ꂡꂡꂖ 狂信者
【白百合的聖女】

.....最終,在那聲令人噁心的嘎吱聲之後,魔人還是忍不住慘叫出聲。

"碰"地一聲,他像破布偶一樣被扔到地上;朦朧的意識中,他仍隱約可以聽到施刑者們的對話。

「你看看他...到現在還什麼都不說,真是難搞的傢伙。」

「畢竟是惡魔的種嘛;像之前那傢伙也是,把他的手指、腳趾都碾碎還是死不開口...最後只能直接燒了;浪費我們一堆時間。」

「所以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拿烙鐵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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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能夠聽完,他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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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他被身上傷口的疼痛與麻癢喚醒.....

掙扎地睜開眼,魔人發現牢房裡並不只自己一個人。
佈滿鐵鏽、血漬與腐臭味的窄小牢房之中,一位全身包覆聖白鎧甲的騎士雙手交握跪在他身前,正低聲朗誦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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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夫藍有些荒謬地看著眼前的女騎士。

就他所知,白百合們向來不屑進到異端監牢這類汙穢的所在,更別說直接在這滿是血汙與糞臭的地方跪下。

他們只負責抓捕異端,但除此之外讓那群聖騎士真的靠近這些"低劣的生物",他們也只會嫌惡地跑到痰瘀邊嘔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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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出聲,只是蹙眉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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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卻更加荒謬。
...隨著對方的祈禱一字一句落下,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傷竟開始逐漸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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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的撕裂傷、斷掉的肋骨、胸前綜合交錯的鞭痕...

魔人深深吸了口氣;久違的,不含劇烈疼痛的空氣緩緩流入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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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起身,看著仍跪在地上的白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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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白百合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站起身,拍拍裙角接著往下一間牢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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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第二天。

同樣在燒烙中暈過去的他,再度看見那位白百合出現在牢房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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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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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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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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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著眉看著白百合。
此刻對方正垂著頭,捧著他的手,仔細拿鑷子清除卡在肉裡的指甲碎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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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又一塊指甲被由肉裡挑起,他忍不住輕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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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魔人聽見騎士吐出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句話。
「抱歉,再忍忍...再忍一下,很快就好了。」她輕聲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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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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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就是他們僅有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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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這樣持續流逝著。
接下來的日子,他面對的是千篇一律的刑求逼供....與總會在那之後出現的白百合。
而期間,他也無數次看著那位白百合穿梭在牢房間,或以聖療治癒囚徒,或悲傷地輕吻死者的額心。

也許就是這樣了,他想。
死在刑求途中,或者...死在那位同情心過剩的白百合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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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那之前事情便起了變化。

據說外頭開始出現瘟疫。
為了抓捕散播瘟疫的異端,聖堂教會開始在貧民區大肆搜捕...隨著被抓進牢內的人越來越多,每人一間的單棟牢房逐漸開始不夠用。

囚犯們於是被擠進一間間幾坪大小的空間,而為了避免囚犯間互相起爭執,所有的人都被用粗糙手銬銬在牆上,只有一日一次吃飯、喝水與便溺時間可以解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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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病、飢餓、長時間靠在牆上無法行動...許多體弱者撐不下去,很快地死在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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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有人稱呼那名行走於牢獄中的白百合為"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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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百合的聖女"每日深夜都會一間間牢房的探視,為每一位孱弱、重傷的人們給與祈禱;以神的箴言醫療那些為病痛所苦的囚徒們。

而即便她救不了其中那些疫病發作的人,她仍會悉心照料直到他們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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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他也開始被囚犯們稱呼為"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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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被移到了單人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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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規格的牢房自然有著特殊規格的待遇。

加諸在他身上的刑求直接等比加劇,相較之下,之前的那些虐打跟本只是遊戲性質;無數次生與死之間來回穿梭,他幾乎都快要可以習慣這種半隻腳踏入冥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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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地被水潑醒,劇痛強制將他由黑暗中拉回。

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奈夫藍看見佈滿血苔的石製天花板...
負責醫療他的牧師輕輕啐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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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聖女小姐不同,反省室裡的牧師僅只負責受刑人最低生存限度的醫療,而他們的治癒手段也極其粗暴。

一次又一次,硬是將弄碎的骨頭與創口在開放的情況下再生,隨意讓血、肉與骨頭碎片都混在一起雜亂叢生...大概對他們來說,只要受刑人還留著一口氣能夠說話便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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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視加諸於身上的劇痛,半闔上眼。
...說起來,很久沒有看到那位聖女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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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還在牢獄中到處奔走,做她的無用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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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發現自己的嘴角在無意中微微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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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麼笑!」下一秒,帶著倒刺的棘鞭落下,打斷他的思緒。

百般無聊地闔上眼,奈夫藍清空思緒,繼續在內心讚頌上主。
...刑罰,還將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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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想到自己能再次遇到那位"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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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深夜,刑求官與牧師們一如往常地為了他們的溫暖床第逐一離開牢房;僅剩他一個人靠著牆低頭,闔眼默默感受著失血的寒冷、暈眩與作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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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鐵柵門發出清脆的喀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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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夫藍沒有抬頭。

他並不在意接下來將面對的是誰、是斷手腳還是針刺挖眼。無論降臨在他身上的是什麼,一切都是神的旨意...畢竟不管怎樣,最終他都會回到上主偉大的懷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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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傳進耳中的卻是一聲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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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盔甲輕響傳進他耳裡。
「天啊,您的傷....」那總是在祈禱的柔和語調第一次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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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走到他跟前,渾身純白的女性跪坐到與他平行地高度;隨著對方破碎的祈禱,他再次感覺到體內揚起暖意。

魔人咳出一口血,勉強開口:「...何必費事呢,我的聖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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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的祈禱頓了一頓,但沒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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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您現在做些什麼,明天仍舊會是同樣的結果...」他聽見自己的嗓音低沉而沙啞著,恐怕喉嚨的一部分在慘叫中受到不少損傷。

「您現在只是在浪費時間浪費時間以及...增加您同僚的負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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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這樣了,還請您不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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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愣,有些意外於“聖女”難得的冷硬。
....若非如此,他幾乎都要忘記這位女子是個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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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白百合輕撫自己已然畸形的手臂。

隨著動作,近乎灼燙的魔力流入,那股滾燙小心翼翼地修復他每一吋的碎骨與肌肉。
接著女子低頭吻了吻他那顯然還在發炎流膿的腹部,一股更加精粹的魔力隨著那柔軟的觸感一同滲入。

訝異之下,他忍不住分心尋思....眼前這位女子究竟在救治的時候吻過過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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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魔人突然有些感到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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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或許是傷勢太過嚴重,這回的修復花費了相當長的時間。
等到他的傷大體痊癒,已然是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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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個小時的獨處讓他有機會看清楚眼前女姓。

她還很年輕,驚人的年輕。
而即便大半的臉都給頭盔遮掩,奈夫藍仍舊能清楚看見她因疲倦而發青的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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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聖女站起時略顯搖晃的狼狽身影,魔人深深蹙起眉心。

「夠了....把妳過剩的同情心收起來。」他說。

「當然,妳盡可以浪廢時間去親吻那群把妳當聖女崇拜的蠢貨.....但我就算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做好被狠狠賞一巴掌的準備:「被你們這些聖職者當成滿足虛榮感的道具,老實說還挺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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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淡淡的晨光之中,白盔甲的女性只是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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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您說的是對的,也許做這些只是為了滿足虛榮心...但就請當我蠢吧。」

她再度蹲下身與魔人對視用雙手捧起他的臉頰...接著硬塞了一小顆藥丸進他嘴裡。

「聽我說,先別吐出來;這是可以麻痺神經的強效止痛藥,假如您真的受不了就吞下去。」她柔聲道「....抱歉,現在我能為您做的只有這樣,但請不要擔心,今晚我會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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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複雜地看著白百合步履不穩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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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沒有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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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深夜她再度來到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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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隔天,隔天的隔天,再隔天...

最後他終於承認,這個女人並不是簡單幾句嘲諷就能趕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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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言語趕不走她,那麼他就只能當作此人的出現是神的旨意。
他不清楚神派這個女子給他有什麼用意,也不清楚自己該怎麼做才能符合那偉大存在的期待.....

但既然神派了對方前來,他便會依照神的意旨,每夜看著眼前的女人不斷消耗體力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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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行刑者們並非沒注意到他身上傷口異常的痊癒速度,但他們似乎把這些一律當作是異端的邪惡魔法。
加諸在他身上的刑罰確實因此加重了沒錯,但魔人並不怎麼在意.....

相反地,他竟開始期待夜晚地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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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只是偶爾的一兩句對話。
而他很快發現這種時候能夠難得看見聖女小姐露出小小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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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奈夫藍發現自己竟渴望眼前的白百合露出更多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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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開始試著逗眼前的女子笑。

必須承認,效果非常卓越。幾乎無論他說什麼,聖女小姐總會抿唇偷偷笑著.....但她笑的時間不長,往往開心不了多久又重新陷入憂鬱。

「魔人先生,我到底...」
偶爾,他會聽見對方這樣提問;但白百合總是問到一半就收回問句,抿緊嘴唇,就好像忍耐著什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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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伸手輕撫她的唇,但雙手被銬在牆上...除了默默看著女子抿唇,他幾乎什麼都做不了。
最後,他只能藉扯開話題來讓對方心情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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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後來,他發現自己甚至下意識挑釁刑求者,只為了讓身上傷勢更嚴重,以獨佔她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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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夫藍覺得自己絕對是瘋了。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還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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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甚至開始期待能死在白百合的懷裡,與對方一起回歸主神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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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的慾望,知道假如暴露了,絕對會把眼前過於純潔的女性給嚇跑。
他向來很有耐心...並且他也清楚,現狀將不會維持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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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待的時機很快就到了。
ꂡꂡꂖ 狂信者
那日深夜,天空燃起了艷紅。
外頭傳來騷亂,四處都是急促腳步與奔逃的聲音...
他愉快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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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聽見期待已久地開鎖聲.....只有一個人會在這時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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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人微笑地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女性。
騎士拿著劍;白色長髮顯得相當凌亂,而她的衣角也給燒了一大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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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美。」他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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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回應,他的聖女小姐用一種"你是被打到頭了嗎?"的眼神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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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聖女用劍刃斬斷了鐐銬,拉起他就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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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動。
由背後第一次擁住女子雪白的盔甲,他輕聲在對方耳邊道:「為什麼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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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外面的世界讓妳這麼苦惱...不如就這樣和我待在一起...看著世界燃燒?」奈夫藍輕輕靠上聖女的左肩。

狂信者低沉而溫柔的嗓音中帶有瘋狂的魔力──他很清楚自己的能耐...在反魔法鐐銬被解開的現在,只要他想,即便是心智最堅定的聖騎士也足以被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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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乎他意料地,對方只是回過頭來用清澈的聲音回答:「因為我希望您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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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夫藍有些意外地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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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對。我想我喜歡上您了,先生。」她說;接著她抓緊劍,趁魔人還沒意會過來前拉著他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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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白百合的聖女用劍;女子俐落地斬開路上所有的著火與堵路的障礙物,紅蓮之中,她以不負白百合騎士盛名的勢頭前進著。
ꂡꂡꂖ 狂信者
...這身影實在太過美麗了。

被拉著向前,狂信者突然產生另一種嶄新的慾望。
...比起將眼前的美麗靈魂獻給神,他竟更想將她占為己有。
ꂡꂡꂖ 狂信者
然而在他能搞清楚自己想法之前他們便已到了外頭。
出乎他意料地,外面已經等了許多人...不是聖騎士,而是當初在牢裡稱呼他為"老師"的那群囚徒。
ꂡꂡꂖ 狂信者
見到兩人的前來,他們歡呼著簇擁上前。
ꂡꂡꂖ 狂信者
他被推了一把。回過頭,奈夫藍低頭看著白百合的聖女。
她搖搖頭輕聲說道:「我想他們需要你...快走吧,其它交給我。」
ꂡꂡꂖ 狂信者
「...妳想做什麼?」
ꂡꂡꂖ 狂信者
他看見聖女微微一笑。
ꂡꂡꂖ 狂信者
雪白盔甲的女子踮起腳尖,輕柔地在他的額上印下一吻。
「再見了,請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她說。
ꂡꂡꂖ 狂信者
接著她頭也不回地向著聖堂教會走去。
ꂡꂡꂖ 狂信者
+++T.B.C+++
ꂡꂡꂖ 狂信者
我家兒子是瘋子,就算偽裝得很好平常看起來很紳士,瘋子還是瘋子...
ꂡꂡꂖ 狂信者
然後我要去睡覺了 剩不到一個小時可以睡...
改日有空再來寫女兒視角
空貓◆要加油
這是我的讚,請收下,然後讓我看更多
ꂡꂡꂖ 狂信者
空貓◆要加油 : 謝謝讚(害羞
Nigrita◆Mildred
啊啊啊啊啊啊寫的好棒
聖女小姐姐 啊啊啊
蜜涅瓦
Nigrita◆Mildred : 哎呀謝謝
別擔心 姐姐還好好地活著呢
Nigrita◆Mildred
蜜涅瓦 : 這對CP好好吃 請讓我當CP粉
✁ 希爾
好喜歡奈夫藍的心態轉變,白百合姊姊真的好溫柔善良,忍不住被逗笑真的超級可愛 !!好希望能看見他倆一起開懷笑著時光到來
ꂡꂡꂖ 狂信者
Nigrita◆Mildred : 嗚嗚...嗚喔 ((陷入害羞惶恐狀態
總...總之能夠給可愛的兄妹中帶來快樂真是太豪了
ꂡꂡꂖ 狂信者
✁ 希爾 : 我...我會努力不BE的
ꂡꂡꂖ 狂信者
然後關於白百合姐姐為什麼一直被逗笑...
不是有個說法嗎 只要聽喜歡的人說話 無論何時嘴角都會想上揚啊
[DDY]鑽石賭俠傑力克‧亞諾
很棒……喜歡這種細膩的心態轉變過程,被刑求的描寫&瘋狂起來的心境,還有兩人之間漸漸接近的距離……聖騎士姐姐暗墜很棒
有種在瘋狂世界一起帶來混亂的浪漫感(?)
蜜涅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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