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Ian
【限定交流|Arukirs】

秋風逐漸吹散了夏季的高溫,也將戰事後的安索格吹得蕭條。

戴恩所處的醫生會所,也在那場戰事中失去了幾位同伴,為了讓喜歡向指定醫生治療患者們知道,會所在門前張貼了一小張公告名單。

上頭列的皆是與會所有關聯的醫生,因此,某個臉上有疤的協會醫生,也因屬戴恩的徒弟而被列於名單上。

人來人往的克勒門斯街頭,那人的名字就是個不起眼的存在。
SA|Yir/Arukirs
戰後的安索格滿目瘡痍,協會諸多事務繁多,剛從協會處理完一些戰後事宜的奇斯,在經過克勒門斯街頭轉角時,被一張公告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個有些熟悉的名字。
巴...透?他想起了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在陽光下閃耀的金髮,與那盆做為友誼贈禮的永久花。
他視線往上一看,發現是一份死亡名單,他頓了一下,然後走進了醫生會所。
「請問...」他走進前台,向在周圍的一位男子搭話,「有人認識巴透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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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公告不是寫著死了嗎?這裡的人都認識。」
而最熟的那個正站在這裡回應男子的問句。

那人有著跟巴透相似的金髮,腰上綁著像是劍的大十字架,長長的睫毛掩飾不了那雙眼睛裡的不耐。
「找他做什麼?他欠錢了嗎?」
沒等男子回應金髮男子便繼續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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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請問您是...他的熟人嗎?」
眼前的男人面容嚴肅,似有不耐,奇斯心中有些疑惑,稍微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繼續詢問道。
「我曾經與巴透先生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嗯,曾經送了他一樣東西,」似乎在思考怎麼表達比較好,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您能告訴我他被葬在哪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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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男子的話,戴恩的表情才顯得和緩些。
「協會替他安排了一座墳墓,就在那個最大的墓園裡。」
他繼續走去架子取了原本要拿的玻璃瓶,邊回應著男子,邊回到工作檯接續他原本的作業。

「你送他的東西想拿回去的話,可能得去他的老家貝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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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斯搖了搖頭,「不,我並不打算取回。」
他看了看男子緩和下來的面容,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說,「抱歉,尊敬的先生,我不常到這邊來不太熟悉...」
他行了一個禮,然後直視著眼前的男子,眨了眨眼,說「您似乎與巴透先生相識,能否請您帶領我前往?」
不等對方回話,他又喃喃道,「我記得,他似乎很喜歡花,所以我想為他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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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叫戴恩,這會所裡最值得尊敬的人是裡頭那個老醫生,不是我。」
在討論什麼話題之前,戴恩決定先讓對方有個叫自己的方式,不要用那種奇怪的尊稱,以免自己起雞皮疙瘩。

「我能畫張地圖你自己去就好嗎?」
墓園那地方他一生還真沒去過幾次,尤其是長大獨立生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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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抱歉,失禮了。」奇斯覺得眼前男人的回答十分有意思,不由得想笑出聲,但還是假裝清了一下喉嚨掩飾自己的情緒。
「其實我也覺得這稱呼挺彆扭的,您好,戴恩先生,我叫亞路奇斯,現在任職於施奈貝爾協會。」
「地圖啊...您不方便去墓園嗎?」
首都的路彎彎繞繞太多他總是搞不太清楚方向,除非必要不然實在不怎麼想來,能有人帶路的話是最好了...但眼前的男人似乎對墓園有點抗拒?
BD‖Ian
「也是醫生啊。」
聽見對方的身份,戴恩又回頭打量了對方一眼。

「沒有不方便,只是我沒有悼念死者的信仰,覺得那個地方很多餘。」
戴恩直截了當的回應了自己不打算去到墓園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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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原來您也是協會的醫生。」
「多餘...嗎?確實,也許是個多餘的地方,但是呀...」」奇斯頓了一下,然後說道,「與其說是為了亡者悼念,不如說是為了生者所建立的地方。」
「...人的心就是這麼脆弱呀。」模糊不清的語句在奇斯口中喃喃,他抬起頭看著戴恩,問道。
「戴恩醫生,您說這裡的人都認識巴透先生,冒昧請問...那您認識他多長時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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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會所裡有一席之地的人都是醫生。」
戴恩再次糾正了亞路奇斯,他也終於停下原本的調藥工作,專心與人對話。

「前前後後三年多,從他還只是個傷患開始。」
若不是他多事,巴透可能不會成為醫生。

戴恩拉過了另一把椅子,讓人能坐下說話,雖然他覺得這個話題很快就會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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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的對,倒是我狹隘了。」
聽到對方的提醒,有些歉意的點下頭。
看到眼前醫生動作停下,還替自己準備了一把椅子,奇斯突然有點感到抱歉,自己是否太唐突了?
「...似乎打擾您了。」
「我認識巴透先生的時間不長,不過一面之緣。您...與他很熟悉嗎?如果方便的話,能說說他在這裡是怎麼樣的人嗎?」

如果不是碰巧經過,大概一輩子也不會發現這件事,又或許在偶然的時候,會想起那個突然造訪的青年,也或許永遠不會想起。
但似乎有什麼指引著自己,在不經意的時候發現了這個自己從未造訪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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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只是日常補充。」
戴恩將裝好的藥放進一個小包。
「你想知道的是外頭的他,還是我認識的他。」

這會有不同的回答,他認識的巴透跟一開始他以為的不太一樣,但很多人也只會認識外頭的巴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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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對方的詢問,奇斯眨了眨眼,若非有一定的相處,誰又能分辨出外人眼中和自己認知的人有什麼不同呢?看來眼前的醫生或許比自己想像中的更熟知巴透。

奇斯思考了一下,無論是哪個巴透自己大概都不熟悉,畢竟自己也只知道那個下午的青年。

「那麼...請您先告訴我,外頭的巴透先生是什麼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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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看起來挺木訥的,不會喝酒卻總是買酒給酗酒成性的老爸,是個被家庭暴力陰影所壓迫的努力的傢伙。」
說起這部分戴恩可輕鬆多了,因為大家都是這麼認識的,也沒什麼信仰衝突的問題,不需思考就能介紹。

「聽著還挺悲情的對吧。」
戴恩倒了杯灑著薄荷碎片的茶給亞路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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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謝謝您。」
接過戴恩的茶,清涼的薄荷香氣擦過鼻尖,奇斯輕輕地啜了一口。
「悲情...?」
他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我以為...他是做酒商生意的。我是在科因遇見他,似乎到那邊進貨的樣子。」
「也許是...過於溫柔也說不定。」他回想巴透看著花草的表情,是帶著不意察覺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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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商……他去柯因買了大量的酒,只為了能讓他酗酒的父親終日沉溺在酒精的香氣裡。」
戴恩也喝了一大口茶,對方形容的巴透讓他有點發涼。

「溫柔?一旦熟識了他,那種溫柔會讓人毛骨悚然的。」
就像讓人上癮的毒藥一樣,一邊傷害著人,一邊又令人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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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斯微微睜大了眼,對於戴恩所說的形容覺得握著溫熱茶杯的指尖似乎有點發涼。
「抱歉,您是說...他是故意這麼做的?」
他未曾想到那麼多,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也許是突然發現向日葵花海中那些照不到陽光枯萎的花枝。
他僅憑自己那一下午的印象,妄想臆測,可他也相信那日看到的眼神絕非虛假。
否則他不會送出那盆金色的花。
「...傷害他人的同時,不是也正在傷害自己嗎?」他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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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樂趣。不過我說過頭了,那已經是我才認識的範圍了。」
戴恩平淡地回應道。
「別想太多了,既然覺得他溫柔就當他是個溫柔的人吧,也沒去傷害其他人。」
當初就是因為如此,戴恩才沒繼續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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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戴恩的話語,奇斯搖了搖頭。
「沒關係的,我的認知也是十分片面,這些評價並不影響我對巴透先生的觀感。」
「眼見為憑是真,畢竟人都是一體多面的。」他啜了一口茶,清涼的薄荷在舌尖散開。
「只是覺得短暫的相會十分惋惜,所以想了解一些故事,做個念想而已。」人的一生太短了,短得倏忽即逝。
「那麼,」他湛藍的眼看著戴恩,「方便聽聽戴恩醫生的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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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恩放下了茶杯。
「那傢伙看起來木訥,其實聰明的很,他做的事是經過考慮才選擇的。」
就像那天午後他本想討論巴透的事,最後卻止於巴透簡短的一句話。

「好處是教他配藥學得很快,當醫生真的挺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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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男人像是在回憶什麼般,似乎有著許多過往的記憶。
他的話語讓奇斯驚訝了一下,看來他隨便一問倒是問到一個不得了的人。
「巴透先生的醫藥知識是向您學習的嗎?您...是他的師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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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師傅應該只有我了。」
戴恩曾試圖糾正巴透的叫法,後來發現那個傢伙似乎是用稱呼來分辨友好度的,真要讓他叫聲師傅也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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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失禮了。胡亂打探了這麼多,希望您別介意。」奇斯微微躬身表示歉意。
若是同為師傅的立場,他突然很想問問眼前人的看法。
「戴恩先生,您認為怎麼樣才有資格當一個醫生呢?或是說...什麼樣的人,才適合當醫生呢?」
這個頭銜對他來說就像是咒語般的枷鎖,他只是追隨著恩師腳步,想證明她是對的。
僅僅是為了行事便利,順水推舟的接受了這個稱謂。
但他並不了解,什麼樣的人,才算是一個稱職的醫生,他誰也救不了。
BD‖Ian
「願意診療病患就夠了,還要求什麼適合,醫生可不是份安逸的工作。」
戴恩口氣說的差,醫生可是一個隨時有可能成為病患陪葬的身份,他們因為哪場疫情而死了都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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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治療就夠了...即使他沒有足夠的知識,也沒有關係嗎?」奇斯眼中充滿困惑,他繼續追問,「如果...無法回應期待...只能任生命在手中流逝,該怎麼辦呢...?」

他對於生命的不安一直在擴大,他總是在這種時候猶豫不決,如果眼前的人有弟子...也許,也能給他解惑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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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求助就有了,沒有人是生來就有這些知識的。」
他也是,若不是有幸閱讀了大量書籍,戴恩大概也不會有成為醫生的一天。
「無法回應就去找出無法回應的問題點在哪裡,是知識不足就去吸收更多的知識,是能力不足就去請教有能力的人,吸收別人的經驗。」
戴恩停頓了會兒才又繼續說。
「若是心有抗拒,就該放棄當醫生了。」
就像曾經的他,放棄作為一名騎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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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斯靜靜聽著眼前的男人說出的每一句話,「最重要的是...心嗎?」
可他最缺乏的,也許就是這個心了。
他當醫生的目的並不純粹,或許僅僅只是為了得到一個證明而已。
「那您...是否曾經猶豫過?該不該...繼續下去。」他握緊茶杯,輕聲地問,「若是,猶豫不決的時候,您會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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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迷惘過,但不是當醫生這件事,我問了人、問了陌生人、問了母親、問了所有我感覺能坦白關於那件事的人,有人要我繼續堅持、有人說了一大堆當時的我聽不懂的話、有人要我問我自己。」
戴恩收拾著桌上的工具與材料。
「最後仍是得自己做出一個自己回頭反思不會後悔的決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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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得對,只要不後悔就行了。但是,這可真是不容易啊...人總是一直在後悔。」
他笑了一下拍了拍自己額頭,然後將捧著的茶杯輕輕放回桌上。
「但後悔也不能怎麼樣,回頭路是走不了了,只能繼續往前走了。」

「時候不早了,抱歉打擾您許久,還得趕在太陽下山前到達墓園。」他站起身,將椅子推回原處。

「醫生,真的不和我一起去看看巴透先生嗎?」奇斯背起行囊,眨了眨眼看著戴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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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就省了,我看的夠多了。」
戴恩站起身,拉整了自己儀容,並穿起外衣。
「但需要帶路的話就走吧,我只帶你到墓園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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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奇斯稍稍睜大眼,然後迅速地把地圖對摺收到口袋中。
「那可真是...太好啦。」
他連忙跟上戴恩的腳步,一同出了醫生會所的門。
在戴恩看不到的地方,奇斯偷偷勾起嘴角,笑瞇瞇的看著前方領路醫生的背影。
「戴恩醫生,您可真是個...好人吶。」雖然嚴肅但卻很溫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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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在圖利前能對你更好的。」
戴恩沒走小路,他領著人走更好記憶更好走的大路過去,墓園不是離城內太遠,但越接近了,錯肩而過的行人自然就越少。

「到了,編號是三十一號的墓地,沒找錯你自然能在墓碑見到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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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麼我可不介意任由騙子哄騙,畢竟我身上無利可圖。」
他觀察著眼前的領路人,克勒門斯小路捷徑眾多,他卻特地領著自己走向好記的大路,雖然不知道是否刻意,但他確實因此對眼前不苟言笑的男人好感又多了幾分。

總算抵達了墓地,戴恩告知了墓地的編號後,奇斯向戴恩行禮致意。
「明白了,謝謝您送我這一程,戴恩醫生。」

「那麼,請容我問最後一個問題,醫生您有喜歡的花嗎?」
他彎起嘴角,湛藍的眼睛看著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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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戴恩沒有特別喜歡什麼花,但他指著路邊提著一籃花束的婆婆,在她籃裡的,是一束束田野間最容易摘採到的大波斯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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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波斯菊啊⋯⋯我知道啦!」
下次再來克勒門斯時,他會記得送上一點小禮物的。

「那麼,我就先進去了,再會啦醫生!」
他執肩行禮,向醫生告別後逕自走進了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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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斯依著戴恩的資訊,找到了編號三十一號名為巴透的墓地。

他像墓碑行了一個禮。
然後從隨身的行囊中拿出了一束金色的乾燥永久花,即便已經乾燥卻仍然維持原來的樣貌。

他輕輕地放在墓碑前,行了一個禮,靜佇一會後才轉身離去。

『願您獲得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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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個說不進去的戴恩就還是買了花進去墓園了。
SA|Yir/Arukirs
謝謝瓶中的交流QQQQQQQ我覺得戴恩好帥喔 對師匠充滿某種盲目的奇斯(乾
SA|Yir/Arukirs
很感謝一直包容他尬療亂問一堆沒把他趕出去ry
BD‖Ian
我覺得再多尬兩句可能就叫奇斯自己走了
BD‖Ian
selena0201:
沒有,如果路邊婆婆賣的是別的就是別的
BD‖Ian
只是剛好是大波斯菊
BD‖Ian
原本還想蒲公英,
但是路邊要搜集到一把一把的蒲公英著實有難度
SA|Yir/Arukirs
我真的是......非常抱歉 一直想說該走了嗎?可是又好想亂問喔看他很嚴肅就很想逗他(
BD‖Ian
逗wwwwww
SA|Yir/Arukirs
對不起可是我覺得他真的很帥...........很想看他更多不耐煩跟困擾(。(你有夠煩
BD‖Ian
我也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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