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蓋伊
@tpsoql
喺度
Mon, Apr 27, 2020 12:26 PM
4
1
【精神圖景探訪實驗-跟
【OM】薩奇斯
】
OM|蓋伊
@tpsoql
Mon, Apr 27, 2020 12:28 PM
綁定是早晚會發生的事，而獎金的金額… …薩奇斯不會感興趣吧。
蘇凌澤正打算對實驗邀請的電郵付諸一笑，卻被這個字眼吸引住了。
「… …精神圖景VR… …」
既然實驗重現的是虛擬實境，也就是說自己的圖景對嚮導造成的心理作用會被削減，以至被清零。如此，蘇凌澤所自卑的圖景，便會化為普通的優美景色。
不知道薩奇斯有沒有興趣看海呢？
於是，他懷著躍躍欲試的心情給薩奇斯發了訊息：「出發前要不要先參加圖景實驗？」
【OM】薩奇斯
@sakisu5268
講
Mon, Apr 27, 2020 12:37 PM
Mon, Apr 27, 2020 12:37 PM
收到男友傳來的訊息，有些好奇那個圖景實驗是什麼，查了一下後發現......「......實驗所合作開發了精神圖景VR，本設施可以簡易的通過科學的方式讓兩人產生精神連結，讓彼此走入對方的精神圖景之中......」
以蘇凌澤的情況來說，應該比較喜歡自己進入這種安全的精神圖景；但對自己來說，可以讓哨兵看看嚮導的精神圖景才是他真正感興趣的地方。
手指快速敲下了同意的回覆，只是不知道會在哪裡進行實驗呢？
OM|蓋伊
@tpsoql
Mon, Apr 27, 2020 1:36 PM
距薩奇斯發出訊息後不過十分鐘，蘇凌澤已經在對方的房門前。他先作了個深呼吸，然後在門板上敲了幾下。
不出所料，腳步聲愈來愈接近，熟悉的氣味也愈來愈濃厚。這時他才記得要緊張，心跳加速不止，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柄，像一隻等待主人回家的狗。
誰知看到對方的打扮，他愣住了：「... ...請問我們今晚要見家長？」
相比自己那孩子氣的打扮，薩奇斯的衣著十分成熟。灰色調的吊帶西褲配白色恤衫將對方修長的身形襯托出來。再往下看，會發現褲管被摺了幾次，露出白嫩的腳踝，帶出少年的稚氣。
他用赤裸裸的目光把男友全身掃視一遍，然後用力抓住對方的肩膀，神色凝重地開口：「等我。我先回去換衣服。」
【OM】薩奇斯
@sakisu5268
講
Mon, Apr 27, 2020 1:43 PM
看著蘇凌澤把自己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後，提出換衣服的結論讓薩奇斯愣在原地，然後男友風風火火的走了，連阻止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裝.......很正常啊？雖然因為是約會有用點心，但應該沒到他說的見家長的地步吧？見家長的話應該要穿西裝才對......
刻意拖了點時間才將寢室鎖好，這次換他來到蘇凌澤的房門口，薩奇斯先是咳了兩聲，接著才抬手敲門，他還挺期待男友會換什麼樣的衣服。
OM|蓋伊
@tpsoql
Mon, Apr 27, 2020 1:58 PM
Mon, Apr 27, 2020 2:02 PM
自己帶來的正裝只有一套黑色的尼龍西裝，跟對方的套裝差了一個檔次。
蘇凌澤埋在衣物堆中獨自苦惱，連男友敲門都沒有察覺。他撥開了所有袴檔褲和運動褲，終於找到一條比較貼身的牛仔褲。
「咚咚。」男友又敲了兩下門板。
突然傳來的門聲將人嚇到跳起來。無奈之下，他隨手扯下一件黑色立領毛衣和白色格子長身外套穿上，便蹌踉跑去應門。
「呼... ...久等了。」未走出宿舍，他已經近乎累趴。
【OM】薩奇斯
@sakisu5268
講
Mon, Apr 27, 2020 2:00 PM
驚豔程度
【OM】薩奇斯
@sakisu5268
講
Mon, Apr 27, 2020 2:04 PM
他沒想到會看到一個幾乎完全不一樣的蘇凌澤：「你穿這樣很好看！」他的眼睛閃亮亮地看著難得穿得這麼正式的男友，對方的肌肉是藏在衣服底下的那種，但是這套衣服將原本慣於用寬鬆的日式服裝遮掩的好身材顯現出來。
薩奇斯笑著向已經歇過來的男友伸出手：「走吧？」真是為難他了。
OM|蓋伊
@tpsoql
Mon, Apr 27, 2020 2:59 PM
Mon, Apr 27, 2020 3:09 PM
男友帶有驚異的讚嘆讓蘇凌澤新審視自己的裝扮。要說最大的不同，就是沒有顏色鮮豔的衣物，還有布料比較貼身，然後... ...就沒了。
自己對衣物的要求只有舒適，甚少理會配搭和款式。薩奇斯說的好看，蘇凌澤自然不懂，最多為對方滿意的態度感到僥倖，和給自己立下以後約會要穿正裝的認知。
腳掌伸向深褐色的皮鞋，拿起側揹袋，就回握男友的手：「嗯。東西拿齊了嗎？」接下來的連假，兩人不會回宿舍，所以他順便提醒對方。
【OM】薩奇斯
@sakisu5268
講
Mon, Apr 27, 2020 3:34 PM
Mon, Apr 27, 2020 3:35 PM
他揚了揚另一手提著的皮製旅行包，不過看蘇凌澤這樣他有點好奇：「你包包裡的衣服是哪種款式？我剛剛看到的還是我現在看到的？」
邊問他也沒閒著，另一隻手正在查詢
實驗VR
的設施場地在哪，看起來這個距離.......「用走的能到，大概15分鐘左右。」
OM|蓋伊
@tpsoql
Mon, Apr 27, 2020 3:50 PM
Tue, Apr 28, 2020 1:01 AM
蘇凌澤沒回答薩奇斯，而是打開了包包，等對方轉過頭來，看到裡面放的衣服。
「我沒帶袴檔褲和運動服，只有老闆給我推薦的款式。」咖啡廳的主人聽到員工有約會，二話不說，把幾本男裝雜誌塞到手中，叮囑他要好好研究，「這樣比較接近我身上穿的吧？」
語畢，他拉上包包的拉鏈，用溫柔的語氣催促對方：「快走吧。上廚藝課遲到就糟糕了。」
【OM】薩奇斯
@sakisu5268
Mon, Apr 27, 2020 4:06 PM
Wed, Apr 29, 2020 1:35 PM
聽到這句話，他猜到對方肯定為了這次的約會問過其他人相關意見，可見蘇凌澤是很認真地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好，廚藝教室可不能遲到。」薩奇斯心情很好地帶著淡淡的笑。
到了體驗設施，兩人說明來意後便被工作人員帶到旁邊的小包廂：「……如果體驗過程中有任何不適，可以自由退出精神圖景或是摘下VR設備，謝謝兩位的幫忙。」服務人員說明完並放下東西後就離開了，薩奇斯看著設備，問：「先進你的？」
OM|蓋伊
@tpsoql
Tue, Apr 28, 2020 1:56 AM
Tue, Apr 28, 2020 2:27 AM
聆聽講解時，他仔細閱讀問卷上的提示：「... ...實驗時限1小時，過了5分鐘則會發放助學金。」
看一個海哪需要1小時？哨兵很少有機會拜訪到嚮導的圖景。即使只有虛擬景象，乾脆壓縮自己的時段去戀人那邊逛逛還比較實際。
對於薩奇斯的提議，蘇凌澤沒多想就拿起一個頭盔遞過去：「我的圖景你都看過了，你先來。」聽起來滿不在乎的。
確實，他對自己的圖景沒什麼好印象。至於對方的，自己再著急都沒用。
兩人調整裝備時，哨兵嘴邊幽幽飄來一句聲明：「先說好，這次只算打聽情報。」遂朝自家嚮導咧嘴一笑，轉身走向包廂中央等候。
言下之意，結合時才是蘇凌澤第一次到訪薩奇斯的圖景。
【OM】薩奇斯
@sakisu5268
Tue, Apr 28, 2020 4:36 AM
Tue, Apr 28, 2020 12:02 PM
薩奇斯點點頭，先戴上設備讓系統讀取他的精神圖景，一切準備就緒後，他便向蘇凌澤比了個手勢示意對方。
趁這時間，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不得不說這個投影還挺先進的，他甚至可以覺得自己聞得到森林的芬多精。
這一片廣袤的樹林是他很熟悉的場景，中心還有個小草地，那裡種滿了各種花草，自己和路平時最喜歡待在那裡，不過既然是投影，那麼路應該不會出現？
OM|蓋伊
@tpsoql
Tue, Apr 28, 2020 11:39 AM
Tue, Apr 28, 2020 11:42 AM
有了對方的邀請，蘇凌澤走出待機區域，隨心張望，驚嘆的模樣像極初次到訪遊樂園的小孩。草木在先進的投影下活靈活現。他湊近一探究竟，發現綠葉的紋路和草青味也跟真實的無疑。
然而，這份興奮直到他撫上白色的小花時，便消散了。
花朵即使會隨著觸碰顫動，都無法帶來花瓣粗糙的觸感，而腳底傳來的冰冷也正正提醒著人們，這並非真實的圖景。
蘇凌澤訕然收手，重新審視這片謐靜的樹林。林木群帶來一種神秘和冷漠的氣勢，讓他想起還未跟自己熟絡起來的薩奇斯。
也就是說，這裡不是圖景的全部。
他闔上眼睛，運用哨兵自豪的嗅覺尋找新的天地。果不其然，森林的深處有一個充溢著花香的地方。
「為我帶路好嗎？親愛的。」他伸出手，期待著戀人的回應。
【OM】薩奇斯
@sakisu5268
講
Tue, Apr 28, 2020 12:17 PM
Tue, Apr 28, 2020 12:21 PM
「樂意之至。」笑著回牽過對方的手，薩奇斯邊帶路邊向他介紹自己的精神圖景：「這裡其實其實跟我故鄉完全不像，那裡太靠近火山加上是地中海型氣候，其實沒有這麼多大型喬木，這是小時候放暑假時，父母特地帶我到
德國的黑森林
度假，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森林。」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或許是那時的印象太過強烈，形成了覺醒之後的精神圖景，也或許是路喜歡吧？」薩奇斯覺得有些不習慣，以往來到這裡都會看到路，在畫面這麼逼真的情況下挺容易讓人分不清真假。
OM|蓋伊
@tpsoql
Tue, Apr 28, 2020 1:28 PM
Tue, Apr 28, 2020 1:31 PM
「原來如此。我還在想意大利有這麼陰森的地方嗎。」蘇凌澤一邊享受著掌心傳來的溫度，一邊開起玩笑，「沒想到花15分鐘就能去德國。這趟連假旅行真划算。」
「... ...跟你不同，父母沒帶過我出國，最多是去郊遊。」男友的家庭旅行聽起來十分窩心，讓他低頭回想所剩不多的家庭點滴：「結冰的
貝加爾湖
很漂亮，又很殘酷。見慣風雪的人都會被它的瑰麗撼動，感嘆自己的渺小。」
想起自己那個寒酸的公園，他不自覺握緊了薩奇斯的手，嘴上依然說得輕鬆：「若果不是覺醒時出了意外，我也會擁有跟你相襯的圖景吧。」
【OM】薩奇斯
@sakisu5268
講
Tue, Apr 28, 2020 1:59 PM
Tue, Apr 28, 2020 3:53 PM
「圖景不用相襯也沒關係，我們相襯就行。下次放假要不要來我家？到時去黑森林看看？」並不覺得對方的精神圖景有什麼問題，雖然整個圖景有些不自然，但是肯定是小男孩最常去的地方，加上他說的覺醒時出了意外........
『難道是因為母親被殺害才造成的覺醒嗎？』感受到對方加重的力道，薩奇斯用還可以移動的大拇指輕輕摩娑著對方有些粗糙的手。
接著他才想到一件事......「貝加爾湖不是在俄羅斯嗎？你是俄羅斯人？」這件事他從來不知道，薩奇斯顯得有些訝異，與此同時，兩人也來到了精神圖景的最中心，或許是VR的技術高端，路正跪在中央的草地小憩──
『居然連精神嚮導都能顯示出來.......如果是真的路，應該在進圖景的時候就會出現了吧？還是因為自己下意識認為路會在這，所以才會顯現？』
OM|蓋伊
@tpsoql
Tue, Apr 28, 2020 3:12 PM
Wed, Apr 29, 2020 1:13 AM
沒想到簡單的說話跟掌背上的小動作已經讓他安心下來。究竟是戀愛的作用，還是對方的魅力能做到如此地步？
「嗯。」蘇凌澤目不轉晴地注視著眼前的人，欣喜地答應道：「跟你在一起，一定很有趣。」他開始期待將來的旅程了。
不知不覺，薩奇斯已經帶著作來到圖景的最深處。除了鮮豔馨香的花草，還有一個熟悉的朋友等待著他們。
他朝梅花鹿打了招呼：「олененок（小鹿）！」作為回應，牠也發出高興的叫聲。
「我的出生地嚇到你把路放出來了？」這只是調侃，他清楚薩奇斯能控制住自己的精神嚮導。
【OM】薩奇斯
@sakisu5268
講
Tue, Apr 28, 2020 4:00 PM
「你摸摸牠就知道了。」薩奇斯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話，但他默默聽著對方用俄羅斯語唸著自己的精神嚮導，音節很多，意外地聽起來頗為有趣。
聽到男友答應自己的邀約，開始想著是不是要在出發前先把人帶回家.........薩奇斯邊想邊坐在草地上，這裡是他熟悉的場景，但是對於男友來說還很新鮮，雖然跟真實的圖景還是有所差別──比如這裡的太陽一點都不熱、比如這裡的東西其實都沒有實體──還有這裡安靜的詭異，沒有風吹動樹葉帶來的沙沙響聲，這讓他覺得有些違和。
OM|蓋伊
@tpsoql
Wed, Apr 29, 2020 3:26 AM
Wed, Apr 29, 2020 4:48 AM
「不舒服嗎？」儘管蘇凌澤背向著戀人，但是仍能察覺到一絲嘆息：「這倒難怪，真正的黑森林比這有生命力。」他起身拍拍路的屁股。由於不能從觸覺判斷力度，害梅花鹿痛得跳起來，不滿地喚了聲就跑開了。
他苦笑著跟路的映象道歉，接著走到薩奇斯面前蹲下來，用骨節分明的手托起對方的臉蛋，輕吻姿意印在唇上。
戀人的溫度和氣息讓他眷戀。細吻之後，額頭還是跟對方的緊貼著，同時不由得嘅嘆：「果然溫暖的東西比較好。對吧？」
【OM】薩奇斯
@sakisu5268
Wed, Apr 29, 2020 4:44 AM
「嗯……」他同意男友的話，親暱地用鼻子互蹭了幾下，才將蘇凌澤拉到一旁坐下：「但是這個實驗其實滿驚人的呢，雖然有些地方還做不出來，但往後一定可以改得更加完善。」
其實除了介紹說到的目地之外，這項研究應該也能適用在像戀人這樣的例子，也或許有可能將人從長夜中帶回來……？
利用VR技術將陷在長夜的人的精神圖景顯示出來，藉此判斷情況方便其他人員進入……「我覺得……這個實驗好像不太單純。」
OM|蓋伊
@tpsoql
Wed, Apr 29, 2020 5:26 AM
Wed, Apr 29, 2020 5:29 AM
沉默片刻，蘇凌澤一臉陰沉，摸上頭盔側面的按鈕，把黑森林切換成寂寥的海岸公園。由於切換得太急躁，他來不及調整降落位置，結果害兩人跌落在沙灘上，痛得唉唉叫。
「抱歉... ...」他立即在黃沙上爬起來，檢查薩奇斯的狀況：「你說得對，可是我還是想在結束前看一看海。」發現大家都沒有受傷後，他幫忙拍掉男友身上的沙子，扶對方起來。
當薩奇斯想要開口時，蘇凌澤連忙摀住對方的嘴，緩緩搖頭，在耳邊輕聲警告：「不要在這裡說實驗的事。專心看風景。」他飄忽的眼神滲透著惶恐，讓對方不得不信服。
【OM】薩奇斯
@sakisu5268
Wed, Apr 29, 2020 5:35 AM
男友突然的緊張藉由觸碰傳到薩奇斯的腦中，他點點頭表示了解，接著親了一下對方的掌心才拉下手改為十指交扣：「走，我們看海。」
牽著人走到一半才想到要問：「VR可以玩水嗎？」自己的家鄉離海邊很近，難得看到海卻感受不到海風特有的黏膩也讓他覺得有些奇怪，但要是真的在戀人的精神圖景裡，自己可能光是碰到水都會被罵。
OM|蓋伊
@tpsoql
Wed, Apr 29, 2020 5:55 AM
Wed, Apr 29, 2020 6:24 AM
「吓？」蘇凌澤竟然在自己的圖景被問倒了。
作為嚮導的薩奇斯陪著自己穿越了半個海岸都沒有異常，證明包廂裡的黃昏之海根本無害。不過，短時間的虛擬實境體驗還是無法推翻他十多年來的認知。此刻戀人笑得開心，誰知下一秒會不會向外面邁開腳步，淹沒於紅海之下？
「可以是可以 ... ...不過假的海哪裡好玩？」他答得很遲疑，甚至想拖長時間，逼男友打消念頭。
【OM】薩奇斯
@sakisu5268
講
Wed, Apr 29, 2020 6:15 AM
「沒體驗過假的才想試試啊，而且這是你精神圖景的海。」言下之意就是自己感興趣的原因不為別的，只因為這是對方的精神圖景。
發現對方有些嚇到薩奇斯也不敢貿進，對於蘇凌澤來說，精神圖景裡的海是危險的，這個認知從他覺醒到現在一直根深柢固。薩奇斯先脫下鞋襪，用腳趾頭輕輕探了探──完全感受不到海的冰涼，也沒有碰到水的感覺。
他又稍微走的深了些，感受到視覺上自己的小腿被浸在一片藍色之中，但實際上什麼濕潤黏膩的感受都沒有：「哈哈哈，這太衝突了，腦子轉不過來。」
OM|蓋伊
@tpsoql
Wed, Apr 29, 2020 7:59 AM
Wed, Apr 29, 2020 10:21 AM
見薩奇斯已經踏進水域，蘇凌澤只好緊隨其後。映象沒有海流的衝力，他跑了幾步便追上對方。
這時，他才借戀人的站位，正視到佔據圖景多年的鏡海。
笑聲之下，動靜泛起的漣漪折射了光線，在被紅日渲染的水面灑下點點白光。如此悠閒的光景跟他所懼怕的死亡之海截然不同，一時讓他難以接受。
他從水面撈起一些海水潑濕自己的臉，腥鹹的氣味充溢著鼻腔，終於使他從衝擊中冷靜下來。
「... ...嗯，真的很奇怪。」過了今天，恐怕再也遇不到。
【OM】薩奇斯
@sakisu5268
Wed, Apr 29, 2020 10:50 AM
薩奇斯走到蘇凌澤的面前，帶著笑意伸出雙手環上對方的脖頸：「沒事的。」說完，便閉著眼睛主動貼上自己的唇，並在接觸之後伸出舌頭輕輕舔弄對方的唇瓣。
OM|蓋伊
@tpsoql
Wed, Apr 29, 2020 11:53 AM
Wed, Apr 29, 2020 11:58 AM
這一刻就算多高興，讓自己的嚮導對這片海鬆懈的話，絕對沒好事。
靈活的唇舌追上薩奇斯的節奏，將對方的呼吸逐少奪去。這次蘇凌澤沒有抱緊戀人，而是慢慢放手，任對方跌坐在水中。
「別在人家感傷的時候搞偷襲好嗎？」他傾身跪到對方的雙腿之間，帶有薄繭的手指在粉嫩的乳首附近打圈：「你看，襯衫都濕透了。跟沒穿衣服有什麼分別？」
寬鬆的大衣其實起了遮掩的作用。他只是在嚇唬人，想薩奇斯湧起中止實驗的念頭，省得自己再次叫停一切。
【OM】薩奇斯
@sakisu5268
講
Wed, Apr 29, 2020 12:36 PM
「唔哼.......」還在享受親吻的餘韻卻發現男友並沒有抱著自己，而是任由自己因為腰軟站不穩而滑落，濺起的水花潑上男友的褲子和自己的身體，雖然沒有濕潤感，但系統判定這些東西碰到了水，也造成了該有的效果。
本來只是想安慰一下男友卻反被他調侃，甚至還挑逗起自己.......「不行.....這裡不行.....我們出去......」想著自己現在的情態可能會被實驗人員看到，薩奇斯第一反應是抱上男友──即使這動作看起來更像是送上胸部任由對方撫弄──並將臉埋在對方的脖子間。
OM|蓋伊
@tpsoql
Wed, Apr 29, 2020 1:03 PM
薩奇斯這般反應，蘇凌澤當然樂意接受。他環過對方的腰，在耳邊輕快地回答：「當然好。」下一秒，夕陽和海便化為碎片，只留下包廂的黑色佈景。
進來的工作人員敬業地無視兩人的窘態，遞過問卷就速速離開了。他維持著擁抱的姿態，小聲提示薩奇斯：「趕快填完問卷。出了去才跟我說話。」
【OM】薩奇斯
@sakisu5268
講
Wed, Apr 29, 2020 1:36 PM
填問卷的認真程度
【OM】薩奇斯
@sakisu5268
講
Wed, Apr 29, 2020 1:40 PM
把自己從男友身上拔下來乖乖坐好填起問卷，只是臉上還帶著一些紅暈。薩奇斯一向挺注重調查的問卷，本來打算認真填寫，但一想到剛剛圖景裡蘇凌澤叮囑的話，便決定隱去那些部分，將真實的體驗寫下來。
花了
分鐘寫好後，看向一旁早就寫完的男友：「好了，我們可以去做菜了。」現在時間大約下午兩點多，做完剛好可以接上晚餐──反正肚子餓了可以叫客房服務。
OM|蓋伊
@tpsoql
Wed, Apr 29, 2020 2:02 PM
Wed, Apr 29, 2020 2:31 PM
「Nice.」蘇凌澤給乖巧的男友比了個讚。
交了問卷後，兩人領著獎金離開了研究所，走去車站等公車。身處公眾場所，蘇凌澤才敢把話題帶回研究目的上。
「那個項目的目的... ...正如你所講，有待商榷。」他瞄了瞄信封裡豐厚的獎金，嘗試回想自己的觀點：「要是12年就發明了這項科技，我就不需要整天待在病床上了。」
「那你呢？薩奇斯，你想起什麼？」他看向男友，眼睛瞇了起來，使問句帶上質疑的味道。
【OM】薩奇斯
@sakisu5268
講
Wed, Apr 29, 2020 2:24 PM
「我一開始也是想到這個或許可以應用在你身上，但我後來想......或許可以利用這項技術進入已在長夜意識不清的人身上，畢竟可以顯示精神圖景，只是他們的目的我不確定是要研究長夜的圖景，還是......
試圖拯救陷入長夜的人
。」說完這句話他看向蘇凌澤的眼睛，態度變得比剛剛慎重了些。
「你還記得校長室的事情嗎？那時我看到的白髮男子情緒很不對勁，雖然不清楚他是不是校長，但依照當時的情況判斷，很有可能他的搭檔或是伴侶......」他沒有把話說完，畢竟一個人陷入那樣的情緒有很多可能，他只是突然將這兩件事扯在一起，搞不好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OM|蓋伊
@tpsoql
Wed, Apr 29, 2020 3:23 PM
Wed, Apr 29, 2020 3:25 PM
聽了薩奇斯的推論，蘇凌澤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長夜。』
這個詞語對於哨嚮來說一定不陌生。反正人永遠救不回來，不少人更習慣將它歸納為廣義的死亡。
「嗯 ... ... 理論上，裝置是能把變成長夜的圖景掃描出來。」然而，陷入長夜時，哨嚮意志都會一併消逝。照薩奇斯的思路看下去，實驗最後只會是死胡同。「你確定白髮男的搭檔還有意識？」
【OM】薩奇斯
@sakisu5268
講
Wed, Apr 29, 2020 4:01 PM
「我不清楚，我只能從他溢出的情緒中感知到一些事，但我完全不能肯定。」說完，公車剛好進站，兩人先上車才繼續剛剛的話題。
「說完剛剛，如果沒有意識的話，那為什麼會存在精神圖景呢？精神圖景不就是我們有意識的情況下建構出來的嗎？」照著蘇凌澤的問句，反倒讓薩奇斯有了更深一層的思考，倘若陷入長夜狀態的哨響是沒有意識的......那精神圖景又是什麼？
OM|蓋伊
@tpsoql
Wed, Apr 29, 2020 7:13 PM
Wed, Apr 29, 2020 7:13 PM
「精神死去，圖景也會死去，就是這麼簡單。」蘇凌靠著男友的肩膀，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說道：「那麼裝置就會變成驗屍工具囉。」
「又或者，白髮男沒有放棄希望。」想想也是，失去搭檔的是一校之長。哪會輕易作罷，任由醫生宣判結果。
【OM】薩奇斯
@sakisu5268
Wed, Apr 29, 2020 8:59 PM
「這也有可能……」發現蘇凌澤閉著眼睛靠在自己身上，他趁機調降對方的感官，讓男友不至於被轟鳴的引擎聲驚擾。
「睡吧，到了再叫你。」看時間應該要花一個小時，剛好四點前可以順利到達烹飪教室。
OM|蓋伊
@tpsoql
Thu, Apr 30, 2020 4:32 AM
Thu, Apr 30, 2020 11:27 AM
「不要。」蘇凌澤保持著閉眼的狀態，繼續跟薩奇斯聊天，「誰會在腦袋清醒的時候睡覺？」長夜的討論不太適合當睡前話題，使淺眠的男人更無睡意。
再者，他還有話要說。
「對了。剛剛突然關了你的圖景。對不起。」還好戀人能包容這份武斷，不然約會恐怕會泡湯，「我不太能接受精神圖景成為實驗的一部分，即使它是用來救命的。」那不是單純的私心作崇，童年的治療確實為他帶來深刻的體驗。
「要讓外人對自己最珍貴的回憶指指點點，胡亂演繹，是一件毫無尊嚴的事。」
不知不覺，他睜開眼，把玩著男友的手指，這樣做可以讓他輕鬆一點: 「跟你一起後，我過於鬆懈了。竟然想正眼看看那個海，還把你的圖景賠進去... ...」口袋裡的鈔幣也像是要嘲笑這份衝動，顯得格外礙眼。
【OM】薩奇斯
@sakisu5268
講
Thu, Apr 30, 2020 10:57 AM
薩奇斯本來還在思考感應到的蘇凌澤的情緒，結果對方就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原來對方是在意這個.......
「你會想看看自己的精神圖景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尤其那個地方原本對你來說是有害的。」他任男友玩著自己的手指，靜靜地聽對方說著。
他說出來的話已經透漏了以往那些實驗帶給他的感受，薩奇斯用臉蹭了蹭枕在自己肩上的蘇凌澤，雖然不清楚這樣的舉動可以安慰對方多少，但是男友的過往他已經參與不到了，薩奇斯只能努力做到現在能做的：「我不覺得我的精神圖景有被賠進去，我是真的想帶你看看，而且在我們在那之前都沒發現這個實驗有什麼不對，甚至有可能只是我自己多想了，你不該為了這個自責。」
OM|蓋伊
@tpsoql
Thu, Apr 30, 2020 1:20 PM
蘇凌澤對男友的說話不敢苛同: 「那個裝置能做的事比你想像中多。」溫馨的安慰讓他窩心又頭痛。
薩奇斯的圖景沒有被人強行置入過機關，再解釋下去只會製造多餘的憂慮。
他撇嘴，咬牙切齒道: 「... ...還有剛剛沒逛公園，很可惜。」自己的精神世界只剩下這個少得可憐部份，結果因自己過份的警戒心，完美地錯過了。
【OM】薩奇斯
@sakisu5268
講
Thu, Apr 30, 2020 1:32 PM
「總要留點東西在精神結合的時候體驗........」薩奇斯小聲地說，但說完他又覺得有些害羞，默默閉上嘴準備裝睡。
他覺得男友關於實驗的顧慮是有他的道理的，畢竟蘇凌澤的精神圖景曾被拿去做實驗.......這方面他肯定知道的比自己還多，只是......在不知道會有什麼影響的情況下想再多也於事無補，今天可是難得的約會，他希望兩人都能開心，不要被這件事影響。
OM|蓋伊
@tpsoql
Thu, Apr 30, 2020 3:46 PM
「可以啊。它又不會跑走。」他揉揉男友的頭，笑著答應。
有了薩奇斯的期許，灰暗的經歷說不定會有被抵消的一天。
他坐直了腰，肩膀向薩奇斯那邊傾斜，好讓對方可以靠著自己睡。調整好姿勢後，遂別過臉，欣賞窗外如心境清朗的藍天。
【OM】薩奇斯
@sakisu5268
Thu, Apr 30, 2020 4:10 PM
Thu, Apr 30, 2020 4:11 PM
察覺到蘇凌澤的心情稍微好轉了些，薩奇斯才放心的閉著眼睛休息，嘴角噙著一抹淡笑。
【OM】薩奇斯
@sakisu5268
Thu, Apr 30, 2020 4:11 PM
拉線
OM|蓋伊
@tpsoql
Thu, Apr 30, 2020 4:33 PM
感謝阿官出這個實驗（跪
【OM】薩奇斯
@sakisu5268
Thu, Apr 30, 2020 4:36 PM
Thu, Apr 30, 2020 4:36 PM
其實我打到中間才開始思考這個實驗到底是要幹什麼，但有可能猜錯
OM|蓋伊
@tpsoql
Thu, Apr 30, 2020 4:37 PM
我很愛陰謀論，我可以（好
載入新的回覆
蘇凌澤正打算對實驗邀請的電郵付諸一笑，卻被這個字眼吸引住了。
「… …精神圖景VR… …」
既然實驗重現的是虛擬實境，也就是說自己的圖景對嚮導造成的心理作用會被削減，以至被清零。如此，蘇凌澤所自卑的圖景，便會化為普通的優美景色。
不知道薩奇斯有沒有興趣看海呢？
於是，他懷著躍躍欲試的心情給薩奇斯發了訊息：「出發前要不要先參加圖景實驗？」
以蘇凌澤的情況來說，應該比較喜歡自己進入這種安全的精神圖景；但對自己來說，可以讓哨兵看看嚮導的精神圖景才是他真正感興趣的地方。
手指快速敲下了同意的回覆，只是不知道會在哪裡進行實驗呢？
不出所料，腳步聲愈來愈接近，熟悉的氣味也愈來愈濃厚。這時他才記得要緊張，心跳加速不止，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柄，像一隻等待主人回家的狗。
誰知看到對方的打扮，他愣住了：「... ...請問我們今晚要見家長？」
相比自己那孩子氣的打扮，薩奇斯的衣著十分成熟。灰色調的吊帶西褲配白色恤衫將對方修長的身形襯托出來。再往下看，會發現褲管被摺了幾次，露出白嫩的腳踝，帶出少年的稚氣。
他用赤裸裸的目光把男友全身掃視一遍，然後用力抓住對方的肩膀，神色凝重地開口：「等我。我先回去換衣服。」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裝.......很正常啊？雖然因為是約會有用點心，但應該沒到他說的見家長的地步吧？見家長的話應該要穿西裝才對......
刻意拖了點時間才將寢室鎖好，這次換他來到蘇凌澤的房門口，薩奇斯先是咳了兩聲，接著才抬手敲門，他還挺期待男友會換什麼樣的衣服。
蘇凌澤埋在衣物堆中獨自苦惱，連男友敲門都沒有察覺。他撥開了所有袴檔褲和運動褲，終於找到一條比較貼身的牛仔褲。
「咚咚。」男友又敲了兩下門板。
突然傳來的門聲將人嚇到跳起來。無奈之下，他隨手扯下一件黑色立領毛衣和白色格子長身外套穿上，便蹌踉跑去應門。
「呼... ...久等了。」未走出宿舍，他已經近乎累趴。
薩奇斯笑著向已經歇過來的男友伸出手：「走吧？」真是為難他了。
自己對衣物的要求只有舒適，甚少理會配搭和款式。薩奇斯說的好看，蘇凌澤自然不懂，最多為對方滿意的態度感到僥倖，和給自己立下以後約會要穿正裝的認知。
腳掌伸向深褐色的皮鞋，拿起側揹袋，就回握男友的手：「嗯。東西拿齊了嗎？」接下來的連假，兩人不會回宿舍，所以他順便提醒對方。
邊問他也沒閒著，另一隻手正在查詢實驗VR的設施場地在哪，看起來這個距離.......「用走的能到，大概15分鐘左右。」
「我沒帶袴檔褲和運動服，只有老闆給我推薦的款式。」咖啡廳的主人聽到員工有約會，二話不說，把幾本男裝雜誌塞到手中，叮囑他要好好研究，「這樣比較接近我身上穿的吧？」
語畢，他拉上包包的拉鏈，用溫柔的語氣催促對方：「快走吧。上廚藝課遲到就糟糕了。」
到了體驗設施，兩人說明來意後便被工作人員帶到旁邊的小包廂：「……如果體驗過程中有任何不適，可以自由退出精神圖景或是摘下VR設備，謝謝兩位的幫忙。」服務人員說明完並放下東西後就離開了，薩奇斯看著設備，問：「先進你的？」
看一個海哪需要1小時？哨兵很少有機會拜訪到嚮導的圖景。即使只有虛擬景象，乾脆壓縮自己的時段去戀人那邊逛逛還比較實際。
對於薩奇斯的提議，蘇凌澤沒多想就拿起一個頭盔遞過去：「我的圖景你都看過了，你先來。」聽起來滿不在乎的。
確實，他對自己的圖景沒什麼好印象。至於對方的，自己再著急都沒用。
兩人調整裝備時，哨兵嘴邊幽幽飄來一句聲明：「先說好，這次只算打聽情報。」遂朝自家嚮導咧嘴一笑，轉身走向包廂中央等候。
言下之意，結合時才是蘇凌澤第一次到訪薩奇斯的圖景。
趁這時間，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不得不說這個投影還挺先進的，他甚至可以覺得自己聞得到森林的芬多精。
這一片廣袤的樹林是他很熟悉的場景，中心還有個小草地，那裡種滿了各種花草，自己和路平時最喜歡待在那裡，不過既然是投影，那麼路應該不會出現？
然而，這份興奮直到他撫上白色的小花時，便消散了。
花朵即使會隨著觸碰顫動，都無法帶來花瓣粗糙的觸感，而腳底傳來的冰冷也正正提醒著人們，這並非真實的圖景。
蘇凌澤訕然收手，重新審視這片謐靜的樹林。林木群帶來一種神秘和冷漠的氣勢，讓他想起還未跟自己熟絡起來的薩奇斯。
也就是說，這裡不是圖景的全部。
他闔上眼睛，運用哨兵自豪的嗅覺尋找新的天地。果不其然，森林的深處有一個充溢著花香的地方。
「為我帶路好嗎？親愛的。」他伸出手，期待著戀人的回應。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或許是那時的印象太過強烈，形成了覺醒之後的精神圖景，也或許是路喜歡吧？」薩奇斯覺得有些不習慣，以往來到這裡都會看到路，在畫面這麼逼真的情況下挺容易讓人分不清真假。
「... ...跟你不同，父母沒帶過我出國，最多是去郊遊。」男友的家庭旅行聽起來十分窩心，讓他低頭回想所剩不多的家庭點滴：「結冰的貝加爾湖很漂亮，又很殘酷。見慣風雪的人都會被它的瑰麗撼動，感嘆自己的渺小。」
想起自己那個寒酸的公園，他不自覺握緊了薩奇斯的手，嘴上依然說得輕鬆：「若果不是覺醒時出了意外，我也會擁有跟你相襯的圖景吧。」
『難道是因為母親被殺害才造成的覺醒嗎？』感受到對方加重的力道，薩奇斯用還可以移動的大拇指輕輕摩娑著對方有些粗糙的手。
接著他才想到一件事......「貝加爾湖不是在俄羅斯嗎？你是俄羅斯人？」這件事他從來不知道，薩奇斯顯得有些訝異，與此同時，兩人也來到了精神圖景的最中心，或許是VR的技術高端，路正跪在中央的草地小憩──
『居然連精神嚮導都能顯示出來.......如果是真的路，應該在進圖景的時候就會出現了吧？還是因為自己下意識認為路會在這，所以才會顯現？』
「嗯。」蘇凌澤目不轉晴地注視著眼前的人，欣喜地答應道：「跟你在一起，一定很有趣。」他開始期待將來的旅程了。
不知不覺，薩奇斯已經帶著作來到圖景的最深處。除了鮮豔馨香的花草，還有一個熟悉的朋友等待著他們。
他朝梅花鹿打了招呼：「олененок（小鹿）！」作為回應，牠也發出高興的叫聲。
「我的出生地嚇到你把路放出來了？」這只是調侃，他清楚薩奇斯能控制住自己的精神嚮導。
聽到男友答應自己的邀約，開始想著是不是要在出發前先把人帶回家.........薩奇斯邊想邊坐在草地上，這裡是他熟悉的場景，但是對於男友來說還很新鮮，雖然跟真實的圖景還是有所差別──比如這裡的太陽一點都不熱、比如這裡的東西其實都沒有實體──還有這裡安靜的詭異，沒有風吹動樹葉帶來的沙沙響聲，這讓他覺得有些違和。
他苦笑著跟路的映象道歉，接著走到薩奇斯面前蹲下來，用骨節分明的手托起對方的臉蛋，輕吻姿意印在唇上。
戀人的溫度和氣息讓他眷戀。細吻之後，額頭還是跟對方的緊貼著，同時不由得嘅嘆：「果然溫暖的東西比較好。對吧？」
其實除了介紹說到的目地之外，這項研究應該也能適用在像戀人這樣的例子，也或許有可能將人從長夜中帶回來……？
利用VR技術將陷在長夜的人的精神圖景顯示出來，藉此判斷情況方便其他人員進入……「我覺得……這個實驗好像不太單純。」
「抱歉... ...」他立即在黃沙上爬起來，檢查薩奇斯的狀況：「你說得對，可是我還是想在結束前看一看海。」發現大家都沒有受傷後，他幫忙拍掉男友身上的沙子，扶對方起來。
當薩奇斯想要開口時，蘇凌澤連忙摀住對方的嘴，緩緩搖頭，在耳邊輕聲警告：「不要在這裡說實驗的事。專心看風景。」他飄忽的眼神滲透著惶恐，讓對方不得不信服。
牽著人走到一半才想到要問：「VR可以玩水嗎？」自己的家鄉離海邊很近，難得看到海卻感受不到海風特有的黏膩也讓他覺得有些奇怪，但要是真的在戀人的精神圖景裡，自己可能光是碰到水都會被罵。
作為嚮導的薩奇斯陪著自己穿越了半個海岸都沒有異常，證明包廂裡的黃昏之海根本無害。不過，短時間的虛擬實境體驗還是無法推翻他十多年來的認知。此刻戀人笑得開心，誰知下一秒會不會向外面邁開腳步，淹沒於紅海之下？
「可以是可以 ... ...不過假的海哪裡好玩？」他答得很遲疑，甚至想拖長時間，逼男友打消念頭。
發現對方有些嚇到薩奇斯也不敢貿進，對於蘇凌澤來說，精神圖景裡的海是危險的，這個認知從他覺醒到現在一直根深柢固。薩奇斯先脫下鞋襪，用腳趾頭輕輕探了探──完全感受不到海的冰涼，也沒有碰到水的感覺。
他又稍微走的深了些，感受到視覺上自己的小腿被浸在一片藍色之中，但實際上什麼濕潤黏膩的感受都沒有：「哈哈哈，這太衝突了，腦子轉不過來。」
這時，他才借戀人的站位，正視到佔據圖景多年的鏡海。
笑聲之下，動靜泛起的漣漪折射了光線，在被紅日渲染的水面灑下點點白光。如此悠閒的光景跟他所懼怕的死亡之海截然不同，一時讓他難以接受。
他從水面撈起一些海水潑濕自己的臉，腥鹹的氣味充溢著鼻腔，終於使他從衝擊中冷靜下來。
「... ...嗯，真的很奇怪。」過了今天，恐怕再也遇不到。
靈活的唇舌追上薩奇斯的節奏，將對方的呼吸逐少奪去。這次蘇凌澤沒有抱緊戀人，而是慢慢放手，任對方跌坐在水中。
「別在人家感傷的時候搞偷襲好嗎？」他傾身跪到對方的雙腿之間，帶有薄繭的手指在粉嫩的乳首附近打圈：「你看，襯衫都濕透了。跟沒穿衣服有什麼分別？」
寬鬆的大衣其實起了遮掩的作用。他只是在嚇唬人，想薩奇斯湧起中止實驗的念頭，省得自己再次叫停一切。
本來只是想安慰一下男友卻反被他調侃，甚至還挑逗起自己.......「不行.....這裡不行.....我們出去......」想著自己現在的情態可能會被實驗人員看到，薩奇斯第一反應是抱上男友──即使這動作看起來更像是送上胸部任由對方撫弄──並將臉埋在對方的脖子間。
進來的工作人員敬業地無視兩人的窘態，遞過問卷就速速離開了。他維持著擁抱的姿態，小聲提示薩奇斯：「趕快填完問卷。出了去才跟我說話。」
花了
交了問卷後，兩人領著獎金離開了研究所，走去車站等公車。身處公眾場所，蘇凌澤才敢把話題帶回研究目的上。
「那個項目的目的... ...正如你所講，有待商榷。」他瞄了瞄信封裡豐厚的獎金，嘗試回想自己的觀點：「要是12年就發明了這項科技，我就不需要整天待在病床上了。」
「那你呢？薩奇斯，你想起什麼？」他看向男友，眼睛瞇了起來，使問句帶上質疑的味道。
「你還記得校長室的事情嗎？那時我看到的白髮男子情緒很不對勁，雖然不清楚他是不是校長，但依照當時的情況判斷，很有可能他的搭檔或是伴侶......」他沒有把話說完，畢竟一個人陷入那樣的情緒有很多可能，他只是突然將這兩件事扯在一起，搞不好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長夜。』
這個詞語對於哨嚮來說一定不陌生。反正人永遠救不回來，不少人更習慣將它歸納為廣義的死亡。
「嗯 ... ... 理論上，裝置是能把變成長夜的圖景掃描出來。」然而，陷入長夜時，哨嚮意志都會一併消逝。照薩奇斯的思路看下去，實驗最後只會是死胡同。「你確定白髮男的搭檔還有意識？」
「說完剛剛，如果沒有意識的話，那為什麼會存在精神圖景呢？精神圖景不就是我們有意識的情況下建構出來的嗎？」照著蘇凌澤的問句，反倒讓薩奇斯有了更深一層的思考，倘若陷入長夜狀態的哨響是沒有意識的......那精神圖景又是什麼？
「又或者，白髮男沒有放棄希望。」想想也是，失去搭檔的是一校之長。哪會輕易作罷，任由醫生宣判結果。
「睡吧，到了再叫你。」看時間應該要花一個小時，剛好四點前可以順利到達烹飪教室。
再者，他還有話要說。
「對了。剛剛突然關了你的圖景。對不起。」還好戀人能包容這份武斷，不然約會恐怕會泡湯，「我不太能接受精神圖景成為實驗的一部分，即使它是用來救命的。」那不是單純的私心作崇，童年的治療確實為他帶來深刻的體驗。
「要讓外人對自己最珍貴的回憶指指點點，胡亂演繹，是一件毫無尊嚴的事。」
不知不覺，他睜開眼，把玩著男友的手指，這樣做可以讓他輕鬆一點: 「跟你一起後，我過於鬆懈了。竟然想正眼看看那個海，還把你的圖景賠進去... ...」口袋裡的鈔幣也像是要嘲笑這份衝動，顯得格外礙眼。
「你會想看看自己的精神圖景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尤其那個地方原本對你來說是有害的。」他任男友玩著自己的手指，靜靜地聽對方說著。
他說出來的話已經透漏了以往那些實驗帶給他的感受，薩奇斯用臉蹭了蹭枕在自己肩上的蘇凌澤，雖然不清楚這樣的舉動可以安慰對方多少，但是男友的過往他已經參與不到了，薩奇斯只能努力做到現在能做的：「我不覺得我的精神圖景有被賠進去，我是真的想帶你看看，而且在我們在那之前都沒發現這個實驗有什麼不對，甚至有可能只是我自己多想了，你不該為了這個自責。」
薩奇斯的圖景沒有被人強行置入過機關，再解釋下去只會製造多餘的憂慮。
他撇嘴，咬牙切齒道: 「... ...還有剛剛沒逛公園，很可惜。」自己的精神世界只剩下這個少得可憐部份，結果因自己過份的警戒心，完美地錯過了。
他覺得男友關於實驗的顧慮是有他的道理的，畢竟蘇凌澤的精神圖景曾被拿去做實驗.......這方面他肯定知道的比自己還多，只是......在不知道會有什麼影響的情況下想再多也於事無補，今天可是難得的約會，他希望兩人都能開心，不要被這件事影響。
有了薩奇斯的期許，灰暗的經歷說不定會有被抵消的一天。
他坐直了腰，肩膀向薩奇斯那邊傾斜，好讓對方可以靠著自己睡。調整好姿勢後，遂別過臉，欣賞窗外如心境清朗的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