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HowDaO
[特傳/隨意撸/漾安]
「終於回來了──」褚冥漾推開門,剛要放下背包就發現自己的床出現不明的隆起,最近被鍛鍊出來的戰鬥反應令他無意識喚出米納斯,並將槍口穩穩地對準前方。
就在他小心翼翼地慢慢推進,縮短與不明物的隆起時,一隻黑色的蜘蛛從天花板垂降在目標物上,用他毛茸茸的前肢戳了戳。
挖嘈你怎麼在那裡!?
褚冥漾發出無聲的尖叫,冷汗唰地流下來,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怎麼把擅自行動的小蜘蛛給撈回安全區。那頭顯然沒有心電感應雷達的小蜘蛛一點也不知道單親爸爸的憂心,似乎在用自己前肢上的毛毛給人家搔癢。
欸等等。
掰噗~
Hmm....(p-st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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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突然冷靜下來。
那是可以「玩」的對象的意思嗎?
這樣的推斷讓褚冥漾瞬間解除警戒,大步上前,站在床邊,毫不客氣地掀開被子,「誰啊!?」
在被浪中翻滾的蜘蛛被一隻大手穩穩地接住,牢牢巴住被子的男人帶著濃厚睡意的聲音含糊地傳來,「是我……」
「安地爾又是你!」褚冥漾直接後跳,「你又要幹嘛?我警告你不准再把我剛蓋好的房子弄塌喔!」
安地爾卻沒有半點搭理他的意思,蹭了下蜘蛛肚皮上治癒的毛毛,就、裹著被子繼續睡──顯得一邊警惕一邊言語恫嚇的屋主十分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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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靜的空氣弄得整個人很尷尬,褚冥漾坐在床邊不大自在地搔臉。小蜘蛛鑽出安地爾的懷抱,幾個靈巧的跳躍便撲在褚冥漾臉上。
「安地爾你都敢玩?」褚冥漾把臉上的蜘蛛抓下來,整隻放在腿上搓揉,「隨著脂肪增加的原來還有勇氣嗎?」
當他們進行完療癒的親子互動,安地爾還是半點動靜也沒有,這下真的感到不對勁的褚冥漾把小蜘蛛放在一旁,踢掉鞋子爬上床,探手摸了摸安地爾的臉頰與額頭,「你生病了?」
散亂的深藍色長髮下,安地爾微微睜開眼,瞥了眼褚冥漾認真的表情又沉沉地闔上,臉頰貼著他溫熱的掌心,不甚清晰地說:「沒事,不是生病。」
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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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臉上是大寫的不相信,他從認識安地爾至今就沒見過這個人像現在這樣萎靡的模樣,雖然也可以放著不管,再怎麼說安地爾也不至於死掉,但這個人現在卻躺在他床上──既然已經看到了就不可能不管吧!?
喔呀,這該不會是在撒嬌吧?不是吧?欸──
……
褚冥漾摀著臉,緩緩彎下腰,感覺臉頰有點熱。
──糟糕,這也太可愛了吧?明明是安地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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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褚冥漾輕咳一聲,把心裡那個正在因為被戳中萌點而心花怒放的自己撥到一邊去,放低音量道:「那是哪裡不舒服?」
安地爾像是嫌他煩,蠕動一下,背對褚冥漾,「去忙你的事,不用管我。」
「……」忍住講垃圾話的衝動,褚冥漾躺到床上,隔著被子把安地爾抱住,將蠕動著遠離的男人給拉回來,「你都已經半死不活地躺在我床上,我有可能放著你不管嗎?到底怎麼了?」
沉默片刻,安地爾忽然鬆開被子,將褚冥漾和自己一起裹起來。抱著忽然就在不必要的時候對自己執著起來的少年,安地爾的臉埋在褚冥漾的胸膛,悶悶地說:「經痛。」
褚冥漾掏掏耳朵,「……啥?」
安地爾抬起頭盯著他,咬字清晰地複述一次剛才說的話,「經痛。」
???????????
褚冥漾扶著自己的腦袋,世界又在他以為稍微了解一點的瞬間變得更為玄幻,令他感覺腦容量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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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歹也是有姊姊的人,當然知道月經不是藍色的,但現下的問題明顯已經超過考試範圍。
褚冥漾頭很痛,「等等,我確定一下,你是男的吧?」
安地爾表明完自己的狀況後卻不打算處理後續的衍生問題,咕噥一句「你還不知道我是男是女嗎?」便貼著自己送上門的絕佳抱枕打算接著睡。
就這樣被放生的褚冥漾腦中一瞬間發生不亞於大霹靂的爆炸,從小到大學的健康教育像假的一樣,認知全然被推翻。
男、生理期,永遠不該有任何交匯的名詞偏偏放在一起,找不到任何知識與邏輯可以解釋的褚冥漾就像故障的電腦,重複著開機、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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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完全──搞不懂。
只能求救了。
左手攬著安地爾,右手圈著不知何時跑過來參加午睡的小蜘蛛,褚冥漾艱難地掏出手機打字。
「姊,男的經痛怎麼辦?」
『???????????』
『你是不是沒有用潤滑劑?』
「???????????」褚冥漾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姊姊的心目中是這種形象,但褚冥玥已經接著發來訊息。
『不管那個人是誰,你最好快帶人家去掛急診,記得戴口罩。』
「不不不,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什麼叫「不管那個人是誰」!?這種放棄搶救的語氣是怎樣?褚冥漾都不知道該從哪裡澄清才好,只能先把事情交代清楚,「安地爾說他經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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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死沒有?』
「當然是沒有。」
『死了再跟我說,任務中,掰。』
姊姊啊!!!!!!!!
阿夜㊣HowDaO

歷經數次與上述差不多的對話,褚冥漾總算從喵喵那裡獲得一點正常的建議,用熱水袋熱敷並準備巧克力跟止痛藥,跟一般經痛的處理方式一樣——畢竟根本不知道這莫名其妙的經痛緣由是什麼,也只能當作一般經痛,不然還能怎麼辦!?
連喵喵都表示她的知識庫中不存在雄性經痛的案例,還向褚冥漾確認是不是闌尾炎。
褚冥漾再度陷入沉思——安地爾有闌尾嗎?
有的話,依照安地爾的體質,割掉還會再長出來吧?
唔哇,好慘。
阿夜㊣HowDaO
熟睡的安地爾對褚冥漾的奮鬥與突發奇想都一無所知,直到一股食物的氣味充盈室內,連裹在被子裡的安地爾都沒能逃過香氣的襲擊,他才不甘願地從昏睡中醒過來。
「小淺,不要把妳的份給他吃,再吃下去會過胖。」
「可是哥哥很餓的樣子?還很輕,翡花說很輕就要多吃一點。」
「妳哥還會偷吃點心,正餐不用吃到全飽。」
映入安地爾眼中的正是由妖師、命蛛、陰影分體組成的奇妙一家三口(?),即便是他都在一瞬間被困惑包圍。
褚冥漾才17歲,當什麼單親奶爸!?
「唔……」心裡剛吐嘈一句,酸爽的悶痛再度襲擊他的下腹,安地爾皺了皺眉,十分不舒服地動了幾下,這才發現那裡放著一個熱熱的物體,是包裹著毛巾的熱水袋。
「……」他這是……被照顧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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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安地爾有動靜的褚冥漾直接放下碗筷走過來,坐在床邊,伸手撥開他臉上散亂的髮絲,低頭與他對視,「要吃飯嗎?」
安地爾盯著他,意味不明的眼神讓褚冥漾摸不著頭緒,是「這傢伙目前是個殘廢」的信念支撐著他待在原地而沒立刻逃跑。
幸好安地爾也就看了大概五秒的時間便轉開視線,道:「你餵我?」
褚冥漾面露嫌棄,「你的子宮長在手部嗎?」
安地爾無趣地縮回被窩,「……真是不溫柔。」
「我聽到了!」褚冥漾「嘖」了聲,乾脆半摟半抱地將安地爾扶坐起來,「知道了,要我餵是吧?乖乖等著。」
儘管語氣相當地不耐煩,態度也十分不情願,褚冥漾還是起身拿起托盤,在一大兩小的注目下離開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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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兩小在確定腳步聲遠離後立刻跳下椅子,迅速圍到床邊來盯著他看。
「……」臭褚冥漾,竟然讓他跟小孩子獨處。
安地爾對著兩個不知道在看什麼意思的小孩露出完美的笑顏,就這樣靜靜地任他們打量。
觀察完後,兩小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像正在上自然課的國小生一般,展開課堂討論。
「……嘰?」
「嗯,很有可能。」
「嘰──嘰嘰。」
黑髮的女孩猛地抱起蜘蛛,警惕地看了安地爾一眼,「噔噔噔」地跑回位子,不再與蜘蛛交談,倒是小蜘蛛還比手畫腳地詮釋些什麼。
完全──搞不懂他們在幹什麼又在談論些什麼,這種狀況即便是安地爾都覺得笑容有點僵。
「嘶……」像是內臟從內部被毆打一樣的綿長悶痛再次襲擊他,安地爾倒回床上縮成一團,難得對褚冥漾有點埋怨。
拿飯這種雜事隨便什麼人做都好,倒是好好地待在一旁發揮他僅有的陪伴作用!
阿夜㊣HowDaO
但會順著他的心意行動的話就不是褚冥漾了吧?真討厭啊……還相當令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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