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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定交流∣with TP_三個嚮導
TP_三個嚮導
 當嚴東宇回到宿舍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新生白糜坐在豆袋沙發裡大口嚼著冰糖灌著水,身邊還有十幾袋未開封的。另一側也是一袋一袋的小熊軟糖,袋子倒了下來,有些小熊便滾落在地。

 白糜見他回來只抬眼招呼一聲,轉頭又繼續嗑著冰糖和廁所裡的凌澤對罵。

 「我就說不是故意的了!他們看起來一模一樣啊!」白糜咖滋咖滋咬著糖塊,像一隻小巧、雪白的倉鼠拼命把嘴塞滿,身旁的計時器還剩下一小時四十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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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坐到了白糜身旁空著的沙發,瞇眼看著對方狂吃猛吃。又看了看一旁的許多袋子和軟糖,不禁有些擔心。

「你這樣,沒事嗎?怎麼吃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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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瞥了一眼東宇,繼續埋頭大吃,「問裡面那個——不就是拿錯糖了,居然罰我吃十幾袋!還限時兩小時!」白糜恨的牙癢癢,卻還是不停的吃,鼓著腮幫子口齒不清的問:「小ㄐㄐ你死了沒!要不要幫你送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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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袋?蘇凌澤會這麼狠心嗎?

嚴東宇看了看那些軟糖,又看了看廁所,有點擔心學弟的肚子會不會吃壞掉。他站起身,往廁所去,決定去問問蘇凌澤事發經過,順便替白糜尋求減刑。

不過,在剛起身時,他還是忍不住伸手拍了拍白糜的腦袋,說了聲:「不要太勉強喔,吃壞肚子不好。」然後才往廁所走去。

這是蘇凌澤告訴他的,想摸就摸,應該沒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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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事與願違。

  「——喂、你。」

  在那修長的手將要離開頭頂之際,白糜拍開了嚴東宇。他在紙巾中吐出破碎的糖渣,空氣中滿是過度的甜膩。那對眸子始終注視著他,少年撐起身體,精神屏障為了壓抑情緒翻湧而開始堅硬。

  白糜倒豎起眉,像一隻戒備的小貓般緊盯,「誰準你碰我了?因為我比你小,因為我是嚮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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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了?

嚴東宇盯著眼前彷佛炸毛的貓的白糜發楞,一邊想著自己被蘇凌澤騙了,一邊思考著該如何道歉。

果然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被摸頭的啊……他深刻反省著,並直直望著白糜的眼睛。「並沒有,我認為嚮導都是很厲害的人。只是阿澤學弟跟星也學弟說……我以為……學弟們都不介意被摸頭。」

語言有些支離破碎,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哄眼前的男孩,這時候拿吃的出來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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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糜瞇起了眼,隱隱在腦中聽見嗡鳴的聲音。

  ——該如何哄......拿吃的有用嗎?

  他挑起眉,腦海中有個厭惡的身影與對方重疊。而後他像是被逗著了,嗤笑一聲咧開嘴角:「你啊,不是二年級的哨兵嗎?」他身子前傾,由下而上注視對方,紫晶般的眼眸彎出嘲諷。白糜單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你知道嚮導聽得見吧?」隨著唇瓣開闔閉緊,精神力自發地泌出身體並分裂成絲,如孔雀抖著尾羽開屏,既威嚇又輕緩的展在白糜身後。

  「別用那些話哄我,我不是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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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把你當小男孩……我也知道聽得見……只是忘記了。」白糜對他而言,跟蘇凌澤他們一樣是學弟。就只是對他而言,能幫助就會想盡量幫助的學弟。

不過,為什麼蘇凌澤跟星也都能接受被摸頭?嚴東宇想不透,最後只能歸咎於這種事果然還是需要徵求對方同意。

晚點去告訴蘇凌澤,這樣是不對的好了。

嚴東宇看著似乎很生氣的白糜,思索著許多問題,以及自己是不是被暗算了。面對似乎即將暴走的嚮導,他依然沒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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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起來很爛,你不是剛想著怎麼哄我嗎。」他並沒有收起精神力,只是環起胸站在對方面前並抬頭直視,帶著點審視的意味。

  不知僵持了多久,最後是少年蹙起眉,哼了一聲才緩緩將精神力收回,「好吧,你沒有說謊。」他很清楚,因為對方的意識是這樣說的。白糜轉開視線,重新坐回柔軟的豆袋沙發裡試圖平復一身銳氣。

  他又抱起冰糖袋,一口一口的塞。甜膩的氣味再次擴散開來,沖淡了方才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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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大人……不開心的時候也需要被哄吧?」想起了爸爸媽媽生氣的時候,他也是想著辦法想要讓他們不要吵架,雖然經常徒勞,但他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對的事情。

直到後來。

看著被糖圍繞的白糜,沒有了剛才的暴戾,嚴東宇才放心轉身往廁所走去,他要去把某人撬出來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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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晚上,他在白糜的書包上貼了紙條。

抱歉,我真的無意冒犯你,希望我們還是好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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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糜站在書包前,看著沒署名的字條挑起眉。指尖撫過邊緣,反手向上一挑,紙條被取下了。

  當天夜裡,東宇的桌上出現了一包小熊軟糖。底下有張字條,字跡潦草:是室友。我可能也誤會你了,明晚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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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糖?半夜爬起床的嚴東宇看著桌面,拆開了包裝,丟了一顆在嘴裡,嚼嚼嚼。充分享受了甜味以後才拿起紙筆,唰唰唰的寫下了:有啊,要做什麼嗎?

然後繼續貼回人家書包上,然後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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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紙條沒有回來,倒是晚上時門把被粗魯的轉了轉——

  白糜用腳開了門,抱著一堆宵夜和一手啤酒進來。可能是有點太重了,或者路上被誰找碴了,他的頭髮有些凌亂。可他也沒手去撥,只好哽著氣將這些東西一股腦放到桌上,撐著身體喘幾口氣才轉向東宇:「來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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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聊天?好像是很青春的場景……。

其實不太介意未成年能不能喝酒這件事情,他一頭霧水地整理好那些食物,拿了一瓶酒打開後放在桌上。看見白糜的一頭亂髮時本想伸手整理,但想到上次的事情,他又收回手了。

他夾了一塊蘿蔔,配一口酒,嚼嚼嚼。「好啊,想聊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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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上次那件事。」少年伸手拎來炸物,折了一隻雞翅就往嘴裡塞。

  他似乎總是這樣大口嚼東西,帶著點粗魯的成分。咕咚一聲將東西吞下,他低頭再次咬開雞肉組織,白色的絲線被分散拉扯。

  「我大概誤會你了。阿澤說你不是那樣的人。」咖滋咖滋咬碎軟骨,他仰頭吞咽才接著說,「可我不喜歡別人那麼做也是真的,尤其是哨兵。」白糜抬頭,沉靜地注視著東宇,「——哨兵和嚮導該是平等的,不分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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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認為人都是平等的,無論是哨兵、嚮導,或是普通人。」他點著頭,感覺面前的白糜搖搖晃晃,「沒有問過你的意見就那麼做的確是我的不對,非常抱歉。」

他轉身正對著白糜,朝著他低下頭,鄭重道歉。但那一瞬間他卻發現面前的景象開始模糊--

啊……光顧著注意白糜……喝太多了。

搖晃的人不是學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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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

  白糜皺了皺眉,不知是否要扶對方一把,「你還好嗎?」他倚著桌面向前看去,發現對方一張脹紅的臉。

  白糜眨巴了下,歎了口氣,「不是吧,你才喝了多少?」他搖了搖頭,起身倒一杯水給對方,強制對方握好杯子:「你不常喝?通常會先吃點東西的,這樣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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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事……只是聽你說話……不小心喝太多……。」其實也就一罐的量,但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白糜和他說的話上頭,沒有注意喝超過了自己的酒量。

太失態。而且好臭,好噁心。

「我-我不會發酒瘋,不要緊張……。」握緊水杯喝了幾口,感覺好多了,但依然臉紅且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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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知到對方的狀態嗎?(lo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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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糜托著腮,瞇眼看他好一陣。

  「行,那不喝了。」單手扳開扣環,他自己灌了一口後夾起滷味,「還沒說完,你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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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討厭哨兵擅自碰嚮導,也厭惡嚮導是附庸的想法。」他拎著鋁罐,指尖在圓形環口輕娑。白糜歛下眼,說話的語氣又輕又慢,卻像鈍刀廝磨一般艱難,「那可是強暴啊。我哥哥......曾經作為資優生的人。他這一生,他的靈魂就這樣被綁定了,沒有選擇。」

  他抬起眼注視東宇,認真而凝重,「哥哥雖然是C級嚮導,但S級哨兵也不該濫用能力這麼做。」他撇開視線,陰影遮上紫晶般透亮的眼,嘴唇抵著抓握變形的鋁罐抿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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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宇點著頭,抓緊水杯,努力維持著意識和說話:「我……嗝,我知道,我也不喜歡嚮導低人一等的想法……所以我從來不這麼想……嗝。」

他隱約聽見了白糜在說關於哥哥的事情,模糊卻又清楚的傳進耳裡。他的哥哥被強迫結合了嗎?難怪他這麼討厭哨兵……

「做為哨兵,我很抱歉讓你不舒服……但是,還是有和我……跟阿澤一樣的哨兵……我們都是好人……希望你不要討厭我們……唔……酒好臭。」他又再次向白麋道歉,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白糜平復,畢竟嚴格說起來,是自己挑起他的情緒的。

完了,酒的影響好像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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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糜抓了抓頭,也知道自己遷怒對方了。他本想著要不都說開了,好好和對方道歉,卻聽到那句抱怨似的咕噥。

啊啊,也是。對一個不擅喝酒的哨兵來說這有點太重了。他歎了口氣,起身收掉桌上的酒,起身就要撐起對方:「走,洗澡睡覺。」而後也不顧對方意願,曲膝使力就將人搭上肩,「穿不穿睡衣?我去幫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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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衣櫃……唔……會壓扁你……。」昏昏沉沉的,嚴東宇已經不太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他隱約只感覺到白糜把自己背了起來,他聞到酒味,還有白糜身上的味道。

睡衣在衣櫃,他只能勉強說完一句話了,接著便癱在白糜背上,任他背著自己去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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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還蠻重的。白糜暗自想著,他可能發育得晚了點,還纖細的骨架機乎被壟罩在陰影下,但仍堅持將人帶進浴室。

  「坐好啊!我去拿衣服。」他讓嚴東宇靠牆坐下,自己出去翻對方的衣櫃。不出半晌,白糜回來了。他將衣服丟上置物架,而後撸起袖子和褲管,打溼毛巾就蹲到嚴東宇面前一言不發的幫對方解起鈕扣,「擦澡行吧?我怕你沖澡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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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醉到起不來了,但對於學弟說的話他多少還是聽得見,他沒有反抗,任由學弟解自己襯衫。

「謝謝……唔……我……嗝……抱歉。」語無倫次,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要是隔天醒來,他也許會去白麋床前鞠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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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供三小。」白糜聽得想笑,用濕毛巾把他的臉蓋住後撸了一把,「抱歉屁,我給你倒酒的,不會喝也不說!」他有些氣憤的又揉了把東宇的臉,才低頭將對方的襯衫脫下。指尖劃過褲腰,俐落的拆了皮帶、拉開拉鍊,三下五除二就讓嚴東宇除了內褲都不剩。

  「來ㄛ現在開始淨身ㄛˇ   ˇ」他擰乾濕毛巾,也不問一聲就用半涼不溫的毛巾給人搓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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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我會克制……而且是學弟找我談話……」被冷到意識稍微回來了一些,他喃喃自語著。即使聽不懂台語,多少還是猜測白麋是在笑。

但不知道是睡太冷還是真的醉倒了,在說完話後他便安靜了下來,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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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嚴.毫無反應只是個冰塊.東宇死了一樣毫無反應,只是聳聳肩,安靜地幫對方擦完身體,換上睡衣。一切弄妥後便伸手過去捏了捏臉,「東宇?學長?醒醒,要睡覺了!」

  嚴東宇依然沒有反應。

  白糜深呼吸,手摸上去扯得更用力:「嚴東宇——起來睡覺!你他媽想冷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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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被強烈的痛覺驚醒的,嚴東宇醒來後發覺自己已經換上了睡衣,全身是乾淨的。他搖了搖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謝、謝謝。」朝著白糜點點頭,扶著牆意圖站起來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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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對方這樣,心裡暗自想著肯定會摔。於是他搖了搖頭,伸手將對方拉到身上,纖細的身子一挺就扛起對方肩膀,「走啦,睡覺。」

  磨蹭了好一陣,他好不容易把對方推到梯子邊,「你行不行啊?要爬梯子耶?」他抬頭看著上鋪,思考自己有沒有辦法把對方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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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的,只是爬個梯子……。」扶著階梯,一階一階的努力向上爬。但可能腳步不太穩,好幾次差點踩空,好不容易才抵達自己的床舖。

在上鋪探出了頭,朝著底下的學弟再次道謝,「今天,麻煩你了,非常抱歉……」話還沒說完,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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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糜盯了上鋪好一會,才爬上去幫人蓋被子。明明是有能力的哨兵,怎麼這麼優柔寡斷啊?而且說到底也不是他問題,到底在客氣屁。他越想越悶,索性伸手偷捏對方的鼻子,看嚴東宇皺起眉悶哼。

嘛,不過……他瞥了眼對方睡得不安穩的臉,忍不住勾起嘴。

是個不錯的傢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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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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