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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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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建志並無大志,他過著在某些人眼裡不凡地平凡生活,他有個大男人主義的父親,和願意為了這個家無私貢獻的母親,點型舊式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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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立場、倫理道德價值觀、言行舉止…一點一滴都充滿了傳統的味道,但往好處想他的家庭並不至於到唾棄外在的轉變,他們只會在看著電視機上播報的新聞內容,為了確認自己沒看走眼,再次閱讀標題,然後皺起眉頭來,發表自己的意見與看法,然後繼續吃飯或進行做到一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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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這樣的景象太美好,讓鐘建志誤以為一切行的通,直到他第一次把賴博彥,頭上有著難以維持地薄荷色髮色的男子,帶回家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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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母親慰問的話語,也間接點開了鐘建志的困惑,卻同時讓他陷入自己想都想不到的困境之中,鐘建志的母親向來說話拐彎抹角,偶爾比較有主見時就會使用暗示口吻來表達立場,但那天是初次,母親直搗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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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志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你那個朋友」這話聽起來既不是問句,又不像肯定,或許女人的直覺讓母親做出保留性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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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母親只是在幫自己製造台階,無論有形無形,都讓鐘建志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中,站上了一想不到的舞台,而這個場所最先入場的人便是他母親,從遙遠處看著自己的母親臉上充滿了不安,就像現在,因為自己的沉默,神色越發凝重的模樣,鐘建志想換氣,但他突然忘記怎麼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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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母親知道這件事情,那父親知曉也就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意識到這點的鐘建志有種被莫名宣判死刑的冤枉,他只是沒做回應而已,不代表他喜歡賴博彥,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同時也意味著他沒有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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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母親的一番話,在壓力下鐘建志開始疏遠賴博彥,他知道自己這樣很自私,但比起什麼都不做害對方哪天也要成為受害者,這種自以為是地溫柔,也已經是他能為他們友誼做出的最大付出了,至少鐘建志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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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天,掛在自己宿舍門口上,寫著鐘建志幾字的塑膠袋,還有吸引住視線,和整體格格不入,貼在動能飲料上的便條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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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路途中一直掛在肩上的背包,轉動著有點酸的臂膀,鐘建志拿出了那罐顯得鶴立雞群地動能飲料,又發現那不只有一張,而是兩到三張程度的便條紙們,像是採用翻動式寫法後整塊取下,貼到動能飲料上的,紙張因塑膠袋內擠壓關係產生細微皺褶,但並不妨礙閱讀上頭工整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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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阿建,我知道你在躲我,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思考過後我打算配合你的行為,如果說你認為這樣最好我也ok,畢竟跟我在一起要受的流言蜚語也不算少,所以…如果累了,就說你不想和我當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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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建志用手指翻動便條紙『要求你開口很過分,但因為我不想要成為斬斷這份情誼的人,所以可以的話,你來當殘忍的那個人對我而言是最適合不過的了…』後面還有些字,但重重塗抹導致無法看清內容為何,他繼續翻『但在你那麼做之前,我就都當你默許我這樣。』沒有後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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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博彥出了名工整的字,此刻看在鐘建志眼裡格外不是滋味,但他想了一想,這說不定就是對方的感受,這麼一想,就有種計較更多也無濟於事的感覺,無力、沉重、疲倦…或許最近太累,那天他看完便條紙後也沒有洗澡,而是導在床上思考又思考,慢慢地在無解帶來的睡意中闔上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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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鬧鈴響徹室內,摸索著手機的手再終於抓握住聲音來源後以手指滑動關閉了鬧鐘,鐘建志做了個夢,他夢到自己浸濕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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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滂沱大雨洗禮下感受著沮喪,同時理解到,為何有些人會認為淋雨能夠讓心情舒暢或緩解點的原因,直到打在衣物上的雨滴建建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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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影子籠罩在鐘建志上方,還有一個影子在光影下呈現斜向,打得筆直的手臂主人,穿著看起來就是下班回家路上賴博彥,眼神困惑又帶著些微憤怒地看著自己,嘴巴開合的動作,在雨聲下特意大聲了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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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博彥越說越生氣的樣子讓鐘建志也上火「別說好像只有你很辛苦!我也有我的難處好不好…我…」這句話激起對方的音量「如果這份難處之中有個部份是因為我的話你也可以說啊!」一連串字喘都不喘口氣地噴出,這麼撕牙裂嘴、憤恨不平的模樣還是頭次見到,是鐘建志不知道的賴博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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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雨中的爭吵持續了一段時間,過程中被雨水打濕的賴博彥,在眼角再也承受不住之際留下眼淚「因為我喜歡你…」滿是悲痛到讓人揪心,應該說和對方相處時心總是亂糟糟地,想不到該如何用言語去止住對方混雜著雨滴的淚水,鐘建志突發奇想…或者說想都不想,把賴博彥拉過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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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制止、喝止了眼淚,可接著襲來地尷尬讓鐘建志不知該如何是好,原本想放開對方,沒想到唇上壓迫的力道又變強了些,賴博彥沒有放開他,甚至是讓他和自己繼續相吻,就好像盼了一輩子的貪婪終於得以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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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個吻後頸就發熱,反覆輕拍著後頸的鐘建志下了床,打開門,順著走道慢步到客廳「早安!」聽見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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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早安」鐘建志在心裡這麼想,同時也將它說出口,對著放假日,以橫躺姿勢懶在沙發上滑手機的賴博彥,露出一道慵懶且幸福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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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手抹了抹自己整張臉,因此看起來更有精神的鐘建志說「難得放假,我們出去逛逛吧。」以及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因為這句話整個人活了起來的賴博彥「好啊~」像是回到過去般,但他們其實一直都在,並存於過去、現在、未來,那個他有他,而他也有他的生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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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