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
└19歲的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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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你一年沒有見，是不是又長高了，而且你的身體感覺好像大了一圈.....？」

　　賴彥廷看著放假歸來的張益，忍不住上下左右打量著對方，警大一年他這位朋友的模樣似乎又精悍了不少，久違的相聚，感覺對方改變了不少，但又好像沒有改變，依舊是他記憶裡的那個人。

　　「我身高長了快兩三公分，體重也是一樣增加了不少。」　　

　　張益吹出了一口菸－－警大的生活相當的規律，除了周休的休息時間，每天都在操，讓他的體格和體力都比以前更好，抽長的那一陣子，晚上好像還可以聽到骨頭在長的聲音似的。

　　而且他還會因為頂撞自己覺得不合理的事情，而導致被教訓，硬是操的比其他人更兇。

賴彥廷翻了翻烤網上的雞腿肉，看著張益暫時放下香菸，大口吃著肉的模樣－－雖然過了快要一年了，但他的確還是忍不住要好奇，喜歡男人的張益，他這位朋友到是會跟什麼樣的男人交往？
　　
　　他是查了一些資料，不過總感覺有點刻板印象，而他查那些資料也不過只是想要適時地提供幫助，雖然他感覺張益這個人好像用不上那些所謂的幫助，有沒有被理解對他來說不是重要，況且他自己都說過，那不過是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我問你，你是怎麼發現自己喜歡男生？」

　　糾結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了俗套的問題。

張益停下筷子看著眼前人好一會，這個問題總是不能免俗，雖然他認為這對他自己而言不過正常的，但對於這個社會來說還是少數類並且會被歧視的。

　　他彈了彈香菸，將煙灰彈掉後淺淺的抽了一口，徐徐吐出，這才緩緩而道：「很普通，只是有一天就產生了那個自覺，那個當下我就知道我的性向是同性。」他看著賴彥廷一臉的認真，撓了撓後頸，對於自己的摯友還是會把情況解釋的清楚些。

　　「是在國一的夏天，放學的時候。」

他還記得那天的天氣相當炎熱，雖說都要傍晚了但太陽還是很大很刺眼，光是走路就覺得汗水跟瀑布沒有兩樣。

　　「當時我路過一處工地，有個工人坐在邊上休息，體格挺結實的，蓄著鬍鬚，皮膚被太陽曬的黑紅－－臉長得什麼樣我倒是記不太清楚了，那時候他正在喝水......」

　　張益又抽了一口菸，視線飄到了窗外，他並不是很擅長討論這種話題，總覺得有些尷尬，無關乎性向，只是他認為這樣的話題比較情感上的私密，「他仰著頭，喝進嘴裡的水沒多少，流出來大半，水流過他的下巴和脖子，喉結因為吞嚥滾動的樣子........我覺得很.....性感。」

　　自己當時整個身體都熱了。

「呃，我沒想到會從你的嘴裡聽見性感兩個字。」

　　看著張益略有些尷尬的反應是很新鮮，但莫名聽了感覺有點臉紅，那種隱約性的意味－－賴彥廷摸了一把有點發燙的臉，「不過聽起來的確很普通沒錯。」

　　聽起來就是升上國中的男孩看到女孩子喝水，不小心濺濕胸口把胸罩透出來的那種感覺－－雖然知道女生都會穿胸罩，但那個當下忽然一個自覺，啊，胸罩。

　　在性別意識懵懂的時候，忽然發現胸罩（第二性徵），發現是女人而不是女孩－－那一瞬間的臉紅心跳，而開始進入青春期，對女性產生興趣，只不過張益產生興趣的對象是男性。

「所以我才說只是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每個開始青春期的人都會經歷的事情。」

　　看對方明白了，張益的臉上也找不到那些微的尷尬，雖然他下一刻想到的事情，是如果被家裡面的人知道自己是同性戀，他會被打斷腿。

　　只是當時的自己也只是自覺他喜歡的是男性，對於交往和戀愛什麼的興致也沒有很強烈，學生時代的他有比這些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應該說也不會刻意想去追求，隨便找個人交往什麼的。

賴彥廷左右看了看，又忍不住問了另外一個他也很好奇的問題：「所以你有，嗯，去GAY吧之類的地方過了嗎？那邊怎麼樣？跟同樣的人交流過了？」

　　畢竟平時要是不說，其實別人也不會真的知道別人的性取向是什麼，為了節省麻煩還是會去同類聚集的地方吧？看看跟自己一樣的人之類的。

　　重點是他真的好奇，如果張益有興趣會跟什麼樣的類型互動，就像有時候雖然沒要交往，但還是會想跟自己喜歡類型的女孩子說說話吧？

「上警大之前第一次去。」

　　說著，張益就皺起了眉頭－－那一次的經驗極其惡劣，讓他到目前為此還沒有生出想再去一次的念頭，「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酒吧，只是客人都是男的，調酒師問我偏好哪一種口味的－－我向來都偏好辛辣的，就讓他幫我弄，後來他就調了一杯Evil Water。」

　　「這名子怎麼聽起來很不妙啊？」賴彥廷咕噥著。

　　「一杯下去我都覺得自己神智不清了。」

　　難得的抱怨，張益交代著來龍去脈：「模模糊糊的被個人的搭訕，半拖著到附近的賓館，差點就被上了。」張益看著賴彥廷傻眼的瞪大眼睛，不屑的切了聲後繼續說著：「那傢伙壓在我身上還說要把我操成母豬。」

　　對面喝飲料的賴彥廷差點嗆死自己。

「我抓起旁邊床頭櫃上的燈往他腦袋上Ｋ下去。」

　　現在想到還是很火大，當時雖然還是有點神智不清，但聽到那兩字輕蔑瞬間就來火了，「要落跑的時候才發現居然還有一個，操，還是那個調酒的，揍了一頓（床上那個已經被敲昏了）後才脫身，在回旅館的半路上吐的稀哩嘩啦的，隔天宿醉趴在床上一天都起不來。」

　　賴彥廷聽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把網子上烤好的那根雞腿夾到張益的盤子裡，「喏，你的雞腿好了。」雖然電視新聞不時會看見類似的新聞，不過同性戀的世界跟他們沒什麼兩樣啊－－一樣會有爛人，還兩個。

　　賴彥廷無比慶幸張益是個硬脾氣，很能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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