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交/屬於優等生的不安/TAG： DTD✚龍野幹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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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天放學的午後，屬於羅先幸的辦公室門外傳來不急不徐的兩聲敲門。待門內的主人應聲之後門才打開，先踏進門的是一名穿著隨意卻不邋遢、臉上鬍渣沒有修整的中年男子，而他一臉些許困擾的背後則躲著一名少女。

少女顯露不安的清秀臉蛋掛著金屬圓框眼鏡，加上襯衫牛仔褲的穿搭在在透露出是一位溫順的乖乖牌學生。唯獨梳理整齊卻挑染紫色的黑髮，隱約飄出一點青少年叛逆的氣息。

不知是因為室內檀香的刺激還是眼前的羅老師眼神凶悍，少女微微皺起眉頭的更加縮在中年男子的背後偷看著。

「呃，抱歉打擾了。」
率先出聲的是中年男子，只見他抓一抓頭髮似乎想自然的開啟話題：「我是心理學的講師，姓侯。後面是莊同學，她…有些問題想要過來咨詢，所以我帶路順便陪她過來找你。現在方便嗎？」

中年男子遲疑的說完，便有些無奈的交互看著兩人。

「……」先看向年紀明顯比自己大的男子，他見過，偶爾的走廊上擦身而過的程度，又看向對方身邊的少女，簡單的腦內釐清事情，便開口說「當然沒事情，兩人一起進來吧？」
倒起兩杯茶，放在兩位眼前，「那麼，有什麼樣的問題呢？是我或侯老師都可以聽的事情嗎？」

「欸～我就先ㄌㄧˊ…」
原本身體朝向走廊作勢離開的幸德，因為女學生緊張抓緊他的上衣下襬，未說出口的話也像定格的腳步一樣作罷，他只能嘆氣的抓一抓頭髮認命的跟著女學生一起坐下。

伴隨檀香的香味，女學生似乎苦惱於如何開口，好不容易開口卻無法順利吐出完整句子，小聲的結巴開口：「呃… …那個、不、不好意思，我在這裡的事情，不會告訴其他人…嗎… …」

「……當然不會說出來，秘密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不是誰都能說出來的話，所以你肯說出來，老師覺得被認可，那會很高興啊。」扯出了一點微笑，跟深鎖的眉頭很不搭，羅盡可能放輕了聲音，嘗試讓自己看上去溫和些。

「是、是這樣嗎...因為第一次進來，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聲音仍夾帶緊張的顫抖，不過氣色上似乎有精神許多的挺直背脊。仔細一看，圓框眼鏡下的雙眼其實有嚴重的黑眼圈，不過能看出她打起精神的扯起有些苦澀的笑容述說起來：
「其實，其實是我有一個正在交往的戀人。他...他對我真的很好，就是...有把我當做女孩子看待的那種。很少、不、不對、幾乎沒什麼人會對我說可愛的形容...所以他跟我告白提出交往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他很溫柔，也能感受到他是很認真的對待我。」

「只是，就是－－做愛的時候會覺得很空虛，應該說沒有高潮的感覺...我、我知道不應該這麼奢侈，也不是說他那邊很小的意思啦... ...」
說到這裡，女學生有些羞恥的握緊雙拳：「抱歉，我好像說的亂七八糟的。」

眉頭挑了挑，看了一旁向窗外看去的侯老師，又回頭看著女同學，「嗯……是哪一方太緊張？或者是身體比較不容易興奮起來的關係呢？你可能認為心靈雖然互相喜歡，但肉體卻無法的話會對對方愧疚嗎？」

「也或許需要在情趣上多下點努力，畢竟那樣的事情，氣氛、地點、對象、彼此的心情都是很重要的一環。」
對於這樣的話題並沒有特別避開的意思，畢竟說起來……羅老師自己，也會處理那方面的事情。

雖然多少介意無奈一起待著的侯老師，此時此刻是不是很想直接離開，不過，就這樣聽著也無妨。

其實，侯老師本人此時此刻真的很想被誰打暈裝作不介意的看向窗外風景，內心則是千萬隻草泥馬不斷奔騰。

可是，這女同學死死抓住自己衣擺，想逃都不行啊！

雖然侯老師在一旁無聲汗顏的抗議，女學生也沒注意到的努力想還原自己煩惱的根源，認真卻又口無遮攔的回應：「我、我有拜託他陪我嘗試各種姿勢，像是背做、大腿交叉還有瀑布式...連掛鎖式都有試過、呃，該說只能勉強算有做過。我自己也有買情趣用品單獨做或是一起做，床戲的深喉也有試一次可是有點恐怖...可是就是覺得少了什麼，覺得自己是不是耽誤他讓他感到痛苦。像是最近他會很心累的樣子，我自己也煩惱是不是有性向的問題，一個禮拜都沒睡好甚至覺得壓力很大...」
女學生似乎沒發現自己不再結巴的說個不停，不過似乎也煩惱到快哭出來的樣子相當沮喪。

「這樣啊，這樣的事情確實能讓壓力很大，老師欲求不滿的時候，也覺得壓力很大，舒服的話，隔天都會格外清爽。」既然同學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羅先幸他自己也不特別委婉的說了，雖然對一旁的侯老師感到不好意思，不過可能接下來的話題都跟性有關了吧？

「少了點什麼的感覺具體來說像是怎樣呢？是認為要痛一點嗎？像是SM那樣感覺？或者換裝、劇本式的玩法？對於無法讓另一方感到滿足，會讓人心累是正常的，我在這裡也一起幫你解決，所以能放輕鬆的話，就放鬆點，好嗎？」又一次看著同學笑了笑，這時已經是普通的微笑，連嚴肅的眼角都帶著些許笑意。

這次羅老師的笑容似乎讓女學生放鬆了一些，她抬手擦掉因為雙肩垂下而不小心溢出的眼淚，認真的回應著：「嗯...嗯，其實，我有提議過老師說的那些方法，也有稍微實行幾次。也有在戶外偷偷...可是大概是心裡知道他很溫柔，而且他很多時候並不想弄痛我，所以我也不想再去勉強他。我、我真的想回應他的感情，他是第一個把我看做女孩子的人，我想珍惜他可是...對、對不起。」

似乎意識到自己已經止不住，女學生脫口說出道歉的下一秒立刻掉出一顆顆眼淚。要不是一臉無奈的侯老師順手遞出放在一旁的衛生紙，她可能會不停用手用力抹掉眼淚導致雙眼更加紅腫，嘴巴也無法組織出語言的緊閉起來。

「……你們應該身體都很健康吧？除了最近比較累之外，身體功能都沒問題吧？是這樣的話，那麼多數就是出自於心理方面了，你們會太顧慮對方，不能夠專心的在性感覺上，是不是太過緊張呢？這應該佔很大一部分，但是親密接觸不只是交流，而是身體的配合度、頻率，跟說出口讓人更加興奮的話語都很重要。」

「不能將結合的這件事當作一定必須的，或者例行公事一樣，你們會做是基於什麼原因？因為想做所以做？還是覺得相愛到一定程度了，那就應該要在身體上也有所接觸嗎？」

女學生仍在啜泣，雖然聽進去卻沒有辦法好好回應的擦起眼淚。
就這樣維持一段時間之後，她終於克制眼淚的低頭說話，語氣仍夾帶辛酸的哽咽：「我...我認為性愛就是信任彼此必須而做的日常，結果反而讓他壓力很大很痛苦。我...如果無法回應他的感情，我是不是很卑鄙糟糕的人呢？」

說完，她握緊手中一團團浸濕的衛生紙。

「你認為回應對方的愛情就一定要有結合的這道手續是嗎？或許對方並不覺得一定要有身體的結合也是有可能的，或許他想告訴你，但又怕你傷心吧？」

「但為什麼你會覺得自己卑鄙糟糕？從哪邊得出的結論呢？在我看來，你非常努力想表達自己喜歡對方不是嗎？只是方法稍微有些激烈了……感情這樣的事情，不能單方面給予，因為怕自己不被喜歡，所以這樣接近乞求的方式是對多數人來說不健康的。」

「可是並不是說你的方法錯了，沒有什麼方法是錯的，只是有沒有適合而已，或許有人因為這樣而特別開心，但碰巧你跟對方都不適合這樣的方法，要不要……試著從最簡單的開始呢？」

目前看來話題終於不是最恐怖的橋段了。幸德在心裡大鬆一口氣，不過表面上仍努力假裝沒發生什麼事。

而女學生的腦袋沒有轉過來，語帶哽咽的回問：「那個，最簡單的是？」

「嗯……可以先從簡單的肢體接觸開始，例如牽手和擁抱，讓雙方都熟悉彼此的體溫，不需要太急，再來就是輕輕的接吻，不必做到深入，只要蜻蜓點水碰在表面的肌膚上就好，如果你們是屬於說情話不會肉麻的也可以試試看，試著挑起彼此的興奮……」

「但說來慚愧，老師雖然對性方面理解的還行，不過今天的問題是更接近心理、戀愛方面的話就不大能提出建議了，單純排解慾望或跟心愛的人結合，問題點是不一樣的，對不特別擅長戀愛話題的我，其實也沒辦法提出更建設性的話。」畢竟自己也沒有因為是戀愛才結合的例子。

「但是跟人交流，本質上還是一樣的，你們是平等的關係，哪邊都想為對方多一點付出，或是妥協，如果平衡不好，變得單方面的話，不管哪邊都會感到壓力，雖然是來談這樣的話題，不過個人覺得不必急著結合，除了這樣的情況外，還是有很多談戀愛時可以發覺的事，例如今天相處後回到自己一人時，回想今天度過的時光，發覺自己更加了解戀人的事情而感到開心，大概如此這般。」

「原、原來如此，簡單的肢體接觸跟彼此熟悉，再來是情話嗎...！」
女學生似乎正在吸收新知的喃喃自語，即便臉上是紅腫的雙眼與哭紅的鼻子卻相當認真的注視羅老師低頭道謝：「真的很謝謝您，老師！那個...就是，之後可以在這個時間拜訪您嗎？」

「聽完老師的話，我發現自己有很多觀念是錯誤的，啊，我也會回去好好想清楚自己到底是哪裡有所偏差，然後好好跟他談談的。只是這樣的事情說來慚愧，我沒有可以傾訴分享的對象，就是...覺得如果老師願意聽我分享的話就好了。」
說到後面，女學生似乎覺得自己太過任性而越來越小聲。

「不會感到困擾，輔導室永遠都開放給有疑問的學生，有人來的話，輔導室才能有它的作用，能替學生排除疑惑，老師也感到開心哦。」
思考了一下，小聲的在同學耳邊說，「如果是關於結合，那種情趣的問題，或許老師會比較明白。」

「那麼也是時候該離開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女學生聽完立刻站起身，向兩名老師鞠躬道謝：「好的！謝謝老師，我先失陪了。」
雖然臉上明顯有哭過的痕跡，不過卻顯得開朗許多的在門口再次鞠躬道謝才關上門離開。

看到學生離開，保持冷靜的幸德終於吐出重重嘆息的往後靠在椅背上，不過立刻挺直背脊的看向羅老師：「抱歉啊，勞你幫忙解決學生的煩惱了。」

待同學離去之後，喝了一口茶，才看向侯老師，「不會，你才是，被學生拉著待在這，立場上很微妙吧？那麼，是因為處理不來所以才帶來這的嗎？雖然大多數的問題可以講解的比較充分，唯獨接近戀愛的話題，還是有些不太拿手啊，但很感謝熱心的將學生帶來這裡。」

「嗯－在戀愛問題之前，那位女同學的所有問題都不是我拿手的。」
幸德也一手拿起茶杯懶洋洋的說著，就像力氣用盡的喝幾口茶才開口：「說起來，我這邊也已經算是舊制的諮商室，沒想到這學期還是有學生會到我這裡。」

說到這裡幸德將茶杯抬起一些，拿著茶杯手指則稍稍指向羅老師接續：「不如我的辦公室還是跟你交換，免的學生會不小心搞混如何？」

「但侯老師也是可以做相關諮詢的吧？覺得學生看比較喜歡哪邊就去哪也很好啊。」將桌上的紙整理起來放好，對於剛剛那些同學的問題雖然不大擅長，不過也不至於讓他很累的程度，所以他不介意繼續跟對方聊，「不拿手的方面是關於結合的事情嗎？」

「嗯—也可以這麼說。」
幸德先是伴隨吐息的給與有氣無力的肯定，將背靠上椅背稍作休息的補充回應：「如果可以照書搬運那就還好，不過學生在意的都是更加貼近實際感受的那一面。我沒那方面的經驗所以能分享的基本沒有，雖然只要能夠在學生需要陪伴的時候給與安慰，該怎麼說…這次算是我個人不想這麼不了了之的解決吧。」

「像這樣只要做到本份就好的事情，還會額外找尋幫忙，讓同學能解決問題……雖然有些失禮，不過跟外表不同是個好老師啊。」
「但沒有經驗，歲月並沒有體現到性方面，讓人更加意外，嗯……這麼說沒有其他意思。」雖然面對的對象也是老師，但依然離著椅背有段距離，直挺著背部，看來連簡單對話，都相當正式的模樣。

似乎因為被稱讚的關係，侯老師有些不自在的抓幾下頭才回答：「沒事，羅老師說的也沒錯。像我這樣的人，在這個時代算是很奇怪的人物吧。」
「雖然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許是以前...初中車禍之前的時候，或者是車禍之後發生差點失手殺死同學，流言滿天飛的才導致我沒有那方面的經驗吧。流言一直到來這裡任職－－大概十年前才停下來吧。」

像是在閒聊又像是在自我觀察，侯老師看向窗外的景色說完便重新拿起茶杯再次喝了幾口。

「看樣子是個很嚴苛的時光啊，老師你從這樣的日子習慣、忍耐下來了，還是直接解決事情呢？向你提出這樣的問題，不方便說出口也沒有關係。」因為看上去，對方似乎也有些疑問，只是隨著時間淡淡不在浮出表面了。

「哦，沒關係啦。」
侯老師無所謂的慵懶聳肩，像是邊思考邊回答的將茶靜放在腿上，一手轉著茶杯開口：
「嗯－習慣嗎？其實當年自己年少輕狂的記憶有點曖昧不清的，初中...不對，這個好像剛剛說過了。大學因為流言越來越嚴重的關係，當時我怎麼解釋也沒什麼用...其實是有點懶了。嘶－不對，我記得我是有打算解決的，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那時候是、什麼時候...初中...初中車禍...」

「... ... ...不對。」
侯老師突然語氣嚴肅的低語，雙眼似乎難受的瞇了起來。
「我...真的是出車禍嗎？」

「記憶感覺很模糊嗎？是因為強烈的刺激，導致記憶不明確了這樣？」比面對學生時更加認真的看著對方，但對方看上去狀態並沒有很好，而改口說了「不過如果回憶不起來沒關係，覺得難受的話不須勉強。」

「換個問題好了，侯老師有談戀愛的經驗嗎？」

「呃—你是說戀愛？我想想…」

似乎因為轉變話題，侯老師的臉色在思考的同時也稍微舒緩一些，握緊茶杯的手也下意識放鬆。回應的同時，手也默默將茶杯放回桌上而屈身向前：「沒有…吧？就我所知，我好像沒有跟什麼人有朋友以上的交往… …應該吧。」

「羅老師呢？看起來似乎很有經驗？」

「談戀愛的話我也沒有哦，但那方面的經驗倒是不少，當事情升格到戀愛的時候，要顧慮的事情會非常多啊，例如感受、想法、時間，還有其他，都很容易影響看待戀愛的心境，像小時候、長大後、出社會後，每段時期對應的戀愛心態不一樣。」意識到對方因為自己的話題而開始分心並且放鬆後，就繼續談論這樣的話題，「侯老師現在的心態如何呢？對愛情跟肉體的慾望，這方面的想法？會不會也跟女同學一樣覺得戀愛一定要有肉體的結合才算完整？」

「唔，這也太直切重點了啊。」

侯老師困擾的抓一抓頭含糊說著，然而臉上仍掛著些許倦怠的悠哉實在無法判斷是否真的感到為難。突然間，他維持著往常情緒的回答一句：「話說小時候有談過戀愛，後來因為兩人都是嚮導就分開了。」

停頓一下，他似乎對於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話有些半信半疑，眼神猶疑的再次拿起桌上茶杯一飲而盡，吐出嘆息的攤回座位同時這才再次開口：
「我想想，對於愛情跟肉體我還沒有明確的定義。真的要說，愛情跟肉體可以是相輔、也可以是分割。無論如何善待他人的心態才是最重要的…大概。這樣說好像又沒回答，抱歉啊。」

當他自我吐槽的向羅老師致歉，手又抓了抓已經沒什麼整理的短髮。

「沒問題，這樣的回答就很好了，我也這麼認為，心態上能統一，比其他更加重要，感謝侯老師的回答，今天也感謝你帶同學來這邊，此外……」稍微有些靠近對方，壓低聲音說，「如果在性方面有什麼疑問，我也可以輔導給你啊。」

「咳嗯！呃，那方面等我有對象再說吧－－哦哦，已經這個時間了啊。再不快去登入，帳號就要被官方強制刪除了。」
幸德裝作冷靜實則明顯慌亂的看了一下手機，平時慵懶的語調也跟著飄忽不定就像忘記怎麼說話的站起身棒讀道：「謝謝你的茶，羅老師。呃，有機會的話我會再來拜訪你的，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也可以到辦公室找我，就醬。」

結語的同時快速平舉一隻手表示道別，以自己最大極限的速度邊喃喃自語「糟糕糟糕要趕快回去登入啦」邊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離開時也禮貌的點頭示意並輕輕關上門。

「有機會的話再說，那路上小心慢走，侯老師下次見了。」
等待對方離開，才坐下來休息，開始審視自己剛剛的話是否哪句不夠好，並下次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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