如果我在這裡堆個雪人,也會不見嗎?」
FED|羅瓦瑟
「不會化啊,至少我沒看過它化……哦對,平常是冰的啦。」聳聳肩,嚴東宇也不太確定自己的雪何時會融化,他在外面隨便拉來幫忙梳理的嚮導也都試過要融化這些雪,但似乎沒什麼用。

至於雪人……他自己也不知道。

嚴東宇伸手開始捏雪球,大的和小的,「沒試過,畢竟來這裡的沒人會堆東西在這,你可以試試看?」就算是他自己的精神嚮導回來,也只是躺在地上任雪埋,他還真不知道雪人會變成什麼樣子。
閒置中🫀
FED|羅瓦瑟
  「不會化哦……你其實是什麼冰山美人的設定嗎?」Deon蹲下來,開始緩慢地堆小雪人,每一個都是捏成看起來挺完美的圓,雖然只有頭和身體似乎有點單調。
  
  「你自己不會玩哦?」他小心翼翼地把做好的無臉雪人圍成一圈,大概是在模仿某個電影場面吧。
FED|羅瓦瑟
覺得這大概是個冷笑話,但他笑不太出來,邊堆著奇形怪狀的雪人,他邊自言自語:「我覺得我蠻好相處的……」

他的手很殘,怎麼捏就不會像對面一樣是個完整的圓,總會東缺一角西缺一塊的,不過他也不是很在意,就那樣把兩顆雪球堆在一起,當作是雪人。

「為什麼會一個人玩雪?」嚴東宇愣了愣,認真的反問。一個人的時候他更喜歡睡覺。

他只做了一個雪人便停止了,這種需要美感的事他果然還是做不到。回到圖景的時候他更多是休息,這些雪看起來並不好玩。
閒置中🫀
FED|羅瓦瑟
  雖然有聽到說話的聲音,但沒聽清楚內容,Deon轉頭正準備大聲說「蛤」,聽見對方的問句反而也跟著愣了一下,「我以為你是以為對雪執念太深,圖景才會是這樣欸。」
  
  他的圖景是將最深刻的執著繪製成精神世界的地圖,讓思念不再飄渺,回憶妥善存放,迷失的時候有人能循著線索將他尋回。
FED|羅瓦瑟
「執念?」他歪頭,一雙眼盯著Deon瞧,但視線似乎卻沒有對焦在人身上。他想了一下子才繼續說:「啊……雪大概只是,嗯……保護用的吧。」

真正不能被看見的執著全都在底下,他沒打算讓人看見,就讓它們全都沉到再也看不見的地方。
反正那些東西也都是不可能。

韓國的雪景很美,雪片像是為了保護失去花葉的樹一樣落在上頭,積得全世界都是一片瑩白。等到春來雪融,底下又是一片新綠。
儘管他這裡的雪大概不可能會融。

「雖然說是VR,但我之後可以幫你看看這些東西還在不在。」技巧很差的試圖扯開話題,可嚴東宇的視線依然沒有對焦。
他說的是那些到現在居然還沒消失的雪人。他知道,到現在都還沒消失,也應該就不會不見了。
閒置中🫀
FED|羅瓦瑟
  保護……Deon忍不住低頭看去,冰冷的毛毯掩蓋的是什麼,好奇心使他產生一探究竟的想法。
  
  然而他想,既然剛剛一路走來都沒發生什麼事,那大概也不是憑他一己之力能打破的防護吧。
  
  「哦,說話算話哦。」聞言,他低笑了聲,將手插進口袋裡,男人看起來沒太當一回事,畢竟承諾在他的世界是最容易破碎的東西。
FED|羅瓦瑟
「是,我從來不說謊,到時候再告訴你答案。」終於回神,他對著Deon微微笑,也沒去管那些雪人了,站起身就要繼續走,「走吧,或是你要在這裡玩到時間結束?再往後沒有雪,你沒辦法踩著我的腳印了。」

繼續走的話,有點太危險。對他,對這個嚮導都是。
閒置中🫀
FED|羅瓦瑟
  Deon還是忍不住向人伸出精神觸手,迫切地想知道「不會說謊」是否也是謊言,而他至少讀不到其他東西,姑且鬆了一口氣——嗯?
  
  他也站起來,像是要掩飾什麼似地,把連帽外套往肩上拉了一點,「走啊走啊,既然來了就盡量看嘛。」繞過雪人往對方身邊靠近,開玩笑道:「不然你想抱著我走也是可以啦。」
FED|羅瓦瑟
嚴東宇笑了,難得他會覺得玩笑有趣。他走著,嘴裡奚落著,「你這體型,我公主抱也許也沒問題哦。」
他還是蠻相信自己的體能,雖然他不會真的這麼做。

向前走,積雪像是被什麼阻擋了,在冰層上消失,雪白和湛藍中形成了一道明顯的分隔線。嚴東宇踩在冰上,幾乎只用腳尖落地,接著便繼續前行,最大限度的減少接觸冰層的時間。

遠遠的可以看見一棟用雪磚砌成的屋子,那是他們的目的地。他回頭正要告訴嚮導,就聽見了冰塊開始破裂的聲音。

又來了。
FED|羅瓦瑟
/一個dice20,>8腳下的冰裂了,掉入水中
<8則成功閃到一旁
閒置中🫀
(dice20)
FED|羅瓦瑟
你腳下的冰也許是承受不住重量,以你無法反應的速度破裂,一人寬的破口正好讓你落入了水中。

VR模擬出來的水並沒有想像中刺骨的冰冷,要是你能睜開眼睛,你會看見深紅色的水中漂浮著許多殘破不堪的物體。孩子的玩具、娃娃、書本,家裡的鍋碗瓢盆、鑰匙、盆栽,所有家庭裡會出現的東西都在這裡了。仔細看,不遠處還有個閃爍的物體,那是一個戒指。

如果你有餘力去聽聲音,你會聽見少年刺耳的尖叫聲,撕心裂肺。但岸上那個人根本沒有出聲。
閒置中🫀
FED|羅瓦瑟
  Deon跟在嚴東宇身後,他跨越那條界線,踏上冰層,「——!」或許是下錯了步伐,多用了點力,他聽見冰碎裂的聲音,但還來不及反應,一瞬的失重感後落入水中。
  
  像是出自恐怖片的尖叫聲貫穿了耳膜,他在氣泡翻湧中掙扎,心跳加速到極致,在撞上冰層後吐出最後一點空氣。他瞪大眼,慌亂之中想起好友的圖景在水裡是可以呼吸的,於是嘗試吸了口氣,窒息感少了些許。
  
  男人瞇著眼在深紅中搜尋,掠過那些殘破的日用品,尖叫還在繼續,像是從四面八方不間斷地播放。他向上摸索著破口,終於搆到了邊緣。
FED|羅瓦瑟
嚴東宇聽見了聲音,落水聲,不屬於他們兩個的尖叫聲。他咬牙,站在窟窿邊,直到看見Deon的手攀上來後,便一把抓住、向上用力一拉--

Deon的重量只需要他一隻手就能拉上來了,濕透的嚮導被他扔在一旁。可他沒去關心剛掉下去的可憐人,反而腿軟的癱坐在那兒,蜷縮著身子,將臉埋在雙膝之間。

「就這樣一直往前走,那間屋子可以進去,你可以自己去逛,或是回頭去玩雪,或是切斷連線。」他的聲音悶悶的傳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會看見一間不大的雪屋,「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走快一點,輕一點……不要低頭,應該就不會再掉下去了。」

他看起來一副沒打算移動的樣子。
閒置中🫀
FED|羅瓦瑟
  Deon被拉上來後趴在原地咳了一陣,把濕透的頭髮撥整齊,看了看對方手指的方向,然後轉向蜷縮在那的哨兵,「欸,你還好嗎?」他的頭也開始有點痛了,他思考起讓對方帶著自己移動的可能性。
  
  Deon看起來也暫時沒有要動的打算。
  
  也不是不想繼續前進,只是他覺得救生員還是要帶好比較保險,萬一自己又掉下去還爬不上來不就太丟臉了。
FED|羅瓦瑟
嚴東宇聽見了,有人在問他還好嗎,但他腦袋裡更多的是底下傳來的尖叫。他看見那深水時總是會想起,他總是不夠好,於是挨打,於是被罵,於是被拋棄。還不能有怨言。

因為都是他的不好。

那些人,誰問過他好不好了?
渾身哆嗦的他沒有回話,選擇了結束連線,強迫關閉了圖景。

短暫的黑暗後,他迎來了現實。嚴東宇以最快的速度填完了問卷,看都不敢看Deon一眼,以往要是嚮導掉下去了,他把人撿起來後不會再和那些人接觸,他不喜歡那些人憐憫的眼光。

但人畢竟是陪他賺錢的,禮貌,禮貌。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他也只能擠出這句話。
閒置中🫀
FED|羅瓦瑟
  連線猝不及防地中斷,Deon取下頭盔,晃了晃腦袋,思緒還停留在哨兵脆弱的模樣,或許是嚮導的能力影響,那種壓抑的氣氛久久不散,他有點喘不過氣。
  
  「別在意,你已經很友善了。」英國人不確定友善這個形容是否恰當,只能說,至少對方還是有意保護他的。
  
  Deon靠在座位上,撐著頭又闔眼休息了一會兒後,才動筆填問卷。
  
  真可惜沒有逛完。
FED|羅瓦瑟
友善這個詞,嚴東宇還是能欣然接受的,儘管他並不知道自己目前為止對這個人幹了什麼能稱之為友善,但好相處的人大概就是友善吧。

嚴東宇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抄起桌上的問卷,向Deon點了點頭,「今天……謝謝你幫忙參與,我要先走了。」他想去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了。

走出門,將問卷交給工作人員,領了獎金,頭也不回地走了。
閒置中🫀
FED|羅瓦瑟
  「也謝謝你。」Deon並沒有目送對方,他的視線停留在問卷上,拿筆的手遲遲沒有動作。
  
  多了一點認識。他咬了下唇,草草寫下最後一句話,也交了問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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