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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燐遊|交往前】
 
  近似月光的青白渲染世界,為事物鍍上純粹的光澤,紛飛的白掩蓋遠離大地的太陽之熱,像擁有透薄翅膀的精靈般靜悄悄地堆積在張開的傘面和鞋邊,瀰漫在空氣的濕潤寒意凍結了遊走在街道上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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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冷色的公園裡蹲下身子的人將傘子掛在肩上,遮掩而下的透明傘面使精緻的側面和鮮艷的長髮化成在水中浮游般的不真切,仍無法辨清其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在薄弱保護下看起來仍如往常一樣勾起微笑,眼神卻少了幾分溫柔。本該幾步就經過的地方得到沉默的停留,他站在外面看著對方伸手進脆弱的冰冷裡、緩緩捧起了什麼。

  那是一隻軟綿圓潤的白色小鳥,若是不仔細看的話就難以發現幾乎與青白融為一體的小鳥,極受喜愛的鳥兒孤伶伶地躺倒在人類的掌心上,僵硬得彷彿一隻像真度高且造工精細的毛茸茸布偶。

  「能飛翔到任何地方的鳥看起來很自由吧。」

  垂眼凝視著手中之物的那人輕聲說道,接近自言自語的聲音清晰傳入他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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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牠們也不是真的能飛往任何地方,牠們有自己的習性,也不能長時間飛行。一生被囚禁在天空裡,死時只能墜落到地上。這不是很可憐嗎?」

  疑問的輕微上揚沒有任何實質意義,那人沒有等待他的回應就接著說下去,邊伸手撥開掩埋土地的純白、在冰冷的泥土上緩慢挖動,衣服的窸窣聲和隨動作在手下作響的沙沙聲迴盪在寂寥的公園。

  「不過,會想這些事的人類也很痛苦,擁有知性的我們總是思考太多事情。」

  「但我們才因此得到思想上的自由,即使身體受限於空間,還是能想像去到任何地方,未被觀測到的神秘星體乃至不存在世上的幻想國度都能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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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科學令未知的樂趣都變得無聊,發掘真相的人只能不斷反覆思考同樣的事物,受制在知識寶庫的理智只會解釋想像的不真實,而不是暢遊於想像。」

  他看著依然垂下視線的那人,與長髮同色的纖長睫毛半掩淺玫紅的眼眸,獨立於無垢之中的身影彷彿同樣獨立在繁華的世界裡。他沉默著直到細碎的聲響都結束後才開口詢問。

  「天倉先生覺得很痛苦嗎?」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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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踟躕不存在於早已奠定的答案,將捧在手裡的小鳥放進濕冷的洞裡,白晢的手徐徐覆上堆積在洞邊的泥土,認真細心地完全掩埋小鳥的身體。沾著泥塵的掌指泛起不自然的紅,沒有絲毫冰冷實感的人把撥開的雪重新掩蓋住不如先前平坦的土地,像是想要小心翼翼地藏起價值連城的寶藏或不可告人的證據,除了他和他之外就無人知曉這裡埋藏了什麼。彷彿在等待對方結束動作,他在那人背好側背包站起身時,若無其事般再度探問。

  「您想死掉嗎?」

  「求之不得。(今すぐに。)

  矮小的洗手台湧出清澈的冰冷,流過難得沒有添上恭敬的回答和骯髒的雙手,帶走寒冷與空寂交織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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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對不起,說了這麼陰暗的話題。」

  前一句的話音剛落,習以為常的笑容再度在那人臉上揚起。仔細清洗雙手後,從褲袋拿出摺疊整齊的手帕抹乾泛紅的手,不忘抹去剛才有感而發的話句,邊向站在公園外面久等的他邁步走去。

  「無論天倉先生說什麼我都願意聽的,請不用在意。」

  他仍一如既往地道出自己真實的想法,視線仍然沒有離開來到自己身側的人,透明的傘子在那人手中輕輕轉了一圈,同時露出遇見知音人的安心笑容。

  「我只是覺得燐君能理解我的感受才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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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明確說出我完全理解,個體的感受存在著複雜性,只要其中一絲要素有差異就會變成截然不同的感覺。」

  他鄭重表明,他知道對方早就清楚明白這一點,更是心知肚明對方不會對此產生不理智的依存,仍不禁對人如此說道,哪怕一點誤會都會翻覆顛倒,他不希望與對方的關係突如其來的告終。

  「無法明白情感的細節也沒關係,只要能理解整體就可以了。」

  語畢,那人就轉身再度往前進的路上邁步,空虛的背影總算與漫天飛舞的純白相融,蒼藍的眼眸亦終於從對方身上移開,投向用白雪和泥土堆積而成的細小墓地。

  儘管他嘴上說著鳥很可憐,還是慎重地將牠埋葬起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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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麼翻譯今すぐに更好,所以變成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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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想到的對話,隨意寫下
兩個人在北海道旅行,那隻白色鳥鳥可以在北海道裡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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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寫青白而不是完全純白是因為不知為何我腦內畫面的基調就是藍色和白色,然後他們就是獨立在這兩種顏色構成的世界裡(?
ㄚ 𝐔
我好喜歡對話天啊⋯⋯配合整個冰冷但在深處又溫柔的基調真的超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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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jitayu1997: 謝謝丫優 我也好喜歡對話⋯⋯!!有感受到深處的溫柔真是太好了 (很怕沒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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