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夜│厄除】狐狸與醫官
【日常│交流】【with 駒真守

開學也過了一段時間,身為新生的季四月,憑藉著莫名奇妙的適應能力,很快便摸清楚關於學校的一些規矩,以及某些迴避規則的方法。

像是最基本的點名可以翹幾次、什麼時段白噪音室最沒人使用可以隨便來、甚至是學生必須配戴的頸環,在什麼時候拔掉也不會有人管,諸如此類的小撇步。

說到那個項圈,套句奇怪的室友所說,跟綁狗的沒什麼兩樣。她倒是難得認同這樣的說法,也對偶爾發出的警告聲感到厭煩,因此能偷吃步不戴時,就絕不會任其套在腦袋上。
【妖夜│厄除】狐狸與醫官
像是在宿舍裡、後山上、或是跑到校外透氣,有時也會挑著校舍內稀少人經的時段走,將拔下的頸圈套在指頭上轉著圈圈。

於是挑著連假開始前一天的好日子,當她從空無一人的白噪音室出來時,一邊甩著那個據說很貴的頸環,一邊走在無人的走廊上。

然而就當她準備拐彎走進樓梯時,敏銳的嗅覺捕捉到了一股相當熟悉的氣味──

像是故鄉的味道。怎麼會?
【TP】真守與蓮
──讓四月感到熟悉的,是人類的體味。

同為五感敏銳的哨兵,
幾乎是四月捕捉到味道的同時,青年也意識到對方的存在了。
沒有改變行進路線,青年輕哼著往下踏出兩階,

「哼哼~♫」
「哪來的小狐狸,要吃豆皮壽司嗎?」

相信對方能聽見,所以用了耳語般的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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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聞那細微的歌哼,她幾乎是立刻連結到距此遙遠的城市裡,所座落的那間金融事務所,與居住在隔壁的某家人,他們的大哥身上。

「壽司你媽啦!你的給你家小老弟去吃不就好了?」

不知為何激起了雞皮疙瘩,季四月站定腳步,並未控制的音量倒讓樓梯間裡充滿回音;她雙手環胸,順道把頸環快速揣進懷裡,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

而偶然在身旁遊走的精神嚮導一身赤毛有些炸起,像是被靜電給摩擦似地。
【TP】真守與蓮
沒理會轟炸開來的音量與那不客氣的回應,
站在階梯上的青年先是往下俯視那頭炸毛的紅狐,確認小獸沒有撲過來的意思,這才轉向女孩。

「嗯哼、一陣子沒見,倒是挺有精神的嘛。」

青年的名字是駒真守,TP博士班學生,季四月的同鄉。老家相近的緣故,和對方算是有段孽緣。
打量的目光只持續片刻,真守眉間很快便皺起。

「真不錯──我都不曉得小鬼改行當魔術師了──頸圈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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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我一個人也能活得好好的嘛──」

像是剛離家遊子的逞強,但之於眼前從小看到大的青年,她的語氣更像挾帶某種程度上的挑釁,告訴早半學期過來的對方,自己近來是過得如何悠哉自在。

隨後注意到那人皺起的眉心,以及接下來的問話,她早有準備似地笑了幾聲,順勢攤開了空無一物的掌心。

「哼哼哼、你猜猜看?」

而赤紅的狐狸嘖在腳邊悠閒地漫步,視線偶爾投射到青年的身上,不知在打量些什麼。
【TP】真守與蓮
……這小鬼……

面對季四月的挑釁,
假如自己再年輕個十歲,十之八九已經把女孩壓上牆角揍個兩拳。
但有著成年人矜持的駒真守,此刻只能保持冷靜,在腦海將眼前這張臉揍個兩、不,三拳。

沒有陪對方玩心理戰的意思,駒姓青年直接使用哨兵的優勢──瞬間,嗅覺取代了視覺,將他身處的世界勾勒出輪廓。
而那頸圈特有的金屬氣味就在、

「……嘖。」

意識到頸圈所在位置時,駒真守眉頭的陰影更深了。
小鬼的頸圈就在那不好說的位置,甚至他也沒辦法出手。

要摸女人胸部的話,他好歹會挑大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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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可是有『帶』在身上的唷?」

很清楚以對方實力能輕鬆獲知物品所在位置,季四月在聽到對方嘖了一聲後,便露出一副「你還想拿我怎樣」的表情,狂妄地扯起了嘴角,像是宣告了某方面幼稚到不行的勝利。

當然,那麼正經的傢伙,是不可能真的過來動手動腳的,況且這還是在外頭。而對方實際上究竟轉著什麼念頭,她倒沒興趣去探究。

「不過你也不是老師吧?幹嘛那麼在意有沒有戴項圈啊?當狗當習慣了?」

微微偏過腦袋,她看向青年頸項處,似乎有些無賴地問道,同時也聽到了樓梯間傳來細微的腳步聲,貌似有人再過幾分鐘就要闖入兩人相逢的場景裡。
【TP】真守與蓮
正想著該怎麼逼女孩戴上頸圈,就聽見女孩粗俗的形容,駒真守挑了眉,

「哈哈?真不巧耶。確實,我和教職扯不上半點關係,不過我在學校的打工──就是捕狗隊。」
「小狐狸是要自己乖乖戴上頸環,還是讓大哥哥我親自服務,自己選一個吧?」

語畢,駒真守彈了響指。
漆黑皮毛的成狼──真守的精神體離開圖景來到現實。一臉倦容的黑狼沒好氣盯著赤色狐狸。
這樣就是二對二。
【TP】真守與蓮
「反正結果都一樣,我們早點解決就早點吃壽司。」
再度使用的耳語用字充滿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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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像是傳音入密的低語反倒激起了她的鬥志。

眼見對方的精神嚮導現身,一旁的赤狐倒是率先站成了警戒的姿態,像是隨時要準備撲過去般,伏低前肢而翹起後身。

「嘻嘻、太晚解決的話,你要升級成壽司郎唷?」

捏細嗓音以相同的聲量回敬,她踱了兩步向是想往後方走廊遁走,而赤毛的狐狸則作勢衝上兩層的梯階,一副想攔截住漆黑歐亞狼的模樣。

她卻在一位路人準備踏進兩人所在的這層時,一個矮身改換方向,奔向下樓的階梯,還不忘伸手把那倒楣的路人給推了一把──

反正真守這傢伙一定會先去幫人的吧?哈哈!

(dice20)
【TP】真守與蓮
「哼嗯~好啊,有本事就壽司郎吧,壽司吃到飽。」──台灣東部哪來的壽司郎?!

隨口應著,駒真守正要躍下階梯攔截住女孩的步伐,
卻見迅雷不及掩耳之間,四月俯身一個衝撞,閃入樓梯的同時還順手推了路人一把。

「嘖!」

青年終究是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比不上季四月實打實磨練出來的臨場反應。
看局外人後腦勺就要著地,真守臨時改變了策略。

歐亞狼越過欄杆充當那倒楣學生和階梯之間的緩衝。
下一秒是腳踩皮鞋的男性跟著縱身一躍,直接翻下半個樓層,再半樓,來到腳步聲迴盪的長廊。
【TP】真守與蓮
「──站住!」

這麼一個耽擱,他和少女已經有不少的差距,
駒真守只能不顧形象地對著那道背影大吼。(但沒用)

(dice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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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呼──省點力氣別叫如何?」

略施小技跑到下一樓層,領先的優勢讓她不禁得意地嗆道,腳下依舊跨著大步向前奔竄,一點也沒停下的打算。

喚回了方才用來偽裝攻擊的赤毛精神嚮導,藉由回想記憶中的樓層平面圖,她熟稔地先遣赤狐探查附近教室的狀況,最後選定接近尾端的房間,拐彎就跑進去。

裡頭似乎還有方結束課程,尚未離開教室的三五學生正在閒聊,赤紅的身影掠過了他們,一路敏捷地穿梭桌椅間,隨後挑了個大開的窗戶──

就這樣俐落地跳了出去。

正對面是一棵巨大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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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ce10)
【TP】真守與蓮
「……!」

沒料到百米衝刺會被女孩升級為障礙賽,看季四月闖入教室,青年立刻面色一黑。

果然剛才不該耽擱嗎?
不,優先保障他人安全的方針並無錯誤。

他之所以追不上對方全是自己太過鬆懈了,上回磨練體能已經是許久以前的記憶,所以才沒在得意的直線跑追上對方。

繼續荒廢下去,說不定連老家的幼弟都要爬到他頭上了。
──不、蓮的話,比起騎到他頭上更想騎到他身上吧……
【TP】真守與蓮
「……」

──哪壺不開提哪壺。
真守登時憎恨起自己的想像力。

慢了幾秒,青年蹬上窗台,使力一躍、
方承接過女孩的巨木二度承接了男性加成上體重的衝擊力。

(dice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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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欸?」

沒想到追在後面的傢伙根本沒有猶豫,就這樣跳了下來,還讓樹木一陣劇烈的晃蕩,她原先抓住橫槓的枝椏往下翻的動作被擾得稍停。

靠、蓮那傢伙在場,拿來擋人一定很管用。

轉著不著邊際的念頭,眼見兩方的距離越縮越短,季四月也顧不得安穩落地,直接蹲身握住腳下有如單槓的樹枝,腿落懸空、手臂施力猛盪,鬆手後沿著拋物線落於早已看準的草地上,滾了兩圈緩衝,又接著拔腿狂奔。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某方面還真是太小看較自己早成為哨兵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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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ce10)
【TP】真守與蓮
本來還想提醒對方作好著地準備,看來是不用了。

單手攀住樹幹的哨兵晃了晃,接著一腳踩斷正下方的樹枝作為緩衝,駒真守躍下,竄入底下的矮樹叢中。
與大地相接的瞬間,膝蓋骨發出有點不妙的響聲,但不妨礙他的行動。

同樣翻滾兩圈後,駒真守再度撐起身體,箭矢般往少女所在的位置衝去。

「──再不站住,我要用犬哨了……!」

所謂犬哨是指捕狗隊每個人都有裝備的高頻警笛,鳴叫時能對狂化的哨兵造成強大的殺傷力。
但對沒有狂化的哨兵也能暫時封印住聽覺,不過,
【TP】真守與蓮
可惡,假如沒有嚮導幫他把聽覺調整到正常人程度,首當其衝的根本是他吧。
嘴上雖這麼講,他才不想用這招!絕對!

(dice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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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亂吠有用的話還叫警察幹嘛?」

儘管她並不曉得對方所講的是什麼東西,但還是趁呼吸的空檔迎風回話,朝前的褐紅視線則搜索起附近的景物,確認逃跑的方向與計策。

赤紅的狐狸跟在身旁狂奔,分工合力下確認了湖的方向正有不少人散步遊憩,也不像訓練區會有師長突然出現,於是便直朝那處邁步奔逃,一路上甚至撞上一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學生,但更多是輕鬆閃避後一臉莫名的人。

目標:穿過湖衝到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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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ce10)
【TP】真守與蓮
「@#%#%……!」

眼看少女逃跑的速度毫無減緩,駒真守想飆髒話的心都上來了。
顯然,季四月打算往情人湖跑去。
怎能讓妳得逞……!

已經搞不清楚想攔住對方是為了叫對方戴好頸圈還是自己面子問題了。

周圍景色快速往後留去的同時,倏地,駒真守視線捕捉到那道人影。
就在季四月移動軌跡上頭,走路慢吞吞的卡其色背影的確是大四的那名學弟。

「──武神!」
TP季逸|D.S悠仁
「……嗯?」

聽見呼喚,正在欣賞季四月身姿的青年慢吞吞朝吼聲──駒真守所在位置看去。
【TP】真守與蓮
「──包抄!」

駒真守一聲令下,只見青年滿臉搞不清楚狀況,但仍是溫馴了頭。「嗯?好啊。」

只見武神偏了頭,接著浮現在眼前的……

──是往四月正前方一腳狠踩下的非洲象。
來自遠古大陸的巨獸岩石般擋住少女的去路。
TP季逸|D.S悠仁
「……抱歉。」

武神季逸吐出低喃般的音量。
一方面是為了阻擋少女去路致歉,一方面是為了自己完全不想為了駒氏學長奔跑起來道歉。
嗯,不想在這邊浪費體力。

(dice10)
【TP】真守與蓮
而趁著武神鎮住對方的同時,駒真守也一口氣加速。

(dice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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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銃啥小啊!?」

儘管有聽見對方在後方嚷嚷,甚至還叫上別人協助,但她沒料到突然降臨的是如土牆般的麻煩障礙物──精神嚮導的巨腿。

在一個急煞蹲低後她爆出一口粗話,隨即腳往旁一蹬就是以直角轉彎,朝另一邊──後門的方向繼續跨步狂奔。途中還瞥了方才對方喊住的人幾眼,悄悄地比了挑釁的手勢。

「還敢烙人算什麼英雄好漢?吭?」

一面還丟出了幾句嗆聲,似乎也不擔心會被加速前進的對方給抓到。
【妖夜│厄除】狐狸與醫官
(dice10)
【TP】真守與蓮
「嘖!」

小鬼的嗆聲順著風勢刺上哨兵耳膜,一清二楚。
但駒真守坦蕩蕩地告訴自己:直接裝傻吧!

都作到這份上,還沒辦法揪住這臭小鬼。
反而是氣息開始亂了節奏……可惡,到極限了嗎?他的體能不能支撐持久戰。

雙眼自動把少女沒品的手勢馬賽克掉,駒真守步伐一跨,趁勢改變了方向。
往後門跑去的片刻揪住武神季逸的衣袖,

「幫我調節。」
TP季逸|D.S悠仁
就他們之間的交情而言,算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請求。
聞言,武神季逸稍稍瞪大了眼。
僅半秒。

「……好的。」

被駒學長拜託很是意外,然而嚮導沒有拒絕哨兵的理由。
無法被肉眼捕捉的、嚮導的精神觸手往哨兵觸上。藉由相連的精神,武神季逸將名為駒真守的這名哨兵五感提高,連同那幾乎快支撐不下去的體能極限一併解放。

而其結果是,他目別這位年長哨兵再度調勻氣息追上。

(dice10)+(dice10)
【TP】真守與蓮
變得輕盈許多的步伐,以及不再感到痛苦的呼吸。
透過嚮導學弟協助,駒真守總算在季四月又要拐身閃入建築物之前,一個箭步揪住對方後領,
然後是不顧力道地往自己方向扯。

「抓到了吧!」

說這番話的男人滿身大汗,不管哪個角度看都很狼狽。
【妖夜│厄除】狐狸與醫官
「呃咳──」

衣領瞬間被往後扯,儘管領口的鈕扣解開不少,但仍是因為向前的衝力,以及勒上領緣而發出一聲,她發出一聲嗆咳。

「喝嗄!」

童年的回憶不知為何湧上,季四月按照身體銘刻的記憶般在對方還來不及鬆手時,抬腿向後就是猛力一踹──直取青年的腹部。
【TP】真守與蓮
「咳、!」

距離的緣故,駒真守最多只能側身迴避正面承接,但左腹仍是在痛覺全開的狀況下直接吃下這擊。

──這臭小鬼……

駒真守滿腔髒話被痛楚硬生生截斷。
過去十數次被踢到吐的跑馬燈在眼前跑啊跑的,青年幾乎要把上一餐全嘔出來了。
TP季逸|D.S悠仁
──A級哨兵駒真守,陣亡。

「駒學長,沒事吧?」

大四嚮導慢好幾拍才追上脫韁野馬般的兩位哨兵,打量眼前的畫面後……
武神季逸彎腰,手搭上抱腹蹲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駒真守,順手將對方痛覺減半一下。

「我會進行協助,請學長慢慢調整呼吸。」

錯過剛才發生什麼事情是他的失責,眼前這名哨兵顯然很痛苦。
得幫助他。
【妖夜│厄除】狐狸與醫官
「呿。」

因著給予痛擊而得以解脫,季四月掙脫箝制後倒是不再逃跑,憑藉深呼吸來調勻吐息,順手將過高的領口拉扯回原位,一邊搓揉被勒得生疼的頸項,以接近抓撓的力道。

自胸口內襯裡取出了頸環,她轉了轉卻不打算戴上,反而俯視著眼前兩名年長者,涼涼地吐了句:「結果最後還不是得靠人幫忙,你也太遜了吧?」

說著損人的話,但她的指尖仍然下意識地摳抓著頸部脆弱的肌膚,將那紅痕越戳越是滲出血紅,像是不曉得自己已經受傷似地。
TP季逸|D.S悠仁
……噗通、噗通。
相連的精神讓武神季逸耳邊產生幻聽,那是駒真守的心跳聲。

正在設法幫助對方調整回狀態,少女狂言卻自正上方不留情落下。

武神季逸抬頭。
視線很快就捕捉到四月微妙的動作,以及沒扣在脖子上的頸圈,季逸迎光的眼細瞇起來。
對方的氛圍十分不自然。

「……嚮導協助哨兵是理所當然的。」
TP季逸|D.S悠仁
嗓音維持平穩的起伏,武神季逸改變姿勢,起身。

「反倒是學妹,多久沒找嚮導梳理了?」

武神季逸目光鎖住的方向,是季四月機械性的舉動,
以及越漸艷紅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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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能吵著要奶吃的傢伙才會越來越弱,不是嗎?」

紅褐髮的哨兵聞言,面對青年平穩而沒有一絲空隙的表現,她依舊維持那副囂張過頭的姿態,咧嘴嘲弄道。

指尖的動作依然沒有停滯,也不曾因為對方的關注而收手,彷彿根本沒有意識到般,她只是盯著仍蹲在地上的哨兵,歪了歪腦袋。

「有那個必要?只有弱者才要找奶媽──不是嗎?咯咯。」

伴隨兩聲古怪的笑音,一滴兩滴血珠好似再也承受不了刮撓的壓力,就這樣自指尖與頸項貼合的縫隙滾冒而出,染上指甲的尖端。
TP季逸|D.S悠仁
「是嗎?那、」

反芻完少女的回應,武神季逸微偏了頭,緊接著是,「失禮了。」

語落,卡其色大衣一晃。
不帶攻擊氣息的動作襲上,趁對方注意力還放在駒真守的片刻,武神季逸單掌恰到好處地箝住了季四月脖頸。
至於跟著主人手勢一起喚出的精神嚮導就抵在四月後背,堵住哨兵退路。

飽滿的血珠子滑過武神季逸虎口。

──這一切出發點,不過是身為嚮導的直覺。
TP季逸|D.S悠仁
儘管對學長感到抱歉,不過眼前這名哨兵隨時都有失神的危險,而能讓他下手的機會顯然不多。
暫且中斷與駒真守之間的連結,武神季逸半強硬地與少女哨兵進行連結,為的是梳理對方紊亂無章的情緒。

B級嚮導對上A級哨兵,明顯的等級差距。
不過少女或許缺乏抵抗嚮導的訓練,武神季逸並未感受到太多掙扎。待少女張揚狂亂的精神恢復平穩之後,季逸方收回了手。

「我想學妹包紮一下會好一點。」

說話的同時,武神季逸觸上自己脖頸。

半強迫連結:骰一下傷害程度
(dice10)
TP季逸|D.S悠仁
接著毫無意識地,
模仿四月先前的動作,抓撓一下。
【妖夜│厄除】狐狸與醫官
「你——」

在被扣頸時喊了一聲,卻因意識過度集中而閃避不及,她就這樣靠上了背後堅實的巨物,愣在原地,毫無反抗地任由精神觸手融入意識、連結梳理。

「唔……」

原先狂亂的心緒在強制的爬梳下,終究緩和了過來,她察覺心情難得如此放鬆與柔軟,像是被綿軟的棉被給包裹般舒適,另一方面又對自己竟是如此輕易被安撫,而感到羞恥不已。

「……這樣強來是想要別人叫你聖人嗎?我可不會道謝的。」

將指頭上的血液所以擱在白襯衫上,她扁了扁眼說道,態度倒也不似一開始強硬囂張。看著對方抓了下脖子,紅髮的哨兵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也一個不小心弄出傷口了,那處正在傳遞清晰的痛感。

「嘖。」

撇過頭去,她反倒觀望起一旁青年的狀態。
【TP】真守與蓮
而早前被人狠踹一腳的哨兵仍維持抱腹下跪的姿勢,埋在陰影底下的那張臉沒有表情也沒有回應。
【妖夜│厄除】狐狸與醫官
於是一身赤紅毛皮的小獸不知何時現形,早四月一步踱到了青年的身邊,在挨近時以鼻吻蹭了蹭對方,有些狀似親暱的模樣。

見狀,紅髮的哨兵反而單手掌心蓋在臉上,像是不想承認自己的心情,狠狠喊了一聲:「喂!」

原先還打算以頭首磨蹭的狐狸,瞬間就消失無影蹤。

抓了抓凌亂的髮,她撇嘴還是決定靠了過去。
【TP】真守與蓮
一步、兩步、三步……四月朝駒真守挪近。
不久前還互相叫囂著的兩位哨兵逐步縮短距離。

然後是,進入彼此攻擊範圍。
瞬間──啪!

青年一反先前的守勢,手腕抓住少女單邊腳踝,用成年男子體重加成上翻滾的力道強迫女孩失去重心往後翻。
【TP】真守與蓮
沒有讓對方掙脫的打算,趁女孩反抗之前,青年沒品地用雙腿扣住四月左腳,勒緊。

「頸圈!」

駒真守不忘初心地朝武神季逸大喊,結果卻只換來後者苦笑。
TP季逸|D.S悠仁
「哦,請。」
武神季逸撿起掉落在一旁的頸圈,交付給年長的青年。
【TP】真守與蓮
頸圈在手,希望無窮。
將金屬環在對方脖頸上蹭過,低俯比自己稚嫩許多的臉孔,青年發出炫耀的哼聲:
「嗯哼哼哼~四月小妹妹是要自己戴上呢?還是讓大哥哥我來服務呢?」
【妖夜│厄除】狐狸與醫官
「幹!靠北喔!哩系咧銃啥小!?」

突如其來的襲擊惹得重心不穩,她在跌倒之際不忘做個標準的受身,拍地的聲響清晰響亮,跟自她口中爆出一連串的髒字相得益彰。

原本只打算以扭轉的方式掙脫,豈知對方像是卯足全力絞緊腿部,甚至還叫人拿來方掉落的項圈,像是逗貓一般耍弄自己,原本被安撫好的情緒又瞬間引爆開來──

這混帳到底在執著什麼啊!

眼見那持環的手靠到一旁,她扭頭張嘴就是狠狠地一咬對方拇指根處,緊緊不放。
【TP】真守與蓮
「……!」

拇指猛然發疼。
沒料到小鬼還有餘力反擊,駒真守本能就想甩開手,然而被咬住的部位不是這麼好脫困,最後變成力量的拼比。
一瞬間兩人僵持不下,只好大眼瞪小眼地互看。
過了片刻……

「喂,不是要吃壽司嗎?還不快點。」
【妖夜│厄除】狐狸與醫官
「哼泥鮮方咖偶──!」

從嘴邊洩漏的字句糊在一起,她像是執著緊咬到手獵物的野狐,一點也不打算鬆開,同時尚能活動的那隻腳,還在原地踢呀晃的,極力想掙脫束縛。

或許在旁人眼中,這場景顯得滑稽好笑。
【TP】真守與蓮
「……」

駒真守皺眉凝視簡直是頭野獸的ㄚ頭的一秒、兩秒、三秒……
算了。
對勝負失去興趣,青年鬆開了對對方的箝制,讓四月重歸自由。
【妖夜│厄除】狐狸與醫官
「哼哼。」

見對方鬆手,季四月倒也不繼續堅持,一個拍地起身後就把屬於自身的那個項圈給奪了過來,重新安回頸項上,還用指尖輕彈了兩下,發出只有哨兵才聽得見的細微金屬音。

「這樣可以了吧?駒、真、守?」

似乎還有些賭氣似地稱呼對方的全名,而赤紅毛皮的狐狸則在腳邊晃蕩踱步。而後她想了想,歪著腦袋朝對方咧嘴笑道:

「這次我贏啦──能拿金色盤子的,對吧?」
【TP】真守與蓮
兩道金屬音清脆撫過耳畔。

看四月自己把金屬環安回頸上,駒真守不免有幾些訝異。
本來頸圈就是能自由拆卸的裝置,是以青年已經半放棄讓這小鬼頭戴上這件事情了。不過……

「好好好,看在某人難得這麼乖的份上,金色、黑色、彩虹色都隨妳拿吧。」
說話的同時,趁著距離之便,有些寵溺地揉過對方的頭。
雖然以女孩身高成長幅度來說,這動作之於駒真守越來越勉強了。

不過,至少對方看到他的時候會懂得顧忌吧。
在對方理解頸圈的提醒有多可貴之前,即便只是行事上做個樣子,他多少能安心一點。

一度狂化過的哨兵在心底對自己說。
【TP】真守與蓮
「那、我先走了。」
確認兩人並無大礙,大四嚮導揮手道別。(走之前還留下隨傳隨到的連絡方式。)

朝停車場走去的片刻,駒真守兩指轉了轉轎車鑰匙圈,「話說回來,妳什麼時候跑來讀我學校的?」
【妖夜│厄除】狐狸與醫官
大概是聽到盤子隨便拿,打著吃垮對方的主意,季四月也就任由金主隨便揉弄腦袋,反正也不怎麼討厭那種感覺。

在那名突然出現又功成身退的嚮導離開之際,她眺望卡其色的背影,不知為何心底有些微妙──以往很快就能辨別到底討厭還是不討厭某人,對於那名姓武神的青年卻一點想法都沒有,即便是那樣被對方強制梳理也是,到最後她也沒打算去在意怎麼連絡上那人。

於是她一路上難得有些安靜,直到身旁的青年詢問時,很快就將那些事情拋諸腦後,回復到最一開始有些蓄意的無賴態度:「哼哼、又不是我自願來的──」

「你才是咧,跑這麼遠讓那傢伙很緊張唷?哪天萬一被誰下手了都不知道──」
【TP】真守與蓮
「……那傢伙?」

誰在緊張?
才正想發問,下一句就察覺四月說的是人在老家的弟弟。
通訊軟體上,他們家幼弟對他的連番告白還沒有稍停的意思。
一回想此,駒真守臉上瞬間佈滿黑線。

「妳哪壺不開提哪壺?再說什麼下不下手?真要下手的話,也是本大爺出手吧。」兩個小孩子一邊玩沙去吧。
【妖夜│厄除】狐狸與醫官
「齁喔──看來你也有這個意思嘛──」

看到對方臉色陰沉下來,她嘴角的笑意愈發張揚,甚至還作勢舉起雙臂枕著腦袋,偏頭朝對方擠了擠眼。而一直盤桓在腳邊的赤狐腳步跟著輕快了起來。

「嘻、那我就這樣告訴那傢伙啦──『你的守哥要你把屁股洗好在家乖乖等著他大爺來臨幸囉』!這樣那傢伙就不會來煩我啦!」
【TP】真守與蓮
十成十黃腔,
一秒間,駒真守血壓直線攀升,想把眼前這個人巴下去的欲望再度湧現。

……不過,終究是出拳速度比青春期慢上許多的二十六歲男子,
告訴自己好好冷靜下來後,青年不著痕跡地覷了女孩側臉一眼,接著唇邊勾勒出笑意。

「好啊,妳就這麼對蓮說吧♫」

駒真守輕哼。
橫豎季四月傳話內容又不是他大爺本人親口說的,誰要不要履行這件事情全都與他無關了──大人的世界就是這麼坦蕩蕩無所畏懼。
【妖夜│厄除】狐狸與醫官
「呿。」

看著身旁青年沒有絲毫緊張,甚至還有些輕鬆的模樣,季四月也曉得這麼講下去肯定沒戲,索性就不繼續刺激對方。

「那傢伙年紀到了也會想過來的吧,到時候你又想躲去哪裡呢──」拖長著尾音,她不管對方會有怎樣反應,加大步伐先人一步竄到還算眼熟的車輛旁,以指關節敲了兩下副駕駛座的玻璃窗。

「先說好我不繫安全帶的喔?」
【TP】真守與蓮
「哼哼?好啊,到時咬到舌頭可別怪我。」
既然人命這麼不值錢,今天就來個兩秒0到100吧,不謝、不謝。

這句話說完,駒真守敞開車門讓少女進入副駕駛座。
青年手搭上方向盤,目的地並非室內的平價壽司店,而是──…

目標北上的這輛車直直往台北壽司郎衝去。
至於他們接下來翹了多少課,那就是另個故事了……
【妖夜│厄除】狐狸與醫官
=====拉線======
【TP】真守與蓮
說不定在宜蘭過夜才回來←莫名真實
【妖夜│厄除】狐狸與醫官
感謝守中、季逸中(???)的交流,這兩個人清明連假也過得太爽了吧,都能想像在縱谷公路開200還探出半個身子喊「喲呼」的可怕狀態了......
【TP】真守與蓮
危險駕駛守大大,小孩子不要學習(===´ω`=)
【妖夜│厄除】狐狸與醫官
好耶,宜蘭吃鴨賞蔥油餅,還偷拍守的生活照去跟蓮勒索,荷包滿滿((說什麼
【TP】真守與蓮
「雖然想叫四月姐拍點別的,不過那些……我還是自己用眼睛看吧……」順便用心用手用身體去感覺。
【妖夜│厄除】狐狸與醫官
也太金剛不破!可惡!太小看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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